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书名:重生王牌枭妻 作者:沐景景 一句话简介:修真界第一炼丹师兮颜重生在了现代社会一个又丑又懦弱又胆小的高中女生安晨夕身上,从此,懦弱丑女摇身一变,成了彪悍,勇猛,腹黑的高冷女王。 …… 正经简介: 从妖魔战场上战死,没想到居然重生到了异世,不过,这豆芽似的小身板怎么回事!还有,前世的高颜值高能力竟然双双掉成了负数。 废材!丑女!一穷二白!还爹不疼舅不爱!这糟心日子没法过! 没关系,那她就自力更生自强不息! 以废材之身悟天道,妙手丹心起死回生,谋心计!用手段!虐渣亲!训渣女!毁渣男!欺负她的,慢慢来,一个都别想跑! 终有一日她踏着血汗一步一步走上巅峰,蓦然回首,万千锦绣尽在手中。 …… 当第一丑女突然成了颜值无双的绝世女神,有眼酸的就开始造谣,现在的整容技术真发达,再丑也能整成仙,这事很快穿到某男耳中。 “整!整你妹!头儿!那些八婆真可恶,污蔑嫂子,我去毙了她们!” 某男:“毙什么毙!让她们随便造!最好全世界都觉得她整了容,都知道她以前是丑女!” 众人:“……是亲嫂子吗!” “省得那些马蜂围着我家这朵花转!” 众人:“……” 某男叹了口气:“还是喜欢她以前的丑样!” 众人:“……”什么重口味! ……   ☆、第一章:丑女?受气包?   叮铃铃……   兮颜是被一阵陌生的铃声吵醒的,颤幽幽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场景,兮颜有些愣然。   这是一个房间,房间说不上大,里面放了一排一排的桌椅,正对着的墙上是一块黑色的板子,黑板上写着弯弯曲曲的符号,无端的,她脑海中闪现了“英语”两个字,而房间里有女孩子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八卦的嘻嘻哈哈声,还有讨论学习的低语声,窗外,活力满满的欢笑声,各种各样的声音混杂……这一切的一切,昭示着她已不再身处妖魔战场,这是哪儿?   教室!   脑中又浮现了一个念头,兮颜脑袋有些打结,脑中快速的回想醒来之前发生的事。   醒来之前,她应该是身处与妖魔对战的战场上,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倒霉,她这个被门派公认为第一天才炼丹师的她被推选进了与妖魔对战的战场,这本来应该是很荣幸的一件事,因为如果跟妖魔对战获胜,那么回到门派后,她的地位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只是门派的一代弟子,而是能晋升成门派内的长老,要知道,如果她真的能晋升为门派长老,对于天元仙宗这样四大门派之一的大门派来说,那地位可是超然的,所获得的法器仙符那可是数不胜数,当然,其他好处更不必说,可惜的是,天不遂人愿,她并没有享受到那些超然待遇,在最后紧要关头的时候,她作为第一天才炼丹师,再给同门师兄补炼丹药的时候,因为当时无人护法,而她又已经连续炼了九九八十一天的丹药,处于最弱状态的她,好死不死遇到了一个魔教长老,然后就这么悲催的英勇牺牲了!   她记得她是真的死了,连元神都给那魔教长老给灭了,可以说是夺舍重生的机会都没有,但现在看着眼前这些陌生的场景,兮颜只觉得恍如隔世,一时都搞不清楚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下手不够狠,这一把没什么感觉,安晨夕咬了咬牙,又狠狠掐了一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兮颜才蹙了蹙眉。   捏了捏脸,正惊疑发愣时,旁边传来了一个娇俏的女声,“你怎么了?”   “嗯?”兮颜抬头,发现身边站了一个女生。   “对自己又捏又掐的,没事吧。”女生诧异的看着她,脸上带了几分担忧。   兮颜摇了摇头,“没事。”   “晨夕,上厕所,去吗?”女生又道。   听到她喊晨夕,兮颜木楞着没什么反应,脑中却突然闪现诸多画面出来,而这些画面是她十分陌生的画面,兮颜愣了好久,   晨夕?   这个名字,是这具身体主人的名字吧。   兮颜忍不住想,在天元仙宗,她可不叫晨夕,叫兮颜,莫非,这还真的是走了狗屎运,自己又活过来了?只是,活的这个世界,好像不在是原来的世界。   正这么想着,脑海中的画面更加清晰了,她看到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就是叫安晨夕,活得懦弱而卑微,活得连一只狗都不如,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她和母亲,因为重男轻女的观念,她和母亲被赶出了父亲所在的家族,而母亲所在的家族不愿意接纳她们母女,母亲便独自带着她一人生活。   说实话,脑海中的那些画面,虽然很不堪,但毕竟不是现在的兮颜经历的事,本以为只当是看一个故事一般略过,却不想,脑海中的画面闪现完,她竟然有种心疼如绞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是这具身体潜意识的反应,看来,这具身体的主人,真的是受到了很多打击,才会有这样反应。   不过,兮颜细细感受了一下,这具身体里面除了她的意识,已经没有第二个意识的存在,换而言之,那个叫安晨夕的女孩,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   猝死!   过分劳累,再加营养不良,在睡梦之中导致的猝死!   这丫头,命运也太惨了!   兮颜忍不住唏嘘,唏嘘过后,才想起自己之前的生活,讲真,跟安晨夕一对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   兮颜生活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疼爱她的父亲母亲和爷爷奶奶,因为年少炼丹天赋极高,她被送进了修仙界四大门派之一的天元仙宗,后得师父重视,成了修仙界数一数二的炼丹师,不得不说前世活得很圆满很美好,唯独有些遗憾的是,死的时候没能把炼成的稀有聚灵丹交给师兄。   花了好一会儿的功夫,让自己接受了再生的事实,毕竟是在修真界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后,兮颜很快消化了这具身体脑中残留下来的记忆。   兮颜细细的将安晨夕的记忆又过了一遍,暗暗告诫自己,现在开始,她就以安晨夕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抬头,看了眼黑板上的英语语法,脑中,安晨夕的记忆告诉她,这应该是高中的课程,而她现在是一个高中女学生。   目光收回之际,侧目,刚才邀请她上厕所的女生还站在一旁,面上的疑惑和担忧更甚了。   见安晨夕一会儿蹙眉一会冷笑一会儿严肃,目光又深邃难解,这跟之前的安晨夕,实在太不一样了,女生面上惊疑不定,看向安晨夕的目光也十分的不安。   “晨夕,你……怎么了?”女生小心翼翼的开口。   看着眼前的女生,兮颜脑中回忆了一下,她记得这个女生叫钟红,是高中时期,唯一跟安晨夕做朋友的人,不为别的,因为她真的太丑,很多女生都不愿意跟她来往,只有同样长相不出众的钟红,或许是惺惺相惜的缘故,跟她渐渐走的很近。   站起身来,兮颜已经恢复了正常,对钟红点了点头,道,“不是想上厕所?走吧。”   说完,她率先出了教室。   钟红看着走出教室的安晨夕,赶紧追了上去,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觉得安晨夕,似乎有点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   课间的女厕所永远都是很拥挤的,其实安晨夕并不是想上厕所,不过是想到厕所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因为脑中的记忆昭示着,她的确是丑出了天际。   当镜子中映出她的脸时,安晨夕忍不住叹了口气,还真的是丑出了天际,其实,严格说来,安晨夕的五官很好看,立体而有神,大眼翘鼻,樱桃红唇,可惜的是,因为营养不良,她皮肤暗沉发黄带了几分病态,而且正值青春期,满脸的痘痘,一个一个的布满了脸,看起来像小脓包,但凡是个人看了都有些倒胃口,在这个只看整体效果不看五官的青春年代,她无疑是很丑的。   身边走来了一个女学生,见安晨夕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看,那女学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用力挤开了安晨夕,一边开水龙头洗手,一边毫不留情的讽刺道,“长得这么恐龙,就不要出来吓人了,还有脸照镜子!”说完,那女生十分嫌弃的看了安晨夕一眼,仿佛看什么肮脏的垃圾一般,眼色厌恶极了。   如果是真正的安晨夕,听到有人说这样的话,定然会自卑的垂头走开,然后在没人的角落偷偷哭上很久。   如果这事放在兮颜的前世,听到这样的话,估计不用她出手,那些疼爱她的师兄就会先将这位女同学教训一遍。   但以上两种情况都不是,兮颜是属于那种很高冷的人,也很会控制自己的心绪,性格清明而冷静,听到如此羞辱人的话,她并没有动怒,也没有自卑,甚至连一丝情绪都没有给那个女生,这样的小丫头,跟她费口舌,太浪费时间,安晨夕只是不咸不淡的看了那个女生一眼。   其实安晨夕那一眼并不算凌厉,不过毕竟不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丫头,前世受天元仙宗掌门和各大太长老悉心教导,早就练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再加上各番磨砺,就算没什么举动,身上也带上了寻常人没有的气势和威严。   所以,安晨夕刚才那不咸不淡的一眼,在她自己看来,不过是随意一瞥,但落在那讽刺她的女生眼中,却觉得那眼神有些冰冷渗人,女生从没在什么人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眼神,包括一向畏惧的教导主任,女生被安晨夕那一眼看的有些发毛,再配上安晨夕恐怖的脸,女生还想讽刺安晨夕的话,顿时噎在了喉咙中,保持着洗手的姿势,一动不敢动。   直到身后要洗手的女同学推了女生一把,女生才回神,有些心悸的看着转身离开的安晨夕,脸色不太好看。   不过安晨夕在转身之际,发现了女生的异样,心思顿了一下,如果不是女生的反应,她还真没注意到自己随意流露出来的气势,心思转了转,安晨夕无所谓的笑了笑。   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跑过来的钟红,钟红诧异的看了眼安晨夕,门口还在排队,她竟然已经出来了,“你这么快就上完了?”   安晨夕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走到走廊拐角之际,安晨夕看到身侧几个女生对她投来了厌恶和轻蔑的眼神,指指点点的对她议论道。   “土包子!叶离怎么就看上她了?”   “就是,长得这么丑,看着就让人恶心!”那女生说着还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这样的人学校就应该让她退学,留在学校侮辱我们的眼睛!”众女齐齐唏嘘捂眼。   “我觉得应该把她隔离在精神病院,跟精神病关在一起,正常人,谁受得了!”   “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啊,脸都烂的那样了。”   一个女生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人,“唉!你不知道?听说她妈妈在夜总会上班,会不会是被传染了什么不好的病啊?我听我妈说,在夜总会上班的人,不干净……”   众女惊讶,看向安晨夕的眼神更加厌恶了,“真的?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要赶紧告诉叶离,不然他被传染了怎么办!”   “我这不是……才听说嘛!”说话的女声喏喏。   “叶离又不是真的喜欢她……”   “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嘛,还用你说!”众女轻嗤。   “想到现在她是叶离的女朋友,我心里就不舒服!”   “叶离是因为跟人打赌输了,才让她做三天的女朋友,过两天就不是了。”   “不用过两天。”有人笃定道,说完还洋洋得意的看了眼安晨夕,见安晨夕没理会她们的对话,那女生有些恼。   被勾起好奇心的众女齐齐开口问,“为什么?”   “等着瞧吧!她今天就会被甩!到时去看热闹?”   “好啊!好啊!看她还有脸在学校呆!”   ……几个女生的声音一点都不小,也没避讳安晨夕,甚至声音还有点大,应该是故意说给安晨夕听的,不远处的其他人听到女生们的议论,都向这边投来了幸灾乐祸的看戏表情,不过安晨夕听了他们的话,面上无动于衷,很镇定的从几个女生身边走过。   没看到安晨夕掩面哭泣着跑开,议论的几个女生有些诧异,按照以往的情况,安晨夕不是应该一边哭一边跑吗?怎么今天表现的这么淡定?   女生们不解,其中一个道,“她是不是傻了?”   “又傻又丑,我呸!”有人碎了一口。   “这种人倒贴给乞丐,乞丐都不会要吧,她还活着干嘛?”   “恶心人呗!”   “喂!安晨夕!”似乎对安晨夕的镇定很不满,其中一个女生突然扬高了声音,对安晨夕凶恶的吼了一声,女生吼完,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旁边的女生会意,悄无声息的从安晨夕要经过的地方伸出了一条腿。   其实,安晨夕没什么心情跟这些小女生较劲,突然再生,她心里还琢磨着事儿呢,哪有空理会这些小女生,不过这些小女生见她无动于衷,却是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安晨夕面上不见异常,心里却止不住叹气,心想,这些小家伙,怎么就喜欢作死呢!   ------题外话------   啦啦啦啦……   景景开新文啦,这本文文是古穿今哦,自然是惊喜虐渣不断的,所以美人们,快快动动手指,收藏了呗!   ☆、第二章:初露心机!   看了眼眼底下明晃晃的腿,安晨夕又想,这条腿挺白挺长的,就是不知道这么踩下去,会不会断?   这么疑惑的想着,安晨夕朝刚才喊她的女生处看了一眼,道,“喊我有事?”   女生似乎料到了安晨夕会回头看她,喊她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打算整治她罢了,见安晨夕顿住,她前面一步处就是同伴的脚,只要说话打击她,让她乱了心情,同伴的脚再一绊,就能当众让她出洋相,女生的小伎俩满满都写在了脸上,安晨夕默默摇了摇头,小丫头太稚嫩了些呢。   女生高傲的昂了昂头,哼了哼,“你耳聋吗?谁喊你了!土包子!丑八怪!”   安晨夕没吭声,不着痕迹的挪了挪脚步,来到了女生身边,同时手指看似无意的勾了勾女生的衣袖。   女生见安晨夕没走,不仅没走,还突然距离自己极近,看着眼前那张恐怖的脸,女生面上浮现了不悦和厌恶,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想离安晨夕远一点,恰好有人扯了她的袖子一下,她还以为是身边的同伴,脚步便往同伴身边靠近,也不知道是太急着远离安晨夕,还是“同伴”扯她那一下太重,女生的身体突然毫无症状的往前扑了下去。   紧接着“噗通”一声重响。   嚓!   一声极其轻微的声音,只有安晨夕听到了。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众人再举目一瞧,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愣在了当场。   那喊住安晨夕的女生直直的摔了个狗吃屎,那一跤还摔得挺重,将脸都磕出血了,女生的身下压着一只腿,再顺着那腿一瞧,女生的同伴正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劈叉姿势坐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听得众人忍不住都抖了抖身子。   一瞬间,走廊里鸡飞狗跳,女生的其他同伴有的去扶摔倒的两人,有的嚷嚷着去叫老师,有的尖叫着说赶紧去医院云云,这一刻没人留意到安晨夕嘴角挂了一丝凉笑,也没人再关注安晨夕,安晨夕垂头,安静的退到一边,直到老师应声而来,走廊的人稀稀拉拉的散去,安晨夕才好整以暇的拍了拍衣服,进了教室。   ……   楼梯口,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此时,正站着一人,因为那个位置太隐秘,没人发现那里站了人,那人听到声响时,便侧目看向了这边,无声的见证了这一场人为闹剧,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离开的安晨夕,神色不明。   楼梯上面急急的跑下来一个人,见那人指尖夹了一根烟,看着安晨夕的方向,跑过来的人也随意的看了一眼,并没有在意,嘴上说道,“头儿,搞定了。”   那人点了点头,将还没来得及抽的烟递给身后的人。   “头儿,赏我的?”身后的人欢喜接过来。   正准备拿出打火机点燃,却听自己的头儿道,“谁准你抽了?”   “啊?”   “没看我都忍着。”说话的人语气明显不悦。   “呃!”身后的人抖了抖,郑重的收起了烟。   “眼瞎?”   “头儿……”身后的人委屈。   那人点了点墙上明晃晃贴着的标记,禁止吸烟!   身后的人默默的将烟收了起来,心想,今个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向我行我素的头儿竟然会因为一个标记,不吸烟!   ……   刚坐回教室,上课铃声就响了,接下来是物理课,说起来,以前的安晨夕是学霸,虽然人丑,但是学习成绩一直稳稳的高居学校前五名。   那物理老师一讲课,安晨夕脑中就浮现了很多关于物理的知识,听了一会儿,安晨夕发现老师讲的这具身体都会,便没了心思再听接下来的内容,转而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说实话,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安晨夕一时半会还真计划不出个所以然来,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   脑中不停的想着事,不知不觉,下午的两节课都上完了。   看了看教室里的钟,安晨夕才发现,已经放学了。   因为心中还思量着事,安晨夕并没有立刻离开教室,就这么坐在座位上,看着桌上的课本继续沉思,直到钟红跑过来说她晚上有事,不能陪她自习,安晨夕才收了思绪。   看了眼外面不知何时挂在天际的红霞,安晨夕掩眸,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背上书包,准备回宿舍。   刚出教室,便见教室门口等着一个人。   那人瞥了安晨夕一眼,似乎不愿多看安晨夕那张恐怖的脸,赶紧转移了视线,面上十分不悦,嘴上哼道,“叶离找你有事!”   安晨夕没说话。   “在楼上天台!”语气依然不好,说完这句,似乎不想多跟安晨夕多待一分钟,传话的人一边拍着胸脯一边嘀咕着“吓死人了”跑开。   叶离?!   直到这时,安晨夕才有空来在脑中的记忆里搜寻这个叶离。   能得女生不顾矜持维护的男生,大多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而叶离也不例外,在安晨夕的记忆中,叶离不是那种帅气逼人到让人一眼就迷上的人,不过,叶离的那张脸,还是很可观的,最重要的是叶离看起来很阳光,又喜欢笑,对谁都是一副和煦温和的模样,加之能说会道,比起那些高高在上难以接触触碰的男神,无疑,叶离平易近人的亲和形象,还是十分受女生喜欢的。   也正是这种受欢迎,让叶离十分的炙手可热,叶离也不是什么矜持的男生,对于女生的追求,通常而言,他要么是温和的拒绝,退回一个适合的角度,以朋友自居,要么就是那个表白的女生家境可观或者长相也可观,然后他欣然接受追求。   安晨夕所在的这所高中是省里数一数二的重点中学,好学校从来不缺学生,很多家长为了让子女得到好的教育,还会大把大把往里面塞钱,让他们进入这所中学,因而,这所高中的富家子弟很多,俗话说女人三分靠长相七分靠打扮,有钱支撑,打扮什么的都不曾问题,因此,学校里美女也不少。   ------题外话------   唔,景景知道现在新坑才开,有点少,不过,咳咳……如果喜欢的美人,不能每天追文,能否隔三差五的追个文啦!   么么哒啦(づ ̄3 ̄)づ,另外,没上架之前,都是每天固定上午九点更新哈。   ☆、第三章:暖男?渣男!   美女多,富家女也多,此前也说了,只要满足家境可观,或者长相可观,叶离都会欣然接受追求,所以,叶离的女朋友可是不少,换女朋友的频率也很快,而那些个被叶离甩掉的女生,被叶离甜言蜜语一哄,不仅没有责怪叶离,反而死心塌地的跟在他身边,跟他做起了所谓的“朋友”。   以前的安晨夕对这些懵懵懂懂,对于叶离这种频繁更换女朋友的渣男行为,没觉得有什么,毕竟那会儿在她眼中,叶离的确算是她的男神了,男神得女生环绕,在当时的她的心中,似乎也是很常见的事。   为什么说叶离是她的男神?   因为叶离是为数不多,主动跟她说过话的男生,因为长相的关系,她不受男生欢迎,跟她主动说话的男生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以前的安晨夕也很有自知之明,不会主动跟男生搭讪,而跟她主动说话的男生,多是没有看清她的长相,说一些没有营养的“你挡着路了”“让一让”“同学请问**楼怎么走”之类的再普通不过的言语。   叶离是唯一一个看了她长相,还跟她说话,且说的那句话足以让大部分的女生都心情澎湃,当然以前的安晨夕,也不例外。   那句话就是——做我女朋友吧!   安晨夕脑中无端的浮现出叶离跟她说这话时的场景,那时,她收到叶离托一个女同学给她带的小纸条,让她课间在小操场上面的小树林里等他,说有事跟她说,纸条上面还特意留了“叶离”两个字。   收到这样的邀请,当时的安晨夕几乎是没有犹豫就答应了,毕竟,叶离这样的风云人物,对于她这个“丑小鸭”来说,一般都是仰望的,根本没想过会有一天他会邀请她谈事情。   起初,安晨夕以为叶离邀请她,是谈关于学习上的事情,因为期末考试快到了,通常而言,这个时候找她,除了学习,她想不到其他,却不想,叶离居然给了她那样一个“惊喜”。   那会儿,一下课,她就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小树林。   等到快上课时,叶离才姗姗来迟。   然后他仔细的看了安晨夕一眼,说了一句话,“做我女朋友吧!”   叶离说这话的时候,面上依然带着和煦的笑,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当时因为以前的安晨夕太震惊,并没有留意到在叶离转身之际,面上的笑容早已收的干干净净,眼底也浮现了止不住的厌恶神色,似乎是笃定安晨夕不会拒绝,不等她答应,叶离便快步离开了。   从头到尾,叶离跟她呆的时间不超过五秒钟,但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安晨夕却兴奋得像个傻子。   当时的安晨夕,被叶离那句话震惊得回不过神,傻傻愣愣的看着叶离离开的背影,痴痴的看了好久,直到上课铃响了,她都不知道。   那会儿听到叶离让她做他的女朋友,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叶离会突然对她这个“丑小鸭”说出如此动人的话,但无疑,以前的安晨夕心情是高兴地要飞起来的,一天下来,她根本不知道老师讲课讲的是什么,愣愣的发了一天的呆,直到……劳累过度冲击过度,又加上营养不良,多方冲击下,真正的安晨夕在美梦中……猝死了!   细细算起来,应该就是今天上午,叶离把她叫到小树林说那句话的吧,如果不是此刻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已经换了一个人,预感到了叶离叫她去天台不会有什么好事,或许以前那个安晨夕还跟傻子一样,沉浸在自以为的甜蜜爱情中傻乐呢!   ……   安晨夕并没打算去天台,而是自顾自的背着书包,准备回寝室,要到寝室门口时,恰好见几个女生扬着愉快的笑声,拿着水壶和水粉颜料盒有说有笑的从宿舍出来,遥遥的,还隐约能听到她们在说“丑八怪!让她不自量力,看她晚上还怎么睡觉”之类的话。   安晨夕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瞥了眼那几个女生,脚下没停,继续举步朝着宿舍走去。   见安晨夕走来,那几个女生噤声,用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和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安晨夕,待到安晨夕走远,还凑在一起嗤笑。   安晨夕回头看了几个女生一眼,微微蹙眉。   脑中的记忆显示,那几个女生中,有两个是跟她一个寝室的,另外的四个,是隔壁寝室的,看着几个女生将手上的水粉颜料盒随意扔进垃圾桶,提着水壶有说有笑的朝着开水间走去,安晨夕目光闪了闪。   按照这具身体的记忆,安晨夕找到了自己的宿舍,进了宿舍,看到里面的情况,她面色一冷。   彼时,床铺上到处都是水和一些画画用的颜料,柜子里面的衣服也被弄的乱七八糟肮脏不堪,书桌上的课本散落了一地,被人蹂躏得看不见本来的面目,还有她的水盆水壶也都被人为弄坏了,毛巾被扔进了厕所,所有她的东西,都被毁得面目全非。   这丫头的家境本来就贫寒,这些被褥衣服虽然不值几个钱,却是她在这所学校的所有家当,经那些个女生一毁,她根本没法睡安稳觉,甚至连最基础的换洗衣服都没有,而且,现在还是夏天!   虽然,以前那些女生对安晨夕也不喜欢,但还没到动手毁东西的地步,看来是叶离让她做了他的女朋友的事传开,引起了叶离的那些“女友粉”的不满,女生的嫉妒心一向没道理,那些人见她懦弱好欺负,就丝毫不留情面的欺到了她头上。   至于欺负她的人,安晨夕稍微意一想,就知道是谁,必然是刚进宿舍时碰到的那几个女生无疑。   这次,安晨夕是真的生气了,如果只是嫉妒心作祟,她或许不会放在心上,但这样不留余地的恶作剧,已经触到了她的底线。   她面色阴沉的看着宿舍里的烂摊子,紧握着拳头,将骨骼捏的咯吱咯吱作响,怒意让她那张本就不好看的脸变得有些狰狞。   ------题外话------   o(╯□╰)o有人在吗,随便冒个泡啊!难道是才开始,没什么人?   ☆、第四章:基本的保命技能!   怒意让安晨夕那张本就不好看的脸变得有些狰狞,偶有归来或出去的女生见安晨夕神色不好的站在宿舍门口,忍不住好奇的向她这边看了一眼,恰见宿舍里面的一片狼藉,女生们掩嘴轻声嗤笑,交头接耳的嚼舌根,看向安晨夕带了几分幸灾乐祸。   本就恼火的安晨夕听见那些细细碎碎嚼舌根的声音,心中火气更甚,面色沉郁眼神凌厉的瞥了那些女生一眼,接收到安晨夕可怕的眼神,那些细碎声戛然而止,女生们再不敢多说,立马结伴快速离开。   走廊里恢复了安静,安晨夕看着眼前的情况,那些东西根本没法用,如果是以前的安晨夕,必然会含着泪将弄脏的床单衣服收拾着拿去洗干净,不过那些颜料却是很难洗掉的,而且将这些烂摊子收拾完,少说也得晚上了,棉絮被浸湿,床铺没有垫东西,安晨夕母亲工作的地方距离学校又很远,晚上宿舍又关了门,不准学生出去,若是真正的安晨夕遇到这样的情况,今晚只能在冰冷坚硬的木板上睡一晚了,然后第二天再才带着满腹伤心和委屈,到母亲工作的地方拿了干净的棉絮和衣服,或许,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她甚至还不会跟母亲说自己在学校遇到的种种遭遇,因为不敢说,当然不可避免会被母亲语重心长的教训几句。   事实上,以前的安晨夕也的确没有跟她的母亲说过在学校的遭遇,这就是安晨夕以前的生活,不敢说,不能说,不可说!三个“不”从此让她的生活变得一团糟,背负着满满的委屈,忧伤,郁结,不安,疑虑和战战兢兢。   还好,那丫头终于解脱了那一团糟的生活,不过现在的安晨夕却很郁闷,因为现在她要来接手这一团糟的生活。   不想再多看宿舍里面让人糟心的一幕,安晨夕沉着脸,背着书包,出了宿舍,转而向着学校的那个小树林走去。   ……   学校所建的地方不是市中心,学校的小树林后面一墙之隔就是一个小山坡,因为地处郊区的缘故,现在正值夏天,小山坡上植被丰富,野生动物自然也不少。   将到傍晚时,气温渐渐下降,那些个纳凉的野生动物,应该也快出来了吧。   因为赶时间,所以安晨夕直接抄小路,从宿舍楼旁边的绿化带朝小山坡走去,现在学校的人不多,而且安晨夕又选了少有人走的小路,并没人留意到她一个女生正朝着偏僻的地方走去。   穿过小树林,面前是一堵墙,为了防止学生翻阅逃课或者外来人员进入学校,围墙比普通的围墙要高很多,甚至墙上面扎了一些玻璃碎块拉了铁丝网,若是以前,安晨夕看着这面墙可能会犯难,但现在嘛……   她看着围墙沉思了一会儿,在前世时,她在那个世界的等级已经修炼到了金丹后期,且只差一步就能踏入元婴之境,达到那样的等级,就算体内丝毫没有灵气,但武功也不会差,不过这个前提是存在在前世兮颜那具身体上,现在这具身体嘛,安晨夕动了动手脚,凭借着脑海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武功招式,决定验证一下。   只见她一只手抓着一旁的小树枝,轻轻一跃,手指在墙上没有扎玻璃块的地方借力一撑,眨眼就翻过了围墙,落地。   一个漂亮的翻越,姿势到位,气势十足,安晨夕面上一直沉郁的脸色,在这一刻终于有所好转。   虽然这具身体第一次做这样有挑战性的动作,不过并没有出现不协调感,相反,身体的灵活度很好,脑、眼、肢体协调度也极好,加上安晨夕脑中满满的存着前世各种武功招式,这也就意味着,最起码,在现在处境和生活都一团糟的情况下,她拥有一项最基本的保命技能——功夫好!   想到这,让再生以来,一直心情凝重郁结的安晨夕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翻过围墙,安晨夕往小山坡上走,一边走,一边四处寻觅她要找的小可爱。   小山坡上植被茂盛,按理,像这样的夏季,应该会有不少蛇虫鼠蚁,但是安晨夕找了一会儿,竟然没找到,无奈,她只能继续往山上更凉爽更偏僻的地方走。   找了好一会儿,蛇虫鼠蚁没找到,倒是让安晨夕发现了一个颇具异样的小山洞。   其实就外观来看,这个小山洞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前世修仙让安晨夕自带了一丝敏锐,她总觉得这个小山洞有些不同,山洞周围的植物比其他地方都要长得茂盛很多,而且越靠近山洞,空气也越清新,带着一丝疑惑,安晨夕只沉默了片刻,就弯腰钻了进去。   进了山洞后,安晨夕举目观察,这个山洞不算大,安晨夕走的时候还得微微弯腰,靠近洞口的地方有光线照射,还能看清里面的情况,越往里走,里面越难瞧清。   安晨夕取下身上的书包,这具身体的主人为了保证学习进度不落下,经常会在晚上熄灯之后,还打着电筒学习到凌晨三四点,所以,她书包里面时常都备有电筒,正因为每天都如此亡命的学习,虽是保证了学习成绩,但也将这具身体的主人的命搭了进去。   翻出书包的电筒,安晨夕继续往洞穴里面走。   脚步声在洞穴里回荡,安晨夕却丝毫不觉得惧怕,接着电筒暗暗打量这处洞穴,心想,这洞穴看起来不像是天然的啊,好像是后期人工建造的,不过看起来又不像是防空洞一类的洞穴,看着模样,倒有点像私人挖掘的。   好端端的,怎么会在这里挖洞穴?   而且,这洞穴看模样存在的年代还挺久远,至少从岩壁上的青苔和地面的杂草来看,起码有几十上百年没人来过。   心中带着疑惑,走了一会儿,安晨夕便走到了洞穴的尽头。   接着电筒的光,安晨夕这才看清洞穴末端的情况。   洞穴末端相对宽敞一点点,除了正中央放了一个蒲团,再无他物,那蒲团上已经生出了杂草,而且杂草还十分茂盛。   ------题外话------   呃……这篇文文不是那种女主各种无理由的强强强哦,带了女主成长和逆袭的味道,不过景景相信,因为有低谷,逆袭的时候才会爽爽爽,不是吗!而且,景景也相信,美人们会喜欢这种坚韧的一步一步变得强大的女主的,然后,收藏都跑到哪里去了?美人们都跑到哪里去了?说好的调戏呢?嗯嗯嗯?   ☆、第五章:有丹炉!   安晨夕盯着那蒲团,又开始沉思。   绝顶炼丹师的敏锐让安晨夕在那个蒲团后一米靠近岩壁的位置觉察到了特别的气息,那种气息她太熟悉不过,前世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炼丹的日子中度过,这种带了丹炉的味道,她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出来。   不对劲!   这里太不对劲了!   安晨夕心中惊诧,这样一个普通的浮世之地,为什么会有丹炉的气息?   心中疑惑,安晨夕走到让她觉得异样的地方,扒开草,垂眸仔细检查地面,还真发现了一条掩盖在草皮下的缝隙。   那草皮在这里生长了很多年,已经盘根错节,安晨夕费了点力气才把草皮扒开,然后露出了一个木制的盖子,拉着盖子上的铁环,往上一提。   “嘎吱”一声响,打开,下面是一个不大的隔层,隔层里赫然放着一个小炉鼎,小炉鼎当真是破旧得不行,而且铜锈斑斑,不大,差不多也就比两个巴掌大一点,不过安晨夕还是眼尖的看到了小炉鼎上面那些祥云和一些特殊的符号。   那些祥云和特殊符号昭示着这鼎丹炉可是修真界的东西,看着眼前的景象,安晨夕更惊诧了。   这地方怎么会有修真界的丹炉?   前世她是顶级的炼丹师,安晨夕一眼就看出这个小炉鼎曾经应该是人用来炼丹所用,不过,在安晨夕这个顶级炼丹师眼中,这个小炉鼎是低级得不能再低级的法器,充其量,也就相当于一个入门级别的丹炉。   虽然只是入门级的丹炉,但这一发现还是让安晨夕惊喜且诧异,还真是上天冥冥中注定,竟然让她走了狗屎运发现这样一件小丹炉,算了,也不想那么多了,先把这小宝贝拿了再说,几乎是没有迟疑的,安晨夕伸手就准备将小丹炉拿起来放进书包。   小丹炉看着小,真要拿的时候,却是千斤重,安晨夕拿了两下根本拿不动,这时安晨夕才醒悟,她现在体内没有灵气,想要拿这修真界的小法器还不行。   不过不急,看模样这里近百年都没人来过,小丹炉放在这应该也安全,再说,普通人也拿不走,回头等时机合适了,再来拿也不迟。   打定主意,安晨夕又借着光凑近瞧了瞧,这一瞧,她隐约发现炉鼎里面闪烁着点点微弱的光,安晨夕趴了下去,近了一看,赫然发现那发出微弱光线的是一颗珠子,那颗珠子跟普通的玻璃珠子没什么区别,不过因为与棱角,光线照射上去,才发出了闪烁的微光。   安晨夕捡起那珠子仔细看了看,因前世修炼过术法的缘故,她敏锐的觉得这珠子有些不同,想了想,她将珠子放进了口袋中。   想着自己来小山坡的正事还没做,安晨夕看了小丹炉一眼,不舍的收了视线,将木板盖了回去,又将草皮复原,这才转身,继续寻找小可爱去了。   出了山洞,在附近又找了一会儿,在一堆腐叶下面,安晨夕终于找到了自己想找的小可爱。   看着眼前这一窝小蛇,安晨夕没有迟疑的一条一条抓紧了自己的书包里,然后这才满足的拍了拍手,返回。   ……   到小山坡这一趟,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此时正值晚饭点,其实安晨夕肚子有点饿,但并没有朝食堂走去,而是先回了宿舍。   回了宿舍,宿舍里果然没有人,安晨夕打量了一眼,将书包里的小可爱抓了两条出来,放在了其中两个女生的床上,默了默,她又拿了两条放在那两个女生所在的衣柜里,做完这些,她开门去了隔壁,又抓了几条放在隔壁宿舍女生床上和衣柜里,直到书包里面的小可爱全部有了归宿,安晨夕这才出了宿舍,朝食堂走去。   因为有点饿,想着再去晚了可能就没菜了,安晨夕走的有些快。   结果,还没走到食堂,刚穿过教学楼,迎面就走过来几个人,看着那迎面走来的几人,安晨夕没什么反应,脚步也没停,但那几人却是齐齐停了步伐,神色不悦的看着安晨夕。   而那几个人里,就有叶离。   几人见安晨夕面上没有异样,甚至看都没看他们一眼,面上更加不好看了,特别是叶离,一向保持温雅含蓄的笑脸,此刻都阴沉下来脸。   想来也是,距离他传话到现在,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她安晨夕晾着他们在天台等了半个多小时,而且等的还是她这样一个没什么身份地位的“丑小鸭”,这些个常年被人追捧的人,自然心里十分的不爽。   不过,他们不爽,管她屁事!   安晨夕依然没理会几人阴沉的脸色,镇定自若的从几人面前走过。   走过叶离身边时,似乎是不满于安晨夕的目中无人,叶离下意识的想伸手抓安晨夕,不过目光落到她的侧颜上,要伸出的手瞬间僵住,他的眼里毫不掩饰的闪过一丝厌恶,冷冷开口道,“喂!我有话跟你说!”   他直接喊的“喂”,连名字都没喊,安晨夕装作没听见,懒得理他。   想他叶离一向被女生追捧环绕,何时受过这样的冷遇,而且给他无视的还是全校出了名的第一丑女,叶离脸上浮起了怒意。   叶离身边的一个女生见叶离面上浮现了怒意,脸也黑了下来,从安晨夕一出现,这位女生的脸色就不好看,不过碍于她千金大小姐的身份,她勉强端正了身姿,摆出了高姿态,在她看来,对付安晨夕这样的丑小鸭,还用不着她这么矜贵的人出手,却不想,那个一向懦弱的丑小鸭今天跟转了性子似的,尽管无视他们这一群人,对于叶离的话,还一脸冷漠的模样,叶离可是她看上很久的男生,此刻安晨夕无视,瞬间将那女生的大小姐脾气调了出来。   那女生嫌恶的看了眼安晨夕,仿佛她是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同样不想碰安晨夕,于是便对旁边的另一个女生使了个眼色。   另一个女生会意,三两步上前,抬脚就想对着安晨夕的屁股踹一脚。   ☆、第六章:使点小手段(上)!   感觉到身后的动静,安晨夕面上一怒,她本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跟他们起冲突,毕竟什么事都没有填饱肚子来得大,奈何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底线。   安晨夕很想折回身,将这些人统统痛揍一顿,转念一想,又觉得那样太亏待自己了,揍了他们,心情是爽了,但紧接着,本就不乐观的糟糕生活,会变得更加糟糕,这学校禁制斗殴打架,她毫无背景,这个时候逞能,只会让不乐观的局面变得更劣势。   安晨夕不是冲动的人,相反,她懂得谋划,虽然性格高冷,但她知道,在她还没有强大到睥睨所有人的时候,她也懂得隐忍。   不能明目张胆的揍,使点小手段,教训一下他们总是没问题,安晨夕身子微微一侧,反手对着身后的人一抓。   几人只觉眼前人影一晃,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耳边就传来一声惨叫,举目看去,所有人皆是一愣。   刚才那女生打算飞踹安晨夕,这是几人都心知肚明的事,然而女生那一脚还没踹出去,不过眨眼的瞬间,安晨夕好端端的站在一边,那踹人的女生却抱着自己的腿躺在地上,惨叫连连,痛的打滚。   安晨夕这一动作极快,连倒地的女生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其他人就更加不明状态。   几人一时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踹人的倒了,被踹的反而好端端的呢?   难道,那女生不小心摔了一跤?   众人只能做此猜想,一时间,不明所以的几人愣愣,片刻间没反应。   倒是那个给踹人女生使眼神的富家千金见踹人女生人没踹成,反而自己出了洋相,脸上有些不好看,脸色不好,富家千金就将这一切的失误全部加在了安晨夕身上,但她又觉得主动跟安晨夕说话掉了自己富家千金的身份,于是就这么气鼓鼓的看了眼安晨夕,侧目对身边的叶离娇滴滴的说道,“叶离,我饿了,快点跟她说,一会儿约会,我们去吃牛排!”   说完,她炫耀一般冲安晨夕昂了昂头。   听了富家千金的话,叶离宠溺的看了她一眼,一把揽住富家千金的腰,还亲昵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着回道,“好。”   富家千金被亲的脸上一红,“讨厌!他们看着呢!”嘴上这么说,她却朝叶离怀里靠了靠,眼神看向安晨夕,更加得意了。   “叶哥对欢欢真好!”一个女生开口,满脸的羡慕。   “那可不是!送给欢欢的第一个礼物就是香奈儿的钱包呢……”另一个女生接话。   叶离的家境只能算是中产水平,不比富家千金家境优渥,对于家境普通的叶离来说,一出手就给富家千金送了一个几千块的香奈儿钱包,的确算是对女生很好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赤裸裸的炫耀叶离对富家千金有多好云云,一边说一边还向安晨夕投来轻嗤的目光。   这些小家伙心里打的那点小九九,安晨夕不是不知道,现在她算是叶离的女朋友,但男朋友却当着众人的面对另一个女生好,这不是故意让她难堪,当然,难堪的前提是安晨夕要在意,安晨夕对叶离根本不在意,自然没把几人的炫耀放在眼里。   她现在真的是饿了,没心情跟他们瞎耗,便转身,毫不犹豫的朝着食堂继续而去。   几人叽叽喳喳说了一会儿,见安晨夕依然无动于衷,几人一下变了脸,本来轻嗤的面上一下变得难看,有几个捋了捋袖子,更是直接朝着安晨夕走过去,似乎打算好好教训安晨夕。   安晨夕觉察到几人的动作,心底暗暗叹了口气,这些小丫头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呢!   回头,冷冷的瞥了一眼将要靠近她的几个人,那几人被安晨夕冰冷的眼神一瞧,不知怎么,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来,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模样瞬间就焉了,脚步如灌了铅一般,站在原地,有些惊惧的看着安晨夕,一动不敢动,几人面上齐愣愣的只有一个表情,这丑八怪怎么看上去那么可怕!   叶离之前并没有关注过安晨夕,所以见安晨夕这一系列反应,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只是心想,这丑八怪怎么这么不识趣,是被他们打击到了,心里难受,想逃避?   叶离不想去看安晨夕那张脸,所以也没注意到安晨夕面上的不耐烦,在这也墨迹了一会儿了,想着还要带新女朋友去吃饭,而新女朋友又表明了非要他当着她的面,跟安晨夕一刀两断,本来叶离觉得这一举动完全是多余的,就算不表态一刀两断,他以后也不可能再多看安晨夕一眼,但想到新女朋友的父亲是自己父亲的上司,而父亲升职,这次还得靠新女朋友的父亲提拔。   叶离看得出,新女朋友对安晨夕十分的不喜欢,虽然他不明白这个丑八怪为什么招惹了新女朋友不喜欢,但为了讨好新女朋友,他只能亲自出马,教训安晨夕,为新女朋友出气。   “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叶离再一次对安晨夕开口,不过目光并没有落在安晨夕脸上,而是落在安晨夕头顶处。   叶离的语气不太好,甚至带了几分命令的口吻,安晨夕原本是不打算理会他的,不过目光落在叶离书包旁边挂着的复读机上,安晨夕眼珠一转,倒真的朝着叶离走了过去。   见安晨夕走过来,富家千金和叶离面上都露出厌恶,富家千金嫌弃的退了一步,指着另一边的空地道,“叶离,你跟她到那边去说。”   “就是,叶离,我们家欢欢胃不太好,老是看她这张脸,一会儿吃饭胃口不好怎么办!”富家千金旁边的女生附和道。   叶离听了点了点头,倒真的乖乖举步,率先朝着空地走去。   安晨夕什么也没说,跟了过去。   见安晨夕对叶离这么听话,富家千金得意又懊恼。   得意的是,叶离听她的话,这对安晨夕来说,无疑是一种打击。   懊恼的是,她十分不喜欢安晨夕对叶离言听计从的态度,她看上的男生,这个丑八怪有什么资格也喜欢叶离!   ------题外话------   感觉美人们热情不高啊!o(╥﹏╥)o看看景景可怜的小表情,给加个油吧!   ☆、第七章:使点小手段(中)!   很显然,富家千金对安晨夕不喜欢,这么一个丑八怪居然能做叶离的女朋友,尽管这个女朋友只有半天的时间,但这足以挑起富家千金心底对安晨夕的厌恶,叶离是她的心上人,想着这样一个丑八怪竟然曾经也是叶离的女朋友,富家千金就觉得心里跟卡了一根刺似的,十分难受,这种难受自然不能对心上人表露,所以富家千金就尽数将不满和厌恶加倍落在了安晨夕身上。   毕竟是年轻女生,有什么情绪都尽数写在了脸上,被安晨夕看了个正着。   安晨夕面上淡淡,对于富家千金的恼怒和得意继续保持了无视。   走到了空白之地,叶离转过身,背对富家千金几人,安晨夕越过叶离时看了眼他书包上的复读机,不着痕迹的轻轻一扯,勾在手中,反手,将复读机背在了身后。   安晨夕这一系列动作极快,加之有身体做挡,富家千金等人以及叶离都没有觉察到,转过身,安晨夕快速看了眼复读机,按照脑中的记忆找到录音键,她毫不犹豫的按了下去,这才以书包做挡,继续将手背在身后,抬头看向叶离。   叶离不想看她的脸,视线一直停留在她头顶,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分手吧,你也看到了,我有了新女朋友。”   安晨夕斜靠在树干上,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心想,这鞋这么破,回头该换新的了。   见安晨夕垂头没反应,叶离心中不悦,继续说道,“不要以为我上午开口让你做我女朋友,我就喜欢你,就你这模样,看了就让人倒胃口,如果不是因为跟人打赌输了,不想拿出两百块钱,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我们学校有你这样的女生。”   “我告诉你!你别不识相!让你做我半天的女朋友,是我舍不得那两百块钱,最好别痴心妄想!还有,不要惹欢欢不高兴,否则,我会让你更难看!”   这话无疑很伤人,安晨夕听了依然无动于衷,不过在叶离说到欢欢时,安晨夕抬头看向叶离,道,“你不是真的喜欢她吧!”   “我喜欢谁,跟你没关系,反正不会喜欢你!”   “是因为她家的钱吧!”安晨夕继续说道。   叶离下意识想否认,不过回头看了眼富家千金不悦的神色,想着要讨好她,叶离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转而说道,“对!因为她家有钱,而你呢!不仅没钱,还很丑!只要我跟她在一起,哄她高兴了,她爸爸就能帮我爸爸升职加薪……”   “你是因为这个才跟她在一起的吧!你不喜欢她!”不待叶离说完,安晨夕打断他道。   “对,不过那又怎样!就算我不喜欢她,但愿意跟她在一起,而你,我看都不想看一眼,你跟她比,一无是处。”   “她不是很有钱,为什么还要你给她买钱包?”安晨夕天真的问道。   叶离对于安晨夕的问话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只当是刚才那几个女生的话刺激了她,才让她有此疑问,遂,开口,“那点钱算什么!哄她高兴了,她能给我很多好处,还能陪我上床,这些,你都不行!”   “你在利用她!”   “利用她,那也是她有资格,你连资格都没有!”   叶离已经谈了无数次恋爱,他知道怎么用言语刺伤一个女生的自尊,并将她践踏的一文不值,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让富家千金看到安晨夕伤心欲绝的模样,他不会将心里的这番话说出来,不过跟这个丑八怪说了也无所谓,这里距离富家千金几人有一段距离,而且叶离说话的声音也小,富家千金等人根本不知道他跟安晨夕说了什么,就算丑八怪把他跟她说的话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不是吗!   讲真,安晨夕不是话多的人,甚至经过前世的磨砺,性情还变得有些高冷,之所以跟叶离废话了这么久,目的就是诱导叶离说出那些话,话不需要太多,这些就够了。   手指按下复读机的按键,停止了录音,安晨夕也没耐性继续跟叶离废话,她“呵呵”冷笑了一声,不再理会叶离的讥讽,举步,直接朝着富家千金走去。   叶离被安晨夕那一声冷笑笑得有点莫名其妙且不高兴,再看安晨夕居然一声不吭的走了,他只当安晨夕是听了自己的话伤心欲绝,无颜再面对他,教训安晨夕的目的已经达成,叶离回头对富家千金温和一笑,脑门上大大的写着“看!我替你教训她了”的字眼,直到这时,富家千金面上才露出了几分高兴来。   不过这个高兴还没保持多久,就被朝她走去的安晨夕打破了。   本以为安晨夕会哭着掩面跑开,没想到她居然直直的站在了富家千金面前,正在富家千金不悦,要呵斥她几句时,安晨夕从身后拿出复读机,不给几人开口说话的机会,径直点下了播放键,紧接着,里面的对话就曝光了。   ……   “分手吧,你也看到了,我有了新女朋友,不要以为我上午开口让你做我女朋友,我就喜欢你,就你这模样,看了就让人倒胃口,如果不是因为跟人打赌输了,不想拿出两百块钱,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我们学校有你这样的女生。”   “我告诉你!你别不识相!让你做我半天的女朋友,是我舍不得那两百块钱,最好别痴心妄想!还有,不要惹欢欢不高兴,否则,我会让你更难看!”   “你不是真的喜欢她吧!”   “我喜欢谁,跟你没关系,反正不会喜欢你!”   “是因为她家的钱吧!”   “对!因为她家有钱,而你呢!不仅没钱,还很丑!只要我跟她在一起,哄她高兴了,她爸爸就能帮我爸爸升职加薪……”   “你是因为这个才跟她在一起的吧!”   “对,不过那又怎样!就算我不喜欢她,但愿意跟她在一起,而你,我看都不想看一眼,你跟她比,一无是处。”   “她不是很有钱,为什么还要你给她买钱包?”   “那点钱算什么!哄她高兴了,她能给我很多好处,还能陪我上床,这些,你都不行!”   “你在利用她!”   “利用她,那也是她有资格,你连资格都没有!”   ……   ☆、第八章:使点小手段(下)!   突然曝光的录音听得在场几人神情愣愣,而向富家千金走来的叶离也将这一段不长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心中咯噔一下,面上浮现了慌乱,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这个丑八怪怎么就把他们的对话录音了呢?她是什么时候做的,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还有那个复读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不待叶离想出那复读机为什么眼熟,富家千金已经回神,无疑,那段短暂的对话好似一道晴天霹雳,猛的从她头顶劈了下去,劈得她脑袋晕晕,只觉心抽痛不已。   叶离不是真的喜欢她!   叶离跟她在一起是因为她家有钱!   叶离还说给她买礼物是为了跟她上床!   富家千金脑袋乱糟糟的,她没想到前一刻对她温柔体贴的男生,后一刻就被人揭穿了真面目,而这个真面目让她糟心不已,抬头看向叶离,她想问他,这是不是真的,然而却见叶离面上闪过慌乱和震惊,目光直直的落在安晨夕手上的复读机上。   见此,富家千金一瞬便明白,这是真的,眼泪啪啪的就留了下来,她拿下书包,将书包里面的香奈儿钱包翻出来,一把朝着叶离扔去,愤怒的吼道,“叶离!你个大骗子!”   “你说你喜欢我才跟我在一起的!骗子!骗子!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富家千金一边哭,一边跑。   富家千金的怒吼将叶离拉回神,看见富家千金愤怒的跑开,叶离心想,完了完了!父亲升职加薪没戏了,不行!不能就这么让她走了,要把她哄回来,慌乱从脸上一闪而过,叶离赶紧朝富家千金追了过去,“欢欢,你听我说,那些都不是真的,是我故意说来气她的……”走前叶离还不忘愤恨的瞪了安晨夕一眼。   其他人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一时都愣在了原地。   安晨夕哼了哼,甩了甩手上的复读机,然后随手一抛,就将复读机扔进了一旁的草丛中,这才仰起头,继续保持一脸高冷的模样,朝着食堂走去。   “没想到叶离是这种人!”   “亏欢欢还对她一片真心!”   “是啊!我也把他当成男神,以前还暗恋过他呢,居然为了钱跟欢欢在一起……”   直到走远了,安晨夕才隐隐听到身后那几个女生不可思议的在议论着。   安晨夕看了眼天际,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人皮之下,那人的心怎么长的呢!   ……   此刻,在不远处的小树林里,有人又无声的见证了这一场人为闹剧。   而这人正是此前在楼梯口,看到安晨夕使计绊倒在走廊刁难她的女生的人,那人看着安晨夕离开的背影,目光带了几分趣味和深思。   “我靠!头儿!那丑丫头好腹黑!”那人身后的人全程见证了安晨夕的手段后,瞠目结舌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吴浩,去调查一下那丫头。”那人继续开口道。   “一个丑丫头,有什么好调查的!”吴浩嘀咕。   讲真,他越来越看不懂头儿现在的心思了,像今天这样的普通侦查任务,一般情况下,交给他们下面的人就可以了,哪用得着头儿这样的首长级人物亲自出马啊!   吴浩看了眼那人的侧颜,说实话,像头儿这样的人,他的存在就是神话。   头儿原名叫姜澜,其人帅气耀眼得让天地星辰都失辉的那种帅,但姜澜的帅不是那种阴柔的偏女性的帅,也不是阳刚的帅,而是那种很正很纯粹的帅,一眼看到他,给人的感觉就是王子般的存在。   以上,是吴浩对姜澜的第一印象。   姜澜十八岁入军队,进入军队后,因能力卓绝,被选入了特种部队,十九岁的时候就创下军功赫赫,二十岁的时候提升为尉官,此后,他用了三年,拿下了一个又一个不可能完成的秘密且重大的任务。   二十三岁,姜澜连升几级,荣升为将官。   二十四岁,吴浩这个跟了姜澜六年的老将才知道姜澜的背景。   姜家,京城红旗杆子下陪着毛爷爷一起打江山的革命老家族,如今的姜老爷子的地位,那可以用“德高望重”来形容,就算是当今掌权者也要礼让三分,可想其地位有多高。   到了姜澜父亲那一辈,姜澜的大伯从政,这几年亦是仕途平顺无阻,姜澜的大伯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女儿是外交官,姜澜的大伯母在生下女儿没多久,就得了病,死了。   相比与姜澜大伯父女从政,而姜澜的父亲却从商,现如今,姜氏企业在全球都是排的上号的数一数二的大集团,姜澜是家里的独子,原本依照他父亲的意思,姜澜早年的规划要不就跟他大伯一样,入仕途,要不就跟着他父亲,接管姜氏,然而,姜澜却偏偏两个都没选,而随了他小叔,参了军。   姜澜的小叔当年是在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时候,英勇牺牲了,牺牲之前,还没有成家,所以,到了姜澜这一辈,也就他大堂姐和他了,这么说起来,姜澜算是姜家这一辈唯一传宗接代人了,也就是正儿八经的嫡系传承人,且还是唯一的,而姜澜的曾爷爷又是跟着毛爷爷打天下的人,姜澜的爷爷当年也是在军队中磨砺走过来的,姜澜作为姜家未来的接管人,姜老爷子怕他因为姜家的背景而心高气傲,便将他丢进了军队,磨砺磨砺心性。   至于这心性到底有没有磨砺出来,暂且不说,但姜澜那天不怕地不怕唯我独尊的脾气却是几年下来丝毫没改的,而在姜澜二十四岁那一年,因为执行一个极其艰难的任务,姜澜差点丢了命,这才让姜老爷子心中一颤,姜澜可是姜家唯一的孙子,这孙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姜家可是要断子绝孙了,尽管心中藏着大义,姜老爷子还是义正言辞的勒令姜澜回京,不到迫不得已,不准姜澜在去执行那些危险的任务,姜澜在部队玩的高兴,哪那么容易轻易回京,便同样义正言辞且大义的以国家的名义拒绝了姜老爷子的提议。   ☆、第九章:混世魔王!   姜澜的父母也担心姜澜继续留在部队执行任务出事,便以让他回京接管姜氏为由,好说歹说又加上姜老爷子那边的施威,才将姜澜从部队逮了回来。   姜澜虽是离开了部队,但几年下来军功赫赫,所以军衔依然挂在身上,当权者也知道姜家的情况,加之姜澜几年下来表现的确极佳,姜家又急切的想让姜澜回京,姜澜在这个时候却偏偏跟家里人作对,无奈之下,当权者就想了一个折中办法,让姜澜从前线退了下来,当起了幕后指挥官。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这个地位超然的指挥官除了要紧事情,一般情况下都不需要姜澜处理,而姜氏集团的事,也根本不用姜澜操心,基本上是,不用他去找钱,就会有无数的钱眼巴巴的来找他,这对一向闲不住的姜澜来说,日子过得实在太清淡了些。   所以,闲不住的姜澜就喜欢没事找事,经常将京城贵族圈折腾得乌烟瘴气,那真是人见人怕,人见人躲,活脱脱的一个混世魔王。   然而,就算是人见人怕的混世魔王,还是有很多名媛千金眼巴巴的往姜澜眼前凑,你想啊!姜家啊,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名门贵族,而姜澜又是姜家独孙,要是能的姜澜青睐,那女子身后的家族可是有一步登天的机会,谁不想把握这个机会,加之,姜澜还是活脱脱的绝顶帅哥一枚,虽然,姜澜性格是糟糕了点,嘴巴是毒舌了点,脾气是坏了点,又我行我素,目中无人,还是人见人怕的混世魔王,但还是挡不住一波又一波的莺莺燕燕前赴后继向他投怀送抱。   姜澜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看到顺眼的,还搭理搭理,不过通常而言,搭理都不会超过三句话,因为那些个莺莺燕燕只要一开口,瞬间那一丁点的顺眼就会因为莺莺燕燕的话而泯灭,那些个不顺眼的,姜澜更是看都懒得看了。   而这些不顺眼的女人里面,有一个姜澜特烦的女人,烦到什么程度呢,只要有人一提起那个女人的名字,姜澜就会二话不说把那人痛揍进医院,更甚者,直接拿枪指着他的脑袋。   说起来,今天有一场慈善晚宴,姜父责令要他参加,本来这种宴会他去不去都无所谓,但听说那个女人也会去,姜澜赶紧找了个借口,推了。   而这个借口就是来此屈尊降贵的处理这起侦查事件,当然,仅仅是上面那个理由还不足以让姜澜亲自出面,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的救命恩人向他提出的请求,请他务必亲自处理这次的侦查事件,所以他才会来。   说起来这次的侦查事件,跟他并没有直接关系,而是他救命恩人的死对头,最近在这所学校后面的那片小山坡活动十分的频繁,依照救命恩人的意思,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因为之前在特种部队的时候,他名下的侦察兵就十分厉害,所以救命恩人这才请他出马,让他帮助侦查情况。   不想,这次来,竟然发现这么个有意思的人。   姜澜并不是第一次见安晨夕,第一次见安晨夕的时候,是他上午无聊,晃悠到这所学校的小树林里,恰好看到安晨夕被叶离表白,让她做他女朋友的时候。   其实当时姜澜对这种高中生谈恋爱的事并不感兴趣,奈何安晨夕和叶离两人从外貌上来说,差别实在太大,姜澜权当看戏一样,看了一眼,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叶离在说完那句话转身之际,眼底露出的不屑和嘲讽,而那个丑丫头,竟然还真以为自己被横空飞来的大桃花砸中,喜滋滋得神情都变得恍惚了。   这种事他姜澜见的也不少,也没当回事,却不想再见安晨夕时,那丑丫头活像变了个人似的,上午还唯唯诺诺小心翼翼都不敢多抬头看别人一眼的懦弱丫头,不过大半天的时间,竟然学会用小手段整治欺负她的人了。   其实姜澜是不怎么记人脸的,奈何安晨夕那张脸太具特色,才让姜澜在看到她第二次时,便注意到了她,要说第二次看到安晨夕,也纯属意外,那会儿他正饿得慌,就到这所学校的食堂弄了点吃的,吃完了刚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抽根烟,恰好看到了那有意思的一幕,当时姜澜可是亲眼看到安晨夕用手指用力勾住那女生的衣袖一带,那女生才会结结实实的朝着她同伴的腿摔去。   最让姜澜惊讶的是安晨夕的眼神,明明上午的时候还怯弱胆小,下午再见,那眼神里便多了一份奇异的光,那光明亮得让人有些不敢直视,而且身上的气质也从胆小懦弱摇身一变多了威严和凌厉。   如果不是确定安晨夕是同一个人,姜澜都要怀疑这上午和下午见到的,是不是双胞胎姐妹,然而第三次见这丑丫头,没想到她又一次让他出乎意料。   被人欺负后一声不吭,但却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反击,且反击得如此干脆漂亮,心思周密得根本不像一个高中生,这不得不引起姜澜的注意。   毕竟……姜澜眯了眯眼,这次的侦查事件,涉及的可是救命恩人的死对头,他曾听救命恩人说过,他的死对头行为都有些诡异,恰好,安晨夕满足了这个诡异的特点,这让姜澜不得不留心调查她。   当然,姜澜的这些心思,吴浩是不知道的,所以才会说出那一句“一个丑丫头,有什么好调查的!”的话。   目光从安晨夕身上收回,姜澜回头睨了吴浩一眼,那一眼让吴浩默默的打了个哆嗦,只听姜澜语气不好的说道,“你懂个屁!”   “头儿,你又说脏话了!”   “我TM还想揍你!”   “头儿……”吴浩委屈,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头儿为什么想揍他。   本来依照现在的侦查情况,已经初步锁定了明确的范围,虽然不知道那些穿着黑色风衣的行踪诡异的人到底在找什么,但继续侦查下去,肯定能知道对方找的是什么。   ------题外话------   真的!为什么这么冷清?啊啊啊啊啊?   ☆、第十章:心机深沉(一)!   但是头儿的救命恩人一直强调,侦查是秘密行动,不要让对方觉察,所以最好不要打草惊蛇,谁知道片刻之前,因为他的一时大意,竟然没发现对方有极其诡异的能力,差点泄露了踪迹,还好头儿反应快,及时避了开去,然而,虽是没有跟那些人正面相遇,但已经引起了对方的警惕。   头儿的救命恩人已经提前交代过,若是对方已经警觉,便撤退,本来依照头儿的性格,不管对方有没有觉察,都会将事情办得圆满才会罢休,奈何那位救命恩人一再强调要隐秘,毕竟是救命恩人,头儿还是给那位救命恩人去了电话,询问他的意思。   那位救命恩人在听了情况后,几乎是毫不犹豫语气坚决的让他们赶紧撤离,并言剩下的事交给他,且,他也已经到达了学校后面的小山坡附近,还在言语中十分惊喜的表达,没想到他们将侦查范围确定的这么准确,但头儿还是很不满,若不是他的不严谨,或许现在他们已经找到那些人要找的东西了,也不会有空在这里看戏。   说起来,其他的侦察兵已经提前撤离,吴浩作为这次任务的队长,自然要最后一个撤离,不过在撤离的过程中,恰好看到了头儿抱臂好整以暇的站在这儿看戏,所以才跟他一起留下来看戏。   言归正传,吴浩知道自己有错,也不狡辩,乖乖的垂头认错,“头儿,我错了!”   “回去一千个俯卧撑,两千个下蹲,三千个深蹲跳……”姜澜说了一堆惩罚后,又顿了顿,加了一句,“禁欲三个月。”   “头儿,为什么还要禁欲?”吴浩哀嚎。   “整天都想着瞎鸡巴搞的事,拉低智商。”   “头儿……”吴浩无语,要不要说的这么直接这么露骨这么毒舌这么不留情面,再说,男人想那事不是很正常嘛,当然,吴浩也就想想,可不敢说出来。   ……   再说已经到了食堂的安晨夕,她并不知道前后的异样被人捕捉,且让那人引起了警觉,甚至还因此被人暗中调查来历,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反正调查来调查去,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没什么背景可查。   因为耽误了一会儿,安晨夕已经过了最佳吃饭时间,食堂里面的菜已经很少,几乎是没有选择的,凭着这具身体的记忆,安晨夕从书包里面拿出饭卡,那盛饭的阿姨每次看到安晨夕都会忍不住露出怜悯的眼神,所以给她盛的饭和菜很多。   说实话,安晨夕看着餐盒里面的饭菜实在没什么胃口,卖相太差了,不过现在不比在修真界,如果是兮颜,已经能辟谷不进食,但这具身体还是凡胎肉体,而且又营养不良,瘦骨如柴,安晨夕第一百零八次叹气,抬头看了眼纤细得跟筷子似的胳膊,埋头吃饭。   吃完饭,安晨夕还了餐盘便往宿舍走,经过教学楼时,她下意识的看了眼那片小树林后面的山坡,隐隐觉得那山坡里似乎有一丝异样,现在太阳已经将落,那山坡里面的情形瞧不真切,能看见树影绰绰,但安晨夕感觉到了特别的气息,眸光微闪,尽管很想去一探究竟,但安晨夕不是冲动的人,稍微思量了片刻,安晨夕继续举步,朝着宿舍走去。   刚走到宿舍大楼门口,恰好见那几个往她床上洒水弄颜料的女生有说有笑的从另一边走来,看模样她们并没有到食堂吃饭,想来应该是到学校外的餐馆吃饭去了。   那几个女生说笑间抬头正好看见安晨夕,说笑声立马戛然而止,脸上露出轻嗤和鄙夷之意,然后凑在一起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安晨夕垂眸,掩下了眼中的冷意,在快到进宿舍门的大门口,她微微侧了侧身,让几个女生先进门。   几个女生见她这么识趣,又是一阵轻嗤嘲笑,以为安晨夕是怕她们不敢招惹她们,几个女生更得意了。   安晨夕看着几个女生的背影,却是目光深深。   宿舍里面有惊喜,她们如此迫不及待的要见证惊喜,她怎能不成全。   收了目光,安晨夕这才不紧不慢的进了宿舍大门。   不长的路,安晨夕却是卡着点到的宿舍门口,刚到宿舍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阵的惊叫声,紧接着便是破音的哀嚎,“蛇!有蛇!”   这惊叫声比预想的来得要迟一点,不过不要紧,宿舍门半掩着,安晨夕用脚轻轻一踹,打开门,斜靠在门边,看向宿舍内。   此时,宿舍里的两个女生惊叫声连连,看着乖巧伏在床上的小蛇,显然被吓得不轻,脸色一片惨白,吓得眼泪挂在眼睑上,摇摇欲坠。   两女生一边警惕的看着小蛇,一边后退,慌乱得不知所措,完全没留意到门口站着的安晨夕。   彼时,隔壁宿舍也是一阵鸡飞狗跳,惊叫哭喊声此起彼伏,这边的动静实在太大,惊得其他宿舍的女生齐齐走出来,查看情况,隐约听到惊叫女生口中嚷嚷着“蛇”,女生对蛇这种软体动物都是很惧怕的,看热闹的女生皆是一个哆嗦,也没心思看热闹了,关门的关门,跑开的跑开,有的嚷着“喊老师”往宿舍楼下跑去。   安晨夕看着闹得翻天覆地的女生宿舍,撇了撇嘴,没受其他女生影响,她继续看戏。   惊叫慌乱了好一会儿,宿舍里的两女生才想起要赶紧逃离宿舍,然后这才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两女生跑过来时,安晨夕闲闲的伸出了一条腿,两女生被吓得慌乱,根本没留意脚下。   “噗通!”两声,两人来了个叠罗汉,摔了个狗吃屎,就在这时,隔壁宿舍的门也打开了,里面也慌慌张张的跑出了几个女生,那几个女生争先恐后的挤出宿舍门,边跑边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仿佛那拇指大小的小蛇是吃人的妖怪似的,随时会朝她们长开血盆大口,有一两个女生倒是留意到了摔到的人,不过这时也没空理会曾经跟自己说说笑笑的同伴,几乎是头也不回的大步朝着宿舍楼下跑去。   ☆、第十一章:心机深沉(二)!   摔倒的两个女生跌跌撞撞的爬起来,也赶紧朝着楼下跑去。   鸡飞狗跳的喧哗声后,宿舍走廊恢复了寂静,安晨夕这才抖了抖衣服,脚步一动,先进了隔壁宿舍的门,将安静伏在床上的小蛇抓起放回了书包里,回到自己的宿舍,同样将两个女生床上的小蛇放回书包,这才搬了个椅子坐下,等着那两个女生将生活老师叫上来。   安晨夕没等多久,就听见了一连串急促的高跟鞋声音,为了不被人发现异样,安晨夕调整了一个坐姿,垂下头,掩下面上的讥讽和算计,换上一副孤苦伶仃的模样,让自己看上去跟以前一样可怜。   没一会儿,一个中年妇女就出现在了宿舍门口,随着中年妇女一起出现的还有那几个跑出去的女生,女生们怯怯的躲在中年妇女身后,探头心有余悸的看向宿舍内,却见安晨夕端了个板凳坐在自己床边,垂着头,她本就消瘦,配着身侧那一片狼藉,那模样,看上去好不凄凉,入眼的是这样一番景象,几个女生一时脸上都有些愣愣。   中年妇女走到门口,没想举目时,率先看到的不是床上的蛇,而是安晨夕孤苦伶仃的坐在床边,那张床浸了冷水和颜料,被弄得面目全非,衣柜和书桌也被糟蹋得一片狼藉。   陡然看到这样一幅景象,中年妇女面上带了怒意,这位中年妇女便是女生宿舍的生活老师,为人古板,且正值更年期,脾气也不是很好,时常不苟言笑板着脸,因为她脾气不好又经常毫不留情的责骂晚归的女生,所以女生宿舍的女生们对她暗地里虽然不满,但明面上还是有些怕她的。   那生活老师怜悯的看了眼坐在床边的安晨夕,蹙了蹙眉,指着安晨夕的床铺,语气不好的对身后的几个女生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生活老师开口,安晨夕这才抬头,瞅了眼生活老师,然后又快速的低头,继续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那几个女生一心想着宿舍里面有蛇,被吓得六神无主,才急急忙忙的跑去叫生活老师,早就忘了破坏安晨夕东西这一茬,此刻,听了生活老师的质问,才惊醒,几人一下有些心虚,目光闪躲没吭声。   “怎么回事?你来说!”见没人吭声,生活老师点名安晨夕,让她说。   “我……不知道,我进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安晨夕开口道,其实安晨夕不太会演戏,为了不让人发现她面上的异样,所以她说话的时候都是保持着低头的姿势,说话的声音也刻意压的很低,给人感觉是格外的委屈和楚楚可怜。   默了默,安晨夕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没有强调重点,遂,又小声的开口加了一句,“我进来之前,她们在宿舍里……”说着,她欲言又止。   闻言,生活老师回头看几个女生,见几个女生脸上明显闪过心虚之色,活到生活老师这样的年纪,多少已经知道八九不离十是这些小丫头生活中生了矛盾,这是在使坏,生活老师有些不悦,纵使是使坏,也不能将人家的东西折腾成这样,而且,生活老师也知道,安晨夕家里的情况不好,这样为难一个贫困学生,实在太不像话了!   见生活老师神色不对,那几个女生心中更加慌乱了,其中一个赶紧开口道,“老……老师,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的!我们回来就是这个样子了,我们还看见我们床上有蛇!不关我们的事!不关我们的事!”   另一个女生也接道,“肯定是她自己不小心弄的,她经常毛手毛脚的,上一次还打碎了的水杯!”   说到蛇,生活老师这才将注意力落在女生们所说的床上,这一看,上面干干净净,哪有蛇的影子,生活老师眉头蹙得更深了,“哪有蛇!你们这些女孩子,学习成绩不见涨,说谎的能力倒是见涨了!”   “老师,真的有蛇!刚才我们亲眼看到的,就在我们床上,蛇肯定躲起来了!肯定还在宿舍里,怎么办啊!我最怕蛇了!”因为害怕,女生一边说一边急得抹眼泪。   “老师!我们宿舍有蛇,晚上还怎么睡觉啊!”   “就是啊!老师,快把蛇捉走!”   “我妈都舍不得我受委屈,这是什么破学校,宿舍里面还有蛇!我要转学!”   几个女生你一言我一语,一边打死不承认安晨夕床榻上的水和颜料是她们弄的,一边催促生活老师进宿舍找蛇,而且因为着急,女生们的语气不太好,一时忘了面前这个人不是他们有求必应的父母而是学校的生活老师。   生活老师见几个女生张口闭口就是“破学校”“转学”的字眼,再看坐在床铺旁边,可怜委屈的安晨夕,如此鲜明对比,生活老师都一一看在了眼里,之前这几个女生出去的时候,她也是看到她们拿了颜料盒和水壶的,现在那小姑娘的床铺和衣柜书桌被折腾成这样,再联想刚才自己问几个女生时,她们躲闪的眼神,明摆着这乌七八糟的事就是这几个女孩子做的,如今不仅不承认,东窗事发后,还想着以床上有蛇为借口,竟然口无遮拦的指挥她去捉蛇!   生活老师暗暗摇了摇头,“现在的孩子哟!都被大人惯坏了!胆子越来越大!不仅明目张胆的说谎!还这样整治人小姑娘,越来越不像话,你们这些孩子现在我是管不了了,我把这事上报给校长,让校长处理……”边说,生活老师转身,径直离开。   走了两步,似想到什么,生活老师回头,对安晨夕招了招手,道,“小姑娘,你跟我来。”   安晨夕倒没有抗拒,站起来,跟着生活老师而去,经过几个女生身边时,安晨夕若有若无的看了几人一眼,那一眼看的几人莫名有些心慌。   ☆、第十二章:心机深沉(三)!   此时,那几个女生还因为蛇的事心有余悸的在哭泣,见生活老师就这么走了,几人一时愣住,没弄明白,明明是她们喊来老师要处理床上的蛇的,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不仅被老师斥责了一顿,她们整治安晨夕的小手段,还被老师揭穿了,蛇也没处理,还要被生活老师报告校长,几个女生心中又急又惊,一时慌乱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为了证明她们没有说谎,其中一个女生大着胆子走进宿舍,掀开了自己的床铺,然而,翻找了半饷,刚才所看到的蛇哪还有踪迹,床上明明有蛇的,怎么这一会儿就不见了呢?难道真的是蛇自己爬走了,床上没有,会不会还在宿舍其他角落藏着?   那女生一边想一边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立刻得到了同伴的认可。   “怎么办?有蛇!我怕!”   “我也怕!我要给我妈打电话!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对!给我爸打电话……”   想着宿舍里面有蛇,女生们更心慌了,今晚说什么也不敢在宿舍里面住,现在她们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找家长。   安晨夕将要下楼时,正听到其中一个女生已经在电话里跟她的父母哭诉着宿舍里面有蛇的事,目光看向窗外,太阳已经下山,雀鸟已归巢,人嘛!在遇到挫折和难过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也是回家,不过,她们想回家?没那么容易!   ……   一路跟着生活老师到一楼的休息室,走进休息室,生活老师就让安晨夕坐,并语重心长的向安晨夕问道,刚才床铺上的水和颜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晨夕不是话多的人,不过难得这位生活老师带了几分正气,对她这位家境贫困学习优良的学生很照顾,安晨夕便简要的说了一下情况,其实生活老师多少也知道是那几个女生做的,现在再听安晨夕道来,面上又露出几分愤慨,“这些孩子!太不像话了!”   说着,她拍了拍安晨夕的肩膀,安慰道,“小夕啊!你别太难过,那些孩子都是独生女,被家里宠坏了,做事才无法无天,回头我把情况上报给校长,马上就期末考试了,你暂时忍两天,等明年开学给你换个宿舍……”   “不用的。”安晨夕小声拒绝。   换宿舍?有什么好换的!小丫头们不是喜欢折腾人?那她就折腾到她们不敢折腾为止,折腾到她们见到她就俯首称臣!换宿舍多麻烦,就算是要换,也是她们换,什么时候轮到她替她们走人了!   “你这孩子,就是太招人疼……如果那些孩子都跟你一样懂事就好了!”生活老师又感慨了一句,“今晚你就凑合在这儿住一晚吧,明早你再回去拿干净的棉被,对了,你家离学校有点远啊!刚好明天我回城,我载你一段。”   安晨夕婉言谢绝了生活老师的好意,毕竟,她还没打算这么快回去,而且,那被褥和衣服等可是那几个女生折腾出来的,说什么,也要那几个女生去解决这个问题不是,怎么能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了!   生活老师又跟安晨夕聊了几句,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生活老师再说,安晨夕在听,见安晨夕不怎么说话,生活老师也没觉察异样,只当她是胆小害羞,说了几句后,生活老师就让安晨夕在这里休息,自己出去忙事情去了。   待到生活老师离开,安晨夕目光看向窗外,这间休息室的窗户正好是对着宿舍楼大门口处,宿舍楼的出入情况,恰好能看的一清二楚。   这边生活老师刚把安晨夕安顿好,出了休息间就看见刚才那几个嚷嚷着有蛇的女生结伴走出宿舍楼,根据几个女生的话语,生活老师立刻就明白了女生们是要出校,这个时候校门已关,还要出校门,太不像话了!   一会儿又撒谎说宿舍里面有人,虽然学校是建在郊区,也出现过宿舍里面闹蛇的事件,不过那种情况一般都出现在一楼这样靠近绿化带的地方,几个女生所在的宿舍在三楼,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些年,从来没有出现过三楼闹蛇的情况,生活老师笃定了是几个女生在撒谎,只是之前不知道她们撒谎的目的,现在见她们借机想出校门,生活老师立马找到了她们撒谎的源头,她们肯定是故意撒谎说宿舍有蛇,以此为借口出校鬼混,女孩子家家的,不好好学习,年纪轻轻就到校外鬼混,这次若是纵容了,以后还管得了!   生活老师冷下脸,开口便呵斥住几个女生,“校门都已经关了!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不赶紧回宿舍温习功课,还在外面乱跑什么!”   “老师!宿舍里面有蛇!”   “你这女娃怎么回事!非要我报告校长给你们记过才安分?”   “老师……”   “滚回去!”   “老师,我们……”   “小丫头片子,不服管教了是吧!”连番几次折腾事,现在还顶撞了她,生活老师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冲进值班室,抓起桌子上的鸡毛掸子,生活老师冲出来,怒气冲冲的说道,“我就不信我今儿还管不了你们这群小丫头片子了!”   “老师!你不能随便打人!我要告诉我妈!”   “你父母来,我今天也要教训你们!”   这边的动静又折腾出不少看热闹的人,几个女生本就被蛇惊吓,现在生活老师还不准出校门,拿着鸡毛掸子来教训她们,加上不少人指指点点的看热闹,几个女生又恼又急又气又怕,她们知道,生活老师脾气不好,如果要打人,那是真的有可能会打的,以前有一个晚归的女生就因为顶撞了生活老师几句,被老师打了,后来老师不仅没被处分,那个女生还被学校记过,那时大家才知道,这位脾气不好的生活老师其实是校长的妹妹,有这么一重身份在,一般来说,就算学生不满于生活老师的脾气不好,但也不敢忤逆。   不想被人看了笑话,几个女生只能忍气吞声的憋屈着再次向楼上的宿舍走去。   ☆、第十三章:心机深沉(四)!   直到见几个女生上了楼,生活老师才停下了脚步,对着几个女生呵斥了一句“今晚不许出去”,这才转身进了值班室。   这一幕落在了安晨夕眼里,她并没有关注那几个离开的女生,而是对那位生活老师投去了几分正视的目光。   女生宿舍有两栋楼,不过进的都是一道门,生活老师将几个女生赶回宿舍后,这才拿着一个文件夹,朝着旁边的那栋楼走去。   走了两步,似不放心,生活老师又返了回来,拿起值班室的锁,将宿舍大门锁了,这才拿着钥匙离开。   那几个女生当然不可能真的回宿舍,见生活老师走了,本打算趁机溜走,结果没想到生活老师居然把大门锁了,几个女生郁闷到不行,只能到关系好点的其他女生的宿舍里面等自己的父母赶来救援。   几个女生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安晨夕眼里,且,几人又十分不满的吐槽着生活老师,言语里面已经泄露了她们的想法,不用多想,安晨夕都知道了她们的打算,她冷哼了一声。   诚然,这一系列发展都在安晨夕意料之中。   普通的女孩哪个不怕蛇,何况还是这样被父母宠坏了的高中女生,安晨夕故意在女生们的床上放蛇,让她们受到惊吓,慌乱之下,女生们首先想到的就是报告生活老师,让生活老师处理了床上的蛇,在生活老师达到宿舍之前,她把蛇拿走了,那么,生活老师到宿舍看到的并不是床上有蛇的景象,而是她那些东西被糟蹋的景象,生活老师吃过的盐比那几个女生吃过的米还多,那种情况下,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依照记忆中,生活老师铁面无私的性格,几个女生讨不到什么好处,不仅会闹得让别人看了笑话,甚至担心宿舍里面有蛇,几个女生连宿舍都不敢回,照此情况在发展下去,便是女生们的家长光顾学校咯,不过,家长光顾学校又能怎样?她不想她们今晚回家,她们照样只能乖乖留下来,遇事只知道哭爹喊娘的小丫头,跟她玩儿,还嫩了点!   唯一让安晨夕意外的是,这具身体的记忆里,这位生活老师对她一直照顾有加,本以为生活老师只会呵斥几个女生一句,没想到生活老师竟然是如此固执且刚正不阿的人。   关了休息间的门,安晨夕靠在椅子上,决定先休息一会儿。   本来没打算休息太久,不想这一闭眼,这具身体实在太差劲,竟然不知不觉真的睡了过去,再睁开眼时,差不多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外面的天色已黑尽,从窗户看出去,能看到值班室的灯还两着,而生活老师正坐在电脑前工作。   这一刻的宿舍楼很安静,偶尔传来女生打闹的声音也不是很清晰,而这片安静很快被值班室里的电话铃声打破。   生活老师接起了电话,虽然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但看模样应该是让生活老师出去一趟,隐约能听到生活老师有些气愤的说“那几个孩子太不像话了,把小姑娘的床铺弄得乱七八糟,叫人家晚上怎么睡”云云,安晨夕知道,看来那几个女生的家长到了。   唇边露出一抹冷笑,安晨夕起身,打开了休息室的房门。   走到值班室时,正巧生活老师已经挂了电话,正打算出门,见安晨夕不知何时站在了值班室门外,生活老师面上的愤慨之色一顿,缓和了一下脸色,对安晨夕道,“怎么了,小夕?”   “老……师,要出去?”安晨夕对老师这个称呼还不太习惯,喊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   安晨夕这一顿,生活老师只当是安晨夕听到了她刚才在电话里说的话,而露出的不安和忐忑,她面上露了一个安抚的笑,对安晨夕安慰道,“小夕,没事,这事我知道是你受了委屈,是那几个孩子不对,一会儿我见了他们家长,一定好好跟他们说说,让他们好好管教自家的孩子,回头让她们给你道歉。”   “可是……”安晨夕垂头,掩下眼里的精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   “她们说宿舍里面有蛇,可我没看到蛇。”   “这事我知道,是她们在撒谎,有蛇也不会跑到三楼去,那些孩子,非得让她们的家长管管,年纪轻轻还是女孩子,尽想着撒谎跑到校外鬼混,太不像话!”   “不管有没有蛇,她们只要说怕蛇,就有家长来接,宿舍被弄成那样,我没地方去。”安晨夕说这话的声音很小,为了演出自己很委屈的模样,安晨夕全程都没抬头。   生活老师见安晨夕低着头,孤苦伶仃的站在那儿,一时心软不已,她自然听出了安晨夕话中的委屈,是啊!那些独生子女,只要跟自己的父母撒娇,她们就能轻轻松松的被家长接回家里住,可这个孩子呢!宿舍里的东西被那些孩子折腾成那样,竟还懂事的什么都不说,如果不是她恰好上去看到了,今晚,这孩子怕是又要受委屈了!   想到这,生活老师怜悯的摸了摸安晨夕的头,安晨夕被她一摸头,身子一僵,说实话,安晨夕不太喜欢人这么亲昵的触碰自己,这是她前世就养成的习惯,不过想着自己的目的,她强忍下了想推开生活老师的冲动,握紧了拳头,不吭声。   意识到安晨夕不自在,生活老师只当是安晨夕在害怕,便继续道,“小夕,别怕!这事我给你做主,我知道你不想让你妈妈担心,放心,不会请你家长的,周一我就把这事上报给校长……”   安晨夕的目的不仅是借生活老师之口,将这事报给校长和那几个女生的家长,这事还不能让这具身体的母亲知道,毕竟她刚穿越到这具身体上,现如今最好不要贸贸然的跟这具身体的母亲见面,要见面,也要等她理清了头绪来,见目的已经达成,安晨夕彻底不说话了,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题外话------   都在养文吗?呃(⊙o⊙)…冷清的没人吱声……   ☆、第十四章:心机深沉(五)!   生活老师又安慰了安晨夕几句,见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匆匆的向校门口走去。   看着生活老师出了宿舍大门,渐渐要从视线里消失,安晨夕这才快速的回到休息间,关上门,关了灯,从窗户翻了出去,悄悄的跟了过去。   女生宿舍楼距离校门口不算远,不过为了不被人发现异样,安晨夕还是保持了一点距离,遥遥的看到校门口闪烁的灯光,她找了一个花坛,身形轻轻一跃,跳了进去,借着茂盛的万年青做遮挡,蹲了下来,细细的看着不远处的情况。   彼时,生活老师已经到达了校门口,正在跟几个人说话,生活老师的语气有些激动,说道愤慨时,甚至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安晨夕所藏的位置隐秘,几乎难以发现她的踪迹,但因为太过隐秘,所以那边几人说的话,她听的不是很真切,不过从生活老师拔高声音的只言片语中,安晨夕也隐约知道,估摸着是生活老师正在愤慨的讲述她的遭遇。   站在生活老师对面的几个人想来应该就是几个女生的家长了,最初在听生活老师说起几个女生折腾出的恶劣事时,几个家长还不肯相信,后来见生活老师越说越气愤,几个家长这才对望一眼,脸上露出了将信将疑之色。   原本这大晚上的,几个家长不太适合再进女生宿舍,但想到那几个女生年纪轻轻就不务正业心思还不正,生活老师思量了片刻后,觉得带着几个家长亲自去看情况。   不过为了不引起学生的注意,生活老师特意强调了不让几个家长出声,加之家长想到自家孩子说宿舍里面有蛇,为了验证一下自家孩子是不是真的跟生活老师说的一样在撒谎,几个家长同意了生活老师的提议。   看见生活老师带着家长往宿舍走,安晨夕眸光一闪,想着衣柜里面还有蛇,本来打算让那几个女生第二天换衣服的时候再让她们惊喜一把,现在这个计划看来只能暂时搁置了。   身形一窜,安晨夕穿过绿化带,先于生活老师等人,先回了一趟宿舍。   宿舍里静悄悄的,因为担心蛇还在宿舍,那几个女生自然不敢再回来,安晨夕先进了隔壁宿舍,打开了衣柜,将小蛇捉出来放回书包里,这才返回自己的宿舍,同样将衣柜里面的小蛇捉出带走,扫视了一眼,没什么遗漏,她匆匆出了宿舍。   刚走到楼梯口时,隐约听见楼下传来脚步声,她回身,转而躲进了另外一边的通道,这次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靠墙,听着宿舍那边的情况。   很快,轻而浅的交谈声传来,估计是为了不吵到学生,所以生活老师和几个家长的声音都控制得很小,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紧接着是开门的声音,然后是一片寂静和几声短暂的抽气声,应该是家长们看到安晨夕被糟蹋的东西有些震惊,因为太安静,安晨夕还隐约听到了生活老师在说“看到了吧!你们说这些孩子做的叫什么事!人好端端的一小姑娘,家境又贫困,同学之间不仅不相互帮助,竟然还对人小姑娘使坏,还撒谎说宿舍里面有蛇,你们看看,这宿舍里的情况一目了然,哪有蛇”云云,几个家长听了都没吱声,估计是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说什么。   好一会儿,几人才离开,没在听到声音,安晨夕这才探出头,看了一眼,宿舍门口已经没有人,安晨夕这才从另一个楼梯口,迅速跑下楼,赶在几人之前,先行回了一楼的休息室。   几个家长来的悄无声息,生活老师又打了招呼让他们不要打扰到其他同学,所以那几个到其他宿舍暂避的女生并不知道自己的家长已经来了学校,且还在生活老师的带领下,光顾了宿舍。   几个家长亲眼见证了宿舍的情况后,这才相信了生活老师的话,本来之前来的时候还想着接孩子回家,现在这种情况,宿舍里面不仅没有蛇,自家孩子撒了谎,还联合起来整蛊一个贫困小姑娘,几个家长脸上都有些挂不住,现在见着了自家孩子,有生活老师在场,于情于理都要训斥一顿,都是独生子女,虽然孩子犯了错,但孩子毕竟这么大了,当着别人的面训斥孩子,家长脸上也有些挂不住,索性根本就不通知自家孩子,打算默默的来默默的走。   生活老师本来还想着让几个女生出来,好好让几个家长训斥一顿,见几个家长听了她的话后,都有些讪讪,也明白出了这种情况,几个家长面上挂不住,索性也不难为他们了,便将他们送到了宿舍门口。   直到几个家长要出宿舍楼时,呆在休息室观察情况的安晨夕这才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生活老师还在跟几个家长说回去要好好给孩子们做做工作,抬头便见安晨夕朝他们走了过来,生活老师说话的声音一顿,面上有些惊诧,跟几位家长交谈了一阵,现在已经快到十点钟,生活老师准备送走了几个家长,就回来熄灯了,但见安晨夕还没睡,生活老师径直出口道,“小夕,你怎么出来了?这么晚了,还不睡?”   “老师,我想回宿舍。”说完,安晨夕又垂头,掩下了面上的异样。   生活老师蹙了蹙眉,“你回宿舍怎么睡,先凑合在休息室呆一晚吧。”   安晨夕不吭声。   见到生活老师面上的异样,其中一个家长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口道,“这位女同学是?”   “她就是几个孩子联合起来整蛊的小姑娘。”   几个家长见安晨夕一身寒酸的衣服以及消瘦的身形,孤零零的站在那儿,垂着头,看上去有些局促(实际上是安晨夕有些不耐烦而下意识握紧了拳头),想到自家孩子的恶作剧,面上有些过意不去,几个家长面面相觑了一番,须臾,其中一个看上去还算和善的中年男人先开了口。   ☆、第十五章:心机深沉(六)!   须臾,其中一个看上去还算和善的中年男人先开了口,“小姑娘,你今晚就别回宿舍了,虽然你们孩子之间有冲突是难免的,不过我想这事应该也不是我家小艺一个人的错,我家小艺一向乖巧,她会做这样的事,我都有些不敢相信,说不定其中还有些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说着,那位家长还朝生活老师看了一眼,那一眼颇具深意,收回目光,那位家长继续道,“有没有隐情我们现在就不提了,但小艺弄脏了你的床铺和衣服,的确不对,回头我买一份新的给你送来,你看,你跟我家小艺是同学,又是同宿舍的,这事你也别计较了,等小艺回家,我一定好好教训她。”那位家长一番话拐了几个弯,一来,表明了他家孩子乖巧,出了这样的事,肯定不是他家孩子一方的责任,言语中隐晦的表达出安晨夕也有责任,二来,以钱了事,也算是让这起恶作剧事件平息下来,不要闹得让大家都不愉快。   其中一个家长开了口,其他家长也跟着附和,言语中无非就是希望安晨夕不要计较今天这事,并严明会赔偿她的损失。   说实话,就她宿舍那点东西,就算赔偿,也花不了几个钱,不过这几位家长故意当着生活老师的面,语重心长的说出那一番看似致歉,实则带了几分息事宁人的意味,甚至言语中还不忘护着自家的孩子,隐晦表达安晨夕也有责任,不就是想让生活老师也站出来平息这件事!   安晨夕眼里闪过了几分讥讽,估计是有生活老师在场,几位家长言语还算客气,若是生活老师不在,从他们的话语中都能推测出,这几位家长态度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   这其实也在意料之中,毕竟人嘛,都护犊子,何况还是自己的孩子,虽然生活老师出于恻隐之心,是对她很怜悯,不过一旦涉及到家长,安晨夕还是不放心,她故意使计让生活老师亲眼见证几个女生所施的恶行,后来又故意在生活老师面前提出要回宿舍,还故意在生活老师面前表现得楚楚可怜,以及颇具无奈和委屈,目的就是为了引起生活老师的重视,从而借生活老师之口,向那几个女生的家长转述她们的恶行,这事若是她自己去说,家长和老师们也只当是小女孩之间的小矛盾,随意安慰两句也就算了,若是生活老师去说,性质就不一样了,至少能引起那些家长以及老师的重视,只有重视了才会妥善处理不是!   而且,这种小事,还犯不着劳她亲自出马跟这些人讲述情况,如果不是看在生活老师对这具身体的主人照顾有加,不想自己搞出大动静,给生活老师添麻烦,她也不会大费周章的想这一系列的计谋。   当然,这么做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家长和生活老师以为那几个女生在撒谎,如此,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家长和生活老师都会持怀疑态度,加上今天她故意出现在几位家长和生活老师面前,又表现得乖巧怯弱,若是那些事里面有涉及到她的,家长和生活老师才更加不会相信几个女生的话。   如此一箭几雕的行事风格,才是她今天大费周章的目的所在。   如今看来,几个女生不能被接回家已经是铁板钉钉上的事,另外,只是让几个女生的家长出钱免费给她更换床单棉被等生活用品的处理方式是差强人意了点,不过没关系,其他的事交给她继续完成。   从今天开始,她会让她们深刻的意识到一点,那就是……现在的安晨夕,不能惹!   这边,生活老师听了几个家长的话,眉头蹙得更深,刚想开口说话,安晨夕轻轻扯了扯生活老师的袖子,她不想让这位护着她的老师为难,剩下的事,交给她自己来就好,遂,安晨夕这才抬起头,深深的扫视了一眼几位家长,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几位家长被安晨夕深邃的眼神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见她终是同意了他们的提议,面上才露出几分笑意,不甚用心的说了几句“小姑娘很懂事”云云,然后跟生活老师道别,这才抬脚离开了宿舍楼。   直到几位家长离开,那几个女生也没能跟自己的父母见上一面,此刻见熄灯时间就要到了,几个女生也有些焦急,相继拿出了电话,给自己的父母拨打过去,原本以为接通后会听到安慰宠溺的话语,却不想一向宠爱自己的父母不仅没有因为蛇的事件安慰自己,反而劈头就是一顿臭骂,几个女生被自己的父母骂的云里雾里,正委屈不已时,父母直接让他们这几天乖乖的在学校呆着,好好准备期末考试,考完了才来接她们回家。   听到这样的话,对于几个女生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可父母态度坚决,这次不管她们怎么撒娇任性,竟然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愤愤之下挂了电话,几个女生心里慌乱得不行,想着宿舍里面有蛇,又不敢回去,委屈的哭泣了一阵,便打算在好友的宿舍借宿一晚。   可惜这个打算刚落定,生活老师就来查房了,见已经熄灯了,几个女生还在其他人的宿舍里面吵吵闹闹,生活老师大怒,拿着鸡毛掸子就将几个女生硬生生的赶回了宿舍。   纵使女生们对宿舍里面的蛇胆战心惊,但对生活老师同样忌惮,更重要的是,生活老师还言明了要将她们不守规矩的行为上报给学校,着重处罚,几个女生只觉得今晚真的是倒霉透顶了,宿舍里面平白无故多了蛇不说,明明之前还答应的好好的要来接自己回家的家长,也不知道怎么的,几个小时的功夫就变了卦,还莫名其妙的痛骂了她们一顿,现在在好友宿舍借宿,生活老师又来添堵,只觉倒霉到家的几个女生被生活老师一顿呵斥,也只能不情不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心中腹诽的回了自己的宿舍。   ☆、第十六章:机遇?!危险?!(一)!   当然,回宿舍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待到生活老师一走,那几个女生一刻也没在宿舍多呆,迅速跑到好友宿舍避难去了,甚至怕宿舍里面的蛇还在,直到第二天的晚上要换衣服,几个女生才迫不得已回了宿舍,不过这次回到宿舍,迎接她们的却是另一个惊喜,这是后话。   且不说几个整蛊安晨夕的女生,被安晨夕使了点小计谋,反过来整治得人心惶惶憋屈不已,这厢边,休息室里,熄灯后的安晨夕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却丝毫没有睡意。   本来安晨夕是打算回宿舍的,但生活老师执意让安晨夕留下来,并言,待第二天新的生活用品送过来,再让她回去,面对生活老师的关怀,安晨夕若是再三推脱,便显得有些异常了,思量之下,安晨夕只能留在休息室。   这间休息室里面有两个床铺,安晨夕占了一个,还剩了一个,熄灯后,生活老师也到了休息室歇息,估计是累了,生活老师躺下没多久,安晨夕就听到了微微的鼾声,坐起来,安晨夕一直想着傍晚时,感受到的山坡上那丝异样气息,她总觉得有些怪异,心中又念着机缘巧合下发现的那鼎小丹炉,左思右想之下,安晨夕有些坐不住了。   她朝生活老师所在的床铺轻喊了两声,没听见动静,确定生活老师已经熟睡,安晨夕这才翻身下床,拿起书包,从窗户口翻了出去,直奔学校后面的山坡。   ……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今夜无月,夜空中的云层遮挡了繁星,城市的灯光照亮了一片天空,却没能将这一处地处偏郊的山坡照亮,翻过学校的小树林,再往前,几乎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安晨夕没有急着上山,而是站在原地环顾了一圈,又感受了一番,傍晚感受到的那一丝异样已经不存在,只有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和偶尔飘来的风吹得树叶飒飒作响。   她疑惑的蹙了蹙眉,拿下书包,先把里面的小蛇全部捉出来放了,然后拿出书包里的电筒,径直朝着山坡上的山洞走去。   电筒灯光下,周围树影绰绰,投影在地上,似黑夜里长开的大网,等待着猎物的闯入,偶尔还有兽吼声,走过草丛茂盛处,还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仓皇而逃,乌鸦的嘎嘎声为这片树林增添了几分毛骨悚然的气氛,安晨夕却浑然不觉漆黑之中的这份恐怖,她一边走,一边细细感受这处树林里的灵气。   夜晚是万物新陈代谢的关键时期,没有吵杂的人声和浮躁的杂气,最能感受一处地方的灵气到底如何,说实话,这个世界的灵气比前世那个世界的灵气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前世的世界,随便一个野外的小树林,灵气就充裕得让人毛孔都能舒服的呼吸,这里的植被如此茂盛,灵气却稀薄的可怜,细细感受了好一会儿,安晨夕才发现了混杂在一堆乌七八糟的气体里面属于天地释放的纯净灵源。   有总比没有强,安晨夕如此想着,继续朝着灵气稍微浓郁一点的地方走去。   而这个灵气稍微浓郁一点的地方正是那处藏了小丹炉的山洞。   安晨夕一边走,一边思量,或许是隐约有那个小丹炉的缘故,这处山洞的灵气才稍微浓郁了那么一丢丢,不过那个小丹炉还真是奇怪,居然藏在这样一个不算隐秘之地,正思量着,脑中突然闪现了一段记忆,是这具身体本身的记忆,听说,在这所学校建立之前,这块地是一块坟地。   坟地?   安晨夕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星辰,虽然黑云遮掩,天上的星象看的不是很真切,不过稍作留意,安晨夕也发现,这处山洞所在的位置,倒还真是一处藏风聚气的风水宝地。   视线从四周收回,安晨夕已经走到了山洞口,目光投向山洞口,她神色一顿,电筒的照射下,她觉察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   安晨夕全身警惕,将手中的电筒抬了抬,朝着异样之处照了过去。   首先入眼的是一双人腿,人腿旁有一只老鼠正在裤脚边耸着鼻子猛嗅,突见有光,那老鼠被惊吓的不轻,猛的一窜,就擦着地面快速的逃了,灯光往上移,安晨夕这才看清地上躺了一个约莫六十几岁的老者,一动不动,灯光照在老者面上,只见他面色一片惨白,气息极其微弱,看模样几乎已到了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地步,大致扫视了一眼老者的全身,并没有看到血迹,但老者的嘴角却挂着一滴血珠。   安晨夕蹙了蹙眉,她其实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她这次却盯着老者,露出了几分若有所思的表情,老者身上有很浓郁的丹炉气息,这是只有长期接触丹炉的人,才会有的,如果说是在前世,遇到这样的人并不意外,但在这个世界,特别还是在藏了小丹炉的山洞口,就让安晨夕不得不关注了。   默了默,安晨夕这才上前,蹲下来探了探老者的鼻息,又探了探他的脉象,这一探,安晨夕眉头蹙得更深。   好凌乱的脉象,只略略一瞧,安晨夕便发现老者皮毛憔悴,肌肉皴皱,精神不济,神气涣散,血气皆不通,脉在筋肉间连连数急,三五不调,止而复作,脉来乍疏乍密,举指而活,按之而微,再探便显时强时弱,时沉时浮,如此症状,已昭示,老者命在旦夕。   老者受的是内伤,而且不是普通的武功所伤,伤老者之人用灵力重创了老者的五脏六腑和经脉,暂时看来,外部并没有明显的伤痕。   灵力!   安晨夕神色又是一惊,这个世界有人使用灵力?   这也就意味着,这个世界有修士?!   而且这个老者体内也有灵气!   这说明他也是修士!   无疑,这一发现让安晨夕很震惊,先是发现了修真界的丹炉,现在又发现了修士,这两样在前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和物,此刻在这里见得,让安晨夕有种说不出的激动和兴奋。   ☆、第十七章:机遇?!危险?!(二)!   因为安晨夕现在还没有正式踏入修炼阶段,所以一时半会也没法知道老者到底达到了怎样一个等级,蹲在地上打量了一番老者,微微一思量,安晨夕想起傍晚时,这处山坡的那丝异样,看来当时的情况果然如自己所料的那般,有人在此斗法!   这个认知让安晨夕一时间有惊有喜有忧。   惊的是没想到这个世界并非这具身体中记忆里认知的那样狭义,原来在社会中,也有那么一群超凡者隐藏在茫茫人海里,顿悟天地奥秘玄机。   喜的是,这个世界既然有修士存在,这也就意味着,修炼天道之机在此并非不可能。   忧的是,这里并非像前世那个世界一样,修士遍地都是,在这个世界,修士是稀有的存在,经过时间演变,物种的灭绝和人类的过度采伐,这里的资源已非几千年前那般丰富,连灵气都稀薄得几近于无,要在这样的世界修悟天道,无疑是难上加难。   不管如何,总的来说,还是喜大于忧的。   虽然不知道老者为什么偏偏倒在山洞门口,想到老者身上的丹炉气息以及山洞里的小丹炉,安晨夕猜测,这位老者来到此处,或许跟山洞里面的小丹炉有关,本来就一心打算将小丹炉私吞的安晨夕,并不想当一个滥好人,但在探到老者体内的灵气后,安晨夕改变了主意。   环顾了一圈,安晨夕找了一根树藤,粗略的绑在老者身上,然后用嘴叼着电筒,双手托着老者进了山洞。   进了山洞后,安晨夕敏锐的发现,下午自己离开后,这处山洞还有人光顾过,且从地上的脚印来开,来的还是好几个人。   安晨夕心中咯噔一下,糟了!小丹炉!   她一把丢了老者,迅速跑进山洞,果然在最里端发现有人翻找的痕迹,而那处草皮下的木板已经被打开,小丹炉就这么直挺挺的暴露在了空气中。   小丹炉还在!   安晨夕松了口气,心中又忍不住疑惑,难道这些人来此不是为了小丹炉?不是为了小丹炉是为了什么?   脑中灵光一闪,安晨夕顿时想到了下午的时候在小丹炉里面发现的那颗珠子,她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拿出珠子细细的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安晨夕突然想到一个办法来验证这颗珠子是不是真的如她所预感的那般,有什么特殊之处。   她返身回去,继续拉着被丢在半途的老者进了山洞内部,将老者扶起来,靠在洞壁上,安晨夕这才瘫坐下来,不住的喘息,讲真,这具身体实在太差劲了,不过是折腾了这么一会儿,就已经累得不行,尽管山洞里面凉爽,仍抵不住出了一身的汗。   随意擦了擦额头的汗,短暂的休息了片刻,安晨夕目光落在老者身上,抬手,在老者几个穴位快速点了几下,手搭在老者脉搏上细细查探,直到老者体内的灵气在刚才那几下穴位冲击下迅速的涌向掌心,安晨夕这才拿出了那颗珠子,将老者的掌心平摊开,将珠子放在了他的掌心上。   灵气一出,以看不见的速度迅速窜进了珠子中,原本就重伤的老者经过安晨夕这么一折腾,脑袋一耷,气息更是微弱,安晨夕蹙眉看了眼老者,确定他一时半会还不会死,这才将目光落在他掌心的珠子上。   这一看,才发现灵气的进入,让那颗珠子隐隐散发出了微弱的光源,然后那光源逐渐变亮,珠子也渐渐从老者的掌心脱离,缓缓升到了与视线平行的位置。   安晨夕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盯着珠子瞧,随着光源将这处山洞照得亮如白昼之后,那光源突然一下便弱了下去,白光转而从中心闪烁出了一缕紫光,光晕变大,由白转紫,紫气冲天,穿破了这处山洞,直冲向了天际,洞外,只见一道紫光冲天而起,在半空似流星转瞬即逝,融入了苍茫宇宙之中,这一幕奇幻而唯美,但因为是深夜,却少有人见到。   当然,少有人见到并不代表没人见到,彼时,距离学校十几公里外的一处五星级度假村,姜澜叼了一根烟,站在阳台上,正思考着下午发生的事,抬眸之际,恰见一道紫光从远处直冲而起,没入夜空之中,看着那道紫光,又看了眼紫光发出的地方,姜澜眉头微挑,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那道紫气压迫而来的强大威力让姜澜胸口一阵沉闷,啪的将嘴上叼着的烟丢在了地上,脚尖轻碾,忍不住骂了一声“艹”,转身回到房间,随手拿起桌上的手机,就匆匆出了门。   ……   同一时间,距离五星级度假村不远处的一处四合院里,也有人看到了冲天而起的紫气,那人盘腿坐在院中,看着隐没入夜空的紫气,面上大惊,猛的站起了身。   同样觉察到紫气瞬间压迫来的强大气息的其他人也冲出了房间,将那人围在中间,其中一个年轻人忧心担忧的开口唤了一声“师父!这……”   那位被唤作师父的人看着已经没有踪迹的紫气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神色极其不好看,好半饷,直到不见任何异样,那位师父捂着胸口猛烈的咳嗽了几声,身形往后一个踉跄,一个弟子眼明手快的扶住了他,他才勉强稳住身形,压下喉咙涌上来的腥甜,他轻声嘀咕了一句“难道真让他找到了炏珠?”   这句话刚落,他猛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受了那么重的伤……”那人一脸不可置信,面上还带着几分愤怒和不甘,说着,他带着踉跄的步伐,冲出了院子。   刚才那道突然冲天而起的紫气所袭来的威力,隔了这么远的距离,都将这些弟子压迫得心口一痛,体内的灵气在紫气威力的冲击下,瞬间一乱,弟子们齐齐从打坐中惊醒,如此强大的威力,那些弟子生平从来没有遇到过,心中惊疑不定冲出门正想询问自己师父到底什么情况,却见自己师父似乎受了极大的打击一般,一边念叨着奇怪的话语,一边冲出了院子。   ------题外话------   呼……沉默了好几天,为什么还是没人来调戏啊啊啊啊?(⊙o⊙)…   ☆、第十八章:机遇?!危险?!(三)!   “师父!您去哪儿?”身后有弟子再喊。   “师父!您没事吧?”   “师父!我们跟您一起去!”   ……   与此同时,另一处四合院,一个身穿唐装的老人看着天际一闪而逝的紫气,面上同样惊疑不定,身后一个年轻人道,“师父,难道掌门师伯找到炏珠了?”   唐装老人面上露出几分肃严之色,“若真的是掌门师兄找到便好,怕只怕是那叛徒……”   ……   且不说这一道紫气在这平静的夜里,搅了不少人心绪不宁,此时,山洞之中,在紫气冲天而起那一刻,一道强大的威严直袭安晨夕和重伤老者面门,安晨夕面上一凝,立马把住老者手腕一点,又一缕灵气窜入珠子内,那袭向面门的紫气在两人身前堪堪停了下来,转而将凌厉的气势一收,似一头乖顺的瑞兽一般,轻而缓的拂向了两人面颊,然后绕着两人周身转了一圈,从头顶没入了两人体内。   一股冰凉之气窜入了体,安晨夕只觉整个人神清气爽,对于前世已经修炼到了金丹修士的她,自然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修炼的第一步,引气入体,她迅速用意识引导窜入体的气流在体内沿着经脉游走。   不过因为她现在连炼气初期都还没达到,顶多算是一个功夫好的普通人,所以引导气体在经脉游走一圈后,安晨夕第一要做的就是验证一下自己到底是什么灵根。   她带着满心的欢喜,将那紫气引向丹田,然而,当结局昭示那一刻,安晨夕心中的欢喜瞬间收了个干净,转而换上的是无奈和愤怒。   有没搞错!   这小丫头的身体居然是个废灵根!   废灵根!废灵根!   换而言之,就是个废材!根本就没法修悟天道!   安晨夕只觉得气血翻涌,气得胸口一阵一阵的痛,然而,这个打击还没消化,安晨夕突然发现那引入丹田的气息有了异样。   那气息在丹田里一阵横冲直撞后,突然一股脑的窜出丹田,逆着经脉疯狂的窜动起来。   整个身体似被剥皮抽筋了一般,传来阵阵针扎似的尖锐之痛,那锥心之痛让安晨夕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没一会儿功夫,全身就被冷汗浸湿。   气息逆经脉而流,轻则终身残废,重则暴毙而亡,如此厉害的危险,安晨夕心中再清楚不过,然而此刻她却莫可奈何,因为体内没有灵气的缘故,那逆向而走的气息根本不受她控制,安晨夕一边强忍着痛疼,一边脑中快速转着对策。   按理,如果这气息是灵气,进入体内后,就算她是废灵根,也只会在触碰闭塞的丹田后,自行窜出体内,但这气息不仅没有出体,反而强行逆经脉而行,且每次逆着经脉游走一圈后,都会对着闭塞的丹田一阵猛撞,这样的迹象……   安晨夕脑中只想到这种可能——洗髓伐骨!   洗髓伐骨既是排除身体体内的毒素和废物,让整个身体和经脉脱胎换骨,这具身体之所以是废灵根就是因为经脉被堵塞,毒素杂物沉积太多,若是将毒素杂物通过洗髓伐骨排出,那么她就可以重新获得灵根。   这一想法在心中滑过,安晨夕郁闷的心情又一次亮了起来,若真的是洗髓伐骨,那么也就意味着,这具废灵根的身体,有机会重见光明,尽管,可能这个洗髓伐骨的过程会让人痛不欲生,不过没关系,她能忍!   想到这儿,安晨夕更加咬牙,忍下了身体传来的撕心裂肺之痛。   痛感比之前持续得更加强烈,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她身体周围就被留下来的汗水浸湿,只见她面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她紧咬着唇,直到尝到了血腥味,也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因为疼痛,她整个人有些立不稳,趴伏在地上,她双手紧抓着地面的草皮,抓得青筋直冒,骨骼咯吱咯吱作响亦不自知。   痛的快承受不住时,安晨夕想强行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其他事情上面,然而却事与愿违,痛疼折磨得她的意识变得模糊,纵使指甲都抠进了肉里,也抵挡不住脑中压下来的沉重之感,一波一波似剥皮抽筋般的痛洗劫着她的神经,似黑暗中长大了血盆大口的猛兽,再往前一步,她就会万劫不复,她却不能让自己堕落。   指甲已经将掌心的肉抠破了皮,但与身上的痛比起来,掌心里的那点小伤已经是小巫见大巫,安晨夕睁着迷蒙的眼,看见了皮肤下蜿蜒似蛇般游走的紫气,走的地方被冲击得太猛烈,凸出得有些渗人,这个时候的她,不仅难看,还很恐怖,但那又能如何,只有从地狱里面走了一遭,她才有机会新生。   尽管安晨夕意志坚定,但洗髓伐骨之痛不仅折磨的是她的身体,还有灵魂,因为那也是灵魂被鞭策脱变的过程,疼痛反反复复一遍一遍的折磨着她,强撑的意识最终还是渐行渐远,在最后关头,安晨夕的抬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珠子,她费力的抬手,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一把将珠子抓过来,紧拽在了手心。   当身体被折磨得瘫软如泥时,安晨夕彻底晕了过去。   ……   安晨夕再次醒来是被惊醒的,昏迷中的她突然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心口突突直跳,仿佛又一次置身在了妖魔对战的战场,前世死前的绝望和不甘在沉寂的心里蔓延扩大,黑暗中,似乎又一双邪恶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随时准备扑过来,将她碎尸万段,那双眼睛泛着血光,越看似不见底的深潭,心口突突跳的更加强烈,浑身猛的打了个寒颤,安晨夕睁开了眼。   举目四顾,还是在之前的山洞里面,整个身体酸软得似被拆了又装装了又拆一般,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安晨夕深吸了好几口气,都没法抬起臂膀,无奈之下,她只能暂时瘫软在地,一动不动,握了握掌心,昏迷前紧拽的珠子还在,安晨夕松了口气。   ☆、第十九章:机遇?!危险?!(四)!   闭目,安晨夕细细一感受,发现第一轮的洗髓伐骨已经结束,要想让这具身体脱胎换骨,必须经历七七四十九道洗髓伐骨,这才经历了第一道,已经耗尽了安晨夕所有生机,甚至让她觉得自己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接下来还有四十八道的鬼门关要走,安晨夕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郁结,想着,目前而言,先调整身体,把状态恢复了离开了这里再说,因为安晨夕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强烈了。   尽管是在调整状态,她脑中却没有歇着,而是在快速的思量刚才发生的洗髓伐骨的事,按理,她现在的这具身体是废灵根,若是普通的灵气,怎么可能帮助她洗髓伐骨?   不对!不管是不是普通灵气,应该说不管是怎样精纯的灵气,都没办法帮她洗髓伐骨,除非……是仙气!   但是仙气……不可能吧!   且不说仙气这东西的存在本来就是可遇而不可求之物,就算是在前世那个灵气充沛的世界,仙气亦是大多数修士闻而难得的珍稀之物,偶有修士得到了蕴藏了仙气的宝贝,也是只可远观之态,毕竟,那等珍品,并非元婴期以下的修士可以消受的,换而言之,也就是元婴以上的修士,才可以汲取仙气以助修炼,若是元婴之下的修士汲取了仙气入体,会承受不住仙气的强威而经脉寸断爆血而亡,甚至元神都会被仙气摧毁引爆。   不过这种情况是针对有灵根的修士,如果是废灵根,经脉堵塞,丹田闭塞,要想洗髓伐骨,只能用威力强大的仙气才能做到脱胎换骨,其他任何灵气不管多精纯都没办法做到洗髓伐骨,多少废灵根的修士梦寐以求的想得到存有仙气的宝贝,以此借机获得脱胎换骨的机会,但却事与愿违,且不说存有仙气的宝贝世间本就难得,就算得到了,没有其他修士的灵气引导,仙气是不可能平白无故进入废灵根之人的体内的。   然,若真的有这样的逆天运气得到存有仙气的宝贝,又怎可能有修士愿意贡献灵气让废灵根之人洗髓伐骨,相反,修士很可能杀了废灵根之人夺了宝贝占为己有,在前世,只有强者才有资格存在在食物链的顶端,所以杀人夺宝乃再寻常不过的事,换而言之,就算有废灵根之人走了大运拿到了存有仙气的宝贝,因为不敢找修士帮忙用灵气引仙气出来,也是没有实质性作用的。   综上,这等珍稀之物,元婴之下的修士,一般都不会去肖想的,就算是元婴以上的修士,大多数时候也是只能做做白日梦,渴望得到那么一个珍稀之宝,就算有元婴以下的修士偶然走了大运,得到了什么藏了仙气的宝贝,也多是留存着,以备晋升到元婴期之后使用。   这里也说了,要走了大运才能得到宝贝,但这大运并不是人人都有的,那命中几率,可以说比中彩票还要低,可想存有仙气的宝贝之稀有难得。   但今天,经过这一番洗髓伐骨,安晨夕已经可以确定,那从珠子中窜出来的紫气确是仙气无疑。   这样一个俗世浑浊之地,竟然会有存有仙气的宝贝!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安晨夕震惊不已,且不说这样的宝贝落在前世都是人人争夺之物,落在现在这样的世界,那岂不是更是无价之宝!   摊开掌心,安晨夕仔细的打量珠子,问题是,这样的无价之宝,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转念又一想,安晨夕隐隐明白了原因,在这个世界修士少之又少,加之,这珠子从外观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普通人自然不知道这珠子的珍稀存在,就算见到了,也只会当成普通珠子,不甚在意,除非等级已达到元婴期以上的修士,才可以仅凭感受珠子的气息,探知珠子里面藏了仙气,若是元婴期以下的修士,是没办法仅凭感受珠子的气息来探知里面的情况的,只能通过往珠子里面输入灵气才能探知,就如刚才安晨夕借老者之力一样。   换而言之,这珠子只有元婴期以上的修士,才能一眼确定出其珍贵,其他任何人,见之都不会把它当成宝贝,不过安晨夕例外,在前世生活了那么些年,她早已通过敏锐的第六感觉察到了珠子的异样,这才会见到珠子的第一眼,就捡了珠子揣入怀。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像安晨夕这么敏锐,这一点,安晨夕还是很有信心的,但这个老者却晕倒在山洞门口,加上,此前似乎还有人到这个山洞里面找过什么东西,起初,安晨夕以为他们出现在此的目的是为了那个小丹炉,现在看来,其实不然,那个小丹炉已经被发现,但那些来此找东西的人却没有带走它,说明他们来此另有目的。   这个目的已经昭然若揭——应该是为了这颗珠子无疑!   所以,这颗珠子存在在这里,是有人知道的!   而且,那些人应该还知道这颗珠子很珍贵稀有,至于那些人是否知道这颗珠子里面存了仙气,那便未知了。   再细细一想,下午有人在此斗法,起因想来也是这颗珠子。   脑中将这一系列事理清,安晨夕并没有过分欢喜,反而心中庆幸和不安并存。   庆幸的是,自己再生以来,这是安晨夕遇到的第一件大好事,尽管摊上了这么一个丑丫头的身体,尽管这身体还是废灵根,尽管这丑丫头身世坎坷毫无背景,尽管这丑丫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糟糕,但好在,总是看到了一线曙光。   既然这颗珠子已经落在了她手上,她自不会有拿出来的道理,紧了紧掌心的珠子,安晨夕想,不管是撞了大运还是捡的趴活,反正,这宝贝是她的!   不安的是,如今,有人知道了珠子的珍稀存在,这也就意味着,有人是惦记着珠子的,揣着宝贝在江湖行走,自然是不安又谨慎,在她还没有足够强大的时候,这颗珠子落在她手上,她就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将珠子收好,不能给人发现了。   ☆、第二十章:机遇?!危险?!(五)!   这个念头刚落,身体的乏力感已经稍微好了一点,安晨夕赶紧将手心的珠子极其宝贝的放进了裤子口袋中,摸了摸,似乎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她打量了一眼自己身上,今天她穿的一条很久的牛仔裤,那种老款的,所以,在裤子口袋上面一点点的位置,有一个封了拉链的小口袋,那个小口袋纯粹是装饰用的,只能放进半个手指的深度,不过放这颗珠子却是没问题,找了一下,也就那个小口袋能妥善保管珠子了,将珠子放进小口袋中,拉上了拉链,安晨夕检查了好多遍,确定没问题,这才安下心来。   收好珠子,安晨夕又探了探体内,神识游走到丹田时,她发现了异样,之前因为太疲惫,神识没办法探到体内的具体情况,因为身体没有传来剧烈痛感,她便断定,第一轮的洗髓伐骨结束了,现在神识探到了体内的情况,她才发现,紫气在洗髓伐骨后,并没有出体,而是温顺的潜伏在了丹田附近,将丹田包裹了起来。   她这才想起,前世的时候是听师父说起过,每次洗髓伐骨后,仙气不会出体,会存留在体内,随着后面仙气越积越多,达到一定的量后,就会开启第二轮的洗髓伐骨,虽然过程跟在鬼门关走一遭差不多,不过仙气留在体内也不是没有好处,听说能强筋健骨。   体内除了丹田附近包裹着紫气以外,其他没什么异样,安晨夕收了神识,试着动了动身子,虽然整个人还是乏力的不行,不过已经勉强能行动。   心里那种突突直跳的不安感更加强烈了,安晨夕不敢再迟疑,立马托着疲惫的身子站了起来,这才举目朝着老者看去,这一看,她眉头一拧。   只见老者不知何时已经彻底倒在了地上,身体不住的抽搐,原本苍白的面色变得青紫,嘴角不住的往外泛着血沫,一双手上青筋爆出,清晰可见,皮肤之下,还隐隐能看到紫色的仙气在胡乱冲撞游走,看模样,要真的不及时救治,过不了多久就要翘辫子了!   安晨夕挑了挑眉,老者是修士,这一点,安晨夕已经发现,现在再看这样的情况,显然老者的修为还达不到元婴期,而老者这模样,俨然是仙气入体,导致经脉和身体承受不住仙气威力,将要爆血而亡的症状。   说实话,老者现在这样的情况,她也无能为力,毕竟嘛,她现在自己的情况都不见得好,而且,她还只是一个普通人,没办法利用灵力将他体内的仙气引出,但想着老者毕竟是因为她才导致情况恶化,安晨夕又没办法做到坐视不理。   算了,现在只能先暂时封了他的所有穴位,阻止紫气再乱窜,至于这种办法到底能管多久,又能不能让老者挺过一劫,这就看老者的造化了。   想着安晨夕迅速在老者身上的多处穴位点了几下,直到紫气没有再乱窜,她才擦了擦汗,准备带着老者离开。   离开前,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那鼎小丹炉,在知道了有人曾出现在这里寻找东西后,安晨夕想带走小丹炉的意愿强烈了很多,但她现在又没法力,本来自己在经历了洗髓伐骨后的状态就已经很糟糕,身边还带着一个拖油瓶,若是再带走小丹炉,那当真是再给自己找麻烦,心里知道不带走丹炉最好,但安晨夕的脚步还是不受控制的朝着小丹炉走去。   心中浮现诸多念头,有好的,也有坏的,当然对于理性的安晨夕来说,也知道明显是坏处多于好处,但安晨夕最后还是狠了狠心,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试试看能不能拿走,拿不走再说!   有这个念头非偶然,安晨夕是想着虽然自己没有法力,但体内有仙气,修真界的东西都能感受灵气仙气,或许这次能拿走也不一定。   她试着去伸手去拿小丹炉,第一次,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但小丹炉纹丝不动,身体刚能行动,她就耗费了不少力气,安晨夕突然有些唾弃自己的执着,然而,让她自己更无语的是这种执拗竟然让她心里很不甘心,遂,她又一鼓作气,伸手去搬小丹炉。   折腾出了一身汗,原本此前因为洗髓伐骨就出了一身臭汗,现在更臭了,就在安晨夕不甘的想要放弃时,那小丹炉突然被她拔了出来。   突来的冲力让安晨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个身体已经酸软得感觉不是自己的,完全是执念支撑着她在行动,将小丹炉塞进书包里,好在小丹炉不大,书包也够宽大,放进去倒是没问题。   放好小丹炉,重新把书包背在背上,她托着又一次被自己折腾的疲惫的身体,试了好几次,才勉强站起来,然后去拖地上昏迷不醒的老者。   安晨夕都懒得给老者绑树藤了,直接这么磕磕碰碰的托着他朝着山洞口走去。   背上背了一包,身后拖着一个人,体力已经枯竭成负数的安晨夕觉得上辈子活了那么久,都没有像这次这么糟糕狼狈过,虽然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咒骂老天,她却从没想过放弃,每迈一步,她都感觉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但下一刻,意识还是支撑着她机械的往前走。   身体的超负荷,加上状态糟糕,安晨夕双腿不停的打颤,几乎是每走两步就会往前一个跟头,掌心被她抠破皮的地方还没好,又添了新伤,连续的跌倒让她膝盖等其他地方也搓破了皮,有好几次安晨夕都想扔下老者不管,但每每看到老者同样狼狈的模样,安晨夕咬了咬牙,忍了。   明明不算长的山洞路,安晨夕硬生生的走了半个小时才走到洞口,站在山洞口,安晨夕又开始发愁,到底改把这老头弄到哪里去?   别说老头,就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没办法回宿舍的,更不可能说让她现在这个样子带着同样来历不明的狼狈老头回宿舍吧!   安晨夕只觉得这一刻糟心到不行,然而,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她深刻的体会到了,没有最糟心,只有更糟心!   ☆、第二十一章:机遇?!危险?!(六)!   脑中的对策还没思量出,突然,夜空中,安晨夕感觉到了强大的气息在逼近。   心中的那种不安感又来了,心突突跳得快要跳出了嗓子眼,安晨夕心中咯噔了一下,觉察到了不对,意识到危机之时,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立马反手,托着老者就打算先跑了再说。   然而,手刚刚搭在老者衣服上,安晨夕蹲下去的身子一僵,黑暗中,只听耳边突然划过几道风,那风凌厉得让安晨夕后背一凉,紧接着,眼前出现了几双脚,明明没有光线,但安晨夕却感觉到了那脚上的鞋泛出冰冷如刀剑的寒意。   顺着那几双脚缓缓往上,首先入眼的是一个年纪约莫在五十来岁的中年人,那中年身后站了三四个年轻人,几人都穿着清一色的白色长衫黑裤,那几个年轻人没什么特别的,倒是那个中年人,他身上阴沉而腐靡的气息,让安晨夕下意识的觉得很不舒服,中年人一双鹰眼格外阴沉,嘴角斜上方的一颗痣又为他的面相增添了几分奸诈之感,见安晨夕朝他看去,那人眉眼都带着不屑和轻蔑,不过那人的目光却没有在安晨夕身上多做停留,只看了安晨夕一眼,便转而落在了安晨夕身后的老者身上。   见老者一动不动的倒在安晨夕的身后,因为一路上的拖拽,老者身上到处是泥渍,上好的衣服也被枯枝勾破了,身上还有不少地方被划出了血痕,见老者这么狼狈的模样,那中年人面上不见担忧,反而一脸幸灾乐祸和快意。   见中年人这样的反应,安晨夕也猜到,这人怕是这老者的敌人吧,怎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也真是够倒霉的!   这是老天存心跟她作对是吧!   安晨夕心里正愤怒苍天弄人,这边,中年人大手一挥,对着身后的几个年轻人道,“找!”   找什么?   安晨夕疑惑,然而,疑惑不过半秒,安晨夕猛的明白了什么。   他们……莫非是在找那颗珠子?   想到自己刚才借老者体内的灵气,释放了珠子里面的仙气,这些人,莫非并没有走远,在仙气释放时,这些人感受到了仙气的威力,从而折了回来?   安晨夕并不知道那冲天而起的紫光引来了多方人的注意,不过她也猜测到,这些人突然出现在这里,还一开口就说找,多半是跟珠子有关。   这些心思在安晨夕心中急速略过,心中惊疑,她面上却不见异常,快速收敛了心思,恰觉得耳边疾风一过,侧目,却是那几个年轻人逼近了老者。   安晨夕心中纠结,这些人突然出现在此,一看来者不善,最主要的是,安晨夕能感觉到,他们都是修士,若跟他们硬碰硬,这个时候的她,绝对讨不到好处,反而可能搭上小命,她的目光落到老者身上,她知道,现如今这些人的目标是老者,她最好是袖手旁观,或许还能留的小命,但问题是,珠子并不在老者身上,这些人在老者身上找不到想要东西,且老者又是他们的敌人,最后这些人肯定会将目标落在她身上,左右,她都是逃不掉的。   安晨夕心里郁闷得直骂娘,眼看其中一个人的手已经伸向老者,根本来不及多想,她咬牙,忍着身体疲软无力,也不知是不是情急之下激发了身体的潜力,抬腿,横扫。   然而,安晨夕拼尽全力出其不意的一击却并没有击中几个年轻人,感觉到横扫来的厉风,几个年轻人迅速往后一退,轻而易举的避了开去,抬眼,他们十分不悦的看向安晨夕。   安晨夕从几人眼中看到了轻蔑和嘲笑,在几人眼里,安晨夕这样一个臭烘烘瘦得跟豆芽似的小丫头根本不值一提。   事实上,此刻的安晨夕对上几人,的确是不值一提,且不说现在的安晨夕刚经历了一场洗髓伐骨,连正常走路都艰难,更逞论还要对付几个修士级别的人,而且一旁还站着一个一看就知道修为不浅的中年人,可以说,现在安晨夕不合时宜的对几人攻击,无疑是在以卵击石。   几个年轻人对于安晨夕这一不自量力的行为轻蔑又愤怒,其中一个站出来,抬手就要攻击安晨夕,不过余光瞄到一旁神色变幻莫测的中年人,年轻人抬起的手一顿,将目光看向中年人,眼神里带着询问之色。   在安晨夕出手维护老者时,那个中年人也在打量安晨夕,中年人一看便知道安晨夕是毫无修为的普通人,甚至也看出了她身体状况十分的虚弱且糟糕,不过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还拼死护着华老头,这丫头什么来历?跟华老头什么关系?   这丫头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他清楚的记得重伤华老头后,华老头就凭空失踪了,莫非是这丫头救的?但这丫头只是普通人,那等情况下,如何救得了重伤的华老头?   中年人心中泛起无数的疑问,最后他也懒得探究了,心想,管这丫头什么来历,先杀了再说!华老头身边的人,都必须杀!   中年人阴狠的目光似一条毒蛇,紧紧的缠在安晨夕身上,似要将她剥皮抽筋了一般,那阴沉沉的目光看的安晨夕实在不舒服,到最后,安晨夕明显感觉到了中年人眼里浓浓的杀意,安晨夕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这一退,那中年人却是往前走了一步。   安晨夕咽了咽口水,面上看似镇定,心里却是十分着急紧张,好歹她才重生一天的时间不到,难道又要当个短命鬼?   安晨夕心里不甘,眼珠哧溜溜的转着,思量对策,然而,不论她如何思量,今晚怕是都要凶多吉少了。   闭了闭眼,罢了!都到了这个时候,躲也躲不掉,只能见机行事了!   就在这时,安晨夕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灵力袭面而来,她想躲,奈何身体条件太差,行动慢了思维好几倍不止。   嘭!   一股灵气直直的击中她胸口。   ------题外话------   啦啦啦啦……五一节了,祝美人们节日快乐   ☆、第二十二章:机遇?!危险?!(七)!   嘭!   一股灵气直直的击中安晨夕胸口。   噗!   压抑不住的血气直涌而出,仰头在半空划了道弧,喷洒了一地。   然而,这一口血吐出后,安晨夕并没觉得好转,只觉心口似一团火在烧,冲上脑髓的剧痛险些又让她晕了过去,她想找一个东西紧紧抓住,但手指却根本不听使唤,甚至连动一下指头,如今都困难得似世界难题。   她只能用牙齿咬着舌头,努力保持着清醒,越是强制让自己清醒,她越感觉现在身体的糟糕,经过中年人那一击,她的身体几乎又一次散了架,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她感觉死神在不停的拉扯她的灵魂,全身的细胞叫喧嘶吼着难受,血液在逆流,气血翻涌不停,更多的血气翻涌上喉咙,怎么压都压不住,血迹似红线一样挂在嘴角,滴答滴答落入杂草中。   安晨夕的眼皮已经快要耷下,如今的她,全凭顽强的意志力支撑着她没有倒下,她甚至在某一瞬间,连触觉都消失了,整个身体完全没办法让她自己支配,若不是舌尖传来的血腥味,她都要怀疑,灵魂是不是已经剥离了这具身体。   在安晨夕吐血煎熬时,突然出手攻击安晨夕的中年人似乎并没有想过要躲血迹,反而任由安晨夕喷出口的血迹洒了他一身,他垂头看着身上的点点血印,眼里泛着兴奋的光,诡异的色泽让人忍不住暗暗发毛,中年人伸手沾了一点衣服上的血迹,放在鼻尖下嗅了嗅,仿佛闻到了世间什么美味一般,他眼里的兴奋之色更浓,猛的抬头,定定的看着安晨夕,那眼里泛着的幽光,似一头饥饿的狼,好像随时都会扑上去,将安晨夕撕咬成碎渣。   中年人眼里的兴奋和贪婪之意太明显,就算没有抬头,安晨夕也感觉到了那种似猎人盯着猎物的眼神,但此刻她却只能不住的吸气,企图压下心口翻涌的血气和力竭,她满脸的愤怒和不甘,没人想才体会了生命的滋味,就又一次要去见阎王,安晨夕也不例外。   愤怒和身体的剧痛让安晨夕整个人不住的发抖,她想反击,她想逃,这一刻,没有什么有保命来得重要,可现在的命,却没办法掌控在她手上。   中年人又往前迈了一步,觉察到他要杀安晨夕的意图,身侧,其中一个年轻人立马上前,主动开口道,“师父!杀这样的蝼蚁哪用得着您动手!”   那个弟子说话时带着谄媚,而其他弟子见那弟子率先站出来抢了先机,都有些不甘和懊恼,虽然杀一个贱丫头算不上什么大功劳,但如此难得的时机,哪怕只是解决一个无关紧要的炮灰,能在师父面前表现,自然是要努力表现一下,以突显自己的积极性,方可获得师父的重视。   那弟子话音落,中年人侧目看了他一眼,见弟子面上带着讨好和谄媚,中年人轻“嗯”了一声,似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退了两步,他嘱咐道,“别让她死的太快。”   安晨夕猛然听到中年人说这句话,又是一阵气血翻涌,脑仁突突跳,只觉得怒火中烧,气得不行。   别让她死的太快!   什么意思?   还想慢慢折磨她!   瞧模样,这个阴沉得让她十分不舒服的中年人,还不打算让她痛痛快快的死!   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说直接点,他们也就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就算她刚才不知好歹的替老者攻击了几人,也不至于如此心狠歹毒的折磨她吧!   就算是在前世修真界,多管了闲事,也没有折磨无关人士的道理,除非是没有人性的妖魔,才会如此毫无章法毫无道理的处事!   这人披了张人皮,却枉为人!被邪恶腐烂的内腹放了一颗恶魔的心!   安晨夕费力的抬头,盯着中年人那种脸看了很久,她一寸一寸的看,那张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丝变化每一个角落她都牢牢的记在了心中。   她记住他了!   今晚你让我生不如死,除非她今晚死了,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她发誓,日后必会让他也有生不如死的一天!   安晨夕心里第一次泛出了阴狠的念头,恨意和怒意让她红了眼,她抿着唇,紧咬银牙,无尽的痛冲击她的意志,她硬是凭着顽强,忍了下来。   这边,那弟子听了中年人的话,看了一眼已经快半死不活的安晨夕,一时有些纳闷,自己的师父怎么不让他一招解决,反而嘱咐他不要让那贱丫头死的太快,莫非,师父又多了一项喜欢看人生不如死的癖好?   这念头从弟子心中滑过,弟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师父的脾性越来越难琢磨了,但为了迎合师父的脾性,以得到更多修炼的好处,所有弟子对于师父的命令,从来都是无条件执行,这次,他也不例外。   杀人已经麻木的弟子对于现如今丝毫没有反抗之力的安晨夕,并没有投去怜悯之意,甚至他觉得安晨夕一个臭烘烘脏兮兮的贱丫头竟然不能一招杀了她而表现的有些不耐。   当然,因为安晨夕脸上到处都是泥土,加上晚上光线太暗,看不清安晨夕的脸,若是看见安晨夕那张不受欢迎的脸,或许弟子面上不仅会显得不耐,还会露出怒意。   因为在弟子看来,这样一个又丑又贱的小丫头,竟然还要浪费他的时间和精力去折磨她,简直就是抬举了她的身份,在弟子看来,只有身份达到老者那样级别的,才有资格被折磨,这样的蝼蚁根本没资格!   弟子忍耐着厌恶,伸手在半空一抓,就凭空变化出一把长鞭来。   一道寒光戾气突从头顶而生,之前被中年人重伤的重创还没平复,这第二击重创眼看就要落下,脑中的意识不停的催促着她闪!闪!闪!身体在这一刻却不听使唤。   安晨夕从没有像此刻这样唾弃这具身体的无用,然,这却并不能解决问题,因为此刻安晨夕的状态正在向不可预估的糟糕境地发展。   ☆、第二十三章:机遇?!危险?!(八)!   随着中年人那一缕灵气攻入体内,原本潜伏在丹田附近的仙气突然叫喧了起来,这一具被安晨夕折腾得不成样子的身体顿时成了厮杀的战场,仙灵两气在体内横冲直撞,那种洗髓伐骨的痛感又一次袭来,痛的安晨夕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吸气,然而,这一吸气,喉咙的血气翻涌出嘴,吸气变成了大口大口吐血,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安晨夕面前的地上就汇成了一趟小流。   那弟子刚举鞭,还没落下,中年人突然伸手拦住了他的举动,目光落在安晨夕嘴角源源不断往外涌的血迹上,只听他道,“把她的嘴堵上,免得她暴殄天物,这丫头命贱,血却是少见的童女阴性血。”   噗!   听了中年人的话,安晨夕又是一阵血气翻涌,猛的吐了一口血,她真的气得不轻,恼怒得她整个人都快爆炸了,她心中甚至浮现了要不咬舌自尽的念头,不过这个念头很快被她的不甘打断,她要活着!   而且……她必须活着!   就算让她在经历地狱般的折磨,她也必须撑下去!   只有活下去,她才有机会一报今日之仇!   她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人,甚至可以说是疵瑕必报,今晚是她活至今时所受到的最大屈辱,与那些小女生的嫉妒和整蛊不同,这个中年人是在肆意践踏人性,是在摧毁道德和尊严,与妖魔的行径已没什么区别,前世,她与妖魔就有不共戴天之仇,在前世,在她人生最得意的时候,她却痛失了双亲,而她致爱的双亲都是死于妖魔之手,最后她又是葬身妖魔长老手中,她誓与妖魔不两立,又怎能带着如此屈辱和不甘死去!   安晨夕知道,自己这一刻凶多吉少,但人在最绝望的境遇下,强烈的生存欲望往往能生出奇迹,正如此刻的安晨夕,明明身体已经逼近死亡边缘,却硬生生被她的意志力强行拉了回来。   然而,这一场与死亡,与恶魔的较劲,才刚刚开始。   再说那弟子听了中年人的话后,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自己的师父要让这贱丫头不死的太快,原来是因为她体内的童女阴性血!   童女阴性血比人们常说的熊猫血RH阴性血还要珍稀,它是RH阴性血的一种,其特殊和稀有性在于身怀此血的人必须满足阴年阴月阴日出生,而这世间拥有熊猫血的人就已经很少了,更逞论还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熊猫血,可想其血液有多珍贵,特别是对用邪念修炼的人,那更是千年难遇的大补。   不过那弟子虽知道童女阴性血的稀有,倒是不知道中年人要这稀有的童女阴性血来做什么,思及师父做事一向有他的道理,弟子也没多问,他环顾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给安晨夕堵住嘴巴的东西。   “你真墨迹!还找什么找!给!”见那弟子迟迟没动,身后的另外一个弟子一把脱了鞋,扯下脚上的袜子递给那弟子。   一股恶臭入鼻,弟子嫌弃的扇了扇鼻,他实在不想接受自己师弟的好意,奈何其他人都一脸看戏的盯着他,他咬牙一忍,一把抓过师弟手中的臭袜子,随意一揉,大步上前,捏住安晨夕的两颊,扔垃圾一样,将臭袜子扔进了安晨夕嘴里。   一股恶臭入嘴,安晨夕胃里立马开始翻涌,然而,呕出来的全是血,一口口的血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将那臭袜子浸湿,太多的愤怒反而让安晨夕平静了下来,她用冷淡得让人心颤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弟子。   那弟子接收到安晨夕不带感情的目光,忍不住心里打了个突,心里有些不悦,这贱丫头竟敢瞪他!   啪!   扬手,那弟子就给了安晨夕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手极重,还带了灵力,安晨夕被打得整个人一偏,直直的栽倒在身后的老者身上。   打完了,那弟子嫌弃的看了眼掌心的泥渍,似乎十分不悦安晨夕的脸弄脏了他的手,不过有他的师父在场,师父又表明不能浪费童女阴性血,这也就意味着,不能让这个贱丫头流血,也不能让她出现伤痕,若是因为伤痕让这丫头的童女阴性血白白浪费了,惹了师父不高兴,那可是得不偿失,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用灵力,让她内伤,尽管厌恶和不耐,为了表现一下,那弟子决定暂时忍着。   再说安晨夕,安晨夕体内在经历了仙气和灵气互殴争斗后,很显然,最终是仙气获胜,尽管体内的仙气不多,但毕竟是仙大于灵,就算中年人那一道灵气强劲攻击性极强,也抵抗不过仙气的碾压,很快败下阵来。   本来在那弟子往安晨夕嘴里塞臭袜子的时候,她体内的血气翻涌就渐渐平息了,却不想那臭袜子一来,臭气熏得安晨夕气息又是一乱,这才有了之前呕血的一幕,不过她喉咙间的血气还没平息,那弟子扬手给了她一巴掌,再一股灵气入体,体内的仙气又沸腾了。   当真是跟沸水一样沸腾,那些仙气突然就一股脑的冲向了袭入体的灵气,强行逆着经脉而行的仙气,比击中安晨夕的灵气更让她疼痛难忍,所以,此刻安晨夕的体内其实并不是被灵气击伤,而是被那些反反复复逆经脉而行的仙气所重创。   那重创与洗髓伐骨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洗髓伐骨会撞击丹田,但仙气吞噬灵气的过程却不会。   不过短短的几分钟之间,安晨夕又经历了两次洗髓伐骨般的剧痛,她甚至痛的整个身子都有些麻木了,但神经末梢传来的痛觉却清晰的昭示着她现在的煎熬。   连基本的吸气的力气都消失,难忍之时,耳边又扬起了风声。   啪!   她知道,是那个弟子又在动手教训她,她甚至不知道那弟子到底是打的她的脸还是其他地方,汗水已经将她的头发全部浸湿,发梢在滴水,水渍滴落在老者的掌心,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安晨夕身上的执着、不甘、愤怒等种种强烈情绪,那老者蜷缩了一下手指,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第二十四章:机遇?!危险?!(九)!   刚一睁眼,老者就感觉到了一股带着灵力的戾风朝着面门而来,老者下意识的抬手想要反击,这一动才发现身体的穴道都被封了,老者又惊又急,这时,只听“啪”的一声响,却发现那一道戾风根本没有打在他身上,老者勉强睁着眼瞧了瞧,这才看清,他身上趴了一个人,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却能感觉到那人因为疼痛浑身不停的在发抖。   老者感觉到那人虽然趴在他身上,却是以维护的姿态,将他护了起来,紧接着耳边又传来一阵阵的击打声,老者很想看清维护自己的是谁,也很想告诉那人,他身上有灵符,可以助他们逃过一劫,奈何老者只张了张嘴,无尽的疲惫感就让他意识又开始涣散,最终,他要出口的话都卡在了喉咙中,撑起的手一耷,又晕死过去。   在老者再一次晕过去之前,安晨夕是感受到了老者动了一下的,可惜她被那弟子连番击打,情况也十分的不好,想跟老者交流都来不及,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快要到手的机会,就这么飞走了!   本来已经快到昏迷边缘的安晨夕,经过老者这么一动,一下又将神智拉了回来,安晨夕脑中已经呈现出半昏迷状态,昏昏沉沉的,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下去,这一股毅力支撑着她没有彻底丧失神智。   那弟子毫不留情的用灵力鞭打安晨夕,一道一道的灵力入体,一次一次洗髓伐骨般的炼狱之痛,换作其他人,已经昏迷了数十次,但安晨夕却硬是全凭着坚强的意志力撑了过来,当那躁动的仙气平复下来后,安晨夕整个人已虚脱。   彼时,无人留意到安晨夕皮肤下隐隐散发着微弱的紫光,紫光忽明忽暗只有一瞬,眨眼就全部隐没在肌肤之下,原本凸起游走在经脉的仙气在慢慢平息,最后一改之前的戾气,转而化作了春风一般的温顺,不再逆经脉而行,而是细细的顺着安晨夕的经脉安抚着重创的灵魂。   这时,安晨夕才模模糊糊的听到那教训她的弟子不仅在用灵力鞭打她,嘴里还骂着十分难听的污言秽语,甚至随着他骂声的激烈,一旁的其他弟子还在起哄嗤笑。   这一晚连番的莫大耻辱翻涌出了安晨夕无尽的怒火,那怒火越烧越旺,怎么压都压不住,这一番比下十八层地狱还要折磨人的炼狱经历让她恨得咬牙,两世为人,一向性情高冷的她,第一次升起了强烈的杀人念头。   那念头慢慢在心里滋生,如生根发芽的参天大树,迅速蔓延入骨髓,让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莫名的生出了一股执拗的力量,力量冲击得她脑仁突突的跳,塞在嘴里的臭袜子被那股力量一冲,悄无声息的从嘴里掉了出来,安晨夕默默的将嘴里的恶臭呕了出来,却是吐出了一口血,这口郁结在心口的血一吐,呼吸畅了,她狠狠吸了口气,继续趴伏着不动,似伺机而动的猛兽,只待伸出她锋利的爪牙,抓破这片黑暗的夜空。   “小贱人!也不看你今天惹到了谁!”   “真是晦气!好好的良夜被你这个贱丫头糟蹋了!”   “让你不识抬举!让你不自量力!”   “打不死你!”   ……那弟子一边咒骂,听到一旁的同伴起哄,他心里更加恼火了,本来教训这个无名小卒就是为了表现给师父看,但此刻同门师弟在旁助威却并没让他觉得高兴,反而有种莫名的窝火,让他有种教训这样的小蝼蚁掉了身份的感觉。   心中郁结,那弟子便加倍的将不爽施加在安晨夕身上,下手丝毫不留情,不过打着打着,那弟子便觉得有些不对,他已经耗费了十成灵力在痛揍这贱丫头了,怎么这贱丫头哼都没哼一声?就算嘴巴被堵了,喉咙没堵啊!再怎么也应该有点声响吧!这实在太不正常了!这贱丫头骨头有这么硬?不应该啊!他可是修士,就算是身强力壮的大汉也是经受不住他那番灵力的鞭策的,何况还是一个瘦得跟豆芽似的贱丫头!   莫非是贱丫头是个哑巴?还是,被吓得连声都不敢吱?   或者,已经被打死了?   这个念头起,那弟子停下了手,垂眸一瞧,发现不知何时原本索索发抖的安晨夕竟然安静的趴伏着,不动了。   那弟子面上一顿,这……师父让他慢慢折磨这贱丫头,他也按照要求做了,甚至这贱丫头比他想象的还要撑得久一些,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达到师父的要求,师父对他满不满意。   弟子心里一时有些忐忑,悄悄拿眼瞧了瞧那中年人。   再说那中年人,他站在旁听着自己的弟子如此侮辱安晨夕,丝毫没觉得不妥,只是有些不耐烦的瞥了眼安晨夕护在身下的老者,心想,这贱丫头都被折磨成这样了,华老头怎么还没反应?   中年人的注意力都在老者身上,也没留意到安晨夕彼时出现的异样。   其他人的哄笑在那弟子停手时,就戛然而止,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安晨夕,又看了看他们的师兄和师父,其他弟子面上神色各异。   那教训安晨夕的弟子见自己的师父没吭声,一时更加忐忑了。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沉默着,空气中一片寂静。   空气中的诡异安静并没有保持多久,那中年人见老者没有反应,这才将目光落在安晨夕身上,只见安晨夕一动不动的趴伏着,也不知是死是活,想着这贱丫头若是死了,那童女阴性血的价值可要打折扣,中年人有些不悦,瞥了眼不安立在一旁的弟子,冷声道,“看看,她死了没!”   “是!”接收到中年人的指令,那弟子这才转过身,翻过安晨夕趴伏着的身子,伸手,刚要探到安晨夕鼻息处,突然——   哧!   什么东西穿透了皮肉的声音,那弟子看见原本闭着眼的安晨夕突然睁开了眼,眼神凌厉,泛着幽沉的冷光。   ☆、第二十五章:峰回路转(一)!   哧!   什么东西穿透了皮肉的声音,那弟子看见原本闭着眼的安晨夕突然睁开了眼,眼神凌厉,泛着幽沉的冷光,他看着那双眼睛,只觉脑中有些恍惚,胸口传来了一阵凉意,紧接着一阵剧痛袭来,他木楞的低头,这才明白刚才那一声穿破皮肉的声音,是源于何!   只见他的心脏处,赫然多了一双手,那手直直的穿破了皮肤,直袭入心脏。   嘶!   他听见一声奇怪的声响,声响是从他体内发出的,声响刚落,便见那只穿入心脏的手猛的一收,弟子只觉自己胸口一空,有什么东西被掏了出来,他瞪大了眼睛看,那只从胸口拿出来的手上赫然紧握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那是他的心脏!   他被人……掏心了!   弟子还来不及震惊和恐慌,那只手紧握着他的心脏狠狠一捏,还在怦怦直跳的心脏瞬间粉碎,他嘴巴惊恐的张大,仿佛看见了什么极其恐惧的事,这一副惊惧落入安晨夕眼里,她冷哼了一声,抬手,便将手上被她捏的稀烂的心脏直直的塞进了那弟子的嘴里。   残存的意识让弟子尝到了血腥味,胃里开始翻涌,然而,涌上来的气流并没有成功出口,而是生生卡在了喉咙处,弟子身子往后直挺挺一倒,死了!   弟子瞠目,脸上还残留着惊恐,心脏处空空,血水似小泉不住往外喷涌,而他嘴里还塞着自己的心脏,没人知道他死前一刻尝到自己的心脏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但无疑,他这一辈子,都没办法说出将要下地狱时的感受。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从安晨夕出手狠戾的掏了弟子的心脏,到弟子死亡,前后不过只有两三秒的时间,而这两三秒的时间里,那弟子从头到尾连一点声音都没能发出,就一命呜呼了,加之有弟子的身体做挡,且安晨夕出手杀那弟子时,依然保持着那弟子翻动她的姿势,视野又暗,中年人和其他弟子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异样,直到那弟子毫无症状的直挺挺倒下,中年人才率先觉察到了不对。   相比与中年人的警惕,其他弟子还有些不明情况,心想,师兄怎么查看个贱丫头,还把自己弄倒了!   原本想打趣一番,可惜话还没出口,赫然看见他们师兄的胸口前破了一个大洞,洞里空荡荡不见了跳动的心脏,几个弟子猛然见到这样的情形,只觉心口一紧,下意识的抓了抓自己的胸口,再看去,却发现师兄的心脏竟然含在他自己嘴里!   这一幕太具有冲击性也太诡异,在这漆黑的夜,几个弟子只觉脚下忽然升起了一股凉意,凉意刺得他们背脊冷汗涔涔,心里兀然多了毛骨悚然的感觉,他们的第一反应是往后退,然而此刻却是双脚灌了铅。   在那弟子倒下那一刻,中年人也看清了自己弟子的情况,相比与自己弟子在片刻间失了反应,中年人却是在第一时间将目光落在了老者身上,很显然,在中年人眼中,只有老者才有这样的能力,出其不意的一招杀了自己的弟子,然而,这一看,却见老者依然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中年人蹙眉,隐约觉察到了异样,目光刚要落到安晨夕身上,却感觉一个黑影一晃,似箭一般窜了出去。   几人发现那弟子死亡的过程看似慢,其实也不过在一两秒之间,安晨夕知道当他们看到那弟子诡异的死亡后,不会第一时间想到是她所为,毕竟,在这些人眼里看来,她实在太弱,而且还受了那弟子连番下狠手的痛击,应当是达到不死也残废的地步,瞅准了他们心中的轻视,在中年人目光还没落到她身上,安晨夕再次如猎豹一般窜起,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弟子攻去,而那个弟子,正是此前脱了袜子让其师兄把袜子塞进她嘴里的人。   几个弟子惊惧之时,便觉有一道厉风袭来,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几个弟子立马快退。   他们快,安晨夕更快,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靠近了她锁定的目标。   安晨夕五指成爪,对着目标人物的双脚狠厉的抓去。   于此同时,安晨夕觉察到了身后有一股强大的灵力朝着她的背心袭来,安晨夕根本没躲,一手抓一腿,跟折树枝似的,用力一折。   咔嚓!   一声脆响。   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哀嚎从弟子口中痛呼而出,弟子的双脚从脚踝处硬生生的被折断了,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耷拉在两边,双脚无力支撑他的身体,他整个人往后一仰,嘭的倒了下去。   安晨夕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双手抓住他的小腿处,又是一折。   咔嚓!   膝盖处一折!   咔嚓!   当真是跟折树枝一样,安晨夕愣是把弟子好好的一双腿折成了一小截一小截的断肢,弟子的腿便以“八”字诡异的撇开,安晨夕这一系列动作太过突然,又下手快准狠,弟子第一道折骨之痛还没缓过劲儿来,紧接着一连番的痛堵得他叫都叫不出来。   不过眨眼的功夫,弟子就被折磨的冷汗滴滴,然而,安晨夕的动作却没能继续,紧接着“嘭”的一声响,却是那道强大的灵力击中了后背,安晨夕闷哼一声,生生受了下来,稳住了身形,愣是没让自己倒下去。   那中年人见自己一击竟然没有将安晨夕击倒,面上露出几分诧异和阴冷,又看了眼已经被安晨夕秒杀掏心的弟子,中年人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已经被碾压的一个贱丫头,怎么还有能力奋起反抗,且眨眼的功夫就杀了他的徒弟,现在还在他眼皮底下重伤了他另一个徒弟,俨然没把他放在眼里,甚至对他的攻击都不屑闪躲,显得十分的狂妄嚣张,莫名的,中年人才想起,自己的弟子在用灵力鞭打那贱丫头时,她竟是吭都没吭一声,直到这时,中年人才对安晨夕投去了正视的目光。   ☆、第二十六章:峰回路转(二)!   可惜的是,这正视来的太迟,中年人目光阴鸷的看着安晨夕,有些恼怒自己竟然让这个贱丫头多活了这么久,才出了这等不可逆转的损失,虽失去了一个弟子,不见得是多大的损失,但毕竟是他培养的棋子,被安晨夕这么一个无名小辈一招秒杀,而且还是一个普通丫头,还是当着他的面,这事若是传出去,他颜面何存!   不能让她活着!   杀了她!   就算会损失一些珍贵的童女阴性血,就算那丫头死了童女阴性血功效会打折,也必须立刻杀了她!   中年人伸手在半空一抓,变幻出一把大刀,运起了十层灵力,狠狠的朝着安晨夕的头顶劈了下去。   中年人的心思从那双阴沉的眼里传递了出来,不用看,安晨夕都感受到了那浓浓的杀意,不甘的看了眼地上翻滚哀嚎的弟子,安晨夕不得不将目标转移向中年人。   原本安晨夕不打算这么快对付中年人的,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亢奋状态是不是跟受了极大压力的弹簧一般,极压之下产生的反弹,不过,她明白一点,以她现在绝处逢生逆袭出来的能力,对付几个弟子没问题,但要对付修为较高的中年人,那胜算几乎为零。   但如今却容不得她多想,中年人的攻势很快,修为又高,在安晨夕对付弟子这片刻间,他们的距离已经拉进,这般情况下,安晨夕几乎已经完全闪失了躲闪的能力,她一把抓起地上翻滚的弟子,高举在身前,挡!   那中年人见安晨夕径直抓起他的徒弟拿来做挡箭牌,面上更加沉郁了,攻势微微一顿,恰在这时,被当做挡箭牌的弟子也看见了自己的师父攻来,立马开口求救道,“师父!救我!”   弟子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中年人面黑如碳,低咒了一句“没用的东西!留你何用!”   只见中年人的攻势不退反进,竟丝毫不顾那弟子的生死,直接朝着安晨夕两人劈来!   那弟子惊惧得连话都不敢说了,安晨夕亦是惊怒,本来以弟子做挡,只是让中年人暂停攻势,未想中年人连自己的弟子都下得了杀手,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中年人简直人性泯灭!   安晨夕对中年人更加厌恶,却是没打算扔掉手上的挡箭牌,而是在中年人攻到之前,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往后快退了两步。   哧!   大刀至,径直将弟子砍成了两半,刀剑擦着安晨夕的鼻尖而过,鼻尖没能逃过被伤的命运,被砍出一道小口子,鼻尖瞬间挂上血珠,好在鼻尖的疼痛不算尖锐,应该伤及不深,顾不上那点小伤,安晨夕一把将手上已经被劈成两半的尸体扔向中年人,就地一滚。   中年人运起灵气一震,那两半尸体瞬间就被震飞了出去,中年人举起大刀,再次砍向安晨夕,看向安晨夕的目光犹如看死人一般,没了阻挡,似乎这次对他来说,杀了安晨夕已经是势在必得。   安晨夕心中一凝,连番几滚,整个人却依然在中年人的攻击范围内,难不成这次真要命丧刀下?安晨夕不甘,都已经到了这地步了,拼死也要搏上一搏。   这个念头在心中闪过,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安晨夕体内又生出了一股澎湃的力量,安晨夕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然而,脑中来不及思量个中异样,那力量支持着安晨夕整个人猛的一个高窜,几乎是出于多年的攻击本能,安晨夕手腕一转,结印,出!   一股强大的紫色气息以闪电般的速度袭向中年人。   轰!   一声闷响在山洞口炸开,那中年人被这突来的紫气震得身形一顿,强硬的攻势被那紫气逼得停了下来,紫气撞上大刀,震得刀身嗡嗡作响,尽管中年人反应迅速,依然有少许擦着他面颊而过,那凌厉强大的威严,跟此前冲天而起的紫气如出一辙,中年人心中一沉,看向安晨夕的目光更加阴沉不定。   中年人惊怒,安晨夕同样也有些震惊,她万没想到自己在危机之下竟然使出了法力!   这是怎么回事?   不仅安晨夕有这疑问,中年人同样有同样的疑惑,只是不待两人一探究竟,突然——   黑夜中传来“咻”的一声响,那一声响沉闷却带着极强的杀伤力,隔得老远,都感觉到了危险在逼近。   安晨夕来不及查看自己体内的情况,又是连番一滚,滚到了老者身旁。   与此同时,中年人感觉到有危险直袭后背,顾不上安晨夕,他迅速一闪。   铮!   一物凌厉的擦着他的发梢划过,直直撞在了他的大刀上,再一弹,落在了地上,中年人举目一瞧,看清地上的东西,他面上阴沉得可怕。   子弹!   他猛的回头看向黑暗处,看不清那边情况,却隐隐感觉到有不少人在向这边靠近,来人带了枪,而且开枪之前丝毫没有动静,消音器!   这个念头从中年人脑中闪过,他心中一凝,虽然他有法力,但毕竟现在是凡胎肉体,修为还没有高到能与枪支弹药正面抗衡,且对方在暗,他们在明,让中年人心中尤为凝重的是,对方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达到他这样的修为,方圆几百米内都是能感到异动的,但在对方开枪之前,他竟然丝毫没有觉察到异样,这只能说明,对方要么也是道门中人,要么,拥有某些特别技能,不论是哪种,就算两种都不是,但现代社会高科技的快速发展,让中年人不得不重视,加之中年人性情多疑,在不知道对方实力且对方还带有枪支的情况下,他自然不敢贸然行动。   现在还有一个来历不明的贱丫头,这贱丫头看着跟普通人无疑,被自己的弟子用灵力重伤后不仅没死,反而在短短须臾间,就杀了一个炼气初期的弟子,还重创了一个,就在刚刚竟然使出了威力强大的法力!   诸多心思从中年人心中闪过,正犹豫到底是走是留,突然,耳边又传来一道危险的疾风,有一颗子弹划破了寂静的夜空,直射中年人的后背。   ☆、第二十七章:峰回路转(三)!   突然,耳边又传来一道危险的疾风,有一颗子弹划破了寂静的夜空,直射中年人的后背。   咻!   咻咻!   咻咻咻!   两道!三道!四道……   在中年人犹豫这片刻间,子弹如密雨射来,瞬间将这一处山洞口包围了起来,中年人有些不甘的看了眼倒在一旁的老者,终是咬了咬牙,对着那几个闪躲子弹的弟子挥了挥手,身形几个起跃,窜进了树林中。   ……   要说这突来的枪林弹雨是怎么回事,事情得从姜澜在看到那冲天而起的紫气说起。   姜澜看到那冲天而起的紫气便觉察到了不对,而且那紫气发出的方向还是下午侦查的地方,姜澜想到了下午侦查时遇到的那些人,虽然救命恩人表示之后的事不需要他参与,但姜澜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便拿起电话给救命恩人去了一个电话,结果却是无法接通,这让姜澜更加觉得情况不对,便再没迟疑,快速召集了下午参与侦查的人员,迅速赶往山坡。   姜澜带人到的时候,恰好安晨夕被那弟子折磨结束,换而言之,安晨夕被中年人等人折磨的时候,姜澜等人并没看到,不过见气氛不对,姜澜也觉察到了异样,再联合当时中年人说的话,他多少也猜到了一二,但当时他并没有急着动手,因为视线较远且太黑,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老者,直到安晨夕奋起杀了那弟子,姜澜才看到被安晨夕护在身下的老者,诚然,这位老者就是姜澜口中的救命恩人。   作为世界上最为神秘、最为精锐、令各国耗费了诸多人力物力却依然不知其真实情况的特种部队,这支部队的存在,不仅是国家的杀手锏,也是其他各国最为忌惮的存在,姜澜是这支部队里最具说话权的指挥长官,且姜澜曾经也是被世界各国精英特种部队列为最不能招惹的人物之一,对于这支部队的人来说,做到最基本的掩藏自己的气息,不被对方觉察,自然是轻而易举,这也是为什么中年人在姜澜等人到了有一会儿依然没有发现姜澜等人气息的原因。   虽然安晨夕一招杀了一人,还重创了一人,但姜澜还是看出,安晨夕的情况十分的不好,甚至因为安晨夕的狼狈,他都没有认出安晨夕是下午连续见了三次的丑丫头,他还以为是救命恩人带来的人。   安晨夕重伤中年人的弟子以及跟中年人过招不过是须臾间发生的事,发现了救命恩人情况不妙,而救命恩人带来的人情况也不乐观,姜澜毫不犹豫的出了手。   看着快速逃走的中年人几人,姜澜面上露出几分若有所思,他知道那几人并非普通人,在此之前,他虽没有参与进救命恩人的恩怨之中,但多少也知道,救命恩人有一个数十年的宿敌,且这个宿敌不简单。   姜澜是知道救命恩人的能力的,当时他命悬一线,就是救命恩人生生的将他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且不说救命恩人的医术已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能将法力高强的救命恩人重创至此,这个宿敌果然不简单。   隔了一段距离,视野昏暗,加之中年人并没有正面对着这边,姜澜没看清中年人的长相,但他却莫名的觉得那中年人仿佛在哪里见过。   不简单!那人会是谁?   姜澜目光深沉如这浓稠化不开的夜。   “头儿!他们跑了!要不要追?”见姜澜目光深邃的看着中年人几人逃跑的方向,吴浩枪里的子弹已经用完,他一边装着子弹,一边问道。   “你脑子喂猪了?追什么追!先救人!”姜澜收回目光,将手中的烟别在耳后,率先扒开身前的枝芽,几个起跃,便向着山洞口而去。   吴浩被姜澜骂了一句,讪讪的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见身侧的队友一个个都憋着笑,带了几分戏虐的目光看着他,“看什么看!头儿骂的是我一个人吗!一个个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救人!”   “队长!头儿骂是你一个人!”   “我们没乱说话!”   “头儿心情不好!”   “队长,你触到头儿霉头了!”   “对!我们可不是猪脑袋!”   “臭小子!你也埋汰我!”吴浩一巴掌拍在那个队友的脑袋上,有些郁闷,他不是见头儿对那几个人不满才说这样的话吗!   说话这一会儿,只见自家头儿已经快到山洞口,吴浩赶紧对队友做了个手势,也朝着山洞口跑去。   然而,到了山洞口后,看见眼前的情况,众人皆是面上一凝。   地上只有两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一具被掏了心且还将心脏含在口中,一具已经被砍成了两半,血腥味浓烈刺鼻令人作呕,让人吴浩等人却丝毫没有露出作呕难受的表情,在他们看来,比这更加恶心刺激的场面都见过,所以这对正常人来说血腥的场面,对他们不过是小儿科,因而,他们面上的凝重并不是看见这两具尸体,而是除了这两具尸体,再没有其他人!   中年人等人逃离,他们是知道的,但他们要救的人怎的也不见了踪迹?   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一个昏迷的老者外加一个情况不妙的小丫头,怎么就在他们眼皮底子不见了?   “头儿!我确定,那些人没带走人!”见此情况,吴浩下意识就说出这么一句话。   “还用你说!”   “那头儿,他们怎么不见了?”   姜澜目光落在地上的痕迹上,不紧不慢的说道,“跑了。”   “跑了?他们跑什么?”吴浩不解,他们都来救人了,还这么不合时宜的跑了!脑袋逗秀了?   姜澜没理会吴浩,又露出那种深邃如浓稠夜色的神情,恩人昏迷,自然不可能是恩人下令跑了,定然是那小丫头自作主张的带着昏迷的恩人跑了,看来,那小丫头的身份不是他想的那样,那小丫头……不是恩人的人!   扫了眼地上的尸体和狼藉,姜澜下令道,“留几个人把这里清理了,吴浩,带几个人跟我走。”   “头儿,走哪儿?”   “找人!”姜澜看着漆黑不见五指的树林深处,道。   ……   ☆、第二十八章:峰回路转(四)!   安晨夕的确是自作主张带着老者跑了,尽管突来的枪林弹雨为安晨夕和老者解除了一次危机,尽管那一番扫射逼走了中年人几人,但摸不准对方来历的情况下,安晨夕丝毫不敢大意,万一这一拨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呢,依照安晨夕现在的状态,而且还有一个昏迷的老者,已经没精力再对付第二波攻击,所以,安晨夕自然不敢多留,凭着体内那股突生的力量还没散尽,她一鼓作气,一把背起老者,跃进了密林中。   跑的时候,为求快,安晨夕也没看方位,只是下意识的远离了姜澜等人,然后埋头一个劲儿的往前冲。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安晨夕觉得自己的身体又显出厚重的疲软状态时,她这才抬头打量四周,又回头细细感受了一番身后,确定没人追来,而这个地方好像距离之前的地方已经很远,不远处能听到水声,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湿气,她朝着水声的地方继续走,没一会儿功夫就看到了一条小溪流。   此刻,安晨夕已经注意到,他们已经远离了之前的山坡,山坡的西北方位是一条公路和菜园相隔的高山,说是高山,其实这山也不算高,不过在这个相对平坦的地方来说,已经算是海拔突出的地势了,安晨夕一心只顾着逃命,倒是没留意到自己无意跑到了半山腰,从半山腰看下去,能看到山下的灯火阑珊,夜晚的寂静在这处山林中尤为凸显,小溪流的水声潺潺,听着声响很大,其实那溪流的水也不过只有手臂粗细,安晨夕仰头看了眼山上,猜测着,这溪流应该是从山上流下来的。   她现在是又渴又疲惫,托着疲惫找了一块相对平坦的地势,将老者放下来,她查了查溪流的水源,虽比不上前世的水源那般清澈无杂,不过饮用还是可以。   猛灌了几口水,安晨夕也顾不上什么形象,直接瘫软在地,闭目休息,经过了一晚的折腾,她此刻真的累的不行,然而,眼睛一闭上,心里却是怎么也没法平静,她脑中不停的想着今晚发生的事,先是老者的来历和身份,然后是那个给她感觉很不舒服的中年人,接着又是最后突然出现的来历不明的势力,想着想着,安晨夕突然心中一闪,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事情,她猛的做起来,面上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被自己忽略的事情是什么。   她居然能使出法力!   安晨夕惊诧得整个人有片刻的空白,之前因为情况太紧急,她也来不及深思这是怎么回事,后来就状况连连,她只顾着逃命,也没来得及探究,现如今回想起来,自己竟然在危急之下使出了法力,不仅如此,她竟然还用法力秒杀了一个人,甚至还跟中年人过了招!   这……安晨夕细细在心里过了一遍之前发生的事,震惊得她脑子有片刻打结,好一会儿收起了震惊,安晨夕顾不上疲惫,这才手忙脚乱的盘腿坐下,闭目,神识探入体内。   这一看,安晨夕又是一番惊讶。   只见原本淤堵不通的经脉,此刻竟然散发着莹莹紫光,虽然还是废灵根的体质,但经脉的莹莹紫光已经昭示,她现如今的状态,已经破除了废灵根不能修炼的阻碍,俨然是能修炼的特征!   能修炼?这个念头又让安晨夕既惊且喜,她立马试着运气,在经脉里运行了一个周期,发现仙气在经脉中游走畅通无阻,虽然她还没有修为,但仙气能在经脉畅通无阻的游走,也就意味着已经可以引气修炼,换而言之,她现在已经进入了修炼天道的大门,不再像之前一样,被阻隔在天道大门之外。   安晨夕不是对修炼一窍不通的菜鸟,相反,前世的经历和学识,以及天资聪慧,让她比同等级的师兄师姐还要通透有天赋。   前世,她曾在某本野史上看过,听闻以前也有过废灵根能修炼的先例,且那位先辈最后还得道升仙了,只是野史上并没有具体记载那位先辈到底是怎么得道升仙,又到底是怎么破除废灵根不能修炼的阻碍的,而且,前世她的灵根极好,也没把野史上的内容当真,只当成了消遣来看,现如今,自己遇到了类似的情况,安晨夕不得不将那野史上的内容重新纳入思量中。   不过,仔细回忆了一番那野史的内容,安晨夕也没找到有用的信息,无非是在讲一个废灵根的修士是怎么逆袭的套路,没发现有用的信息,安晨夕有些失望,但很快她收敛了心思,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体内。   既然找不到有用信息,就自己研究吧!   她用神识细细的观察自己的经脉和仙气,经脉除了有莹莹紫光外,并没有其他特殊,但仙气却略有不同,不再只徘徊在丹田附近,而是转而分散到了全身经脉游离,安晨夕想到了之前那个弟子用灵力鞭策她时,身体不住传来的类似洗髓伐骨的痛感,脑中迅速一转,浮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莫非,峰回路转,自己得了机遇,突破了一种新的修炼方式?   她猜测,在经过之前仙气吞噬灵气的过程中,那类似于洗髓伐骨的经历,实则是她经历了不下于百次的仙气强化经脉和清理经脉淤堵,尽管是经受了巨大的折磨和痛苦,却是因祸得福,虽然还是废灵根,但却破除了废灵根不能修炼的阻碍,打开了一条特殊的修炼之路,那就是——逆向修炼法!   这一想法从脑中冒出,安晨夕自己先吓了一跳,因为正常的修炼方式是通过灵气的修炼来提炼聚集达到了大乘期大圆满后,体内的灵气才会徐循渐进的转变成仙气,若她如今的状况真如自己猜测的那样,直接跨过了灵气修炼法,用仙气来逆向修炼,这样的修炼方式不仅特殊,而且比起正常的修炼方式难上数十倍不止,修炼所经历的挫折和磨难也比别人多很多倍,可以说,在这世上,没人会用这样的方法来修炼,甚至在其他修士眼中,这种修炼方式根本都是不可能的。   ☆、第二十九章:峰回路转(五)!   不过,安晨夕转念又一想,这具身体不是有些特殊?   这具身体原本就是废灵根,有灵根的人自然不能用这种自虐式的修炼方式,或许正因为是废灵根,才能另辟蹊径,寻到突破口,踏上不寻常的修炼天道之路!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她之前经历的那些如洗髓伐骨的折磨和剧痛的来源,而仙气比灵气的灵性更高,在仙气刚入体时,她没有修为,仙气是不受她控制的,但仙气灵性极高,能感受一个人的执念,起初,在山洞的时候,安晨夕拿小丹炉没能拿起来,但她当时确实执意想带走小丹炉,她的执念让仙气感觉到,仙气因为安晨夕的执念而动容,所以才会助安晨夕拿起丹炉,后来遇到中年人等人后,经历了一系列的折磨,安晨夕的求生执念,促使了仙气一遍一遍的逆行经脉,让堵塞的经脉疏通了第一道门,所以,她才得了机遇,摆脱了废灵根不能修炼的魔咒,踏入了新的修炼大门。   一番思绪从安晨夕脑中快速闪过,安晨夕收了思绪,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她决定马上就来试一试。   吸了一口气,安晨夕强忍着疲惫感,她试着操控了一番体内的仙气,仙气并没横冲直撞,很听话的根据她的指示,一圈又一圈的在经脉中游走,没一会儿功夫,安晨夕就进入了冥想阶段。   随着安晨夕逐步进入冥想状态,她口袋里的珠子突然颤动起来,在安晨夕没有拿出的情况下,竟然自动拉开了拉链,从口袋里蹦跶了出来。   那珠子似极有灵性,出了口袋后,并没有远离安晨夕,反而围着安晨夕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安晨夕头顶,散发着紫气,缓缓旋转起来。   随着珠子的旋转,很快安晨夕全身都被紫气包裹,她的身体变得忽明忽暗,一阵变幻莫测后,有细如蚂蚁啃食的痛感传来,不过这个痛感跟之前洗髓伐骨的痛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或许是之前已经经历了畅汗淋漓的剧痛,此刻这点痛在安晨夕看来已经不算什么,甚至到最后,那种痛还隐隐泛出了几分酥麻之感。   酥麻感让那痛感显得麻木,已进入忘我状态的安晨夕此刻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痛意,她通过灵识发现,除了体内的经脉在强化以外,血液也在活化,五脏六腑在排毒焕发新的生机,身上的皮肤在慢慢的发生变化。   其实这具身体真的挺糟糕的,不仅五脏内虚,经脉堵塞,脸上长满了小脓包,连身体其他地方也有很多大小不一的红色疙瘩,总的来说,就是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不过随着修炼,身体体内的变化,肉眼看不见,但皮肤表层的变化,肉眼却是能看见的,只见身体上那些红色的疙瘩似被针扎了一般,一个一个全部破了,流出了淤血和脓液,而脸上那些小脓包也渐渐焉了下去,有黄色的脓液流了出来,有那么一瞬间,脓液和脓包交替之时,安晨夕那张脸看上去格外的恐怖,不过当脓液流完,小脓包渐渐结疤后,那张被毁容的脸才慢慢好转。   当然,也仅仅只是好转,如今,毒素和毒液刚身体中排出,脸部和身体上结了一块一块暗沉的疤痕,相比与之前满脸的脓包和满身的红疙瘩,现在转而变成了一身的疤痕,前后一对比,只是稍微看着没之前倒胃口了,但因为疤痕太多,看上去依然很是辣眼睛。   其实,在最初发现这具身体是个丑丫头的时候,安晨夕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毕竟,前世的兮颜颜值智商能力都是在线的,突然重生,除了她智商还在线,颜值和能力却是双双掉线,这么巨大的差距,让她心里很是郁结。   在重生这短短一天内,特别是此前还经历了生死危机,安晨夕突然就看开了,其实,能重活一世,什么都不重要,只要足够强大,强大到从此能让她肆无忌惮的活着,这就足以,至于颜值,顺其自然吧。   毕竟,暂时而言,安晨夕并不想自己的外貌立马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来,会让周围其他人觉察到异样,二来,现在体内的仙气只能助她达到炼气初期的级别。   诚然,在身体肌肤进行蜕变的过程中,安晨夕本身也从毫无法力的普通人蜕变成了炼气初期的修士,不过她这个炼气初期的修士有些不同,因为体内是仙气而不是灵气的缘故,其他用灵气修炼的修士,是没法办探到她的等级的,换而言之,除非是体内同样拥有仙气的大乘期大圆满的修士,能探到安晨夕是修士,在其他修士的眼中,安晨夕俨然只是一个普通人。   而且,安晨夕还发现,或许是因为用仙气逆向修炼的缘故,明明修为只是炼气初期,但安晨夕却发现她整个经脉的强韧程度,俨然不是其他炼气初期的修士能比的,换而言之,跟用灵气修炼的修士相比,若是同等级的修为,她的法力比同等级的修士要高。   以往都是用灵气修炼,但是用仙气逆向修炼法,虽然她经历的磨难比别人多,但也不是没有好处,这种自虐式的修炼法则,能让她的法力比同等级的高,也算宽慰了这种自虐式修炼带来的折磨。   让紫气在体内又运行了一个周期,收功,神识退出体内,安晨夕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的睁开了眼,尽管体内有了修为,但之前遭受的折磨太深,所以现在身上的疲惫感并没有完全消除,不过呼吸倒是顺畅了很多,安晨夕活动了一下筋骨,是比之前轻盈灵动不少。   这样的收获,放在前世,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但这一刻,安晨夕却由衷的露出了笑颜,看了一眼身上已经脱落的泥渍,这一场修炼感觉跟洗了一场澡似的,泥渍和污垢全部从身上脱落,露出了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印,身上的臭味更加浓郁的刺鼻,安晨夕自己闻了都忍不住胃里翻涌,正准备用一旁的溪水清洗一番,安晨夕突然觉察到了头顶的异样。   ☆、第三十章:峰回路转(六)!   抬头,看着头顶的珠子,安晨夕蹙了蹙眉。   这珠子什么时候自己蹦跶出来的?   是自己刚才修炼的时候?   都说宝贝皆有灵性,且越是珍稀的宝物,灵性越高,估摸着是自己修炼引动了体内的仙气,让存有仙气的珠子感受到了同源气息,这才蹦跶了出来一探究竟。   珠子稳稳的停在头顶处一动不动,安晨夕一把将珠子抓下来,在掌心摊开翻看了一番,心想,也不知这珠子里面的仙气有多少,能支撑她修炼到什么等级,不过现在还不能太贪心,毕竟,能找到这颗珠子,已经是天赐的大运了。   早在安晨夕修炼收功时,珠子上的紫光就逐渐变淡,此刻珠子被安晨夕抓在手中,已经完全收敛了光芒,俨然又变回了那个不起眼的普通珠子,看了一会儿,安晨夕将珠子重新放回了裤子有拉链的小口袋中,经过这一番修炼,安晨夕的五感更加敏锐了,敏锐的安晨夕突然觉得一旁的老者有些不对劲,气息弱的几近于无。   她举目朝着一旁的老者看去,这一看,安晨夕眉头微拧。   老者经过这一番折腾,情况似乎比她这个经历了多重折磨的人还糟糕,原本入体的仙气没有引出,被她强行封在了老者经脉之内,强撑到现在,老者的身体已经算是极限,此刻,老者体内的仙气叫喧着似要将老者整个人淹没了一般,正在努力挣脱穴位的束缚,疯狂的冲撞着他的经脉,老者身上鼓起了很多包,每个包都有拳头般大小,皮肉被撑得已经能看到皮肤之下的细小血管,若是再不及时处理,不消片刻,老者绝对被仙气冲撞得四分五裂,且魂魄也会随之消亡。   如果是片刻之前,安晨夕还没能力管这事,不过现在嘛,算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都到这份上了,总不能坐视不理。   且,老者体内的仙气也不能浪费,要知道,在这个灵气都匮乏的世界,仙气那更是珍稀中的珍稀品了,一丁点都不能浪费!   没有迟疑,安晨夕扶着老者坐了起来,与老者面对面而坐,抬起老者的双手,贴住自己的掌心,调起了体内的仙气。   ……   半个小时后,老者体内的仙气尽数被引人了安晨夕体内,不过因为量很少,还不足以达到让她再次进入冥想修炼的地步,安晨夕将那点仙气跟其他仙气一样,引入经脉里,收功,再次睁开眼,安晨夕先去探了探老者的脉象,老者的脉象还是有些虚弱,不过已经不再时强时弱,已渐渐趋向于平稳,如此脉象已表明危机已过,接下来只要好生修养一段时间,老者应该就无大碍,直到此时,安晨夕才松了口气。   说起来,这次不仅她因祸得福,老者也算是因祸得福,原本他被重创,若非那仙气冲入他体内横冲乱撞,吞噬了他体内的异象灵气,加之安晨夕在将仙气引出他体内时,操控着仙气,为他疗伤修复了经脉,老者不定能有这么好运,这么快就得到治疗。   如今,老者除了身体依然有些虚弱,其他一切正常。   安晨夕仔细打量了老者一眼,这老者的穿着打扮很简单,虽是打扮简单,但这老者这一身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特别是老者腰间挂的那块金牌,安晨夕拿起来看了一眼,这块金牌很沉重,上面刻了繁琐的云纹,正面是一个古汉字“华”,背面雕刻的是一个背着背篓的长胡子老头,那背篓是一些草药植物,老头腰间挂着针袋,手上拿着草药,整个模样,俨然是一副悬壶济世的神医形象。   金牌如此精细的雕工,放在现代社会尚且难得,且从金牌的质感和年代来看,这块金牌,少说也有上千年的历史,随身佩戴如此一个古董级别的金牌,稍微一想便知,这老者来历必然不简单。   安晨夕盯着老者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心想,既然今晚难得做了一件好事,而且她因为这老头,差点连自己的命都丢了,说什么,这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从来不是做了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相反,她做了好事,必然会让当事人知道,而且还要让他深刻的认识到,她这件好事做的很不易,连自己的命都搭了进去,这才能让当事人深刻的认识到,她对他不仅有救命之恩,而且还是她费了好大周折救的,如此才能不枉费她这次不惜搭进了命来多管闲事。   而且,她今晚救了老者,又杀了老者宿敌的弟子,已经是站在了那中年人的敌对面,日后再跟那中年人相见,那中年人是个什么态度,她管不着,不过,她绝对是不会放过那中年人的!且必定会跟他势不两立!   平白树了这么一个强敌,不狠狠的在老者这里捞一大笔好处,叫她怎么甘心!   所以,安晨夕并没有急着离开,她先打量了一眼自己身上,今晚连续在鬼门关走了几遭,受了不少折磨,加之刚才晋级排出了不少浊物,身上散发着恶臭味,估摸着隔得一百米都能闻到,原本打算就着这溪水清洗一番,现在嘛!不急!   身上的泥土已经脱落,安晨夕环顾了一圈,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重新涂抹在身上,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狼狈之后,她这才起身,拖着老者,继续在树林里转悠。   尽管她很想休息一下,不过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因为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   今晚的事,往深处一想,老者出现在山洞口,说明他是知道那个山洞里面有宝贝的,再联想到之前那个中年人的所行所言,安晨夕多少已经猜到,中年人和老者的目标,应该都是她身上这颗珠子,换而言之,他们是知道这珠子的珍稀程度的。   这老头是救了,暂时看来,危机也解除了,但安晨夕却是一个谨慎的人,她救了老者,但却不能让老者发现她是利用仙气救的他。   ------题外话------   我家小丑鸭受了这么多苦,都没人安慰一下么,o(╥﹏╥)o伤心……   ps:景景不是后妈,真的!   ☆、第三十一章:峰回路转(七)!   这老头是救了,暂时看来,危机也解除了,但安晨夕却是一个谨慎的人,她救了老者,但却不能让老者发现她是利用仙气救的他,若是让老者知道她是用仙气救了他,很容易就被老者洞察到那颗宝贝珠子在她身上,如今她只身一人,为了安全起见,自然不能让任何人发现珠子在她身上。   现如今,既不能让老者觉察到宝贝珠子在她身上,又要让老者明白是她救了他,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丹药!   而且,老者身上本来就有浓郁的丹炉气息,说明他也是长期与丹炉接触的人,再联想到老者身上佩戴的那块金牌,昭示着老者身份应该跟丹师有关,所以,假借丹药之机,让老者以为她是用丹药救了重伤的他一命,这一办法,是这种情况下,最为妥善的办法。   当然,只说用丹药救了他还不行,还要强调她为了在他宿敌面前保他一命,差点连自己的命都丢了,这才是重中之重!   解决办法有了,现在的问题就是要炼制几颗丹药出来,丹炉现成的,但缺了药材和火源。   火源现在体内有仙气倒是好解决,药材就要费点时间了。   不过好在要炼制的丹药所需的药材都不是什么珍稀药材,这高山看着也有这么大,应该能找到那些药材。   ……   山上光线不好,安晨夕拿出书包里的手电筒,一边托着老者走,一边仔细的寻找所需的药材,她要炼制的丹药是最基本的一品疗伤丹——修元丹,修元丹所要的药材很常见,不过在这个资源匮乏,很多珍品药材都绝种的世界,就算找那几种常见的药材,也费了安晨夕不少时间。   待到聚齐了药材,天空已经开始泛白,查看了一下老者的情况,估摸着还有一两个小时的功夫他就要醒来,在他醒来之前,必须要炼制一批丹药出来。   安晨夕叹了口气,这时间,有点紧迫啊!   若是放在前世兮颜身上,毕竟有金丹期修为在那,别说一两个小时,半个小时她就能迅速的炼制一批一品丹药出来,而且还能达到十层成率,九成都是上品,但现在这具身体,安晨夕表示有点担忧。   不过好在她身藏千百计,腹中有乾坤,那一手炼丹绝技是根入骨髓的,虽是换了一具身体,但不管如何,总要拼尽全力一试,方可不辱没了她第一炼丹师的名号。   安晨夕没有浪费时间,炼丹最忌讳被人打扰,她找了一个林中偏僻隐秘之地,先将老者安顿了起来,这才拿出书包里的小丹炉,准备炼丹。   熟练的将药材收捡入小丹炉,小丹炉容量太小,一次出丹量比不得前世那些顶级丹炉,安晨夕初步预估了一下,为保证成丹率,她将药材的分量都减少了很多,仔细搭配后,安晨夕这才盖好了丹炉盖,调出法力,生火。   说实话,因为这具身体是废灵根的关系,尽管现在已经用了逆向修炼法,安晨夕让自己炼到了炼气初期,不过废灵根还在,换而言之,现在是没法知道自己的灵根属性的,正因如此,安晨夕也不能保证,在未知灵根属性的情况下,用法力生起的火是否能达到火灵根那样的效果。   如果自己法力里面的火气属性无法达到火灵根的效果,就只能换成木系助攻。   安晨夕在心里做好了各种预想和准备,然而事实上,这个局面的发展却并没有按照她预想的那般进行。   法力出,指尖生起一缕火焰,不过那火焰的颜色却有些奇怪,按照金木水火土的灵根属性,若是金对应的是黄色,木则对应的绿色,水对应的蓝色,火是红色,土为棕色,但安晨夕指尖的火焰却是紫色。   安晨夕看着指尖的火焰颜色若有所思,其实最好的炼丹火焰是毫无杂色的精纯红色,所以最适合炼丹的灵根是火灵根,不过,一般情况下,火灵根修士最初出体的火焰不是精纯的红色,而是夹杂着白色的浅粉色,随着修为的增长和火焰精纯度的提升,慢慢由浅粉变粉红再变橘红,最后除掉杂色变成精纯的红色。   这个过程看起来简单,实则提升起来却很难,在前世那个世界,就算是修为最高的天元师尊,火焰等级最多也才提升到橘红,听闻,自上古时期之后,修真界也就出现了一个人,曾将火焰精准度练就到了红色的,那就是凤凰族开祖师尊,除此外,再无人能将火焰精准度达到红色级别。   综上,不论是哪种级别的火焰或者哪种灵根的火焰,都没有紫色火焰一说,但指尖这抹紫色火焰,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安晨夕心中疑惑,脑中想起那颗珠子被引出的仙气都散发着紫光,莫非,这紫色火焰,跟仙气的紫光有关?   想着,安晨夕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珠子,这一摸,却发现了异样,不知是不是调出仙气生火的缘故,感受到紫色火源,口袋里原本安静的珠子微微开始颤动起来,安晨夕蹙眉,将指尖的紫色火焰远离了珠子一段距离,这一举动似乎并没有安抚珠子的躁动,珠子反而颤动得更凶了。   安晨夕凝神默默看了一会儿,发现珠子除了颤动的厉害,并没有其他异常,现在也来不及研究为何紫火一出,珠子就生异,想着炼丹药要紧,安晨夕便暂时压下了心中的顾虑,指尖对着丹炉底部一点,紫火“咻”的窜了出去,落在丹炉底部,烧了起来。   为保证火源不断,安晨夕不停的朝着丹炉施法,同时眼睛一眨不眨的观察丹炉的情况,紫火燃烧得并不猛烈,但紫火燃烧起来的温度却很高,没一会儿功夫就能听到丹炉里冒出了滋滋的声音,这火跟以往安晨夕炼丹时的火源所带来的效果不同,当然,并不是说紫火效果不好,相反,紫火所带来的效果似乎比之前自己所用的那些火源的效果都要好上好几十倍,明明不算猛烈,却能达到几十倍猛火的效果,这让安晨夕有些意外。   ☆、第三十二章:峰回路转(八)!   因为心思都在丹炉上,安晨夕没发现,在火源落到丹炉处那一瞬间,口袋里的珠子就停止了颤动,转而散发出了莹莹紫光,随着安晨夕加大法力,火源的火力还是那么温和的燃烧着,但安晨夕明显感觉温度更高了。   丹炉盖已经被热气冲得啪嗒啪嗒作响,温度太高,安晨夕出了一身的汗,正待抬手擦擦额头的汗水,就在这时,口袋里的珠子不受控制的突然拉扯着安晨夕朝着火源处窜了过去。   这突然的异样让安晨夕惊了一下,回神之际,只见她在珠子的拉扯下,正毫不犹豫的直直的冲向火源。   安晨夕下意识就想止住脚步,奈何那珠子太执拗,似觉察到了安晨夕的意图,竟然更加用力的拉扯向火源。   哧!   一声响,靠近火源,安晨夕身上的衣物瞬间被灼烧出几个洞,其中一个洞正好在口袋处,口袋破,没了束缚,珠子一蹦跶,十分欢快的跳进了火源中心,安晨夕伸手想去抓,那珠子却是灵性十足,左蹦右跳的避开了安晨夕伸过去的手,甚至见安晨夕抓不到它,它还得瑟的抖了抖浑圆的珠体。   安晨夕额头挂起黑线,十分的郁闷,索性也不抓了,收回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它,她倒要看看,这珠子想折腾什么。   火源是安晨夕用法力生起的,对安晨夕本身来说,并不会有伤害,尽管刚才手在火源里抓了一通无甚大碍,但身上的衣服被灼烧了很大一片,原本就有些狼狈的安晨夕经过这么一折腾,更加显得狼狈不堪了。   好在安晨夕也不在意,心想,最好是越狼狈越好,这样一会儿那老者醒来看到了她的情况,才会感激不尽。   目光重新落回火源上,只见没了安晨夕的“抓捕”,那珠子很安静的悬空停在了火源中心,安晨夕这才发现,刚才在抓珠子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已经停了法力,但过了这么一会儿,没有法力的支撑,那火源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一改刚才温和燃烧迹象,有越烧越烈的趋势。   安晨夕的眼睛直直的落在那颗珠子上,无疑,这一异样必然是因为这颗珠子的缘故,或许是已经汲取了仙气入体,同源相感应,安晨夕发现那珠子正自主的释放着内部的仙气,正因有仙气助力的缘故,火源才不弱反盛。   然而,见到这一情况,安晨夕却丝毫没觉得开心,反而变得有些沉郁。   要知道,她现在可是用仙气来修炼的,现如今仙气本就稀缺难求,那破珠子竟然自作主张的为了炼制最低级的一品丹药毫不吝啬的贡献了仙气!   浪费可耻!   安晨夕见珠子如此铺张浪费,气得脑仁痛,她想去抓珠子,又怕珠子跟之前一样闪躲。   炼丹完毕后,火源是要收回的,届时只有赶紧将丹药炼好,浪费的仙气才会少,火源之中没用完的仙气,自然也能通过收回火源的方式,让那些剩余的仙气进入她体内,揣着节约成本的想法,思量了片刻,安晨夕只能重新运起法力,对着火源施法。   不想,这一施法,安晨夕又发现了异样,当她的法力接触到火源后,火源内部猛然生出一股强大的吸力,拉扯着她体内的仙气源源不断的涌向火源处。   不过眨眼的功夫,安晨夕体内原本就不多的仙气瞬间就耗得一干二净,这一异样让安晨夕始料未及,看着再次空空如也的经脉,安晨夕气得想揍人。   而那火源中心的珠子竟然还十分得意的又冲安晨夕扭了扭浑圆的身子,安晨夕甚至感觉到了那珠子在跟她挑衅,似乎在嘲笑她的无能,今晚经受了那么多折磨,安晨夕本来就已经耗尽了耐心,现在连这破珠子都来欺负她!   安晨夕的倔脾气又上来了,且不说之前遇到那般恶劣的情形,她都没想过任人宰割,更逞论现在还是一个没思维的珠子,宝物又怎样!天大的宝物也是个物!不是有思维的人!她还不信,她收不了这颗珠子!   说起来,任何宝贝都是要认主的,只有认了主的宝贝,才能真正的属于一个人,但在此之前,安晨夕并没有打算急着让这颗珠子认主,这珠子存了仙气,放在前世都算是数得上号的无价之宝,更逞论在这样的世界,那更是价值无双,这样的无双至宝,要想让它认主,那是要耗费很多精力的,一个弄不好,不仅不能达到认主的目的,反而会适得其反,被至宝碾压吞噬灵魂,所以安晨夕在发现珠子的无双价值后,并没有急着让它认主,而是打算慢慢跟珠子磨合,到了合适的时机在让其认主。   不过现在,她不想等什么合适的时机了,这珠子现在就敢跟她叫板,那若是遇上其他珠子对眼的人,岂不是很轻易的就跟人跑了?!   想她为了这颗珠子,她容易嘛!而且现在又知道能用仙气来逆向修炼,说什么,她也要将这颗珠子掌控在她自己手中。   安晨夕狠了狠心,就算拼着被珠子反噬的危险,她现在也要试一试让这颗桀骜不驯的珠子认她为主!   决心下定,安晨夕什么也不管了,朝着火源中心的珠子就抓了过去。   那珠子感觉到安晨夕的意图,不待安晨夕靠近,就一个闪躲。   安晨夕紧追!   跟珠子一番你追我躲之后,包裹着珠子的火源早就偏离了小丹炉底部,安晨夕现在也顾不上炼丹了,只一心想收服珠子,索性抓起珠子来,更加强势。   被追了许久,那珠子有些不耐烦了,猛的一抖浑圆的身子,只听“呼”的一声,那团紫火突然猛的增强,烧得十分旺盛,差点没将周围的树枝给烧起来。   这片树林要是真被烧起来,那还了得!这紫火可相当于天火,那是会永燃不熄的,到时毁的不仅是这一片树林,还有很多无辜的人也会被波及,安晨夕为了不将这片树林烧起来,在火势增大时,整个人朝着火源扑了上去。   ☆、第三十三章:峰回路转(九)!   担心紫火将树林烧起来,安晨夕整个人朝着火源扑了上去。   滋滋滋!   耳边响起一阵滋响,紧接着火辣的剧痛和皮肉被灼伤的焦臭味同时袭来,那火辣的痛丝毫不比之前的洗髓伐骨弱,痛的好不容易将身体状态调回的安晨夕都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吸气。   她有猜到自己毫无顾忌的扑上来,可能会被灼伤,却没想到,这紫火如此强劲。   那紫火经过珠子里的仙气一加强,其带来的烈性比刚从安晨夕体内出来时,强了数十倍不止,也就是说,跟之前的紫火已经不是一个等级,这也就意味着,原本不会被紫火伤到的安晨夕,此刻却很有可能会被紫火灼伤,事实证明,她不仅被灼伤了,而且还被烧得很严重,她整个肚腹处都是一阵火辣的痛,那痛瞬间让她整个人轻颤起来,甚至连刚才扑过来时,手不小心沾染到了火源,此刻都起了水泡。   火源连带珠子倒是被她压在了身下,珠子是被捕捉到了,然而,情况却十分不妙,火源并没有因为安晨夕扑下来就熄灭,依然还在熊熊燃烧着,只是不同的是,此刻却是疯狂的灼烧着安晨夕的肚腹,似要将她肚腹灼出一个大窟窿一般,那强劲之力,让安晨夕完全吃不消。   但她却没想过放弃,安晨夕紧咬牙关,整个人依然趴在地上,双手却伸到身下,摸索着寻找那颗珠子。   猛烈的火源持续灼烧着她,好几次安晨夕都痛得想翻身滚开,但执拗的性子让她硬是将脑中想逃离的想法压了下来,她紧咬着唇,将要出口的痛呼压在喉咙中,唇瓣因太用力,都被咬出了血她都不自知。   皮肉被灼烧的肉香遥遥传开,吸引了林中觅食的野兽,好在这树林里并没有十分凶猛的虎狼一类,来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可爱,见安晨夕身上散发出的凌厉气势,那些小可爱虽然渴望美食,却也不敢靠近,只能遥遥的观望一番后,夹着尾巴离开。   就在安晨夕被灼烧得快要撑不住晕过去时,她终于在身下找到了那颗珠子,珠子被火源包裹在中心,抓到珠子,也就等于同时握住了火源,顾不上珠子身上的滚烫温度,安晨夕一把握在掌心,珠子在掌心蹦跶,看模样十分不乐意安晨夕将它囚禁在了一掌之心,这一刻,安晨夕心中划过了无数的念头,最后还是狠了狠心,闭了闭眼,眼疾手快的将珠子一把塞进了口中。   珠子入嘴,烫的舌头痛的发麻,趁着自己意识还算清醒,安晨夕用力将那颗滚烫的珠子咽下,带着炙热滚烫温度的珠子便顺着喉咙一路滑了下去,安晨夕甚至听到了呼吸道内壁被烫得滋滋作响,那剧烈的痛感牵扯得她整个神经都叫喧颤抖了起来,再也忍不住,安晨夕蜷缩着身子,不停的在地上翻滚,然而,滚烫的珠子将喉咙烫伤,痛呼声只变成了一阵“赫赫”声,不用看,安晨夕都知道自己现在咽喉内定然已经是被烫的血肉模糊。   翻滚中,膝盖不小心顶住了肚腹,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安晨夕想撑着眼皮看一眼自己肚腹上的伤,然,这一看去,却只看到了被灼伤得面目全非的血肉,那一团模糊的血肉里沾染了泥土和枯叶,她想看看紫火有没有灼穿肚腹,伤及内腹,但身体传来的剧烈痛感以及进入体内后就开始肆意左冲右撞的珠子根本没给她时间,今晚本就经受了不少磨难的安晨夕,身体尚且还没有完全恢复,这一番折磨很快让身体承受不住,最终仍是没能摆脱晕厥的命运,她整个人抽搐了几下,躺在地上,不动了。   ……   天际的那一抹白慢慢往西扩散,天空不知不觉已经退开了黑色,露出了一片灰白,晨曦在山底蠢蠢欲动,只待合适的时机就冒出头,照亮这个世界,经过一夜的休整,露珠聚集,顺着树叶的纹路,似俏皮的精灵,微风一吹,便跳落进了土层,滋润这一方山水。   地上,安晨夕依然一动不动,但此刻,她却被一层紫光包裹,原本伺机等待享用美食的小可爱们在见到一动不动的安晨夕后,企图朝着这边靠近,但见到包裹着她的紫光后,皆十分忌惮的止了步伐,仿若看到什么极具威严的圣物一般,那些小可爱虔诚的俯首,以自然界最原始的膜拜方式,朝圣着那伏地不动的人。   彼时,安晨夕只觉自己似无根漂浮的浮萍,在苍茫浩瀚宇宙中游走漂泊,她隐约觉得自己有一个执着的念想没完成,但那个念想是什么,却是一时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她就朝着一个方向,执着的走,直到渐渐的,看见一抹紫光从苍白中透了出来,那抹紫光似洪荒中的一点生机,生机播种在了她空白的脑海,发芽生根成长。   那生机让她感觉到了很多前所未有的美妙,仿若苍茫中洒入的种子,带着生命最初的意念,昭示着生存在世间的顽强,突然间,安晨夕想起了自己执着没有完成的念想是什么,是生命!是如野草般顽强而生的生命!   对!   她要活着!   活着!   这个念想让她加快了脚步,甚至飞奔起来,朝着那一抹紫色光源。   安晨夕体内,珠子在一阵横冲直撞后,终于在丹田附近安静了下来,它似乎很好奇这个囚禁了自己的地方,开始转悠着打量四周的情况,当看到散发着莹莹紫光的经脉和鼻塞的丹田时,珠子翻滚了几圈,对着丹田猛的冲撞了几下,然,丹田却慵懒的无动于衷,珠子围着丹田转了一圈,对这慵懒的东西十分的好奇,就在珠子准备好好研究研究着懒得跟猪一样的“玩伴”时,突然,一股突生的强烈执念通过经脉似咒语一般,源源不断的传了过来。   那咒语般的执念让珠子忍受不住,不停的翻滚,但执念却越来越强,最后似一张张开的大网,将珠子牢牢的困在了中间。   ☆、第三十四章:峰回路转(十)!   挣脱不了执念的束缚,珠子很气愤的在丹田附近上蹿下跳,以发泄自己的不满。   “服不服!”这时,头顶突然生出一道洪亮的声音,那声音带着极强的威严,吓得上蹿下跳的珠子骤然安静了下来。   “服不服!”随着声音,更强的执念压了下来。   似乎忍受不了执念的压迫,珠子忍不住开始颤抖,但依然没有屈服的意思。   “服……不服!”   这下不仅是执念,珠子甚至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神识在鞭策它的坚定,珠子激昂的信念开始动摇,慢慢朝着丹田退缩。   “服不服!”   执念似禁锢的网,越收越紧,神识似凌厉的刀,刀刀生寒,珠子已经快抵抗不住,整个气势弱的几近于无。   “服不服!”   第五声落,珠子彻底收起了嚣张,似一个乖巧的孩子,趴在丹田附近,不住的点头。   “进去!”   神识指引珠子进入丹田,珠子看了眼那懒惰的东西,最后扭了扭身子,依照神识的指令,窜进了丹田。   ……   当第一缕晨光从山头冒出来,普照大地时,安晨夕幽幽的睁开了眼。   随着珠子一起进入身体的还有那一团火源,火源里仙气自然也随之回到了安晨夕体内,在利用仙气几番修复后,身上的痛感已经消失,被紫火灼伤的内腹及消化道也已经止住了伤,不过,伤势是止住了,却还要修养,毕竟紫火威力甚强,要在短时间内完全康复,依照她现在的修为,还没办法做到。   内伤是止住了,但肚腹处的外伤却是只止住了血,不过安晨夕也不急着将肚腹处的外伤用仙气疗伤,这伤虽然是她为了收服珠子自己弄伤的,但这明显且恶劣的伤势,却是要露出来给别人看的,以此来昭示这次经历的惨烈,什么经历?当然不是收服珠子的经历,而是她大义凛然救人的经历!而这个别人当然就是老者咯!   安晨夕一向是心机深沉的人,伤了就伤了,但不能白受伤,自然要将这伤最大利益化,以带来更多有利的东西,所以,安晨夕是那种狠起来连自己都利用的人,她一向也知道自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不过那又怎样呢!为达目的,总是要有取有舍!   言归正传,彼时,收服了珠子后,紫火已经在安晨夕体内化作缕缕仙气,隐入了经脉中,珠子也很乖觉的伏在丹田里,一动不动。   这珠子收服并不易,甚至可以说很艰难,甚至安晨夕隐隐间,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不过好在她是一个执念深重,神识强大的人,也正是利用了执念和神识,才得以在最后关头,收服了珠子。   安晨夕曾听前世的师父说过,但凡有仙气的宝物,皆是灵性极高之物,这种有极高灵性的宝物不能以寻常宝贝的方式来收服,必须用执念压制,且神识必须足够强大,才能压过仙气宝物的强威,将其收服,恰好,现如今的安晨夕满足这两点,安晨夕求生执念极重,而两世为人,神识自然强大得不是普通修士所能比拟,所以才能通过神识和执念双重压迫,收服了珠子。   宝物认主远比人类认主来的忠诚可靠得多,珠子认主后,便会终身只追随主人一人,无条件遵从主人之意,且不离不弃,并与主人心灵相通,直至主人仙逝,百年之后,方可重新认主,这般也不用再担心珠子被弄丢,或者被人抢了去,虽然经历了艰辛,将自己折腾得更加人不人鬼不鬼,但也算了却了安晨夕一桩心事。   这一晚起起落落的经历,直到此刻珠子对安晨夕认了主,才让她一扫之前的抑郁,紧绷的心情有所缓解。   细细一感受,安晨夕发现体内的仙气比之前浓郁了一倍不止,这说明之前珠子从她体内拿走的仙气不仅尽数还给了她,还加倍还给了她,安晨夕猜测,这多出来的仙气可能是此前珠子释放出来的仙气,她收了紫火,那紫火中的仙气自然便一同被她收入了体内。   看了眼天际的晨光,又侧目看了眼老者,安晨夕忍不住叹了口气,中途这么一折腾,时间又过了一个小时,刚才那一炉丹药早就废了,必须得重新炼制,眼看老者就要醒了,也不知道重新炼制一炉丹药还来不来得及。   好在安晨夕事先做了准备,她有一个习惯,炼丹备药时都会多备一份,以防突发情况,这次也不例外,以前多备的那一份药材,从来没用过,不想今日却是派上用场。   不及多想,安晨夕赶紧将丹炉里面的炼得半废的药材倒掉,将备份的药材放入小丹炉中,运气,法力出。   紫火刚在指尖生成,原本乖巧趴伏在丹田的珠子又开始不安分了,安晨夕心里不悦,心想,这家伙怎么这么能折腾事呢!   正想用神识呵斥那不乖巧的珠子,却不想,她竟然收到了珠子发给她的一个讯息。   它能助她炼丹?   想她修真界第一炼丹师,需要其他东西来辅助炼丹吗!开什么玩笑!安晨夕不屑。   不过那珠子却执意蹦跶着要出来炼丹,还说什么炼丹也是对它的修行?   这就有意思了!   宝物需要修行?   唔……听说只有至高无上的宝物才有极高灵性能修行,而一旦修行成功,听说能获得灵识幻化成人,但那只是传说,只存在于上古世纪之前,就算在前世,她也没听过有宝物修行且幻化成人的,更逞论在这个世界。   安晨夕对于珠子的言论嗤之以鼻,本是不想理会,但那珠子却在丹田里撒泼!   撒泼倒是没什么,关键是那破珠子撒泼竟然将她经脉里的仙气全部收回了它浑圆的身子里!经脉里没了仙气,指尖的紫火瞬间就熄灭了。   本来时间就不多,关键时刻,这破珠子还敢捣乱,安晨夕火气又上来了,想也没想就放出了神识和执念,狠狠教训那调皮捣蛋的珠子。   ☆、第三十五章:峰回路转(十一)!   用神识和执念一教训,珠子暂时是乖巧了,仙气也重新放出来,回归到了经脉里,然,当安晨夕又一次启动仙气生起紫火时,珠子又开始不安分,用了之前同样的招式,将仙气收回了它浑圆的身子中,如此反复几次,珠子调皮,安晨夕教训,教训它时,珠子倒是很乖,但一旦安晨夕运气,珠子就一改乖巧,变成了“熊孩子”脾性,真是把安晨夕气得不轻。   如果时间允许,安晨夕真的很想狠狠鞭策一番这调皮捣蛋的“熊孩子”,奈何时间实在有限,这么一耽误,眼看时间更加紧迫了,安晨夕不得已,只能答应珠子炼丹的请求。   不过安晨夕却跟珠子约法三章,炼丹是可以,但不能出丹田,只能在她的丹田里,通过仙气的连接,以辅助的方式来炼丹,尽管可能她根本不需要珠子的辅助。   要说安晨夕不准珠子出丹田,是怕日后在其他场合炼丹时,珠子养成了习惯,蹦跶出来,招惹了有心人的注意,安晨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珠子收服,目的就是不想它存在在世人眼中,引起注意,自然不能因为这一疏忽,而功亏于溃了,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珠子在她丹田里,她还能控制,以免珠子大手大脚的浪费仙气,珠子如果蹦跶到了外面,浪费了珍贵的仙气,到时她不得心痛死!   对于安晨夕的要求,珠子点头如捣蒜的答应了。   一人一珠达成了一致,这才开始炼丹。   紫火出,安晨夕看着指尖的紫火,发现有珠子的使力,紫火燃烧的更加浓郁了,不再迟疑,将紫火挪到小丹炉底部,安晨夕盘腿坐下,一边操控法力,一边观察丹炉里面的情况。   半个小时后,只听“轰”的一声响,丹炉盖开了!   一股清幽的香味飘了出来,安晨夕举目看去,却是丹药已成!   看了眼丹炉里面的丹药后,安晨夕并没有急着去拿丹药,而是先将丹炉底部的紫火收入了体内。   随着紫火收回,体内的珠子重新趴伏在了丹田里,这次炼丹很快,似乎让它有些意犹未尽,它在丹田里滚了几滚,抖了抖浑圆的身子后,这才安静下来。   而安晨夕细细一瞧,发现那珠子经过这一次炼丹后,当真有了细微的变化,似乎菱角变得更圆润了,且那晶莹的身子也更加剔透了。   安晨夕摸着下巴想了想,莫非,珠子炼丹,还真有助于它修行?   安晨夕没有深思这事,反正到底情况如何,时间久了自然见分晓,在查看丹田里的珠子时,她的注意力却是被体内的仙气所吸引。   彼时,她体内的仙气相比炼丹前,竟然不减反增!   这一反常情况,让安晨夕隐约明白了什么,如果仅是安晨夕自己在炼丹,她体内的仙气也只可能会减少,不会出现反而增多的情况,但经过珠子这么一辅助,她将紫火收入体后,却出现了增多的现象,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如果日后都让珠子来辅助炼丹,不仅能减少仙气的消耗和浪费,还能达到汲取让体内的仙气增多,以助修炼的作用,可谓是一举两得。   这一发现,让安晨夕刚才被珠子调皮所制的郁闷心情好转了起来。   神识收,安晨夕睁眼,这才将注意力落在了丹炉里的丹药上。   小丹炉容量很小,安晨夕原本也没打算能炼出多少丹药来,不过看到丹炉里面可怜巴巴的两枚丹药,安晨夕还是愣了愣。   这……   就算她放的剂量少,也不至于只炼制出两枚丹药啊!   成丹率这么低,还真是她炼丹以来的最大耻辱,就算是以前初学炼丹,依她的天赋成丹率至少也在七成以上,何时达到过两成这么低!   安晨夕看着那两枚丹药黑了黑脸,伸手拿起丹药,安晨夕神色又是一顿。   这丹药的气息有些奇怪!   浓郁!   太浓郁了!   难道……   安晨夕心思一顿,赶紧仔细查看了一番,运起法力,安晨夕清晰的看到了丹药内部的纹路,整个丹药的内部致密,纹路清晰有序,还泛着淡淡的紫光……等等迹象已经昭示着丹药的不同。   上品修元丹!   这个结论让安晨夕又是一愣,要知道,初次在这个世界且还是运用这具修为不高的身体炼制丹药,她原本只打算炼制下品修元丹的,所以放入的剂量以及炼制方法都是按照下品修元丹的操作方式在进行,却不想,经过珠子横插一脚,竟然炼出了两颗上品修元丹。   以下品修元丹的剂量和操作方法却练就出上品修元丹,就算只有两颗,也远比一百颗下品修元丹来的珍贵,至于刚才安晨夕纠结的低成丹率,如今所获得的丹药品质都发生了质的提升,成丹率根本就不能这么算,按理,依照下品修元丹的炼制方式,根本不可能炼出上品修元丹,但事实却是成功了,还出了两颗,这已经不是用成丹率所能表达的收获,这应该是一个新的奇迹。   不过安晨夕也知道,这项奇迹不能完全归功于她,她的天赋只是让这项奇迹展开了一个开头,最大的功臣是那颗珠子以及珠子所释放的仙气。   细细想来,以前都是用灵气炼丹,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奇迹,也在情理之中,如今却是用的仙气炼丹,所带来的成效自不必说。   连连惊喜让安晨夕一整晚的郁结都一扫而空,难得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她,嘴角都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这叫什么!这就叫柳暗花明又一村!虽然丑丫头这具身体底子是差了点,虽然今晚经历了非人的折磨,虽然今晚是她两世为人以来,最难熬最艰辛的一晚,不过在看到这些收获后,安晨夕觉得受的那些苦和罪,都值了!   如此,她姑且就将珠子称呼为时运吧,虽然珠子是调皮捣蛋了些,但好歹都对她认主了,也得赏个好听的点的名字不是!   ☆、第三十六章:峰回路转(十二)!   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喜色,眼看晨光已经升出了山头,安晨夕赶紧将目光瞥向一旁的老者,恰见老者手指动了动,隐隐有醒来的迹象。   不再迟疑,安晨夕三两步来到老者身前,拿了一颗修元丹径直塞进了老者的嘴里。   拍了拍老者的后背,只听咕咚一声,丹药滑进了老者肚腹,突然吃了一颗丹药进肚,老者气息有些不顺,猛烈的咳嗽了几声。   伴随着咳嗽声,老者颤幽幽的睁开了眼,神情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情形。   安晨夕看着已经醒来的老者没吭声,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带有极强目的性的做好事,以往,她对陌生人都不会像这次一样,伸出援手的,而且还是搭上自己的命来救,一时间,她也不知道应该对老者说点啥。   脑中正组织话语,老者已经转头,向她看来。   彼时,安晨夕脸上到处是泥土和黑渍,除了一双眼睛清晰明亮,几乎已经看不出她原来的样子,身上又脏兮兮破破烂烂的,还散发着恶臭味,衣服又被烧了几个大洞,手臂上也满是泥渍,肚腹处被紫火灼伤的伤看起来格外的严重且渗人,而之前又拖拽着老者走了不少路,安晨夕脚上的鞋早就坏了,脚趾头可怜巴巴的探出头来呼吸新鲜空气,脚尖上还挂了一坨不知道什么时候踩到的野兽便便,裤脚边也到处是不明黑渍,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俨然一副流浪乞丐的模样。   见老者目光落在脚趾头上,安晨夕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脚趾头,局促的张了张嘴,道,“你……感觉怎样?”这一开口,安晨夕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行,消化道的伤势是止住了,或许是伤势没有完全康复的缘故,所以才致使她声音沙哑暗沉。   随着安晨夕开口,老者的目光已经从她身上移开,顺着钻入鼻尖的香味,看向了一旁的小丹炉,丹炉成丹不久,香味还没散尽,看着那鼎丹炉,又想到刚才意识苏醒前一刻滑入喉咙的浑圆之物,此刻,老者嘴里还有异香环绕舌齿,作为常年与丹炉为伴的人,他自然知道刚才自己吃的是什么,尚且还来不及惊讶入口的丹药竟然香味浓郁四溢,老者又觉察到恶臭中夹杂的异样香气,垂眸,却见安晨夕手中还捏着一枚丹药,老者神色大惊,猛的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安晨夕。   “小丫头!这枚丹药能否给我瞧瞧?”老者语气激动的说道。   闻言,安晨夕面上不见异常,不过心里却是有些不悦,一般情况下,醒来看见有人在旁边,且还开口询问他的情况,不是应该先说“是你救了我吗”这样的话?怎么这老头有些奇怪,而且还很不礼貌,一开口关注的重点是她手中的丹药,一点都没有感谢救命恩人的意思!没看见她为了救他,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安晨夕不开心,所以对于老者要看丹药的话也不予理会,反而将丹药收起来,放进了口袋了,她一声不吭的站起来,朝着小丹炉走去。   “小丫头?”没想到安晨夕是这种反应,这让老者有些奇怪。   “是我救了你!”你既然不问,我就自己开口说,安晨夕背对着老者,开口说道,语气里明显有些不悦。   “是你?救了我?”老者的语气有些不可置信,语气中还强调了“你”字。   “对!是我,只有我!没有别人!”仿佛知道老者心里想的是什么,安晨夕回身,目光定定的看着他,一脸认真且笃定的说道。   听了安晨夕的话,老者面上的惊讶更甚了。   他被那叛徒重创,受了那么重的伤,就算是师弟在场,也不定能挽回他的命,除非,损耗师弟一身修为,就算挽回了他的命,依照那样的情况,他多半也已成了毫无修为的普通人,但刚才醒来之前他便已经查看,体内的灵气尚在,不仅被重创的身体被人治疗控制,就连修为也丝毫未损,甚至,就在片刻之前,随着丹药入体,他虚弱的身体也在快速恢复。   老者不是没想过是这丫头救了自己,不过,这丫头年纪不大,而且,他刚才在打量安晨夕的时候,也悄无声息的探过,这丫头没有修为(安晨夕是用仙气修炼的,之前说过,只有同样拥有仙气的大乘期修士才能探到安晨夕的修为,老者体内乃灵气,显然没有仙气,更加没有达到大乘期这样的超高修为水平,自然没办法探到安晨夕的修为),一个普通的小丫头,自然不可能是救他的人,他想着,这丫头身边应该还有高人存在,才得以助他活了过来。   其实老者脑中对之前迷迷糊糊醒来看到的事,还有一点印象,他记得曾经是有人将他护在了身下,但当时情况特殊,他并没有看清护他的人的脸,老者一时无法将护他的人跟眼前这个脏兮兮的丫头联系起来。   然,如今听到安晨夕直言不讳的告诉他,是她救了他,没有别人,老者心里怎能不震惊。   老者面上的震惊和怀疑太扎眼,让安晨夕心里又是一阵不悦,不过想到她将自己折腾的这么狼狈,就是为了让老者知道,她救他不易,总不能让他连感激都还没扎根,就怀疑救他的人到底是不是她吧!   尽管不悦,安晨夕还是压下了下来,继续开口道,“你也看到了,我一个穷丫头,为了救你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甚至差点把我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还押上了我全部的家当,才炼制出了三颗丹药……”   “丹药……是你炼的?”安晨夕话没说完,老者又惊诧道。   “自然是我炼的!”   “这……不可能!你……你连修为都没有,怎么可能炼出丹药!”   “谁说要有修为才能炼出丹药!”安晨夕打断他道,有这样的反问,并非是没有道理,前世,最初她开始炼丹的时候,就是没有修为的,不是同样也凭借着天赋和圣火,炼出了丹药来,那时天元仙宗招收弟子,师父正是看中了她这一手无修为却能炼出丹药的本事招收了她为入门弟子。   ☆、第三十七章:峰回路转(十三)!   “谁说要有修为才能炼出丹药!”安晨夕打断他道。   “这……”老者一时语塞,的确,并没有资料显示,炼丹必须要有修为才能炼制,不过老者作为华氏传承人,有修为才能炼丹似乎已经是根入骨髓的观念,突然听到安晨夕这么反问,他也不知如何反驳,但面上还是有些质疑的。   看出了老者的质疑,安晨夕这才拿出口袋里的另一颗丹药,道,“你不是想看这枚丹药?”   见安晨夕拿出丹药,老者很自然的伸手过去接,却不想安晨夕又收了回去,接着道,“你之所以想看这枚丹药,是发现这枚丹药与你平日里所炼制的丹药十分不同,对吧!”   闻言,老者眉头一皱,面上带了几分凌厉,“你到底是谁?”   老者虽然身份超然,但这世间,知道他会炼丹的除了丹宗之人及同道中人,便只剩下叛徒那一脉的人,老者身为丹宗掌门人,接触的同道中人自然不少,安晨夕非丹宗门内之人,若是安晨夕也是道中之人,没有修为却能炼丹这样的特殊情况,他定会有印象,但这两者都不是,如此,他只能猜想,安晨夕会不会是叛徒那一脉的人。   不过这个念头从老者脑中滑过,他又露出了几分疑惑,若是叛徒那一脉的人,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而且,醒来前一刻,就算是闭着眼,但凭着老者多年的经验,他知道,这丫头给他喂丹药是事实,若这丫头是叛徒一脉的人,没道理不杀他反而救了他。   还有这丫头说的那些话,虽然看模样,她不像是在说谎,但老者很难让自己相信,这丫头口中的话都是真的。   老者神色变幻莫测时,只听安晨夕开口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不理会老者面上的诧异和质疑,安晨夕继续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知道你会炼丹?”   “气息,因为你身上有浓郁的丹炉气息!”不待老者接话,安晨夕又道,“你是不是还想问为何我这枚丹药与你平日炼制的丹药不同?我且问你,你可知这是什么丹药?”   “小丫头竟然拿如此炼丹常识来考问丹宗之人!”听到安晨夕这么问,老者露出了几分倨傲神情,“此丹药乃一品修元丹,需一克羊蹄草,两克卜芥,三克五味子,三克熟地黄,五克海金沙,八克三丫苦,一株七叶莲……十八味中草药,用小火煎制,再至中火细炖,后至猛火蒸煮提纯八个小时,方可炼制成修元丹……”   “我问的不是这个。”安晨夕再次打断老者的滔滔不绝,“我问的是,你可知这修元丹的品级?”   老者听罢,话语一顿,他自然是看出了此丹药的品级非同一般,才会要求安晨夕把丹药给他瞧瞧,老者作为丹宗掌门人,炼丹已有几十年,炼制出的丹药也是不少,甚至,作为传承几千年的丹宗,老者作为嫡系传承人,现如今也是三品丹师,这世间,他敢自豪的说,他这个三品丹师若说第二,没人敢自称第一,包括那个叛徒,都不敢如此,炼丹师的身份,他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老大,然,就算如此,他却是从未见过这般香味精纯浓郁,色泽如此光润圆滑,肌理如此清晰透亮的一品丹药。   “你这丹药的品级,老夫从未见过。”   “你没有炼出来过,当然没见过。”安晨夕毫不客气的直言道。   对于安晨夕的不敬,老者也没有责怪,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且人不可貌相这般道理,老者很早以前就已认识到,所以,老者祥和的笑道,“瞧丫头对丹药也很在行,如此,丫头,我请教一二,这丹药到底是何品级?”   跟老者说了这么一会儿,其实安晨夕嗓子已经有点不舒服,毕竟之前受了重创,这伤还没完全康复,本来不宜多说话,不过见老者面对她这个小辈言语的不敬,丝毫没有不悦,反而一脸祥和的请教,因为之前老者怀疑她是否是救他的人这事而惹得不快,这一刻退了不少,安晨夕轻咳了两声,润了润喉咙,忍着不适,道,“无论何种品级的丹药,皆分为上中下三等,你刚才说的药方,是用于炼制下品丹药的药方,炼制出来的丹药,自然与我这枚上品丹药不同,而要炼制上品修元丹,你刚才说的那药方,就得改一改,需将七叶莲换成马钱子,再增一味人参叶和甘草……”   闻言,老者整个人抖了一下,一副醍醐灌顶的模样,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带了几分激动,“对啊!老夫怎么没想到,将七叶莲换成马钱子能增加药性,增一味人参叶和甘草能增加补性,修元,修元,可不就是要修要补!等等……老夫且将这记下来!”说着,老者就开始往自己身上摸,不想,这一摸,还真从口袋里摸了一支笔出来,只见老者拿起笔,跟着了魔似的,将自己掌心的泥土搓掉,十分认真的将安晨夕刚才说的话记在了掌心,记完了,他似乎又觉得不妥当,又捋起袖子,在手臂上写了一遍。   安晨夕在一旁看的忍不住满脸黑线,这老头,没事吧!怎么行为举止看起来怪怪的!   写完了,老者抬头看安晨夕,这才后知后觉的觉得有什么不对,顿了顿,老者道,“上品丹药老夫知道,不过所有的上品丹药的药方皆已失传,你怎么会知道,而且,你没有修为,为什么能随身携带丹炉……”老者是修士,自然知道需有修为,才能带走丹炉,安晨夕没有修为,却能随身携带丹炉,自然让他疑惑,不仅如此,他对安晨夕知道上品修元丹的丹方也表示出了质疑。   “这是我的私人机密,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说的!”在前世的某个机缘巧合下,自从她无意间发现,稍微改良剂量和炼制方式,上品丹药的丹方不仅能炼制上品丹药,还能炼制中下品丹药,但中下品丹药的丹方却不能炼制上品丹药后,她就再没用中下品丹药的丹方炼制过丹药,一直使用的是上品丹药的丹方来炼制丹药了。   ☆、第三十八章:峰回路转(十四)!   “这是我的私人机密,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说的!”   听罢,老者若有所思的看了安晨夕一眼,倒也没有再问。   “你可知,我这炉上品修元丹,可是来之不易,一炉只出了三颗,为了救你,给你喂了两颗……”安晨夕见老者不言,自己继续说道。   安晨夕之所以说是三颗丹药,而不是两颗,是因为之前老者的重伤已经被她用仙气治疗过,而老者在醒来前一刻,她才向他口中喂了一颗丹药,这老者是修士,很容易就发现,他醒来前一刻喂进去的丹药并非是治疗重伤的根本所在,如果她实话实话说丹药有两颗,那么老者很容易就会联想是不是她或者别人用了其他手段,先行给他进行了治疗,安晨夕并不想老者发现自己身怀仙气的事,更加不想自己做的好事,被老者臆想的莫须有的人夺了功劳,如此情况下,告诉她炼制了三颗丹药,在他醒来之前,她就已经先提前给他喂了一颗,才让他的重伤得以控制,如此才能解释为什么他醒来时体内的重伤已经得到控制,而且,老者也会更加信服她说的话。   接下来就只需要给老者解释,为什么她没有修为,却能炼丹就行了。   然而,安晨夕组织好了语言,没想到的是,老者并没有即刻询问安晨夕为何没有修为却能炼丹。   听了安晨夕的话,老者面上的怀疑之色又减了几分,不过安晨夕看得出,他并没有完全信服,但这个没有完全信服的事,应该是她炼制丹药的事,她救他的事,显然,他心中有底了。   不管如何,老者也知道,自己能安然无恙,这丫头肯定出了不少力,老者已经将注意力从丹药上收了回来,开始关注安晨夕,目光落在安晨夕肚腹狰狞的伤口上,老者面上一凝,道,“丫头,来,我看看你的伤。”   其实肚腹上的伤口看似狰狞,不过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了,但老者既然开了口,安晨夕没有拒绝,乖乖的走了两步,站到了老者面前。   她没有拒绝,是因为,一来,尽管体内有仙气护体,但今晚把这具破旧不堪的身体往死里折腾了那么多次,老者查探,也只会查探出她体弱体虚,身体情况很不济,应当是查不出修为及体内的时运等异常情况,二来,老者这个时候好心的要帮她看伤,想来,应该也不单纯的只是出于怜悯想给她看伤,应该也是想借机探探她的情况,不管老者是出于怀疑还是真的想给安晨夕验伤,安晨夕觉得也没什么好躲避的,索性不如坦荡的给他瞧瞧,也好借此机会,让老者知道,她为了救他,是真的差点连命都搭上,不是在说谎。   “丫头,手给我。”老者道。   安晨夕将手伸了过去,老者搭在她脉象上一探,面上的祥和之色一收,眉头紧蹙,看向安晨夕的目光露出了几分担忧,“你的情况怎么这么糟糕?”   “救你的时候遇到了你的敌人,被你敌人重伤的。”安晨夕道,这话并不假,她情况糟糕,的确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中年人。   闻言,老者脑中闪过之前迷糊醒来惊见的那一幕,当时真的是这丫头护着他,然而,这一刻听到安晨夕这么说,老者心里的愧疚大于感激,若不是因为他,这丫头也不会遭受那等非人之罪,愧疚之后,老者面上浮现了无尽的怒意,连一个普通的小丫头都不放过,那叛徒枉为人!   “畜生!那个畜生!”愤怒之下,老者忍不住怒气冲冲的咒骂起来。   见老者愤怒不已,安晨夕没吭声。   许久后,老者平息了愤怒,重新将愧疚和感激的目光落在安晨夕身上,两人又浅聊了几句,说的内容都是老者在问当时的具体情况,安晨夕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闻言,老者不可避免又是一阵愤怒。   “丫头,别怕!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那畜生再欺负你!”   安晨夕不吭声,心想,老头,还是先保证你不被那中年人伤到吧!至于那中年人能不能再伤到她,安晨夕心中冷哼,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机会,一雪前耻!   这个想法刚从心中滑过,却听一旁的老者道,“……这次是老夫大意了,没想到那畜生竟然找了帮手!”   帮手?   安晨夕想到昨天傍晚时,的确是觉察到了山坡上传来了三道异样的气息,如果是二对一,老者受伤,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半饷,安晨夕道,“你们两,谁的修为高?”   “那畜生半年前还是筑基中期,未曾想短短半年时间,他竟然已是筑基后期!还带来了一个同是筑基后期的修士,那人到底是谁?”老者有些答非所问。   不过安晨夕却是听出了苗头,“你是筑基中期?”   老者面上露出默认的神情。   难怪……他一个筑基中期的修士对付两个筑基后期的修士,没死已经算他命大。   之后,老者又大致问了一下安晨夕的来历,无非就是她姓甚名谁,多大了,是做什么的云云,安晨夕一五一十的说了,这些信息只要稍微一调查就能知道,安晨夕也没打算隐瞒。   听到安晨夕还只是一个高中生,老者面上又露出了震惊之色,不过震惊之下,还多了几分探究。   老者问到了安晨夕的来历,安晨夕自然也对应的问起了老者的来历,老者只说了他叫华济世,人称华老,华老言他无儿无女无妻,只身一人,除此外便没有多说,对于华老的保留,安晨夕也没有在意,这华老头一看就来历不凡,但凡这种有来历的人,在没有确切验证她的来历的情况下,对自己的身份有所保留也在情理之中。   ☆、第三十九章:丹宗(一)!   眼看天色已渐渐亮开,华老见安晨夕情况不太好,而这个时候让受伤的安晨夕回学校,显然不妥,华老便出言,希望安晨夕跟他一起回丹宗,一来要好好答谢她,二来,安晨夕身上的伤也要处理,依照华老的意思,最好是跟学校请几天假,留在丹宗,先把伤养好了再说。   安晨夕对于请假养伤的事没正面回答,不过却是答应跟华老一起离开,安晨夕想着,处理伤是小事,关键是,她还没能在老头这拿到好处了,就这么分道扬镳,谁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再怎么,也得先得了一个好处不是!   两人商定,安晨夕收起小丹炉,而两人现在身上都很狼狈,华老还稍微好一点,但安晨夕的模样就实在有些一言难尽了。   这个模样出去,别说其他人,就算安晨夕自己也快被身上的臭味熏晕了,直到这时,安晨夕才就着一旁的溪水,简单的将身上清洗了一番,有华老在场,她也只能将手臂和脚粗略的清洗一下,将身上和衣服上的血渍擦了擦,因为没有衣物,安晨夕只能继续将臭烘烘的破烂衣服穿着,还是华老看不过去,将身上的麻棉唐装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安晨夕身上。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身上的狼狈,两人这才离开了树林。   ……   下了山,华老发现此处已经出了城,甚至快到郊区边界,距离丹宗分部极远,就这么走回去,那得走到猴年马月,华老便想着,看能不能遇上好心人,搭个顺风车,恰好山下就有公路。   不过这个顺风车搭的并不顺利,很多车辆经过看到华老招手,一见两人模样狼狈,唯恐是什么骗子一流,就算不是骗子,两人的形象看上去也是不佳,怕给自己招惹了不必要的麻烦,那些车辆都不敢停下来,迅速的驾着车遥遥离去。   在路边等了将近三个小时,才看到一辆警车经过,为人民服务的人民警察自然是不怕麻烦的,见一老一小站在路边很是无助,不等华老招手,警车就停到了两人身边。   上了警车,警察免不了过问两人这是什么情况,安晨夕嗓子不舒服,不吭声,这事便交给了华老来解释。   华老也不是个善于撒谎的人,但他们的遭遇是门派内的恩怨还有私人恩怨,且还涉及诸多丹宗机密,这些都不是警察所能解决的,更加不能让外人特别是官方或警察人员参合进来,迟疑了好一会儿,华老才编出一个谎言,说什么是乡下的亲戚进城探亲,结果为了省钱,搭乘了一个黑车,没想那黑车没将他们送到目的地,就将他们丢在了半路,扬长而去。   听罢,警察不免感慨现在的黑车为了挣钱如此没有良知云云,末了后还不忘问华老有没有记住那黑车的车牌或司机的模样,华老自然摇头说不知。   一路上,在警察边感慨边愤怒边安慰的模式下,车子终于进了城。   进了城后,华老并没有让警察将他们送到丹宗分部,而是在距离丹宗分部附近的一个车站让他们停了车。   警察自然是不放心华老他们一老一小就这么离开的,并表示想亲眼看到他们找到亲人才放心,不过华老言,怕亲人见了警察会担心他们,而且到了这里,也知道去亲人家的路,几番说辞后,警察才目送着两人走进了车站后面的胡同。   穿过一条狭窄的胡同,胡同之后豁然开朗,却是一个独立的四合院。   四合院的建筑十分的古风古韵,保留了中式传统特色,门前挂着一个“华”的牌子,还有两座石狮,安晨夕初步打量间,华老已经上前去敲门。   门很快被打开,是一个年轻人开的门,那人同样穿了一身唐装,看见门口的华老,那人先是一惊,然后面上大喜,他一把拉住华老,激动的说道,“师伯!您可算回来了!可把我们担心死了!我们找了您一晚……师伯,您这是……您怎么……师伯,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师伯,都是我们无能,让您受苦了!”见华老模样有些狼狈,那年轻人忍不住红了眼眶,师伯一向得人敬重,何曾有过这么狼狈的模样,年轻人一时间懊恼又自责。   “好了好了!先进去再说。”华老拍拍年轻人的肩膀,说道。   那年轻人点头“嗯”了一声,立马扶着华老进屋。   华老却对年轻人摆了摆手,转而回头看安晨夕,对她招了招手,道,“丫头,来!”   华老出声,年轻人这才看见华老身后还跟了一个模样更加狼狈身上还臭烘烘的丑丫头(因为安晨夕将身上的污渍和淤泥都清洗,自然露出了本来的面貌),探究的打量了一番安晨夕,年轻人似乎想问安晨夕是谁,不过华老示意他不要多言,年轻人也识趣,便先让两人进了院子,关了门。   进了院子后,年轻人就不停的询问华老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身体情况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云云。   直到华老再三强调已无大碍,年轻人面上的紧张之色才放松了一些。   华老简单的把情况说了一番,年轻人听到是安晨夕救了华老时,面上又是一番惊讶,从见到安晨夕,虽然安晨夕模样难看了些,身上还臭烘烘的狼狈不堪,但年轻人丝毫没有露出鄙夷轻视之意,只是带了几分探究,此刻听华老这么说,他一边对安晨夕说着感激的话,一边仔细的打量安晨夕。   对于年轻人的感激,安晨夕随意应了两句,便没吭声。   年轻人见安晨夕不怎么喜欢说话,并不知道是安晨夕性情有些冷,且如今嗓子伤还没痊愈,见安晨夕年纪不大,年轻人便只当她是有些拘束害羞,也没过分的关注,以免安晨夕更加不自在。   ☆、第四十章:丹宗(二)!   “师伯,您这一去许久都没有消息,电话又打不通,可把我们吓坏了!后来见一道紫光冲天而起,师父觉察到不对,便带着我们赶了过去,我们围着那山坡找了好几遍,都没找到您,还以为您被那叛徒抓了去,您若是再不回来,我们准备集合所有的弟子,上那叛徒那儿要人了!”年轻人转而继续跟华老说道。   “这事,那叛徒的确脱不了干系,不过,这事得从长计议,那叛徒不知从哪儿找了一个筑基后期的高手,而且,那叛徒的修为也晋升到了筑基后期,若非如此,我这次也不会遭受意外,若是莽撞行事,对我们反而不利。”说着,华老环顾了一圈,转而问道,“小烨,你师父呢?其他人呢?”   “对了!瞧我!”小烨拍了一下脑袋,“师父不放心,说昨晚天黑,视线不好,天刚亮的时候又带师兄师弟们出去找您去了,我一个人留了下来,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好及时告诉师父,我这就给师父去个信儿,就说您回来了!”说着,小烨赶紧进屋去拿手机。   在华老跟小烨说话间,安晨夕则默默的打量这处四合院,这四合院修建得十分的别致,外面看不出来,进了里面却不想竟然很大,院子里的花草生长得十分茂盛,盆景也修剪得十分的精致,安晨夕一边打量,一边想,看模样,这什么丹宗的来历很不简单呢,不过在这具身体的记忆里,却是从来没有听过丹宗的名号,想来也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以前也就是个没什么来历的穷丫头,又是学生,没怎么接触过社会,没听过丹宗的名号,再也情理之中。   另一边,小烨进屋后,没一会儿就隐隐听到了他的说话声传来,华老则带着安晨夕穿过院子,进了大厅。   安晨夕跟在华老身后,心中却想着,刚才那个小烨叫华老为师伯,看模样,这个丹宗来历又不凡,换而言之,这个华老应该是地位很高的,她这次舍命救了华老,也不知道他会拿什么来报答她。   呃……其实,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最实际的报答就是钱了!谁让这身体的原主人太穷呢!没钱在哪儿都走不通,这是前世她早就了解的道理,恰在重生后,她就琢磨着怎么弄点钱,不想误打误撞救了华老……安晨夕思绪想到这儿一顿,等等!这华老头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么俗气的人,若是感谢她不给她钱怎么办!   安晨夕搅了搅手指,心想,要不,直接跟他开口要?嗯……不行不行!如果他给的好处比钱更好呢?不过,给一个学生,还有什么能比钱更好的?   安晨夕心思快速的转着,见安晨夕没吭声,华老就回头看了安晨夕一眼,却见她一直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不过看她脚下踌躇的模样,似乎很拘谨,安晨夕不知道自己想事情想的入迷的模样被华老误会成了拘谨,不过她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心只想着,到底要怎么开口,既能得到更好的好处,又能得到钱。   财迷安晨夕的心思,华老自然是不懂的,见两人身上还穿着脏衣服,这时小烨也打完了电话,朝着这边走来。   不待小烨走进大厅,华老便让小烨到外面去买一套女装以让安晨夕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小烨领了任务,立马出了门。   华老在小烨去买衣服期间,便跟安晨夕闲聊了起来。   说是闲聊,但安晨夕还是从华老的字里行间听出了试探之意,估计是觉得她一个高中女学生,竟然会炼丹,且对炼丹似乎还很精通,竟然知道失传已久的上品丹方,且还在他的死对头手中救下来仍旧有些不可置信吧。   “小夕啊!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华老问。   “父亲不知道,我没有父亲。”安晨夕说这话没什么感情,而且,这具身体的潜意识思维里,说道父亲似乎也没什么波动,在这身体的记忆中,的确是从小就没有父亲的记忆,有的,只是父亲家族里的亲戚无尽的欺凌,脑中很多被欺凌的画面闪现了出来,或许是已经渐渐适应了安晨夕这个身份,原本没有经历的事情,此刻再次回忆起来,让安晨夕忍不住翻涌起了怒意。   闻言,华老一愣,面上露出了怜悯之色,“你父亲……”   “没死,失踪了。”似乎知道华老误会了,安晨夕接了一句。   “失踪了?可有找过?”   “没有。”找什么找!妻子刚生下孩子不久就失踪,这种不负责任的父亲和丈夫,找来有何用!   见说到父亲,安晨夕都没什么感情,华老忍不住又是一阵感慨和怜悯,这小丫头从小就没有父亲,也是命苦,从小没有感受到父爱,对父亲没什么感情也在情理之中,“你母亲呢?你母亲一人将你带大,也是不容易。”   说道母亲,安晨夕突然不吱声了,说实话,这让她真没办法说出口,这具身体的母亲的职业并不好,甚至有些令人不齿,但毕竟是将这具身体带大的人,尽管,那位母亲对真正的安晨夕其实也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义务和责任,尽管那位母亲活得懦弱活得不耻,尽管在之前很长一段时间的印象里这具身体都是活在那位母亲的家暴之下,尽管……还有诸多黑暗的记忆,但她却没有权利去说什么,因为,就算如此不济如此不堪,但那位母亲却没有像父亲那样,抛弃她,这应该算是唯一对她的贡献了,而且,这个贡献支撑着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活到了昨天,如果不是身体的前主人活到了昨天,她或许也没机会重生在这具身体上,继续在世间活下来。   见安晨夕不吱声,华老面上露出了几分疑惑,“小夕,怎么了?你母亲出了什么事?”   “没有,她很好。”安晨夕掩了掩眸,将眼底的情绪压了下去。   “那就好,你母亲是做什么的?”华老继续问。   ☆、第四十一章:丹宗(三)!   安晨夕并没打算隐瞒,在她看来,也没必要隐瞒,毕竟,她的家庭情况,只要稍微一调查就知道,何必隐瞒!只沉默了一会儿,安晨夕便开口道,“夜总会的……小姐!”后面两个字,安晨夕说的很小声。   不过华老还是听清楚了,听了安晨夕的话,华老面上又是一愣,估计是没想到安晨夕会这么直接的说出自己母亲的职业,当然,想来更多的是诧异安晨夕母亲的职业身份。   屋里一时间陷入了寂静,华老没说话,他面上对安晨夕的怜悯之色更重了,父亲从小抛弃了她们母女,一个不健全的家庭,从小没有享受父爱不说,母亲又是那样的职业,这孩子,怕是受了不少苦吧,难怪性子这么内向,造孽啊!   华老拍了拍安晨夕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孩子,这世间十有八九皆不顺,不管你父母如何,那都不能代表你,你还年轻,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不看浮世眼光,只求本心无愧,老夫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能在这样的家境下,悟出炼丹之道,也是不易,将来必定能大有所成,丫头,老夫想……”   华老话还没说完,这时,外出买衣服的小烨就回来了,只听小烨一边走进来,一边说道,“师伯!安小姐!你看看这套合适不?门口不远处就有一个服装店,我也没买过女孩子的衣服,不知道合不合适,你先试一下,不合适我拿去给你换一套。”   说着,小烨就将衣服递给了安晨夕。   安晨夕道了谢,看了眼自己身上,她身上臭烘烘的,其实她想洗个澡,但现在面对一个老头一个男人,这话却是有些说不出口。   安晨夕正纠结怎么开口说洗澡的事,这边,华老从安晨夕的脸上洞察了她的意图,便开口道,“丫头,你先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出来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安小姐受伤了?”小烨诧异,因为安晨夕穿着华老的唐装,恰好遮住了肚腹处的伤口,所以,虽然见安晨夕有些狼狈,小烨却是没在第一时间发现安晨夕受伤的事。   “被那叛徒伤的,小烨,你去给小夕准备点温开水,她身上有伤,不易用生水,还有,去把颜香脂膏拿来。”华老又吩咐道。   听到华老说要给自己处理伤口,安晨夕道,“不用麻烦了,这点伤我自己能处理,能麻烦你帮我找点纱布吗?”后面一句安晨夕是对小烨说的。   正待离开的小烨听了安晨夕的话,回头看了眼华老,华老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小烨这才应了一声,又匆匆走了出去。   “你这孩子,逞什么能!”华老叹了叹,又对安晨夕嘱咐道,“洗的时候避开伤口,我瞧你的伤口已经没有渗血,不要包扎得太紧,以免血流不畅,颜香脂膏是我们丹宗千年传下来的创伤秘药,开始用的时候会有点痛和痒,但治疗外伤有奇效,你忍忍就好……”   其实华老嘱咐的事项,安晨夕都知道,所谓丹药丹药,丹是其次,药才是根基,自然要跟药相通,跟医相连,炼丹的基础功就是必须先通晓医理和药理,安晨夕会炼丹,且还是修真界第一炼丹师,当然对药理及医理熟知,所以这点伤自己完全可以处理。   不过见华老带着关心的语气事无巨细的嘱咐,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说到父母的缘故,或者又是想起了前世自己的亲人和师父,还有那些疼爱她的师兄,安晨夕的心情一时有些低落,加上嗓子又不舒服,安晨夕听了华老的嘱咐,便只是点了点头,没吱声。   小烨的效率很快,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将水备好了,又将纱布和颜香脂膏拿了过来,安晨夕便拿着衣服药膏和纱布去了洗浴间。   因为身上实在是太臭,只能用温开水处理,还要处理伤口,所以安晨夕清理完,花费了一点时间,出来的时候,见华老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正坐在大厅里跟小烨说着什么。   见安晨夕出来,小烨突然站起来,对安晨夕投来了几分敬重的眼神,“安小姐想必也饿了,我去准备点吃的。”   安晨夕对于小烨突然投来的好意有些莫名其妙,虽然之前小烨也没有对她有敌意,从头到尾都对她很客气,甚至在听到华老说她救了华老时,小烨还露出了感激,但却没有如今的敬重,怎么洗个澡的功夫,小烨看她的目光就跟看偶像似的?华老……跟他说了什么?   诧异归诧异,安晨夕本就不是多话的人,遂也没有多问。   走进大厅,安晨夕发现华老面上露出几分异样的光,看她的神色也有些奇怪,安晨夕心中莫名更甚,她隐约觉得之前老者似乎有什么话要对她说,不过被突来走进来的小烨打了岔,他想对自己说什么?是不是关于答谢她的事?准备给多少钱?   此时此刻,安晨夕满脑子都是关于钱和利益的事,却是没留意到华老看她的目光带了几分犹豫,似乎想下定什么重大的决心,却又有些迟疑。   目光几番变换后,华老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深吸了一口气,只听华老道,“丫头,我且问你点事。”   安晨夕点头,“华老请问。”   “你父母……非丹门中人,你是如何接触到炼丹的?”   华老这一问出口,安晨夕便在意料之中,她之前在准备用丹药来隐瞒体内仙气和时运的时候,就已经料到华老会有此疑问,甚至在那时,她就已经想好了说辞,只是没想到华老这么能忍,竟然现在才将这话问出口。   既然想到用丹药来搪塞,安晨夕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如果单以这具身体的来历和背景,自然是不可能接触到丹门中人,甚至了解炼丹之事,不过,这具身体不是已经换了主人!当然,这事肯定是不能说的,所以,最好的说辞,就是告诉华老她在年幼的时候遇到了际遇,受到了高人指引。   ------题外话------   1p啦,在追文的美人都给点支持哦,多多冒冒泡什么的,评论区实在太冷清了,助力景景1p过过过吧,笔芯?(′???`)(づ ̄3 ̄)づ么么哒   ☆、第四十二章:丹宗(四)!   “我年幼的时候曾得过一场重感冒,母亲当时没钱送我到医院医治,便想着托人给我找了一个江湖医生,不想,找的那江湖医生却是一个半吊子,重感冒没给治好,差点把我给医死了,就在我快没命的时候,一个过路的流浪汉到家里来讨水喝,当时母亲没在家,我就想着,反正我要死了,不如就趁机做件好事,死后也能上天堂,我就接待了那名流浪汉,不仅给他喝了水,我看他有些饿,又把家里的饭菜热了给他吃,还把千辛万苦积攒下来的零花钱给了他,那流浪汉没要我给的钱,吃了饭喝了水后却没有走,他看出来我生病了,还说能治好我的病,以感谢我招待了他,当时年幼,也没什么心眼,就很轻易的相信了他,未曾想,他还真给我治好了病,治好了我的病后,也不知他是不是可怜我,竟然传授给了我一门炼丹技能,还说,这技能是失传绝学,他生平喜好游山玩水,没什么弟子,也没有亲人,唯恐有一日驾鹤仙去,这门绝学失传,他还说,他到很多人家去讨过水喝,要么就是真的只给一口水,要么就是被拒之于门外,只有我给了他饭吃,还想着给他钱……”安晨夕将早就想好的说辞娓娓道来,为了让事情看起来更加可信,她并没有随意的说流浪汉因为了给他饭吃水喝就轻易的将炼丹技能传给了她,而是加了后面一句流浪汉多年来的经历,以解释为什么流浪汉会将炼丹技能传授给她而不是别人的原因。   当然,这事情是真事,这具身体年幼的时候得过重感冒且差点因为庸医而死,后来被一个流浪汉救了,那场病也的确是流浪汉给医治好的,不过后面的传授炼丹技能的事,却是安晨夕借此瞎编造的,当时的情况是流浪汉将她的病治好就走了,不过安晨夕敢这么说,也不担心华老却调查这事。   一来,流浪汉救她的事,只有流浪汉和她知道,包括这具身体的母亲,都是不知道的,多年来,安晨夕又从来没提过,知道真相的人也不过只有她和流浪汉两人。   二来,这事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就算要查,查起来也很困难,就算华老神通广大,查到了什么也不怕,毕竟,事情真实发生过,最是这种真假参半且年代久远的事难以求证,所以她才敢无所顾忌的这么编造。   “……流浪汉离开时,教了我一些武功,还给了我一本炼丹手册,其中便有上品丹药的丹方……”   听到这,华老突然出声道,“炼丹需要修为,你没有修为,如何炼丹?”华老将心中的另一个疑惑问了出来。   “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另一件事,流浪汉传授炼丹之技于我,还有一个原因便是看重我自带圣火的体质。”安晨夕继续说道,这谎言,她可是经过精心思虑的,为什么要撒谎说自己有圣火体质,因为这能解释为什么她没有修为却能完成很多有修为才能完成的事,比如,她为什么会炼丹,为什么能随身携带丹炉,还能解释她手上为什么会有上品丹方,更能解释,为什么她没有修为也能炼丹。   体内自带圣火,便等于有了修为,之前说过,要想拿走丹炉必须体内有灵力者才能取走,但在修真界却有另一种情况,那便是若有人乃天生自带圣火体质,丹炉能感知那人体内的火源气息,就算没有修为,带圣火之人,同样能取得丹炉,而且,有圣火无需修为也能炼丹,华老是修士,这些修真界的常识,必然是懂的。   如果华老要试探她,她也能用自带圣火来掩饰体内藏有仙气和时运,如此周密的谎言,不怕华老不信!最主要的是,一个普通的高中女生,是不可能从华老口中的叛徒手中救下华老的,但现在她告诉华老,她身怀圣火,又提了一句流浪汉还教了她武功,有圣火,还有武功,才有跟那叛徒对抗的资本,这样,华老才能更加相信是她从那叛徒手中救下了他。   所以说安晨夕是一个心机极为深沉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利用这具身体以前的经历,转瞬就想出如此周密的谎言。   果然,华老听了安晨夕的话并没有露出怀疑之色,只是在听到圣火时,面上露出了震惊,“圣火!你当真天生自带圣火?那可是炼丹奇才啊!难怪……难怪那人会传授炼丹之技于你!若是我能早些遇到你,定然也不会错过你这等奇才,还好,还好,现在也不迟!”华老一边说,一边庆幸,他眼里泛着一道亮光,仿佛见到了什么宝贝似的,之前的犹豫之色一扫而空,只留下了欢喜和坚定。   见此,安晨夕隐隐觉察出了点什么,她想深入探究一下,却发现华老已经收起了异样的神色,转而又露出一副祥和的神色。   心中疑惑,只听华老又道,“小夕啊!自带圣火的体质,老夫也是曾听曾师父提过,曾师父说,这世间自带圣火的人千万人难有其一,十分难得可贵,历代丹宗都未曾遇到过这样的奇才,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竟能见到一个,你介不介意让老夫瞧瞧你的圣火,就当给老夫开开眼界?”   安晨夕点头,“可以。”   “如此,老夫再提一个不情之请,你可否用圣火当着老夫的面,炼一次丹?”   其实,安晨夕之前就看出华老对于她会炼丹的事有些将信将疑,现在委婉的提出这样的请求来验证,也在安晨夕意料之中,毕竟,只听安晨夕口述,而且她还是一个学生,她口中的话,的确有些难以让人信服,唯有亲眼所见,方可信实。   安晨夕定定的看了眼华老,只见他面上带了几分期盼,默了默,安晨夕又点了点头。   见安晨夕答应,华老慈祥一笑,面上带了几分欣慰和歉意,他知道对于一个曾救了自己的恩人,还是一个小丫头,提出这样的要求有些不合理,但是他却必须这么做。   ☆、第四十三章:丹宗(五)!   因为,丹宗收徒,而且,还是他的嫡系传承人,必须得验证她的炼丹技能是否合格,尽管安晨夕之前已经说过,那上品修元丹是她炼制的,但毕竟华老没有亲眼见证,而收徒又是大事,他必须亲自把关,所以丝毫马虎不得,只能暂时委屈一下这丫头。   安晨夕应下后,华老便起身,带着安晨夕出了大厅,朝大厅左侧的丹房走去。   既是丹宗,无论是丹宗总部,还是分部都设有丹房,这处丹宗分部也不例外。   还没靠近丹房,一股熟悉入骨髓的药香和丹炉特有的烟火味就飘了过来,安晨夕闻到这熟悉的味道,忍不住恍惚了一下,仿佛有种时光倒流回到了前世的错觉,不过恍惚只是一瞬,她很快回神,跟着华老进了丹房。   进去一瞧,丹房里面大大小小的丹炉有很多,那些丹炉绝大数多都年代有些久远,超过半数以上都是自修真界流传下来的,相比于之前安晨夕在山洞里捡到的小丹炉,这些丹炉的品级高的不止一点半点,甚至安晨夕还在其中发现了一个极品丹炉。   一个分部都藏有这等极品丹炉,果然不愧是丹宗!   想到自己在山洞找到那小丹炉时,还如获至宝,甚至还怕被人抢了去,此刻看到如此多的好丹炉,安晨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是炼丹师,自然对好的丹炉没什么抵抗力,安晨夕心思哧溜溜的转,心想,要不钱可以少要一点,跟华老讨要一个好丹炉?   这个念头在心里滑过,安晨夕将它先压了下来,决定先给华老留一手,让他见识了她的炼丹本事,再跟他商量讨要丹炉的事,如此,也更有底气不是!   说起来,安晨夕这才想起,华老并没有问起她小丹炉从何而来,想来,一是华老没将那小丹炉放在眼里,二是估摸着华老在受伤之前并没有进入山洞之内,所以没有在山洞内见到小丹炉,便觉得那鼎小丹炉也是流浪汉送的,华老没有问小丹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晨夕也闭口只字不提。   华老进了屋后便站定,示意安晨夕自己去选要炼丹的丹炉。   安晨夕的目光环顾了一圈,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所有丹炉都能选?”   华老点头,“都能,你觉得哪个合你眼缘,你就选哪个,炼丹师和丹炉也讲究缘分。”   闻言,安晨夕这才举步,她一一打量了一番丹炉,看的很仔细,并没有急着选丹炉,而是左看看右摸摸,华老站在一旁看着,也不催促。   看模样安晨夕是在挑选丹炉炼丹,其实她也是在挑选自己的报酬,刚刚决定要在华老这儿讨要一个丹炉后,安晨夕自然要借此机会,先好好选一个合眼缘的,刚才华老说的话没错,炼丹师跟丹炉也是要讲究缘分的,在明知道屋里有一个顶级丹炉的情况下,安晨夕还是细细的打量其他丹炉,毕竟嘛!她若是跟华老讨要那顶级丹炉,华老愿不愿意给还是一回事呢!   看了一会儿,安晨夕并没有选择那鼎顶级丹炉来炼丹,而是选了一个其中品级最差的丹炉,既然要露一手,当然不能选好丹炉,越是品级差的丹炉才能凸显她的能力,安晨夕一向心机深沉,这一点道理还是晓得的,当然,讨要丹炉又是另一回事,既是讨要,自然要好的,要差的还不如不要,还白白浪费了一次天大的人情。   不过出于礼节和礼貌,安晨夕也知道,这一屋子的丹炉,自然不能挑走了人家的至宝,所以打量了一圈,她心中已经选定了想要讨要的丹炉。   将这些心思都压在心底,安晨夕在那鼎品级最差的丹炉面前站定,抬头看向华老,道,“华老,我选好了,你想炼什么丹药?”   见安晨夕选了屋里品级最差的丹炉,华老面上闪过一丝诧异,其实,华老之所以让安晨夕自己去挑选丹炉,也是意在考验她眼光,好的炼丹师,自然能准确的找到一鼎好丹炉,但安晨夕却挑选了一鼎最差的丹炉,这让华老面上露出了几分疑惑,心想,这丫头既然天生自带圣火,当是炼丹奇才,怎会连丹炉都不会挑选?莫非,教导她炼丹的人没有教过她挑选丹炉?   不过,挑选丹炉的眼光差,也不能说明炼丹技能就不过关,华老收了脸上的诧异,思量了一会,开口道,“丫头,就炼上品修元丹如何?”   “好。”环顾了一圈,没看到药房,安晨夕便问,“不知药房在哪里?”   “后面,你随我来。”说着,华老带着安晨夕从后门进了丹房后面的小屋。   如今是夏天,外面的温度较高,但进了药房后,却感觉里面的温度比外面的凉爽很多,因为大多数的药材都需要避光通风干燥,所以这间药房没有窗户,但通风系统却做的很好,屋里也做了防水防潮湿隔温处理,全年基本都是出于恒温的状态,随着季节变化人体感官来说,便是所谓的冬暖夏凉。   安晨夕目光打量了一圈,药柜的抽屉上都标了药材的名字,药房的灯光不算敞亮,但是挑选药材却是没问题。   按照配比量,安晨夕选好了药材。   正要出屋,华老却叫住了她,看了眼门口左边准备的电子天平,华老道,“安丫头,你这些药材的分量不过过称?”   “分量精准就行了,为什么要过称?”安晨夕不解。   这话自信得让华老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要知道,炼丹不比寻常的配制中药,炼丹所需的药材分量往往很少,而且分量把控也必须十分严格,往往一点点出入,就可能炼制不出想要的丹药来,就算是经常跟丹药接触的炼丹师,也不敢绝对自信的仅凭用手捻就确定分量,也是要借助能精确到0。01克的电子天平,包括他,有时在炼制十分要紧的丹药时,也会用电子天平过过称,但安晨夕却自信到完全不用电子天平,这份自信让华老惊讶,但却忍不住想,这丫头当真有以手为称的绝技?   ☆、第四十四章:丹宗(六)!   这丫头当真有以手为称的绝技?   想着,华老忍不住又想考验一番安晨夕。   他走到药柜前,随意取了几片何首乌,递给安晨夕,问道,“丫头掂掂,这几片何首乌有多重?”   安晨夕明白华老又想考验她,也不推辞,便伸手接了过来,落在掌心微微一感受,安晨夕便道,“3克整。”   “一克不多一克不少?”   “对。”   华老狐疑,拿过安晨夕掌心的何首乌放在了电子天平上。   当电子天平上面的数字果真稳稳停留在3。00克时,华老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不过,华老想着,这一次掂对了不能说明什么,遂,又先后随意拿了几样药材给安晨夕试了试,不想都说准了,那精准程度,活脱脱一行走的电子天平!   无疑,安晨夕这项绝活,又成功让华老对她多了一层认识,安晨夕在搭配药材分量时,对药材分量把控之精准,单单只用手一掂,完全不需要电子秤,便能精准拿捏分量,这一能力让华老这个丹宗掌门人都自愧不如。   彼时,华老看向安晨夕眼光,更加欣喜透亮了,俨然是一副捡到了宝的目光,活宝!   一番小插曲后,两人出屋,走到选好的那鼎丹炉前,安晨夕盘腿而坐,准备炼丹。   华老则站在不远处,眼睛一眨不眨的仔细盯着安晨夕的动作。   为了不被华老觉察体内仙气释放出的威力,安晨夕不仅要尽量收敛仙气的威力,还要事先跟时运沟通,让它收敛了它身上的灵宝气势,唯恐它炼丹到兴奋处,一个不小心泄出了强大气势来。   知道又能炼丹,时运欢喜不已,对于安晨夕提出的要求自然欣然答应。   将配好的药材一一放进丹炉,一切准备妥当,安晨夕这才运气,将仙气聚集在指尖,紫火出。   当看到安晨夕指尖亮起一抹紫火时,华老双眼亮了。   “圣火!真的是圣火!”华老喃喃低语,整个人激动得微微颤抖了起来,他强行控制住自己想冲过去一探究竟的冲动,眼睛更是落在那抹紫火上,不舍得移开。   作为修士,华老对五行灵根所对应的火焰颜色自然也是清楚的,五行灵根里从来没有紫火一说,安晨夕也是瞅准了这一点,才敢撒谎称紫火为圣火,如今华老一见,这紫火确实与五行灵根所出的火焰不同,又加上丹宗的先祖说过,圣火与五行灵根火焰皆有异,他很自然的便对号入座,觉得紫火是圣火无疑。   紫火一动,窜到丹炉底部,炼制上品修元丹最初要先将火势控制到小火,且火焰的内火要包裹住整个丹炉底部,如此才能保证受热均衡。   当丹炉升起第一缕白烟时,安晨夕稍微加大了火势。   火势一大,没一会儿功夫,丹炉盖子就被烟气冲得咵嚓咵嚓作响,随着白烟越来越多,一股浓郁的清香从丹炉里面飘了出来。   恰好小烨端着饭菜走过来,却见华老两人没在大厅,感觉到丹房的动静,小烨便将饭菜放在了餐厅的餐桌上,几乎是用跑的方式,快速赶向丹房。   刚到丹房门口,华老就对小烨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招手,示意让小烨过去。   小烨走近,看着丹炉底部那紫火面上有些疑惑,便压低了声音小声对华老问道,“师伯,为什么安小姐炼丹用的火焰颜色跟我们的不同?五行灵根里面有紫火吗?”   “正好今天你有这机遇,师伯便跟你说说圣火,这世间有一种脱离于五行灵根之外的至尊火源……”华老一边跟小烨详细介绍圣火的来历以及逆天存在性,一边眼睛还不忘一眨不眨的盯着那边的丹炉。   小烨还是第一次听到圣火一说,不过听到师伯说圣火的来历十分的珍稀,且天生自带圣火的人更是千万人中难寻一个,小烨对安晨夕的崇拜之意更甚了。   此前听师伯说安晨夕能炼制出上品修元丹,尽管是一品丹药,但已经让小烨对安晨夕刮目相看,毕竟,整个丹宗,除了前前任丹宗掌门曾得了机遇炼制出一颗三品的上品定心丹以外,这连续几十年来,再无一人炼制出上品丹药来,哪怕是一品的,都没人炼出过,所以,陡然听到安晨夕这个其貌不扬甚至还有些丑的看年纪比他还小的小姑娘竟然炼制出了上品修元丹,叫小烨怎能不震惊,不意外,不崇拜!   “安小姐真厉害!”小烨由衷的称赞道。   “等会可不能叫安小姐,得改口叫师妹。”   闻言,小烨惊诧不已,“师伯,您是打算……”   “没错!我打算收她为徒,就是不知道这丫头愿不愿意,我名下就枭儿一个徒弟,而且枭儿的身份也不适合继承丹宗,我瞧安丫头不错,又天生自带圣火之身,能炼制出上品丹药,已是难得的旷世奇才,这等奇才,不入我丹宗,百年之后,祖宗都会骂我有眼无珠不识良才……”   听了华老的话,小烨又对安晨夕投去了羡慕的目光,要知道,丹宗的来历,不仅不凡,甚至可以说是神圣,连位高权重之人,对丹宗都是要礼让三分的。   为什么这么说,一来,丹宗作为流传了几千年,存在在这世间为数不多的正统修悟天道的家族,除了一些位高权重之人及同道中人知晓丹宗还流传着修悟天道的正统绝学以外,一般的普通人,是不知道的,而这些都是丹宗以及同道中人和权贵们秘而不宣的幸秘。当然,这么做,也是为了安定社会,维持世界正常运转,试想,修悟天道,以求长生,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若是人人都知道了修悟天道或许能长生,那不是人人都想着修炼,谁还愿意去做哪些平常而繁琐的工作,如此,世界岂不是乱了套。   二来,丹宗之人只要是内门弟子,大多数都是有修为有法力的,法力是一种超脱在自然力量之外的神秘之力,换而言之,拥有法力的人,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活神仙”。   ☆、第四十五章:丹宗(七)!   换而言之,拥有法力的人,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活神仙”,跟这样的人作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多的时候,哪怕是权贵,都是将丹宗的这群“活神仙”供奉起来的,毕竟,他们要求助丹宗的地方实在是太多,甚至同样有修为有法力的同道中人都会对丹宗之人客客气气不敢轻易得罪,因为丹宗乃正统的炼丹世族,除了丹宗以外,其他任何世族门派都是炼制不出丹药的,修悟天道丹药乃不可或缺之物,为了能从丹宗这里顺利的得到丹药,其他同道中人自然对丹宗之人礼遇有加。   三来,因为丹宗的特殊性,所以丹宗对外都不会宣称是道门之族,而是传承了千年的医药之族,当然,这个医药之族并不是那些徒有虚名或者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假的医药世家,而是一千多年前华神医流传下来的嫡系传承之族,换而言之,华神医其实也是丹宗之人,不过这事只有丹宗嫡系传承人才知道,其他人包括外界是不知道的。   先不说丹宗里面有多少“活神仙”令那些对丹宗略知一二的权贵们忌惮敬畏,单单就神医世族这一层身份,也足以让世间绝大多数人追捧,食五谷杂粮,谁没个三病两痛啊,求医看病历来都是被人们列为重点要解决的生活问题之一,像丹宗这样的神医世族,自然是炙手可热。   综上,可想要想入丹宗,那可是比登天还难,毕竟嘛,登天还有宇宙飞船,但要入丹宗,可不是只有智慧就行的。   不知多少权贵都想将家族内子女送到丹宗,以谋得一个身份,看能否获得修悟天道的机会,其实修悟天道,也不一定要选择丹宗,毕竟除了丹宗,还有其他世族门派,但权贵们首先想到的是丹宗,就是因为丹宗乃炼丹世族和神医世族这两重身份,获得了炼丹术,就意味着日后的修悟天道之路不愁丹药,会平顺很多,毕竟丹药不好炼,更不好得,这一点就算是对修悟天道不甚了解的外行人都知道,而学会了医术,所带来的益处就更不用说了,然而,大多数时候,那些想将子女送进丹宗的权贵们都是无功而返,丹宗收徒严苛,除了要有天赋、品行、悟性等等综合素质以外,还有更重要的一项——灵根!   就算进了丹宗,也会分为内门和外门,内门弟子是必须要有灵根且品行必须经过严格考核才可以进入,因为要修悟天道,炼丹需要法力,所以,入了丹宗,便等于入了修悟天道之门,这也就是之前所说的,为什么大多数的内门弟子都是有法力的原因。   没有灵根,但在医理或药理上也有绝高天赋的人,经过考核,通过后,也可以进入丹宗,但是这一类人是绝不可能触到丹宗修道机密的,他们所接触的便仅限于医理和药理上的知识,这群人便是丹宗的外门弟子。   而华老作为丹宗掌门人,收徒更是严上加严,据小烨所知道的,掌门师伯收徒,不仅要取得掌门师伯的认可,还要取得师父以及另一位小师叔的认可,且过程也十分繁琐严格,正因如此,所以这几十年来,掌门师伯膝下只有一个徒弟,而以那位师兄的身份和性子,是不可能继承丹宗的,这些年,丹宗的人都知道,掌门师伯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继承人,但找了这么些年,也没什么收获,不想,今日,掌门师伯竟然在没有跟师父师叔商量的情况下,毅然决定收安小姐为徒,要知道,能成为掌门师伯的徒弟,那得是多大的幸运和荣耀,这让小烨不仅羡慕,还很惊讶。   迟疑了好一会儿,小烨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师伯,您要收徒,不跟师父和师叔商量一下吗?”   “这事我会慢慢跟他们解释,先把徒弟收了再说。”华老没在这件事上继续,他的目光一直观察着丹炉和安晨夕。   只见不过两人说话间,安晨夕又将火势加了大了一些,丹炉里面溢出的香味更加浓郁了,乃至整个院子都能闻到,而安晨夕对火候的控制以及火势转变时间的控制之精准,又一次让华老暗暗咋舌,这等炼丹绝技,就算是已经跟丹炉接触了几十年的人,自认为都不可能做到这么精准的程度。   一时间,华老对于能否收安晨夕为徒有些没信心了,这样的炼丹水平,别说让安晨夕进丹宗,她看不看得上,让他这把老骨头跟她学习还差不多,哪儿轮得到他去教导安丫头!   华老心中忍不住叹息和忧虑。   旁边,小烨觉察到了华老的异样,便问道,“师伯,怎么了?”   华老暂时压下了忧虑,转而对小烨语重心长的说道,“小烨,安丫头虽然年纪比你小,但她的炼丹术连老夫都不及,今天难得有机会,你就好好学习学习,对你日后练习炼丹术必定大有帮助。”   听到华老这么说,小烨忍不住张大了嘴,师伯说什么!师伯居然说安小姐的炼丹技能比他还高超?!这……怎么可能!   可是,师伯不是随口乱说话的人,师伯说的话,可以说九成九是真的,这位安小姐的炼丹术当真比师伯还厉害?太不可思议了!   这一刻,小烨对安晨夕已经不单单只是崇拜了,而是上升到了敬畏。   在小烨一连番的震惊之下,在华老不停对安晨夕刷新认知的情况下,只听“轰”的一声,丹炉开了!   两人定睛一瞧,却是丹药已成!   华老和小烨的一番对话说的声音极小,而安晨夕全神贯注的投入炼丹之中,并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不过修为突破零晋升到炼气初期后,安晨夕的五感要比常人灵敏很多,虽然全身心的在炼丹,但安晨夕还是感觉到华老紧盯着紫火的兴奋眼神,唯恐华老再提出要求要研究研究紫火,安晨夕在丹成那一刻,立马将紫火收回了体内。   ☆、第四十六章:丹宗(八)!   开玩笑!   这个时候可不能让华老近距离查探紫火,尽管表面看,紫火发现不了什么异样,虽然就算他查探也不一定知道紫火乃仙气所化,但深入紫火查探,还是会发现紫火携带的威力,若是天生自带的圣火,在毫无修为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有那样强大的威力的,为避免华老对紫火了解过多而发现异样,安晨夕才在炼丹完毕后,不是先看丹炉的丹药,而是先收了紫火。   华老见安晨夕迅速收了紫火,面上有些失落,不过他也明白,安晨夕能让他见识圣火,已经算是给了他面子,虽然他也很想探究一下紫火,但也知道这个时候再提那样的要求,会显得冒然且不礼貌,华老收敛了面上的失落,举步朝着安晨夕走去。   华老都没有提出要查看紫火,尽管小烨心中对紫火十分的好奇,但也不敢多嘴,见华老走向安晨夕,小烨迟疑了一会儿,也挪步过去。   彼时,安晨夕已经发现了小烨,见华老和小烨都识趣的没有提出要查看紫火的话,安晨夕暗暗松了口气,这才举目朝着丹炉里面看去。   这一看,安晨夕表情顿住。   只见丹炉里安静的躺着十颗浑圆的丹药,丹药散发着浓郁的香味,热气还没散尽,烟雾缭绕之下,能看见有一抹淡淡的紫色光晕包裹在丹药周围,在紫光之下,可见丹药圆润饱满纹理细腻如凝脂。   见到这样的情形,安晨夕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之前是用下品修元丹的炼制方法和剂量却炼出了上品修元丹,这让安晨夕很诧异,所以这次安晨夕直接用了上品修元丹的剂量和炼制方法,看看能炼出什么不同来,而这个结论也的确让安晨夕欣喜,且不说炼制时间缩短了两倍不止,最让安晨夕惊喜的是,成丹率竟然是十成!   十成啊!   而且全是上品!   整个修真界,包括她曾经的师父,也不可能达到成丹率为十成,更何况上品丹药,哪怕是一品,也是十分难炼制的,上品丹药的成丹率能达到五六成都已经算是炼丹术极好的炼丹师了,十成成丹率的上品丹药,这样的成果,放在前世的兮颜,也是足以值得庆祝的。   见安晨夕看着丹炉里面只浅笑却不说话,一时间让华老和小烨更加好奇了,两人加快了脚步,来到丹炉前。   往丹炉里看去,十颗散发着微微紫光的圆润细腻的丹药赫然入目,两人见到那十颗品相极好香味浓郁的丹药后,面上惊愣得片刻间皆没回过神来。   此刻所见的冲击实在太大,华老是见过一次上品丹药的,所以一眼就认出了这十颗丹药是此前安晨夕曾喂给他的上品修元丹,原本以为安晨夕能炼出上品修元丹已经是奇才之能,却不想,陡然见到的竟然是十成成丹率!   上品修元丹,十成成丹率!   那是什么概念!   别说他之前没有见到这样的奇迹,就算是追溯到丹宗几代以前,也是不可能见证这样的奇迹的,这样的奇迹,在丹宗卷史的记载里,只有曾经的华神医曾创造过,而那已经是一千多年以前,但他今天却有幸见到了,那当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震惊、欣喜、激动……太多的情绪冲击着华老,才导致他目光久久凝视在丹药上,回不过神来。   而小烨是没见过上品丹药的,尽管并不知道那丹药的品级如何,但浓郁的香气和细腻的纹路,也让小烨这个炼丹师知道那丹药绝非他平日所炼的下品丹药可以比,再看丹药的颗数,小烨默默的数了起来,一颗,两颗,三颗……十颗!   十成成丹率?!   小烨觉得整个人被这一结论撞击得有些晕,他揉了揉眼,忍不住又数了一次,当真是十颗!十成成丹率!   小烨已经不知道作何反应了,只能愣愣的看着丹药,俨然跟丢了魂似的。   难得一向沉稳的安晨夕见华老两人露出如此惊愣模样后,面上也露出了几分得意,能不得意!这样的成果,放在前世,也是足以引人骄傲的,若是师父和那些师兄知道她有一天炼丹术能达到这样的成绩,想必,也是十分欣慰高兴的吧!   一想到前世的师父和师兄,安晨夕高兴的心情突然淡了不少,其实,她也不过是一抹孤魂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飘荡罢了,那些疼爱她的亲人都已经是上一世的事了,这一世,哪还有疼爱她的师父师兄和亲人呢!   重生以来突发事情不断,安晨夕也没什么心思多愁善感,但此刻突然获得这样的成就,却找不到人分享,她突然就伤感了起来。   在安晨夕心思发生变化垂头的那一瞬间,华老已经回过神来,将目光落在了安晨夕身上,只见安晨夕垂着头,看不清面上的神色,华老一时也没留意到安晨夕的异样,只是心中在想,他想收她为徒,之前还觉得这计划很可行,还庆幸丹宗以及自己遇到了千年难遇的奇才,如今,他却有些拿不准了,这丫头炼丹术如此高绝,俨然已经赶超了他这个丹宗掌门人,甚至比历代丹宗掌门人的炼丹术都要强很多,且不说收徒这事,安丫头愿不愿委屈称他一声师父,就他自己,也丢不下这张老脸,让炼丹术比他高强的安晨夕拜他为师,可是,这样的奇才不入丹宗又实在可惜,这可如何是好?   华老思量如何让安晨夕这个奇才进入丹宗时,小烨目光还盯着那丹药瞧,屋中一时寂静,安晨夕、华老、小烨三人心思各异,因为这处丹房位置靠院子的里面,所以,此刻院子大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都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安晨夕三人都没有发现。   ☆、第四十七章:丹宗(九)!   闻到浓郁的丹药香味,走在前面的一个唐装老者面上露出了诧异,继而担忧的说道,“师兄刚回来就炼丹?莫非是受了极重的伤?小烨那孩子也真是,也不知道拦一下,师兄才跟那叛徒大战,此时炼丹,他身体怎么吃得消!”   “师父,您没觉得,师伯这次炼丹,丹药的香味比以往都要浓郁?”唐装老者身后的一个弟子开口道。   “是有些不同,我还是第一次见师兄炼制出香味如此浓郁的丹药……”   唐装老者和弟子说着话,这边,站在唐装老者身侧跟着一起进来的姜澜则漫不经心的打量起院子来。   姜澜身后,吴浩听了唐装老者和弟子的对话后,忍不住好奇的对姜澜问道,“头儿,他们在说什么?什么炼丹丹药,怎么听起来跟太上老君似的?”   闻言,姜澜一巴掌拍在吴浩头上,低声怒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头儿,我这不是不懂!”   “来之前我说的什么来着!记性又被狗吃了?”   “不该问的不要问!头儿!我闭嘴!我不问了!我什么也不问!”接受道姜澜警告的目光,吴浩赶紧保证道。   在没有接触丹宗之前,姜澜对于丹宗的了解也是仅停留在表面,不过自从华老救了他后,他才得以有机会深入了解,越是了解,他才知道,丹宗的存在,于这个世界而言,是另类的,另类到,不能被太多人知道,所以,在明知道丹宗的情况下,姜澜也没有告诉吴浩那些他知道的事情,这么做不仅是对丹宗对华老的一种尊重,毕竟,没人喜欢自己族内的秘密被外人所知,特别是这种本就存在神秘的医药世族,更重要的是,丹宗那层道门之族的存在,这世间,越少人知道越好,这一点,对于已经身居高位的姜澜,理所当然是明白的。   要问姜澜和吴浩为什么会跟丹宗之人在一起,这事得从华老的师弟也是丹宗的两大长老之一华珍重新带着弟子出去找华老说起。   昨晚发现那抹冲天而起的紫光异样后,华珍带人赶到那处山坡时,安晨夕早就带着华老跑了,华珍不仅没有找到华老,因为过去的太晚,起初连姜澜等人都没碰到,而姜澜又命人将现场清理了,所以华珍等人在现场什么也没发现,不过毕竟是死了人,又流了不少血,丹宗的人常年跟病人接触,对血腥味自然很敏感,虽然没发现什么,却也觉察到了不对劲之处,奈何他们沿着山坡找了许久,也没发现华老的踪迹,最后华珍便想到了几种可能,要么华老已经被那叛徒抓走了,要么华老已经脱了险先行回了丹宗分部,要么华老已死,尽管这种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不管是哪种可能,在没有发现华老踪迹的情况下,华珍决定先回一趟丹宗分部,看华老是否有回去。   然而,回了丹宗却发现华老并没有回去,思前想后,天亮时,华珍才又带上了人赶往山坡,这次恰好跟同样在寻找华老下落的姜澜等人遇个正着,双方见面,姜澜便将他赶到山洞口时看到的情况挑了重点告诉了华珍,华珍听到华老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带走,一时也有些担忧和疑惑,华老赶去山坡时并没有带任何人,这事华珍是知道的,而且听姜澜之意,那带走华老的人明知有救援的情况下,却突然带着华老离开,这一行为实在让人看不透到底是什么目的,若是想救华老,救援出现,不是应该跟姜澜等人汇合?怎会趁他们不注意离开?若不是救华老,又怎么会护着华老,跟那叛徒作对?   正当华珍和姜澜都在猜测带走华老的人到底是什么目的时,小烨来电话,言明华老已经回到了丹宗分部。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自然是一刻不停的赶回来,当然,姜澜也跟了过来。   原本,这次来丹宗分部,姜澜只是想确认一下华老是否真的已经无事,毕竟在此之前,他可是看着那个来历不明的人将华老带走了,而知道不少丹宗机密的姜澜,明白丹宗有些事不宜让其他人知道,便决定不带吴浩等人。   谁知姜澜赶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吴浩一见到华珍就很激动。   说起来,吴浩的母亲曾得了重病卧床不起,医院曾一度下达病危通知书,说吴浩的母亲无法救治,作为孝子的吴浩自然不想自己的母亲就这么离开人世,他便想到曾经将姜澜从鬼门关救回来的神医,他央求姜澜让他见见那位神医,面对下属的请求,而且还关系到下属母亲的生命,姜澜自然不会置之不理,不巧的是,当姜澜带吴浩去找华老时,华老恰好去给一位老领导复诊去了,是华珍接待了他们,华珍听了吴浩母亲的情况,二话没说,就让吴浩先带他去看看他母亲的情况。   后来,吴浩母亲的病情在华珍的治疗下得到了控制,吴浩对华珍自然是感激涕零,所以再次相见,怎能不激动。   激动的吴浩见到恩人,当然也想好好感谢一番,而且,除了感谢,他还有一事要找华珍,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母亲的病情似乎又有恶化的迹象,他不放心,这次过来,原本也打算等头儿安排的这件任务完成后,再去找一次华珍,不想在这里遇到了他,所以,吴浩当然不想就这么就离开。   吴浩表明还有事想跟华珍说,姜澜多少也了解吴浩的情况,遂,便让其他人先离开,只让吴浩跟自己一起去丹宗分部,在到丹宗分部之前,为了防止吴浩过问丹宗的事,姜澜便事先警告吴浩“不该问的不要问”,谁想,这小子到了这里,一听到新奇的事,立马将他的警告抛到了脑后。   好在吴浩也识趣,在姜澜又一次呵斥他后,也明白了有些事不是他所能探究的,便立马识相的闭上了嘴。   ☆、第四十八章:正式相遇,相看两厌(一)!   姜澜训斥吴浩的话,华珍等人听在耳里,却是有些歉意的看了眼吴浩,其实他们也没想到回来会遇到华老在炼丹,不过姜澜的身份特殊,说起来,算是华老的半个弟子了,所以他们才没有避讳的在姜澜面前说起炼丹的事。   要说姜澜对于丹宗来说,存在的确有些特殊,他是唯一一个非丹宗弟子,但却能跟着华老修悟天道的人。   自从华老救了他之后,华老发现他竟然是难得一遇的火系单灵根,加之,当时姜澜的情况十分糟糕,他的神经系统损伤严重,全身骨头粉碎,脑部重创甚至脑干损伤,五脏六腑也受了重创,全身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若不是姜澜意志坚定,提着一口气,换做其他人,早就一命呜呼了,情况如此危急之下,就算姜澜有幸能活下来,差不多也是一个废人了。   姜家怎么可能让姜澜这个唯一的继承人成为废人,华老作为华氏传承下来的接班人,医术高明那是上层社会的人皆知的事,那些国外所谓的医学专家,都没法跟这位华氏传承人的医术相比,所以,姜家人便找到了华老,再三恳请他一定要治好姜澜,甚至连姜老爷子都亲自前来拜访华老,请他一定要救下姜澜。   姜老爷子的面子,华老还是要给的,毕竟丹宗能安稳无事的存在于世,甚至发展到如今的地位,姜老爷子出了不少力,而且,当年姜老爷子还救过华老的师父,就冲这几层关系,华老说什么也要救下姜澜,但仅凭医术,纵使华老的医术高超,也没办法还姜家一个完好无损的姜澜,思前想后,便只有一个办法,唯有让姜澜修悟天道之术,通过修炼的过程来修复被重创的身体,在辅助医术治疗,如此,才有机会还姜家一个完好的姜澜。   事实上,华老这一治疗方案的确成功了,也是因此,让姜澜有机会踏入了修悟天道之门,既然姜澜已经入了门,华老也没道理让他修炼到一半就半途而废,且姜澜灵根极佳,本来这种情况下,收了姜澜为徒最好,以姜澜的心性和能力,也有继承丹宗的本事,但姜家人在经历了姜澜生死这件事后,对姜澜的宠爱程度那自然是又上了几层,到了姜澜这样的程度,身份已经足够碾压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姜家人也只想着姜澜能健康平安就好,哪舍得才捡回一条命的姜澜再继承丹宗,为丹宗操劳,华老明白姜家人的顾虑,故而也没强求,最后,便只能以这种特殊的方式,让姜澜修悟天道之术,所以,姜澜也是修士,且如今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炼气中期。   言归正传,姜澜虽然不是丹宗弟子,但却能事事为丹宗着想,加上之前丹宗跟姜澜以及姜家有些渊源,后华老救了姜澜后,姜澜与丹宗来往更是频繁,华珍等人早就把姜澜当成了自家人,此刻,见姜澜为了丹宗,连自己的下属都隐瞒训斥,华珍等人一时有些过意不去。   见吴浩面上讪讪,华珍便想开口宽慰几句,这话还没出口,姜澜觉察到了华珍的意图,便找了个借口,先将吴浩指使出去买烟去了,还强调,必须一个小时后才回来,末了,似乎觉得一个小时不够,姜澜又加了半个小时。   不过买包烟,自然用不了那么久,但吴浩也明白丹宗存在的特殊,头儿特意将他支开,估计是丹宗之内有什么秘密不适合让他知道,心知肚明的吴浩欣然的接受了自家头儿安排的买烟任务,哼着小调,出了门。   “这……小澜啊!其实你没必要让小吴离开,这事也不是什么特别紧要的……”   “没事,给他找点事做也好,省得他在我耳边问东问西,腻烦人!”说着,姜澜目光落向院子后面的丹房,问道,“珍先生,华老这是炼制的什么丹药?这么香。”   “这丹药,闻着有点像修元丹,却又不太像,师兄炼制的修元丹,我闻过,味道可没这么浓郁,莫非,是师兄改良的什么新丹药?”   “走,咱们去瞧瞧不就知道了!”说话间,姜澜率先朝着丹房走去。   ……   闻到浓郁的丹药香味,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华老在炼丹,为了不扰到华老炼丹,在靠近丹房时,所有人都放轻了声音,以至于,直到姜澜等人走到丹房门口,屋中的安晨夕三人都还没有发现。   彼时,华老已经下定了决心,脑中也有了计划,正思量着开口跟安晨夕说明他的想法,以打动安晨夕让其进入丹宗,而华老旁边,小烨已经回过神来,他眼巴巴的看着丹炉的丹药,思考着怎么跟安晨夕开口说他想借一颗拿去好好研究研究,以悟点炼丹心得。   安晨夕也收了思绪,抬头,恰好见华老和小烨都定定的看着她,似乎有话想跟她说,安晨夕先将眼睛落在华老身上,心想如今炼丹的事也已经验证了,这华老头应该也相信那丹药是她炼制出来救他的,是不是该说说报酬的事了!   见华老似乎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安晨夕又想,莫非这华老头觉得说报酬的事有些俗气,矜持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可不行!   她为了等华老这份报酬,可是付出了巨大代价的,今个儿说什么也要拿到相应的报酬,她才甘心,见华老迟疑不说,安晨夕便先开口道,“华老可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安晨夕的话说的委婉,却是带着几分暗示,奈何华老却理解错了安晨夕的那份暗示,以为是她洞察到了他心里的打算,一时老脸有些挂不住,原本想好要出口的话,被安晨夕这么一问,顿时又噎在了喉咙中,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就在安晨夕期盼,华老为难时,突然,一道带着灵力的戾风从身后袭来,直直袭向安晨夕的后背。   那道袭击来的极快,安晨夕感觉到的时候,袭击已经快近背心,来不及理会华老为何会吞吞吐吐不说话,安晨夕立马一个回旋,下腰,躲!   ☆、第四十九章:正式相遇,相看两厌(二)!   安晨夕的反应已经算快,但灵力还是擦着她的肩膀而过,只听刺啦一声,刚换没多久的新衣服就被撕裂了一个大口子,而她的肩膀也被灵力割出一条伤口,躲避及时,伤口不算大,但眨眼间,那条伤口上就溢出了血珠。   安晨夕心中疑惑又愤怒,疑惑的是,看模样这里应该是华老的地盘,怎么会好好的冒出人来袭击她?   愤怒的是,袭击她的人不问青红皂白就下重手,虽然刚才那一招不至于让她丧命,但若是她躲避不及时,也会被伤得不轻。   安晨夕心中恼怒,面上哼了哼,也不管袭击她的人是谁,抬手就毫不客气的开始反击。   手一勾,安晨夕五指一握,对着袭击者的咽喉就抓了过去。   那人反应也快,在安晨夕出手一瞬间,就快速一闪,闪到安晨夕身侧,再次攻击安晨夕。   安晨夕就势一转,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刚要下手一折,那手臂却似泥鳅似的,在她五指间一抽一滑,巧妙的脱离了掌控。   安晨夕不甘心,继续紧逼,五指抓、拿、擒、掏、刺,招招凌厉,攻击亦是快准狠,不过对方也不是盖的,面对安晨夕的招招不留情,却也是应付得游刃有余。   因为有华老等人在场,安晨夕反击的时候没有使出仙气,本以为没有仙气,跟对方打起来会吃亏,却不想,在见到安晨夕反击时,没有法力,那人竟然也收了灵力,转而跟安晨夕实打实的用真功夫打了起来。   安晨夕可没理会对方为何明明有法力不用,在她的字典里,战斗里没有绅士和礼让,只有胜负,太多的经验告诉过她,一旦心软,那么倒霉的只会是她自己,所以,安晨夕一向打起架来不心软甚至有些心狠手辣。   担心对方突然来一个法力袭击,所以虽是没有使用仙气,安晨夕却依然默默的将仙气续集在了指尖,若对方再使出法力,只待两人近身时,她便借着对方的法力做幌子,直接一击毙了他!   安晨夕心里的想法没人知道,不过见她招招不留情的下杀手,还是让跟她过招的人忍不住挑了挑眉,心想,这丑丫头果然有问题,武功竟然不弱!   诚然,这突然发起袭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片刻前跟华珍等人一起走到丹房门口的姜澜。   要问姜澜为什么会突然对安晨夕发起攻击,原因很简单,自然是将安晨夕当成了居心叵测之人。   在见到安晨夕那一刻,姜澜便认出了安晨夕就是昨晚跟中年人对抗,后又带走华老的人,而且如今安晨夕退去了狼狈,露出了真容,姜澜也一眼就认出她是昨天连续三次见过的丑丫头,加上小烨之前来电话时,有说明跟华老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人,是那人救了华老,姜澜便知道,小烨口中的那个所谓救了华老的人定然是这丑丫头无疑了。   在姜澜看来,安晨夕之前的种种表现,在他眼中就有些奇怪,前后反差之大,俨然像两个人,他已经把安晨夕列入了要调查的名单之中,而昨晚安晨夕的举动,让姜澜对她更加看不透彻了,若说安晨夕是那叛徒一派的人,她怎么会在那叛徒面前,拼死护住华老?可若她当真是想救华老,为什么在他们赶到的时候,她会带着华老离开,综上,姜澜觉得安晨夕的来历实在让人怀疑。   虽然安晨夕当时正在跟华老说话,且两人看模样也没什么异常,但姜澜心想,华老这种悬壶济世的神医,通常都很心善,又知道是安晨夕救了他,定然对安晨夕没什么戒心,但姜澜不一样,他见安晨夕虽然救了人,但明知道有救援的情况下,却带着华老离开了,而且,之前姜澜就怀疑安晨夕的来历,担心安晨夕救了华老另有不良居心,所以,一向行事我行我素的姜澜,在见到安晨夕的第一时间,就毫不客气的对她出手,发起了攻击。   姜澜这一举动来的毫无症状,前一刻还跟华珍低声浅聊,后一刻一见到安晨夕就冲了上去,不仅让跟安晨夕说话的华老没反应过来,连华珍亦是没反应过来。   待到华老华珍等人反应过来时,姜澜已经跟安晨夕过了不下于几十招。   两人的过招速度很快,身影在众人面前虚晃,华老比华珍等人先反应过来,见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对安晨夕出手,华老既惊且怒,还以为是那叛徒的人杀了进来,他续起灵力刚准备冲上去,定睛一瞧,却发现跟安晨夕过招的是姜澜,生生的收了手,华老面上一顿,有些无奈,赶紧出声阻止道,“住手!快住手!”   奈何过招的两人在听了华老的话后,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安晨夕没停手是因为发现这突然冒出来攻击她的人应该是丹宗的人,因为若是丹宗的敌人,按理冲进来首先攻击的不是华老就是小烨,但来人却对准了她,显然是对她的认知有些误会,想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救了华老,这丹宗的人不但不感激,反而一见面就冲她攻击,安晨夕心里气得不轻,生气的安晨夕自然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这不分青红皂白就攻击她的人,决定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而姜澜没停手的是因为安晨夕一直步步紧逼,姜澜本就是好斗分子,见安晨夕打得这么来劲儿,他哪有先收手的道理,想他姜澜打出生以来,在他的字典里就没有“退让”两个字,性格更是霸道得别人给了他一拳,他定会直接将那只手卸掉的主儿,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敢跟他较劲,他就要揍得她臣服为止!   见自己的话丝毫没引起两人注意,华老一时无奈又焦急,无奈的是两人对他的话毫不理会,焦急的是华老知道安晨夕身上有伤,姜澜又是一个下手没轻重的毛躁小子,若是一不小心又伤了安丫头可如何是好!   ☆、第五十章:正式相遇,相看两厌(三)!   相比于华老的焦急,华珍却有些云里雾里,虽然两人打斗的身形快,不过华珍还是瞧清了安晨夕的长相,无疑,华珍对于从未见过的安晨夕是陌生的,见丹宗突然多了这么一个陌生的丫头,且姜澜一见到那丫头就冲上去跟她打了起来,搞得华珍有些不明所以,心想,难不成澜小子跟那丫头有仇?还有,这丫头是什么人,为何会在丹宗分部?再瞧自己的师兄,看模样,师兄跟那丫头也认识?一连串的疑惑让华珍早就将小烨之前说的“有一个女孩跟华老一起回来,是那女孩救了华老”的话抛到了脑后,跟华珍同样疑惑的还有华珍身边的那些弟子以及小烨。   这边,焦急的华老为了不让姜澜伤到安晨夕,决定冲上去分开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身形刚动,华珍却来到了华老身边,开口问道,“师兄,那丫头是谁?”   “稍后再跟你解释,快!先把澜小子拉开,别让他伤了安丫头!”华老立马说道,话落,他率先朝着安晨夕护了过去。   华老和华珍两人出手,才止住了安晨夕跟姜澜继续打斗。   激烈打斗的余风在丹房里横扫而过,窜出了屋外,安晨夕被华老护在身后,看在华老亲自出手阻拦的面下,她不得不收了手,但面色却有些不好,沉着脸,瞥了眼被华珍拦在身后的姜澜,那一眼格外凌厉。   其实,姜澜那张脸对女生来说是很有杀伤力的,毕竟姜澜的高颜值摆在那儿,但凡是女人,第一眼看到他,都会被他的高颜值惊艳得露出痴迷状,然而,安晨夕在看到姜澜那张脸时,连正眼都没给,前世修仙界帅哥美女一抓一大把,尽管姜澜这样的颜值放在前世,也算数一数二的人物,但安晨夕不是外貌协会者,相反,不知道为什么,安晨夕对姜澜那一脸狂妄的模样很是反感,连带着直接忽略了他的高颜值,在两人正式见的第一面,安晨夕就对姜澜十分的不对眼,甚至还多了几分莫名的讨厌。   安晨夕毫不掩饰的将对姜澜的不喜挂在了脸上,姜澜见之,却是一脸漫不经心,被华珍拦下后,姜澜活动了一番手腕,握了握拳,依旧一副狂拽炫酷的模样,看向安晨夕的眼神同样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嫌弃中还多了几分打量。   姜澜性子是狂妄,但心思却细腻,这不过短短一晚上的时间,姜澜就发现了安晨夕身上细微的变化,姜澜说不上那种变化是什么,但总觉得这丑丫头身上的神秘感更重了,而且……他打量了一眼安晨夕的脸,她脸上那些小脓包竟然不见了,转而结成了一块一块的疤痕,他见过长青春痘的,但没见过前一天还满脸青春痘,第二天青春痘就干瘪结疤了!这新陈代谢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莫非,是华老好心给她治好了青春痘?姜澜脑子里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着。   丹房的气氛随着两人停下了打斗,变得有些沉寂僵硬。   须臾,还是华老叹了口气,先打破了沉寂,他回头仔细打量了一番安晨夕,语气关心的问道,“安丫头,没事吧?”   安晨夕摇了摇头。   姜澜吊儿郎当的挂起了笑,道,“下次我会让你跪着唱征服!”   “是吗?那我们走着瞧!看看到底是谁唱征服!”安晨夕眉眼凉凉。   “行啊!爷从出生到现在,就不知道输字怎么写,还没人敢跟我这么正面叫板,人是丑了点,念在你是条女汉子,勉强接受挑战!”   安晨夕本来就对姜澜看不顺眼,陡然听到如此嘴贱的说出这么一番话,对他更是怎么看怎么烦人,她一向是懂得收敛情绪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经历的那些事以及摊上这么一具不给力的身体,让她一向冷静的性子,在经过姜澜这一番毒舌后,彻底破功了,她眼里喷着火怒视着姜澜,咬牙切齿,清冷的性子使得安晨夕并非那种伶牙俐齿的人,依照她的性子,她是不屑于跟人多费口舌,直接捋袖子,打!   事实上,安晨夕也打算这么做,不想跟姜澜逞口舌之快,光说有什么用,废话那么多,要实在的就一较高下。   安晨夕抬手,刚想朝着姜澜攻过去,她身前,华老觉察到了安晨夕的意图,立马拦下安晨夕,转而对姜澜斥道,“你这臭小子!说的什么话!”   “华老,你别护着她!你别看她丑,就怜悯她,指不定她就是故意想借这副丑样,引你同情,其实心里正打着小算盘,想着怎么算计你呢!”见华老护着安晨夕,姜澜口无遮拦的说道。   “澜小子!你!唉!”听了姜澜的话,华老是无奈又好笑,这小子说话还是这么毒舌不留情面,不过,华老也知道,姜澜一向对人都是狂傲无礼的,但很少会当着他的面,对他要袒护的人这么不留情面,看模样,澜小子认识安丫头,莫不是他们有什么误会,澜小子如此不留情面的数落安丫头?   心中这么想着,华老便问道,“澜小子,你认识安丫头?”   “谁认识这个丑八怪!”姜澜一脸嫌弃。   安晨夕闻言,面上又是大怒,“你是狗吗!见人就乱咬!”   “丑八怪,我警告你,说话客气点!”   见两人又是火药味甚浓,唯恐继续僵持下去,姜澜又跟安晨夕打了起来,华珍立马站出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我看小澜应该是跟这位姑娘有什么误会,师兄,你还没介绍这位姑娘是谁呢?”   “对对!我来介绍一下!”经华珍这么一提醒,华老赶紧岔开话题,“这位姑娘叫安晨夕,是昨晚救我的人……”   华老话还没说完,姜澜便插嘴道,“华老,这丑八怪救了你没错,不过……”   “不过什么?”华珍问道。   “澜小子,有什么话,我们待会再说。”华老给华珍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多问姜澜。   ------题外话------   2p了,ε=(′ο`*)))唉美人们反应的水花儿越来越小……   ☆、第五十一章:正式相遇,相看两厌(四)!   同时,华老也给姜澜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别在针对安晨夕,毕竟,他心里还想着怎么把安晨夕拉进丹宗呢,而且,安晨夕救了他的事,他还没来得及感谢,就被自家人(华老也是将姜澜划定在自家人的范畴的)这么不留情面的对待,实在让他老脸有些挂不住。   然而,对于华老的示意,姜澜却像没看见一般,继续我行我素的说道,“昨晚,我们都已经到了,你跑什么?”这话,姜澜是对着安晨夕说的。   对于姜澜没什么由头的一句话,安晨夕眉头一蹙,思量了一会儿,安晨夕脑中一闪,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昨晚,是你?”昨晚,对着中年叛徒开枪的,是这个目中无人的自大狂?看样子,这自大狂是华老的人,当时她不知道情况,怕万一又是另一波对付华老的人,为了安全起见,才托着一身的伤,费力带着华老逃离。   “澜小子,你在说什么?”华老听了两人的对话,有些不明所以。   果然!他就知道这丑丫头不会跟华老说实情,隐瞒下他们救援已到的事,定然是有什么不良居心,姜澜看向安晨夕,露出一副“就知道你故意隐瞒”尽在掌控中的模样。   安晨夕接收到姜澜挑衅的模样,却是目光深深,的确,她没有告诉华老关于姜澜等人出现的事,她觉得没必要,不管对方是什么目的,她只需要告诉华老,她拼死对抗那叛徒的事就好,其他跟利益无关的事,何必要说。   这边,姜澜没有理会安晨夕的深邃目光,自顾自的将昨晚他们赶到山洞口时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不过,姜澜也是有心计的,他并没有强调安晨夕救华老时的艰辛,虽然当时的情况一目了然,但他赶到时,看到的恰好是安晨夕被叛徒的弟子毒打完毕安晨夕奋起反抗的一幕,甚至,姜澜在说这里的时候,都说的很草率,一席话的重点,全在强调安晨夕明知道救援已到,却带着华老匆忙逃跑的事。   听了姜澜的话,除了华老,华珍等人都对安晨夕投去了怀疑的目光,毕竟,在华珍等人看来,姜澜是自家人,自家人的话才最可信,而安晨夕,就算华老的确是她救的,但她却救了人带着华老跑了,其居心,实在引人怀疑。   若不是华老昨晚中途迷迷糊糊的醒来过一次,确实见证了安晨夕为了救他,将他护在身下被叛徒的弟子毒打,华老也会对安晨夕救自己表示怀疑。   但华老见到了,若是安丫头真的居心不良,何必舍了命去救他,而且,这丫头他能看出,虽然性子偏冷了些,但心地却不坏,而当时安晨夕带走他,应该有她的原因。   想着,华老便开口替安晨夕解释道,“安丫头带走我,想必也有她的原因。”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这时,安晨夕自己也开了口。   “呵!”姜澜冷笑了一声,“该说你眼瞎还是套路深?我们对着谁开枪,你没看见?会不知道我们是谁?”   “你对着那几个人开枪,并不代表你就是救我们的人。”   “不是救你们,你当我们路过开枪玩儿呢!”姜澜回怼。   安晨夕拧眉,面色不好的看着姜澜,她自然听出了姜澜话中的讽刺之意,若是以往,她是不屑于解释的,不过这次,想着自己好处还没从华老身上捞到,可不能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自大狂给弄泡汤了,尽管心中不悦,安晨夕还是开口道,“你们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妙,不早不晚,刚好是我对付中年人时,此前最艰难时,却没见你们出手,若说你们是来救人的,何以出现的那般巧合?那般情况下,我对你们的出现自然会持有疑虑,这才带着华老先行离开,以免再遭遇不测。”   “安丫头说的有道理,当时情况特殊,安丫头谨慎行事也在情理之中。”   “华老,你怎么老胳膊肘往外拐!”姜澜见华老老是替安晨夕说话,有些不高兴了。   “澜小子!好了,你也别怀疑安丫头了,我这把老骨头,若不是安丫头,说不定就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安丫头为了救我,受了不少苦,现在身上还带着伤……”   “指不定就是苦肉计!”   “你这小子!”华老拿姜澜没办法,知道姜澜的性子,他要是认定的东西,不管你怎么说,他都不会信,待他自己慢慢了解了,他就信了,索性华老也不说了,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边,华珍听到华老说安晨夕受了伤,一时担心华老也受了伤,便赶紧开口问道,“师兄,你可有受伤?”   “多亏了安丫头,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华老道,然后华老这才将安晨夕救了他前后的事娓娓道了出来,华老从他赶到山洞口,遇到那叛徒带了他的徒弟以及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被他们围攻重伤昏迷说起,一直说到安晨夕救了他,两人回到丹宗分部,期间发生的事,华老挑了重点简明扼要的告诉了华珍等人。   华珍等人先听到那叛徒不仅自己修为增长到了筑基后期,身边还多了一个同是筑基后期的修士,皆露出了凝重之色,后又听到华老竟然是安晨夕炼制修元丹才救回了一命,皆是震惊不已。   当然,他们震惊的并不是仅凭修元丹就救了华老一命,毕竟,他们都是丹宗的人,且华老又是修士,丹药对于修士的妙用,他们都是了解的,他们震惊的是,安晨夕竟然会炼丹,不仅如此,而且炼制出来的还是上品修元丹!   上品修元丹?!   这……不可能吧!   所有人听到华老的话,震惊过后,都露出了质疑之色,且不说安晨夕这样的年纪,有没有这份能力,单单上品丹药这个词汇,丹宗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了,往上追溯,还是华神医当年炼出过上品丹药,就算现任掌门,当今第一炼丹师的华老,都没有炼出过上品丹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姑娘,能炼出上品丹药?   ☆、第五十二章:入丹宗(一)!   如果这话是从其他人口中说出,所有人都会以为说这话的人估计是胡言乱语的疯子,但这话却是从华老口中说出,这就让众人有些半信半疑了。   正当众人都向安晨夕投去怀疑的目光时,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小烨觉察到众人的质疑,第一次开口替安晨夕说了话,“师父,是真的,不信您瞧瞧这儿!”说着,小烨指了指不远处的丹炉。   听了小烨的话,华珍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丹炉里面的丹药,而是蹙眉问道,“刚才不是师兄在炼丹?”   “不是,是安丫头在炼丹。”华老道。   闻言,所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诧异,之前他们闻到的浓郁的丹药香气,竟然不是华老在炼丹,而是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这怎么可能!   唯恐华珍等人不行,小烨也赶紧接道,“师父,真的是安小姐在炼丹,我跟掌门师伯亲眼见证的,安小姐不是用的灵力炼丹,是圣火!安小姐是自带圣火体质!还有,师父,您看!安小姐炼出来的全部是上品修元丹!全部都是!”说到激动处,小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连声音都拔高了一些,“而且,还是十成成丹率!十成成丹率啊师父!”   小烨一连串的话说的急促又兴奋,众人被他说的话冲击得愣了愣,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皆是一脸不可思议的呆在了原地。   圣火!上品修元丹!十成成丹率!   这其中无论是哪一种,都足够刷新众人的认知,如今却是三个一起来,且还是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这……是真的吗!   众人首先的反应,是不是小烨魔怔了,竟然说出这么难以置信的话,众人反应过来,率先向小烨看去,却见小烨一脸认真,而华老也点头,认证了小烨的说法,众人这才带着惊诧和怀疑齐齐向丹炉里面看去。   这一看,所有人都呆若木鸡。   在场的人,除了华老,其他人都没见过上品丹药,然而,就算没有见过,常年跟丹药接触的人,也知道,这一炉丹药一看便是非凡品,且,丹炉里面赫然躺着的十颗丹药,已经昭示着那十成成丹率是真的!   十成成丹率!   那可是在场的人想都不敢想的高度,也是所有人炼丹师终此一生都渴望见识的高度,众人也知道,那样非凡的高度,并非是有机遇就能见识到的,还得有逆天的运气,但今天却见识了!那是多大的荣幸!   众人一时激动,震惊,惊愣,不可置信种种表情凝固在脸上,所有人都紧紧盯着丹炉里的十颗丹药,须臾间都回不过神来。   当然,这个众人除了华老、小烨、姜澜以外,这三人却是并没有像华珍等人那般处于惊愣之中,华老和小烨没有惊讶,是早就已经震惊过了,而姜澜则一脸漫不经心的站在一旁,对于那一炉代表着绝顶炼丹术的丹药,丝毫没有探究的欲望。   要问姜澜为何听到如此震惊的事却丝毫不感兴趣,一来,他本就对炼丹之事无感,所以,虽然从了华老习道门之术,却是没有跟随华老习炼丹术的,二来,听他们的谈话,姜澜也知道,看样子那个丑丫头似乎有点能耐,片刻前,他还表示了对丑丫头不屑于顾,这个时候,就算知道她有逆天的炼丹术,他也没打算对她另眼相待。   这个时候,安晨夕根本没理会姜澜,趁众人目光都在丹药上,安晨夕开口对华老道,“华老,时候也不早了,待会儿我得回学校。”   安晨夕说这话的潜在意思是,她快要回学校了,关于报酬的事,是不是该谈谈了。   华老是没听出安晨夕话语里的深意,不过想到他自己的打算,华老及时开口道,“安丫头,你这伤还没好,就暂时不要回学校了,留在这好好养伤……”   “不行,过两天就期末考试了,而且我这点伤,也不要紧。”   见安晨夕态度坚决,而且安晨夕还是以学业为由,华老也不好强行挽留,顿了顿,便开口道,“既如此,安丫头,你随我来,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安晨夕听了华老的话,点了点头,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心想,终于要开始说报酬的事了吗,等这份酬劳还真是不易。   华老说完,又瞧了眼华珍,道,“师弟,你也随我来。”   华老这一声让众人回神,众人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已经从最初的惊疑变成了刮目相看,甚至那些弟子们眼里还多了些敬畏,不过因为没有亲眼见证安晨夕炼成上品修元丹,所以相比于小烨眼里满满的崇拜,其他弟子的神情是震惊大于敬畏的。   华老见众人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安晨夕后,又眼巴巴的看着那丹药,眼里泛着亮光,瞧模样恨不能抢了那丹药,揣进口袋里私藏了,默了默,华老试探着开口道,“安丫头,这些丹药能不能暂时借小子们研习研习?”怕安晨夕不同意,华老还特别强调了“借”,而不是“拿”,毕竟这上品丹药之珍稀,一般而言,丹药师都是很宝贝的。   就算强调了是借,华老也有些担心安晨夕会不会答应他的请求,遂,不确定的看着安晨夕,不仅华老,连带着华珍和那些弟子在华老话落后,也都向安晨夕投去了期盼的目光,华珍还好毕竟是丹宗长老,目光相对内敛含蓄,但那些弟子就没那么含蓄了,一个个眼巴巴渴望的小眼神,活脱脱像动物园里等候投食的饥饿小动物似的。   想丹宗之人皆是被人讨好追捧,何曾主动对人露出过这样讨好渴望的小眼神,而且不是一个,还是一群,看的一旁的姜澜都忍不住捂住了眼睛,摇头直叹,不忍直视!不忍直视呐!   其实华老等人的担心是多余的,安晨夕并非那种小家子气之人,她心想,她都舍了命去救华老了,再多给丹宗一份人情,也没什么不可,再者,她如今不是用灵力修炼,而是用仙气逆向修炼,且她的体质还是废灵根,要想用丹药来辅助修炼,至少得是六品以上的丹药才行,六品以下的丹药,就算是上品,于她而言,也没有实际作用。   ------题外话------   唔……有美人说景景更得少,唔……公众期都是两千字左右嘛,如果pk顺利过了,上架后景景会保持多更新,敲黑板看重点,前提是能顺利上架才行啊,所以美人们多多来走动走动,给点助力吧!   ☆、第五十三章:入丹宗(二)!   “可以。”安晨夕很爽快的应道,顿了顿,安晨夕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数,除了她,排除掉姜澜,有十一个人,加上她身上剩余的这颗上品修元丹,刚好十一颗,安晨夕将身上的丹药拿出来,递给华老,又加了一句,“每人一颗,拿去吧。”   听了安晨夕的话,华珍率先激动了,他抖了抖唇,不确定的开口问道,“安姑娘,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些丹药送你们了。”   安晨夕话音一落,屋里响起了一阵阵抽气声,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安晨夕,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就这么随意的将丹药送给他们了,上品丹药啊!那可是上品丹药啊!还是十几颗,这姑娘说送就送!别说是普通人,这事就放在丹宗,也不敢这么肆意妄为的大方的!   华老也被安晨夕的豪气弄得一愣,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的问道,“安丫头,你……这可都是上品丹药,你就这么送给小子们了?”   “不是要研习吗?时间短了,他们也研习不出什么,不如送给他们拿回去好好琢磨,反正我留着也没用。”   闻言,华老眼里露出了赞赏和感激,听到安晨夕后面一句“反正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华老眼里又多了些怜悯和感叹,这丫头炼丹天赋极高,却是没有修为,如此,丹药于她而言,的确是没什么作用,心中感慨,华老道,“好!好丫头,有心了!”   华老和安晨夕短暂的对话后,那些弟子们已经回神,这一回神,想到刚才安晨夕的豪气,弟子们不淡定了,都十分的激动惊喜,连带一向严肃的华珍都露出了喜色。   “真的吗?”   “真的送给我们吗?”   “安姑娘,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不管了,就算是开玩笑我也要先拿一颗!”说着一个弟子就跑到了丹炉面前。   一个弟子动了,其他弟子也赶紧蜂拥过去,弟子们都迫不及待的把手伸向丹炉里面,丹炉本来就不算大,周围的空隙又有限,为了先拿到丹药,一时间弟子们都挤在丹炉旁,好好的拿丹药变成了抢丹药,外围的弟子更是手伸得老长,唯恐慢了就抢不到丹药了。   “别挤!别挤!安姑娘说了,刚好十一颗,每个人都有!”最里面的小烨被其他弟子压着头,忍不住开口说道。   华老和华珍见弟子们一时不顾形象的大抢丹药,一时间也是哭笑不得,华珍为人稍微迂腐一些,刚想呵斥几句弟子,却不想话还没出口,弟子们已经一人拿了一颗丹药,自顾自的站在那儿傻乐了,见此,华珍也只能摇头叹息。   而一旁的姜澜见到弟子们毫无形象的哄抢丹药,早在心里腹诽了一番,眼不见为净的出了丹房,到外面抽烟去了。   最后,还是小烨将里面剩余的一棵丹药珍重的拿起来,颠颠的给自己的师父华珍送了过来,华珍拿到丹药,也想立马研究研究,不过见自家师兄朝他使了一个眼神,想着师兄似乎有什么事要商量,便收起了丹药,这才同华老和安晨夕一起,出了丹房。   华老等人出来,便见到姜澜靠在院子里的树干上,指尖夹了一根烟,还没点燃。   见此,华老面色一沉,十分严肃的说道,“澜小子,不准抽烟!”   姜澜眉开眼笑,脸上漫不经心,嘴上却说道,“我就拿着玩玩,不抽。”   见姜澜嬉皮笑脸不当回事,华老又是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这孩子,身体刚好一点就不爱惜,回头我怎么跟你爷爷交代……”   华老看起来是真的疼爱姜澜,一般只有跟自己关系很亲密的人,才会在小事上,也用这种严肃的语气训斥,而一向目中无人的姜澜对华老的训斥也不恼,反而呵呵的笑。   华老训斥姜澜的时候,华珍也忍不住说了姜澜几句,在此期间,安晨夕一直没什么表情,她对姜澜的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更不要说关心跟他相关的事了。   批斗完姜澜抽烟的不良嗜好,华老领头,朝着议事堂走去。   姜澜的目光在安晨夕的背影上停顿了几秒,默了默,收起了烟,也跟了过去。   进屋后,三人坐定。   “安丫头,是这样的……”华老踌躇了几次,也没能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见华老迟疑着说不出口,不仅安晨夕看的着急,连一旁的华珍都着急了起来,“师兄,你有什么想法,不如说出来,我们商议商议?”   华老深吸了一口气,似下定了什么决心,面上露出了十分严肃的神色,他看着安晨夕,语气十分郑重的说道,“安丫头,我想邀请你加入丹宗,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华珍先惊了。   安晨夕眨巴了一下眼,一时没明白华老的意思,什么叫邀请她加入丹宗?难道现在他们坐在这儿,不是在商量如何报答她的事吗?   安晨夕满心都想着报答的事,陡然见华老说出这么一句话,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安晨夕没说话,华珍倒是先开了口,“师兄,难道你想收安姑娘为徒?”   本以为自己所料不错,却不想,华老听了却摇了摇头。   华珍一时疑惑,心想,自家师兄邀请安姑娘加入丹宗,既是加入丹宗,必然是收徒,在没见识安晨夕的炼丹术之前,华老这般违背丹宗宗规的操作,或许华珍会不同意,但见识了安晨夕的绝顶炼丹术后,华珍却是没话说的,毕竟,安晨夕的炼丹术摆在那儿,若是能进入丹宗,不仅对丹宗弟子有益,能增加一个交流学习的对象,有这样一个炼丹术极高的奇才在丹宗,对未来丹宗的发展也是十分有好处的,所以,初时在听到华老邀请安晨夕加入丹宗时,华珍有些惊讶,虽然不合规矩,但华珍稍微一深思,便没有露出反对之色。   既是收徒,依照安晨夕这样的天赋,自然是华老这个掌门人来收最为妥当,而且,这样奇才的学生,在掌门师兄座下,才能更加发挥她的才能,华珍首先想到的是华老来收安晨夕这个徒弟,而不是自己,所以才会问出那句话,却不想,得来的是华老否定的答案。   ------题外话------   o(╯□╰)o原来这个月还有31号的,然后赶在月末,景景厚颜求点票票吧,实在少的可怜了。   拿一个破碗蹲街角,美人们,赏点吧!   ☆、第五十四章:入丹宗(三)!   华珍惊疑的看着华老,掌门师兄不会是想让他来收安姑娘为徒吧!虽然他很想收下这样一个奇才学生,但于丹宗于师兄于安姑娘而言,自然是掌门师兄收徒最好!   “师兄,你难道是想让安姑娘拜在……”   华珍话没说完,华老便接道,“我想让她拜在师父名下。”   华珍口中“我名下”三个字被华老一句话惊得顿时噎在了喉咙中,意识到华老在说什么,华珍猛的站起来,面上露出了严肃和不赞同之色,且不说他们的师父已经不在人世,这么做不仅不合规矩,单他们作为师父的弟子,也是没有权利替师父收徒的,而且这丫头一进丹宗就跟他们平辈,底下那些弟子会作何感想,这不是乱来嘛!   “师兄!不可!”华珍义正言辞的反对道。   “师弟,你且听我说。”似乎料到华珍会反对,华老对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坐下,这才娓娓说道,“依安丫头的天赋,不论是你,还是我,都没有那份能力做她的师父,去教导她,甚至……”说到这儿,华老顿了顿,看向安晨夕,“安丫头的炼丹术之高超,你我都得向安丫头学习,这样的奇才,不论是拜在你名下还是我名下,都是辱没了她的才能,我左思右想,只有让安丫头拜在师父名下,才不会委屈了她……”   “我承认,安姑娘的炼丹术的确在你我之上,但是,师兄,你这样做,不合规矩啊!”   “若是师父在世,也会同意我的做法。”   “可师父已经不在世,我们不能越俎代庖替师父收徒!”   “师弟!做人不能太迂腐!”   “师兄,那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是人人都不守规矩,这丹宗会乱成什么样!”   华老和华珍就要不要让安晨夕拜一个已亡的人为师的事争执了起来,这边,安晨夕默默的坐着却是没吱声,心里却是快速的思量着华老让她入丹宗的事。   原本以为华老会跟她商量报酬,却不想华老独自纠结的竟然是让她入丹宗的事!   说实话,若是以前的兮颜,她是绝对不会考虑入丹宗的,但现在不同往昔,兮颜已经成了过去式,不论过去的兮颜情况如何,那都已经是上一世的事,这一世,安晨夕的情况往实际处说,真的是一无是处,要背景没背景,要身份没身份,没爹要,母亲又是那样尴尬的职业,这具身体又是废材,长相也是不堪入目……总之,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其实,相比于安晨夕现在的情况来说,于她本人而言,更想要的是实际一点的好处,比如一鼎好丹炉或者一大笔钱,但安晨夕是一个理性的人,也是一个懂得做长远打算的人,这些物质上的东西,只能解决她暂时的问题,不如来一个强大的身份更实在,一个好的身份,带给她的好处,远不止物质所能比拟的,这一点,她前世就深有体会。   虽然丹宗的存在相对隐秘,在这具身体的记忆里,也找不出丹宗任何信息,但依照安晨夕的观察,她也觉察到,丹宗在这个世界的地位必定非凡,且不说丹宗能延续几千年保留下炼丹术,绝非普通世族所能做到,就刚才她所见的那些人里,个个都是修士,且那一屋子的古董丹炉,以及华老跟他师弟的对话,每一样都昭示着,丹宗地位绝对不简单。   能进入这样的世族,在里面谋得一个好身份,对于如今的安晨夕来说,才是最有价值且最有利的回报。   至于这个身份到底怎样才算好,安晨夕默默的看了眼还在激烈争论的华老和华珍,听华老的意思,似乎是想让她拜他们已经过世的师父为师,如此一来,她在丹宗的身份,就等于跟华老一辈,不过,拜一个已经过世的人为师,的确有些不合规矩,而且,让她称呼华老这样的老者为师兄,在回想前世那些颜值颇高的师兄,怎么看,安晨夕觉得怎么别扭。   思量了一下,安晨夕还是觉得,拜华老为师,似乎更妥当一些,而且华老是丹宗的掌门,作为掌门的亲传弟子,本身地位和身份也不差。   这一番思绪刚从安晨夕脑中滑过,这边,华老和华珍已经从拜师说道了安晨夕身份上,只听华老正跟华珍感慨的说着安晨夕引人唏嘘怜悯的身世,特别是说道“安丫头从小被父亲抛弃,母亲的职业又是那般不济,小的时候还差点病死,但丫头却这么争气”云云,一番话说下来,华老都忍不住红了眼眶,华珍也听得一时对安晨夕投来了怜悯的目光。   安晨夕垂着头,掩下了面上的神色,心里忍不住也露出了几分悲悯,叹道,也不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个什么命,莫不是上辈子得罪了司命,这命运,也太坎坷了,结果最后还给猝死了!   华老见安晨夕垂着头,只当是他不合时宜的说起了她的伤心过往,惹得她悲伤了,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华老一时也不便再提安晨夕的身世,便仓促的止了言,对安晨夕说起了安慰的话。   “华老,没事,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见华老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安晨夕露了一个浅笑,示意她很好。   “是个好丫头啊!孩子,我之前说的事,你意下如何?依你的能力,若是能进我们丹宗,那也是我们丹宗的荣幸,只是,我和师弟都没那份能力当你的师父,只能让你拜在先师名下……”   “华老!”安晨夕突然出声,其实在华老提出让她进入丹宗,她心里就已经有了计较,相比于物质的报酬,无疑,能从丹宗得到一个身份,对她来说更有利,“我同意你的提议,加入丹宗,不过……”   听到安晨夕同意加入丹宗,华老面上一喜,然而,听到安晨夕话音一顿,华老又有些紧张,立马道,“怎么了?安丫头,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一定满足。”   ------题外话------   嗯,不说求票票,美人们都不知道哇,说了还有美人理会,所以景景继续拿破碗蹲街角:赏点票票吧!   ☆、第五十五章:入丹宗(四)!   “怎么了?安丫头,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一定满足。”   “我不想拜在你先师名下。”安晨夕直言道。   “那你是想?”   “若是合适,我想拜你为师。”   “这使不得!”华老摆手,“依你的炼丹术,当我师父都绰绰有余,拜我为师像什么话!”   “我的炼丹术或许比你略高一筹,但我还有很多不及华老之处,同样能拜你为师,跟你学习。”   “这……”华老还是迟疑。   华珍没想到安晨夕如此通情达理,立马对安晨夕的好感又升了几分,见自家师兄迟疑,华珍赶紧说道,“我觉得安姑娘说的有道理,师兄,你瞧,安姑娘虽然有圣火,但这不是没有修为,拜你为师,你还能传授她修道之术,再者,我们丹宗除了炼丹术,医术也需要传承,你还可以教她医术,而且,枭儿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他是不能继承丹宗的,若是能好好培养安姑娘,丹宗的继承人便有望了……”说到这,华珍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华珍作为丹宗的长老之一,对于目前丹宗的情况最是了解,华老名下只有一个徒弟,且那徒弟因为性情以及身份的特殊,未来是不能继承丹宗的,如此,只能另寻一个更加合适的继承人,而华老这些年也的确是在寻找合适的继承人,可惜却没有找到,华老甚至跟华珍商量过,若是实在找不到,就从华珍的徒弟里面选一个资质最好的弟子来继承丹宗,但华珍却知道自己的徒弟都是什么能力,依照自己弟子的能力,从旁辅助还没什么问题,但要撑起丹宗,却是没那份魄力和天分的,对于自家师兄的提议,华珍虽然没有否决,打心眼里,还是希望华老能寻得更合适的继承人。   如今,听华老简单介绍了安晨夕的情况后,这丫头没什么背景,但却有逆天的炼丹术,能在那般糟糕的环境下,练就一身绝顶炼丹术,已经证明了这丫头心性刚毅,天赋卓绝,且,这丫头没有修为,却能从那叛徒手中救下华老,可见其能力、魄力、毅力都是非比寻常,无疑,继承丹宗的继承人不需要有背景,只需要有能力能撑起丹宗的未来即可,依照安晨夕的情况,来做这个继承人是很合适的。   听了华珍的话,华老也有些动容了,丹宗发展几千年,能维持现在这番样貌,已经实属不易,然而,随着时间的变迁,很多古老的炼丹珍本和术法都已经失传,加之现代社会不少珍品物种绝种,未来,丹宗要走的路只会越来越艰辛,而丹宗这些年又没能出现一个能撑起丹宗未来的继承人,安晨夕的出现,无疑让华老看到了新希望,原本,华老就是打算让安晨夕拜在他名下,奈何安晨夕的炼丹术太高,他担心让安晨夕拜在他名下,委屈了安晨夕不说,安晨夕或许也不会答应,才会想出让安晨夕拜他的先师为师的主意。   其实,相比于让安晨夕不合规矩的做他们两人的师妹,华老觉得让安晨夕拜在他名下,还有可能继承丹宗,丹宗若是由安晨夕这样一个奇才来继承,于丹宗,于弟子,于他这个掌门,于大家而言,都是幸事。   沉默了好一会儿,华老道,“安丫头,你当真愿意拜我为师?”   安晨夕点头,“拜师是大事,我不可能只是说说而已。”   “好!好!好!”华老连说了三个好,一脸的欣慰和激动,“既如此,那便只能委屈安丫头了,炼丹术上面,老夫没什么好传授于你,但其他,老夫必会倾囊相授。”   都说到这份上了,安晨夕只得站起来,正要朝华老拜下去,华老却拦住了她,道,“让安丫头拜老夫为师已经是委屈了你,安丫头你也说了,拜师是大事,你既拜老夫为师,为师自然要给安丫头一个像样的仪式。”   华老已经改口称为师,安晨夕也只得改口道,“谢谢师父。”   听安晨夕称呼自己为师父,华老又是一脸欣慰。   依照华老的意思,既然已经确定了要收安晨夕这个徒弟,必然不能这么草率的就拜了师,得给安晨夕一个像模像样的正式仪式,不仅是向丹宗弟子以及外界宣告安晨夕成了他的徒弟,也是给安晨夕的一种重视和尊重。   拜师仪式既然要隆重,自然少不了要花费时间布置,一时半会自然是没法举行的,商定之后,华老便决定拜师仪式在一个月后举行,正好,那时候安晨夕也已经放暑假。   其实依照安晨夕的意思,也没必要那么麻烦,拜了师,敬了拜师茶,一声师父,他们就是师徒了,何必大费周章弄那些虚礼,不过华老和华珍都很坚持,说这是丹宗历来的规矩,安晨夕也不便说什么。   既然已经确定了师徒关系,虽然缺了一个拜师仪式,但两人也当以师徒相称了,事情发展到这样一个情况,让安晨夕有些始料未及,本来拼命救下华老,只是打算图个利益,却不想情况发展超出了预期,尽管这样的结果有些意外,但安晨夕还是相当满意的,也不枉费她拼了命救下华老,想着,安晨夕心思忍不住有些恍惚,再世为人,前世的事,都已经是过往了,但陡然拜了华老这个师父,还是让她无端的想起了前世的往事,一时间,心情多了些怅然。   敲定了拜师仪式的事,华老和华珍这才说起其他正事,因为安晨夕已经算是丹宗的人,华老也有意让安晨夕了解一下丹宗的情况,所以说正事时,也没有避讳安晨夕。   安晨夕细细的听着他们的对话,从他们的对话中,安晨夕知道了华老之所以出现学校后面的山坡,是要去寻找一个东西,而那个东西是丹宗传了几千年传下来的丹宗至宝,名唤炏珠,听华老的意思,他们并不知道炏珠到底有什么作用,只知道其很珍贵,但这个珍贵之物却在一百多年以前,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修为极高的散修偷走了,后来一直下落不明。   ------题外话------   啊!大意的我昨天竟然忘了说节日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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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实却事与愿违,因为所获得的信息有限,尽管有姜澜帮忙,确定了炏珠所在之地的最小范围,但华老还没找到炏珠,就与叛徒来了一个正面相遇,不可避免,双方打了起来,华老不知道那叛徒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修为晋升到了筑基后期,更没想到的是叛徒还带了一个同是筑基后期的帮手,华老被重伤,最后关头,他用了身上一大半的灵符才让自己暂时隐身逃脱,不过因为重伤,华老并没有跑多远,凭着对灵气的感应,华老到了山洞口,后来支撑不住,就彻底晕厥了过去,索性华老用的灵符多,隐身的时间较长,加上华老重伤本就气息微弱,这才让那叛徒没有发现华老,后来安晨夕到山洞时,刚好华老身上的灵符失效,这才让她撞见了重伤的华老。   说到这,华珍便问起了炏珠的事,问华老是不是已经找到炏珠。   华老自然不可能找到炏珠,因为炏珠已经在安晨夕身上,此时安晨夕也已经隐约知道,他们口中所谓的炏珠,应该是她丹田里的时运无疑,看样子,这时运还是丹宗的至宝,不过如今这至宝却是归她所有,本来安晨夕就没打算让人知道时运在她身上,如今听了华老和华珍的话,尽管现在她已经算是丹宗的人,但刚入丹宗,在局势都不明朗的情况下,之前安晨夕费尽心机就是不想华老等人发现时运,加之如今她还得靠时运来修炼,所以,安晨夕自然不可能跟他们坦白时运的事。   安晨夕默默的听着不吱声,却听华珍说道,昨晚他们之所以觉察到不对劲,是因为看到了一道冲天而起的紫光,气势威严十分强劲,因为猜测炏珠或许已经被找到,才会匆忙赶往那处山坡。   华老听到冲天而起的紫光却是有些疑惑,毕竟那时他已经昏迷,什么事都不知道,说着,两人就将目光投向了安晨夕,安晨夕救了华老,而且安晨夕自己也坦白,她在邱长天赶到山洞口之前,就遇到了昏迷的华老,如此,安晨夕应该是知道那道紫光是怎么回事。   因为安晨夕本来就不知道在开启时运时,竟然还有一道紫光冲天而起,否则也不会跟华老坦白,她在邱长天赶来之前,就已经发现了他,如今华老华珍都来询问紫光的事,她自然不可能说不知道,稍微一思量,安晨夕就撒谎说,可能是她贸然让圣火进入华老身体而引起的异样。   听到安晨夕居然说她曾经打算将圣火引入华老身体,华老华珍都十分惊诧,要知道,非圣火体质的人,强行将圣火引入体,是会有危险的,安晨夕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她敢这么说,就是心中已经想好了说辞,所以在华老华珍惊诧时,安晨夕才缓缓说道,“我以前用圣火救过重伤的人,见师父伤得那么重,我就想试着将圣火引入他身体,看能不能也用圣火给他疗伤,没想到师父体内有一股灵气跟圣火相冲……”   “安丫头以前用圣火救过人?”华老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讶,不仅华老惊讶,华珍也有些惊讶。   安晨夕点头,继续道,“以前机缘巧合下,我发现圣火能帮助伤病之人修复损伤,我也的确用圣火救过人,不过那人是普通人,不似师父你,体内有跟圣火相冲的灵气。”   安晨夕继续胡诌,当然,安晨夕可不是随口胡诌,想着日后或许还有用到仙气的地方,总不能每次都用各种谎言来掩盖她体内有仙气的事,索性直接一个谎言撒到底,将仙气撒谎成圣火,所有仙气能完成的事,都转嫁到圣火的功劳上,如此,也更能让人相信,而且,也不容易露馅儿。   果然,华老和华珍听了安晨夕的话后,点了点头,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第五十七章:入丹宗(六)!   安晨夕话语没断,“我将圣火引入师父体内后,发现圣火跟灵气相冲,就赶紧将圣火引了出来,不想圣火引出来时,带了一点灵气,那灵气似乎跟我的体质不和,在我体内左冲右撞,因为那灵气,当时我也受了不少苦,好不容易把灵气逼出体外,就遇到邱长天赶来,后面的事,就是我之前说的那样了,我想,你们看到的紫气,可能就是圣火跟灵气冲撞引起的。”   安晨夕这番解释合情合理,毕竟圣火乃万火之尊,跟灵气冲撞,发出了强大威严也不无可能,华老华珍对于安晨夕这一番解释也没有质疑,确定那道紫光不是炏珠发出的,华老和华珍并没有露出轻松之色,面上反而更加凝重了。   紫光不是炏珠发出,那么炏珠现在的下落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炏珠还没找到,另一种,炏珠已经落在了那叛徒手中,而且安晨夕也跟他们说过,她进山洞时,发现里面已经有人涉足过,两种情况相比,两人都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更大。   想到炏珠可能已经落到叛徒手中,华老和华珍心情都沉重起来,但在没有得到准确消息之前,两人商量了几句,只能先让人去探探情况,再商量应对之策。   接下来,为了让安晨夕了解丹宗的情况,华老还特别介绍了一下丹宗,安晨夕也从华老的言语中听出了一些重要信息,比如,对外,世人只知丹宗是神医世族,并不知道丹宗乃修悟天道之族,只有少数的位高权重的高位者,才知道丹宗这层隐晦的身份,另外,丹宗的地位,的确如她所猜想的那般,非同一般,从华老和华珍言语中,经常有某市某省高官上门求医就知道,至于怎么个非同一般,还得她自己后期慢慢的了解,到了华老华珍这样的年纪,又不是喜欢炫耀的年轻人,加之两人说话还带着几分谦和,自然不可能明白的告诉她丹宗地位非凡。   另外,安晨夕还知道了,那个让她看的十分不顺眼的男人名叫姜澜,来历似乎也很不凡等等,这一系列的信息让安晨夕边听边思量,所以她一直都没有吭声。   ……   门口,一直听着几人对话的姜澜,同样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诚然,从华老开口,打算让安晨夕入丹宗开始,姜澜就一直默默听着三人之间的对话,在听到华老说要让安晨夕入丹宗时,他眉头微蹙,但丹宗收徒,他也不便插手管,后来听到了安晨夕的身世,他又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再后来听到安晨夕说圣火的事,他面上的思量之色更重了。   姜澜心想,这丑丫头若当真天生自带圣火,又有超凡的炼丹术,而且,此前跟他过招,看样子武功也不弱,过去怎会过的那般狼狈不堪?   而且,姜澜总觉得安晨夕性情变得有些快,一个人的情绪或许能通过面部表情来掩饰,但眼睛的神情却骗不了人,通过观察一个人的眼睛,能看到这个人潜藏在内心的真实性情,姜澜第一次见安晨夕时,她眼里的怯弱胆小是不可能作假的,但再见安晨夕时,她眼里的怯弱和胆小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看到的只有幽黑的神秘,那种深邃,仿佛吸人的黑洞,一看进去,便生出一种让人沦陷的感觉,前后如此大的诧异,仿佛……那具身体里面换了一个灵魂似的,因为长年出任艰巨任务,又是特种部队的高层,姜澜拥有非常人所能比的敏锐洞察力和严谨思维,通过细微的观察和精准的分析,姜澜始终觉得安晨夕有些不对劲。   正因为这份异样的感觉,才让一向对女人不关心的姜澜独独对安晨夕多了一份关注,而这份关注持续到现在,让姜澜越来越看不清安晨夕了,不对!这丑丫头肯定有问题!他一定要把她身上的问题找出来!姜澜的性情便是如此,狂妄,天不怕地不怕,狂妄到对一切神秘未知具有挑战性的事物都会生出征服的欲望,而越是难解的问题,他越是想探究,无疑,如今安晨夕身上让他感觉不对劲之处,就是他心中的一个未知,在姜澜的字典里,不仅没有“输”,也没有未知和不解,一切未知问题,遇到了他,他都要刨根究底,把问题的源头找出来,才足以平息他心里的探究欲。   姜澜眯了眯眼,瞥了眼屋里的安晨夕,打定主意,这丑丫头,从今天开始,他姜澜盯上了!   且不说姜澜打定主意盯上了安晨夕,屋里,华老华珍安晨夕三人也说的差不多了,见时候不早了,安晨夕就提出了要回学校,若是上课期间她在外面呆这么长时间,还得想办法解决学校的处罚,好在是周末,尽管在外面呆了这么长时间,但周末学生出入学校相对自由,倒是不用担心被学校处罚。   华老想着,折腾了一上午,安晨夕滴米未进,便让安晨夕先吃了午饭,他再安排人送她回学校。   说道吃饭,安晨夕也的确有些饿了,便没有推辞。   饭菜是小烨准备的,听小烨之意,本来这处丹宗分部请了一个打理他们日常生活的大婶,不过这两天那位大婶家里有事,就请了两天假,所以这两天都是小烨这个厨艺尚可的人在为大家准备饭食。   饭菜上座,一直没吭声的姜澜也嚷嚷着说饿了,没办法,安晨夕只能忍着厌恶,跟姜澜同桌吃饭。   姜澜说是饿了,但却没怎么吃饭,而是肆无忌惮的在打量安晨夕,对于姜澜不甚礼貌的打量,安晨夕直接忽略掉了。   华珍则在饭菜上桌时就找了个借口遁走研究安晨夕给他的那颗上品修元丹去了,而其他弟子则还在丹房里,沉浸在研究丹药之中。   吃饭期间,华老不可避免又跟安晨夕交代了一些事,比如让她注意自己身上的伤,虽然是皮外伤,但也不要大意,以免感染了,再比如,安晨夕既然已经是他的弟子,就不要见外,一定要将丹宗当成自己的家,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他提。   ------题外话------   搓小手,嘿嘿嘿!美人们,票票继续砸过来吧!   ☆、第五十八章:入丹宗(七)!   华老还言,这处四合院是丹宗的分部,丹宗的总部在京城,不过现在她还在上学,又没有放假,也不便带安晨夕去丹宗总部,但这处分部距离安晨夕所在的学校也不远,而且这段时间,正好华老被A市一个高官邀请,来为那位高官重病的父亲诊疗,短期内不会离开A市,就希望安晨夕周末的时候,多到分部来走走等等,对于华老一系列的嘱咐,安晨夕都一一应了下来。   嘱咐完一系列事情后,华老似想到什么,突然转身进了屋,他去的时间不久,一会儿的功夫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他手上拿了一个信封,华老将信封递给安晨夕。   安晨夕有些疑惑的接过来,打开一瞧,里面厚厚的一叠红票子,本来安晨夕救下华老,一心想着就是华老能给她一大笔钱,再跟华老讨要一个丹炉,但如今拜了华老为师后,讨要丹炉的话怎么都开不了口,而且,细细想来,入了丹宗,若是要炼丹,丹宗的那些丹炉她都可以使用,再要丹炉来好像也没什么必要,至于手上这叠红票子,不知怎的,安晨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下意识的就想把钱还给华老。   觉察到安晨夕的意图,华老开口阻止,“安丫头,你还是学生,也没什么经济来源,你母亲的经济情况也不好,你现在身上还有伤,需要钱的地方很多,就当为师给你封的一个红包,别见外,收下就是。”   迟疑了一会儿,安晨夕再想到自己目前缺钱的情况,也不再扭捏的推脱,打心眼里对华老说了声“谢谢师父”。   “跟师父不要客气,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缺什么,你尽管跟师父说。”想到安晨夕的身世,华老又是一阵怜悯叹息。   吃完饭,华老本来想亲自送安晨夕回学校,不过被安晨夕拒绝了,既然拜了华老为师,而华老似乎也的确是真心为她着想,安晨夕也不想重伤刚愈的华老因为送她这点小事来回奔波,说了半饷,抵不过安晨夕的坚决,而华老又不放心安晨夕独自一人回去,这时,姜澜突然站出来,自告奋勇的表示愿意送安晨夕回学校,华老想着之前姜澜跟安晨夕的不对盘,当然不放心让姜澜来送自己刚收的小徒弟,万一两人途中又起了冲突打起来怎么办,所以对于姜澜的自告奋勇,华老完全不给机会的拒绝了,最后,送安晨夕回学校的重任就落在了小烨身上。   小烨对于能送安晨夕这个他崇拜的小师妹回学校,自然表示很高兴的,欣然接受了华老交代的任务。   安晨夕要回学校,华珍等人也出来相送,刚到门口,却见吴浩手提着一个装了烟的塑料袋,一边甩着塑料袋一边哼着曲儿回来了。   吴浩陡然见安晨夕居然出现在丹宗分部,面上有些愣然,又见华老华珍等人也呜呜啦啦一大群人聚在门口,吴浩面上更加疑惑了,目光再移,但见自家头儿抱臂斜靠在门框上,一脸探究的看着安晨夕,吴浩隐约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事,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问。   走到门口,吴浩以为华珍又要出去,想着自己还有事找华珍,便急切的开口道,“珍先生,您要出去?”   华珍回头看吴浩,想着这边的事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就对吴浩问道,“对了,小吴,你不是说有事要找我,可是关于你母亲病情的事?”   “是的!是的!”吴浩点头如捣蒜,“我妈最近病情又不稳定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我都给她吃了您开的药,起初效果还很好,但后来就……”吴浩欲言又止。   “小吴的母亲是什么情况?”这时,华老开口问华珍。   “他母亲是冠心病,伴有心肌梗塞、肺水肿等多种并发症,又是子宫内膜癌晚期,身体常年经受病痛折磨,五脏六腑都出现了衰竭之症,我之前也跟小吴说过,他母亲的情绪很不稳定,已经丧失了生存的意志,而且癌细胞已经扩散,基本已是回天乏力,他母亲的这种情况,最长只有五年寿命,再久,对他母亲就是一种折磨……”   “可是,您不是说还有五年吗?但我妈她才过了半年不到,怎么情况就严重了?”吴浩说着,忍不住红了眼。   闻言,华珍叹了口气,“小吴,你妈妈可能不想拖累你,当时我给她治疗的时候,她就不太配合,你说我开的药,她起初服用了还有效,后来就没效果了是吗?”   吴浩点头。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不是药没有效果,而是你母亲根本没有服用?”   听罢,吴浩整个人似如梦初醒,愣愣的不知该如何反应,好半饷,吴浩才带着焦急之色,拉着华珍的胳膊,急切的问道,“那怎么办啊!珍先生!可我妈才五十不到啊,我不想她这么早就……”说着,吴浩眼眶又红了。   华珍叹了口气,无奈道,“这样吧,找个时间,我跟你再走一趟。”   “那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不如,我去瞧瞧?”华老默了默,突然开口道。   “师兄,你最近不是在为孙老先生诊疗?”   “孙老先生的病需耗费点时间,急不来,不如趁空闲去看看小吴的母亲,而且你最近有三个重症病人,也腾不出时间。”华老说道。   华珍点了点头,道了句“也行”。   吴浩一听是华老去为自己的母亲诊疗,一时又激动又感激又高兴,立马拉着华老又是一番感谢。   安抚了吴浩激动的心情,华老将目光落到安晨夕身上,道,“安丫头。”   “师父,什么事?”   “到时你跟我一起去。”   “好。”   ……   丹宗的地位不凡,又因为是神医世族,所以收入自然也不凡,为了方便弟子们出行,丹宗的弟子每人都配备得有一辆BMW,当然,华老和华珍除外,毕竟两人年纪大了,又是丹宗德高望重的掌门和长老,他们出行一般都是弟子接送。   ------题外话------   以下是景景要说的正事——   景景个人微信号mujingjing123456,有兴趣的美人可以添加哦。   敲黑板看重点:添加的美人们一定要备注昵称和读者字样,因为每天有广告人士添加,如果美人们不备注,景景会忽略掉的,如果一天内还没添加成功,美人们务必在评论区里面吱一声,吱一声,吱一声,以让景景确认身份哦,然后咱们就可以愉快的玩耍了!   另,景景的读者交流群群号:544236637,入群请提供任意作品的角色名,以便管理员通过哦。   最后,谢谢美人们对景景的支持,笔芯,爱你们!   ☆、第五十九章:回校(一)!   华老和华珍毕竟两人年纪大了,又是丹宗德高望重的掌门和长老,他们出行一般都是弟子接送,比如昨天华老到那处山坡,便是弟子送过去的,在跟邱长天打斗的过程中,华老身上的手机被灵气震碎,这才导致华老跟华珍以及丹宗的弟子们失去了联系,后来跟安晨夕不得不搭顺风车回丹宗分部。   小烨把车开出来,安晨夕跟华老等人告了别,上了车,直到见安晨夕和小烨的车子从众人视线中消失,华老华珍才带着弟子们进了院子。   姜澜依然倚在门框上,看着安晨夕离开的方向,目光深邃难解。   自己母亲的事解决了,吴浩心里松了口气,便将手中装了烟的塑料袋递给姜澜,回头瞅了眼姜澜盯着的方向,道,“头儿,那丑丫头怎么在这儿?还叫华老师父?她是华老的弟子?”   “新收的弟子。”   “新收的弟子?什么时候?”   “刚刚。”说完,姜澜转身进屋。   吴浩挠头,“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见吴浩还愣在门口自言自语,姜澜道,“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那个丑丫头吗?马上,我打电话问问。”说着吴浩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吴浩打电话的时间不长,期间姜澜便叼着一根烟,摸了好几次口袋里的打火机,恰好这时华老似觉察到什么一般,回头瞪了他一眼,姜澜咧嘴笑,只能乖乖的将烟收了起来,彼时的姜澜面上带笑心里却是很烦躁,烟刚揣回口袋,吴浩就小跑了过来。   “头儿,查到了……”吴浩凑到姜澜耳边,轻声耳语。   听了吴浩的汇报,姜澜垂眸沉思。   那丑丫头说的话不假,依照调查的结果来看,身世和过去的经历都跟她自己说的对的上号,但越是如此吻合,姜澜心里的那种怪异感越强烈,那丫头在昨天之前,都活得很卑微懦弱,怎么的就转瞬变了性子呢?   ……   因为中途出了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在路上堵了两个多小时,小烨送安晨夕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途中,俨然被安晨夕圈粉的小烨不可避免问起安晨夕很多事,不过里面大多数都是跟炼丹有关的,也有一些生活上的小事,遇到小烨问炼丹的事,安晨夕一般都会详细回答,但问到私人的事,安晨夕就答得很是言简意赅,对于安晨夕不甚热络的性子,小烨虽然觉得这位新师妹似乎有些高冷,但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一路上还是不停的找话题跟安晨夕热聊,直到把安晨夕送到学校门口,似乎还聊得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下了车,安晨夕跟小烨道了谢,正准备离开,小烨却突然开口道,“师妹,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说着,他拿出手机,准备存号码。   安晨夕愣了愣,“我没有手机号码。”   “没有手机号码?”小烨有些诧异,“那我们怎么联系你?”   这倒是把安晨夕问住了,这具身体的主人因为家境太贫穷的缘故,根本没钱买手机,以往跟她母亲联系的时候,都是用的宿舍里面的座机,但现在她入了丹宗,少不了要经常跟丹宗的人联系,但宿舍的座机毕竟不方便,一来,她不是时刻都呆在宿舍里,二来,宿舍里还有两个跟她作对的小女生,届时丹宗的人打电话来若是被那两个小女生接到了,会不会告诉她还是一回事,而且,她也没有丹宗的人的联系方式。   思量了一会儿,安晨夕走了回去,开了车门,坐上车,对小烨道,“师兄,能不能麻烦你开到附近的手机店,我去买个手机。”   “好。”   在学校外面的临街商业转悠了一圈,倒是有两家买手机的店面,不过小烨说那种小店面买的手机质量都不好,追求品质的小烨征求了安晨夕的意见后,将车重新开回市区,在市区最大的电子电器商城买了一个最新款的手机,本来安晨夕自己要去付款的,华老给了她一笔钱,买个手机的钱还是有的,不过钱还没付,小烨就已经刷了卡拿着单子回来笑嘻嘻的冲她摇了摇手。   这么平白的花别人的钱,安晨夕有些不习惯,想着把钱还给小烨,但小烨却说,“都是同门师兄妹,师妹跟我客气什么,而且师妹一见面就给了我们一份大礼,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一个手机而已,何必这么见外。”   安晨夕明白小烨说的大礼是指她送给他们的上品修元丹,那丹药对于安晨夕目前来说,没有实际作用,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却是用处极大的,不仅是修士,就算是普通人,服用了那丹药,也是有极大好处的,甚至在这个世界来说,那丹药算得上是千金难求的稀有品了。   小烨都这么说了,安晨夕也不便再矫情,便默默的收起了手机。   在两人买手机期间,两人外貌的巨大差距,引来了不少人侧目。   说起来,小烨模样也不差,是阳光开朗的男孩,站在人群中不能说是十分显眼,但绝对也算得上是中上水平,但安晨夕的样子就有些惨不忍睹了,陡然见外貌差距如此大的两人在一起逛商场买手机,不少人自然露出了几分探究和好奇的眼神,更有眼酸的女子在走远时,忍不住跟身边的人小声吐槽了一句“鲜花插在牛粪上”,当然,鲜花说的是小烨,牛粪就是安晨夕咯!   不过因为有一段距离,眼酸女们说的声音也小,虽是感受到了路人或诧异或好奇或羡慕或嫉妒的各式目光,不过安晨夕和小烨都没在意。   接下来两人去办理了一个号码,有了联系方式后,小烨当即将安晨夕的新号码存在了手机里,刚拿到手机的时候,其实安晨夕不会用,毕竟,安晨夕的前世在修真界,那个世界是没有这一类高科技产品的,而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因为家境贫穷,也没有机会接触这一类电子产品,在安晨夕第N次窘迫的拿着手机胡乱点进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软件时,小烨耐心的拿过手机,手把手的教她如何使用。   ------题外话------   唔……景景又来厚颜求票票了……送你们一把小花花,投票的美人都美美哒!   ☆、第六十章:回校(二)!   安晨夕悟性高,小烨教了一遍她就会,不过一向高冷的她却在这事上面出了洋相,让她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她红着脸,在小烨跟她说话的时候,她都不吭声。   小烨倒是没觉得安晨夕这一系列窘迫的行为有什么,也丝毫没有嘲笑安晨夕的意思,只是心想,这位小师妹模样虽然不怎么地,但性子却是有些可爱呢。   将使用方法说完后,小烨点进了V信,用刚给安晨夕办理的新手机号码给安晨夕申请了一个V信号,先加了安晨夕的V信,然后将安晨夕邀请进“丹华世族”的群里。   陡然见小烨拉了一个陌生女子进群,群里面瞬间炸开了锅,有起哄的,有好奇的,有问东问西的,当小烨第N次看到有人调侃是不是把“女朋友误拉进群”时,小烨忍无可忍的回了一句“这是师妹!”   “师妹?师父什么时候收了女弟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小烨师兄害羞了!女朋友就女朋友嘛,还说什么师妹!”   “苍天赏赐一个师妹吧!我也想师父收个师妹!”   “去去!万年老光棍,你是想要一个女朋友吧!”   “你们这群皮小子,没个正经儿!”   “哈哈!怡南师姐来了!”   “小烨,师父去了A市一趟,真给我们收了一个师妹?”   “师姐,不是师父收的,是掌门师伯,唉!你们有什么问题自己去问掌门师伯或者师父吧,我一两句也说不清楚。”发完这番话,小烨匆忙收了手机。   侧目,见安晨夕正拿着手机盯着屏幕上的V信聊天记录看,小烨便道,“师妹,V信会用了吗?”   安晨夕幅度很小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师妹,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在V信里面呼我,当然,也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门内的师兄师弟们都在刚才我给你加的那个V信群里,群里面的都是内门弟子,外门弟子不能进这个V信群,内门弟子大多是男弟子,唔……也有一个女弟子,不对,在师妹你进入丹宗之前,内门弟子里面有且仅有一个女弟子,是我们的大师姐,师姐人很好,你要是有什么事不方便跟我们这些男弟子说,可以找师姐说,对了,师叔也在群里面,一般门内有什么重要事情,都是师叔在V信群里通知,这次你入丹宗的事,可能掌门师伯还没来得及告诉师叔,所以群里的师弟师兄师姐还不知道……”   “师叔?”安晨夕抓住重点,抬头问道。   “对啊!掌门师伯没有告诉你,我们还有一位师叔,师叔在京城,这次没有跟师父和掌门师伯一起来A市,因为师父和掌门师伯的年纪都大了,几年前开始,门内的事务分配转变成了师父和掌门师伯对内,师叔对外,师叔的公关能力很厉害,只要他出面,都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小烨娓娓道来。   此前在丹宗分部时,华老要跟安晨夕交代的事情太多,加之当时又在说邱长天和炏珠的事,安晨夕也思量着不能太晚回学校,华老只来得及初步介绍一下丹宗的情况,当时华老也的确提到过他还有一个师弟,因为要说的事情太多,华老也没有详细介绍,而安晨夕那会儿又想着其他事情,所以对于这位师叔,也没放在心上。   此刻听小烨道来,安晨夕才知道,这位师叔的背景也很深,出生自豪门世家,而这个豪门世家到了师叔这一代,只有师叔这一位儿子,所以,那位师叔继承了家族企业,经常混迹在商场,自然善于交际,因而,丹宗的对外事务都是这位师叔去处理。   要管理家族企业,又要处理丹宗的对外事务,那位师叔并没有时间教授弟子,所以,那位师叔没有弟子。   听小烨之意,那位师叔不过四十来岁,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明年高考,女儿年纪跟安晨夕差不多大。   不过,小烨还说,那位师叔是一个很随和且平易近人的人,待门内的弟子们都很好,但他那一对儿女却是不怎么好相处,且有些清高顽劣,原本师叔是想让那对儿女也进丹宗学习学习炼丹术及修炼之术,但那对儿女在进丹宗的第一天就把师兄师弟们炼制的丹药全部丢进了马桶,还将药房的药材全部破坏了个遍,这等恶劣行径自然遭到了那位师叔的怒斥,丹宗里面的师兄师弟师姐们,对那对儿女也很不喜欢,最后无奈,师叔只能放弃放一对儿女入丹宗的打算,但每次师叔到丹宗,那对儿女就会跟着一起到丹宗,因为不喜欢那对儿女,但毕竟又是师叔的子女,不好把关系搞得太僵,让师叔为难,所以那对儿女来的时候,只要做的不是太过分,门内的师弟师兄师姐都尽量的忍让着。   当然,小烨把这些告诉给安晨夕的目的,是怕安晨夕吃亏,想给安晨夕提个醒,让她当心师叔那对儿女,毕竟,那两个小恶魔,也是整蛊人的一把好手。   安晨夕听了没说什么,见安晨夕沉默,小烨只当安晨夕听了他的话有些忌惮那对儿女,便又道,“师妹也不用害怕,平日里那对小恶魔不会来丹宗,就算来了,不是还有我们还有掌门师伯师父师叔嘛,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安晨夕浅浅一笑,道,“谢谢师兄告诉我这些,时候不早了,师兄,该回学校了。”   小烨这才开车,再次往安晨夕所在的学校方向而去。   ……   再次回到学校,天际已经出现了红霞,跟小烨道了别,安晨夕这才朝着宿舍走去。   进入女生宿舍大门口,生活老师正在值班室里面忙碌,见安晨夕回来,生活老师立马对安晨夕招了招手,叫住了安晨夕,“小夕,你这是去哪儿了,大清早起来就找不到人,可把我急坏了!”   “对不起老师,忘了告诉你,我回家了。”料到回来必然会遭到生活老师询问,所以安晨夕早就找好了借口。   ------题外话------   呃(⊙o⊙)…说好的激情四射票票砸过来呢,美人们怎么又潜水了?   ☆、第六十一章:回校(三)!   “对不起老师,忘了告诉你,我回家了。”   “你回家做什么?拿生活用品?”生活老师打量了一眼双手空空只背了一个书包的安晨夕,一脸的疑惑,却见安晨夕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裳,但书包上面却沾染了一些泥渍,她面上的疑惑之色更重了。   觉察到生活老师疑惑的目光,安晨夕道,“本来是打算回去拿,但是我妈回老家了,邻居婆婆见我进不了屋,就招待我到她家坐了坐,后来见我身上的衣服脏了,就借了她孙女的一套衣服给我穿。”   “这样啊!没事,那几位学生的家长已经把生活用品给你送来了,走,我带你上去整理一下。”说着生活老师放下手中的文件袋,出了值班室。   再次回到宿舍,里面依然是空无一人,见里面没人,生活老师怒斥了几句那几个女生不像话云云,然后跟安晨夕一起把床铺整理换上新的,又把被弄脏的衣服收拾起来装进了袋子里面,并言,这些衣服洗也洗不出来了,不如不要了。   安晨夕心想,她本来就没打算要洗,自然也就同意了生活老师提出的把脏衣服扔掉的提议。   整理完宿舍的狼藉,生活老师就跟安晨夕交代了几句,回了值班室。   待到生活老师离开,安晨夕这才取下了背上的脏书包。   说实话,这书包经过昨晚那一番折腾,俨然是又臭又脏,若不是书包里面还放着那鼎小丹炉以及学习要用的课本和作业本,她早就想把它丢了。   其实之前在商场买手机的时候安晨夕就想把书包换了,不过想到她书包里面还有一个小丹炉,加之当时逛的地方也没看到学生合适背的书包,所以安晨夕就暂时把这个想法压了下来。   看了眼小丹炉,安晨夕心想,下次去丹宗的时候,还是把小丹炉放在丹宗妥当,依照她现在的情况,并不需要经常炼丹,就算需要,直接去丹宗就行,在学校炼丹也不方便。   安晨夕之前离开丹宗分部的时候不是没想过把小丹炉放在丹宗,奈何姜澜一直在旁边用极其怪异的目光打量她,凭着她的直觉,安晨夕总觉得姜澜这个人十分的危险且不好糊弄,不似华老,是真心想收她为徒,对她说的话自然没那么多怀疑,而且,听华老的意思,姜澜之前曾替他们在山坡搜寻过炏珠的下落,安晨夕拿不准姜澜到底有没有进过那处山洞,怕自己拿出小丹炉,在那种情况下引起了姜澜的怀疑,所以安晨夕不得不把小丹炉背回来。   将书包的拉链拉好,安晨夕拿出手机,将里面的功能都操作了一番,熟悉了一下,这才点进之前小烨给她说的V信。   她的V信是新开的,里面只有小烨一个好友和那个“丹华世族”的群,小烨说丹宗里面除了年纪稍大的华老和华珍不玩V信,不在群里面,其他人都在V信群里面,包括那位未曾蒙面的师叔以及师父华老给她提及过的师兄。   华老所说的这位师兄不是小烨他们这一类旁系师兄,而是同样拜华老为师的弟子,听华老说,那位师兄的身份似乎也有些特殊,但怎么个特殊法,华老却是没有详细告诉她。   对于这位未曾蒙面的师兄,安晨夕却是没什么感觉,毕竟没有了解和接触过,不过,既然小烨说了丹宗除了华老和华珍都在这个V信群,她还是有必要了解一下丹宗的内部情况。   思绪收回,安晨夕暮然发现有十几个新朋友的添加提示,她点进去一一看了看,发现加她的人似乎都是从“丹华世族”里来的,留的添加信息都是清一色的“师妹,我是**”、“师妹,欢迎加入丹宗”、“师妹加我”等等。   安晨夕做事一向谨慎,虽是入了丹宗,但在没有完全了解丹宗内部情况下,她还不敢贸然的将这些人加入到她的朋友圈,所以对于那些添加信息,她都一致的选择了忽略,转而点进了“丹华世族”的群。   群里面在小烨说完话后,已经有了上百条的聊天记录,安晨夕一一看完,发现说的大致内容都是关于华老收她为徒的事,偶尔有几句插科打诨,看了一番,没发现有意义的东西,安晨夕又点进了群资料。   群资料里面显示群里面有三十几个人,这样的规模,放在前世,无名小派的人数都比这多,不过转念一想,在这个世界修悟天道本来就不易,丹宗发展几千年没有消失在历史的洪流里已经很难得,而且丹宗选徒严苛,就算是有权有势的世家子女都不一定能成为丹宗的内门弟子,不求多,只求精,有三十几个内门弟子,已经很好了。   单单就这么看V信的昵称,也不知道谁是谁,点进头像看个人信息,大多都是言简意赅,也看不出什么重要信息来,而很多设置了不是好友不能看朋友圈,所以翻了一会儿,安晨夕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索性退出V信,收起了手机,重新背起书包,准备到学校附近的小商店买个新书包。   出宿舍门口的时候生活老师还在忙,见安晨夕要出去,生活老师便问了两句,安晨夕没有隐瞒的说她准备去买点学习用品,生活老师听后,点了点头,让她早去早回就没再说什么。   安晨夕出去买东西的时候,顺便在外面吃了晚饭,买了要买的东西,再次回到宿舍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之后。   回到宿舍,那几个女生似乎还不打算回宿舍来住,安晨夕想了想,如今体内的仙气在经过两次炼丹后,已经蓄积了不少,应该能达到第二次洗髓伐骨的量了。   想到洗髓伐骨,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实话,没人愿意承受那般似下地狱般的痛,但她却不得不承受,在任何世界,都是适者生存,优胜劣汰,强者为尊。   虽然安晨夕能利用仙气逆向修炼,但这个前提是,经脉必须能达到足够的强韧度来承受仙气逆向修炼所带来的压迫和威力。   ☆、第六十二章:回校(四)!   虽然安晨夕能利用仙气逆向修炼,但这个前提是,经脉必须能达到足够的强韧度来承受仙气逆向修炼所带来的压迫和威力,所以,在每次修炼之前,她都必须先用仙气洗髓伐骨,以疏通经脉的淤堵,让经脉达到能用仙气修炼的强韧度后,才能继续进行接下来的修炼,这也是为什么在仙气第一次进入身体之时,不能修炼,但在洗髓伐骨后,才能修炼的一个重要根结所在。   盘腿坐在床上,垂头看了眼坐下新换的床铺,安晨夕默了默,担心一会儿自己洗髓伐骨流出的臭汗弄脏了床铺,她懒得再折腾这些琐碎的事,便起身,转而盘腿席地而坐。   调整了一下气息,安晨夕闭目,神识进入体内,开始调动体内的仙气。   每一次洗髓伐骨都必须先将体内的所有仙气聚集在丹田附近,然后在逆经脉而行,这个过程看似简单,完成起来却并不易,第一次洗髓伐骨的时候,仙气量不算多,已经痛的安晨夕差点跟阎王爷报道,现在体内的仙气是第一次时的三倍有余,这也就意味着,这一次的洗髓伐骨的要承受的剧痛是第一次的三倍有余,换而言之,体内的仙气有多少,就必须承受多少剧痛,越到后面,痛感越深越强烈。   仙气才刚刚聚集在丹田附近,安晨夕就感觉到了整个人快爆炸的压迫感,几乎是一瞬间,她的脸色就变得格外的苍白,细细的汗珠布满了额头,她紧抿着唇,咬牙忍。   丹田里的时运被安晨夕收服后,已经能与安晨夕心意相通,觉察到安晨夕的难受,似乎那种难受感也传到了时运身上,原本安静伏在丹田里的时运也烦躁的在丹田里滚来滚去,显得十分的不安。   仙气全部聚集在丹田附近后,先是如聚集的风暴一般,压制了一会儿,在那片刻间,整个世界有一瞬的寂静,然而,寂静之后,仙气疯狂的逆着经脉狂躁的奔腾起来,好似惊雷过后突然从天而下的瓢泼大雨,啪嗒啪嗒重重的砸在还没有来得及发芽的野草上面,又似狂风在袭刮地皮,似要将那向阳而生的野草连根拔起,而那似野草一般坚毅的生命力顽强的用执念深深紧抓着大地的土层,任由这具糟糕不堪的身体,在狂风暴雨中摧残,摇曳,再生根,发芽,开出一朵明媚的朝阳之花来。   这一次的剧痛安晨夕承受到一半的时候,便再也抵不住洗髓伐骨的摧残,晕厥了过去,随着她的晕厥,丹田里的时运也不再来回滚动,一动不动的趴伏在丹田中,也没了动静。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学校里面的路灯亮了起来,有虫鸣在欢叫,明月悄悄的爬上了夜空,星星环绕,天际,一颗流星一闪而逝,似托着尾巴的精灵,去往了它向往的方向,隔着门,隐约有女生打闹嬉笑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可晕厥的人此刻却没办法感受这一刻的斑驳生机,安晨夕的世界,此时是一片的空白和无声,仿若置入了真空之中,无助,压抑,恐惧,黑暗种种情绪环绕在身边。   她又一次生出了那种不知自己是谁,不知要前往何方的茫然感,只觉心中似乎有一股信念,那种信念支撑着她托着疲惫的双腿,盲目的行走。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那片苍茫中,有一个不明物漂浮在空中,因为距离太远,看不真切,安晨夕朝着那不明物前进,走到她双腿快废掉的时候,终于看清了那不明物竟是一颗珠子,珠子晶莹剔透,圆润可爱,见安晨夕靠近,那珠子一窜,飞走了,安晨夕下意识的便追,见安晨夕追过来,珠子继续往前飞,珠子的速度不快,见安晨夕跟不上它,还会偶尔停下来,看模样似乎是在等安晨夕,就这么追追停停,突然,前方一道曙光,穿透了一片苍茫,照了进来。   珠子见到那一抹曙光,似箭一射,飞了进去,紧接着安晨夕看到了一抹紫光冲破了苍茫,将这一片苍茫笼罩在其中,五感渐渐回归,她重新感受到了来自世界和生命的美好。   缓缓睁开眼,安晨夕发现趴伏在冰冷的地面上,她动了动指头,只觉全身似被车碾压了一般,酸软无力,休息了好一会儿,待到身体恢复了知觉,安晨夕这才托着疲惫,坐了起来。   地上湿湿的,隐隐有一股酸臭味入鼻,安晨夕知道,那是自己在经历洗髓伐骨时流出的臭汗,并没有急着打理身上的狼藉,安晨夕继续盘腿坐下,神识沉入身体,查探了一番。   只见在经过第二道洗髓伐骨后,经脉又强劲剔透了几分,那附着在经脉上的淡淡紫光,也明亮了几分,而丹田里的时运也脱去了烦躁,似乎十分的欢快,在丹田里打着滚,安晨夕默默的观察了一番时运,陡然发现,在经过这次洗髓伐骨后,时运似乎也有些不同了,变得更加晶莹剔透了,原本时运跟普通珠子无疑,但此刻时运圆润的外表面上竟然散发着淡淡的紫色晖光,似洗掉了尘埃的明珠,多了几分淡雅和出尘。   莫非,她经历了洗髓伐骨,时运也会跟着脱变?   似觉察到她的疑惑,时运竟然用灵性跟她沟通起来。   那珠子毕竟还只是一个物,尽管灵性极高,但没有完整的思维,所以表达起来有些颠三倒四,好在是自己收服的宝物,通过心意相通,安晨夕大概明白了时运想表达的意思。   她收了时运之后,时运便跟她是密不可分,她经受了洗髓伐骨,时运也要一同遭受相同的折磨,而她挺了过来,也代表着时运历了一次劫,对于时运来说,也是一种修行,换而言之,虽然过程是痛苦了些,但对时运来说,也是大有益处的,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蜕变,所以,时运在跟安晨夕一同经受洗髓伐骨后,才会出现变化。   ☆、第六十三章:手段(一)!   安晨夕想着,对时运有益处,就是对自己有益处,毕竟,时运修行得越高深,它所能贡献的仙气就越精纯,仙气越精纯,对她修炼来说,就是事半功倍。   想到修炼,安晨夕明白,现如今最快恢复体力的方式,就是修炼,而且在经过一次洗髓伐骨后,经脉强韧度提升了一个等级,已经能进入冲刺炼气中期的阶段中。   闭目,运行仙气在体内走了几个周期,安晨夕渐渐进入冥想。   修炼完毕后,再次睁开眼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彼时,安晨夕体内的修为又提升了一些,虽然还是炼气初期,不过再保持这样的状态修炼十来次,不出意外,就能进入炼气中期,想到这,安晨夕露出了几分欣喜之色。   这一世不比前世,前世灵根天赋异禀,修炼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艰难,但这一世,废灵根已经意味着,她每迈出一步,都带着艰辛,正因如此,才让安晨夕觉得,每一次的收获,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足以成为鼓励她继续前进的动力。   垂眸瞧了一眼自己的身上,此前洗髓伐骨已经出了不少汗,刚才修炼又排出了不少毒素,身上的酸臭味更加浓郁了,起身,安晨夕这才拿起傍晚出去买的一套新衣服,进了洗浴间。   洗完澡,安晨夕擦干身体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的皮肤又发生了一些变化,肌肤的黯淡色泽又浅了几分,原本的蜡黄肤色里渐渐透出了几分粉白,而白天新结的疤印已收缩干涸,隐隐有要脱疤的迹象,这一情况让安晨夕微微蹙了蹙眉,照这么下去,过不了几天,身上的疤印都会脱掉,肌肤也会换新,短时间她身上发生这么明显的变化,必然会引人生疑,叹了口气,安晨夕心道,看来得弄点幻术来遮掩一下这一番变化才行。   换上干净的衣服,出了洗浴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看时间也不早了,折腾了一整天,直到这时,安晨夕才有机会好好睡一觉。   当晚,宿舍里只有安晨夕一个人,她们的宿舍是四人间,被蛇惊吓得不轻的两个女生还是没有回宿舍,另一个床铺也空着,安晨夕记得,那另一个床铺好像是那个跟她关系不错的钟红的床铺,钟红好像是说有什么事回家了,没有其他人正好,清静,刚好能让她睡个好觉。   ……   学校的清晨满满都是朝气,活力是青春最好的代言词,当早起的晨阳升出山头时,有勤奋且喜欢锻炼的学生已经在操场自主锻炼,夏天的早晨空气格外清爽,学校坐落在郊区,三面环山,环境自然不必说,负氧离子更是充裕。   这样一个美好的早晨,安晨夕却是被一阵叽叽喳喳的喧哗声吵醒的,睁开眼,她抱着被子坐起来,发现喧哗声是从宿舍外传来,她举目看去,正见那几个被蛇吓得不敢回宿舍的女生在一堆人的簇拥下,推开了这间宿舍的门。   来的不是安晨夕所在宿舍的女生,而是一堆女生,包括隔壁那四个以及其他宿舍的四五个女生,一堆人就这么大声喧哗着呜呜啦啦的走进了宿舍。   抬头,暮然见安晨夕坐在床上,神色不好的看着她们,那些女生没想到宿舍里面有人,先是吓了一跳,再看安晨夕那张脸,其中一个女生很是不满的吐槽了一句,“大清早就看到她,真是晦气!”   “长得跟鬼似的,吓死人了!”   “你们不是说你们宿舍有蛇吗?她怎么敢呆在宿舍?”   “谁知道!丑人多作怪,管她做什么!”   “不是被泼了水弄了颜料,她怎么?”   “咦!她的床单和被子都换了新的!”有些诧异的声音。   此言一出,女生们都面面相觑。   原本担心蛇还在宿舍,因为有些忌惮那蛇,所以那两个女生回宿舍才找到了自己的好友给自己打气,说到安晨夕被弄脏的床铺,那几个恶作剧的女生似乎想到了之前整治安晨夕的手段,都露出了几分得意和挑衅,甚至片刻前因为对蛇有些忌惮的心情也淡了,直接对安晨夕投来了轻蔑鄙视的目光,然而,此刻见安晨夕的床铺已经焕然一新,几个女生脸色有些不好了,她们清楚的记得昨天上午回来拿换洗衣服的时候,安晨夕的床铺还是一团糟,怎么再回来,就被整理干净了?而且看模样,这个丑女还在宿舍睡了一晚?   意识到这一点,让几个女生心里很不舒服,想她们这两天因为蛇的事情,不仅不敢回自己宿舍,还莫名其妙被生活老师训斥,连自己的父母都突然训斥她们不懂事,她们受了那么多委屈,但这个丑女却过得很是顺畅,凭什么丑女能过得这么顺畅,她们这两天却一直被添堵,心里很不平衡的几个女生顿时对安晨夕能安然无恙的呆在宿舍里十分的恼怒。   愤怒的几个女生相互看了一眼,凑在一起小声的嘀嘀咕咕说了一通什么,然后其中一个女生便仰起头,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朝着安晨夕走来。   安晨夕回忆了一会儿,想起这个女生好像是叫曲小艺,因为家境是这些女生中最好的一个,所以那几个女生都以曲小艺马首是瞻。   曲小艺走到安晨夕身边,抱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喂!安晨夕,换这一套东西花了你不少钱吧!”   安晨夕唇边勾起一丝冷笑,花的钱多不多,她倒是不知道,反正这些东西,都是这几个女生的家长出钱赔偿的,不过呢,这些个小女生还真是没脑子,也不长记性,看样子是根本没把生活老师和他们父母的教训记在心上,不长记性不是好事,害人害己!没脑子更不好,都不知道她们惹的是谁!   对于曲小艺话中的暗讽,安晨夕只当没听到,好整以暇的掀开了被子,下了床铺。   见自己直接被无视,曲小艺面上怒意更重了,“丑八怪!一个穷丫头,你拽什么拽!你要是乖乖的给我俯首认错,哄得我高兴了,今天我可以放你一马,否则……”   ------题外话------   o(╯□╰)o这两天忙得晕头转向,求票票安慰一下(づ ̄3 ̄)づ   ☆、第六十四章:手段(二)!   “丑八怪!一个穷丫头,你拽什么拽!你要是乖乖的给我俯首认错,哄得我高兴了,今天我可以放你一马,否则……”   “怎样?”安晨夕挑眉看她。   曲小艺被安晨夕不咸不淡的一眼看的有些心虚,继而想到,她只是一个没背景没钱的穷丫头,就算欺负了她又怎样!还不是只能自己躲起来偷偷的哭!   想着,曲小艺心里的气势又回来了,一脸凶神恶煞的威胁道,“否则,我要你好看!”   “哦?是吗?”安晨夕漫不经心。   安晨夕这副无所谓不在乎的态度惹得曲小艺心里的无名火更甚了,一个穷丫头丑八怪,也不知道她清高个什么劲儿!她就是看不惯她人丑还摆出一副高姿态,最主要的是还玷污了她的男神叶离,越想心里越气,正好这时安晨夕无视她,直接从她身边经过,曲小艺一把抓起桌上的课本,就朝着安晨夕的脸打了下去。   且不说没修炼之前,安晨夕对付这些小女生就没什么压力,更逞论现在安晨夕已经俨然是修士,在那课本朝着脸拍过来时,安晨夕没躲,手却是状似无意的一挥,一股无形的气息飘向了曲小艺。   原本要打到安晨夕脸上的课本硬生生的就顿住了,曲小艺只觉有一股大力拉扯着她的手,让她原本想打安晨夕的手猛的转了个弯,只听“啪”的一声,那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自个儿脸上。   这一发展来的实在太快,本来坐等看好戏的其他女生,陡然见曲小艺原本要打安晨夕的手一转,竟然朝着自己的脸狠狠的拍了一巴掌,一时都惊愣失了反应,她们诧异的看着曲小艺,脸上都明晃晃的写着,“她怎么好端端的打自己?”   曲小艺也被自己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弄的有些懵,她明明是想打那个穷丫头,怎么平白无故的打了自己?   然而,正当所有人都弄不明白情况的时候,这时,那些个堵在宿舍门口的女生只觉得有一股吸力拉扯着她们强行进了宿舍,然后只听“嘭”的一声响,宿舍门就这么在众人面前,自动关上了。   这诡异的一幕让所有人白了脸,一时也顾不上曲小艺那怪异的举动,都你看我我看你,一脸的不安。   “怎么回事?门怎么关了?”   “是风!风吹的!”有女生自我安慰。   “哪来的风!没有风!”   “你为什么推我?”   “我没有推你,明明是你在拉我?”   “谁拉你了!”   “我怎么觉得待在这儿有点害怕!”   “我也感觉有人推我,可我身后没人啊!”   “鬼!有鬼啊!”有女生带着哭腔大吼。   “你们别吓我!我最怕鬼了!”   “大白天哪来的鬼!”   ……一群女生叽叽喳喳,说话间,有一个女生转身想去开门,然而这一看,呆住了!   门呢?   门怎么不见了?   “门……门……”那女生一脸惊恐的指着空白的墙面,哆嗦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其他女生顺着那女生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原本在身后的门竟然消失不见踪影,而她们身后,赫然是一堵严严实实的墙,目光再扫,屋里的门呢?怎么这宿舍没有门了?难道真的撞鬼了?本就被惊吓得不轻的女生们这下彻底惊慌了,女生堆里突然就炸开了锅,呼救声,哀嚎声,哭泣声,咒骂声、绝望声……各种各样的声音瞬间乱做一团,甚至胆子小的女生直接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再一瞧,女生屁股下面有一股水慢慢晕染开,有尿骚味传来,竟是被吓尿了!稍微胆大一点的女生也是惊慌失措,不停的用脚踹着那一堵墙,嘴上骂骂咧咧,以此来降低自己心里的恐惧感。   安晨夕安静的看了会儿丑态百出的女生们,面上没什么表情,她淡定的走到宿舍阳台自顾自的洗漱去了。   而距离她不远处的曲小艺也已经被这一系列的状况吓得失了魂,早就将要教训安晨夕的想法抛在了脑后,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撞鬼了!撞鬼了!这屋里有鬼!这屋里有鬼!妈!妈!我怕!宿舍里面有鬼!我要我妈!”   屋中的所有女生都惊惧着哀嚎着求救着,没人理会曲小艺这一刻的无助,有脑袋稍微灵光一点的在惊吓了好一会儿后,才想起拿出手机求救,这一幕刚好被洗漱完毕的安晨夕看到,她扬手又是一挥,女生颤抖着拿在手上的手机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下“咻”的一声,飞走了。   众女生惊恐的看着莫名其妙自己飞走的手机,这一刻,被惊吓得什么声音都消失了。   同样准备打电话的曲小艺看到这诡异的一幕,猛的将手中的手机扔的老远,一脸忌惮的看着被她摔得“咵嚓”一声响的手机,仿佛那手机是吃人的恶魔,曲小艺连滚带爬的回到了女生堆里。   安晨夕瞥了眼被曲小艺扔掉的手机,默了默,指尖轻轻一动,一股无形的气息悄无声息的飘进了手机里。   然后众人便见那被曲小艺扔掉的手机竟然自己飞了起来,一个俯冲,直直的朝着曲小艺而去。   曲小艺被这一状况吓得哇哇大叫,不停的后退,直到后背抵住背后墙,她整个人绝望得双股颤颤。   手机在曲小艺面前微微停顿了一下,见那手机停在自己身前,曲小艺吓得整个人不住的哆嗦,大气也不敢出。   就在所有人胆战心惊的看着手机时,那手机突然一窜,猛的朝着曲小艺的脸拍去。   啪啪啪啪啪!   紧接着一连串的啪啪声在寂静中响起,众女生便这么惊惧的看着那手机似一个人的巴掌一般,一巴掌一巴掌的毫不留情扇打在曲小艺的脸上。   手机打主人!   太玄幻!太诡异!太恐怖了!   所有女生都吓得屏住了呼吸,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退,再退,直到远离了曲小艺,依然不安,甚至有的直接吓得紧紧的捂住自己口袋里面的手机,唯恐口袋里面的手机也蹦跶出来,像那手机一样,狠狠的扇打自己,更甚者已经被连连的诡异情况吓得晕死过去。   ------题外话------   emmmm,有美人再一次问到更新时间的问题,统一回复,没上架之前都是上午九点更新哦,上架之后会看情况而定。   ☆、第六十五章:手段(三)!   安晨夕瞄了一眼那几个女生,说起来,她还是恩怨分明的人,除了整蛊她的那六个女生以外,其他陪着那六个女生过来的女生们虽然言语对她轻蔑了些,在这具身体的记忆里回想起来,对她还是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如此,以此小以惩戒让她们长长记性就行了,若是这一次教训让她们还不长记性,那么接下来可不是小以惩戒那么简单。   手指轻轻一弹,那几个被吓得跌坐在地上索索发抖的女生两眼一翻,皆晕死了过去。   当然,安晨夕手动弄晕的只是那几个跟来的女生,那六个整蛊安晨夕的女生除了有两个胆小的被生生吓晕,其他四个包括曲小艺皆处于已经被吓得精神崩溃整个人神志恍惚的状态中,这一刻,她们哭都没法哭出来,只一双眼睛木楞的盯着被手机扇耳光的曲小艺,仿佛已经被吓得没了灵魂。   再看曲小艺,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那白嫩的脸上就被手机拍打得红肿,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痛,只是不停的发抖,嘴里哆哆嗦嗦说着神经质的言语。   安晨夕也没心思去听曲小艺被吓得神经质下说的什么,她弄出这些幻象,可不只是为了吓吓这些小女生,而是要让她们意识到,她们惹了谁!   扬手又是一挥,新的幻术缓缓浮现了出来。   木楞盯着曲小艺的其他女生便见有什么东西缓缓的从曲小艺的身后爬了出来,起初,因为被吓得精神恍惚,她们并没有看清那爬出来的东西是什么,然而,随着那爬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只要不眼瞎,也足以让人注意到那爬出来的东西是什么,而且不少已经爬到了几个女生的脚边。   女生们愣愣的将目光聚焦,这一瞧,所有人的尖叫声都卡在了喉咙中,双眼睁大,无尽的恐惧从眼中溢出,因为太过恐惧,她们的面色变得一片青紫,屏住的呼吸几近于无,恐惧让她们连基本的索索发抖的能力都消失了,有一个被吓得太严重,直接精神失常,咯咯怪笑起来,另外两个如她们的同伴一样,终于成功的晕厥了过去,而唯一一个精神还没失常且还清醒的曲小艺因为眼睛还没聚焦,所以并不知道此刻眼前的景象有多令人恐惧。   要问女生们看到的环幻象到底是什么,其实那所谓的恐惧不过是因人而异,一个人心底最害怕看到的是什么,那么她们看到的就是什么,比如那个精神失常的女生,因为小的时候曾被狗咬过一次,所以她内心最惧怕的就是被狗咬,然而,她眼前出现的幻象却是最疼爱她的妈妈爸爸被一群疯狗撕咬成碎片的血淋淋的画面,这一刺激,自然便致使她精神失常。   曲小艺最怕的是什么呢?   是蜈蚣!   曲小艺的爷爷奶奶在她小的时候住在农村,她有一次去爷爷奶奶哪儿玩耍的时候,遭遇过蜈蚣爬进耳朵的情况,甚至还因此进了医院,此后这事便成了曲小艺的童年阴影,所以虽然她也害怕如蛇一样的软体动物,但曲小艺心里最不能触碰的阴影还是蜈蚣。   当曲小艺的眼睛渐渐聚焦时,她看着眼前的景象,吓得整个人失声尖叫破了音。   只见这间宿舍彻底被封死成了密室,密室里凭空出多了无数的蜈蚣,那些蜈蚣爬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似潮水一般,疯狂的朝着她这边涌进,曲小艺已经被吓得整个人发疯,她不停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尖叫声一波接一波,叫得声音都沙哑了,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她崩溃的心情。   不过,曲小艺的尖叫声并没有吓退汹涌而来的蜈蚣,甚至连救援人都没有吸引来,当然没有吸引来救援人,一来,曲小艺眼前的景象本来就是幻象,二来,整个房间都已经被安晨夕动了手脚,不论里面发生怎样惊天动地的事,外面都是不知道的,这也是为什么无论那些个女生在屋里怎样声嘶力竭,也没有引起其他人关注的原因。   安晨夕见曲小艺已经接近疯魔状态,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让她知道,真正该害怕的人是谁了!   举步,她朝着曲小艺走了过去。   彼时,拍打曲小艺脸的手机已经消失不见,而曲小艺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满心满眼都是密密麻麻的蜈蚣,蜈蚣已经来到她脚边,疯狂的往她身上爬,曲小艺尖叫着不停的挥打自己的身上,在她自己的意识里,她是在不停的赶走身上的蜈蚣,实际上却是她疯狂的在拉扯着自己的衣物,没一会儿的功夫,她身上的衣物就被她抓扯得稀巴烂,甚至她身上的皮肤也被她粗暴的举动抓扯出了丝丝血痕,而那些血痕落在她眼里,俨然成了已经挥打不掉的蜈蚣。   蜈蚣顺着她的脚一直爬到小腿,大腿,腰,越过了肩膀,直直的朝着她的脸袭来,曲小艺挥打身上的双手转而朝着自己的脸抓去,她感觉蜈蚣已经越过了脖颈,爬到了她的唇边,在顺着她的唇边,爬进了嘴!   这一刻,曲小艺连尖叫声都停了,她感觉自己的口腔痒痒的,仿佛有无数的蜈蚣爬了进去,她开始疯狂的抓自己的舌头和口腔,然而,那些蜈蚣却一个劲儿的往她喉咙钻,甚至她感觉蜈蚣顺着咽喉道往上爬,又从鼻孔里面爬了出来,那种让整个人发毛恶心惊惧的感受,折磨得曲小艺的精神渐渐朝着疯魔失常的状态发展。   就在曲小艺快疯的边缘时,她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人性的罪恶往往因愚蠢和嫉妒衍生,知不知道你错在哪里?”   “你是谁?你是谁?是谁?”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被折磨得发不出声音,但曲小艺动了动嗓子,竟然说出了话来,这让她看到了一线曙光,她神智稍微清醒了一点,立马又道,“是不是来救我的?你是不是来救我的?快!快赶走这些蜈蚣!不对!打死它们,都弄死它们!”   ------题外话------   最近正在努力存稿,奈何不尽如人意啊,景景表示亚历山大,美人们,看景景如此亚历山大,求点票票给鼓励鼓励,么~   ☆、第六十六章:手段(四)!   “呵!”一声冷笑,“你还真是蠢!蠢得无药可救!”   曲小艺隐约觉得不对,这声音明显是在嘲讽她,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这声音这么熟悉?   不清醒的神智让曲小艺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已经站在她面前的安晨夕,直到曲小艺隐约觉得耳边的声音有些熟悉,她神智微微清醒,眼睛重新聚焦,才模糊的发现,自己的眼前站了一个人。   曲小艺狠狠的甩了甩头,再定睛一瞧,终于看清眼前站的是谁。   那个丑八怪?   她为什么在这儿?   连番的惊吓已经让曲小艺完全忘记之前发生的事,甚至让她忘记了现在身处何地,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她只是愣愣的看着安晨夕站在蜈蚣中间,任由蜈蚣群肆意乱窜,却没有露出丝毫畏惧之色,反而一脸的坦然和自在,曲小艺看怪物一样看着安晨夕,一时间竟然忘记去挥赶身上的蜈蚣。   “怕吗?”安晨夕继续开口,说着,她在距离曲小艺两步距离的位置,蹲了下来。   曲小艺点头,她觉得此刻的安晨夕有些不一样,仿佛……仿佛跟这些蜈蚣一样,让她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惊惧感。   见曲小艺看向她的眼神发生了变化,安晨夕这才露出了满意之色,继续道,“怕就对了。”   闻言,曲小艺一脸疑惑。   安晨夕却没打算给她解惑,她的目光落在曲小艺的身下,安晨夕知道,在曲小艺的幻象里,此刻她们周围都充斥着无数的蜈蚣,至于曲小艺还看到什么更加恐怖的事,那她就不关心了,她只在意,怎么让曲小艺因此而惧怕上她。   安晨夕伸手在虚空处一抓,其实她抓的只是一片空白,但落在曲小艺眼里,却见安晨夕好整以暇的抓了一把蜈蚣在掌心,只见安晨夕先细细的欣赏了一番掌心的蜈蚣,然后用手指捻起一条,似享用世间极其美味的美食一般,将那条蜈蚣放进了嘴里,细细的嚼!   见此一幕,曲小艺只觉得整个胃都在翻涌,不仅翻涌,因为惊恐,她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冷汗不停的直冒,她想闭上眼睛不看,但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这么想,她反而更加定睛的朝着安晨夕看了过去。   她看见蜈蚣的尾巴露了一截在外面,那尾巴随着安晨夕的咀嚼不停的在唇边摇摆,她瞠目结舌的看着那两片唇瓣,仿佛那唇瓣有魔力,诡异的吸引着她的视线落在上面,便再也移不开。   越是看,曲小艺整个人越惊惧,然后只听“咕咚”一声,只见安晨夕的喉咙动了一下,那被嚼碎的蜈蚣就顺着喉咙咽下了肚。   呕!   曲小艺一阵干呕,却是什么也没吐出来,反而上涌的酸气折腾得她眼泪不停直冒,然而,就算如此,她的眼睛依然不受控制的定定看着安晨夕。   仿佛这一冲击性的一幕对曲小艺刺激还不够,安晨夕抓了一把蜈蚣,让它们在自己身上肆意游走,紧接着随手又捻了一根,丢进了嘴里。   一根之后又一根,随着安晨夕像吃零食一样一根一根的将蜈蚣丢进嘴里,曲小艺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已经不仅是看怪物,俨然演变成了无尽的惧怕,那种惧怕比对蜈蚣的惧怕更令她毛骨悚然且印象深刻清晰,仿若这一屋子的蜈蚣都没有安晨夕这个人让她感到害怕,那种害怕深入骨髓,让她这一辈子都无法磨灭。   让曲小艺彻底对安晨夕惧怕到崩溃是安晨夕突然停下了动作,从掌心拿起了一根蜈蚣,十分不舍得的递给曲小艺,道,“你要不要也来点?”   当然,曲小艺是不可能回答她的,这一句话彻底刺激得曲小艺最后强撑的神经断了弦,她双眼一翻,身体渐渐滑倒,身体因惧怕抽搐了两下,再也不动了。   安晨夕扯了扯嘴角,扬手一挥,撤了幻象,这才上前探了探曲小艺的鼻息,确定她只是被吓晕过去,安晨夕没再搭理曲小艺,而是来到那几个被她弄晕的女生身边,伸手对着她们脑门轻轻一抹,一道无形的气息就飘进了她掌心,安晨夕看着掌心闪烁着几个女生记忆的气息,用力一捏,粉碎了她们进入这间宿舍经历的记忆后,然后她轻轻一拍巴掌,几个晕厥的女生便睁开了眼,她们木楞的站起身来,双眼无神,似牵线的木偶,呆滞的朝着宿舍门口走去,开门,回了自己的宿舍。   回到宿舍的几个女生彻底清醒是一个小时后,她们醒来后,对于曾在安晨夕宿舍发生的事毫无印象,但潜意识里,她们却对安晨夕所在的宿舍产生了莫名的畏惧感,以至于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出现在安晨夕宿舍。   而其他六个曾整蛊安晨夕的女生被留在了宿舍,那个已经崩溃疯癫的女生还在咯咯怪笑,不过或许是之前一番动作和精力消耗了不少体力值,所以现在就算是怪笑,也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她笑着笑着似乎有些筋疲力尽,便身子一软,昏睡了过去。   看了眼倒了一地的女生,安晨夕这才整理了一下东西,背起书包出了门。   ……   至于这件事的后续如何,其实也不难猜,安晨夕抹了其他女生的记忆,但整蛊安晨夕的六个女生却是记忆很清晰的,在经历了一场惊恐遭遇后,六个女生对安晨夕所在的宿舍都充满了畏惧感,甚至其中一个精神疯癫,直接被接回了家看精神科医生,而另外五个状态也极其不好,不过相比于那个已经疯癫的女生,其他五个的状况还算好点。   这种情况下,女生们自然要将她们遭遇的事告诉家长和老师,且不说女生们说的那些遭遇透着各种不合理和诡异,家长老师对于她们的话根本不相信,加之之前这几个女生就有了撒谎说宿舍有蛇的先例,这次更加过分,竟然说宿舍闹鬼!   而曲小艺更是在遭遇里面还提到了安晨夕,还说安晨夕吃了无数条蜈蚣,这话听在老师和家长耳朵里,无疑是天方夜谭。   ------题外话------   emmmm,这几章爽吧!   所以,票呢票呢?   ☆、第六十七章:扎心来电(上)!   家长是见过安晨夕的,那么一个胆小怯弱的小女孩,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家长都不相信,更逞论对安晨夕很了解的老师,相比于其他女生的话,家长和老师对曲小艺的话直接选择了忽略,家长心想,这孩子莫不是得了妄想症,老师心想,这孩子撒谎真的是越来越离谱了。   老师直接当着家长的面,对几个女生义正言辞的教训了一顿,奈何几个女生坚持说她们真的撞了鬼,见女生们的精神状态不好,家长们心疼,便提出到宿舍查看一下情况。   很显然,到了宿舍一切正常,什么都没有查看出来,可女生们状态又不好,担心其他五个女生也像另一个女生一样精神失常,家长和老师一番商议,只能暂时将女生们带回家休息,甚至期末考试都放了一个特例,没让几个女生参加,老师更是给出建议,让家长带孩子去看看医生,最后,这件事以六个女生被集体带回家修养而终结。   如此,安晨夕也达成了她的目的,一来,女生们离开,宿舍清静,她才能放心的完成她的修炼计划,二来,也借此机会,狠狠的教训了一番几个不长记性的女生,更是让几个女生中的领头羊曲小艺对她产生了惧意,至于其他几个女生,曲小艺尚且惧怕她,恐怕日后很长一段时间,见到她都会躲得远远的,其他几个以曲小艺马首是瞻的女生,自然更加不敢在轻易招惹她。   当天晚上,几个女生就被家长接走了,本以为回到宿舍能清静的修炼,却不想离开了两天的钟红回来了!   安晨夕叹了口气,她居然忘了她还有这么一个朋友,不对,是这具身体还有这么一个朋友!   朋友钟红对这几天发生的事并不知道,不过见其他两个女生不在宿舍,她就问了安晨夕几句,安晨夕自然不会如实告诉她,只说那几个女生好像有点什么事,被家长接回了家,听到几个女生被家长接回家,钟红似乎也很高兴。   说起来,钟红也是被那几个女生欺负过的,甚至在几个女生整蛊安晨夕之前,几个女生欺负钟红比欺负安晨夕更加厉害。   要问为什么欺负钟红比安晨夕厉害,像安晨夕这种懦弱没背景的人,本就让她们不屑,就算欺负了,以前的安晨夕也是闷声不吭,这自然让欺负的人没什么成就感,而钟红的家境虽然也说不上极好,却也算是中产家庭,而且钟红不像安晨夕这样被欺负了也是闷声不吭,大多数时候,钟红会把被欺负的事报告给老师或者自己的家长,钟红越是这样,欺负她的人自然越是不爽,之后便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她,这也是为什么钟红在听到几个女生被家长接回家,乃至期末考试都没法参加而露出了喜色。   钟红是欢喜,但安晨夕却有些郁闷,心想,这小丫头在宿舍,看来这几天只能半夜溜出去找地方修炼了。   ……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一周,考试过后,迎接来的就是暑假,安晨夕打算这几天加把劲儿,看能不能在期末考试结束之时,将修为提升到炼气中期,毕竟,接下来这个暑假,实在是不确定因素太多。   星期一下午上完课回到宿舍的时候,安晨夕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不!准确来说是这具身体的母亲!   因为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在前几天就已经打电话通知过母亲,说这一周完了就期末考试,考试完了自然不能呆在学校,要回母亲那里,肯定要事先通知母亲。   安晨夕的母亲名叫廖淑芬,因为从小没见过父亲,且对父亲的印象也几近于无,所以这具身体的记忆里并没有父亲的姓名,只有父亲的一个姓氏冯姓。   对于这具身体的母亲,于现在的安晨夕来说,更多的是感慨,严格说起来,廖淑芬并不算一个称职的母亲,在安晨夕很小的时候,这具身体的父亲就失踪,抛弃了她们母女,那时候,对于以丈夫为天的廖淑芬来说,无疑等于是天塌下来,她甚至想过抱着安晨夕一起跳河轻生,不过后来被村里的一个村民救了。   那时候安晨夕的奶奶还在世,因为奶奶最疼爱安晨夕的父亲,自然爱屋及乌,对廖淑芬母女还是很疼爱的,就算如此,也抵不住冯家那些亲戚对廖淑芬母女的欺凌和嫌弃。   后来奶奶过世,安晨夕母女就被冯家人彻底赶了出来,廖淑芬本来是打算带着安晨夕投奔自己娘家人的,但廖淑芬的娘家人好面子又贪财,在娘家人看来,廖淑芬被冯家人赶出来已经是下堂妇,已经丢尽了廖家人的颜面,身边还带了一个孩子,若是接纳了她们母女,那岂不是多了两个吃闲饭的人!   廖淑芬带着安晨夕在廖家门口苦苦哀求了三天三夜,并没有得到廖家人同情,最后还是廖母丢了一点钱给廖淑芬,苦口婆心的劝着廖淑芬带着安晨夕离开了小镇。   说到廖淑芬为什么会落到如此下场,就不得不说一下廖家的情况。   原本廖母生的孩子就多,廖母生了五个孩子,四个女儿,一个儿子,廖淑芬是老三,她下面有一个老四和老五,老四是女儿,老五是个儿子,名副其实是家里的小皇帝,家里所有好的东西都是留给那个唯一的儿子的。   在廖父那一辈,因为经济不好,加上又在农村,所以廖家女儿基本都没接受过什么教育,廖父贪财又重男轻女,在女儿们很小的时候,就赶着几个女儿到城里打工,并勒令女儿们打工挣的钱必须全部交给家里,廖家女儿一直接受的是传统封建的“在家从父”的思想,长期受父亲打压,女儿们自然不敢不遵从父亲的命令,都乖乖的上交了自己打工挣来的血汗钱,只有廖家小女儿,因为从小跟其他姐姐都不同,个性张扬有主张,不满父亲的做法,进城打工后,并没有上交打工的钱,而是拿着那钱偷偷报了一个私立学校,学习知识文化去了。   ☆、第六十八章:扎心来电(中)!   后来小女儿如愿以偿的升了大学,进了大城市,便再也没有跟廖家的人联系过,几番尝试联系小女儿,都没有成功,本来想依靠小女儿飞黄腾达的廖父气的呕血,骂养女儿比养一条狗还不如云云,因为小女儿的事,廖父对其他三个女儿更加不待见了,在女儿们还没到结婚年龄,就早早的给她们物色了人家,以收重金聘礼的方式,将几个女儿嫁了出去。   不过廖家女儿个个的姿色都不错,尤其小女儿,更是一枝村花,可惜小女儿已经没法联系上,但其他三个女儿的姿色也在村里算得上美人,几个女儿里面,廖淑芬的姿色算是最差的,又不善言辞,性子也懦弱,所以嫁的人家没有其他两个女儿嫁得好,不过对于廖家来说,能将廖淑芬嫁到安晨夕父亲所在的家族,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原本廖父将廖淑芬嫁给安晨夕的父亲就是看上冯家是当地有点家底的商贩,所以在嫁出廖淑芬的时候,狠狠的敲了一笔冯家人,本来冯家看上廖淑芬就是看上她温顺的性子,却不想廖父竟然因为彩礼的事为难了冯家,奈何喜帖已经发出去,冯家人就算愤怒,也丢不下脸来告诉别人他们冯家因为不想给重金彩礼的事而掰了两个新人的喜事,所以,只能咬牙吃下这次亏。   彩礼的事的确是廖父做的不厚道,不过冯家人接下来的行为也不见得就妥当,因为彩礼闹得不愉快,所以廖淑芬嫁到冯家没少被冯家人为难,而廖淑芬又是懦弱性子,被冯家人整治了也只有自个儿委屈的哭,当然,她也不是没给自己的丈夫哭诉过,安晨夕的父亲本来就因为廖父彩礼的事,同样对廖淑芬产生了隔阂,对于自己妻子的哭诉,他自然是偏向于自家人的,久而久之,廖淑芬知道跟自己的丈夫哭诉无用,便不再哭诉了,只能面对欺凌以泪洗面,安晨夕的父亲看到妻子整天哭哭啼啼,渐渐的就对廖淑芬生出了厌恶,起初,安晨夕的父亲看上廖淑芬就是看中了她那张脸,却不想娶进门天天面对的就是一张怨妇脸,新鲜劲儿一过,就对廖淑芬没了兴趣,后来索性为了不看廖淑芬那张怨妇脸,直接选择外出打工,却不想,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至于安晨夕的父亲是死是活,肯定是活着的,甚至安晨夕小的时候,偶然的机会下,还听冯家人悄悄说起过她父亲,那时候安晨夕太小,还不太懂事,不过大致也明白,听冯家人的意思,父亲似乎在外面过的很好,至于为什么多年不回家,个中原因就很值得探究了。   再说安晨夕的父亲离开时,廖淑芬已经怀上了安晨夕,本来廖淑芬还打算利用孩子的出生,来挽回丈夫的心,可惜天不遂人愿,廖淑芬生的是女儿,在当时的农村,重男轻女是根深蒂固的思想,廖淑芬生了一个女儿,当然就更加不受冯家人待见了,不过那会儿还有安晨夕的奶奶护着她们,虽是受了不少欺凌,却也没被赶出冯家,后来奶奶过世,在奶奶的葬礼上,冯家人还肆无忌惮的欺负安晨夕母女,忍气吞声许久的廖淑芬终于爆发,跟冯家人大吵大闹了起来,这一系列反抗举动所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安晨夕母女被赶出了冯家。   廖淑芬因为很小就被赶出去打工,廖父贪财,没让她学什么技能,年纪小的时候就是给人家下苦力挣点血汗钱,又因为廖淑芬出去打工得早,不会做农活,所以,严格说起来,廖淑芬并没有什么生存技能,离开小镇后,廖淑芬首先选择的是跟以前打工一样,去做苦工,然而,丈夫抛弃了她,被婆家人赶出来,又在娘家人吃了闭门羹,廖淑芬受的打击极大,时常精神恍惚,去做苦工经常出差错被辞退,最后走投无路下,廖淑芬只能凭着尚且还残存的一点姿色,进了夜总会。   说起来,廖淑芬嫁给安晨夕的父亲时,年纪就不大,生安晨夕也生的早,被冯家人赶出来的时候,安晨夕才五六岁,那时,廖淑芬也才二十三四岁,在外面混了一年多混不下去,廖淑芬选择进夜总会的时候,也不过二十四五岁,起初几年,她在夜总会还是很有市场,毕竟浓妆艳抹,昏暗的灯光下她俨然是一个娇俏柔弱的美人,客人络绎不绝,收入自然客观,可随着年纪渐渐变大,越来越没有市场,最后接待的都是一些社会上不务正业的人,更甚者是一些脾气怪异暴躁的单身汉,接待这样的人,少不了在接待的时候要受一些苦,但对于这种人,廖淑芬又不敢得罪,还要笑脸相迎,长期与这种人接触,加上曾经受过极大的打击,渐渐的,廖淑芬的性格也变得有些扭曲,稍有不如意时,就会回家暴打安晨夕,以此发泄心中的情绪。   除此外,廖淑芬对安晨夕关心的也很少,从来不过问她的生活和学习如何,甚至以前被小朋友欺负了,她跑回家告诉廖淑芬,换来的不是安慰,而是一顿暴打,并警告安晨夕不要在外面招惹事情,给她惹了麻烦,有了那一次经历后,安晨夕此后受了委屈都会默默的忍受,不再告诉廖淑芬。   在现在的安晨夕看来,廖淑芬能一直坚持让她接受教育,已经是一个奇迹,但对于被命运折磨得性格和人生都变成畸形的廖淑芬来说,她又觉得廖淑芬可怜又可恨,其实,廖淑芬的这种选择只是懦弱的一种表现,世间生存的方式有很多种,就算什么都不会,努力同样能走出一条康庄大道,但她却选择了堕落这样的方式生存,还将堕落带来的扭曲施加在女儿身上,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这个不合格的母亲几乎很少给安晨夕打电话,一般给她打电话,就代表有什么重要的事,所以,突然接到廖淑芬的电话,安晨夕便心想,莫不是这廖淑芬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题外话------   我是求票君,蹲点求票ing   ☆、第六十九章:扎心来电(下)!   说实话,安晨夕是不太想到廖淑芬那里去的,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懦弱的安晨夕,面对廖淑芬的打骂做不到忍气吞声,但廖淑芬毕竟是这具身体的母亲,又不好做得太过,思来想去,还是暂时不要见面,想一个周全的办法来应付廖淑芬。   正思量着怎么找一个借口不过去,正好廖淑芬打来了电话,安晨夕心里便打定主意,且先听听她想说什么事,再做打算。   “晨夕,你上次给我打电话说还有几天就放暑假了是吧?”廖淑芬在电话里开口说道,难得她能心平气和的跟安晨夕好好说话,看来是真有什么事要告诉安晨夕。   安晨夕“嗯”了一声便没在说话。   廖淑芬那边也保持了几秒的沉默,须臾后才继续开口道,“晨夕,要不你放暑假就别到妈妈这边来了,你现在也大了,过来不方便。”   安晨夕听出了她这个不方便指的是什么,现在廖淑芬接客有时候不会在外面,会带回家,安晨夕现在再到廖淑芬哪里去,的确是有些不方便。   见安晨夕没吱声,廖淑芬又道,“你现在也该懂事了,要懂得给妈妈分忧,妈妈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就已经在外面打工挣钱了,妈妈知道你学习好,但你也知道,现在钱不好挣,你现在读的学校学费又贵,下学期妈妈已经没钱供你上那个学校了,如果你还想继续在现在这所学校上学,这个暑假你就自己去打工挣钱吧,能挣到钱够你下学期的学费,你就继续在那里读,不能你就转校,以你现在的成绩,选一个普通的学校,还能免去学费……”   廖淑芬说道后面,语气里带了几分不容抗拒,话里之意已经很明显,她给了安晨夕两个选择,第一,自己打工挣钱,继续在这里读书,第二,转校,能省下学费。   “你刚才说,让我不去你那儿,那我去哪儿?”安晨夕打断廖淑芬问道,她实在开口喊不出那一声“妈妈”,索性就直接称呼“你”。   对于安晨夕突然的不礼貌,廖淑芬并没有觉察到,在听了安晨夕的话后,廖淑芬顿了顿,道,“你在学校应该有朋友吧,要不你到朋友家里住一段时间?”   “在朋友家里住几天还行,住的时间太长,恐怕不合适。”   闻言,廖淑芬有些不耐烦,直接道,“你自己看着办,总之暑假你别过来就是。”   听到这,安晨夕面上露出了几分嘲讽和凉意,若是以前的安晨夕还在,她现在这种情况,能让她怎么办?自生自灭?   而现在的安晨夕本来也是不愿意去廖淑芬那里的,尽管心里不愿,有些话,还是要问出口的,而她之所以在不愿意去的情况下,还说出那一番话,目的不过是想看看廖淑芬对她的态度,很显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廖淑芬对她这个女儿已经演变成越来越不待见的境地,以前似乎还没有出现过让她“自生自灭”的情况,现在却直接放任她不管,说实话,对于现在的安晨夕来说,这是好事,毕竟她也不想跟廖淑芬有太多交集,以免被廖淑芬发现她身上的异样,然而,知道是好事是一回事,但廖淑芬放任不管的态度却是另一回事,因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廖淑芬对她这个女儿的不在意,所以,这一刻,安晨夕对这个不合格的母亲生出了几分怒意和心寒,再怎么,也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如何能狠下心,说出那样一番无情的话!   不想在跟廖淑芬多说,安晨夕直接说了一句,“知道了,你放心,这个暑假我不会去打扰你。”顿了顿,安晨夕又加了一句,“至于你说的学费的事,我自己想办法,不用你操心,如果你那不方便,我以后也可以不再去打扰你。”   说完,不待廖淑芬说话,安晨夕就挂断了电话。   另一端,廖淑芬见安晨夕挂了电话,蹙了蹙眉,嘀咕了一句,“这孩子,怎么越来越不懂事!养了她十几年,竟然知道挂电话了!早知道这样,当年我就该……”   面上正不悦,这时有人冲廖淑芬喊道,“廖姐,你有客人!”   廖淑芬赶紧收了不悦之色,整理了一下仪容,“来了!”   ……   虽然接到了廖淑芬的电话,让安晨夕心情有些不好,不过想着自己的修炼计划,晚上当钟红熟睡的时候,她偷偷从窗户翻了出去,寻了一个僻静无人之地,调息修炼。   因为不久前才经历了洗髓伐骨,经脉的强韧度还够支撑仙气修炼,不用洗髓伐骨,修炼起来要顺畅很多,在外面修炼了两个多小时后,体内的修为又提升了一些,安晨夕才收功,返回了宿舍。   修炼排出了一些沉积在体内的杂质和毒素,不可避免,安晨夕又是一身臭哄哄的,回道宿舍后,为了不吵醒钟红,安晨夕只能轻手轻脚的进入洗浴间,悄悄的洗漱。   将自己打理干净,再出来已经是凌晨两点钟,安晨夕这才打了个哈欠,上床睡觉。   接下来连续几天都是在上课,写作业,吃饭,修炼等几个重复的事情中度过,中途小烨给她打过几次电话,无非是过问一下琐碎的小事,除了小烨,师父和华珍也给她打了几次电话,那日,小烨回去后就把她的电话告诉了华老华珍等人,所以没过多久她就相继接到了师父华珍以及好几位师兄的电话,连那位未曾蒙面的师叔都给她打了电话表示欢迎她加入丹宗以后把丹宗当成自己的家云云,甚至唯一的一位大师姐也给她打了两个电话,话语里都是对她的关心和好奇。   虽然还没有正式的跟丹宗的师兄师姐以及那位师叔接触过,但他们这份关心,让安晨夕仿佛回到了前世,一时间因为廖淑芬而受影响的心情渐渐好转,再加上估摸是学生们都在积极备战期末考试,这几天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也没人来招惹安晨夕,难得有几天平静而安宁的空间。   然而,这份平静和安宁却在期末考试最后那一天被打破。   ------题外话------   美人们要多多活跃啊,这样景景才有满满动力啊,然后又到一年一度的端午节了,提前说一声端午节快乐,emmmm,景景比较喜欢端午节,因为有蛋黄肉粽可以吃,O(∩_∩)O哈哈~   ☆、第七十章:仙道难行(一)!   然而,这份平静和安宁却在期末考试最后那一天被打破。   当然,打破这份平静和安宁的并非有人找茬,而是在经过了几天的修炼后,又到了要洗髓伐骨的时候。   前一天,安晨夕强撑着仙气蚀骨之痛修炼完就知道接下来又要进入洗髓伐骨阶段,因为这一段时间只是在利用体内的原有的仙气修炼,并没有释放出新的仙气,所以在洗髓伐骨前,必须先让时运释放一些仙气出来。   在让时运释放仙气时,安晨夕才突然想到有一事应该跟时运沟通一下,看看时运内部到底蕴藏了多少仙气。   这一沟通才知道,时运本身内部蕴藏的仙气并不算多,依照安晨夕的估计,最多也只能支撑安晨夕修炼到筑基后期,之后若是没有找到新的仙气源,也就意味着,安晨夕没办法在继续修炼。   这一结论让安晨夕心情有些沉重,能在这个世界发现时运,已经算是走了大运,且不说这个世界用以修炼所用的资源稀少,要在这样稀少的资源下,寻找蕴藏了仙气的宝贝,可谓是难上加难,现在,摆在安晨夕面前的,不仅有洗髓伐骨和废灵根,还多了一个未来她将面临仙气贫乏的难境,当真是前路难行。   安晨夕叹了口气,索性在这一系列困难下,从时运那里倒是得到了一个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那就是时运是空间型的宝贝,而且是不限量空间,不过这个不限量空间宝贝却只能容下一种东西,那就是仙气,也就是说,时运想容纳多少仙气就能容纳多少仙气,容纳仙气的量没有上限,但也只能容纳下仙气,除了仙气,其他什么都不能容纳!   这一鸡肋功能让安晨夕觉得有点囧,本来现在寻找仙气就是一大难题,时运竟然整一个不限量空间,但却只能用来容纳仙气!这功能,真的让她哭笑不得。   就在安晨夕哭笑不得时,时运又告诉她,它不仅能容纳仙气,还能汲取仙气,换而言之,如果能找到蕴藏了仙气的宝贝,时运便能在不知不觉中将蕴藏在宝贝里面的仙气全部汲取入自己浑圆的珠身内,以供安晨夕使用,不仅如此,但凡有东西里面蕴藏了仙气,不管蕴藏的仙气有多少,只要在方圆一百米以内,时运就能第一时间准确的捕捉到蕴藏仙气之源。   好吧!这两个功能安晨夕暂时不打算评判,不管时运对仙气有多高的灵敏度和收纳度,前提是,必须得有足够的仙气以供给它展现技能,于现在的安晨夕而言,当务之急是先解决第三次洗髓伐骨。   期末考试最后一天,当最后一科英语考试完毕后,安晨夕就早早的收拾了东西,晚上有一场硬仗要打,她必须养足了精神,所以便先去食堂吃饱喝足,然后回了宿舍休息。   钟红回到宿舍见安晨夕竟然破天荒的在睡觉有些诧异,不过也没有打扰她。   安晨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见钟红正在宿舍里面收拾东西,便问了一句,“你今晚要回家?”安晨夕问这话的目的只是想,如果钟红今晚回去,她今晚就不用半夜溜出去修炼了,毕竟今晚要经历洗髓伐骨,依照经验,她可能撑不住洗髓伐骨完成就会晕倒,这种情况下,她还是觉得在宿舍内完成比较安心。   “我先把东西收拾好,明天回家,你呢?”钟红问。   闻言,安晨夕有些失望,便随口回道,“我也这两天吧。”   “你怎么还不收拾东西?明天要不要跟我一起走?”钟红一边将衣服装进箱子里,一边问。   “不了。”安晨夕没什么心情继续跟钟红交流,索性又躺了下去。   “晨夕,你是不是不舒服?”见安晨夕神色不好,钟红问道。   “嗯,有点累,想休息一下。”   “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   其实安晨夕躺下去并没有睡着,只是脑中胡思乱想着一些事,再一次从床上坐起身,是安晨夕觉得自己应该再进一点食物,以补充体力。   外面的天色渐黑,这个时候学校食堂早就关了门,好在期末考试完了,有不少学生要回家,所以学校关门时间相对宽松了一点。   见安晨夕穿戴整齐准备出门,钟红便问,“晨夕,你要去哪儿?”   “有点饿,出去吃饭。”   “我也觉得有点饿了,我们一起?”   安晨夕点了点头。   钟红放下手上的东西,简单整理了一下,跟安晨夕出了门。   路上,钟红跟平常一样,跟安晨夕聊着天,安晨夕听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钟红跟她说的无非都是一些女生之间的小恩怨,或者某某某喜欢谁某某某又不喜欢谁等没什么营养的八卦事,安晨夕不感兴趣,自然回的也不甚用心。   觉察到安晨夕的随意,钟红忍不住看了眼安晨夕,她总觉得这几天安晨夕有点不一样了,以前她跟安晨夕聊这些八卦事的时候,安晨夕总会显出兴致勃勃的模样,但现在,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而且,她的话似乎也变少了,怎么说呢,虽然以前安晨夕的话也不多,但那是对安晨夕不熟的人,跟她还是很聊得来的,但现在安晨夕对她,说话也变得言简意赅。   让钟红觉得最大的变化是安晨夕身上的自卑和怯弱感,以往就算是对着钟红,安晨夕也会露出自卑和怯弱,但现在,钟红在安晨夕身上丝毫看不到怯弱和自卑,只有一道光,那道光让钟红错觉,安晨夕已经不再是那个全校第一丑女,仿佛是一个……女王!   对,女王!   钟红说不出自己在安晨夕身上感觉到的更深层次的变化,但这么跟安晨夕站在一起,钟红总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她忍不住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和战战兢兢,这是以前在安晨夕身上从来没有感觉到的异样。   安晨夕不是没觉察到钟红对她投来的探究目光,不过她并不在意,她的变化无需跟任何人解释,这是她的人生自由。   ------题外话------   重要的事放前面:打滚求票,大碗已备好,求赏啊!   ☆、第七十一章:仙道难行(二)!   以前的安晨夕已经死了,现在,她,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吃了饭返回宿舍已经快到晚上八点钟,索性有不少家长在学校门口接学生回家,所以学校大门还没关,到了放假时间,出入学校的时间相对宽松,门卫也没怎么盘问安晨夕两人就放了她们进宿舍。   进宿舍时恰好遇到生活老师要关宿舍大门,见安晨夕两人回来有点晚,也过问了几句,听到两人是肚子饿外出吃饭,生活老师嘱咐她们天黑时最好不要外出,就算不得已要外出也要早点回来云云,安晨夕点头,钟红应了声“是”,见两人乖巧,生活老师也没多啰嗦,让两人赶紧回了宿舍,这才拿着钥匙去关大门。   回了宿舍,钟红继续收拾她的东西,有钟红在,安晨夕又不能修炼,她的东西被曲小艺几个女生整蛊之后,已经变得很少,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只能拿出手机,点开V信,看“丹华世族”群里的聊天。   见安晨夕居然破天荒的有了手机,而且还是最新款的,钟红忍不住又好奇的问了几句,安晨夕以参加比赛获得了出色成绩学校奖励的奖金拿去买了手机为由随意的敷衍了过去。   在这具身体原主人没死前,的确是去参加了一个大型的国际级奥数比赛,所获得的成绩也的确是出色,学校也的确是奖励了一些奖金,不过那份奖金早在拿到之初,就已经上交给廖淑芬了,但这里面的个中细节钟红并不知道,所以安晨夕以此为由,钟红也没有怀疑,只是有些羡慕的看了眼安晨夕手上的手机,赞叹了几句安晨夕很厉害云云。   不再理会钟红,安晨夕目光落在群里的聊天记录上面,这几天安晨夕偶有有空时,也会关注一下群里的聊天记录,发现群里的师兄们以及那位唯一的师姐大多数谈论的都是关于炼丹的事,偶尔会插科打诨几句娱乐八卦,今天也不例外,不过师兄们在谈论的时候,提到了过两天华老要去给吴浩母亲看病的事,听群里的师兄们提起,安晨夕这才想起是有那么一回事,而且,师父还点名让她一起前往,安晨夕默了默,心想,看来等这次洗髓伐骨后,就得到丹宗分部去。   翻了一会儿手机,时间也不早了,钟红也收拾的差不多,已经在洗漱准备睡觉,安晨夕也去简单洗漱了一番,上床等候熄灯。   今晚还是十点准时熄灯,钟红上床没多久就传来了轻微的鼾声,安晨夕又等了一会儿,确定钟红的确已经熟睡后,这才翻身而起,从窗户翻了出去。   ……   今晚月色极浓,明月亮如白昼,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地面,拉长了身后的影子,从树叶投下来的斑驳白光仿佛洒落在地上的银沙,寂静中,虫鸣声格外响亮,仿佛在演奏一场交响乐,为这明月之夜歌唱。   安晨夕还是去了前几晚修炼的老地方,那是一处教学楼的顶楼,因为那处教训楼是整个学校最高的建筑,加之夜晚时几乎无人涉足,相比于宽阔的树林,安晨夕觉得选择这一处有局限性的屋顶空间更让她安心。   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晚的遭遇让安晨夕不敢在轻易尝试在荒野树林里修炼,万一又倒霉催的遇到了邱长天或者他那些丧心病狂的弟子呢,清醒的时候遇到还好,怕就怕她在修炼进入冥想阶段或者洗髓伐骨的时候遇到,现如今树了一个劲敌,而且邱长天似乎还知道时运曾经藏在学校后面山坡的山洞里,万一邱长天脑袋一热,又到山坡处寻找时运呢!   总之,不确定的危险因素太多,所以谨慎起见,她还是选择在学校内比较好,毕竟是在学校里,就算遇到了邱长天,他想对她动手,也得考量周围的情况和环境,学校因为学生多,往往是元气浓厚之地,若是因为动手杀了她而释放了阴气,破坏了学校的元气,于修士而言,那是要记下一笔业障的,或许邱长天及其弟子不会在意这一笔业障,但因为杀她闹出了动静,总归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想来,邱长天等人多少都会有所顾忌。   所谓业障,会阻碍修士修行,特别是在修士晋级之时,若是积攒的业障越多,那么晋级过程中,业障会反噬,届时,修士面对的不仅是晋级失败那么简单,还要面对被业障吞噬灵魂,永世不得超生。   当然,除了不能破坏自然而生的元气,修真界还有一条铁定规矩,那就是修士不能破坏天生的元气,所谓天生的元气就是有活力的生命,这里的生命主要指的是人,而这里提到的活力体现在一个人的元寿和命格上,通俗来讲就是若一个人本身的寿命有八十年,一个修士在那人二十岁的时候用某种手段或直接杀了他,那么就叫破坏了那人的天生元气,如此,也会背一笔业障。   但若是杀一个将死之人或者命格已断之人,通常不会背上业障,反而会积攒福气,因为这叫替天行道。   说到这,就不得不说一下安晨夕的情况,严格来说,安晨夕这具身体是命格已断之人,而前世的兮颜也是命格已断之人,不管是兮颜还是安晨夕,皆是命格已断,但兮颜却重生在了安晨夕身上,重活在了世上,便相当于是逆天命而行,这种逆天命格有好有坏。   好的自然是既然是逆天命格,便相当于不受天命所控,不受天命所控,便等于在一切规则之外,这样的命格不受任何大道规则限制,如安晨夕能突破常规,以仙气逆向修炼,又如明明是废灵根,却能踏入修悟天道之门,还比如此前所说的破坏元气一说,就算安晨夕行了破坏元气之事,也不会有业障,故而对于她修炼来说,也不会有阻碍等等,换而言之,逆天命格全凭安晨夕自己一手掌控,除了自己,其他任何人事物包括天命及大道规则都掌控不了安晨夕现如今的命格。   ------题外话------   今天端午节啦,吃粽节快哦!   说点生活琐碎小事,最近看直播,发现一件事,好像喜欢的东西都快成梦想了!o(╯□╰)o好在景景还有一个可触及的梦想,给美人们专注的写好文,所以……嘿嘿嘿嘿……求票给点鼓励吧!   ☆、第七十二章:仙道难行(三)!   但逆天命格也有坏处,这个坏处就是,要想在世间活下去,就等于是跟上天在作对,试想,与天斗,自然会阻碍重重,命运坎坷,如尽管安晨夕踏入了修悟天道之门,却要经历七七四十九次洗髓伐骨之痛,再比如重生当天就在生死边缘走了好几次,这种在生死边缘游走的情况,未来可能还会有很多,还比如,她命格中的贵人可能会很少,但敌人却会很多等等。   但不管怎样,她还活着,不是吗!   活着就有希望!   一番思绪过,安晨夕已经到了教学楼屋顶,如往常一样,先谨慎的查看了一番周围的情况,然后安晨夕这才盘腿坐下,因为此前已经让时运释放了足够的仙气,所以体内仙气的量已经达到了第三次洗髓伐骨的量,如之前一样,安晨夕将所有仙气聚集在丹田处,开始进行第三次洗髓伐骨。   这一次的痛剧烈得才刚开始,安晨夕就忍受不住,差点痛呼出声,她大口大口吸气,将要出口的痛呼压了回去,再紧咬银牙,抿着唇,强撑着意识忍着。   忍了不到两分钟,身体传来的撕心裂肺之感就彻底击垮了她,就算安晨夕意志再强大,在这比碾压碎骨五马分尸还剧痛百倍的折磨下,也是没办法撑下来的,强行逆着经脉而行的仙气似一把把利刃,一刀一刀的剥下了她的皮肉,刀刃钻进了她的血脉,在里面肆意翻搅,再一寸一寸的斩断切片碾碎,那种感觉,仿佛是放在砧板上的肉,正在经受千刀万剁。   最后的意识里,为了不让自己在昏迷状态下发出声响,引起了别人注意,安晨夕狠了狠心,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将出宿舍时随意套在身上的薄衫脱了下来,塞进了自己嘴里。   做完这些,安晨夕整个人一软,倒伏在地,彻底没了意识。   在安晨夕倒下时,她不知道,不远处的树杈上,有两人正密切的关注着她这边的动静。   这两人不是别人,真是姜澜和吴浩。   要问姜澜和吴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得从安晨夕离开丹宗分部说起。   姜澜本就对安晨夕有些怀疑,在听了吴浩的汇报后,对安晨夕短时间内的变化更加疑惑,左思右想,姜澜决定密切关注安晨夕的一举一动,看能不能从中查探出点什么,所以在安晨夕离开丹宗的第二天,姜澜就来到了安晨夕所在的这所学校,在暗中盯上了安晨夕。   其实,姜澜已经暗中观察了安晨夕好几天,不过因为姜澜隐蔽能力极强,所以安晨夕并没有发现暗中有人悄悄的盯了她几天。   白天的时候,姜澜见安晨夕基本都是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但到了晚上每至夜深人静时,姜澜就发现安晨夕会翻出宿舍,悄悄的赶到教学楼楼顶,姜澜见安晨夕如此异常举动,以为安晨夕赶在夜深人静到那样隐晦之地,是见什么人,商议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姜澜以为终于抓到了安晨夕的小辫子,他拿出了手机,准备将这一幕录下来,带回去给华老看,以此让华老识清安晨夕的恶人面貌,姜澜甚至还想,等跟安晨夕相会的人出现,他靠近偷听了他们商议的内容,他来个将计就计,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总之,在看到安晨夕半夜出现在教学楼楼顶时,姜澜在短时间内就设定了很多计划,可惜,那一系列计划都没有完成,因为安晨夕到了教学楼楼顶后,并没有见什么人,而是便盘腿坐下,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除此外,再也没有其他举动。   安晨夕这一反常行为,让姜澜更加疑惑了,起初,见安晨夕如此异常行为,姜澜也有想过安晨夕是不是在修炼,所以在第二晚安晨夕又翻出宿舍时,姜澜特意在安晨夕修炼没有觉察之时,选了一个距离安晨夕比较近的位置,细细感受了一番,但这一感受,姜澜并没有发现安晨夕身上有灵气波动。   姜澜心想,不是修炼,那丑丫头在干什么?打坐?还是入了某些邪教,被洗脑了,在假想自己修炼邪功?   然而几天观察下来,姜澜发现,安晨夕除了晚上翻出宿舍到教学楼楼顶“神坐”一两个小时以外,并没有发现其他异常之处,本以为安晨夕受了邪教洗脑在修炼什么莫须有的邪功,但据姜澜这几天观察下来,似乎又不像,一般而言,若是入了什么邪教,受了邪教思想洗脑,总会有一些不正常的行为举动,但安晨夕精神状态一切正常,没有出现神神叨叨的迹象,也不是入了邪教修炼莫须有的邪功,那丑丫头到底在干什么?   也不能怪姜澜推翻了安晨夕在修炼的事实,因为安晨夕是在用仙气修炼,而姜澜是用灵气修炼的,仙气高于灵气,在大道规律里,所有气源里以仙气为尊,低一级的气源是无法感知高一级的气源的,因而,姜澜感受不到安晨夕在修炼也是正常的,就跟他感受不到安晨夕有修为一样。   姜澜实在是思量不出安晨夕此举背后的原因,但又觉得安晨夕每天晚上到教学楼楼顶“神坐”实在怪异,一时不知道安晨夕到底在搞什么,姜澜便决定不动声色的多观察几天。   终于,今晚,那丑丫头身上又出现了异样。   姜澜以为安晨夕今晚也会跟往常一样神坐,却不想,那丑丫头刚坐下去不久,似乎经受了巨大的折磨一般,整个人不住的发抖,面上表情非常痛苦,若不是确定那里只坐了安晨夕一个人,姜澜还以为有人在鞭策折磨她呢,甚至后来,那丑丫头还将薄衫脱下来塞进了自己嘴里,紧接着直接晕了过去!   姜澜表示越来越看不懂安晨夕到底在干什么了,没有头绪,姜澜有些烦躁,一把将刚塞进嘴里的烟取下来,狠狠的在树干上按了一下。   “头儿,那丑丫头晕倒了,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吴浩问道。   “去!怎么不去!我倒想看看,那丑丫头到底在折腾什么幺蛾子!”话落,姜澜身形一跃,就跳下了树杈。   ……   ------题外话------   节后上班第一天,其实距离下一次放假也不远了,^_^为了庆祝下一次假期到来,赏点票票吧,^_^   ☆、第七十三章:仙道难行(四)!   姜澜蹙眉看着倒在地上的安晨夕,面上不太好看,隔得这么近的距离,一股浓郁的酸臭味传入鼻,只见安晨夕身下全是汗,她的面色惨白如纸,嘴里塞着薄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吴浩见姜澜盯着安晨夕看,却没什么举动,他上前了两步,手指探了探安晨夕的鼻息,这一探,他面上一顿,缓缓回头,对姜澜道,“头儿,没气了!”   闻言,姜澜眉头一挑,这丑丫头死了?不会吧!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吴浩说安晨夕没气了,姜澜心里又浮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感,他对吴浩挥了挥手,示意他让开,自己上前,先用手探了探安晨夕的鼻息,然后又探了探安晨夕脖颈处的脉搏。   鼻息太弱,几近于无,但脖颈处的脉搏却还在跳动,姜澜脸色不好,瞪了吴浩一眼,“还没死!”   吴浩挠头,“她这有出气没进气的,看样子也没多久就要挂了!”   “她要是死了,你给她陪葬!”姜澜语气不好的说道。   “为什么!”吴浩哀嚎。   “拉个人给她作伴,以免她心有怨气阴魂不散,污染了这所学校。”   “头儿,这不公平,这丑丫头弄成这副模样,又不关我的事……”   嘭!   吴浩话没说完,就受了姜澜一脚。   吴浩捂着自己的小腿,蹦跶了两下,心想,是亲下属吗,这一脚真狠!   蹦跶了一圈回来,吴浩就见自家头儿手搭在那丑丫头的手腕上,似乎是在探着什么,面上一脸的严肃。   “头儿,她怎么样?”吴浩问。   姜澜没理他,继续查探着安晨夕体内的情况,因为跟着华老学修悟天道之术,在华老的熏陶下,姜澜多少还是懂一点医术,依照他有限的医理知识,姜澜发现安晨夕体内的脉象极其的乱,似乎体内还有一股极其强大的气流一直在冲撞着她的五脏六腑及经脉,那股强大的气流逆着经脉而行,翻搅得血脉躁动不安,细细一感受,那强大的气流又似一把把利刃,仿佛正在凌迟着着丑丫头的血脉乃至整个身体。   姜澜刚输入灵气想更深层次的查探一下,那股强大气流来势汹汹,瞬间就将他输入安晨夕体内的灵气吞噬了,姜澜不甘心,企图又输入灵气,这时,那强大的气流突然转而向他冲撞而来,那感觉,仿佛他侵犯了那气流的领土,在驱赶入侵者。   嘭!   姜澜搭在安晨夕手腕上的手被强大气流攻击,那股气流气势太强,纵使姜澜有准备,还是被冲撞得脚步往后退了几步,他的手臂有些发麻,在那一刻,姜澜只觉自己那只手竟然瞬间失去了知觉,他赶紧运起灵气在发麻的手臂上游走了好几圈,以灵力修复,好一会儿,知觉渐渐恢复,他动了动手指,确定那只手还能活动,他转而用极其深邃的目光看着安晨夕。   那一股气流如此强大,他只受了一击,就差点废了一只手,但这丑丫头却在经受那股气流逆经脉而行,摧残着五脏六腑乃至全身每个细胞,不难想象,此刻这丑丫头定然是在经受比入炼狱还要痛苦百倍的折磨,她却仍旧提着一口气,没有死,她将薄衫塞进自己嘴里,是怕自己忍受不住折磨,痛呼出声吧!   安晨夕的这份毅力,让这一刻作为旁观者的姜澜都忍不住感叹唏嘘。   直到这时,姜澜才对安晨夕投去了几分正视的目光,那份正视退去了偏见和审视,他用全新的目光打量安晨夕,仿佛才刚刚认识她一般。   无端的,姜澜突然想起了那一晚,在度假村看到的冲天而起的紫光,他能感觉到,安晨夕体内的强大气流跟那晚冲天而起的紫光所散发的威严如出一辙,莫非,当晚那道紫光当真是这丑丫头弄出来的?那丑丫头体内的气流是什么?   姜澜看着安晨夕的目光变幻莫测,他想到了那日在丹宗分部议事堂听到的对话,丑丫头说她天生自带圣火,那股强大的气流,会不会是她体内自带的圣火?   可如果是圣火,怎么会出现反噬的征兆?   姜澜不知道安晨夕是在经历洗髓伐骨,在这个世界很多修真知识已经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而洗髓伐骨这种情况,在几千年前都十分少见,经过时空的演变,到了现代社会,已经是无人知晓,不要说姜澜,包括华老华珍等人,就算见了安晨夕的情况,也不会知道她是在经历洗髓伐骨,同样会以为安晨夕是被圣火反噬。   因为反噬和洗髓伐骨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气流都会逆经脉而行,不同的是,反噬是在摧毁血脉和五脏六腑,而洗髓伐骨看似是在凌迟血脉,实则却是在清理经脉的淤堵以及增强经脉的强韧度。   言归正传,见安晨夕情况很不妙,姜澜知道,再拖延下去,这丑丫头怕真的就要一命呜呼了,总归入了丹宗,也是丹宗的人,虽然姜澜对安晨夕还是有些怀疑,但这种情况下,也不能见死不救,瞥了眼安晨夕塞在嘴里的薄衫,本来就有出气没进气了,还把嘴堵了,那不是更加气息不畅,姜澜伸手给她扯了出来,然后一把抱起安晨夕,离开了教学楼楼顶。   见姜澜一声不吭的抱着安晨夕就走,吴浩追上去,压低了声音问道,“头儿,我们去哪儿?”   “丹宗。”   “头儿,这丑丫头真的要挂了?”   “闭嘴!废话多!”   ……   姜澜的车就停在学校外不远处,姜澜抱着安晨夕是正大光明从学校大门走出去的,当时门卫正在值班室里打盹儿,觉得有一阵风从面前飘过,他嘀咕了两句,拢了拢衣服,换了个方向,继续打盹儿。   吴浩见那门卫如此不尽责,还吐槽了两句,不过并没有引得自家头儿的搭理。   上了车一路奔驰赶往丹宗分部,深夜车很少,两小时的车程硬生生缩短到了四十分钟,赶到丹宗分部,姜澜甚至来不及敲门,直接抱着安晨夕飞跃进了围墙,进了院一边喊着华老一边抱着安晨夕朝着议事堂后面唯一空着的客房走去。   ☆、第七十四章:仙道难行(五)!   姜澜抱着安晨夕一路疾驰,却丝毫没觉得累,甚至连汗都没掉一滴,主要是安晨夕实在是太瘦太轻了,在姜澜看来,抱着安晨夕比扛一包沙袋还轻松,姜澜心里忍不住想,这丑丫头这么瘦,以后生娃定要吃苦!   这个念头从心里滑过,姜澜愣了愣,转而又唾弃了自己一句,她生娃关他什么事!脑袋犯抽了!   姜澜跑进院子喊华老那一声声音不小,惊醒了院子里所有人,率先出来的是华珍,他披了一件长薄衫,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却见姜澜抱着一个人跑向客房,华珍来不及问,立马跟了过去,紧接着华老出来也看到了姜澜,华老的位置能勉强看到安晨夕半张脸,见安晨夕面色惨白,华老心中咯噔一下,连薄衫都来不及披,疾步走向客房。   明明华珍比华老先行,但华老却先于华珍赶到了门口,刚踏进门,华老就焦急的问道,“安丫头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那叛徒……”   “华老,你先看看她的情况,事情原委我慢慢跟你说。”   姜澜话音刚落,华老已经拉起了安晨夕的手开始把脉。   华珍进来的时候,便见自家师兄已经开始在给安晨夕诊断,这时,华珍才看清床上躺的是安晨夕,他也忍不住开口问了姜澜一句到底是怎么回事,姜澜没急着说,而是先说了几句安抚的话,然后将目光投向给安晨夕诊断的华老。   没一会儿功夫,丹宗的其他弟子也赶来了,一屋子人都担忧的看着安晨夕,想问姜澜情况,又怕打扰了华老诊断,便只能一脸焦急的齐齐将目光落在华老和安晨夕身上。   再说华老探了安晨夕体内的情况,面上一愣一惊,他从未见过如此乱的脉象,这脉象,说是绝脉却又不像,但说不是绝脉吧,脉象的混乱程度又跟绝脉十分相似,只见安晨夕体内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在逆着经脉而行,气流冲撞,才致使她的脉象混乱不堪。   华老猜测,安晨夕体内那股强大的气流或许就是她所说的圣火,华老诊断的结果跟姜澜的一样,也以为安晨夕是被圣火反噬。   反噬的处理办法有很多种,但最快最有效的处理办法就是利用灵气来协助强攻,逼退反噬,然而,安晨夕体质特殊,华老不敢贸然用这种办法,当初安晨夕言她打算用圣火给他疗伤,让圣火进入他体内时,圣火就与灵气相冲生了异象,这说明用灵气来解决圣火反噬的情况,这一条路走不通。   稍微一考量,凭着多年来的行医经验,华老决定采用一个大胆的办法,封了安晨夕的所有穴位,以针灸法强行阻碍圣火再逆经脉而行,再用推拿术舒缓受伤的经脉,最后,用火疗法强攻圣火,以火攻火,同属一脉,应该不会出现相克之状,暂时只能先用这一套方案,看能否逼退圣火的反噬。   在心中快速敲定方案,华老便跟华珍商讨了一番,其他弟子都站在一旁细细的听,在听到华老说安晨夕是被圣火反噬,如今正在经受剧痛折磨时,弟子们都露出了怜悯和忧心。   因为这一套方案同时要运用好几种中医上的诊疗办法,并不是说几种诊疗办法不能用,而是若是利用针灸法强行阻碍圣火逆经脉而行,而且安晨夕的穴位还被封锁,一旦圣火没有阻碍下来,那么安晨夕就可能直接爆血而亡,这里面的风险很大,加上华老已经感受到了圣火的强大,无疑又扩大了风险性,乃至于失败的几率已经远远超过了成功的几率,就算是一代神医的华老,在这种时候,都没有把握能成功完成前两步。   但是,试了还有一线生机,若不冒险一试,任由圣火继续反噬,华老预计,安晨夕最多只能活半个小时,甚至,时间更短。   姜澜听到华老和华珍商议的话,突然觉得有些烦躁,他摸了摸身上的烟,举步想出屋,走了两步,他摸着烟的手收了回去,回头看了眼脸色惨白的安晨夕,他又走了回去,这次他听着华老和华珍的商议,面上深沉难解,却是没再有什么举动。   华老和华珍商议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一试,华老主治,华珍辅助,华老吩咐弟子小心的抱着安晨夕到丹宗专属诊疗室,弟子还没动,姜澜抢先一步抱起了安晨夕,他的动作说不上温柔,甚至做的很随意,华老见之,蹙了蹙眉,却是没说什么。   进了诊疗室后,华珍便让所有弟子都到诊疗室外等候,包括姜澜,也被请到了诊疗室外。   姜澜靠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上,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明月,手上的烟腾起了缭绕的烟雾,他的眼神比这夜色更浓稠,原本想上前阻止他抽烟举动的丹宗弟子,见他神色不对,只能叹息一声,止了步。   吴浩从进了丹宗就一直处于摸不着头脑的状态,见自家头儿望月沉思,跟在姜澜身边这么多年,吴浩多少还是了解一点姜澜的,每当有人在生死边缘挣扎时,头儿就会露出这般深邃难解的模样,自家头儿定然又想起了那次损失惨重的艰难任务,因为那次任务,头儿重伤差点牺牲,而他们去执行任务的兄弟,也损失了一大半,那是头儿心里过不去的坎儿,也是吴浩这一生抹不去的噩梦。   见每个人都对安晨夕露出了担忧之色,吴浩也有感而发,想到了自己重病的母亲和执行任务牺牲的兄弟,一时感慨生命在死神面前,真的很脆弱,在这明月之夜,吴浩这个粗狂的大老爷们都多愁善感了起来。   本以为华老和华珍会在诊疗室呆很久,却不想半个小时不到,华珍就开门,率先走了出来。   见华珍出来,弟子们围上去询问安晨夕情况怎么样?   华珍面上带了几分疑惑,嘴上说道,“那丫头的情况还真是少见,我们本想封了她的穴位,却不想,才封锁了两处穴位,她体内的圣火就强行冲开了被封锁的穴位,我跟你们师伯试了几次,都没能将穴位封锁,后来我们试着给她直接用针灸法,结果针刚扎进皮肤,就被圣火冲撞了出来……”   ------题外话------   我们的男主有点开窍了,是不是!O(∩_∩)O哈哈~为庆祝男主开窍,是不是应该投点票票哇!   ☆、第七十五章:仙道难行(六)!   “师父,是不是没办法给师妹治疗?”小烨忧心的问道。   “她现在的情况,的确是没办法治疗,不管我们怎么做,都会被她体内的圣火阻拦,那圣火太强大,我们不敢强行与之对抗,唯恐加重了小夕的伤情。”华珍回。   “那怎么办?”弟子们齐齐问道。   “好在,圣火反噬有减弱的迹象。”   “减弱?”弟子们有些不解。   “这种情况为师也是第一次遇到,按理,若是反噬,不可能出现自行减弱的迹象,但小夕体内的反噬情况的确有所减缓。”   “师父,那是不是说师妹还有一线生机?”   “或许。”   这一回答让弟子们都露出了几分欢喜,姜澜在华珍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灭了烟,朝这边走来,听到华珍与弟子们的对话,姜澜觉得,心底的那份烦躁,似乎淡了一些。   “珍先生,依你看,那丑丫头到底是什么情况?”姜澜问道。   听见姜澜毫不避讳的叫安晨夕“丑丫头”弟子们都有些不高兴的看了眼姜澜,姜澜经常在丹宗走动,大家也把他当成了自家人,弟子们也知道姜澜是个我行我素的人,虽然他们这位唯一的师妹颜值是差了些,但毕竟是丹宗的人,姜澜就直言不讳的说他们的师妹丑,是不是也太不礼貌了!   姜澜理也不理弟子们抗议的眼神,一双眼睛定定的瞧着华珍,华珍倒是没留意姜澜话里的“丑丫头”,他的心思都落在安晨夕的伤势上,听了姜澜问起安晨夕的情况,他便开口道,“我跟师兄都瞧过,她的情况看起来有些类似圣火反噬,但又有些不同……”说到这,华珍欲言又止。   “怎么不同?”姜澜追问。   “一般而言,若是反噬,在没有外力协助下,反噬不可能自行减缓,而且,那丫头虽然被圣火反噬受了剧痛折磨,但她体内的经脉却比之前更加强韧了,若是反噬,只可能摧毁经脉,不可能强韧经脉,这种情况,老夫从未见过。”   “珍先生的意思是,圣火的反噬是在帮助她强韧经脉?并不是要置她于死地?”   “也不是,圣火反噬的凶险程度极大,可以说,承受圣火反噬,便等于在与阎王爷对抗,这个过程,不仅需要极强大的毅力,还得有一颗坚韧的心,若是小夕能挺过这次反噬,对她自然是有好处,若是不能,那么小夕,可能挺不过今晚。”说着,华珍叹息了一声。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又凝重起来,姜澜没再开口问,空气里再度陷入了寂静中,此刻,午夜的汽笛声显得格外的响亮,隔了这么远的距离,都传进了院子里,偶有半夜归来的醉汉在吵吵闹闹,还有院子里的知了声,各种声音混杂,但院子里的所有人,却全身心的关注着诊疗室里的情况。   大约又等了半个小时左右,诊疗室的门又一次打开了,是华老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紧盯着华老面上的表情,只见华老面上没有凝重之色,众人这才刚上前叽叽喳喳的询问情况。   “掌门师伯,师妹情况怎么样?”   “没事了!安丫头没事了!”华老带着几分激动的说道,面上也带上了久违的喜色。   “真的?太好了!”弟子们欢呼。   连一向不待见安晨夕的姜澜,在听到华老说“没事了”时,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师兄,你快说说,你是怎么逼退圣火反噬的?”华珍迫不及待的问。   “不是我!”   “什么?”   “是安丫头自己!是安丫头自己撑过来的!”说着,华老忍不住红了红眼眶,“师弟,安丫头这孩子不容易啊!圣火反噬,那是多大的折磨,你之前也看到了,圣火反噬,我们没办法逼退,那丫头……就这么硬生生的挺过来了!幸好!幸好!不然我损失了这么一个好徒弟,到哪儿找去!”想到安晨夕在反噬过程中受的苦,华老突然有些说不下去,别开了头。   华珍和姜澜都与圣火对抗过,是知道圣火的强大的,所以在听了华老的话后,一时都沉默下来,华珍面上怜悯,姜澜垂眸,掩下了眼里的思量神色,弟子们虽然没有与圣火接触过,但也知道连华老和华珍都解决不了的问题,那说明真真切切是难于登天的问题,但现在这个问题,却被这位新师妹自己扛下来了,这一刻,所有弟子对安晨夕皆是肃然起敬。   “小澜,你还没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发现小夕出事的?”华珍侧目问姜澜。   姜澜这才将之前他到学校暗地里调查安晨夕的事说了出来,姜澜行事一向狂妄,亦是敢做就敢当,所以并没有隐瞒他为什么要暗地里调查安晨夕,对于这几天观察到的结果,姜澜也没有隐瞒的说了出来。   闻言,所有人对于安晨夕半夜翻出宿舍盘腿“神坐”一两个小时的行为都有些疑惑,须臾,还是华珍沉思了一会儿后,开口道,“会不会跟圣火有关?”   “这事我们也别瞎猜了,等安丫头醒来后,我亲自问问她是怎么回事。”华老是真心拿安晨夕当自己的宝贝徒弟看,对安晨夕自然不会有什么怀疑。   所有人听后都点头附和了几声,大致是说安晨夕半夜出宿舍的行为背后肯定事出有因云云,想着安晨夕才经历了一场浩劫,姜澜也没在这事上面多说。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几句,华老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对华珍问道,“南丫头是不是在城里?”   “对,小南昨天到的A城,白天出诊了一个病人,这会儿应该回她自己的公寓去了。”华珍道。   两人口中的小南便是丹宗除了安晨夕唯一一位女性,也就是这些弟子口中的大师姐,名叫华怡南,因为是丹宗唯一的女弟子,且如今又交了男朋友,而丹宗分部又是一堆男弟子,华怡南觉得住在丹宗分部有些不方便,就自己租了一间小公寓搬了过去。   ------题外话------   唔,我们家小夕夕又挺过一关了,是不是该给点奖励哇(づ ̄3 ̄)づ   ☆、第七十六章:仙道难行(七)!   “今晚让南丫头过来照应一下,安丫头是女孩子,虽然是挺过了圣火反噬,但身体还很虚弱,南丫头心细,过来照顾也方便一些。”   “好嘞,掌门师伯,我这就给大师姐打电话!”   “吴婶明天该回来了吧?”华珍问。   “对了!师父,我忘了跟您汇报,吴婶说她家里的事还没处理完,得再耽误几天。”   华珍点头,道,“那你明天到家政服务公司转转,看有没有合适的钟点工,请过来帮衬一下。”   “是!师父!”   这边简单商议几句后,那名给华怡南打电话的弟子也挂了电话,并告诉众人,大师姐正在赶过来的途中。   华老和华珍让弟子们和姜澜等人先去休息,虽然安晨夕暂时已经脱险,但担心圣火会再一次反噬,所以华老并没有离开诊疗室,在弟子们回房后,华老和华珍返回了诊疗室,继续观察安晨夕的情况。   本来今晚姜澜是要回度假村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安晨夕身上发生的事,他决定今晚留在丹宗,姜澜的房间在诊疗室的斜对面,诊疗室的门关着,看不见里面的情况,长夜漫漫,姜澜却无心睡眠,他一根一根的抽着烟,看着诊疗室的门,神色莫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华怡南赶到丹宗分部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这是华怡南第一次见安晨夕,尽管早前就听说虽然这位小师妹在炼丹术上面天赋异禀,但却是颜值差了些,今日一见,华怡南愣了愣,心想,果然是颜值差啊!这瘦的跟豆芽似的小身板和暗黄的皮肤,一身的疤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难民呢!   在来之前华怡南就听说了安晨夕的情况,听说这次这位小师妹是受到圣火的反噬,天才的命运往往都是坎坷的,华怡南忍不住感慨了一番,其实她的命运也说不上好,她从小是孤儿,但她有幸在年幼的时候就被华珍看中,进了丹宗,因为是唯一的女孩,华怡南在丹宗还是很得宠的,这些年得师父华珍真传,在医术界也是佼佼者,加上华怡南相貌姣好,所以不仅巴结讨好的人多,追求者也多,比起安晨夕来,华怡南虽是出生不好,但已经过的很幸福了。   华怡南看着安晨夕感慨时,华老对华怡南交代了一番照顾安晨夕的事宜,后不放心,又探了探安晨夕的脉象,确定安晨夕真的已经没什么问题,华老才和华珍回了屋。   其实安晨夕在华怡南赶到之前就已经醒了,醒来听到华老和华珍正在讨论她的情况,安晨夕没有睁开眼,心想着,她明明是在学校教训楼楼顶修炼来着,怎么会出现在丹宗?师父他们有没有发现她体内的仙气?是谁把她带到这来的?   各种心思从安晨夕心里滑过,她细细听着华老和华珍的对话,才听出了苗头,明白华老等人并没有发现她体内的仙气以及时运,安晨夕松了口气,从华老两人的话语中,安晨夕知道,华老等人只当她这一次晕厥是圣火反噬引起的,也的确,洗髓伐骨跟反噬有相同之处,但洗髓伐骨实在少见,别说在这个世界,就是在上一世的修真界,也是难遇的情况,所以华老等人首先将她的情况定论为反噬也在情理之中。   如此也好,他们先入为主,也省了她在花心思想一些谎言来隐瞒,安晨夕感觉得到,华老是对她真好,但如今她情况特殊,而且,她收服时运的时候,正是华老等人在寻找时运的时候,加之时运本是丹宗之物,明知道他们在寻找,她却将时运占为己有,如果她将真相说出来,若是华老要她交出时运怎么办?   她现在没有时运,便等于没办法修炼,自然是不可能交出时运,但时运于丹宗而言,传承了数千年,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若不交出,她面对的局面可能不仅仅是被赶出丹宗那么简单,甚至可能与丹宗为敌,与这样一个背景深厚的世族为敌,对情况已经很糟糕的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这是两难的选择,所以,她自觉还是暂时不要将时运和仙气的事告诉华老等人为好。   另外,安晨夕也知道了,她之所以出现在丹宗,是姜澜送过来的,华老两人话语中提及关于她为何来这里的言语不多,不过安晨夕听一半猜一半也推测出了十之八九,对于姜澜或许发现了她一丝丝异样,安晨夕并不在意,连华老等人都不知道她晕厥的异样是因为仙气洗髓伐骨引起的,她可以肯定,姜澜更加不会知道,只要不知道这事,其他都好办。   安晨夕闭着眼睛思绪连连,因为刚经历了一场洗髓伐骨,安晨夕格外疲惫,但现在人在丹宗,又不能用修炼来缓解疲惫,几番思绪在脑中滑过,安晨夕终是没撑住疲惫感,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华怡南赶来,听见华老细细的嘱咐华怡南照顾她的事项,安晨夕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样一个才见面没几天的老人,对她如此关心,但她的亲身母亲,却对她不理不睬,而这个对她好的老人,她却对他隐瞒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安晨夕第一次尝到了因为欺骗而带来的煎熬,然而,这种煎熬这才刚刚开始,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一直伴随着她。   华老和华珍走后,安晨夕感觉到华怡南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还微微感慨了几句,然后华怡南开门出去,直到屋里没了人,安晨夕这才睁开了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忍不住又胡思乱想了一番。   华怡南再进来时端了一盆温水,只见她仔细的给她清理了一番身上的脏汗,又给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折腾了好一会儿,华怡南趴在她床边睡了过去。   在华怡南照顾她期间,安晨夕一直闭着眼,不是她故意装睡,实在是心里想起了很多事,面对这些关心她的丹宗之人,安晨夕想着自己有事隐瞒,突然不知道如何面对,直到感受到了华怡南均匀的呼吸声,安晨夕这才睁眼仔细的打量这位从未蒙面的大师姐。   ------题外话------   周末愉快啊,美人们(づ ̄3 ̄)づ   ☆、第七十七章:仙道难行(八)!   这位大师姐的容貌带了一些英气,利落的短发,眉眼透着几分刚毅,她睡觉时双唇紧抿,看上去有些严肃,不过小巧的鼻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女性的柔美,总的来说,大师姐的颜值肯定是耐看的,打量了一番,后来安晨夕也抵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安晨夕发现华怡南已经不在屋里,经过了一晚的休息,安晨夕身上的疲惫感少了一些,但洗髓伐骨对身体损耗太大,安晨夕又没有用修炼来调理,身体还是有些乏力,她勉强撑起身来,想下床,却因为双手无力而栽了下来。   她摔下床的动静挺大,过程中她想拉住什么东西稳住身形,却不想拉到了床头的灯和一些摆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安晨夕坐在地上,忍不住抚了抚额头。   屋里的动静立马吸引了屋外的众人,让人意外的是,最先冲进来的不是华老,也不是华怡南,而是姜澜!   姜澜冲进屋便见安晨夕跌坐在地上,正试图站起来,在刚才一番拉扯下,她的衣服的几颗扣子已经被扯开,露出了满是疤痕且平坦的胸口,头发也有些凌乱,手刚搭在床上,猛的听见推门的声音,安晨夕慌忙的拢了拢衣服,回头,就见姜澜站在了门口,蹙眉看着她。   安晨夕面上有些不悦,背过身,先将衣服扣子扣好,再回头时,便见门口除了姜澜,已经聚了不少弟子,皆一脸担忧又有些尴尬的看着正在整理衣服的安晨夕。   被这么多人看见自己出洋相,安晨夕“唰”的一下脸就红了。   “去去去!一个个大老爷们杵在门口干什么!”这时,华怡南的声音响了起来。   被华怡南这么一吼,弟子们面上一红,皆背过身,让开了一条路,却是没有离开门口。   华怡南带着华老和华珍率先进了屋,弟子们本来也想进屋看看情况,不过想到刚才的窘境,弟子们还是都乖乖的留在了门口,但眼睛却关注着屋里的情况。   姜澜却是没那么多顾忌,直接抬脚走了进去。   最后赶来的吴浩还是一脸刚睡醒的懵逼模样,他挠了挠鸡窝头,站在人群外,一蹦一跳的想看看屋里什么情况,可惜蹦跶了一番,却是什么也没瞧到,他问了身边的一个弟子,那弟子随意的敷衍了两句,也没多说,便再次将目光落在了屋里。   再说此刻屋里的情况,安晨夕已经被华怡南扶起来坐到了一旁的红木椅子上,华老什么也没说,大步跨过来便拉起安晨夕的手把脉,确定安晨夕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华老回头对门口的弟子们吩咐道,“小子们也别堵在门口,去配些滋补养身的药,买些食材炖汤给安丫头补补身子,瞧瞧,这孩子都瘦成什么样了!”   “掌门师伯,师妹没事吧?”   “没事了!没事了!就是身子还有些虚,得好好补补!”   “好嘞!我们这就准备去!”弟子们领了命令,相继离开。   弟子们离开,少了一些关注,安晨夕的窘迫感才好了一些,这时,华老才细细问起安晨夕的情况,除了关心和担忧外,不可避免问道安晨夕为什么会出现圣火反噬的情况。   料到华老等人会问起这事,想到以后自己还会出现昨晚类似的情况,安晨夕便找了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告诉华老等人,虽然她是圣火体质,但她毕竟是凡胎肉体,普通的凡胎肉体自然不能完全承受圣火带来的威力,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现圣火反噬的情况,圣火反噬一来是磨合跟身体的契合度,二来,也是强韧经脉,以让身体能承受圣火的威力。   对于这样的解释,华老等人丝毫没有怀疑,只是看向安晨夕的目光更加怜惜了,甚至华老忍不住叹了又叹,说了一句“你这孩子,也是命苦”云云。   连对安晨夕一直持有怀疑的姜澜,听了安晨夕的解释都没有露出怀疑之色,只是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多了一丝异样。   华怡南也感慨的说了一句,“有多大荣耀就要承受多大磨难,果然一点不假。”   的确,你看到了别人在人前的风光,却没看到别人在背后的努力和经受的苦难,天上从来都不会平白的掉下馅儿饼,你所看到别人身上带的光环,都是用比常人更多的努力和辛苦挣来的。   虽然安晨夕对华老等人找的是圣火的借口,但这个解释却是跟现在体内的状况一样,想着这么解释也不算完全在欺骗华老等人,安晨夕心里才好受了一些。   之后华老等人又过问了一些其他事情,其中自然也免不了问起安晨夕为什么要半夜翻出宿舍去“神坐”的怪异举动,当然,华老在问出这话的时候,不忘说出,这一情况是姜澜发现的云云。   安晨夕自然不可能告诉他们她偷偷避开了人选择晚上出去是在用仙气修炼,只能继续用圣火来搪塞,言她之所以晚上避开了人出去,一来是必须利用圣火调息,这样不仅能更快的帮助圣火跟身体磨合,也能炼化圣火纯净度,二来她身怀圣火这样的奇异体质本来就不合适告诉身边的同学,以免被同学当成怪物看待,而且调息跟修炼一样,要进入冥想阶段,若是被人打搅出了岔子,对安晨夕本身,也是有极大的危险,故而她才避开了人,选着夜晚出去。   安晨夕这样的解释找不出任何破绽,同样赢得了华老等人毫无怀疑的相信。   而一直对安晨夕持有怀疑态度的姜澜,在听了安晨夕的话后,似乎也觉得她说的在理,原本对她的怀疑,不知不觉中,又减弱了一些,但也只是减弱,心中的那份怀疑,却没有完全散去,姜澜看着安晨夕,总觉得面前这个丑丫头有一种无形的神秘感和魅力牵引人忍不住想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第七十八章:仙道难行(九)!   而且,就这么看着,姜澜感觉到,那种初见安晨夕时的感觉跟现在的她比起来,差距更加明显了,初见安晨夕,她身上的懦弱和卑微感俨然跟蝼蚁没什么两样,仿佛只要伸手捏死她,她都生不出反抗之力,但现在这个安晨夕,他亲眼见证了她跟死神对抗的过程,他尝过于死神对抗的滋味,那种滋味比下地狱更加折磨人,但这个丑丫头却自己扛过来,那份毅力和勇气,绝对不可能是以前那个卑微胆小的懦弱丫头所能做到的,就连曾经在生死边缘走过一次的他,都忍不住生出几分钦佩,钦佩是钦佩,越是如此,姜澜觉得安晨夕身上的变化越明显,姜澜深信自己的感觉没错,从调查的资料以及他几天的观察和感受来看,现在的安晨夕跟以前的安晨夕对比,俨然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这个丑丫头在短时间内发生这么巨大的变化?   姜澜看着安晨夕的目光透着思量,跟华老和华珍说着话的安晨夕感受到了姜澜若有所思的眼神,抬头瞥了他一眼,恰好跟他的目光对个正着,两人无声的对视了几秒,相互的目光里都带着打量之色,安晨夕感觉到姜澜打量她的眼神少了几分偏见和敌意,她并没有理会他对她态度的细微变化,而是想着,这男人竟然在暗地里调查她,而且她居然丝毫没有感觉到,果然,这男人不仅危险,还不好对付,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尽量避开他,能跟他不接触就不要接触,反正她也不太喜欢这个狂妄自傲的男人!   最后,安晨夕受不了姜澜那带着几分狂妄霸道的眼神,率先移开了目光,姜澜盯着安晨夕看了一会儿,思绪深深,直到听到华老等人说起吴浩母亲的病情,这才将注意力转了过去。   ……   之后的几天安晨夕就一直住在丹宗分部,师兄们也的确如华老吩咐的一样,给她配了不少补药,一日三餐下来,几乎顿顿都是滋补的药膳餐,虽然味道是很可口,可天天如此,顿顿如此,吃的安晨夕也生出了一种再难消受的感觉,安晨夕尝试过给华老说可以换点清淡的,华老倒是满足了安晨夕的要求,不过吃的依然还是药膳餐,说了几次,华老似乎对给安晨夕补身子的事很热衷,安晨夕也不好再三驳了老人家的意思,只能面上乖巧心里叫苦的咬牙受了。   几天之后,定下来去给吴浩母亲看诊的时间到了,华老这才问起了安晨夕放暑假的事,只要不是关于仙气和时运的事,安晨夕都会没有隐瞒的如实告诉华老,听到安晨夕说学校已经放暑假,不过安晨夕的母亲以不方便为借口让安晨夕这个暑假不要回她哪里,甚至还让安晨夕出去打工挣学费等等情况后,华老忍不住露出了愤慨之色,不住怒斥廖淑芬行为太过云云,安晨夕听着华老的怒斥,也没吱声。   华老怒斥完,又是对安晨夕一阵怜惜,并对安晨夕道,她既是他的徒弟,以后她的一切生活起居衣食住行,都交给他这个师父来操心,丹宗就是她的家,师父师兄师姐师叔就是她的亲人,在外若是受了委屈,尽管告诉他们,他们必会给她做主,丹宗不差钱,更加不会让弟子们因为钱的事受委屈,钱能解决的事都不叫事,甚至担心安晨夕真的应了她母亲的话去打工,华老当场就苦口婆心的劝了安晨夕一番,并给了安晨夕几张卡,他并没有告诉安晨夕里面有多少钱,只是面带慈爱的说若是不够花再告诉他云云。   虽然安晨夕是一个利益化的人,但是面对华老如此没有保留的关心,她觉得若是真收了那几张卡,自己心里会更加过意不去,便委婉的拒绝了华老的好意,却不想见安晨夕拒绝,华老面上又露出了几分少有的严肃,几番言辞下,安晨夕不得不收下了卡,但心里却打定了主意,不会用卡里的钱,若是真的差钱,她自己也会想办法,连钱这点小事都搞不定,她还怎么在这个世界继续生活!   将这些基本情况跟华老说完后,华老就让安晨夕这个暑假就住在丹宗分部,安晨夕思量了一下,也觉得可行,便应了下来。   当天安晨夕便回了一趟宿舍收拾了一下东西,其实宿舍里面也没什么东西,只是想着那鼎小丹炉还在宿舍里藏着,安晨夕不得不回一趟学校。   安晨夕回到学校时,学校里基本没什么学生,将东西收拾妥当后,安晨夕当天下午就返回了丹宗。   回到丹宗后,安晨夕立马找到华老,悄悄的将小丹炉交给了华老,并言她随身带着丹炉在学校行走也不方便云云,华老明白安晨夕的顾虑,没有多问就将小丹炉收起来,虽然小丹炉并非丹炉中的佳品,但华老想着这小丹炉陪着自家弟子走过了多少风雨,安丫头定然对它感情极深,就将小丹炉郑重的珍藏在了丹室里。   本来打算次日再启程去吴浩母亲所住的地方,但当天下午吴浩接到保姆的电话,说母亲的病情突然恶化,不得已,只能临时变更计划。   此次就诊,除了安晨夕华老吴浩三人外,还有姜澜和那位大师姐华怡南,华老思量病人情况要紧,当即决定立马收拾东西,当日启程。   ……   A市是S省的省会城市,这几年发展迅速,已经迈进了一线城市之列,加之又距离京城很近,所以A市的丹宗分部已经成为了丹宗除了京城和沪城的另一个重要据点,这一段时间华老和华珍都在A市,不少达官贵人听到两位神医来了,都想方设法的想见上神医一面,以预约一个就诊时间,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感冒,达官贵人们也兴师动众的赶到医馆。   好在医馆并不是在丹宗分部,若是在丹宗分部,不定这处四合院每天得被多少人踏破门槛,医馆在城东的一处临街商铺,那一处临街商铺是花市,环境清幽,鸟语花香,华老等人正是看中了这闹市中的一处静谧,才将医馆的落址选在了那里。   ------题外话------   (⊙o⊙)…景景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上架,不过,应该快了吧,请美人们稍微耐心等等哦。   ☆、第七十九章:滋事(一)!   赶往吴浩母亲住处时,要经过丹宗那处医馆,时间很赶,本来没打算去医院,但经过医馆时,恰好看到有人在闹事,闹事的是一个中年妇女,那中年妇女的嗓门很大,一嚷嚷,过路的人都停下来看热闹。   人山人海将医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里面的具体情况也看不清,只听到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在不停的嚷嚷瞎嚎,大致意思是神医馆的医师趋炎附势,区别对待,说好了看诊要预约排队,但当官的就诊却能插队,他们这种小市民明明已经预约了时间,却是一推再推云云。   听到这,大概也明白情况,估计是医馆的看诊安排不过来,而那位妇人又急着看病,然后中间或许发生了什么插曲,便导致了那位妇人在医馆门口闹事的情况。   医馆发生闹事的情况并不少见,但在丹宗的医馆门前闹事,却是很少见,且不说丹宗的神医馆名声不仅在国内很响亮,在国外亦是名声赫赫,单丹宗的背景和承过丹宗救命之恩的贵人,也足以让丹宗令人推崇尊敬。   但这位妇人却十分不识趣的竟敢在医馆门口闹事,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那位妇人口中要看病的病人情况很危急,二,这位妇人是个没脑子没见识的蛮横无理的泼妇,世上总有那么一种人,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或许她强势惯了,出门在外,依然端着强横无礼的性子,想让全世界的人都谦让她,若是稍有不如意之处,就会耍泼卖横,不过,不管这位妇人到底是蛮不讲理的泼妇还是的确病人的情况危急,也不应该在医馆门口闹事。   匆忙一眼,这边,开车的华怡南见此情况,已经将车停在了医馆门口,华怡南低咒了一声,面上怒意腾腾,猛的打开车门,就冲进了医馆里。   而走安晨夕等人前面的姜澜和吴浩也发现了情况,停车走了下来。   见华怡南和姜澜等人一前一后神色不善的冲进医馆,安晨夕手放在车门把手上,回头看坐在车后排的华老,道,“师父,我们也下去看看?”   想着姜澜那混世魔王的性子和华怡南泼辣的性子,华老叹息了一声,怕两人将事情搅得更乱,只能点了点头,无奈的下了车。   吴浩走在姜澜前面,不待姜澜开口骂人,吴浩就率先驱散了围观的人群,然后吴浩立马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他说话的声音不小,原本还想继续看热闹的人在听到了吴浩口中“武警”、“维护治安”等几个字眼后,面上皆露出了几分惊诧,心想,这点小事,竟然连武警都惊动了,这医馆的背景,实在是深不可测啊!想到此,看热闹的群众也不敢在继续看了,皆意犹未尽的散了开去。   而先两人一步过去的华怡南已经徒手拧着那位叫骂的妇人进了医馆,遥遥的传来了妇人愤怒到嘶吼破音的声音,随着华怡南走进去,里面也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声音。   “大师姐,您怎么来了?”   “大师姐,这位大婶太不讲理了……”   “大师姐……”   安晨夕和华老走进医馆的时候,华怡南已经带着那位中年妇人上了二楼,姜澜也已经上了二楼,只有吴浩翘着个二郎腿,坐在一楼大厅靠门的位置,俨然一副准备充当门神的姿态。   “华老,安小姐,你们放心,我已经让武警兄弟们过来了,若是再有不识趣的人敢来闹事,就把他们给逮了!”见华老两人进来,吴浩立马站起来,大手一挥,一脸豪气的说道。   华老和安晨夕一脸黑线,华老摇头不赞同道,“吴小子!你这样不对,武警同志们是为人民服务的,哪能让武警同志们为了这些小事,兴师动众,不妥!不妥!”   “华老,武警兄弟们是在为人民服务啊!这医馆的各位同胞也是人民嘛,人民有难,义不容辞嘛!医馆同胞救死扶伤,仁心仁德,这是正义,武警兄弟们不维护正义,难不成还去维护社会毒瘤?社会毒瘤要清除,不然会危害社会,对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也没有保障。”   “你这小子,跟在澜小子身边久了,歪理一套一套的!”华老被吴浩一席话说的哭笑不得。   在大厅被吴浩这么插科打诨,上楼的时候,那位泼辣的中年妇人已经没有在叫嚷,不知道华怡南和姜澜跟那妇人说了什么,只见那妇人坐在沙发上,一脸愤愤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眼睛时不时的瞄向姜澜,眼里带上了几分忌惮。   而华怡南坐在妇人对面,面上的愤慨之色已收,露出了几分闲适。   姜澜站在不远处,斜靠在墙上,手里把玩着什么,因为他斜着身,刚进去时,安晨夕两人还没看清他手上的东西是什么,直到走近了,才发现,姜澜手中把玩的竟然是一把枪!   安晨夕有片刻的无语,这男人,是真嚣张!随身携带枪也就算了,竟然还一言不合就拿出来把玩!那中年妇女虽是泼辣,哪里见过这等阵仗,自然一下被吓得敢怒不敢言。   不过安晨夕却是看着姜澜手上的枪,对姜澜的具体身份露出了几分思量,能随身携带枪支且还敢不论场合就掏出枪来,敢活得这么肆无忌惮,这世上怕没几个人能做到吧!这男人到底什么来头?   思量之色一闪而过,安晨夕心想,看来的找时间好好跟师父打听打听这男人的来历,虽然上次师父有大致提过姜澜是高门之后,但却没有细说,尽管安晨夕心里打定主意,尽量少跟这个危险的男人接触,但想到这男人竟然背地里调查她,说明这男人对她已经有所怀疑,这样一个不好对付的人物随时都在丹宗晃悠,她很有必要了解一下这男人的来历的。   “澜小子,把你手上的东西收起来!你这孩子……也真是……”华老严肃着脸说道,说到后面,似乎对于姜澜我行我素的性子也很无奈,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他。   ☆、第八十章:滋事(二)!   “华老,你放心,不会擦枪走火,我这枪啊,只教训危害社会的人,某些人呢,活了一把年纪,就是不识趣,当这医馆是你家?想撒野就撒野?就得好好给她上一课,省得折腾些乌七八糟的事,害人又害己!”姜澜说这话面上带着一脸的张狂的劲儿,甚至还故意把枪弄得啪啪作响,一会儿把里面的子弹取出来又上上去,看的另一边的中年妇女那是心惊肉跳。   “好了好了!你这孩子才是让人不省心的主儿!”华老走上前,挡在了姜澜身前,伸手将姜澜手上的枪推了推,示意他收起来,转而对华怡南道,“南丫头,把这位夫人带到办公室,我跟她聊聊。”   “师伯,去什么办公室,在这儿聊不是一样嘛!我刚瞧过了,这位夫人又没病,哪用得着特殊对待。”华怡南不乐意,撅嘴道。   “你这孩子也来添乱!”华老黑下脸呵斥。   “我哪能是添乱!您想跟这位夫人问什么?不如我来问?”华怡南自告奋勇。   “安丫头,你去问问店里的小子们,这位夫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华老回头对安晨夕道。   安晨夕点了点头,便转身下了楼。   在安晨夕和华老上楼的时候,已经有医馆的医师跟了过来,这些医师也是丹宗的弟子,只是因为不涉及丹宗的炼丹术和修道之术等核心学术,所以算是外门弟子,尽管是外门弟子,然,只要能入丹宗,哪怕是外门弟子,其在医术上的造诣,也是堪称一流的。   因为感觉气氛不对,所以那几位外门弟子都没有上前,而是在门口,听见华老让安晨夕去询问情况,安晨夕刚走出来,不待她开口,那几位外门弟子就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了清楚。   这位闹事的中年妇女医馆的人称呼她为曲夫人,她并不是自己来求医,而是为其女儿求医,听闻她的女儿得的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受了刺激,精神有些不好,原本根据曲夫人的预约排队,应该在上一周就上门给她的女儿看诊,但当时出了紧急情况,一位公务人员在执行任务途中突发脑梗塞,情况很危急,而当时给曲夫人女儿就诊的医师恰好遇上了,就停下来紧急给那位公务人员处理病情,待医师将公务人员的病情稳定后,已经过了曲夫人女儿就诊的时间,而医师下一位要就诊的病人情况也不乐观,依照医馆的规矩,医师可以先就诊病情危急的病人,然后在去给曲夫人的女儿看诊,不想接下来的几位病人情况都不算好,这也就导致给曲夫人女儿就诊的时间一拖再拖,这曲夫人又是个不肯吃亏的泼妇,见自己预约的就诊时间一推再推,自然不依,于是便有了上门闹事那一幕。   其实,医师的处理方式没问题,事情有轻重缓急,相比于其他病人的情况,曲夫人女儿的情况只是有些精神状态不好,除此外并没有什么毛病,这种情况完全可以直接找一个医院,挂一个精神科做一下心里辅导,没必要预约了医院的医师去就诊,估摸是曲夫人知道医馆名声响亮,又对她的女儿十分溺爱,自然想请最好的医生给自己女儿看病,常人心态都是这样,哪怕只是一个很小的毛病,也想让最好的医生来就诊,他们都能理解曲夫人爱女心切的心情,但因为这事而大闹医馆,这样的行为实在欠妥。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安晨夕便将这事简明扼要的告诉了华老,华老听后,先过问了一下曲夫人其女儿的情况,那曲夫人虽是刁蛮,却也会见机行事,见医馆的人都对华老态度恭敬,且又年长,一看便知华老在医馆地位不低,医生这职业在常人看来都是年纪越大经验越丰富,何况还是在丹宗,曲夫人眼珠子转了转,心思一转便觉得这老头医术肯定很好,然后面上就开始露出了算计之色,见华老和善的对她一开口,本来女儿病情不算严重,曲夫人却哭哭啼啼的说着女儿状态不好患了严重的抑郁症整天想着不活了云云,甚至还以补偿为由,提出要华老去给她女儿诊断的要求。   若是换作往常,华老倒是会应下来,但现在还要去给吴浩的母亲就诊,华老有些为难,看出了华老为难,那曲夫人又一次黑了脸,不过鉴于华怡南和霸王姜澜都在旁看着,那曲夫人也不敢太放肆,只是话语里带了些阴阳怪气的语调。   华老仁心仁德,担心曲夫人的女儿真是如她所言患了严重的抑郁症,思量了一会儿,便给曲夫人商定了时间,言待他将吴浩母亲的病情处理后,回来就去给曲夫人的女儿就诊。   那曲夫人怕华老只是敷衍她,愣是要求华老给她一个保证,甚至还要华老给她写一个书面声明,一听要华老写书面声明,华怡南怒了,一拍桌子就站起来,指着曲夫人的鼻子直骂曲夫人不识好歹云云,原本已经将枪放回身上的姜澜又把枪拿出来扣得啪啪作响,这次不是单纯的把玩,甚至还拿起枪比划,让曲夫人又是惊出一身冷汗。   安晨夕也觉得曲夫人做的太过,上门求医还如此趾高气扬,到底谁给她的胆子,敢在她师父面前颐指气使,安晨夕性子偏冷少言,在她看来,话语不如行动来的实际,所以,有了怒意的安晨夕直接用行动来表示了自己的愤怒。   在华怡南还在指着曲夫人鼻子骂,姜澜还在捣腾枪时,安晨夕一个箭步跨到曲夫人身边,手指一动,一撮火苗就出现在了指尖,将火苗递到曲夫人肩膀处,只听滋滋几声响,曲夫人的衣服顷刻被烧出一个大洞,过高的温度瞬间将曲夫人的肩膀烫出几个水泡。   后知后觉的曲夫人觉察到肩膀处传来的痛意,侧目一瞧,惊见一撮紫色的火苗,而那撮火苗竟然是从在她看来其貌不扬的一个小丫头手指上冒出来的。   ☆、第八十一章:滋事(三)!   本就被惊吓的曲夫人惊恐的尖叫了一声,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一脸惊惧的看着安晨夕,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怪物,浑身哆嗦着不敢说一句话。   安晨夕这一系列动作来的太快且突然,在场的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猛的听见曲夫人的惊叫声,众人举目才发现,安晨夕指尖亮着一撮紫火苗,正一脸不善的看着跌坐在地的曲夫人。   华怡南的骂声戛然而止,眨巴了两下眼,一时愣愣,嘴里下意识的说道,“还是师妹实在,说干就干!”   姜澜也收了枪,一脸趣味的瞧着,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又多了一些新奇。   华老根本没想到自己的乖徒弟会突然蹦出去教训曲夫人,而且还是直接用圣火教训,不仅曲夫人被吓到了,华老也被吓到了,赶紧呵斥道,“安丫头!快把圣火收了!这等圣火岂是凡胎肉体所能承受!胡闹,简直胡闹!”   “她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也不能胡作非为!”   “我没有胡作非为,她才是胡作非为!”   “你这丫头……”   “啊!”华老话没说完,华怡南突然惊叫了一声,一脸崇拜的看着安晨夕指尖的紫火,激动的说道,“这……这就是师伯师父师弟们所说的圣火?快!快让我膜拜膜拜!”说着,华怡南冲了出去,围着安晨夕指尖的紫火上下打量,嘴里不停的啧啧称奇道,“天哪!简直太神奇了!”   在华怡南围着安晨夕打量她指尖的紫火时,曲夫人已经连滚带爬的起身,躲到了华老身后,本来曲夫人是想赶紧远离这几个危险人物的,但想着自己女儿的情况,而且自己又平白受了威胁,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曲夫人心有不甘,索性挑了一个看起来最好说话的人,准备加大索要赔偿。   曲夫人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被安晨夕瞧了个正着,安晨夕手指一弹,指尖的紫火就飞了出去,曲夫人又是一番惊吓,拔腿就跑,紫火就一直在她屁股后面追,一路跌跌撞撞,没一会儿,曲夫人就被紫火搞得一身狼狈,衣服被灼烧了不少破洞,披头散发,妆容也花了,身上还被烫了好几个水泡。   华老瞧这情况,一脸焦急,一直阻止着安晨夕让她快住手,华怡南却是看戏看得连连拍手叫好,姜澜一脸的幸灾乐祸,甚至在曲夫人从他身边经过时,还伸腿绊了她一脚。   知道曲夫人想跑下楼,紫火特意一窜,拦住了她的去路,曲夫人就这么被紫火生生的堵在了屋子里,肥胖的身体因为剧烈的跑动早已经冷汗滴滴,但紫火一直在后面追,她又不敢停下来,没一会就气喘吁吁连声求饶。   见教训得差不多了,安晨夕挥手停了紫火,冷冷的对曲夫人道,“道歉!”   曲夫人被吓得连声说“对不起”,心里却想着,出了这门,她就报警,安晨夕岂不知道曲夫人打的什么算盘,眼神一冷,“还敢不老实!我就一把火烧了你,连灰都不剩!”   曲夫人打了个哆嗦,她战战兢兢的看了眼安晨夕,这女孩年纪不大,但手段却是狠辣,她面上没什么表情,说话的语调也格外冰冷,光这么看着安晨夕,曲夫人就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了上来,让她只觉心惊肉跳,联想道刚才安晨夕教训她的怪异火苗,不知怎的,曲夫人突然就相信,假如她真的报警了,或许警察还没来,她就会被这女孩烧死,想到这,曲夫人又是一个哆嗦,这次是真不敢再动什么心思了。   见曲夫人彻底老实了,安晨夕才满意的收回了紫火,紫火窜进她指尖,瞬间没了踪迹,华怡南又是一阵惊叹,围着安晨夕不停的叹息着奇妙。   曲夫人只觉得安晨夕是怪物,看都不敢看她。   姜澜则对安晨夕的紫火似乎没什么兴趣,在安晨夕停下紫火时,他就已经收起了看戏的心情,目光落向窗外,看着远处的高楼,不知道在想什么。   华老被安晨夕刚才一番动作惊出了一身汗,见安晨夕收了紫火,华老想狠狠训斥一番安晨夕,脑中诸多念头闪过,华老又有些舍不得,跟安晨夕接触这一段时间,或许是经历了许多常人所没有经历的苦难,华老已经发现安晨夕是一个性子偏冷的人,一般少有事情能入得了她的眼,但今天却为了她这个老头子,竟然调出了圣火来教训曲夫人,只有在意的人,才会去做维护的事,这足以说明,安晨夕已经将他当成了亲人,这种情况下,就算他觉得安晨夕用圣火教训曲夫人不对,华老也说不出斥责的话,不仅是因为安晨夕做这件事是维护他,也是因为华老是真心疼爱安晨夕这个小徒弟,一想到安晨夕曾经受的的那些苦,又想到安晨夕现在的母亲竟然如此对待她,还从小没了父亲,这么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叫他怎么开口说狠话。   叹息了一声,华老无奈的看了眼安晨夕,张了张嘴,正想说点什么,这边,安晨夕突然道,“师父,时候不早了,不是还要去就诊?”   “对对!吴小子的母亲现在的情况可耗不起,走!咱们赶紧走!”安晨夕一语惊醒了华老,华老匆忙的对受惊的曲夫人安抚了两句,招来两个外门弟子,让他们给曲夫人处理身上被灼伤的水泡,然后又对曲夫人言,待他处理了现在的病人,就回来去看看她女儿的情况。   听到华老还打算去给曲夫人的女儿就诊,安晨夕又插嘴道,“师父,不如让我去给她女儿就诊。”   “不行!”华老还没开口,曲夫人就先开口拒绝道。   安晨夕一个冷眼递了过去,曲夫人口中还想拒绝的话顿时噎在了喉中。   “不行就另请高明!我师父不是谁都能请的,就凭你?想都别想!”安晨夕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   曲夫人被安晨夕教训怕了,安晨夕一番话狂傲无礼,却是只能生生的受着,甚至一点怒意都不敢显露出来。   ------题外话------   咳咳……吱个声,可怜巴巴求点票票……   ☆、第八十二章:滋事(四)!   这边,华老不知道曲夫人夸大其词,将精神状态不好的女儿硬生生的说成了患了严重抑郁症,华老只当曲夫人的话是真的,心中便想,曲夫人女儿所患的抑郁症,不是单纯的心病,严格来说,应该是叫脑病,这种病症是大脑和神经回路发生病态变化引起,所以,要先治脑,再考虑心理治疗,若是能让安丫头去给曲夫人的女儿就诊,也算是对安丫头的一种磨砺。   想到此,华老便对曲夫人开口道,“我这徒弟性子是顽劣了点,虽是年轻,但比我这老头子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且你女儿应该年纪也不大,年轻人之间也好交流,不如就让我这徒弟去试试?”华老这话乍一听没什么异样,但细细品味,却发现,他字里行间并没有说出安晨夕医术如何,华老那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不是指的医术,而是指的安晨夕的炼丹术,当然,这里面的深层次含义,曲夫人并不知道,华老也是故意说的模棱两可,华老虽是仁心仁德,但活到他这把年纪,又经常接触达官贵人,没点城府怎么行。   在听到华老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时,曲夫人一脸惊诧,但见华老面上祥和,不似撒谎,又想着自己的女儿的确跟安晨夕一般年纪,华老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虽是对安晨夕有些忌惮,但想到女儿的情况,曲夫人犹豫了一会儿,终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安晨夕的时间很灵活,不似华老那般整天都有达官贵人排队看病,因为不知道去给吴浩母亲就诊需要多长时间,去给曲夫人女儿就诊的时间就大致订了一个时间范围。   说完这事后,医馆的外门弟子便带着曲夫人去处理伤口,毕竟曲夫人的伤是安晨夕弄的,华老有些过意不去,还特意嘱咐了弟子一定要好好给曲夫人处理,不要留下疤痕也不要收费云云。   在医馆耽误了一些时间,出医馆时,已经快到傍晚,下楼,只见吴浩喊的武警已到,将医馆围了个水泄不通,外面路过的人不明就里,见此情形,皆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心想,这医馆莫不是犯了什么事,怎的连武警都惊动了?   人群里传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声音,武警们笔直的站着,神色肃严,并没有理会看热闹的人,因为武警站在门口,导致那些想就医的人不敢靠近,只能站在不远处着急的询问一旁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几个人知道,一时间便众说纷纭。   华老见没一会功夫吴浩不仅真的将武警惊动了,隔着一条马路,马路对面还围了不少人在指指点点,华老脸上挂不住了,当即就呵斥了一番吴浩的行为不当,转而语气委婉一脸歉意的劝说武警们离开。   其中一个看起来是队长模样的人看了看华老,又看了看吴浩,最后将恭敬的眼神投在站在华老身侧的姜澜身上,那队长没有立刻回答华老的话,而是上前两步,笔直的站在姜澜面前,极其标准的对姜澜行了一个军礼,声音洪亮的喊了一声“首长好”。   队长一喊,其他人也跟着喊。   平地惊雷!   对面看戏的人群被武警们这一声“首长好”惊得失了声,看向医馆的目光里少了几分看戏的神情多了几分敬畏。   而刚下楼准备处理伤情的曲夫人在听到那洪亮的“首长好”之后,整个人一个趔趄,差点栽了下去,心想,倒霉催的,她今天到底惹的都是什么人!   ……   安晨夕几人从医馆离开时,武警和人群都已经散去,医馆门口恢复了正常,然而,这一小插曲让本就名声大噪的医馆又一次火了一把,丹宗因为名声在外,像这样的名门世族,历来都是人们茶余饭后热议的对象,何况还是医术高超的名门世族,对于这种情况,丹宗的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但有人看到这一消息后,却是俏脸一沉。   京城,一处四合院,一个面容娇俏的女子看着手机上的图片,面色极其不好。   彼时,手机上的图片呈现的正是丹宗医馆门前站满了武警那一幕,从一个个面上肃严的武警中有一个便衣显得很突出,那人正是跟在姜澜身边的吴浩,只见照片中,吴浩正在跟武警队长说着什么,吴浩眉头微拧,看上去似乎有些焦躁。   娇俏女子盯着吴浩那张脸,神色变了几变,别人看到吴浩,或许只会关注吴浩本身,但娇俏女子却能从吴浩身上看到另一重信息,那就是,有吴浩所在的地方,十有八九会有姜澜!   女子双唇紧抿,思绪快转,诸多情绪从她脸上闪过,好一会儿,似想到什么,她面上情绪收敛,独独露出了几分喜色,她将手中的手机放在了桌上,一字一句的呢喃道,“澜哥哥,原来你去了A市,让我好找!”细细听,能听到她话语里深藏的迷恋。   过了一会儿,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对电话那头简明扼要的吩咐道,“给我订一张飞往A市的机票!”   “什么时候?你说什么时候?立刻!马上!”   ……   吴浩母亲所住地并不在A市,而是在A市相邻的城市B市。   吴浩进了特种部队后,因为表现优异,一直都是姜澜的得力下手,姜澜被姜家强制从前线拉回京城后,吴浩便跟随姜澜回了京城,对外,吴浩是退役人员,如今被安顿在京城得了一个闲职,实际上,退役后,吴浩还是一只跟随在姜澜身边,当然,吴浩这样的特种兵人才是不可能完全退役的,一旦涉及到国家安危或机密重大的任务,吴浩同样会参与其中,现如今执行任务的机会极少,安顿下来后,吴浩本来打算将母亲接到京城,奈何吴浩的母亲是土生土长的B市人,加之得了病后,就更加留恋这个地方,不论吴浩怎么劝说,愣是不肯离开,无奈之下,吴浩只能京城B市两头跑,就算如此,还是不能完全照顾到母亲,后来吴浩就给母亲请了一个保姆。   ------题外话------   emmmm,又有美人说到更新问题哦,景景强调一遍哈,在没有上架之前,每天的更新时间都是上午九点,上午九点,上午九点,美人们!然后至于为什么更得少的问题,为了保证更新进度和量,上架之前都是更新两千字哦,上架之后,更新量会增加,最后就是上架的问题,到目前为止呢,景景还没有收到编编的通知,不过上架时间应该快了,请美人们再稍微耐心等待几天。   ☆、第八十三章:怦然心动(一)!   那保姆也算对吴浩母亲尽职尽责,照顾得很是周到,自从吴浩知道母亲有轻生的念头后,告知了保姆,保姆几乎是24小时都陪伴在吴浩母亲身边,这次也亏得保姆及时发现吴浩母亲病情恶化,就算保姆发现得及时,安晨夕几人赶到吴浩母亲住所时,吴浩母亲也已经出现了假死状态,气息微弱几近于无,生命体征极弱,估摸着吴浩母亲有想见吴浩最后一面的念头,才强撑着一口气。   华老快速的检查了一遍吴浩母亲身体,紧接着便是一番急救,急救之时担心吴浩因为情绪激动,影响了华老治疗,所以屋里除了华老,便只有华怡南和安晨夕。   负责治疗的主要是华老,华怡南在一旁协助,虽然知道安晨夕炼丹术了得,但华老并不了解安晨夕的医术如何,所以,来之前,华老特意找过安晨夕,了解过情况,安晨夕也如实的告诉了华老,在没入丹宗之前,凭着前世的医理知识,安晨夕的医术也算过得去,但毕竟前世她不是专供医理,所以比起丹宗这样传承了几千年的医学名门,还是要逊色一些。   这一次吴浩母亲的情况危急又特殊,多种病症在身,加上又是子宫内膜癌晚期,吴浩母亲的轻生念头让她的身体情况直线下降,这就导致,这次急救不亚于在跟死神赛跑,所以华老一上来就亲自治疗,让华怡南协助,留下安晨夕并不是想让她协助,而是打算让她从这次急救中学得一些经验。   安晨夕没有隐瞒的相告,让华老对安晨夕的医术已经有所了解,的确,比起丹宗的人,安晨夕的医术也只能算是看得过去,而且行医经验少,对上吴浩母亲这种危急重症病人,担心安晨夕的经验不够,所以在一开始时,华老才让华怡南协助,让安晨夕在一旁学习经验。   华怡南见华老留下安晨夕,却没打算让她协助,一时有些疑惑,直到华老一边快速急救,一边跟安晨夕说着吴浩母亲的情况,何种情况应该如何应对,华怡南才明白了华老的打算。   一时间,房间里除了快速急救的轻微声响,便只剩下华老时不时跟安晨夕说话的声音,安晨夕悟性高,华老说了前面一句,安晨夕就明白后面该怎么处理,不过为了不打扰华老治疗,所以安晨夕都听的很认真,一直没吱声,只有华老看过来的时候,她才点头表示明白。   丹宗传承千年,中医自然是丹宗的精髓所在,随着西医的发展,丹宗并没有闭门塞听,相反,丹宗深入研究了西医各项理论,从中取长补短,不仅将中医渊源的医理发展得更加精粹,还融入了一些西医的理论,中西结合,中医为根基,西医为辅助,这才让丹宗发展到了如今医学界的至高层面,闻名中外,享誉世界。   华老先给吴浩母亲吃了一颗药丸,紧接着给吴浩母亲做心肺复苏,并快速的让华怡南准备银针,手上的动作没停,他简明扼要的告诉安晨夕做心肺复苏的注意事项,好一会儿,直到吴浩母亲的心脏微微开始跳动,华老快速取过华怡南准备好的银针,对着吴浩母亲心口的几个穴位,精准的扎了下去。   华老没有回身继续取银针,另一只手旋转着扎进穴位的银针缓缓推进,他的动作有序且快,时间不知不觉间流逝,但华老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随着时间延长,华老面上的凝重之色越来越重,跟安晨夕说话的机会越来越少,到最后,华老甚至没再跟安晨夕说话,全身心的投入了治疗之中。   然而,就算如此,两个多小时后,吴浩母亲的情况依然不乐观,除了心跳复苏了一点点,其他生命特征依然不显著,她体内已经呈现衰竭的迹象,犹如失了沃土阳光和水的枯树,毫无生机迹象,干涸得脱了叶枯萎了枝芽。   “师伯,情况不好?”华怡南觉察到了异样,忍不住开口问道。   华老没有立即回答,依然一脸严肃的继续给吴浩母亲治疗,华怡南见华老面色凝重,也没开口再问,屋中寂静,一时间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明明已经开了空调,除了没有动手的安晨夕,华怡南和华老都出了一身的汗。   约莫有过了半个小时,华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叹了口气,对华怡南道,“南丫头,你去让澜小子进来,我有话对他说。”   “师伯,还是不行吗?”华怡南面上有些担忧和沮丧。   华老摇了摇头,“她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师弟给她开的药,定然是没吃,不然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病情恶化如此严重,如今癌细胞扩散至全身,已经是回天乏力,就算是勉强救回来,也不过只有几天的活头,还要受病痛折磨,与其如此,不如遂了她愿,对她也是一种解脱。”   闻言,华怡南面上露出了几分哀伤,师伯在这世间的医术,那是有目共睹的,连国内外的医学专家都要敬他几分,连师伯都说大限将至,那真的是无力回天了,生死乃人之常情,但面对一个生命的逝去,对于经常跟病人打交道的华怡南想起了过往自己经手的那些病人,便生出了些许悲悯。   “我先稳住她的情况,你去叫澜小子进来,我跟他交代点事。”华老又吩咐道。   华怡南点了点头,推门走了出去。   安晨夕若有所思的看着吴浩的母亲,或许是因为身上带有仙气,所以安晨夕在看到吴浩母亲第一眼的时候,便知道她大限将至,吴浩母亲身上缠绕着浓郁的阴沉死气,已经没有一点活人的生气,死气缠身,失了生机,冥王要她三更死,就不会留她到五更,她能看出吴浩母亲身上的死气,难道常年跟病人接触的师父看不出?若是看出了为什么还要救?   安晨夕有些不解,默了默,她迟疑着开口道,“师父,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第八十四章:怦然心动(二)!   华老正拔吴浩母亲肩膀上的银针,听了安晨夕的话,他手上一顿,侧目,他不答反问,“安丫头可是发现了什么?”   “死气,她身上有很浓郁的死气。”华老问,安晨夕便直言道。   听罢,华老面上露出几分诧异的神色,要说对气息的感应,那是很复杂的一种感觉,一般而言,只有修为达到元婴期以上,才能准确的感应某种气息是什么,元婴期以下的修士,最多能感应气息的波动,也就是说,能感应到气息,但却没办法确定那气息是什么。   华老是筑基中期,他能感应到当安晨夕调动紫火时,身上会散发出一股强大而极具威力的气息,但却没办法知道那气息就是什么,因而也就没法知道安晨夕体内有仙气,因为安晨夕编造了圣火来掩藏体内有仙气的事实,所以华老便理所当然的以为安晨夕调动圣火时溢出的强大气息是来自圣火。   当然,华老在见到吴浩母亲时,也感应到了吴浩母亲身上的不同气息,因为长年与病人接触,凭借丰富的经验,华老很容易就知道吴浩母亲身上的气息乃是死气,但华老知道是因为他有丰富的行医经验以及他本身是修士,然而安晨夕却在完全没有接触吴浩母亲的情况下,准确的说出了吴浩母亲身上带着浓郁的死气,这就让华老有些震惊了,安丫头没有行医经验,又不是修士,她怎会知道吴浩母亲身上带的是死气?   “丫头,你如何知道她身上带了死气?”华老问。   “感觉,还有味道,她身上有一股阴腐的味道……”说着,安晨夕一顿,似想到什么,她眉头一蹙。   “丫头,你仅凭感觉和味道就能知道她身上的气息是死气?”华老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安晨夕心想,当然不可能那么简单,虽然她的第六感很敏锐,如果仅凭第六感,最多也只能跟修士一样,觉察到与众不同的气息,但要准确的判断气息是什么,那是不行的,而之所以能准确的判断气息,是因为体内有仙气,大道规律,所有气源里以仙气为尊,安晨夕体内有仙气,感受判断任何气息都没问题。   不过这不能告诉华老,所以安晨夕便开口道,“师父,仅凭感觉和味道只能感知气息,有圣火相助,我才知道她身上的气息是死气。”   华老了然。   “师父,我想起一件事。”想到刚才自己的思量,安晨夕又开口道。   “什么事?”   “这种浓郁的死气,我还在一个人身上发现过。”   “谁?”   “邱长天。”   “那个叛徒!”华老大惊,惊讶之下,竟不知将银针扎进了自己指尖,还是安晨夕眼尖的发现,上前,状似无意的去过华老手上的银针,放进了针袋里。   想着当初在学校后面的小山坡时,安晨夕第一眼见到邱长天,那时她身上还没有仙气,只凭着第六感觉察到了邱长天身上有一股让她很不舒服的气息,现在细细想来,那道气息与吴浩母亲身上的气息很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吴浩母亲身上的死气是由内向外散发的,那是一个人没了生机的表现,但邱长天身上的死气,却是仅浮于表面,换而言之,邱长天本身是有生机的,但他身上却带了浓郁的死气,那就让人觉得很奇怪了。   安晨夕将这一区别告诉了华老,华老闻言,面上凝重,“难不成,那叛徒在修炼什么邪功?”   “师父不是说他修为在短时间内突增?”安晨夕状似无意的提醒了一句。   “他的修为提升得是有些奇怪,就算那叛徒在修悟天道上天赋异禀,但半年时间就晋升到筑基后期实在不合常理。”   “正常修炼的确不行,但如果是得了什么机遇或捷径……”其实安晨夕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不过在华老眼中她对修悟天道之事或许了解不算深,自然不能说的太明白,只能委婉的表达出自己的意见。   “机遇不太可能,那叛徒若是得了机遇,必会有风声传出,那叛徒这半年来的行为皆遮遮掩掩,恐怕……真是在修炼邪功。”   “修炼邪功也是走捷径的一种方式。”   “那畜生!到底在修炼什么邪功?”华老担忧又愤怒。   “师父莫急,回去查查邱长天这半年来的行举,或许能探知一二。”   华老点头,觉得安晨夕说的话在理,回去的确得好好查探一下那叛徒这半年来的行举。   两人话音刚落,姜澜和华怡南便推门走了进来。   姜澜一见华老面上的神色便知吴浩母亲情况不好,一时面上也露出了几分少有的肃严,看着吴浩母亲的目光深邃如墨潭。   华老站起来,拍了拍姜澜的肩膀,脸上带了些沉重,道,“澜小子,吴小子母亲的情况不好,怕是熬不过今晚,一会儿出去,你好好劝劝他,待到他心情平复后,你带他进来见他母亲最后一面,稍后我会给他母亲施针,让她清醒,让他们母子最后叙叙旧……”   听到华老说吴浩母亲熬不过今晚,华怡南心中有些疑惑,心想,刚才师伯不是说吴浩母亲还有几天活头,怎么现在就说熬不过今晚了?心中疑惑,华怡南忍不住开口,“师伯,您不是说……”   华怡南话没说完,安晨夕在旁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角,那“还有几天”几个字被华怡南生生咽在了喉咙中,她有些不解的看了眼安晨夕,安晨夕冲她轻轻摇了摇头。   安晨夕和华怡南的小动作没能引起姜澜的注意,在听到华老说吴浩母亲活不过今晚时,他的神色就变得格外的沉郁,微掩下眸,也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澜小子?”说了一番话,见姜澜没反应,华老唤了一声。   好半饷,姜澜收敛了神色,开口道,“好,我会劝他。”   说着,姜澜抬头看了眼吴浩母亲,那一眼格外的平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视线收回之际,他深深的看了眼一旁的安晨夕。   ☆、第八十五章:怦然心动(三)!   姜澜投向安晨夕的目光很突然,恰好安晨夕抬头跟他的目光撞个正着,被姜澜过分深邃的眼神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安晨夕面上露出了几分狐疑。   没有多在安晨夕身上停留,姜澜收回目光,转身出去,他出去时没有关房门,而是将门半掩,隐约能听到他跟吴浩的交谈声,应该是姜澜将吴浩母亲的情况告诉了吴浩,客厅里传来了几丝异响,细细听,能听到吴浩压抑的哽咽声。   直到这时,华怡南才对华老问道,“师伯,您为什么不如实告诉他们?”   “南丫头,你进丹宗的时候,你师父应该有教导过你,取舍之道。”   “师父教过。”   “那你跟我说说,取舍之道是什么?”   “生死离别之痛有长有短,舍悲取善,舍长取短,舍痛取乐,舍实取婉,舍己之惋惜,取患之意愿……”不用多思量,华怡南张口便将丹宗的“取舍之道”一一道了出来。   “你既知道取舍之道,可明白我为何隐瞒?”   华怡南抿唇不说话。   华老也不为难华怡南,转而对安晨夕问道,“安丫头,你可知?”   “知。”安晨夕点头。   “说来为师听听。”   “既是已救不回,今晚和几天后就没什么区别,于病人而言,取今晚能少受几天病痛折磨,是幸事,于吴浩而言,取今晚能少了几天的等待和提心吊胆,也是幸事,对病患和病患家属都是幸事,为何不为?”安晨夕道。   的确,华老说过,吴浩母亲的寿命不过只有几天,勉强将其救回,也只有几天活头,而且这几天里还要遭受病痛折磨,与其如此,不如让她解脱,少遭受病痛之罪,而且,吴浩母亲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意念,之所以告诉吴浩说其母熬不过今晚,也是应了那句舍长取短,长痛不如短痛,若是吴浩知道他母亲还有几天可活,那么接下来几天便等于让吴浩时时刻刻都沉浸在母亲即将逝去的提心吊胆和悲痛之中,这于吴浩而言,也是一种心里上的折磨,明白了结局,却不知道过程,那种等待结局的过程,才是最不好受的,所以,为了吴浩和他母亲都好,不如撒一个善意的谎言,让他们母子安静的度过最后一个美好的夜晚。   安晨夕的一席通透之言点醒了华怡南,华怡南醍醐灌顶,其实华怡南是知道华老隐瞒实情是为了吴浩母亲着想,毕竟华老之前已经说过,希望吴浩母亲少受罪早解脱,却不想,这般行为背后,竟然有这么多思量,不仅是为吴浩母亲,也是为吴浩。   医者治病亦要治心,离别不可怕,可怕的是与亲人生离死别时带来的悲痛,若能将悲痛化为最后一刻的安乐,这才是医者仁心的另一种至高境界。   华怡南似乎悟出了点什么,一时间沉默没说话。   听了安晨夕的话,华老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多了些欣慰,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徒弟悟性如此高如此通透,尽管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现在这等情况下,华老却高兴不起来,医者都明白生离死别乃人生必经之事,然,华老医者仁心,面对一个即将逝去的生命,心里还是浮现了几分伤感。   其实任何一个医者都是不忍看着自己的病人离去的,尽管明白取舍之道,但真正的面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心绪波荡。   就连安晨夕这个局外人,在看到吴浩母亲的情况后,都忍不住想到了很多。   世事无常,谁知道明天和死亡谁先来呢!   屋中又陷入了沉寂,寂静之下,突现得客厅的动静更加清晰。   片刻后,华老重新开始行动起来,虽然在一番急救之后,吴浩母亲的心跳重新微弱的跳动起来,但却依然在深度昏迷中,为了能让吴浩母亲最后见吴浩一面,让他们母子最后叙叙旧,华老必须尽快让吴浩母亲苏醒。   华老重新施针,只是这次针对的穴位不同,为了让安晨夕多接受一些经验,华老让华怡南退到了一旁,这次换安晨夕辅助。   大半个小时后,一切完毕,收针工作华老交给了安晨夕来完成,他在旁指导,别看只是一个收针,却也是很讲究的,也是最后至关重要的一步,拔针的力度、轻缓、顺序等都关系着这一次治疗是否能完美完成,华老将这么一个重要的收尾工作交给安晨夕来完成,可想,对她这个徒弟是有多信任和看重。   安晨夕自然也没让华老失望,收针工作完成得熟练且利落。   看着安晨夕收针,华老脑中却是一闪,他想起安晨夕曾跟他说过用圣火给普通人治疗的事,圣火乃天赐圣物,这种圣物往往带有不可预知的惊奇功效,或许,能用圣火给吴浩母亲治疗试试。   这个念头从华老脑中滑过,见安晨夕已经收完针,迟疑了一会儿,华老道,“安丫头,我记得你曾说用圣火给人治疗过?”   没想到华老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问起这事,安晨夕愣了愣,这才想起,此前为了隐瞒体内有仙气,的确撒谎说过这样的话,安晨夕点了点头,等着华老后面要说的话。   华老迟疑了一下,开口道,“不如,你也用圣火给吴母试试?”   华老提出这样的提议,多少还是让安晨夕有些意外,所谓的圣火救人,完全是安晨夕胡编乱造的,她体内本来就没有什么圣火,只有仙气,不过,仙气能疗伤倒是事实,能不能治病,那还真难说,毕竟,安晨夕没有用仙气给普通人治过病。   而且,安晨夕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就算是行医,若是遇上吴浩母亲这种没有求生意志的,她断然也不会救,因为在她看来,救了这种没了求生意志的人,也是浪费精力和时间,不过既然华老开了口,就算安晨夕不想管闲事,也没有拒绝自己师父的道理,默了默,安晨夕还是点了点头。   见安晨夕点头,华老露出了欣慰和期待,一旁的华怡南听到华老让安晨夕用圣火救人,想到又能见识圣火的威力,华怡南面上也露出了期待之色。   ☆、第八十六章:怦然心动(四)!   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安晨夕身上,安晨夕吸了口气,拉起了吴浩母亲的手腕,闭目,调息,手指轻轻一动,一道紫色的气息就窜进了吴浩母亲体内。   安晨夕连番来用圣火做了铺垫,就算此刻她大大方方的将仙气输入吴浩母亲体内,也不用担心华老和华怡南会怀疑什么,他们也只会以为仙气是圣火气源,事实上,两人也的确如此认为,用圣火救人自然不可能将火源种入病人体内,这一点华老和华怡南都懂,所以见安晨夕调出体的是紫色气息,两人都没有太惊讶,只当是安晨夕将圣火转化成了气源。   仙气进入吴浩母亲体内后,安晨夕就开始操控着仙气在吴浩母亲体内游走,并用神识观察她体内的情况。   仙气在吴浩母亲体内游走了一圈,安晨夕便撤了出来,收回仙气,她睁开眼,对华老和华怡南摇了摇头。   “安丫头,圣火也不行?”见安晨夕摇头,华老有些失望。   安晨夕没有立刻回答,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想着吴浩母亲好像姓杨,顿了顿,她开口道,“师父,杨阿姨如今的情况,的确是无力回天了,我刚才试了,圣火的确有灭杀癌细胞的能力,若是杨阿姨机体新陈代谢的能力尚存,用圣火倒是可以一试,但杨阿姨病情的根结所在在于她身体的基本机能已经枯死,失去了新陈代谢的能力,就算是用圣火灭杀了癌细胞,机体丧失了细胞再生的能力,也是救不回来的,若是早半个月前,或许还能救杨阿姨一命,现在,晚了。”   当然,这话安晨夕算是说了一半,后面一半,安晨夕没说,若是一定要救,吴浩母亲也不是救不回来,只不过,过程相对来说就复杂且麻烦了,而且对安晨夕来说,损失可谓严重,仙气不仅有疗伤的作用,也有修复五脏六腑病态的作用,吴浩母亲的五脏六腑枯竭,若是用仙气进行治疗,的确能修复损伤,但要机体重新运作,只是修复还不行,还得恢复机体新陈代谢的能力,而这个恢复过程,跟安晨夕洗髓伐骨有的一拼,倒不是说过程很痛苦,而是过程很漫长,机体根基受损,恢复不是一两天的事,安晨夕算过,要让吴浩母亲的机体恢复正常运转,至少得每天花费六七个小时用仙气给吴浩母亲理疗,而且在此过程中,还必须要让仙气存留在吴浩母亲的体内,以保证她能有生命特征,保守估计,治疗时间至少也要三五年,或许能让她焕然新生,不过到那个时候,吴浩母亲是新生了,安晨夕差不多也废了,因为仙气估计差不多都给吴浩母亲治疗耗尽了!   安晨夕是一个实际重利益的人,这种对自己百害无利之事,她断然不会去做,且不说吴浩母亲跟她非亲非故,犯不着她搭上了自己拼了命得来的仙气全部耗费在她身上,退一万步说,就算安晨夕是无敌大圣母,牺牲了自己拯救了吴浩母亲,依照吴浩母亲没有修为凡胎肉体的情况,也不过只有小几十年的寿命,她牺牲自己去救一个只有小几十年寿命且求生意志薄弱的中年妇女,脑袋犯抽了吗!何况,她安晨夕还不是大圣母,甚至有时重利自私得连自己都利用,又怎么可能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当然,这个中细节,安晨夕觉得也没必要告诉华老了,自然一番话只说了一半。   闻言,华老叹了口气,“罢了,天意如此,强求不得。”   “我用圣火缓解了她的痛疼症状,也算能让她安乐死吧。”   “好孩子,你有心了。”华老欣慰的拍了拍安晨夕的肩膀。   “大概还有几分钟她就要醒了。”安晨夕提醒道。   华老点头,“南丫头,你去看看吴小子的情况,差不多也该让他进来了。”   华怡南点头。   华怡南出去后,客厅又传来了轻微的响动,没一会儿,吴浩便进来了,能看到不过短短的几个小时,吴浩的神态变得很颓废,眼睛也红红的,似乎还没有接受母亲就要逝去的事实。   华老拍了拍吴浩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安慰了几句,为了不打扰吴浩母子度过最后的美好时光,安晨夕华老等人都退出了房间。   吴浩的母亲是什么时候醒的,在客厅的几人大致也知道,里面细细碎碎的说话声和哽咽声偶尔传到客厅,让听者都忍不住多了几分伤感。   长夜无眠,华老安晨夕华怡南和姜澜都聚在大厅,谁都没说话,保姆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吴浩母亲活不过今晚,也就意味着她也没必要继续留下来了,姜澜站在阳台抽烟,华老本来想说什么,不过终是叹了口气,将话语咽了下去,华怡南心情也不是很好,在屋里来回踱步,安晨夕觉得屋里太压抑,便找了个借口说出去透透气,华怡南一听安晨夕想出去,也开口跟了出去。   吴浩母亲所住的小区是老小区,没有物管,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有人在小区里吵闹,安晨夕和华怡南出去的时候正见到一对情侣在激烈的争吵,这个点很多人都睡觉了,那对情侣却不管不顾,争吵声肆无忌惮的隔了好几百米都能听到,华怡南本来就心情不好,见那一对情侣毫无公德心的半夜在小区里吵闹,火气一上来就冲那对情侣吼了几句。   那对情侣也在气头上,见有人管闲事,立马不吵了,都将矛头对准了华怡南,然后情况很快演变成了华怡南跟那对情侣打了起来。   很显然,那对情侣跟华怡南不是对手,最后经过华怡南这么一搅合,那对情侣重归于好,一边骂骂咧咧的骂着华怡南“神经病”云云,一边携手离开。   安晨夕全程旁观,表示对这种无聊的事一点参合的意愿都没有,其实她说出来走走不过是找借口想寻觅一个安静的地方,看看自己体内的情况,因为刚才在给吴浩母亲用仙气探体的时候,她隐隐觉察到了晋级的迹象。   ------题外话------   今天又问了问编编,说是近期文文有点多,在排队等上架,emmmm,所以景景也只能干着急的等着了。   ps:求票票……   ☆、第八十七章:怦然心动(五)!   说起来,安晨夕上次洗髓伐骨醒来后都一直在丹宗,原本,安晨夕已经用圣火调息隐瞒了仙气修炼的事,华老等人对她的话也深信不疑,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在丹宗修炼,也不会引人怀疑,然而,华老担心她的身体状态,对她十分的关注,导致她基本24小时都在众人眼皮底下,安晨夕用圣火搪塞隐瞒了事实,本来就有些心虚,且又行事谨慎,修炼是要进入冥想状态的,有事隐瞒的情况下,安晨夕还不敢正大光明的让自己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修炼,潜意识里,她还是想避开众人修炼的,这样能让她更安心,只是这样独自静心修炼的机会一直没找到,所以,体内的仙气就这么一直压制着,直到之前她用紫火教训曲夫人,压制的仙气开始澎湃,不过因为当时时机不对,安晨夕只能继续将仙气压制下来。   但片刻前她又用仙气给吴浩母亲缓解了病症的疼痛,仙气又活跃了起来,一直将仙气压制在体内也不是个事,对于本来就是废灵根的她来说,三番两次的压制仙气,很可能又会引发洗髓伐骨,晋级前和晋级后洗髓伐骨是有明显区别的,晋级后,体内的修为能分担一些痛疼,也能降低风险度,再者,晋级后再洗髓伐骨,强韧经脉的效果,会比晋级前洗髓伐骨好几倍,所以安晨夕才想着趁此机会出来修炼晋级。   可惜,她本想安静的寻觅一个地方晋级的计划被华怡南打破了,安晨夕在脑中快速的转悠着怎么忽悠华怡南回去或想个办法自己独自离开。   这办法还没想出来,华怡南就开口对安晨夕吐槽道,“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知好歹,不知道珍惜当下在一起的时光,等到分离的时候才知道惋惜痛苦。”   “师姐刚才不是给他们上了一课。”   “我是对那小两口看不顺眼,大半夜在这儿吵吵,一点公德心都没有!”   “师姐,这小区是开放式的。”   “嗯?”华怡南一时没明白安晨夕的话。   “没人管。”   “哦,对哦!没人管,所以这些人才这么没纪律!”   “如果一会儿又有人吵吵呢?”   “啊?”华怡南被安晨夕的话问的云里雾里。   “师姐不如在这儿看着?”   华怡南眨巴眼,“为什么要我看着?”   “师姐不是心情不好?遇上刚才那种没纪律的人就狠狠教训,就当发泄。”说着安晨夕看了眼楼上吴浩母亲所住的地方,“也当是给吴浩母子营造一份安静的叙旧环境,师姐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华怡南被安晨夕转了几个弯的话弄得有点晕,脑中只想着安晨夕最后一句“营造安静叙旧环境”的话,便回道,“师妹说得对,是得好好看着,以免这些没纪律的人影响了他们母子说话的心情。”   华怡南只觉得安晨夕说的话有道理,一时没回过味来,自己被安晨夕下了套,竟然免费的充当起物业管理员,安晨夕很满意自己耍的这点无伤大雅的小心思,继而侧身对华怡南露了一个浅笑,道,“那师姐,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出去买点东西。”   “这大半夜的,你到哪儿去买东西?买什么啊?”见安晨夕要走,华怡南一把抓住她,焦急的问道。   安晨夕抿了抿唇,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小声的说道,“我生理期来了。”   “啊!这样啊!我去帮你买。”   “这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你上楼等我!”   “可是师姐,你刚才不是说要在这儿看着没纪律的人……”   “嗨!那都是小事,你一个女孩子来了生理期多不方便,同为女子我深有体会,我先去把东西买了回来再看着也不迟。”   自己本来只是随便撒谎想溜走,前一段时间刚完了例假,哪有那么快又来的,不想华怡南这么较真,安晨夕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踌躇时,华怡南已经风风火火的跑去给她买面包块了!   安晨夕一脸黑线,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她看了眼楼上,思量了一会儿,决定先暂时不回去,这都快到凌晨一点多了,估计外面的店面差不多都关门了,来的时候她隐约记得距离这里几公里外倒是有一个24小时便利店,华怡南这么徒步风风火火的跑出去,等到了24小时便利店,估计也得大半个小时了,来回再快也得一个多小时,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不出意外,差不多也够她晋级,想着安晨夕迅速的环顾了一圈,小区老旧,很多公共设施用的时间久了都出现了老化,路灯坏了也没有更换,这就导致小区内的视野特别的昏暗,为了方便能及时发现返回来的华怡南,又能做到隐秘,安晨夕选了一个两栋楼间的小偏角,那个偏角是停自行车的地方,往里恰好有一个小拐角,拐角里能看到外面的情况,但外面却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正是安晨夕心仪的隐秘之处。   安晨夕先警惕的看了一眼,见四周没人,这才急速的朝着小拐角走去。   ……   小区外就是马路,夜里寂静,汽车从路上奔驰而过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响亮,楼里安装的是声控灯,稍微声响大一点,就会自动亮起,但持续时间不长,没一会儿就灭了,一明一暗下,姜澜就靠在锈迹斑斑的栏杆旁,目光看向走向小拐角的安晨夕。   姜澜在安晨夕和华怡南出来没多久便出来了,出来时正见华怡南将那对小情侣教训完,他看着安晨夕安静的站在一旁,丝毫没有管闲事的心思,那份恬静落在姜澜眼里,又生出了几分探究之色。   因为距离有点远,姜澜没听见安晨夕跟华怡南说了什么,只见华怡南说了几句后就匆匆跑出了小区,而安晨夕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目光四顾,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片刻后,姜澜便见她朝着一个隐秘昏暗的角落走去。   姜澜心想,大半夜的,支走了华怡南,那丑丫头一个人跑那黑暗角落去做什么?   ☆、第八十八章:怦然心动(六)!   这个女孩,真的是越探究越觉得她身上的谜题很多。   安晨夕很谨慎,一边走一边警觉观察周围是否有人,姜澜想隐藏自己的气息很容易,便继续靠在栏杆旁,直到安晨夕拐进了小拐角,他才从楼道里走了出来,盯着安晨夕去的地方,神色晦暗不明。   在原地等了十来分钟,见安晨夕进了小拐角后没有出来,姜澜这才朝着安晨夕所在的地方走去。   姜澜的脚步轻的几近于无,他脚步说不上快,但眨眼间就从路灯下消失,进入了视野昏暗地带,在这灯光昏暗的小区内,不细细的瞧,只会以为是树枝摇动投下来的黑影。   来到一颗桂花树旁,这个位置能勉强看到拐角靠外的情况,举目看去,因为安晨夕在拐角里面,视野太黑,姜澜看不清安晨夕的情形,只能勉强看到安晨夕的一席衣角,身形再动,姜澜朝着那一排自行车停靠的位置靠去。   直到距离安晨夕五米开外处,姜澜才看清了情形,彼时,安晨夕已经进入了冥想状态,虽然她警觉,但姜澜善于隐藏自己的气息,所以安晨夕并没有发现五米外有人正默默的观察着自己。   姜澜靠在墙边,随意的坐了下去,目光不离安晨夕,安晨夕现在的状态,他见过不下于五次,此前在学校暗中观察安晨夕的时候,姜澜就已经见过安晨夕这类似于修炼的“神坐”,不过此前安晨夕有解释过“神坐”的原因是在用圣火调息,所以此刻再见安晨夕找了无人之地静坐调息,姜澜眼中并没有太过疑惑,只是眼里有些忽明忽暗。   安晨夕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又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姜澜脑中突然就闪现出前些时日安晨夕倒在学校教学楼楼顶一脸惨白痛苦的模样,隔了这么些天,当时她的情况还印在姜澜脑海中挥之不去,那画面在姜澜脑中一闪而过,他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多了些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忧心。   看着看着,姜澜又想起了吴浩的母亲,这些天身边发生了两起生死事件,一起的主人公就在眼前,安然无恙,凭着她顽强意志活了下来,而另一人,姜澜看了眼楼上,却是已经在与亲人告别。   他也经历过生死,在当时已经完全没可能救回来的情况下,他也生出过放弃的念头,后来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已经记不清了,或许是他命大,阎王爷暂时还不想收留他吧,但是他清晰的记得,跟死亡对抗的滋味,十分的不好受,他能理解吴浩母亲在最后的时间里,选择放弃的理由,不想拖累家人,也是给自己解脱,但在见识了安晨夕顽强抵抗死亡后,仿佛,在他的认知里出现了一些别的东西,那种东西让他心绪多了些感悟和对生命有了新的定位和认知。   他了解过安晨夕的背景,这样一个经受了无数欺凌和磨难的女孩,一个被父亲抛弃被母亲忽视的女孩,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女孩,尚且有勇气和毅力坚韧的活着,为何那些有亲人有在乎他们的人却不能呢?   人与人的区别便在于,有人穷途末路,依然能劈出一条锦绣大道来,然而,有的人明明有康庄大道不走,生生将自己逼进了穷途末路中。   生命的伟大意义在于,一个人有无敌坚韧的信念,信念支撑着她勇往向前无所畏惧,无疑,安晨夕身上那种坚韧的信念,在见识了她顽强抵抗死亡后,打动了姜澜平静的心,只是,此刻的姜澜还没有意识到,这个明明不引人注意的丑丫头,他却投入了过分的精力去关注,他也没有留意到,随着越深入的了解和关注,在不知不觉间,平静的心起了波澜。   姜澜只是觉得自己是出于心底好奇心在作祟,想在安晨夕身上找到答案,找到那份让他深以为的神秘感到底是源于何!   姜澜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安晨夕,直到一个多小时后,因为距离隔得近,他明显感觉到了安晨夕身上气息有些不同,似乎在某一瞬间,她冲破了什么束缚,达到一个新的等级,那种气息变换的感觉,让姜澜想到了自己修为晋级的时候,与此刻安晨夕的情况,简直如出一辙,可细细观察,又没发现安晨夕身上有修为,姜澜挑了挑眉,想到安晨夕说过的炼化圣火纯净度的话,莫非,那丑丫头体内的圣火纯净度提升了?   心中正这么想着,姜澜便见安晨夕已经睁开了眼,原本严肃的表情在检查身体状况后,她嘴角挂起了一丝浅笑,那一丝笑若有若无,在昏暗的视野下显得不甚真切,但姜澜却看着安晨夕脸上的笑愣了愣神。   见鬼了!他居然觉得那丑丫头笑起来竟然很顺眼!   姜澜甩了甩头,心想,自己的审美观怎么变得这么扭曲了?竟然会觉得一个丑丫头笑起来很顺眼,什么时候他的审美低到这种程度了?!   姜澜心中腹诽刚落,再抬头,便见安晨夕已经从小拐角走了出来。   再说安晨夕,彼时的她修为已经成功的晋级到了炼气中期,对于普通的修士来说,每一次晋级都是一次危险的挑战,但安晨夕却恰恰相反,在经历了洗髓伐骨这样的生死抵抗后,加上她的命格又在天命之外,所以,只要达到了晋级的时机,晋级对她来说反而是一件轻松的事,只不过每次晋级之前的修炼过程就有些狠虐了。   出了拐角,安晨夕很容易就发现了靠墙随意坐在地上的姜澜,她眉头微蹙,心中暗惊,这男人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为何她丝毫没有觉察到?他来了多久了?有没有发现什么?诸多心思从安晨夕心里快速滑过,转念想到姜澜也不是第一次发现她独自修炼了,早前在学校他调查她就已经说过发现她半夜离开宿舍“神坐”的奇怪举动,当时她也有解释过,姜澜看起来也没有怀疑,而此刻姜澜对她避开人独自在此修炼似乎也没有露出探究之色,想至此,安晨夕心里的紧张感稍微松了一下。   ☆、第八十九章:怦然心动(七)!   不过想到姜澜出现在此处,距离她这么近,她居然丝毫没有感觉,安晨夕在心里默默的将姜澜的危险系数又提升了一个等级。   这边,明知道安晨夕一出拐角就会发现自己,姜澜也没想过要躲,见安晨夕蹙眉看过来,他一脸的坦然,站起身,狂傲的看了眼安晨夕,道,“大半夜鬼鬼祟祟,炼化圣火纯净度,用得着躲着炼?”   安晨夕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举步自顾自的往外走。   “喂!丑丫头,问你呢!”见安晨夕不搭理他,姜澜不悦。   安晨夕继续不言,避开姜澜所在之处,她侧身越过一辆自行车,直接将姜澜忽视在身后。   “难不成,你心中有鬼?”姜澜追上来,继续问。   安晨夕:“……”   见安晨夕还是不答,甚至直接忽视了他的存在,姜澜心里突然升起了一团火,想也没想,他伸手就去抓安晨夕的胳膊。   觉察到身后人的举动,安晨夕目光一冷,姜澜的手还没碰到安晨夕的胳膊,安晨夕反手一抓,扯着姜澜的手臂就是一个过肩摔。   姜澜只是见安晨夕不理他,所以想有点动作引起她的重视,却不想安晨夕直接对他动起手来,姜澜在心里低咒了一声,安晨夕的动作来的快且突然,姜澜反应也不慢,身形借势腾空一跃,稳稳落地。   “丑丫头,跟我动手?”姜澜眯了眯眼,一脸危险的看着安晨夕。   “哼!”安晨夕冷哼了一声,也不废话,直接用行动表明意思,她五指成爪,朝着姜澜肩膀抓去。   见安晨夕这么不待见他,姜澜心里的烦躁感更甚了,但想着这丑丫头前些时日才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华老言其身体还很虚弱,若是真下手教训她,怕是对她不好,但这丫头目中无人,如此冷漠态度,让他不教训吧,心里又极不是滋味。   姜澜迟疑这一会儿,安晨夕已经逼近他身,无奈,姜澜只能闪身,躲。   安晨夕一直有些看不惯姜澜,特别是姜澜露出那种狂傲的表情的时候,安晨夕更是手痒想教训他,想着这男人一直在暗地里调查她,安晨夕心里更不舒服了,尽管姜澜一直闪躲,并没有还手,但安晨夕还是不依不饶。   安晨夕出手的动作快,姜澜躲闪的也快,招招都是擦着姜澜的身子而过,赤手空拳,除了罡风阵阵,吹着周围的树枝飒飒作响,便再无其他声音。   一直这么闪躲,性子狂傲的姜澜没一会儿功夫就失去了耐心,想还手吧,又有些迟疑,他姜澜活了这二十几年,就没像今晚这么窝火过,还是面对一个丑丫头,这么一分神,“嘭”的一声,安晨夕一拳击中了他的肚腹。   “唔!”姜澜轻哼了一声,弯了弯腰,TM的!这一拳打得真重,姜澜心中腹诽,张嘴就怒道,“丑丫头,你居然来真的!”   “你当我跟你玩儿!”安晨夕睨了他一眼。   那轻蔑的一眼看的姜澜很不爽,顾不上腹部的痛,姜澜伸手揽住安晨夕的腰身就是一按,安晨夕猝不及防被姜澜按倒在地,她刚想翻身一滚,姜澜却双手钳住了她的手,膝盖抵住她的双腿,以一个极其别扭且暧昧的姿势,将她禁锢在了方寸之间,不过两人都没觉得这个姿势暧昧,安晨夕被钳制,心里生怒,刚想挣脱束缚,不想姜澜看似捏的不紧,这一动却发现四肢被姜澜禁锢得死死的。   她想用仙气将姜澜震开,又怕这个危险敏锐的男人发现点什么,迟疑这一会儿,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   “现在的年轻人,亲热都这么不害臊?”   这句话让两人都是一愣,第一反应是寻着声源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老妇正将一袋垃圾丢进楼下的垃圾桶里,同时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啧啧摇头感叹。   姜澜垂头,这才发现自己这姿势实在不妥,而且还闹了一个大乌龙,给人误会了,姜澜面上有些不自在,立马松开了钳制安晨夕的手脚。   老妇面上的感叹也让安晨夕有些懊恼,姜澜手一松,她立马起身。   彼时的姜澜还没来得及起身,而安晨夕的动作急促,她往上冲起来,嘭!安晨夕的头顶刚好撞到了姜澜的下巴。   这力道不轻,姜澜下巴被磕得腻疼,又是一声低吼,“丑丫头,没长眼呐!毛毛躁躁的!”说着,姜澜低头怒视。   因为老妇的误会,安晨夕本来就懊恼,听到姜澜怒吼,本来不喜欢斗嘴的她不知道怎么的,觉得心里压了一股气,不吐不快,边抬头边回嘴道,“你才没长眼,你全家都没长……”   两人的距离本来就近,这么一俯一抬,好巧不巧,安晨夕的唇瓣恰好碰到了姜澜的嘴角,安晨夕后面的话便戛然而止。   另一边,那老妇还没进楼,因为听力不好,老妇并没有听清两人是在争吵,只是隐约听到了两人似乎在说话,出于好奇,老妇侧目,正好看到两人狗血的一幕,老妇又一次摇头叹,“哟哟哟!不知羞!”   经过老妇这么一搅合,无声、怪异、尴尬的气氛弥漫,安晨夕迅速手忙脚乱的爬起来,狠狠的擦了擦嘴,面上又窘又怒,看也不看姜澜一眼,拔腿就往楼上跑。   活了两世,她还没遇到过这么窘迫的境遇,今晚真是……糗大了!   直到安晨夕跑进了楼,姜澜还站在原地,他说不上此刻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当安晨夕柔软的唇瓣落在他唇角时,仿佛心里被什么东西挠了下,有些痒,紧接着有什么东西“啵”的一声,破开了,似荡漾的波纹,在心底慢慢的轻轻摇晃,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唇角,对于心里突然生出的奇异感觉,他露出了几分疑惑。   华怡南赶回来时,便见姜澜一个人傻傻的站在楼下,蹙眉思量着什么让他十分难解的事情,周围不见安晨夕的踪影。   环顾了一圈,华怡南上前,对姜澜问道,“你怎么下来了?小师妹呢?”   ------题外话------   来来来,美人们看过来,日常求票走一波……   ☆、第九十章:怦然心动(八)!   “你怎么下来了?师妹呢?”华怡南问。   提到安晨夕,想到刚才那丑丫头亲了自己竟然一脸不爽的跑了,艹!是他被非礼了,为什么那丑丫头还一脸不爽!   姜澜又是一阵莫名的烦躁,烦躁致使他回答华怡南的语气也不是很好,“不知道!死了!”   “死了?!小澜,你可别乱说,我师妹到底怎么了?没事吧!”见姜澜面色不好,语气不佳,华怡南一时紧张道。   “那丑丫头就是一打不死的小强,哪那么容易就死了!”姜澜没好声气的说道,说完,似乎不想跟华怡南多说,姜澜转身走进了楼。   “嘿!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拽了!”华怡南一脸无语,想着姜澜的身份,华怡南也只能继续无语着,看了眼手上的姨妈巾,华怡南也进了楼。   再说楼上,华老见安晨夕红着脸跑回来,面上有些恼怒之色,想着安晨夕两人下去不久,就跟着下楼的姜澜,华老心想,这丫头小子,莫非又闹矛盾了?   那臭小子,真是让人不省心!   安晨夕很是乖巧懂事,又是天赋异禀,华老对她自然是喜爱得不得了,所以,在华老心里,肯定不是安晨夕主动去找茬,定然是混事魔王姜澜先找安晨夕的茬儿,安丫头一个小姑娘,哪能是澜小子那混世魔王的对手,这丫头,没吃亏吧。   想着,华老问道,“安丫头,怎么了?怎的出去散心反而不高兴了?”   尽管心中有数,华老还是没有点明,只假装不知道故意问道。   见华老担忧的看着自己,安晨夕勉强收敛了一下脸上的恼意,道,“师父,没事,就是被苍蝇碰了一下,有点恶心。”   华老一脸黑线,这丫头,把澜小子比作苍蝇了?   心中无奈,华老嘴上说道,“丫头若是不舒服,就去休息一下,你身体刚恢复,身体底子又差,还得好好养养。”   安晨夕点了点头,又跟华老说了两句,这才进了之前吴浩给他们安排的房间。   姜澜走进屋的时候,华老正在思量怎么好好给这个混世魔王做做工作,自从姜澜跟华老习修道之术后,虽然名义上不是他的徒弟,华老却是一直将姜澜当成徒弟在对待,姜澜性子是狂傲了些,不过这小子三观正,虽然时常依照自己性子行事,看着有些纨绔,但正经事上,从来没掉链子,华老知道姜澜心中自有一把天平秤,这种鲜明、张扬、直接的性格,反而让华老欣赏且喜欢,所以,姜澜在丹宗欺负谁,华老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丹宗之人也没把姜澜当成外人,说是欺负,其实不过是年轻人之间开玩笑,他这个老头子也懂,但活了大半辈子,华老也感觉到姜澜似乎对安晨夕跟对别人不太一样,他似乎对安丫头太过于关注了些,华老还不知道姜澜这种关注是出于心底的波澜情绪所制,华老只当是两人初次见面的不好印象,让姜澜还对安晨夕心存芥蒂,故而才频频对安晨夕看不顺眼。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两个都是他喜欢的孩子,华老自然不想看到自己人“内讧”,而且姜澜那混事魔王的性子,华老是知道的,那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论男女,这次不知道两人在楼下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但混世魔王的澜小子将安丫头惹不高兴却是事实,而且安丫头身子骨弱,动怒易升肝火,对她身体不好,华老舍不得说教本就身世坎坷的安晨夕,便只能将目标锁定在姜澜身上。   华老这边正组织语言准备开导姜澜,走进屋的姜澜先四处看了一眼,见安晨夕没在客厅,便率先开口对华老问道,“华老,丑丫头呢?”   “澜小子,不准这么称呼安丫头,她也算你半个师妹,你就算不以师妹相称,也应该称呼她的本名,一口一个丑丫头,像什么话!”华老严肃着脸道。   姜澜咧嘴笑,“华老,我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姜澜开始皮。   “你这孩子……”知道姜澜皮,华老也是无奈。   “她姓安,名晨夕,多好记的名字!”走进来的华怡南接话道,说完还不忘瞪姜澜一眼。   “我记性不好。”姜澜继续耍无赖。   “我看你是故意找茬!”华怡南回怼道。   “就找茬了,怎么地!”姜澜抬了抬眼,又露出那狂拽酷的模样。   华怡南不爽了,“喂!姜澜,你要敢欺负我这命苦的师妹,我可跟你没完!”   “我就欺负了,怎么地!”姜澜瞥了眼华怡南,一副“有本事你来单挑啊”的狂妄样儿。   华怡南窝火,嘴上说着跟姜澜没完,但要较真起来,好像她也不能拿他怎样!   单挑,她是打不赢姜澜的。   斗嘴,遇上这个狂妄小子也没什么胜算。   修为,提到修为,华怡南心里更加窝火,明明这小子比她后习修道之术,怎么就这么逆天,短短一两年的时间就晋升到了炼气中期呢?可怜她学了整整十几年,还在炼气初期徘徊!   细细想来,若真要挑一件能胜过姜澜的,好像就只有医术了,可医术……这本来就是用来悬壶济世的,有什么可比的!而且,跟姜澜这个不算医者的人比医术,也太幼稚太没职业操守了!华怡南可做不出来这种无聊且幼稚的事,再者,比医术又不能教训这个狂妄的小子,没劲儿!   华怡南正无语窝火时,姜澜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心想,华老还有心思说教他,看来那丑丫头应该是回来了,回来了听见动静也不出来吱一声,躲着做什么!见不得人啊!姜澜心里更加不爽了。   不爽的姜澜也没什么心情跟华怡南贫嘴了,见吴浩还在屋里跟他母亲相处最后的时光,姜澜转身,也打算进屋。   见姜澜跟华怡南拌嘴后直接打算甩手走人,华老想着这小子就是过得太平顺了,没吃过亏,日后也不知道谁才能收了这个混小子。   ------题外话------   美人们,日常求票再走一波……   ☆、第九十一章:怦然心动(九)!   知道自己说不过姜澜,华怡南也没打算继续跟姜澜斗嘴,转而对华老问道,“师伯,师妹回来没?”   “回来了,说是有点恶心,在房间里休息。”   刚走到房间门口的姜澜停了停脚步,手放在门把手上,却是没动,心思都落在华老两人的对话上。   “怎么恶心了?”华怡南紧张道,随后小声嘀咕道,“莫不是姨妈来了不舒服造成的?”   “她说被苍蝇碰了一下,恶心。”说着,华老还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站在门口没动的姜澜。   华怡南一脸问号,十分不解。   姜澜脸一黑,再也没停留,“咵嚓”打开门,“嘭”的一声,将门甩的格外的响,惊得屋里收拾东西的保姆都忍不住跑出来看了一眼。   见姜澜反应这么大,华怡南更加不解了。   华老却是轻轻的笑了。   ……   吴浩的母亲没熬到次日凌晨便走了,走的时候很安详,嘴角甚至带着笑,本以为亲眼见到自己的母亲离开,吴浩会哭的肝肠寸断,但吴浩却反应很平静,第二天,他平静的给保姆结账,平静的联系人处理丧事,平静的亲自将他母亲送到了殡仪馆。   对于吴浩这一系列反应,华老有些担忧,作为其头儿的姜澜却是没什么忧心,反而在第二天见到安晨夕的时候,向安晨夕投来了愤愤的眼神,若不是见吴浩母亲刚过世,气氛不对,依照姜澜看安晨夕咬牙切齿的模样,估计会冲上去教训她一顿,当然,会不会那么做,就只有姜澜自己心里清楚了。   因为担忧吴浩过分平静的反应下会爆发什么异常,所以华老等人打算一直陪着吴浩将其母亲的后事处理完毕,并让吴浩跟他们一起离开。   对于华老带着担忧的提议,吴浩思量后,表明到要收拾母亲的遗物,若是要等他一起离开,可能会耽误华老等人的时间,华老等人悬壶济世,候诊的病人不少,时间都是很宝贵的,而且,华老等人为了救治他母亲,费了那么多心思,现在又怎么好意思再浪费华老等人的时间,叫他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云云。   听出吴浩话中之意是想让他们先走,本就有些担心吴浩,华老自然不会同意,后来几番说辞,最后想着华老等人候诊的病人的确不少,便让华老等人先行离开,而吴浩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作为他头儿的姜澜自然不会跟着华老等人离开,决定留下来陪着吴浩一起度过这一段难熬的时间。   有姜澜留下来,华老也放心很多,在B市又停留了两天后,华老、安晨夕和华怡南便先行回了A市。   ……   夜晚的城市总会有一处弥漫着奢靡和霓虹,摇曳的灯光和震耳发聩的音乐让这里的人沉浸在纸醉金迷之中难以自拔,在这里说话全靠喉,交流都是媚眼频频言语挑逗,舞池里群魔乱舞,灯光随着音乐的步伐忽明忽暗,角落里有刚认识的男女嬉笑亲昵,有美风情万种,有俊俏翩翩佳郎,酒吧,一座城市不夜城的代言词,而此刻姜澜和吴浩所在的酒吧,是B市最为奢华最为顶级的会员制酒吧,传闻,这里的美女颜值堪比明星,且环肥燕瘦,齐聚了万种风情。   在吴浩将其母亲的后事处理完毕后,姜澜想着,吴浩如今的情况,最好还是发泄一下心中的苦闷和郁结,以免憋出了毛病,要说能让人发泄苦闷和郁结的,酒当然是首选,于是,姜澜打电话联系了姜氏在B市分公司的老总,吩咐其以最快的迅速寻找一个酒吧。   那分公司老总突然接到姜澜的电话,一时受宠若惊,再听姜澜的吩咐,立马心照不宣的嘿嘿一笑,为了博得姜氏太子爷的满意,分公司老总自然选择了一处档次最高美女云集之地,办事效率之快,分分钟就把姜澜吩咐的事办妥了,甚至还毛遂自荐,表示要好好伺候这位太子爷,跟随在姜澜两人身边,鞍前马后,一副讨好的狗腿模样。   吴浩本来就心情不佳,看到分公司老总的虚伪嘴脸,更加不爽,在分公司老总第N次挂着虚伪的笑为其斟酒时,吴浩小火山爆发,毫不留情的痛骂了一顿分公司老总,将其轰走了。   见吴浩骂分公司老总,姜澜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自顾自的继续喝着小酒。   分公司老总不知道吴浩的身份,但见吴浩骂他,自家太子爷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尽管被骂的窝火,那老总也只能点头哈腰的笑着受了,然后灰溜溜的走人,只留下一连串的电话,表示若是有什么需要,随时传唤云云。   少了碍眼的人,吴浩终于有了机会痛快一饮,借酒消愁。   或许是心绪不佳,没喝多少吴浩就半醉了,然后就拉着姜澜开始絮絮叨叨的说着他母亲的事,姜澜少有的露出了耐心,听着吴浩醉言醉语没吭声,吴浩说着说着,接着酒劲十分伤感直接趴在桌上痛哭了起来,姜澜知道,这是吴浩一直压抑的情绪发泄了出来,所以也没劝说安慰,只是继续转动手中的杯子,目光落到虚空处,无端的想起了几天前那一晚,他跟安晨夕发生的那段小插曲。   在吴浩跟姜澜醉眼醉语时,有不少妹子见到这两个坐在角落里喝闷酒的男人,都扭着摇曳的身材上来搭讪,当然,搭讪的对象可不是吴浩这个醉汉,而是清醒且自带了光环的姜澜。   姜澜那张脸,放在整个颜值颇高的酒吧里,都是拔尖级别的人物,而且自带狂妄气场,想让人不注意都难,那些个莺莺燕燕自然都想围着这朵高岭之花转悠。   当那些颜值颇高的美女前来搭讪时,姜澜却莫名的觉得很烦躁,鼻中环绕着各种浓郁的香水味让他觉得恶心,那些挑逗勾引的暧昧眼神,眼前晃悠的脸一个比一个漂亮,姜澜这一刻却觉得这些明明看上去很养眼的女人很碍眼,甚至让他觉得厌恶,以前虽然对女人无感,却也没有出现一见就厌恶的情况。   ☆、第九十二章:怦然心动(十)!   以前虽然对女人无感,却也没有出现一见就厌恶的情况,以往不管出席什么场合,姜澜的身份都是亮明了摆在那,那些女人顾忌他的身份,也不会像今晚这么肆无忌惮,就算偶有搭讪的女人,也会小心翼翼,说话带着矜持以及对他的敬畏,自然不会说出太过火的言语。   但今晚看着这些女人,特别是这些女人还跟苍蝇一样嗡嗡嗡的围着自己转,姜澜只觉得厌恶烦躁得不行,他不耐烦的挥手打发了一波又一波的搭讪女人,但还是有女人厚脸皮的往他面前凑,他脑中不受控制的想起了安晨夕那张脸,特别是那晚她脸上那一抹浅笑,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颜值跌为负数的丑丫头那一抹笑竟然胜过了这些颜值颇高的女人们,就算这么简单的回忆起来,都让他觉得格外的顺眼舒心。   心中默默的有了对比,姜澜对这些搭讪的女人更加不待见了,而那种不待见在一个不识趣的女人挑逗性的将手搭在他肩膀上时爆发,姜澜几乎是想都没想,一把就将那女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那女人被姜澜摔得有些懵,片刻间没反应过来,直到姜澜用脚踢了踢她,冷不伶仃的让她“滚”,女人才反应过来,女人面上带着怒意,怒骂了一句姜澜“神经病”,拿出电话似乎准备叫人一副不打算就此作罢的模样,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戏的人,其他准备上前搭讪的女人见那女人吃瘪,一时都幸灾乐祸,看向姜澜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想要征服的欲望。   姜澜不想跟这些女人浪费时间,也没打算平白让人看了戏,见吴浩在一番絮絮叨叨后,差不多已经醉得睡了过去,便摸出了腰间的手枪,蹲下来,将枪抵在打电话女子的后背,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调开口道,“别让我再看到你!我最后说一遍,现在,立刻,马上滚!”   那女子的电话还没接通,陡然见姜澜用危险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心中更加愤怒,感觉到后背有什么东西抵住自己,那东西硬邦邦的,女子心中觉得不对,立马挂了手上的电话,心想,这男人也够闷骚的,明明想,却装作一副禁欲男的模样,她微微仰头,看向姜澜,勾了勾唇,露出一副自以为很蛊惑人的笑,回道,“帅哥,你让我滚,是打算让我滚到哪儿去?床上?”   见女子如此不知廉耻的挑逗,姜澜脸更黑了,手指落在了扳机上,心想,要不要现在就解决了这个不知死活的贱女人?   女人见姜澜脸色更冷,心中疑惑,面上却更加卖力的抛媚眼,同时,她反手抓住抵住自己后背的东西,手指摩挲了一番,并没有熟悉的手感,女人微微蹙眉“咦”了一声,扭头看向身后,这一看,才发现抵住自己后背的竟然是一把枪!   女子吓的花容失色,惊叫一声,再也不敢跟姜澜多言,连滚带爬的迅速远离了姜澜,离开前还不忘回头忌惮的看一眼姜澜,那眼神,仿佛在看什么危险人物。   有女子身体做挡,看戏的人并不知道姜澜跟女子短暂的交流是在做什么,但见没一会功夫女子就被姜澜吓得连滚带爬的离开,众人看向姜澜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探究,那些个想再搭讪的女人因为顾忌姜澜身上的冷意,也收敛了许多,迟疑不敢上前。   在女子离开那一瞬间,姜澜就已经把枪收了起来,他的动作不急不缓,有眼尖的人发现了他手中的枪,看向姜澜的目光多了一些惊讶和畏惧,齐齐思考着姜澜到底是什么身份。   姜澜不理会众人探究忌惮的眼神,架起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吴浩,举步,人群里自动让出了一条道,在众人的目送下,姜澜带着吴浩离开了酒吧。   这一次酒吧的经历让姜澜很不愉快,以至于,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姜澜都不想在去有女人聚集的地方,甚至看到高颜值的女人多看他一眼都忍不住露出厌恶之色,更别提那些不识相跟他搭讪的女人,那就更加触了姜大魔王的霉头,倒大霉了!   ……   姜澜在酒吧经历了不愉快的遭遇时,安晨夕这边同样发生了一点小事。   回到A市的丹宗分部后,很多丹宗弟子在听说安晨夕暑假要小住在丹宗,都显得莫名的激动和兴奋。   要问为何激动和兴奋,自然是弟子们都听闻了安晨夕的事迹,特别是知道安晨夕身怀圣火以及拥有绝高的炼丹术后,弟子们都想见见这位百闻不如一见的小师妹,有的更是怀揣了想跟小师妹取经炼丹术的心思,这就导致安晨夕和华老等人刚回到丹宗分部,陡然发现分部里聚集了不少弟子,见到那些弟子都眼巴巴的瞅着赶回来的华老和安晨夕等人,华老一脸疑惑,心想,莫不是在他们离开这几天丹宗发生了什么事?难道那叛徒又弄出了什么动静?怎的弟子们都聚在了此处?   诸多疑问在华老心中滑过,还是华珍担心华老多想,这才赶紧站出来解释说弟子们之所以聚集在此,是想见见安晨夕,并想跟她学习一下炼丹术之技。   华珍自然是希望丹宗的弟子能发扬光大炼丹术的,所以对于弟子们急切的想跟安晨夕取经炼丹术的心思是欢喜又欣慰,自然不可能阻止了弟子们的积极性。   华老见弟子们学习如此积极,也是十分的欣慰,不过想着舟车劳顿,安晨夕身体底子又差,就先安抚了急切的弟子们,待到安晨夕休息妥当后,次日再研讨炼丹术。   自家师父都这么说了,安晨夕也只能闷声受了。   然后第二天,安晨夕便在一众弟子期盼外加激动的眼神中,再次展示了一次她自己编造的圣火,并当着一众弟子的面,展示了什么叫巅峰级的炼丹术。   十成成丹率,还颗颗上品,这对于丹宗弟子来说,那是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但这样的奇迹却在安晨夕这个小师妹身上见证了,这样绝高的炼丹术,引来了丹宗弟子们的赞叹和惊讶,无疑,安晨夕那一次展示被弟子们信奉为最高级别的模范教程。   ☆、第九十三章:炼丹界大神!   而一向不善言辞的安晨夕见弟子们对她如此热情,言语里也尽是赞叹崇拜,她也不好意思单单展示了炼丹,想着此前都送了那些个师兄丹药,没道理区别对待这些新认识的师兄,微微思量下,安晨夕想着自己回A市时偶然在华老口中听到的一个消息,便想着借着这次示范之机,炼制一批丹药出来,一来,送给师兄们当见面礼,二来,完成她的赚钱小计划。   现如今,她炼制丹药有时运相助,随便炼制什么丹药,想低调都不行,那四溢的香味很容易就被华老等人知道了,华老是知道她拿丹药来没什么用的,必定会问她炼丹做什么,她总不能说炼丹药去换点钱花吧!真要这么说了,指不定华老又要塞多少张银行卡给她,让一向自力更生的她怎么接受,不接受又要被华老苦口婆心的说一通,思来想去还不如借机隐瞒了好。   于是乎,安晨夕便借着送师兄们见面礼,炼制了好几炉不同的丹药,对于现在丹宗的弟子来说,也只有低品级的丹药服用有效,其他高品阶的丹药在修为没有达到之前,都是无法服用的,所以,安晨夕炼制得最多的是炼气丹、黄龙丹、补天丹、金髓丸这一类的一二品丹药,当然,除了这些一二品的丹药,安晨夕还炼制了一炉聚灵丹和一炉醒神丹,这两种三品级的丹药是专门为华老华珍和那位未曾蒙面的师叔炼制的,三人都是筑基期,除了像修元丹这样一类修复治疗的丹药对他们有用,平日修炼,对于他们最有用的便是聚灵丹这一类有助于修炼的丹药。   虽然对于华老来说,炼制三品丹药也不是问题,但安晨夕炼制的丹药皆是上品,那自然是可遇不可求,所带来的效果也是中下品的三品丹药不可比拟的,特别是华老,这一段时间依照安晨夕观察,自家师父似乎正在寻找机遇突破筑基中期晋升筑基后期,她这个时候奉上上品丹药,于华老而言,可谓是给他晋升提供了不少助力,而华珍似乎刚晋升到筑基中期不久,修为还需要稳固,自然也是很需要这些丹药的,至于那位未曾蒙面的师叔,听闻他是筑基初期,不管其如今的修为情况如何,对于这一类珍稀的上品丹药,当然也是需要的。   见安晨夕如此有心懂事,不仅炼制了丹药送给丹宗弟子们作为见面礼,还心细的考虑了他们的需求,华老华珍又是一番感动,就连一向严苛的华珍都毫不吝啬的表达了对安晨夕的喜爱,更别提作为安晨夕师父的华老,疼爱程度那更是不言而喻。   而在炼制三品丹药的时候,还发生了一点小插曲,炼制一二品丹药安晨夕心里已经有了底,所以再现十成成丹率和颗颗上品,早前就已经暗喜过的安晨夕已经显得很淡定,不过对于炼制三品丹药成丹率和品阶如何,安晨夕心里还是有些打鼓,所以她炼制的时候相当的仔细专注,当丹炉打开,看到里面圆润剔透的十颗丹药时,安晨夕惊愣的好一会儿都没反应,三品丹药都能毫无意外的达到十成成丹率且颗颗上品,安晨夕忍不住又是一番欢喜,若不是时机不允许,她真想再试试炼制四品五品甚至六品丹药,看看有了时运和仙气相助,成丹率和品阶会不会也这么逆天。   学习的丹宗弟子们并不知道这位小师妹在炼制三品丹药,还是华老和华珍见安晨夕神色有异,上前查看才知安晨夕炼制的是三品丹药,但见里面皆是颗颗上品,且又一次毫无意外的是十成成丹率,华老这个当师父的都深深的被安晨夕的炼丹术折服,更逞论华珍亲眼见证了在炼制了好几炉丹药的情况下,安晨夕还能做到炉炉十成成丹率,颗颗皆上品,甚至如今的三品丹药都能达到这么完美的程度,就算是华珍一向推崇的师兄华老,都不可能达到这样级别,而他的炼丹术跟这个新入门的小弟子安晨夕相比,更是小巫见大巫。   这一刻,华珍才体会到了当初师兄华老为何言收安晨夕为弟子有些羞愧,现在的他也觉得让安晨夕作为弟子入丹宗有些惭愧,这样的炼丹术,就算是让安晨夕拜入了华老名下,也是委屈了她,除去其他不说,就炼丹术而言,安晨夕的炼丹术已经能超越丹宗祖师爷,难怪,当初师兄华老要让安丫头拜在他们师父名下,此时,思想迂腐的华珍都忍不住生出了这样的想法,不过安晨夕的身份已经成了定局,想到此,华珍更加愧疚了,心中默默的想着,这事是让这丫头受了委屈,日后一定得加倍弥补她才是。   而丹宗弟子们在听到华老和华珍惊叹安晨夕竟然炼制出了上品的三品丹药,且依旧是十成成丹率时,已经俨然把安晨夕看成了大神,炼丹界的大神,对安晨夕的崇拜,那当真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这一段炼制三品丹药的小插曲自然在丹宗上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甚至很快传到了京城那位师叔的耳朵里,在听了不少关于安晨夕的事迹后,一向稳重的师叔都对这位新进门的小弟子产生了莫大的兴趣,想着,待手上的事情处理完毕后,也得赶赴A市去见见这位出类拔萃的小弟子。   且不说这一番小插曲固定了安晨夕在丹宗众人心中的地位,依照自己心中的计划,安晨夕在送给华老等人丹药的时候,都悄悄的自己留了一颗,事后安晨夕数了数,两种一品丹药黄龙丹和金髓丸,两种二品丹药炼气丹和补天丹,两种三品丹药聚灵丹和醒神丹,六种丹药,每种一颗,刚好六颗,不知道这六颗丹药能买个什么价钱,安晨夕忍不住想。   不过在卖丹药之前,安晨夕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她怎么隐藏现在的身份。   ------题外话------   关于有美人说男主不讨喜的话题:其实,每个男主都有他们自己的特色哦,只是咱们的澜少可能性格过分肆意嚣张了一些,让有些严苛的妹子对这一类男主不感冒,不过呢,肆意嚣张的男主在前期可能是有点不讨喜,毕竟,感情需要一个过程嘛,而且,难道美人们没发现嘛,男主之所以在女主面前十分张扬,那是因为在吸引女主的注意力啊,另外,肆意嚣张的男主一旦痴情,绝对是讨喜的,而且,这本文文还是宠文风哦,景景相信,看到后面,美人们会喜欢男主的,要相信景景的眼光。   ?(′???`)比心   ☆、第九十四章:第一位病人(一)!   不过在卖丹药之前,安晨夕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她怎么隐藏现在的身份。   虽然她现在身为华老弟子的身份不见得有多少人知道,但是同道中人应该得到消息的人已经不少,而且她要去的还是那样特殊的拍卖会,去那种特殊拍卖会的,定然有不少同道中人,若是用她现在的身份去,很容易就会被人觉察,届时传到华老等人耳朵里,她也不好去解释,思来想去,还是隐瞒了身份换一个假身份去更妥当。   只是这个身份该怎么隐瞒,安晨夕还没有想到最佳办法,正在安晨夕思量怎么觅一个假身份时,不想这机会就来了。   ……   两天后,跟曲夫人约定替她女儿看诊的时间到了,依照之前跟曲夫人的约定,以及曲夫人留在丹宗医馆的地址,在华怡南的护送下,安晨夕赶往曲夫人所在的住所。   到了地儿后,华怡南有些不放心,想跟安晨夕一起进去,被安晨夕拒绝了,华怡南接下来还有病人要看诊,而且曲夫人这边她相信自己有能力能搞定,在安晨夕看来,完全没有必要浪费两份人力在曲夫人这边,如此,实在是太抬举这位曲夫人了!   见安晨夕坚持自己能搞定,又转念想到自己这位小师妹有圣火防身,华怡南想着自己要看诊的那位病人病情紧急,也没有坚持,跟安晨夕交代了几句,这才驱车离开。   目送华怡南离开后,安晨夕这才转身,打量眼前的别墅区。   与其说是别墅区,不如说是A市的富人区,听闻,A市百分之六七十的富人都是居住在这处别墅区里面,想来也是,丹宗医馆在上流社会极得推崇,可以说是名门之宠,曲夫人敢在医馆闹事,必然是仗着自己有点身份才敢行此事,不过这女人也真是个没头脑的,丹宗医馆既在上流社会如此吃香,除了医术高超,必然还有其他原因,这女人也不打听清楚就敢在丹宗闹事,该说她是太愚蠢还是活得太自以为是?   收敛了心思,安晨夕这才朝着别墅区大门走去。   安晨夕进别墅区的大门并不顺利,这样的高端小区自然是管理十分严格的,不可能这么随随便便就放安晨夕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进去,安晨夕没有曲夫人的联系方式,最后只能打电话给华怡南,要了医馆的联系方式,然后再打电话到医馆才拿到了曲夫人的联系方式。   最后,是曲夫人亲自到别墅区大门口来接的安晨夕,因为保安拦下了安晨夕的事,曲夫人还佯装打抱不平的呵斥了门口的保安几句,不过这并没有获得安晨夕的好感,反而对这位虚伪且势利的曲夫人更加反感。   ……   且不说安晨夕这边即将迎来她重生以来的第一个病人,另一边,华怡南在跟安晨夕结束通话后,又接到了医馆打来的电话,华怡南看着电话心想,莫非医馆那些个小子把曲夫人的电话弄错了?   快速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焦急的声音,“大师姐!不好了!”   劈头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华怡南眉头微蹙,“好好说,发生了什么事?”   “是这样的,前几天医馆来了一个人,不是来看病的,说是找人……”医馆的弟子语气虽是急速,但表达还算清晰的将事情的始末一一道了出来。   原来,在华怡南和华老等人去给吴浩母亲治病后的第二天,医馆里面来了一个女人,女人进医馆后,表明并不是看病,而是找人,本来找人也不算什么新鲜事,但这个女人找的人却是让医馆的弟子们为难了,女人找的是姜澜,姜澜在丹宗的地位很特殊,且丹宗大多数弟子都是知道姜澜的来历的,之前华老等人就已经吩咐过弟子们,因为姜澜身份的特殊性,无论谁来问起姜澜的行踪去向,皆不告知。   其实之前也碰到过有人到丹宗打听姜澜下落的,不过那些多是想求姜澜办事,毕竟姜澜跟丹宗关系非同一般,在上层社会还是不少人知道的,若是直接找姜澜,吃闭门羹的几率几乎是百分之百,找上丹宗,通过丹宗这层关系,或许还有一线机会,正因为揣了讨好巴结的心思那些人才将寻找姜澜的心思打到丹宗头上。   但这次却不同,那女人来找姜澜并不是请姜澜帮忙,而是为了单纯来找姜澜这个人。   起初,因为华老等人交代不能告知丹宗以外的任何人关于姜澜的行踪,所以医馆的弟子们便告诉那女人不知道姜澜的下落,不过话没说两句,那女人直接拿出一张照片,那照片正是曲夫人来闹事当天发生的照片,就算有照片,弟子们也是闭口不提姜澜的去向,毕竟照片里面只有吴浩,没有姜澜,便言是见过吴浩,因为当时医馆出了点小状况,吴浩是来帮忙解决麻烦的,但当时姜澜并没有出现云云,然而这一番言辞,女人听了并不买账。   其实医馆的弟子多少还是知道一点女人的身份的,正是因为知道,这事才不好处理,见女人面生怒意,为了安抚女人的情绪,最终,只能暂时派出一个善于言辞交际的弟子言姜澜的确是没有来过医馆,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姜澜的去向,不过吴浩来医馆帮忙解决麻烦后就匆匆离开了,只隐约听说好像有点私事要办,离开了A市云云,一番半真半假的言语,才让女人将信将疑,说道这份上,理所当然的,女人当然要问吴浩离开A市去了哪里云云,知道随便忽悠女人肯定不信,最后弟子们只能说吴浩离开A市回去看他母亲了,听到这儿,女人才暂时离开。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事后弟子们想着既然女人已经离开,也没将这事上报,却不想,今天女人再一次上门,而这次一进门啥也不说就开始砸东西,不管弟子们怎么安抚劝解都没用,甚至还动手打伤了几个阻拦她的医馆弟子,没一会儿功夫医馆的大厅就被毁了一半。   ------题外话------   美人们,日常求票走一波哟……   景景知道美人们等上架等的着急,讲真,其实景景更着急,不过现在也只能排队,给美人们偶的小心心,安抚一个!   ☆、第九十五章:第一位病人(二)!   当然,医馆再次被人闹事跟上次曲夫人的事不同,曲夫人只是撒泼,但此女却是直接动手,不仅如此,医馆大厅被毁、弟子被伤并不是女人叫了人来所为,而是女子亲自所为,换而言之,这女人功夫不弱,不!准确的说,此女也是一个修士!   不过因为医馆的弟子都是普通人,并不知道女人是修士,但见女人气势汹汹,姿态强硬,出手的功夫又威力强劲(丹宗外门弟子不知道是因为女人身怀法力才导致她出手杀伤力极强),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弟子们只能赶紧将事情上报,而华怡南作为门内的大师姐,也是唯一一个女人,恰好闹事的也是女人,女人跟女人间好沟通,且刚好片刻前给医馆去了电话,弟子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先想到给华怡南报告情况,然后便有了此前那一幕。   听完了医馆弟子的报告后,华怡南眉头蹙得更凶,彼时,她距离要就诊的病人已经不远,不过想着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两个小时,而且医馆距离病人所在的地方也不远,华怡南匆忙对电话那头说了一句,“你们先稳住她,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华怡南在前面红绿灯处掉了个头,朝着医馆开去。   ……   今天天气阴,有乌云笼罩在头顶,偶尔远方还飘来了闷雷声,狂风席卷着树枝疯狂摇曳,树叶飒飒作响的声音在这处人少寂静的高端小区里显得格外响亮,狂风暴雨将临的征兆吓得虫鸟都失了声,只有几只水渠中的青蛙不安的哇哇叫着,似乎在提醒居住在此的人,风雨将临。   别墅区是中式风格建筑,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这般优美景致深藏在现代都市中,让人有种时光倒流穿越回古代的错觉,已经渐渐适应了现代世界的安晨夕陡然看到这么古色古香的地方,都忍不住四处打量起来。   或许是上一次用圣火教训了曲夫人,让她对安晨夕颇为忌惮,所以一路上,曲夫人都显得有些战战兢兢不敢多言,不过见安晨夕四顾打量,她忍不住露出几分轻嗤,心想,还是丹宗的神医,结果进来看到这里的环境,还不是跟土包子似的东张西望,没见识!   安晨夕不是没感觉到曲夫人的不屑,却也懒得搭理,这种颇为古风的中式建筑让她忍不住想起了前世生活的地方,她心中生起了几分感慨,垂眸间,又露出了几分怅然来。   身侧,曲夫人却是不懂安晨夕心中所想,只见安晨夕似乎对别墅区的景致很感兴趣,尽管心中对安晨夕轻蔑,但想着自己女儿的病情,曲夫人挂上了几分讨好的笑,清了清嗓子给安晨夕介绍起别墅区的景致来。   “我们这处别墅区是前几年才建的,那可是花了大手笔,就这处园林设计开发商就请了十几个国内外的园林设计专家,听说还请了有名的风水先生……”曲夫人滔滔不绝的说着。   安晨夕侧目,便见曲夫人一脸的得意和傲色,似乎住在这里让她很有面子,原本因为忌惮安晨夕,还有些唯唯诺诺,但在说起自己居住的这处别墅区的来历时,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她高人一等的身份和地位,忍不住露出了势利的本性,甚至说道激动处时,还斜眼看安晨夕,脑门上大大的写着“怎么样,土包子没见过吧”的字样。   瞬间,安晨夕就没心思看这里让她有些熟悉的景致了,冷了冷脸,安晨夕语气不悦的说道,“看来曲夫人女儿的病情不严重。”   曲夫人说话的语气一顿,面上一僵。   “还有心思在此为我介绍景致。”   “这……不是,我只是……”曲夫人磕巴,见安晨夕看过来的淡淡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心慌。   “我的时间很宝贵,没有闲情逸致陪你看风景!”   “我……”听到这,曲夫人心里更慌了。   “等你想清楚了孰轻孰重再上医馆预约!”说完,安晨夕直接转身就要走。   闻言,曲夫人面色一白,为了这次就诊,她等了已经将近半个月,再次预约,不定还得等到什么时候,曲夫人心里恼怒,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唯恐安晨夕不悦又用圣火教训她,只能立马放低了姿态,拉住安晨夕的胳膊,一脸苦苦的哀求,嘴上说着哀求的话,曲夫人心里却极其不是滋味,但想到自己的女儿,也只能将心里的恼火一压再压。   对于这种势利之人敢怒却不敢言的憋屈模样,安晨夕面上露出了讥讽之色,特别是曲夫人这种目中无人傲慢无礼的人,看她底下高昂的头颅,前后的反差让安晨夕觉得,世间的人性有时真的有些滑稽。   本来真的是打算离开的,但看到曲夫人为了其女儿,愿意丢弃了她的傲慢和无礼,安晨夕突然想到了这具身体的母亲,就算是如此势利且傲慢的女人,为了其女,都愿意低下自以为是的高贵头颅,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廖淑芬对她的亲生女儿这么冷淡,安晨夕想不明白。   这一瞬短暂的思量让安晨夕改变了主意,她目光重新落在曲夫人身上,道,“医馆的规矩,你可知道?”   曲夫人一时不知道安晨夕怎么突然就说道了医馆规矩上面,脸上露出疑惑,顿了顿,这才转而说道,“知道……一些。”   “知便知,不知便不知,不要跟我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   见安晨夕又有些不悦,曲夫人赶紧改口道,“知道!知道!”   怎么能不知道,丹宗的规矩,在上流社会都是出了名的,不论你是德高望重的年迈学者,还是小至只有几月的婴儿,亦或位高权重的高官,或流浪街头的乞丐,不管是谁,不论尊卑,不论身份,不论地位,要想在丹宗就医,都要排队预约。   当然,预约是一回事,但接下来的发展以及能不能得到就诊,却是完全不受预约者的掌控,因为预约之后,丹宗有一套系统会专门查看就诊病人生平德行和三观是否良好,只有过关的人丹宗才会出诊,若是大奸大恶之人,丹宗会直接拒绝就诊。   ☆、第九十六章:第一位病人(三)!   而且,确定就诊后,丹宗的医师会根据病情的轻重缓急来自定就诊时间,换而言之,若是患者A得了普通感冒,但是它预约的早,然这位A患者后面预约的都是重症病人,那么医师会将重症病人排在A患者之前就诊。   不仅如此,丹宗的就诊费是明码标价,这个明码标价是真正意义上的明码标价,会直接公布在医馆的大厅里,医馆的医师会有对应的就诊费用,这里面的医师包括了丹宗的所有人,包括内门弟子以及华老华珍等人,患者可以自主选择要预约的医师,至于最后出诊的会不会此前预约的医师,那就很难说了,很可能会出现你预约的是A医师,但实际就诊的可能是B医师,至于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很简单,患者平均分配原则,依照患者看病的心态,都会选着自己心里认为好的医师,这就导致那位医师的名下可能会累积下很多患者,而另外的医师名下可能没有患者,所以医馆会根据具体情况,来分配就诊医师,也就是说,要想在丹宗就医,患者只有一个权利,那就是提前预约排队,至于后面的就诊时间以及就诊医师,就算是患者自己选定了也没用,必须根据丹宗的安排来。   另外,丹宗的就诊费十分的昂贵,昂贵到什么程度呢?就算是刚入丹宗医馆的一个新人外门弟子,出一次诊都是小几千元的价格,像华怡南这种有点地位的内门弟子,那费用更高,差不多已经达到了出诊一次大万数的价格,不过像华老华珍这种德高望重的老神医,出诊价值就不能以钱来衡量了,他们专注的是悬壶济世,以及对医学的贡献,在华老华珍眼中,救治病患才是重点,至于钱财都是身外物,不给他们不会要,给了他们会视具体情况而收,通常而言,权贵们自然给的诊金不菲,一来是对华老等老神医的感谢,二来也是展现他们的阔绰,一般而言通常都在六位数以上,这似乎已经成了权贵们对华老华珍表示感谢的一项潜规则,若是给少了,华老华珍不会说什么,但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指不定是要被嘲笑的。   当然,以上是权贵富人为了对华老华珍的救治表示感谢所作出的自主性选择,穷人可就没这么富有了,但若是遇上穷人,且这穷人是被命运折磨的可怜人,但他依然对世界充满了善意,华老华珍或许会分文不取,当然,神医不收诊金,那是神医仁心仁德,但良善的穷人还是会拿出他们心目中尊贵之物,以感谢华老华珍的,比如,有一次华珍到山区去救治一个重症患者,那位患者所住之处尚且鄙陋不堪风来瓦风雨来漏雨,要说那穷人家里唯一值钱的也就屋舍后面圈养的几只羊了,而且那羊还是准备等它们长大了换钱养家的,所换取的钱财会成为这一家子未来三四年的所有开支,在这种情况下,那穷人家却毅然决定将羊赠给华珍,以当诊费,报答他的救命之恩,面对这种情况,华珍自然是不会收取那几只羊的,甚至还自掏腰包救助那家穷人,后又给那家穷人的残疾儿子在城里找了一份工作,类似这样救治病人后不收钱反而反过来帮助贫困良善之辈的例子,在丹宗不在少数。   不过,也并非每个穷人都能得到这样的待遇,若是这穷人本身是因为自身好吃懒做贪玩好耍才致使贫困难扶,且又三观不正,比如,一些拆迁户,拿到了拆迁款在外面花天酒地,对妻儿不管不顾,最后败光了财产后又染了一身病,类似于这样的人,不论那人最后如何凄惨,都是咎由自取,所以华老华珍是不会出手救治的,所以还是此前那句话,不论贫富贵贱,丹宗出诊,主要还是看的病患本身的德性和三观。   不仅华老华珍,丹宗医馆的所有弟子都是按照这个标准来执行的,所以,医馆大厅虽然是明码标价,但最后是不是按照标准价格收取,弟子们心里自有一架天平来衡量,具体的诊费收取,他们也会根据病患的具体经济情况而定。   另外,也不是所有病患都能的华老华珍出手,一般而言,能得华老华珍出诊的,差不多都是已经快见阎王的其他弟子搞不定的重症病患,换而言之,就算是你有钱,但是你得了一个小感冒还想劳驾华老华珍这等神医走一趟,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就算你没钱,但得了绝症,华老华珍也会亲自走一趟。   当然,关于诊费如此高,医馆还是会给大众一个心服口服的交代,那就是,若是就诊患者的病情治好,必须全额付清一分不少,若是治不好,分文不取,如此有自信的条例,就算最有名的医院,也不敢贴出来,但丹宗却将这一条规矩明明白白的写在了医馆的大厅里,而且,事实证明,敢这么写,丹宗就有这个实力,被丹宗之人救下来的重症患者那是数不胜数,更逞论那些普通病患,其诊疗成功率之高,连全球颇具权威的医院及医学界的名家,都要礼让三分,正因如此,尽管丹宗的规矩颇多,但还是有不少人络绎不绝的上门求医,当然,要想在丹宗就诊,就必须遵守这样的规矩,不遵守,对不起,不就诊!就是这么狂拽炫酷!   而曲夫人在上丹宗求医前,自然也是知道这些规矩的,若不是因为救女心切,加上性格本就是傲慢吃不得亏的人,她也不会在医馆闹事。   当然,医馆此前也是查看过曲夫人的履历的,虽然这曲夫人平时里为人是刻薄傲娇了些,总的来说,并没有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而且要救治的也是曲夫人的女儿,她女儿还是学生,虽然调查显示她在学校有些顽劣,但毕竟是学生,学生都有一个叛逆期,对于这种叛逆期的学生,还是要宽容一些的,毕竟学生未来的路很长,不能因为叛逆期就拒绝给学生机会,考量后,丹宗才给曲夫人的女儿排了号。   ------题外话------   emmmm,求票,最近美人们都不积极啊,是因为剧情缓冲期吗,不过美人们要保持平和心态哦,剧情要一步一步走,不是一蹴即成的,景景会用心写好每一个剧情,完成每一本作品,而且,看文是寻求乐趣,所以美人们耐心一点哦。   ☆、第九十七章:第一位病人(四)!   不过,丹宗宽容,却不想曲夫人刁蛮刻薄竟然到医馆闹事,依照医馆以往的处理方式,曲夫人这种行为是会被医馆打入黑名单,永不就诊,不过当时正好遇到了华老,华老仁心仁德,加上曲夫人夸张虚报了自己女儿的病情,想着病患要紧,华老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虽是为女儿争取到了就诊机会,但曲夫人也尝到了在医馆闹事的后果,这会儿突然见安晨夕提到丹宗的规矩,又见安晨夕神色高深莫测,曲夫人心里一时有些打鼓,不知道安晨夕文此话寓意何在,担心自己再说错了话惹了安晨夕的不快,曲夫人也不敢在多言,只能忐忑不安的看着安晨夕。   “依照医馆的规矩,像你这种闹事的人,会被医馆打入黑名单,永不就诊。”安晨夕不咸不淡的说道。   闻言,曲夫人一慌,赶紧道,“小姑娘……不!小神医,在医馆闹事是我不对,可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就算要打入黑名单,也是我本人,不关我女儿的事,我保证,以后不管我得了什么病,都不会麻烦你们,但这次我女儿您就行行好,给她看看成不?”   安晨夕深深的看了眼曲夫人,“你且记住你今天的话,日后莫要反悔。”   “不反悔,绝不反悔!”曲夫人指天誓日。   “另外,你在医馆闹事影响了医馆的形象,出诊费是要加倍的。”   “行!行!没问题!”曲夫人欣然接受。   “你可知我的就诊费是多少?”   提到就诊费,曲夫人有些懵了,丹宗的医师太多,她还真没有细看每个医师的就诊费,当时就选了一个中等费用的医师预约了,后来丹宗到底给安排了哪个医师,她也不知道,直到到医馆闹事,最后才确定了是安晨夕就诊,迟疑了一会儿,曲夫人问道,“这……不知道小神医的出诊费是多少?”   安晨夕瞥了她一眼,心想,你不是很喜欢炫富很想表达自己有钱,那我就让你好好表现一下,心中这么想,安晨夕并没有直接回答曲夫人的话,嘴上却说道,“你既然找上丹宗,也应该知道华老在医学界的地位。”   “知道!知道!华老一代神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知道就好,我是华老的亲传弟子。”   “嗯嗯!”曲夫人点头,“所以我称你为小神医。”   “既是小神医,出诊费自然不菲。”   “是多少?”   安晨夕竖起一个指头晃了晃。   见此,曲夫人思量了一下,道,“一千?”   安晨夕冷笑了一声,“刚入门的新人都不止这个价。”   闻言,曲夫人心里咯噔了一下,只能继续不确定的道,“一万?”   安晨夕面上的不悦之色加重了几分,怕曲夫人不理解她的意思,只能面带不悦摇了摇头。   这一动作让曲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万都不是,难道……一个答案在心中徘徊却是久久说不出口。   不想在玩你猜我答的伎俩,安晨夕直接不耐烦的说道,“十万!”   曲夫人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被安晨夕口中吐出的两个字吓晕,出诊费十万,抢人呐!曲夫人性子泼辣,下意识就想开口咒骂,不过在看到安晨夕那张冷漠的脸以及不带感情的眼神时,她要出口的脏话顿时噎在了喉咙中,咽了咽口水,将心中的怒火压下,曲夫人耐着性子道,“小神医,你跟我开玩笑吧,出诊费十万?这又不是做手术,上次我请一个有名的心理医生也才几千块,您这……”   “各人有各人价值,你既然觉得那心理医生的收费合理,大可再去找他,何必来医馆!”安晨夕不客气的回怼道。   “这……”曲夫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刚才我也说了,你在医馆闹事影响了医馆的形象,出诊费是要加倍的,所以,你要给你女儿看诊,现在的费用是二十万。”安晨夕不留情面的说道。   曲夫人只觉得心情糟糕极了,这辈子都没遇到这丑丫头这两次来的这么糟心,但偏偏又不敢招惹安晨夕,心中压着郁结,曲夫人深吸了好几口气,才以商量的口吻说道,“那啥,小神医,你看你能不能……我们这也是小本生意人家……”   “你刚才可是说住在这里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有钱财的。”安晨夕一句话堵了回去。   “这……”   “你还说,这里的房子一个卫生间都是好几千万。”   “……”曲夫人连涨的通红。   “一花一草都是出自名匠之手培育,价值万千。”   “……”曲夫人垂下头已经不敢看安晨夕。   “连保姆用的都是国际顶级名牌。”   “……”曲夫人表情懊恼,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怎么就那么多话了!   “再者,上市企业是小本生意人家?二十万对你来说,不过是买个名牌包包的事!”顿了顿,安晨夕又加了一句,“难道,你女儿的健康,连一个名牌包包都抵不上?”   说到女儿的健康,曲夫人神情一顿,猛的抬头,坚定的否定道,“不是!”   安晨夕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道,“两个选择,一,我回去,从此再也不会有丹宗之人给你女儿就诊,你可以另请高明,二,二十万就诊费,一分不能少!”   很明显,安晨夕就是故意敲竹杠,当然,她也不是真的贪财想要二十万,不过是她看不惯曲夫人这炫富德性,故意想让曲夫人破财罢了。   安晨夕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她现在愿意出价这二十万,安晨夕就去给她女儿就诊,否则,安晨夕直接甩手走人,而且,从此以后丹宗也不会有人再来给自己女儿就诊,曲夫人怎么也没想到,都到了门口了,这事情怎么还出现了变故呢!   曲夫人是焦急、矛盾、憋屈、窝火种种情绪积压在心头,其实曲夫人不是没去过医院,奈何女儿出了事后都一直抗拒出门,强行带她出门,她便会以自杀威胁,无奈之下,曲夫人也只能放弃去医院的念头,后来曲夫人也请了家庭医生和心理医生,但都没什么效果,而家庭医生和心理医生一致表示的结论是自己的女儿抗拒治疗?!   ------题外话------   周末愉快美人们,求票走一波……   ☆、第九十八章:第一位病人(五)!   但女儿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抗拒跟人接触,且整天还念叨着神神叨叨的语言,时间久了,她真担心女儿会成为精神失常的疯子,就在曲夫人走投无路之下,她听到了一个经常跟她一起打牌的贵妇说起了丹宗,然后这才将最后的希望押注在了丹宗上。   一番纠结后,曲夫人最后咬了咬牙,心想,没什么能比女儿的健康重要,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可不能让她出事,二十万就二十万,她认栽!   “二十万就二十万,一分不少,但你得保证能将我女儿的病治好!”   “治不好全额退还。”安晨夕一脸淡然的回道。   ……   华怡南赶到医馆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个穿着时髦身形苗条的妙龄女子正打算掀飞大厅后面那一排药柜,见此,华怡南面色一沉,在女子打算动手之际,她运气法力对准了女子的背心,毫不留情的出击。   感觉到身后的攻击,女子迅速腾空一跃,闪!   再落地,女子阴沉着脸看着走进来的华怡南,神色十分的不好。   看清了女子的长相,华怡南微微蹙了蹙眉。   这女人怎么来了?   韩嘉莉!   京城有名的名媛之一,亦是吕氏集团现任CEO,也是如今年轻一代人中坐拥身价最高的女CEO,要说这韩嘉莉不仅有财有貌,还有才,听闻她在二十二岁的时候就获得了国际名牌大学双博士学位,如今更是京城商学院最年轻的女教授,当然,这一系列的光环还不足以完全呈现她的地位,她最大的背景是她身后的韩家。   韩家,与姜家一样,同是红旗杆子底下的革命老家族,地位虽比不上姜家那般令当权者都礼让三分,但如今韩家在政道上的关系千丝万缕,韩家几代政客凭借着圆滑中庸的处事能力,让韩家的人脉在政道上交织成了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加上这些年韩嘉莉之父在政道上混的风生水起,俨然已经快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甚至还曾露出传闻,言下一届的当权者或许就是韩家。   当然,政道上的事复杂难解,且不说韩家人到底能不能那么顺利走上巅峰之座,通常而言,就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毕竟不是绝对的掌控者,没有成为掌控者之前,都会有敌人,所以,韩家亦是有政敌的,既是政敌,对方地位自然不必韩家人差,古代还分了左相右相以平衡权利,如今也不例外,韩家人的政敌同样来历不凡,两家明里暗里交手了不知多少次,几乎是不分伯仲,最后,为了能让韩家击败政敌顺利登上巅峰之座,韩家人才将主意打到了姜家身上。   说起来,姜家的地位虽让当权者都礼让三分,但从来不参与这些政道上的明争暗斗,既是如此,韩家人又是怎么把主意打到姜家上的呢?   很简单,联姻!   到了韩嘉莉这一代,韩家出了一儿一女,这一儿一女都很是争气,儿子跟韩父一样从政,仕途平顺,女儿继承了韩母的家族企业——吕氏集团,从了商,韩家儿子已经早于韩嘉莉走上了联姻之路,娶了另一个有声望有地位的家族的女儿,现如今,便轮到了韩嘉莉。   而韩嘉莉这个韩家女儿也丝毫没让韩家人失望,不仅将吕氏打理得井井有条,将自身的条件也是修炼得优秀完美,这样一个有财有貌有才的女子,无论跟什么家族联姻,那都是十成的成功率,然而,韩家人盯上的却是姜家。   当然,盯上姜家也不是没有原因,除了姜家的地位以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姜家到了姜澜这一辈已经算是一脉单传,若是韩嘉莉能顺利嫁进姜家,那便是姜家主母无疑了,有了姜家这层关系,于韩家仕途上,那还不是如虎添翼,最最重要的是,这一条捷径,韩家的政敌却是走不了的,因为政敌没有子女!   正因为揣了这样的心思,在韩嘉莉很小的时候,韩家人就开始给韩嘉莉灌输一个思想,那就是韩嘉莉不论做什么事都要以姜澜为中心,她的目标就是为了嫁给姜澜,成为姜家的主母,甚至为了故意给韩嘉莉和姜澜制造接触的机会,在韩嘉莉大学以前的学生时代,她都是跟姜澜处于同一个学校的,无论姜澜上什么学校,韩家人必定也会把韩嘉莉送到那个学校,直到后来姜澜入了部队,姜澜身边才少了韩嘉莉的影子。   当初韩家人也想过将韩嘉莉送进部队的,奈何韩母舍不得,加上后来姜澜又进的是特种兵部队,特种兵部队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纵使韩家人本事再大,也没办法把韩嘉莉送进特种兵部队,最后不得已,韩家人只能将韩嘉莉送出了国,去进修学识和能力,以此提高韩嘉莉本身的优秀度,来博得姜家人的青睐。   事实上,韩嘉莉也的确成功的按照韩家人安排的路走了下去,要问,韩嘉莉从小被作为联姻的工具培养,难道就没有怨气,如果她联姻的对象是别人,或许她会有怨气,但这个对象却是姜澜,在韩嘉莉上幼儿园的第一天见到姜澜那一刻起,她就被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孩吸引了,此后,她的世界就是围着姜澜转,久而久之,她的心里眼里便只剩下了姜澜。   要问韩嘉莉有没有博得姜家人的欢心,唔……那就有些难说了,毕竟姜家人给姜澜甄选媳妇儿,也没少操心,最后妥协到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只要这位混世魔王自己喜欢就好,所以,严格来说,韩嘉莉如今只差最后一步,这个安排了她一生的使命就算成功了,那就是博得姜澜的欢心。   现如今看来,韩嘉莉这个使命距离成功还差了很远,因为姜澜,似乎对她很不喜欢!   不过没关系,山不来就我,我就山,在姜澜从部队回来后,韩嘉莉继续开启了围着姜澜转的模式,这不,如今就追到A市来了。   ☆、第九十九章:第一位病人(六)!   以上这些信息,华怡南多少是了解的,当然,华怡南印象更加深刻的是,姜澜对这位韩家小姐厌烦程度已经到了只听名字都无法忍受的地步,她记得曾有一次吴浩不小心提到了韩嘉莉,然后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华怡南就再没见过吴浩出现在姜澜身后,直到又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华怡南才知道,因为吴浩碰到了他的逆鳞,被姜澜痛揍进了医院,而这个逆鳞,就是吴浩在他面前提了韩嘉莉的名字。   想到之前医馆弟子说的话,不用多想,华怡南便知道,韩嘉莉出现在这里,怕是为了姜澜而来,而姜澜对她又是如此的厌恶,华怡南知道,定然是不能将姜澜的下落告诉韩嘉莉的,华怡南在心里思量了一番后,这才开口道,“韩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澜哥哥人呢?”韩嘉莉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韩小姐这话就有意思了,姜少去了哪儿我们怎么知道。”华怡南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情。   韩嘉莉哼了一声,“你们会不知道?吴浩曾经来过这里,你们会不知道?”   “吴浩来过这里又怎样?退一万步说,就算姜少来过了这里,那又怎样?腿长在他身上,我们总不能干涉他的自由,而且,我们也无权过问姜少的去向,姜少是怎样的性格,这一点,我想你比我们更加清楚。”   的确,姜澜的性格我行我素,他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不会告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能干涉,包括姜家老爷子,但想到丹宗跟姜澜的关系,韩嘉莉却是笃定丹宗之人定然是知道姜澜的去向的,便继续不依不饶的说道,“你不说也没关系,待我把这处医馆砸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说还是不说!”   说着,韩嘉莉便又要动手。   华怡南身形一闪,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面有怒意的说道,“韩小姐,做事要想后果!”   “呵!后果?我来告诉你后果!”韩嘉莉冷哼道。   华怡南被韩嘉莉狂傲的话堵得怒得不轻,手搭在韩嘉莉手腕上,华怡南才发现韩嘉莉的修为似乎又增进了少许。   对于韩嘉莉入道门之事,华怡南也是知道一些的,这事得从华老把姜澜从鬼门关拉回来说起,姜澜这边的一举一动,韩家人都是密切关注着的,本来姜澜为了保命不得已入道门修悟天道之术乃是极其机密之事,后来不知道韩家人从哪儿得了消息,愣是也想将韩嘉莉送进丹宗修悟天道之术。   要说韩嘉莉的灵根也是不错的,水木双灵根,悟性亦是极佳,本来这种人可以入丹宗,但华老却发现过分要强的性格致使韩嘉莉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这种偏激的性格,实际上是不适合入丹宗的,无论是炼丹还是修悟天道,都需要保持纯正平和的心态,偏激的性格很容易致使韩嘉莉误入歧途,最终就如那个丹宗的叛徒邱长天一样,华老不希望丹宗再出现第二个邱长天,在跟华珍等人商议后,最终以韩嘉莉没有火性灵根为由,谢绝了她拜入丹宗门下。   韩家以及韩嘉莉却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入道的想法,后来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韩家人愣是将韩嘉莉送进了另一个同是修悟天道的世族——玄天门,并成了玄天门现任掌门的亲传弟子,玄天门亦是传承了几千年的正统修悟天道世族,能入玄天门,对于韩嘉莉来说,亦是幸事。   玄天门最有名的是阵法,在道门之中,亦是鼎鼎有名的大家世族,玄天门跟丹宗的关系不错,其实道门之中,除了邱长天那一脉,其他的世族门派跟丹宗的关系都不错,在很多场合,这些世族门派的弟子都打过几次照面,韩嘉莉作为玄天门掌门的亲传弟子,华怡南是见过好几次韩嘉莉的,华怡南记得上一次见韩嘉莉时,她的修为似乎还只是炼气初期七八重的阶段,现如今,华怡南感觉她体内的修为差不多已经达到了炼气初期大圆满,只差了一个契机,就能晋升到炼气中期,这还没多长世间,韩嘉莉的修为怎么提升这么快?   华怡南有些不解,同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心中忍不住腹诽,这世间的天才,怎么都给她碰上了!   腹诽刚落,华怡南感觉到一股强劲的气息朝着她的掌心袭来,回神,却是韩嘉莉为了挣脱她的钳制,正在对她发起攻击。   华怡南心里本就不爽,见韩嘉莉不依不饶,火爆脾气就上来了,也管不了那么多,抬手就开始反击。   两人看上去是赤手空拳的在打架,其实暗地里都是用上了法力的,法力一出,灵气波动,周围气流汹涌,冲击得那一排排药柜不住摇晃啪啪作响。   怕医馆那些没有修为的外门弟子以及就诊的病人被波及,华怡南一边跟韩嘉莉交手,一边快速的吩咐弟子们关门上楼,保护好还在医馆的病人们。   医馆的弟子们赶紧照做,但见韩嘉莉气势汹汹,担心华怡南一个人搞不定,其中一个激灵的弟子趁机给华珍去了电话说明情况。   华珍接到弟子的电话时,刚诊断完一个重症病人,正在跟小烨现场教学,说遇上这种病情应该如何处理云云,猛的听到有人来闹事,而且华怡南还跟那人打了起来,华珍一时也顾不上教导徒弟了,立马同小烨赶往了医馆。   ……   再说另一边的安晨夕,在曲夫人肉疼着答应了安晨夕的条件后,安晨夕这才慢悠悠的跟曲夫人一起进了曲家所在的别墅。   推开曲夫人女儿卧室房门那一瞬间,看着里面呈现的那张熟悉的脸,纵使一向镇定的安晨夕都忍不住愣了愣。   这世界还真小,没想到,这次她的第一个病人竟然会是她——曲小艺!   安晨夕和曲夫人还没有上楼的时候,曲小艺隐约听到了屋外的声音,就知道自己的妈妈又给她找了医生来,曲小艺心里很恼火,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她有病?   ☆、第一百章:第一位病人(七)!   曲小艺心里很恼火,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她有病?她说的话明明都是真的!她是真的经历了那些恐怖的事情,但老师不相信她,父母也不相信她,甚至还把她看成疯子?!她是真的要疯了!被众人的不信任折磨得要疯了,也是被那天的经历吓疯了!   现在的她整晚整晚的睡不着,眼睛一闭上脑海中就会浮现那日在宿舍里遭遇的场景,特别是那个丑八怪安晨夕捻起蜈蚣丢进嘴里的景象,导致她不论看到什么食物,都会无端的想到那些蜈蚣,她这一段时间根本吃不下饭,现如今的她已经瘦得只剩下骨头,她想努力忘记那天可怕的遭遇,但越是想忘记,脑中的画面却越是清晰,折磨得她精神都崩溃了。   安晨夕和曲夫人推开门之前,曲小艺看着桌上保姆端上来的饭菜,脑子里第N次不受控制的想起了当时的场景,一抬头,却见那个令她惊恐的人竟然站在门口,曲小艺的第一反应以为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睁眼,眼前的人依然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嘴角仿佛还残留着半截蜈蚣……   “啊!”曲小艺撕心裂肺的惨叫,跌跌撞撞的跑向床,手忙脚乱的爬上去,拉过棉被,蜷缩成一团,将自己死死的捂起来。   “小艺!小艺你别怕,你听妈妈说……”   “我不听!我不听!她是魔鬼!魔鬼!她为什么会在我家?妈,她是魔鬼,赶她走!快赶她走!”   “小艺!”曲夫人尴尬的看了眼安晨夕,心想自己女儿这是怎么回事,就算前几次不喜她请来医生,但也没说出这些得罪人的话,怎么这次就这么不懂事?   忐忑的看了眼安晨夕,见她面上没有露出怒意,曲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对安晨夕道,“小神医,您看,我女儿这情况该怎么处理?”   安晨夕目光深深,眼睛落在蜷缩成一团的曲小艺身上没有收回,嘴上说道,“麻烦曲夫人出去一下。”   “妈!不要!不要走!你快点让这个恶魔出去!”曲小艺还在撕心裂肺的咆哮。   “这……”曲夫人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又看了看安晨夕,自己女儿这样一个状态,这丫头就这么让她出去,曲夫人心里自然不放心,所以有些迟疑。   “如果不想影响你女儿治疗,曲夫人最好出去。”   听到治疗,曲夫人的迟疑一瞬烟消云散,立马点头道,“好!好!我马上出去!”   “妈!妈!不要走!”曲小艺还在嚎叫,不过门口的安晨夕和曲夫人都没有理她。   顿了顿,安晨夕又嘱咐了一句,“另外,一会儿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来打扰。”   “好!好!”   房门关上,安晨夕回身,反锁了房门,这才举步,缓缓的走向床边。   曲小艺清晰的听到了安晨夕跟其母亲的对话,然而,她的抗议直接被自己的母亲忽略了,曲小艺又急又慌,彼时,屋里很安静,曲小艺听到自己心跳急速的声音,那速度快的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她浑身开始冒冷汗,脑中又想起了那日安晨夕吃蜈蚣的场景,无尽的恐惧让她忍不住呜呜哭起来,但她却不敢哭得太大声,唯恐招惹了安晨夕的注意,不知道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这种无声且压抑的气氛最是让人惊惧,本就精神状态不好的曲小艺猛然再见安晨夕,且又跟她独处一室,就算“鸵鸟心态”将自己紧捂在被窝里,依然让她害怕得索索发抖,特别是此刻安晨夕还没有出声,曲小艺就忍不住心想,那个丑八怪会不会又在吃蜈蚣?   丑八怪,蜈蚣,吃,种种臆想的画面刺激着曲小艺,曲小艺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的塌陷,她脑中忍不住开始发晕,整个人猛的开始抽搐,然后身子一软,晕死过去。   安晨夕还没走到床边,就见将自己捂在被窝里的曲小艺没了动静,唾弃了一声曲小艺没用,安晨夕运气法力,手指对着棉被一勾,瞬间将棉被从曲小艺身上扯了下来,此时,曲小艺正倒在床中央一动不动,俨然一副被吓晕过去的姿态。   安晨夕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晕倒的曲小艺开始打起自己的小算盘。   现如今能让曲小艺最快恢复正常的办法就是抹掉那一段她在宿舍里面的不好遭遇,对于有法力的安晨夕来说,抹掉一个普通人的记忆,乃轻而易举的事,问题是,抹掉那段记忆容易,但如此一来,这小丫头岂不是白教训了?若是这丫头是个长记性的还好,但问题是这丫头跟她母亲一样,是一个没脑子没眼色的!这样的人,就应该让她时刻谨记,什么人不好惹!   思量了一会儿,安晨夕还是决定不抹掉曲小艺的那段不好遭遇,让她自个儿保留着吧,以此警醒!   不抹掉记忆,那么解决办法就只剩下一种——解铃还须系铃人!   曲小艺是因为她才精神紧张失常的,那么就由她来解决这个问题。   而曲小艺这段时间之所以处于精神失常的状态,是因为那天遭遇了太多的刺激,而那些刺激没有找到突破口,没人理解她,没人相信她的话,没人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那天她经受的委屈和折磨,这种折磨和委屈致使她只能积压在她的世界里,分享宣泄不出来,她想宣泄,想分享,却无人聆听认同,这就导致了她心绪的崩溃,所以,现在曲小艺最需要解决的是倾听、认同和分担。   倾听对于安晨夕来说,完全没必要,毕竟曲小艺的遭遇,都是她一手促成的。   至于认同……她当然是认同的,不然怎么能起到警醒的效果。   而分担嘛,她安晨夕可不是圣母,自然不会真的替曲小艺着想给她分担心里的恐惧压力,安晨夕所要的分担,自然是对自己有利的,对于现在的曲小艺来说,最好的分担就是让曲小艺不要盲目的对她产生畏惧,而是要让她把那种畏惧演变成敬畏,在人前懂得对她掩藏畏惧,在人后,懂得对她言听计从,这就是分担的最好处理方式,也是震慑的正确使用方式。   ------题外话------   迎来了手机推荐,手机推荐过后就上架了,说到这儿,追文的美人可以少订阅几章哦,因为文文会倒v几章,所以追文的美人有好运滴!   ☆、第一百零一章:第一位病人(八)!   心中有了计量,安晨夕手指轻轻一弹,一股气息飘出,直袭曲小艺面门。   曲小艺只觉面上有什么东西扑了下来,似透心凉的冰水一般,一股寒意突袭面门,让她打了个寒颤,猛的惊醒。   睁开眼,发现蒙在身上的棉被已经不见踪迹,举目,安晨夕便坐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晕也晕过了,怕也怕过了,纵使此刻曲小艺再不想面对安晨夕,奈何脑子无比的清醒,想再晕都没办法,她只能瞪大了眼睛,抱紧双臂,哆嗦着不安的看着安晨夕。   “还想不想再经历一次那天的遭遇?”安晨夕率先开口道,明明是坐着的,但这一刻,曲小艺听了安晨夕的话,却陡然生出一种被安晨夕居高临下看着的感觉。   其实安晨夕的语调很平淡,但曲小艺偏偏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女王气势,吓得曲小艺只敢疯狂的摇头,哆嗦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不想就要长记性!”安晨夕又道。   曲小艺继续点头。   “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们会有那番遭遇?”   这话问的曲小艺愣了愣,心想,不是因为宿舍闹鬼吗,怎么听安晨夕的意思,似乎还另有原因?   曲小艺疑惑的表情太明显,安晨夕看都懒得看,换了一个坐姿,道,“因为我。”   闻言,曲小艺更加惊愣了,因为诧异,曲小艺这才尝试着开了口,“你……你……为什么是你?”   安晨夕也懒得跟她拐弯抹角,直接扬手一挥,房间里面的景象转瞬一变,曲小艺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房间顷刻间变成了她在学校的宿舍,而彼时,她面前呈现的正是那天宿舍里发生的事,唯一不同的这次她看到的是真实情形,而不是那天在宿舍里面看到的幻象。   自己的房间突然就变成了学校的宿舍,而且眼前的情形还跟放电影似的,历历在目的给她呈现,这颠覆常理的景象,刺激得曲小艺双目瞠圆,震惊,惊恐,畏惧,难以置信等种种情绪齐聚在她脸上,当眼前的画面收敛,重新恢复成房间的情形时,曲小艺呆愣的转头,看向安晨夕的目光,俨然已经跟看外星人差不多。   “因为我有神鬼莫测的能力!”这时,安晨夕才不咸不淡的说道。   “你……你……”曲小艺惊惧,一时震惊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你说的没错,我是魔鬼。”说着,安晨夕站了起来,信手在虚空一拈,双手明明是空的,但落在曲小艺眼里,安晨夕这一拈,手上却多了好几只蝎子,不仅如此,安晨夕还将那些蝎子放在她手臂上,任由蝎子肆意游走。   这一画面在此刺激到了曲小艺,过度的惊吓让曲小艺的惊叫声堵在了喉咙中,她不住的往后退,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她想求饶,但惊惧让她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不住的对安晨夕摇头,露出祈求讨饶的眼神。   然而这还没完,安晨夕扬手又是一挥,蝎子没了,但是她却浑身沾满了血,披头散发,俨然把自己折腾成了贞子的模样,紧接着安晨夕身上不停的发生变化,每一幅画面都超出了曲小艺的承受范围。   当然,曲小艺眼中看到的并不是真的,不过是安晨夕继续施展的一点小幻术罢了,安晨夕一边走向曲小艺,一边继续说道,“你错就错在,不该招惹了我这个魔鬼。”   见曲小艺只是哭,却不敢吱声,安晨夕冷声喝了一句,“说话!”   安晨夕这一呵,曲小艺又是一抖,仿佛安晨夕这一声呵斥,将她心里的防御彻底击垮,她猛的先撕心裂肺的嚎叫了一声,直到那一声嚎叫将压在她心里的巨石全部震碎,她才止了声,然后便是不住的吸气,嘴上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错了!求……求求你!放……放过我!我……我保证!再没……没有下次!”   “晚了!”安晨夕不留情面的回道。   “你……你到底……到底想怎样?”   “你招惹了魔鬼,就必须做魔鬼的奴隶。”   “奴……奴隶?”曲小艺似乎有些不解安晨夕话中的意思。   “不懂?要我再给你上一课?”安晨夕挑眉,眼里露出几分危险之色。   曲小艺吓得再不敢多问,立马飞快的思量安晨夕话中的意思,好一会儿,在曲小艺有限的脑容量里才理解出安晨夕口中的“奴隶”是要自己任由安晨夕差遣。   曲小艺不确定自己理解的对不对,但见安晨夕神色不耐,立马开口道,“我……我会听你的话,你……你要……要我做什么我……我就做什么!”   彼时,安晨夕已经站在了曲小艺面前,曲小艺仰头看着她,眼里真真切切的露出了敬畏之色,安晨夕对于自己这片刻间的调教很满意,面上依然一副高冷模样,道,“记住你说的话,若是有违背,她就是你的下场。”说着,安晨夕扬手一挥,曲小艺眼前便出现一幅画面,而那副画面,正是人彘的制作过程。   曲小艺被吓得不住的点头,再三保证她绝对会对安晨夕言听计从。   “不要挑战魔鬼的威信,魔鬼都是言出必行。”安晨夕觉得警示不够,又加了一句。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乖乖听话!”   “一会儿见了你母亲怎么做?”   “我……我会跟她说……你……你不是魔鬼!”曲小艺小心翼翼。   安晨夕冷哼了一声,“你跟全世界的人说我是魔鬼都没关系,只要他们信你。”   听到安晨夕不带感情的说出这句话,曲小艺又是一抖,赶紧指天誓日的保证道,“我什么也不会说!什么也不说!”   曲小艺比谁都明白这段时间的经历,她之前在宿舍的遭遇说出来没有一个人相信她,他们把她看成疯子,还说她精神失常,就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相信她的话,那种无助、彷徨、恐惧压抑得她抓狂,直到,这一刻再次遇到安晨夕,当安晨夕当着她的面展示那神鬼莫测的能力时,她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压抑似乎找到了突破口,似乎找到了一种肯定,让她找到了认同,明明是因为安晨夕,她才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她却丝毫不敢怨恨安晨夕。   ------题外话------   美人们,在这强调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投票请投五星哦,请投五星哦,请投五星哦,这对文文的数据很重要哦,这是美人们鼓励景景的动力,请美人们跟景景一起加油,所以,喜欢请给景景点亮五星,谢谢了!   ☆、第一百零二章:第一位病人(九)!   是因为安晨夕神鬼莫测的能力,也是因为在最无助的时候,安晨夕是唯一一个认同她的人,这种矛盾且怪异的心态让曲小艺对安晨夕从心底里产生了敬畏,敬畏让曲小艺已经忘记去思考为何那个她一直看不起的丑八怪突然间多了神鬼莫测的能力,当然,就算此刻有人提醒她安晨夕身上的异样,依曲小艺那点脑容量,也是思考不出什么来的,此刻,深深印在曲小艺脑海中的只有一个信念,她只需要乖乖的听安晨夕的话,对!听她的话,一切都解决了!   尽管安晨夕毫不隐瞒的在曲小艺面前展现了自己神鬼莫测的能力,但安晨夕笃定,曲小艺一点也不敢将这事说出去,一来,就算她说出去,这段时间的遭遇也已经让她明白,这种天马行空的话没人会相信,届时,她会再次陷入孤立无助的境遇中,二来,她没这个胆量,再挑战安晨夕的威信,唯恐惹怒了安晨夕,真的被她当成人彘整治。   安晨夕看了眼唯唯诺诺的曲小艺一眼,暗叹了口气,心想,这丫头的智商也真是堪忧,看来不能指望她自己领悟了,默了默,安晨夕这才提醒道,“以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只要你听话,那些场景就不会出现。”   听到安晨夕说这句话,曲小艺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了,她瘫坐在地,抹了一把眼泪和鼻涕,拿眼小心翼翼的看着安晨夕,点头恭恭敬敬的回道,“好!好!”   安晨夕在屋里调教曲小艺的时候,屋外的曲夫人却是着急得团团转,曲小艺的嚎叫声惊得她好几次都差点破门而入,不过想到安晨夕的吩咐,她不敢贸贸然的冲进去,只能搓着手,焦急的在走廊来回踱走,当然,屋里的隔音还是不错的,正常的交流声屋外是听不到的,所以曲夫人也不知道安晨夕在屋里跟曲小艺说了什么,正因为如此,陡然听到自己女儿撕心裂肺的嚎叫,她才更加焦急。   当房门打开,看着自己的女儿完好无损的跟安晨夕一起走出来时,着急的曲夫人三两步走到曲小艺身边,拉着她上下打理,面露担忧的问道,“小艺,你怎么样?”   安晨夕侧目瞥了眼曲夫人拉住曲小艺的那只手,被安晨夕一看,曲小艺下意识就想甩开曲夫人的手,却被安晨夕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曲小艺的动作一顿,先怯怯的看了一眼安晨夕,见她面上没有不悦之色,这才转而对曲夫人道,“妈,我没事。”   “真的没事?可你刚才……”   担心自己的母亲惹了安晨夕不快,曲小艺赶紧打断她道,“真的没事,能有什么事,妈,我饿了,我想吃你做的红烧鲫鱼,还有青笋鸡丁……”   猛然听到女儿说饿了,曲夫人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直到曲小艺见自己巴拉巴拉说了一通后,却见自己的母亲愣愣的看着自己,忍不住轻轻扯了扯曲夫人的衣角,叫了一声“妈”,曲夫人才回过神来。   曲夫人认认真真的打量自己的女儿,这一刻,自己女儿身上已经没有那种神经质的敏感和冲动,她的神情虽然还有些怯怯,却表现得十分的正常,甚至还点了很多她喜欢吃的菜,这段时间女儿精神失常,几乎没怎么进食,她看着也是焦急,如今女儿开口说饿了,看着自己的女儿恢复正常,曲夫人的担心终于落了下去,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几乎有些喜极而泣,这才是她的女儿!这才是她正常的女儿呐!   “好!好!妈妈这就去做!”曲夫人赶紧下楼招呼保姆一起进了厨房,因为太高兴,甚至直接忽略了一旁的“恩人”安晨夕。   不过安晨夕也没在意,想着今天的事也办得差不多了,安晨夕也准备离开,离开前要不要提醒一下曲夫人这次的就诊费,但这位爱女心切的曲夫人此刻却在给她女儿准备饭菜,安晨夕默了默,心想,也不着急,现如今曲小艺都在她掌控之中,也不怕曲夫人事后翻脸不认人。   见安晨夕举步往楼下走,曲小艺赶紧追了上去,道,“安……安……”安了几次,曲小艺也没说出后面的话,估计是不知道现在到底该怎么称呼安晨夕,怕直呼其名,惹了安晨夕不快,所以曲小艺才说的有些结结巴巴。   “以前怎么称呼,现在还怎么称呼。”安晨夕道。   “哦。”曲小艺乖乖点头,虽然得了安晨夕的允许,但心里对安晨夕充满了敬畏,曲小艺在喊名字的时候还是磕碰了一下,“安……安晨夕,你要走了吗?”   安晨夕脚步一顿,回头看她,“还有事?”   “没……没有。”曲小艺摇头,心中纠结了好一会儿,曲小艺才继续小心翼翼的说道,“你……你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饭?”   安晨夕挑眉看了曲小艺一眼,她们还没熟悉到能同桌吃饭吧,这丫头的脑子怎么长的?   其实曲小艺留安晨夕吃饭是处于礼貌和敬重,毕竟嘛,现在安晨夕在曲小艺眼里,那可是她的“主子”,刚才她当着“主子”的面一口气点了那么多菜,就让“主子”这么走了,那多不礼貌,曲小艺是常人思维,通常而言,在一个家庭之中,到访的客人若遇上家里正在做饭,出于礼节,人们都会出言留下客人吃饭,所以曲小艺说出那句话,也是合情合理的。   只不过呢,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安晨夕一直以来生活的环境都不是寻常人家的生活环境,所以陡然见曲小艺挽留她吃饭,才会有些诧异。   安晨夕刚想说“不用”,这时,门厅处突然传来了说话声,紧接着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几个男人出现在了安晨夕两人的视线里。   “爸爸,梁叔叔,张叔叔,王叔叔……”在曲小艺喊一堆叔叔时,安晨夕的目光落在几人身上打量。   打量时,安晨夕感觉到体内的时运突然激动了起来,在丹田里上蹿下跳,此时人多,安晨夕也不便跟时运沟通,便暗暗压制下了时运的激动,掩下了眼里的深邃。   ☆、第一百零三章:第一位病人(十)!   那几个男人一身西装革履,虽是在说话,但面上都带着几分严肃之色,看模样,是在商讨什么重大事情。   曲小艺一出声,楼下的几个男人齐齐抬头看了过来,其他人之大致听说曲小艺好像受了什么刺激,神经有些失常,所以看向曲小艺的目光都带了些探究,而曲父却是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唯恐这个女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曲小艺身上,一时都忽略了曲小艺身旁的安晨夕。   见曲小艺面上带着礼貌的笑,神色正常的跟几人打招呼,那些个叔叔们一时疑惑,心想,不是说曲家女儿这段时间精神不正常,可他们看着挺正常啊,几人都从相互的眼里看着这个信息,皆是一脸面面相觑。   曲父见自家女儿的神经质状态一扫而空,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是有些惊讶。   空气中短暂的寂静,曲小艺见曲父等人都用极其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忍不住喊了一声,“爸,你们都看什么呢?”   “小艺……你没事了?”曲父小心翼翼的问,甚至言语中还带了几分安抚意味。   “没事啊!”曲小艺眨眼,一脸我很好我很健康的表情。   曲父忍不住又仔细看了眼自己的女儿,确实见女儿状态跟之前神经质的状态不一样了,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曲父眼圈一红,“好!好!好了就好!”   没人听懂曲父话里四个好字的意思,安晨夕却是秒懂了。   安晨夕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曲父的手腕,他一开口,安晨夕便明白了他的身份,彼时,曲父手腕上带了一窜佛珠,那佛珠看上去年代有些久远,外面已经有一层包浆,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和材质,与他这一身的西装革履极其不相符,不过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有些违和感的佛珠,里面却藏了她寻求已久的仙气。   诚然,刚才时运躁动,就是在表达,这几人里面有人身上带了藏了仙气的宝贝,刚才曲小艺跟曲父浅聊时,安晨夕才趁机简短的跟时运交流了一番,知道了这藏了仙气的宝贝正是这串佛珠。   安晨夕看着那串佛珠,心思开始活络起来。   此刻,安晨夕和曲小艺已经走下了楼,众人这才留意到曲小艺身边的安晨夕,纷纷询问安晨夕是谁。   曲小艺先忐忑的看了眼安晨夕,这才细声细语的说道,“她……她是我同学……”   “小艺,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没想到小神医竟然是你同学!嗨!真是!”听见动静从厨房走出来的曲夫人听到曲小艺那句话,忍不住叹了一声,责怪的看眼曲小艺,转而这才跟曲父等人说起安晨夕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   听到安晨夕到这里来是给曲小艺做心理疏导的,曲父等人皆很诧异,毕竟安晨夕看起来不仅其貌不扬,甚至还很年轻,这么年轻的医生,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再听曲夫人说安晨夕不过半个小时不到,就将曲小艺的心病给治好了,众人再次一惊,这下看安晨夕的目光少了一些怀疑,多了一些不可置信,又听曲夫人说安晨夕是丹宗华老的亲传徒弟,曲父等人时常在商场混迹,又跟上流社会的人来往密切,甚至在他们自己眼中,他们自认为也算半个上流社会的人,自然知道丹宗的华老是谁,陡然听到安晨夕是华老的亲传弟子,这下看安晨夕的目光已经俨然变成了看某个大人物的眼神。   当然,众人在赞叹安晨夕如此年轻就成了华老亲传弟子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同时,也忍不住赞叹了曲夫人好本事,竟能请出华老亲传弟子为曲小艺就诊云云。   安晨夕见众人尽说一些客套没什么营养的话,面上有些不耐,便出口打断几人道,“我该走了。”   “这……”见安晨夕一脸的冷漠,曲父面上有些尴尬,目光投向了曲小艺和曲夫人。   “小神医,饭菜一会儿就好了,您今天帮了这么大的忙,怎么好意思……”   “不算帮忙。”安晨夕继续打断她道。   众人一脸懵逼的看着安晨夕。   “要收钱的。”安晨夕又道。   众人:“……”这孩子,也太实诚了!   “对对!”曲夫人赶紧附和道,面上也露出了几分尴尬,她冲曲父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先将其他人带到书房去,嘴上对安晨夕道,“小神医,您先歇会,我马上去给您安排汇款的事。”   曲父接收到了自家夫人的眼神,转而招呼着其他人上楼商议事情去了,其他人虽然也想跟安晨夕这个华老亲传弟子套套近乎,医学界大佬人物的弟子,谁不想笼络笼络,以便以后就医时行个方便,但见这位“小神医”一脸冷漠,而且曲夫人似乎还要跟她结算诊费的事,一时间也不好继续打扰,便一步三回头的跟着曲父进了书房。   在众人叽叽喳喳围着安晨夕说话期间,安晨夕一直表现的很冷漠,没怎么说话,曲小艺同样乖巧的站在一侧,没有吱声。   曲父带着其他人去了书房,在曲父要关门进书房之际,曲夫人偷偷对曲父招了招手,曲父跟其他人打了一声招呼,转而跟曲夫人走到一边,两人小声的嘀咕着什么,大部分时候是曲夫人在说,曲父在听,曲父听得时而震惊时而蹙眉眼神也不住的往安晨夕身上瞄,安晨夕不用听也知道,必然是曲夫人再给曲父说她的“天价诊费”了。   两人交头接耳的说了好一会儿,曲父进书房,没一会儿出来时手中多了一张支票,将支票递给曲夫人,曲父看了眼自己的女儿,这才叹息了一声,转身进了书房。   而在此期间,安晨夕的心思都在曲父手上那串佛珠上,以及书房里面几人的对话上面。   安晨夕脑中正想着曲父手上那串佛珠,这边,书房门没关,那几位客人说的话隐隐约约传了出来,安晨夕从那几人口中听到了她这几天一直关心的事——乾虚阁拍卖会。   ------题外话------   手机推后就要上架了,暂时景景还没有确切的更新量,不过肯定是比公众期要多。   不过景景码字时速实在有些低,如果某一天更的少一点,希望美人们见谅,因为可能是有事忙的脱不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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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主办方历来都是道门中的世族和门派在轮番主持,比如,今年可能是丹宗,那么明年就可能是玄天门,后年会轮流到另外的道门世族或门派,承办方一般都是当届主办方自主选择与之密切往来的企业或家族。   言归正传,安晨夕听了几人的谈话后,心思开始动起来,说起来,她要想参加这次的乾虚阁拍卖会也不是不行,毕竟华老身份摆在那,关键是,她打算将炼制的丹药拿去卖,除此外,她也想看看能不能在拍卖会上面淘点宝贝,淘宝就涉及到钱,排除掉华老给她的那几张卡,和她从曲夫人这里敲竹杠还没拿到的二十万,其实她身上并不富裕,安晨夕不想这么心安理得的花丹宗的钱,而曲夫人手上的那二十万,本来就是她临时起意,故意敲竹杠,如今有新情况,她也打算不要了,以此换取曲父手上那串佛珠,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有那二十万,拍卖会上的都是珍品,跟那些个有钱人竞争,二十万也淘不到什么好东西吧,这么看来,她还真没什么钱去淘宝,这才不得不延续之前的打算,准备用自己炼的丹药卖了钱,再用这笔钱在拍卖会上淘宝所用,这些心思都是她自己的私心,她不想让华老等人知道,免得他们又为她当下的窘迫而担忧,所以,她打算掩藏了身份去,这样一来,就得用一个假身份,她现在正在思量这个假身份,不想机会就来了。   这曲家作为协办方之一,自然是要在现场安排工作人员的,若是能借此机会混进去,然后丹药再借曲家之手递给主办方拍卖,如此一来,又能掩藏她的身份,丹药也无需她拿出手去拍卖,一举两得。   心中快速的计划了一番,安晨夕心思收回,便见曲夫人已经站在了她面前,笑容可供的递给了她一张支票,道,“小神医,这是您的就诊费,二十万,一分不少。”   安晨夕随意的看了一眼,并没有收那支票,开口道,“这二十万,我不要了。”   “啊?”曲夫人闻言,一脸的惊愣和不解。   不待曲夫人开口询问为什么,安晨夕接着道,“二十万不要,我讨要一样东西,以此作为诊费。”   听到安晨夕说不要钱要东西,曲夫人一时面上的疑惑之色更重了,同时心想,这小神医别是看起了家里什么值钱的宝贝?下意识环顾了一圈,曲夫人并没在自家发现什么值钱的古董之类的,都是一些装饰品,最贵的价格也不可能抵得上二十万,这小神医中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怎的连二十万都不要了?想到安晨夕也不是一个吃素的主儿,不要钱却要一个东西,这东西怕是比二十万还值钱吧!心里几番思量,曲夫人暗暗紧张起来。   实在不解,曲夫人这才开口询问道,“小神医,您这是想要什么东西?您这要的东西要是我们拿不出来,这可就……”曲夫人面上露出了难色。   觉察到曲夫人面上的精光,安晨夕心中哼了一声,她这个时候不要钱却要一个东西,这曲夫人也不是傻子,定然会知道那东西比钱有价值,不过她安晨夕也不蠢,既要开口要那东西,自然是不能让曲夫人等人认为那东西有价值,瞥了眼曲夫人,安晨夕这才道,“不会要你拿出天价宝贝,不过是一串佛珠。”   “佛珠?”   “曲先生手上那串佛珠。”   “这……您拿那串佛珠去做什么?”曲父手上那串佛珠,曲夫人是知道的,是当时去西藏旅游,住在一个藏民家里,曲父见那藏民经济不好,走的时候就多给了些钱,以补助他们生活,那藏民为了感激,就送给曲父这串佛珠,说实话,那串佛珠在曲夫人眼里,的确不是什么天价宝贝,甚至一文不值,这小神医竟然要那串不值钱的佛珠,曲夫人心里更加狐疑了。   “我师父喜欢佛珠。”安晨夕随口胡诌道。   “哦!”曲夫人恍然大悟,“原来是华神医喜欢!小神医真是有心了,对华神医可真是孝顺,难怪华神医那么喜欢你。”曲夫人张口便来奉承的话,心里却打着小九九,想着,原来华神医喜欢佛珠,日后可得多寻觅几串价值连城的佛珠当礼物送过去,跟华神医这样德高望重的人搞好关系,总是很有必要的。   曲夫人的心思被安晨夕一览无余,安晨夕却是暗嘲了一番,并不打算多做解释,曲夫人的算盘倒是打得响,届时能不能见到师父还是一回事呢,这曲夫人要想多破点财,她是没意见的,就让曲夫人在走后门搞关系的路上越走越远吧。   奉承完安晨夕后,曲夫人眉开眼笑的又对安晨夕道,“小神医你且稍等,你要那串佛珠,我去跟我丈夫说一声。”   安晨夕点头,曲夫人拿着支票,又敲响了书房的门。   曲父出来,又跟曲夫人一番交流,当曲夫人告诉他安晨夕不要钱要他手上的佛珠时,曲父也是微微惊了一下,曲夫人很快跟曲父解释了安晨夕要佛珠的原因,曲父了然,思量了一番后,也不知道跟曲夫人嘀咕了一些什么,让曲夫人时而蹙眉时而释然,两人说了好一会儿,曲父取下手腕上的佛珠,再度返回书房,曲夫人则拿着佛珠,又一次向安晨夕走来。   走得近了,曲夫人看了眼手上的支票,面上闪过一丝肉疼,调整了一番表情后,她这才看着安晨夕,勉强挂了一个笑颜,先把手上的佛珠递给安晨夕,道,“小神医,是这样,这诊费,你还是收下,至于这佛珠,我丈夫说了,就当是我们的一份心意,感谢华神医这次派了你这位亲传弟子亲自为我女儿的事走一趟……”   收下佛珠,安晨夕看着曲夫人在那儿说着恭维的话,暗想,刚才两人叽叽咕咕的说了那么一会儿,应该就是在商量到底要不要给出这二十万吧,看来,他们还真没把那串佛珠当宝,不然也不会这么慷慨大方的给了佛珠又给钱。   既然对方有这份心,她岂有不收的道理,没人会跟钱过不去,所以,在曲夫人依依不舍的再次递上那二十万的支票时,安晨夕毫不客气的收了下来。   收起了佛珠和支票,安晨夕侧目,目光落在曲小艺身上,道,“你电话是多少?”   “啊?”曲小艺被安晨夕的话问的有些懵,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她才开口道,“我的电话是1363570**”   安晨夕拿出手机,将曲小艺的电话存在了电话簿中,收起手机,她道,“有事再联系你,我走了。”   “唉!小神医,您不吃了饭再走?”曲夫人挽留。   安晨夕摆了摆手,直接朝着大门走去。   曲夫人推了还愣在原地的曲小艺一把,努了努嘴,道,“小艺,你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快去送送小神医。”   “哦!哦!”曲小艺回神,追着安晨夕而去。   听见曲夫人的话,安晨夕微微放慢了脚步,等着曲小艺一起出了门。   出门后,曲小艺一直落后安晨夕半步的距离,战战兢兢的跟在安晨夕身后,也不说话,时不时偷瞄一眼安晨夕。   凭着记忆,安晨夕朝着别墅区的大门走,故意绕开了大道,安晨夕走向人少的花丛小径。   曲小艺一直埋着头,也没发现异样,直到走到一处曲桥凉亭时,安晨夕站定,看着她,曲小艺这才不安的抬头,怯怯的看向安晨夕。   安晨夕开门见山的直接道,“有两件事需要你三天之内完成。”   “不……不知道是什么事?”   “第一件,我要参加三天之后的乾虚阁拍卖会,但必须隐藏真实身份,以工作人员的身份进去,第二件,我这里有几样东西要拿去拍卖,你想办法把东西递给主办方,切记,不可告知主办方是谁给的东西,记住了?这两件事你可以求助你爸爸,怎么求助,你自己想办法,但不能暴露是我让你做的,明白?”安晨夕简明扼要的将事情吩咐给曲小艺,不想,曲小艺听后,一脸的懵逼,似乎完全不知道安晨夕在说什么。   瞧她那呆傻的状态,安晨夕额头冒出三根黑线。   好一会儿,觉察到安晨夕的不耐,曲小艺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乾……乾虚阁拍卖会是什么?”乾虚阁拍卖会作为特殊的拍卖会,每一届举办都很低调,知道其存在的人极少,细细想来,曲小艺这个还没出社会的女学生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安晨夕没空给曲小艺科普,便道,“不知道乾虚阁拍卖会是什么,回去问你爸。”   “哦。”曲小艺乖乖的应了一声。   “刚才我说的都记住了?”安晨夕又问了一遍。   曲小艺想了想,重复道,“你要去参加乾虚阁拍卖会,要以工作人员的身份进去,还有东西要我递给主办方拿去拍卖,不能暴露你的身份,是这样吗?”   “对。”   “记住了!”曲小艺重重点头。   这事让曲小艺去办其实有风险,当然,这个最大的风险就是曲小艺可能会把事情搞砸了,办不成功,但也没关系,就算曲小艺办不成功,也不会引人注意,就算曲小艺口无遮拦说道了她安晨夕,毕竟是从曲小艺口中说出,曲父等人也只会以为是小女孩好奇心作祟,对乾虚阁拍卖会充满了好奇,才想去见识见识,一般不会联想到是她故意设计想进乾虚阁拍卖会去做点什么。   若是曲小艺这边搞砸了,她还有第二套方案,将手中的二十万还给曲家,直接跟曲家讨一个人情,不过这个方案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实行,倒不是这二十万钱的问题,而是,若是实行第二套方案,就等于让她直接找上曲父,曲父等人不比曲小艺,对她言听计从,商人多狡猾,必然会深入查探她此举的目的何在,事后,她还要想办法去封曲父等人的口,这兜兜转转,不仅折腾起来麻烦,而且一旦在曲父等人面前暴露了她的目的,就会凭空多出一些未知变数,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借曲小艺之手去完成这事。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事必须办妥当。”顿了顿,安晨夕不放心曲小艺的办事能力,便又加了一句,“有搞不定的地方,给我打电话。”   曲小艺听话的点头,记下了安晨夕的电话,直到安晨夕打了一个出租车离开,曲小艺这才松了一口气,返回家。   再说安晨夕上了出租车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返回丹宗,而是让出租车师傅在一处公园门口停了下来,她下车进了公园,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彼时,暴雨刚过,烈日当空,公园的人很少,安晨夕在公园里寻找了一个隐秘的角落,立马将灵识探进了那串佛珠。   微微一感受,安晨夕便发现这佛珠里面的仙气似乎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很微弱,跟时运里面蕴藏的仙气相比,简直是小池塘和汪洋大海般的鲜明对比,彼时,时运对汲取佛珠里面的仙气有些迫不及待,安晨夕也不再迟疑,闭目,运气,掌心刚放在佛珠上,不过眨眼的功夫,那佛珠里面的仙气就被时运一口吞了,时运似乎还意犹未尽,跟安晨夕交流吐槽道,那点仙气撒牙缝都不够云云。   话说,你一颗珠子,有牙缝吗!有仙气就不错了,她都没嫌弃,它一颗珠子嫌弃什么!   安晨夕鄙夷了一番时运的不知足,这才神识探进时运,查看那一点收获甚少的仙气,时运里面储存的仙气几乎是没怎么增长,若不细细查看,还真不会发现它汲取了一口仙气,不过安晨夕想着仙气本就不好寻,能找到一点是一点,而且这点仙气来的也不算艰辛,甚至可以说是白捡的便宜,虽然仙气增长得少,但好歹也增长了不是,这么想着,安晨夕心里还是很高兴。   退出神识,安晨夕收起佛珠,这才出公园,回了丹宗。   ……   安晨夕这边告一段落,另一边,丹宗医馆。   华珍和小烨急急忙忙赶到医馆时,医馆的大厅已经快被华怡南和韩嘉莉拆了,华珍的及时赶到,才阻止了战斗波及楼上的就诊患者和医馆的弟子们,华珍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厅,面色很不好看,不过碍于韩嘉莉毕竟不是丹宗的人,也只能先呵斥一番华怡南。   华怡南欣然接受了自己师父的批评,不过也没打算自己挨了骂就放过韩嘉莉,直言韩嘉莉之前就已经在医馆闹事,完全不顾及丹宗跟玄天门的交情,将大厅毁了一半云云。   华珍听了心中直叹气,语重心长的对韩嘉莉道,“小韩啊,你这孩子,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华师叔,我有好好说啊,可您这些弟子没打算跟我好好说,我能有什么办法!”韩嘉莉摊手,一脸不能怪我的表情。   “怎么就没好好说!我们是替你照着姜澜呢?还是替你看着姜澜呢?凭什么你找不着人,就到我们丹宗撒气!你还要脸不要!”华怡南语气不好的回怼道。   “明知道他在哪儿,却不告诉我,这就是你们丹宗的待客之道?”   “呵!你这话还真是说的强词夺理了!我丹宗怎么待客,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再说,跟你说不说他去了哪儿和待客根本就是两码子事,你非要牵强附会的混为一谈,那我就告诉你咯,好好去学学为人处世之道!是你有求于我们,还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你父母没教导你什么叫礼貌?”   这话潜在意识是拐着弯骂韩嘉莉没家教,韩嘉莉岂是没听出来,被华怡南一席话气得美眸怒瞪,若不是碍于华珍在场,估计又跟华怡南打了起来。   “我有没有父母教导,用不着你操心,总不像某些人,从小没父母教导!”韩嘉莉冷哼道,这话是说华怡南从小没父母,算是戳到华怡南的痛处了。   华怡南恨得牙痒痒,双拳握得咯吱咯吱作响。   “好了!怡南,你少说两句。”华珍见两人又吵上了,只能先呵斥住自家弟子。   “师父!”华怡南跺脚,“你看看,你看看她把医馆弄成什么样了!这修整得花多少人力物力和财力!”   “华师叔,这事算我的,我赔我修还不行吗!”韩嘉莉一脸带笑的说道,说完还挑衅的看了眼华怡南。   “呸!有钱了不起啊!”华怡南小声嘀咕道。   见华怡南还在嘀咕,华珍让小烨带着华怡南上楼安抚一下受惊的病患,将她给支走了。   然后华珍喊着韩嘉莉到一边苦口婆心的说道,“小韩呐!我跟你师父也是交情不浅了,经常听到他提起你,说你很懂事,我也觉得你是个乖巧的好孩子,日后有什么事,你可不能这么冲动……”   韩嘉莉听着华珍语重心长的话,面上附和着点头说是,心里却忍不住腹诽,其实,韩嘉莉本来就对当初丹宗没有收她为徒的事心有不满,一直以来因为玄天门跟丹宗的关系,她一直压抑着,这次寻着了机会,忍不住想发泄一下。   当然,华珍也知道韩嘉莉对当初丹宗谢绝她入门的事耿耿于怀,事到如今,他也不好跟一个晚辈计较,语重心长委婉的说教了一番后,话题绕到了姜澜身上。   韩嘉莉不可避免跟华珍问起了姜澜的去向,到了华珍这个年纪,自然也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隐瞒一个小辈,就老老实实告诉了韩嘉莉关于姜澜去向的始末。   听到姜澜还在B城,韩嘉莉没跟华珍说几句就匆匆告了辞,走前不忘将破坏医馆的费用和损失揽下,见韩嘉莉急着要走,华珍客气的挽留了几句,韩嘉莉却是心急的一刻也不想多在医馆停留,华珍看着火急火燎离开的韩嘉莉,露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摸着下巴道,“小丫头片子,我还治不了你了!”   ------题外话------   (⊙o⊙)…那个啥,景景大意了,原来昨天文文就入V了,结果景景前一天提前成了公众章节,o(╯□╰)o不过现在倒v,也是囧得景景无言以对,然后接下来说一下入v后的更新,景景尽量保证一天6000+以上的更新,然后会一次性上传,时间在上午九点到10点之间,所以,如果美人们觉得一章节收费有点贵,是因为字数增加了哦,不是2000字一章哦,而是6000+一章哦,特此给美人们说明,因为以前有美人们问起过,景景特别解释一下,最后的最后再强调一下,请美人们投票一定点亮5星啊,送上小心心表示感谢,爱你们哟(^U^)ノ~YO   ☆、第一百零五章:乾虚阁拍卖会(二)!   要说活到华珍这把年纪,那还真不是白活的,诚然,华珍跟韩嘉莉说的话都是真的,不过嘛,早在赶到医馆之前,他就已经跟姜澜联系过了,得知吴浩那边的事情已经办理妥当,两人正在往A市赶,华珍才毫不隐瞒的将姜澜的去向告诉了韩嘉莉,换而言之,韩嘉莉此时赶去B市,也得扑个空。   不仅如此,尽管此前华珍是给吴浩母亲就诊过,但去的时候是弟子开车,他还真没有详细留意吴浩母亲家住何处,所以当韩嘉莉问起吴浩母亲的住址时,华珍很诚实的言明并不知道那些具体信息,只大致知道吴浩母亲住在B市云云,在不知道吴浩母亲住址的情况下,韩嘉莉这么贸贸然的跑去,打听信息都要花费一段时间,加上吴浩母亲又已经过世,吴浩处理母亲后事自然是一番东奔西走,要打听吴浩和姜澜的具体去向,还真不好打听,待韩嘉莉追寻着摸索清楚吴浩和姜澜的行迹时,差不多也是三五天后了,三五天后乾虚阁拍卖会都已经结束了,那个时候姜澜差不多也离开了A市,而韩嘉莉信息落后了这么些天,要想追上姜澜的脚步,那还真有点难度,而韩嘉莉一心追着姜澜跑,不仅会错过乾虚阁拍卖会,最终人也没追着,那可是得不偿失!   所以华珍这一小阴招还真的是使得无声无息,而自诩智商过人的韩嘉莉还被蒙在鼓里,以为华珍拿她的刁蛮没辙,跟她老老实实的全盘托出,却不知被人耍的团团转,注定要白忙活一场。   ……   七月七号,小暑。   正值盛夏最热的时节,整个城市笼罩在巨热的高温之中,炙阳无情直射下,道路两旁的树枝都有气无力的耷拉着,只有少数顽强的三角梅还顶着烈日,在娇艳绽放,大部分的花草都栖息在参天大树底下,懒洋洋的乘凉。   A市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这一处五星级酒店存在在A市已经好几十年,不同于普通的商务型酒店,而是特供给政要人士的国营性质酒店,而今天,这个专供给权贵的五星级酒店迎来了一场特殊的盛事——乾虚阁拍卖会。   要说这乾虚阁并非是代表了某个世族或门派,也不是某个组织机构,而是这个特殊拍卖会的统称,乾虚阁拍卖会成立之初,是专门为道门中人提供一个交流易宝的场地,后来逐渐演变成了以拍卖形式买卖的道门盛会。   以往的乾虚阁拍卖会都是在超一线城市举行,原因是因为道门中的世族和门派的总部大多都是在这样的超一线城市,而京城尤多,所以京城举办乾虚阁拍卖会的次数最多,但今年却放在了A市,原因是因为今年主办乾虚阁拍卖会的主办方是真乙派,真乙派的总部落座点便在A市,真乙派在道门中的名气很靠后,门派内包括掌门在内,也不过只有三人,且这三人的关系还很微妙,乃是一家人,父母和儿子,因为门派小,本身掌握的正统修悟天道之术也有限,所以真乙派也没想过要发展门派,之所以还坚持修悟天道,不过是为了修身养性延延寿命罢了,而这位真乙派掌门乃是A市曾经的老书记,老书记选择拍卖会的地点,自然是遵守了传统思想,选择了这处国营性质的酒店。   时间已经是上午八点半,陆续有被邀请人走进酒店,今天情况特殊,所以酒店上午不营业,全部腾出人手来负责乾虚阁拍卖会,拍卖会九点正式开始,持续时间三个小时,到十二点结束,十二点结束后会有宴席,不过这个宴席只有道中之人能参加,目的是为了方便道中之人交流心得。   安晨夕和曲小艺早上六点钟就已经到了酒店,彼时,两人正穿着工作人员的服装,跟所有礼仪小姐一样,站在大厅门口,含笑对进门的客人问好。   说是含笑,其实安晨夕只勉强翘了一个嘴角,连浅笑都谈不上,尽管如此,也引得不少人侧目或回头看她,眼神里满满都是惊艳之色,其他礼仪更是忍不住对安晨夕投来几分嫉妒羡慕的眼神,连站在她对面的曲小艺都时不时拿眼瞧她,眼里带着震惊和不可置信,似乎有些怀疑自己面前站的人到底是不是那个她认识的丑八怪安晨夕!   诚然,此刻的安晨夕无疑是惊艳的,不仅惊艳,因为她身上自带了高冷气质,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宛如高贵的女王一般,哪有半点迎宾礼仪的模样,让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心想,这美女是不是走错场地了,这样一个气质颜值俱佳的人怎的在这当迎宾礼仪?   当然,也有人心想,看来这次主办方真的是花了大手笔啊,瞧瞧,连门口的迎宾礼仪都貌美得跟天仙似的,不知一会拍卖会上又会有怎样的收获,一时间让人忍不住更加期待起来。   安晨夕是没空理会那些人或羡慕或嫉妒或探究或惊艳或诧异的眼神,事实上,从酒店大门进的,大多都不是这次拍卖会的主角,拍卖会的主角早在昨晚,听闻都已经陆续到了,而这个时候来的,大部分都是来见识市面打酱油的人,当然,这些打酱油的身份也是不低,不过安晨夕本来就初来这个世界没多久,所以基本也不认识,此刻的安晨夕也没心思关心那些人是谁,她正思量着另一件没有完成的事——怎么将手中的丹药送进拍卖会,以获取资金,在乾虚阁拍卖会上淘宝!   要说安晨夕这次能顺利依照计划,假装成工作人员的身份出现在此,其实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曲小艺果然如她猜测的一般,智商欠费,第一次跟她父亲提及要参加乾虚阁拍卖会时,因为言语和方式不对,被他父亲狠狠的痛批了一顿,说她不懂事,并言,那样重要的场合,岂是她这样的小女生能参与的云云,无论曲小艺怎么撒娇任性耍泼,曲父就是不答应,后来见曲父态度坚硬,曲小艺不得不战战兢兢的给安晨夕打电话,汇报情况,安晨夕思量一番后,让曲小艺“曲线救国”,先攻陷曲夫人,跟曲夫人联合一起,再去攻陷其父,当然,途中安晨夕没少费心出谋划策,甚至最夸张的时候,还用上了跟曲小艺保持电话通话现场指导她怎么跟她父亲谈判,在安晨夕的指导下,加上曲夫人爱女成魔,想着自己女儿精神状态刚恢复,要出去见识见识场面,舒缓一下心情有什么不可,曲夫人的神助攻和曲小艺天天在曲父耳边撒娇卖萌,这才促成了曲父答应了曲小艺的请求。   当然,事先安晨夕就教了曲小艺,让她在曲父面前说她一个人去参加这样的盛会有些怯场,想带上一个自己的好朋友作伴,曲父听曲小艺说的这个好朋友正是安晨夕,想着安晨夕是华老的徒弟,加上安晨夕才治好了曲小艺的精神失常,自己的女儿跟一个神医弟子走得近也是好事,毕竟日后对曲家求医都是有帮助的,所以曲父稍微一思量,就答应曲小艺带上好朋友安晨夕一起去见识乾虚阁拍卖会的请求。   而入场的身份也按照安晨夕的预想一样,两人扮成现场工作人员,当然,这事安晨夕只让曲小艺委婉的转达给曲父,曲父就想到了,毕竟,曲父等人作为协办方,本身拿到手的邀请帖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而且协办方还是几方一起,到了曲父也才勉强分到一个名额,这样稀有的名额,曲父本身也想去见识见识,曲小艺将安晨夕的话稍微一转述,曲父精明,很快也想到了能让自己女儿和安晨夕入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其扮成工作人员,这样不仅能让女儿见识场面,而且也算给女儿制造了一次社会历练的机会。   就算是两个工作人员的名额,曲父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的,到了这份上,安晨夕也明白,再想通过曲父等人之手,将丹药送给主办方,已经有些难办,不过,既然已经有了现场工作人员的身份,再想将丹药送到主办方手上,安晨夕自己也有办法,所以将丹药拿给主办方拍卖的事,安晨夕觉得还是自己亲自来完成放心一些。   入场的事解决了,不过安晨夕这个形象实在是不咋地,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曲夫人请了一个很有名气的化妆造型师,给安晨夕重塑造型,曲夫人还有些忐忑,委婉的跟造型师表达,只要让小姑娘看得过去就行了,实在打扮不出来,也不强求,似乎对安晨夕能否从丑小鸭变成白天鹅毫无信心,然而,那造型师看到安晨夕却是两眼放光,围着安晨夕不停的说着天赐良才云云。   在造型师的巧手下,最后安晨夕就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其实说起来,造型师也没花多少功夫,造型师再给安晨夕梳妆打扮时,都直言其实安晨夕的底子很好,五官精致立体有神,本身的气质也很独特,只是皮肤状态太差了些,只要解决了皮肤问题,其他的问题就很好解决了,事实证明造型师还是很有眼光的,在给安晨夕涂了厚厚的一层粉底掩盖了她那满脸的疤痕以及蜡黄的肤色后,瞬间,安晨夕那张被人诟病的丑颜就鲜亮明艳了起来,当安晨夕化完妆一番打扮后站在曲夫人和曲小艺等人面前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首先夸赞的不是安晨夕有多美,而是造型师果然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安晨夕对于自己面上被涂了厚厚一层跟白石灰似的粉底却是很不满,为了掩盖她脸上的疤痕和暗沉,造型师可是涂了粉底液又扑了粉还弄了不少遮瑕膏,安晨夕觉得被这刺鼻的化妆品香味压得都快喘息不过气了,觉得脸上不是扑的粉,而是带了一层厚厚的面具,不过想着这样能掩盖她本来的面貌,对她这次行动更加有利,就算过厚的妆底让她不舒服,安晨夕还是忍了。   耐着性子,时间终于到了九点,九点后入场大厅的大门就会关闭,拍卖会正式开始时,她们这样的礼仪,也要到内厅端茶送水,礼仪领班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各位礼仪在内厅服务要注意哪些事项云云,反复交代了很多遍,这才分配着礼仪到拍卖会大厅的各个区域。   拍卖会大厅是以半弧形舞台形势,正对着正前方是一个舞台,舞台后面有一个硕大的屏幕,拍卖时,屏幕上会清晰的展现拍卖的物品,以供众人仔细观看,舞台正中央放了拍卖台,这个拍卖台比正规的拍卖台要大很多,差不多占据了舞台一半的场地,除了拍卖台,舞台上便再无其他,整个拍卖大厅分为两层楼,一楼是公众区,二楼是贵宾区,一楼是阶梯型开放式座位,二楼则是一个个单独的小包间,包间正对舞台方向是一面反光式的玻璃门,包间里面的人能清晰的看到外面,但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   因为曲父事先做了安排,所以安晨夕和曲小艺是被安排在拍卖会A区贵宾区,坐在贵宾区的都是这次拍卖会的主角,换而言之,坐在A区的绝对都是道门中人,而且身份地位不凡,当然,这一潜在隐晦的消息,曲父这样的外行人是不知道的,像曲父这样的外行人只知道能坐在贵宾区的,绝对是一些他们平日里想见都难见到的大佬级人物,而A区更是大佬中的大佬,要说曲父将曲小艺安排在这样的一个区域,也是别有心机的,既然费尽心机的将女儿送进来见识拍卖会,曲父自然希望女儿能有跟大佬接触的机会,不说其他,能在大佬面前露个脸,好好表现一下,混个脸熟,对曲小艺日后的发展,也是极有帮助的。   当然,并不是说坐在其他区域的人就没有道门中人了,一楼公众区就有很多道门中人,毕竟参加这样盛会的,外行人少之又少,而且这些人外行人都是被安排在公众区,而道门中人细细数来还是有那么多,并不是每一个道门中人身份都超然得能得主办方请进贵宾区的,当然,作为道门中人,只要身份不是特别招人注意,一般而言,坐在哪儿都一样,那些超级大佬不想被人打扰,主办方也只能特殊对待了,就算是跟普通人坐在一起,而道门中人只有同道中人才知其真实身份,其他外人看到的都是挂在表象的身份而已,只是这些,来参加的外行人不知道罢了。   言归正传,安晨夕和曲小艺达到A区贵宾区的时候,一楼主持台上主持人已经就位,正在慷慨致辞,安晨夕和曲小艺负责的A区有五个包间,刚步进A区,安晨夕就感觉到了几道强大的气场,正细细感受那几道强大的气场里面,有好几个特别熟悉,安晨夕看到一个负责送拍卖品的工作人员从包间后面的一个员工通道匆匆走过,看其所行方向,应该是要赶到主持台,而那位工作人员手里正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礼盒,看模样应该是今天第一场要拍卖的物品,安晨夕来之前就事先对拍卖会了解了不少,因为拍卖的都是无价珍品,拍卖品都会有专人在防范严密的地方看守,所以每次拍卖,都是由专人特别护送,以保证拍卖品的安全性。   安晨夕看着那位工作人员,只一眼,她就发现那工作人员看似普通,却也是一个武功不弱的练家子,心思一转,安晨夕计上心来,跟曲小艺交代了几句,找了一个上厕所的借口,让曲小艺先守在此处,她去去就回。   曲小艺之前是听曲父说过这场合是有多隆重的,曲父还告诉曲小艺来这里的人都是大佬人物,千叮万嘱让她做事行举都要十分的谨慎小心,以免得罪了大佬,惹了麻烦,本来有安晨夕跟她一起,有一个作伴的,曲小艺还没那么紧张,加之,自从安晨夕在她面前展现了神鬼莫测的能力后,曲小艺对安晨夕不仅臣服,甚至在经历安晨夕这两天给她出谋划策想办法搞定她父亲后,曲小艺对安晨夕还多了一些依赖,在曲小艺心里,便觉得,只要有安晨夕在,一切事都能搞定,所以,虽然一直假装成工作人员在场内走动,但有一个精神支柱在旁,曲小艺还是没出什么岔子。   现如今陡然听到安晨夕要去上厕所,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曲小艺突然有些害怕,她下意识的抓住安晨夕的胳膊,抖着唇想说话。   这边,安晨夕见那位工作人员已经转过了拐角,有些着急,便回头不悦的看了眼曲小艺,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还有什么事?”   接收到安晨夕不耐的目光,曲小艺暗暗一抖,立马松了手,小心翼翼的道,“你……你快去快回,我怕……我怕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安晨夕无语的看了眼曲小艺,心想,这丫头经过她这次整治后,性子倒是收敛了不少,在这具身体的记忆里,曲小艺一直以来可都是以大姐大的名头在学校混迹的,经过这次事件,在她面前倒是表现的乖巧胆小得跟小白兔似的,丝毫不见那张扬嚣张样了。   鉴于曲小艺被自己调教得还是有模有样,本来不想理会曲小艺的,不过安晨夕还是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才大步离开。   得了安晨夕的回应,曲小艺这才松了口气,站回原位,眼睛还怯怯的瞄着离开的安晨夕。   再说安晨夕出了A区,脚步快动,没一会儿就追上了前面的送拍卖品的工作人员,稍晚一会儿,工作人员就要进入舞台后台,到时人多,还真不方便行事。   “这位先生,请留步!”安晨夕及时开口。   那工作人员脚步一顿,闻声回头,陡然看见安晨夕,他眼里首先露出了惊艳之色,愣愣的看着她,许久没有反应。   安晨夕三两步上前,看了眼工作人员手中的礼盒,又道,“这位先生,你是负责保送拍卖品的人,是吗?”   安晨夕再次开口,那工作人员才回神,听了安晨夕的问话,他面露疑惑,同时警惕的看着安晨夕,将手中的礼盒无声无息的放到了身后。   “对,请问你有什么事?”工作人员重新打量安晨夕,见她穿了一身迎宾礼仪的服装,又道,“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安晨夕点头,声音压得极小的说道,“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那工作人员微微蹙眉,面上疑惑之色更重了,“你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拍卖师正等着拍卖品,我时间很急。”   “那你先把东西送进去,我在这儿等你。”安晨夕道。   那人狐疑的看了眼安晨夕,想着拍卖要紧,便迟疑着点了点头,转身先进了舞台后台。   拍卖师在舞台后台等了有些焦急,见工作人员这才送来第一件拍卖品,忍不住抱怨了几句,并叮嘱工作人员下一件物品不要来的太晚云云,工作人员对于拍卖师的抱怨并没有生气,脸上也没有歉意,只是很平常的看了拍卖师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拍卖师被那人置之不理的态度气得不轻,却也只能压抑着,咬了咬牙,拿着拍卖品走上了前台。   再说那位工作人员走出后台后,见安晨夕果然还等在不远处,那工作人员快速走到安晨夕身边,并没有多做停留,而是继续往前走,嘴上说道,“你有什么事,我们边走边说,我时间很紧。”   工作人员再次强调时间问题,安晨夕也明白他的顾虑,环顾了一圈,想这一处特殊的员工通道一般也不会有人来,就算有人来,因为设计特殊,也会很快发现,默了默,安晨夕跟在工作人员身边,边走边道,“我是负责贵宾区A区的礼仪,刚才有一位贵人托我拿几样东西拍卖,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题外话------   再强调一下更新问题哦,美人们,入v后景景尽量保持在6000+的更新量,会有爆发的时候,不过得到了合适的时机,这个时机等编编通知哦,6000+的更新量不算多不算少了,还请美人们见谅啦,?(????)   ☆、第一百零六章:乾虚阁拍卖会(三)!   “我是负责贵宾区A区的礼仪,刚才有一位贵人托我拿几样东西拍卖,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安晨夕边走边道。   “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   “哪位贵人?”   “她不愿透露身份。”   “东西呢?”   “在这里。”说着,安晨夕从腰间的工作包里面取出六个巴掌一般大小的小锦盒。   六个小锦盒都用胶带密封了,那位工作人员想看里面是什么东西,见此情形,也不敢贸贸然的打开,毕竟在这样拍卖会上的东西,那可都是无价之宝,若是真有贵人托付此女拿来拍卖,珍宝若是有个闪失,他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工作人员看着那小锦盒思量了一下,道,“这事我不能做主,既然是贵人托付你来的,这样,你跟我来。”   安晨夕点头。   两人一路无声穿过了长长的员工通道,这条通道应该是临时为拍卖会改造的,通道另一边是一扇密码门,那位工作人员让安晨夕先在一旁等候然后上前敲门。   在靠近这扇密码门的时候,安晨夕发现体内的时运就开始躁动了,不过安晨夕并没有急着理会时运,因为很快,房门打开,里面露出一个中年妇女的脸,那人看眼工作人员,就让他进了屋。   房门关上,安晨夕等在屋外,这才开始理会时运,通常而言,能引起时运躁动的也就两样东西,炼丹和仙气,炼丹是不可能,毕竟她可是顶级炼丹师,若是有人炼丹,她同样也会第一时间感觉到,所以安晨夕猜测,估计是那屋里有藏了仙气的宝贝,这才引起了时运的注意。   事实上也的确跟她猜测的一样,时运很激动的告诉她,里面的确是有藏了仙气的宝贝,不过因为关着门,也没办法知道藏了仙气的宝贝到底是什么,安晨夕也只能耐住性子,等一会儿在拍卖时,让时运一一验证。   快速跟时运沟通了一番后,没一会儿,那工作人员拿着第二件拍卖品出来,那工作人员身后还紧接着出来一个人,那人大约有四五十岁,目光落在安晨夕身上,见其容貌,只略微愣了一下便恢复正常,然后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就带着打量之色。   “邱先生,就是她说有贵人托付东西要拍卖。”工作人员对那人道。   那位被唤作邱先生的人点了点头,示意工作人员先去送东西,然后仔细看了眼安晨夕,对她招了招手,让安晨夕跟着他到了隔壁的房间。   在那位工作人员开口叫那人“邱先生”的时候,安晨夕就已经猜到这人是谁了,如她所料不错,这人就是主办这次拍卖会的老书记唯一的儿子。   老书记姓邱,当然,这个邱姓跟丹宗叛徒邱长天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之前安晨夕听到邱姓时,还对其有所怀疑,还跟她师父华老表示最好查一查这个邱家,不想师父告诉她,早前就已经深入调查过邱家,邱家与邱长天不过巧合同姓,双方并没有任何交集和联系。   再说这出现的中年人,中年人被工作人员称呼为“邱先生”,而这中年人的年龄差不多也跟老书记的儿子对的上号,加上,安晨夕从这位“邱先生”身上感觉到了灵气,邱先生的修为不高,差不多也就炼气初期两三重,拍卖品能得邱先生亲自来看守,足以证明邱家对这次拍卖会很重视。   进了屋后,邱先生便直言问道,“是哪位贵人让你来送东西的?”   “那位贵人不愿意透露姓名。”   “贵人知不知道乾虚阁拍卖会的规矩?原话是怎么跟你说的?”   “她说,她有东西要拍卖,绝对是难寻的无价之宝,为了避免日后给自己招惹麻烦,她不想透露姓名……”   “东西是她自己的吗?”邱先生问。   “是。”安晨夕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怎么确定?”   “贵人这么说的。”安晨夕当然不会告诉他,她就是那位贵人。   邱先生深深的看了眼安晨夕,心想,这丫头怎么那么实心眼,人家说是她就认为是,不过话又说回来,像这样的拍卖会,多少也有一些来历不明的珍宝,愿不愿意拍卖端看那珍宝市场如何,以及主办方有没有那份魄力敢接。   说实话,这次的乾虚阁拍卖会的拍卖品他有查阅过,除了赌拍的拍卖品看不到里面到底是什么外,其他明拍环节的拍卖品,比之以往的乾虚阁拍卖会要逊色很多,或许是因为邱家在道门中没什么地位,所以道门中人也没拿出真正的珍品到拍卖会拍卖,拿出来拍卖的,多是一些珍藏字画古董或是自己没什么用的或者已经用过时的小法器,不过这事其他人不知道,只有邱家人看到那些不怎么出彩的拍卖品时,露出了几分苦涩,邱家既然作为这次拍卖会的主办方,怎么说也得把这次拍卖会办得精彩颜面上才过得去,甚至为了让拍卖会有一件能拿得出手的珍品,老书记都决定狠心咬牙,将镇家之宝拿出来拍卖了,不过这事并没有取得儿子和妻子的同意,毕竟镇家之宝传承了几千年,邱家也就只有那一个宝贝能供给他们继续修悟天道了,若是连这唯一的宝贝都拍卖了,估摸着邱家真的可以退出道门了。   所以,这场拍卖会看似顺利的进行着,但邱家人却也有苦恼的,现场有头有脸的人也挺多,外行人不知道这次拍卖会的情况,皆以为都是珍宝,对于普通人来说,那些东西或许是珍宝,但对于现场的主角道门中人来说,却是没什么稀有之处,道门中人如果见到这次拍卖会如此没水准,连一件像样的道门珍品都没有,叫他邱家颜面上怎么挂得住,邱家本就在道门中的地位不高,若是不能凭借这次乾虚阁拍卖会获得一点关注,日后怕真的要被道门中人遗忘了。   所以,若这小姑娘说的贵人托付的东西真的是难寻的无价之宝,或许,还能为这次拍卖会扳回一局,问题是,小姑娘手上的锦盒是密封的,乾虚阁拍卖会有一规矩,若是送来的拍卖品是密封,就意味着对方不想让这件珍宝明拍,而是想让珍宝赌拍。   说到这里就必须要说一下乾虚阁拍卖会的规矩,拍卖会分为上半场和下半场,上半场为明拍,所谓明拍就是拍卖的东西会直接展示给大家,以供大家竞价,下半场则是赌拍,所谓赌拍就是完全不给众人看拍卖的是什么东西,拍卖的东西会完全封闭在一个盒子里,下半场的赌拍完全是提供给现场的道门中人的,普通人一般不会去参与,毕竟没有看到拍卖品,普通人也不会贸贸然的去开口竞价,而道门中人则只能凭借自己感受拍卖品的灵气浓郁度,以及多年来修悟天道所练就的经验去猜测拍卖的东西是不是对自己有用,以此来出价竞价,当然,对于修为高的人来说,凭借感受拍卖品灵气的浓郁度,多少还能感应到拍卖的是什么,但是修为低的就有些难了。   正是因为有赌拍,所以安晨夕才敢把丹药拿来卖的原因,因为看不见实物,就算有丹宗的人在场,也不一定能知道拍卖的就是她炼制的丹药。   其实,赌拍里面的拍卖品,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来历不明或者来历不是很光明,甚至还有修士曾出现过拍卖得到自己曾经被遗失盗窃的宝贝,不过因为看不到拍卖品实物,一般而言,就算是在场的同道中人对拍卖品有疑惑,也会顾忌于场合,不会贸然滋事,通常都是等到拍卖会结束后,私下找到拍得宝贝的人,去验证自己的猜测。   因为老书记修悟天道也有几十年,修为现在算是炼气后期,凭借着多年经验,多少还是对赌拍物品能感受到几分,依照老书记细细观察和感受拍卖品所带的灵气,似乎这次赌拍环节的珍品都很少,正因如此,邱家人才显得更加焦虑。   说到这就要说一下,明明时运已经发现这次拍卖品里面有蕴藏了仙气的珍宝,但老书记等人却不知道,是因为老书记是以灵气修炼,只能感受蕴藏了灵气的珍宝,不能感受驾驭在灵气之上的仙气气息,所以并不知道拍卖物品里面蕴含有仙气的无价珍宝,不仅老书记,这个世界用灵气修炼的修士,都是无法感知仙气的,通常而言,因为无法感知仙气,修士们都不知道有些看起来不起眼的宝贝里面却藏了仙气实乃是无价之物,他们还只当是普通物品对其不会在意,而安晨夕有时运相助,自然能第一时间感受到蕴藏了仙气的无价珍宝。   言归正传,邱先生在跟安晨夕说了几句话后,暗想若真有贵人委托她拍卖东西,估计这丫头也知道的信息甚少,思量了好一会儿,邱先生决定给自己的父亲也就是老书记去一个电话,让老书记来掌掌眼,看看这位贵人托付要拍卖的东西到底是不是所说的难寻珍品。   邱先生给老书记打电话时并没有避讳安晨夕,安晨夕在此期间都安静的呆着,没多话。   很快老书记就来到了房间,跟老书记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打扮质朴的老妇,安晨夕猜测,这位老妇应该是老书记的妻子,因为邱先生差不多已经在电话里把事情交代清楚,所以老书记两人一进门就直接询问要拍卖的东西在哪里。   安晨夕递上锦盒,老书记盯着那几个锦盒看了又看,后又闭目运起灵气细细的感受,因为急切,老书记甚至忘了旁边还站了安晨夕这样一个“道门”外的人,还是其妻子心细,笑着跟安晨夕说了几句敷衍的话,言老书记是什么老收藏家,见到这种有质感的锦盒都忍不住闭目摸摸纹路云云。   安晨夕闻言,点头表示知道,也没多问,当然,这个时候安晨夕也知道自己应该表现得跟一个道门外的人一样才合理,毕竟在三人眼中,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所以安晨夕也努力的表现出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模样。   在确定安晨夕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后,老书记的妻子这才将目光落在老书记,而邱先生则略带紧张的看着老书记。   须臾,老书记收了灵气,看着锦盒带上了几分激动,“珍品!绝对是珍品!”   “爸,您确定?”邱先生还有些不放心。   “确定!如此浓郁的……”老书记正想说“如此浓郁的灵气,老夫平生仅见……”,不过才说了一半,就被一旁的妻子用胳膊肘拐了一下,拿眼瞥了眼一旁的安晨夕,示意有其他人在场,老书记心领神会,立马将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转而对安晨夕问道,“小姑娘,那位托付给你拍卖的人还在现场吗?”老书记因为激动,双手都微微抖了起来。   安晨夕默了默,点头回道,“在。”可不就在,本尊就在此处。   “方不方便让我见见那位贵人?”老书记俨然已经将安晨夕当成了那位贵人的代表发言人,说这话也是以商量的口吻。   安晨夕故意面露难色,道,“贵人不愿透露名字,也不想惹人关注,所以才让我来送东西的。”   老书记叹了口气,有些失望,转而想到什么,又道,“一会儿拍卖所得金额,贵人可有说怎么结算?”   “她说给支票就可以了。”   老书记心领神会,一般这种不愿透露姓名的人拿东西来拍卖,最后都会选着支票的方式来取得所得收益,以免暴露了身份,老书记又询问了安晨夕几句,安晨夕都表示她知道的也很有限,见实在问不出什么,老书记才让安晨夕把几个锦盒留下并让她先回工作岗位。   在关门瞬间安晨夕还听到老书记在激动的跟妻子和儿子讲述锦盒里面的可能是什么珍宝云云,对于老书记的猜测,安晨夕并没有太在意,毕竟,那浓郁的气息,但凡有修为的修士用灵气一探都能感知,这样的珍品,可是不愁卖的。   当然,安晨夕虽然是利用仙气在炼丹,但经过一系列复杂的过程后,炼丹所用的仙气会进入丹药里面,在高温之下,最终仙气会分解转化成灵气,存储在丹药里面,修士吃下丹药后,不仅汲取了丹药里面的药物元素,同时还等于汲取了丹药里面的灵气,而且仙气转化成灵气的比例相当高,乃1:1000转化比,也就是说,1毫升的仙气分解后可以得到1000毫升的灵气,所以,这上品丹药里面才会有那么多浓郁的灵气,这也是为什么安晨夕利用仙气炼丹,使用的仙气量及少,却能轻松炼制出上品丹药,且成丹率如此之高的原因。   ……   回到贵宾区A区,安晨夕发现曲小艺竟然没站在包间外,正想着这小丫头又去哪儿了,A区4号包间传出了几声异样,隐约能听到女子压抑委屈的哭声,安晨夕细细一听,觉得那哭声怎么跟曲小艺那么像,靠近4号包间,她侧耳倾听,里面的说话声传了过来。   “小妞!哭什么哭!让你伺候几位爷是你的福分!”这是一个男声,因为曲小艺的哭声语气不太好,显得有些不高兴。   “封师兄,这小美人也腻没风情了,玩着扫兴!”   “爷我好几天没碰女人了,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像样点的,怎地,你还嫌弃?去去去!扫兴你就别玩!”   “这……封师兄要想要女人,那不知道多少美女排着队等着您宠幸呢!”   “现在不行,师父责令我们不能在外面找女人!”   “为什么?莫非邱师叔在传授你们童子功?”这次开口的是另一个声音。   “屁的个童子功,不过是让我们禁欲,以助他修炼……”说到这,那声音戛然而止,然后略显仓促的假咳了两声,转而说道,“其实师父让我们禁欲,也是为我们好,我门修炼的功法跟你们不同,需要积累阳气以抵抗阴气,泄了元阳,抗不了阴气,修炼时会有反噬的危险。”   “阴气?男人修炼的不都是以元阳为基,又不是女人,何来的阴气?”问话的人显得很疑惑。   “怎会没阴气!算了!”那位叫封师兄的似乎不想多说,“这是我门的修炼功法,说多了你也不懂。”   过了一会儿,那个最初开口说扫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劝道,“封师兄,咱们还是听师父的话,暂时别碰女人了!”   “我最近不修炼,碰一两次也没什么。”   “这……”   “不行!憋得爷心慌慌!小美人,你乖一点,把爷伺候高兴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那位封师兄话音一落,便听见曲小艺哭泣的声音又重了几分。   “封师兄……”欲言又止的声音。   “行了!别废话!”紧接着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尽管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凭着对话,安晨夕也知道怎么回事,她面上沉了下来,虽然她是不喜曲小艺,不过现如今曲小艺被她收服后,对她可是言听计从,好歹也算她的一颗棋子,打狗还得看主人,这几个淫棍也太肆意嚣张了些!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做这么不要脸的事!   这曲小艺也真是草包了些!她不过离开了这么一会儿,就出了岔子,也不知道到底长没长脑子!   安晨夕无语的腹诽了一会儿,心里却有些迟疑到底要不要进去,说实话,此刻理智告诉她,让她不要管闲事,毕竟这地方道门中人甚多,这包间里面的声音虽然不算大,但周围几个包间应该能都听到,其他人听到了也无动于衷,她这个时候冲进去管闲事,不定又要给自己惹什么麻烦。   可若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曲小艺被里面的人糟蹋,安晨夕心里总觉得有一股莫名的烦躁,那种烦躁让她心里升起了一股无名火,然后在她还没来得及细细斟酌到底进不进去时,她的手已经推向了玻璃门,手放在玻璃门上时,她还有些迟疑,这时,包间里曲小艺的哭声已经带上了绝望,安晨夕咬了咬牙,手上一用力,猛的推开门玻璃门。   嘎吱!   突生一声异响,让包间里面突然安静了下来,里面的人齐齐侧目,朝着门口看了过来,陡然见门口站着一个貌美如花气质出众的限量级大美女,所有人都愣住了,看向安晨夕的目光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满眼都是惊艳之色。   趁众人惊愣之时,安晨夕快速的看了眼里面的情况,包间里面有三个人,从刚才的声音,安晨夕也隐约已经猜到里面应该是三人,其中一人正在扒曲小艺的裤子,这人应该就是那位封师兄了,曲小艺的裤子已经退了一半,曲小艺因为害怕蜷缩成一团,面上的妆都哭花了,她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裤子,身子微微颤抖着,那准备侵犯的人正将曲小艺压在身下,看模样是迫不及待的就想行事,其他两人坐着对面,一人手中还端了一杯茶,有人打算在他面前展现活春宫,端茶男子似乎都显得很淡定,端茶的男子大约二十出头,模样端正俊朗,俨然一个白面秀气的书生模样,不过他的表现可没书生那么羞涩,反而带上了看好戏的表情,端茶男子旁边坐的同样是一个年轻男子,那男子在安晨夕推开玻璃门进来的时候,正一脸垂涎的盯着曲小艺两人,但面上又多了几分顾忌,从男子的反应看,联合刚才听到的对话,安晨夕猜测,这人应该是那位封师兄的师弟了。   眼睛快速在三人中掠过,安晨夕的目光更冷了,说来这世界还真巧,这三人里面,居然有两人是她见过的!   在哪儿见过的?   正是她刚重生那晚,在学校后面的小山坡见过的邱长天那几个徒弟中的两人!   难怪刚才其中一人在说“邱师叔”,原来说的是邱长天!   还真是冤家路窄,不想让她今个儿在这里遇上了!   她说过,那晚所受的折磨,她必会讨回!   今个儿撞上了,有什么理由不开杀戒!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送上,美人们看文愉快,(づ ̄3 ̄)づ   ☆、第一百零七章:乾虚阁拍卖会(四)!   安晨夕眯了眯眼,目光不善的看着那封师兄,暗暗调起了体内的法力。   彼时,那封师兄正一脸色迷迷的看着安晨夕,见突然多了这么一个极品美人,那封师兄露出几分淫笑,只听那封师兄开口道,“正愁一个不够爷们分呢,还主动送上门一个,这妞可比这娘们正多了!来,让爷爽快了,你的好处加倍!”   安晨夕冷哼了一声,面上寒若冰霜。   “哟!还是个有脾气的,不错,爷就喜欢驯服你这等有个性的冰山美人!”封师兄哈哈笑,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安晨夕。   安晨夕浑身散发着冷冽的寒意,看向封师兄的目光犹如看死人。   那封师兄接收到安晨夕身上的寒意,愣了愣,想说什么,这边,那师弟搓了搓手,试探着问道,“封师兄,这大美人归你,小美人让给我好不好。”   “有福同享,师弟拿去。”说着,那封师兄看向白面书生,道,“爷等不急了,先爽快了来!这么个大美人,元少要不要一起?”   那被称为元少的白面书生并没有被邀请一同3p的尴尬,反而很镇定的摆摆手,道,“你随意!不用管我。”   封师兄嘿嘿淫笑了两声,“那我就不客气了!大美人,来!爷保证让你一次爽翻天……”   此人言语淫秽,轻浮放荡,只听了几句安晨夕浑身遍不可抑制散发出森冷寒意,何况还跟她有仇,不再迟疑,安晨夕径直朝着那封师兄冲了过去。   “哟!这么等不急,大美人挺热情啊,来来,扑到爷怀里来!”见安晨夕朝他冲来,那封师兄双眼放光。   正期待着一把抱住美人,但在安晨夕靠近时,那势不可挡的杀意让封师兄隐约觉得不对,修士的敏锐性让他很快反应过来,立马收了淫秽之态,封师兄一脚将身下的曲小艺踹开,封师兄就地一滚,下意识的想躲开了安晨夕。   封师兄反应不慢,但安晨夕动作更快,在封师兄踹开曲小艺的时候,安晨夕已经距离他咫尺,安晨夕伸手扶了一把曲小艺后,才继续前进,五指成爪,抓住封师兄的脚踝。   封师兄反脚,正想借力横踢,安晨夕暗暗运起仙气,捏着封师兄脚踝的手一抖,仙气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封师兄体内,封师兄的动作一顿,觉得有什么东西窜进了体内,还没回过味来到底进入身体的是什么,眨眼间,封师兄便觉得身体传来了一阵剧痛,封师兄再想运起法力,却发现有一股强大威严的力量压制着他体内的灵气,那力量似一把凌厉的刀,一点一点的凌迟着他皮肉,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安晨夕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封师兄,抓着他的脚踝,抡起在半空转了一个圈,然后扬手,只听“嘭”的一声,封师兄便被安晨夕直直的摔在了他师弟面前,那师弟面前的桌子瞬间垮塌,惊得师弟猛的窜了起来。   安晨夕这一系列动作出其不意且快,待到屋中其他两个男人反应过来时,那封师兄已经蜷缩成一团,躺在地上不住的哀嚎。   两个男人看向安晨夕的目光都带上了震惊,安晨夕出手快,仙气进入封师兄体内时也隐晦,所以两男人并不知道安晨夕有修为,此刻在他们看来,安晨夕不过是一个会功夫的普通人,但这样一个普通人,却迅速的将封师兄这样一个修士击得毫无还手之力,这也太诡异了些!   “封师兄!”   “你是谁?”   那师弟的声音和那元少的声音同时响起。   安晨夕哼了一声,懒得搭理他们,继续对着封师兄出手。   这时,元少运起灵气,将手中的茶杯朝着安晨夕扔了过来,安晨夕不躲反抓,轻松将茶杯抓在手,微微侧目,略显诧异的看了眼扔茶杯的元少。   刚才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元少,因为发现屋里有两人“仇人”,安晨夕对那元少并没有太过在意,不想此刻他一出手,安晨夕才发现,这男人的修为是炼气中期大圆满。   撞在手上的茶杯灵气强劲,那灵气一瞬窜入安晨夕体内,体内的仙气瞬间就围了上来,眨眼的功夫,就将那灵气吞噬了干净,好在体内的仙气足够充裕,并没有让灵气在体内停留,就瞬间解决,若是换作以前,不定安晨夕又要经受多少折磨。   茶杯刚在手中停顿,安晨夕便扬手,将茶杯直直的扔向封师兄脑门。   那师弟反应过来,想拖着封师兄躲开,却是慢了一拍,然后茶杯就落在封师兄后脑勺上,那封师兄又是一声哀嚎,没一会儿,那封师兄的后脑勺就渗出了血。   元少见自己第一击竟然被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轻松化解,他面上震惊之色更甚,暗想,这太不正常了,他堂堂一个修士,用上了法力,不仅没将这个普通人伤到,反而被她轻松化解,怎么可能!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惊疑从心里一闪而过,见安晨夕又将矛头对向了封师兄,元少这才快速一闪,挡在了封师兄身前,惊疑不定的看着安晨夕,嘴上说道,“这位姑娘,若是寻仇,奉劝你一句,看看地方,若是想替你朋友出头,你朋友的情况不太好,劝你先带她离开,若是想要赔偿,多少钱,你开口!”   元少这一番话也不是没有缘由,见安晨夕跟曲小艺穿了同样的礼仪衣服,而且冲进来时,还扶了一把曲小艺,元少就理所当然的以为安晨夕是曲小艺的朋友,至于寻仇,是因为安晨夕看向封师兄两人的目光实在是太过冰冷,那眼神,俨然是看一个深仇大恨的人一般,若是只是单单的替朋友出头,表现的情绪应该是愤怒,何来深仇大恨?   不得不说元少的洞察力很好,不过这须臾的功夫,就嗅出了安晨夕跟封师兄两人或许存在恩怨,元少是看出来了,奈何封师兄和其师弟在听了元少的话后,却是一脸的不解。   “元少,这女人我们不认识!”那师弟赶紧解释道,意在说明,他们跟安晨夕没有恩怨。   “哦?那就更奇怪了,不知这位姑娘一脸深仇大恨的模样是为哪般?”元少诧异道。   安晨夕抿唇不言,她才懒得跟这几人多费口舌,回头对还战战兢兢缩在她身后的曲小艺呵了一句,“你先出去!”   曲小艺抖了抖,先心有余悸的看了眼封师兄三人,然后这才一边拢着衣服,一边整理着裤子,哽咽着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玻璃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安晨夕毫不客气的对着挡在封师兄面前的元少出手。   她今天铁了心要报那晚被辱之仇,管你什么元少扁少还是方少,既然敢挡道,一并处置!   这次出手,安晨夕也没打算避讳体内的仙气,暗暗将仙气凝在掌心,五指成爪,对着元少胸口就抓了过去。   元少没想到安晨夕如此目中无人,对他的话直接视而不见,不仅如此,甚至见他挡在封师兄面前,还直接将矛头对向了他,元少面有怒意,也不再客气,心想,他本来还不打算跟一个女人计较,且这个女人还貌美得跟天仙似的,让他有几分好感,不过这个女人如此不识趣,非要跟他们修士作对,那就不要怪他不怜香惜玉了!   手指结印,元少运起灵气,扬手在半空一抓,眨眼手中就多了一把长剑,在安晨夕逼近那一刻,身形快速一侧,长剑递出,直刺安晨夕胸口。   安晨夕反应极快,在元少变幻出长剑那一瞬,五指便一收,下腰,诡异的转了一个弯,顷刻来到元少身侧,同时将目光落到了元少身后的封师兄两人身上。   元少的长剑也随着安晨夕一转,再次刺向安晨夕。   安晨夕眸光一闪,计上心来。   她空门大露,没理会元少的攻击,五指却是朝着那封师兄抓了过去。   彼时,那封师兄体内被安晨夕植入了仙气,正受着无尽煎熬,那封师兄应该刚晋升到炼气中期不久,不过是炼气中期一重,仙气乃万气之尊,威力之强劲,就算是金丹期的修士,也扛不住仙气的威力,连安晨夕这样灵识强大意志坚定的人都被仙气的洗髓伐骨折磨得死去活来,更逞论封师兄不过是炼气期,加之安晨夕表面虽无异样,实则却暗戳戳的调动着体内的仙气,以同源感应隔空操控着封师兄体内的仙气无声无息的鞭策着那封师兄的身体,此刻封师兄不仅毫无还手之力,更是被仙气折磨得经脉尽堵,精血逆行。   封师兄虽是修士,但修为不高,仍是凡胎肉体,怎经受得住仙气的摧残,只要安晨夕不收回仙气,用不了多久,那封师兄就会爆血而亡,不过安晨夕却不打算让那封师兄死的这么草率,从之前元少跟封师兄两人的对话,他们应该不属于同门,既然要让封师兄死,也得借机制造点矛盾出来,这位元少跟封师兄等人混在一起,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是爱管闲事,那她就给他惹一身骚,这辈子都别想洗干净!   心中快速算计着,安晨夕看似是去攻击封师兄,却故意放慢了一点速度,这边,那师弟见安晨夕对封师兄不依不饶,又见封师兄表情痛苦,那师弟暗想,师兄这是怎么了?不过被一个普通人摔了一跤,至于痛得冷汗滴滴面色惨白?心中疑惑,见安晨夕攻过来,师兄丝毫没有躲闪的能力,那师弟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立马运气了法力朝着安晨夕攻击。   前有那师弟,后有元少,安晨夕却一心对准了封师兄。   眼看那师弟和元少的攻击都要落到安晨夕身上,两人只觉眼前突然一花,两人齐齐心想,这女人又折腾什么幺蛾子,他们还不信,今个儿两个修士还治不了这个普通女人,两人下手更狠不留情面。   哧!   元少长剑刺出,刺破皮肉的声音。   嘭!   师弟掌风落,结结实实的击在一堵肉墙上。   嘭!   有一人影从两人眼前飞了出去,直直的撞在墙面上。   轰!   元少和师弟的两道灵气冲击之下,飞出去的人硬生生的将墙面撞出了一个大洞,唰唰几声响,一阵烟尘飞舞,视野朦胧下,元少和那师弟这才一脸得色的看了过去,然而,这一看,两人却是齐齐一惊。   只见视野不甚清晰下,两人发现一堆碎石上赫然躺着一个眼熟的人,这人并非是他们自以为被他们击中的安晨夕,竟然是封师兄!   那封师兄脸色苍白,七窍溢出了血,双目通红似魔鬼,面上还残留着痛苦之色,却是已经没了气息。   怎么回事?   两人以为是灰尘导致了视野模糊,看错了,忍不住眨了眨眼,又举目看去,然,不远处躺的确实是那封师兄!   那师弟立马举目四顾,却见头顶飞舞的烟尘中突然飞下来一人,距离近了,那人故意在半空顿了顿,以让师弟看清她的脸,师弟一瞧,却是他此前出手想攻击的安晨夕,心中惊疑不定时,安晨夕一掌便对着师弟天灵盖劈了下来。   师弟大惊,立马闪躲,此刻元少也发现了师弟这边的异样,来不及思量安晨夕到底是怎么躲开他和那师弟无懈可击的前后夹击的,元少立马挥剑,朝着安晨夕劈来。   安晨夕瞥了一眼那元少,暗哼了一声,元少被安晨夕那一眼看的有些不安,想到封师兄的经历,下意识就想收剑,这时,他突然感觉有一道气息窜进了他体内,收剑的手一顿,紧着着有一股力量拉扯着他的手将手中的长剑方向一转,直直的朝着那师弟刺了过去。   元少一脸震惊,他想运起灵气反抗体内那股力量,却发现不过是徒劳,剑速极快,不过眨眼之间,长剑就逼近那师弟心脏。   那师弟根本没料到元少会转而攻击他,心思都在安晨夕身上,等到他感觉到危险时,只听一声“哧”,垂头,一把长剑已经插在了胸口处。   元少眼睁睁的看着长剑直直的刺穿了那师弟的胸膛,而那师弟还瞪着眼,似乎不理解为什么元少会突然对他出手。   “你……你……”那师弟开口,面上十分不甘,想说什么,但喷出来的却是一口一口的血。   血顺着他嘴角滴在剑上,惊的元少猛的松开了剑柄,退后两步,怔怔的看着那师弟嘭的一声倒了下去,蜷缩了两下手指,瞪着眼,再也不动了。   安晨夕飞身落在不远处,瞥了一眼已经没有气息的封师兄和那师弟一眼,又瞧了眼还怔怔不知该如何反应的元少,很满意自己这一招借刀杀人的算计,不仅给元少和封师兄两门制造了麻烦,还巧妙的杀了仇人,更重要的是还借此掩藏了她自己的身份,一举三得,可喜可贺!   当然,安晨夕并不担心这事被元少隐瞒下来,毕竟……眼神瞥了一眼隔壁被那封师兄撞出来的大洞,通过那大洞,有两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人正蹙眉警惕的看向这边,那两人身后还坐了一个人,不过被两人以维护的姿态挡在身后,看不清其容貌,那西服男显然是已经见证了元少杀那师弟的事实,而且,这包间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外面的人的注意,隐约能听到拍卖师正在安抚众人,且有脚步声也急速的朝着这边赶了过来。   现场的情况一目了然,有谁会相信她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女人杀了封师兄两人,而且她身上没有武器,那师弟身上插的可是元少的剑,根据这一情况,所有人都会以为是元少杀了封师兄两人,而不是她使计,借刀杀人!   心中冷哼了一声,安晨夕面上没有反应,手指轻轻一勾,安晨夕无声无息的收了元少身上的仙气,元少并没有发现身上的异样,还一脸不解且怔然的看着被他刺死的那师弟,而隔壁那两个目光警惕看着这边的西服男不过是普通人,虽然他们眼尖的发现有一道紫光在元少身上一闪而过,他们只以为是屋里灯光折射的效果,并没有发现其他异样。   安晨夕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正打算堂而皇之的离开,却听屋里突然传来“轰”一声响,这一声响惊得安晨夕眉头一蹙,快闪,而元少也已经回神,顾不上拔出那师弟身上的剑,也快速闪身躲。   紧接着另一面墙上也破了一个大洞,随着烟尘飞舞落定,有人嘴上叼着一根烟,一脸不爽的朝这边看了过来。   那人先看了眼屋里的情况,目光首先落在中剑倒地的那师弟身上,取下嘴里的烟,道,“哟!这是猎香猎出人命了?”   那人一开口,不用看,安晨夕就已经知道是谁!   混世魔王本尊——姜澜无疑了!   姜澜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并不意外,不过安晨夕没想到这么巧合,这厮竟然就在隔壁,不仅如此,这厮在这边的打斗已经告一段落后,才姗姗来迟的出来看热闹,怎地!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准备一起来怼她?   安晨夕面色不好,瞅了一眼姜澜那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后,便懒得多看他一眼。   这次倒是安晨夕错怪姜澜了,他还真不是来怼安晨夕的,不过是被这包间的巨大动静弄得有点不耐烦,姜澜一向行事我行我素,心情不好的他也懒得走正门,直接就运起了法力,一脚踹了面前的这堵墙,准备过来警告一番,不想过来却看到这样一番情形,一向毒舌的他才毫不客气的说了那一句带着讽刺意味的话。   讽刺完,姜澜抬头,目光落在元少身上,彼时,元少也已经看清了姜澜的脸,见出现的竟然是名门圈里有名的混世魔王,而且这混世魔王身份不凡,还不能得罪,元少心里暗暗叫苦,面上对姜澜露出了几分忌惮之色,心想,怎么就这么倒霉,遇上了这位混世魔王呢,现在回味姜澜刚才那句话,元少突然觉得别有深意,一下脸色更加难看苍白了。   姜澜看了眼元少后,目光淡淡移开,最后才看向安晨夕,见到安晨夕那张盛世美颜,原本漫不经心的姜澜突然沉下了脸,最近怎么老是遇上这种长得招蜂引蝶的女人,现在他看到这样的女人就各种不顺眼加厌烦,姜澜忍不住低咒一声,“艹!又遇上这种俗气女人!”   安晨夕见姜澜神色一变,还以为是姜澜认出了自己,下意识握紧了拳头,还有些紧张,突然听到姜澜的低咒,安晨夕被噎得一股郁气堵在了喉咙,这男人真的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叫俗气的女人!你才俗气!你全家都俗气!   安晨夕发现,自己明明不是喜好斗嘴的人,但每次遇上姜澜,她都会被姜澜的嘴贱气得忍不住想还嘴,好在安晨夕理智尚存,虽然心有怒意,却也压下了心中的不满,忍住没有还嘴,以免被姜澜发现异样,毕竟安晨夕来参加这次的乾虚阁拍卖会,可是瞒着华老等人的,若是被这自大狂觉察出什么来,指不定又要在师父等人面前怎么埋汰她,而且这人心思敏锐得让她都有些心悸,幸好她不是话多的人,暗暗思量了一番,好像从进到这包间后自己也没说什么话,唯一的一句话也是对曲小艺说的,这姜澜又在隔壁,隔着一堵墙,应该也没听出她的声音,从姜澜看向她时开口说的那句话,安晨夕也断定,姜澜应该没有认出她,不然也不会以“俗气女人”来称呼,依照姜澜张狂的性子,若是认出了她,必定会一口一句“丑丫头”。   “元泓,你这是闹哪出儿?英雄救美?”元泓便是元少的本名,看了一眼安晨夕后,姜澜懒洋洋的开口对元泓道。   安晨夕听到姜澜直呼元少的名字后,心中暗想,姜澜会直接称呼出元少的名字,定是认识他的,不过能出现在这儿的人,本身也有些背景,名流圈也就那么大,姜澜跟元泓相识,也不足为奇。   ------题外话------   emmmm,现在文文入v了,除了厚颜求点五星票票,也厚颜求点月票咩,景景脸皮厚,不过小心心很热情哟……   ☆、第一百零八章:乾虚阁拍卖会(五)!   说起来,姜澜的身份,从B市回来后,安晨夕就已经在私下里跟华老打听过,已经知道他是京城名门姜家的太子爷,而姜家的背景,在名流圈那可是金字塔顶尖的,连当权者都要礼让三分,除此外,姜澜本身挂的军衔,也足以令人忌惮,又曾在令不少首脑都忌惮的神秘特种兵部队执行了不少机密且难以完成的任务,能力和手腕那是绝对没话说,而且,现如今还是全球数得上号的名企姜氏的继承人,又随了华老习修悟天道之术,本身的天赋又极高,不过短短一两年间,就已是炼气中期,身份,天赋,能力,这其中随便哪一样拿出来都足以碾压绝大多数人,安晨夕想,也难怪他狂妄嚣张目中无人。   这边,听了姜澜的话,元泓面露尴尬,打了个哈哈,却是不敢明说,心中暗想,这混世魔王此话何意,姜澜也是修士,敏锐度自然是超于常人,此前封师兄欲行不轨可是一点没避讳,想来,姜澜对此前包间里发生的事,不用刻意探究都能知道一些,刚才进来就说了“猎香猎出人命了”,显然是已经知道封师兄等人打算对此女的朋友欲行不轨,此刻却说出一句“英雄救美”,言语里还带了几分嘲弄,让元泓有些摸不着头脑,姜澜此话背后的深意,转念想到姜澜跟丹宗关系匪浅,而封师兄等人却是丹宗叛徒的弟子,这次被姜澜发现他跟丹宗叛徒的弟子同处一室,元泓心里有些不安,面色一僵,根本不敢与姜澜对视,只能将眼神飘忽的看向其他地方。   说实话,姜澜这话背后也没什么深意,此刻姜澜心中还有些疑惑呢,这元泓看模样跟封师兄两人相谈甚欢,怎么没一会儿就跟两人拔剑相向,还杀了两人?   尽管刚才包间里的打斗声不小,但因为没有亲眼见到,姜澜也没办法判断当时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只能凭着现在眼前所见来推测,这包间的隔音虽好,但姜澜毕竟是修士,之前这边露骨的话语声,姜澜还是听到一些的,如今见元泓的剑插在那师弟身上,而且对面的女人还是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模样又甚为娇俏,惹人怜爱,很容易让人误会成元泓“英雄救美”才跟封师兄两人拔剑相向。   不过姜澜可不是容易被表现迷惑的人,他隐约觉得事情没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才故意语气嘲弄的说出那句“英雄救美”的话,打算从元泓口中炸出实情。   元泓并没有领会到姜澜话中的狡诈之意,不过安晨夕去嗅出了一点异味来,深深的看了眼姜澜,这男人还真是耍心机都耍得深藏不露,不过,他想从元泓口中炸出实情怕是有点困难了,毕竟连元泓自己都还摸不着头脑,明明是对准她的杀招,眨眼间死的人却是封师兄两人。   事实上元泓的确也摸不着头脑,但最后安晨夕出手往元泓体内注入了一丝仙气时,元泓却是感觉到了,不过他并没有联想到会是安晨夕,毕竟那道控制住他的力量十分强大,连他体内的灵气都不能抵抗,安晨夕不过是普通人,怎么可能使出这样的力量,元泓在几番思量后,将目光投向了隔壁两个西服男身后的男人身上,元泓心想,莫非,是这人在背后搞鬼?   隔壁的男人还不知道自己顷刻间被人当成了冤大头,这一会儿,赶过来查看情况的工作人员已经敲响了玻璃门,并小心翼翼的询问屋里的情况。   赶来的工作人员看到站在屋外的曲小艺,见其模样狼狈,多少也猜到了一些,不过曲小艺在经历了这一番惊心动魄后,加上屋里动静很大,她已经被吓得索索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工作人员见此,也没打算多问,这才将目标落在了包间里,但里面是贵人,工作人员又不敢贸贸然的进去,只能小心翼翼的讨好着询问里面是什么情况。   姜澜抱臂好整以暇,依然一副看戏模样,并不打算开口跟工作人员解释什么。   安晨夕也闭口不言,心里只琢磨着怎么远离姜澜这个心机男。   隔壁的两个西服男俨然已经是木头桩子似的,指望他们说话,不可能。   在沉默了许久后,只能元泓自己开口,跟屋外的工作人员敷衍的说了几句,语气不悦的将工作人员打发离开。   工作人员想进来一探究竟,鉴于元泓语气不好,也只能僵持的站在屋外,并没有立刻离开。   “呵!元泓,这可是出了人命,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姜澜开口,依然是那懒洋洋的语气。   安晨夕仔细的看了眼姜澜,这自大狂应该不知道死的人是那叛徒一脉的,否则也不会对元泓继续追问,依照他的性子,若是知道死的人是邱长天叛徒一脉,应该会拍手称赞元泓干得漂亮!   姜澜也的确不知道,邱长天的徒弟甚多,依照姜澜张狂的性子,可没心思去将邱长天那些徒弟挨个记下来,按照姜澜行事风格,擒贼先擒王,他只需要记下邱长天的模样,其他那些弟子不过是棋子,哪用得着劳动他这尊大神去花费心思记住。   彼时,姜澜的话让元泓心里是有苦说不出,烦躁得不行,只觉得自己心里一团乱,且不说封师兄两人的死的确跟他脱不了干系,从另一个层面来说,尽管封师兄两人所在的门派——无极宗(也就是丹宗叛徒邱长天所创立的门派),跟丹宗有诸多恩怨,虽然丹宗跟他所在的门派关系不错,但无极宗跟他所在的门派却没什么恩怨,然而,这事若是传开,无极宗跟他所在的门派的关系,怕是会生出嫌隙,无形中给门派招惹了麻烦,元泓只觉心里烦躁更甚。   烦躁过后,元泓心里又想着,出了这样的事,他不能一个人担着,本来这事他就觉得不对劲,自己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失手杀了封师兄两人,必定是有人在背后作怪,而这个作怪的人,元泓心中的认定了这个作怪的罪归祸首就是隔壁那个被两个黑衣西服男挡住没有露面的人,虽然不知道那人有什么理由这么做,但元泓坚定一定是那人横插了一手,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心中恨得咬牙,元泓看向隔壁两个西服男身后,语气不悦的质问道,“这位先生,不知你暗中使绊子是什么意思?”   元泓这句莫名其妙的指责让在场的人都先愣了愣。   安晨夕看了眼隔壁那位冤大头,心想,倒霉催的,躺着也能中枪,这位看戏的道友还真被元泓这甩锅甩得有点冤。   姜澜却是挑了挑眉,心想,莫非这件事中的异常真如元泓所言,跟隔壁这人有关?   而那两位跟木头桩子似的黑衣西服男在听了元泓的话后,两人对望了一眼,面上都露出了不解之色,似乎不明白元泓怎么突然指责自家主子使绊子?使什么绊子?   两西服男后面的男人没吱声,依然很镇定的坐着,丝毫没有回答元泓问话的意思。   气氛一下又僵硬起来,屋外,拍卖还在继续,尽管这包间里死了人,墙上还被捅了两个大窟窿,虽然声响很大,但毕竟很短暂,且屋外的其他人并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在拍卖师等人的巧舌安抚下,其他人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依然兴致勃勃的看着台上的拍卖品。   在这诡异的寂静之下,屋外拍卖师慷慨激昂的说话声就显得十分的突兀,不过屋里的人却没人关心屋外的拍卖情况,安晨夕、姜澜和元泓的目光都落在那没有露脸的不明人士身上,那两个西服男在沉寂这一会儿,也回过味来,隐约明白元泓刚才的那句话似乎是在甩锅,两西服男面上有怒意,更多的却是警惕的看向元泓,手悄无声息的伸向了身后,暗暗摸住了藏在腰后的枪。   元泓见那男子丝毫没有打算要开口解释的意思,一时面上更加难看了,元泓吸了口气,正打算再次开口,这时,隔壁突然走过来一人。   “道友,你好像误会了什么!”那人边走,便开口道。   尽管封师兄把墙面撞了一个窟窿出来,然而,通过那窟窿安晨夕等人所能看到隔壁的视线范围有限,加之之前隔壁又没人开口说话,这也就导致几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隔壁房间除了所见的三人外,还有另外一人,而那另一个人恰好在视线的盲区,此刻那人走出来,在场的几人又是一愣。   小烨师兄?!怎么是他?安晨夕暗惊,不想,这周围邻里的,竟还都是熟悉的人。   姜澜看到小烨眉头又是一挑,劈头便问道,“你不是去就诊了?怎么来了这?”   “澜少!”小烨看到姜澜也是一惊,因为姜澜一直倚靠在对面这边的墙上,墙上虽有窟窿,但隔了一个房间的距离,姜澜的声音又没有刻意的拔高,所以小烨并没有听出此前说话的是姜澜,只是暗暗觉得那说话人语气中带的嚣张跋扈劲儿有些熟悉,却并没有第一时间联想到姜澜身上去,很快收了惊讶,想到姜澜的问话,小烨这才回道,“那病人情况危急,师父亲自去了,便让我来参加这次的乾虚阁拍卖会。”   姜澜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面上了然。   “早知道澜少也在,我就不用跟师兄单独开一个包间了。”小烨挠了挠头,笑道。   “我也是临时起意。”   跟姜澜浅聊了几句,小烨这才将目光转移到元泓身上,看清元泓的模样,小烨又是一愣,“原来是玄天门的元师兄!”   说起来,丹宗跟玄天门关系一直不错,因为时常有联系,所以小烨对玄天门的弟子还是有些了解的,而元泓乃玄天门掌门的大弟子,跟在丹宗医馆闹事的韩嘉莉是师兄妹关系,小烨也见过几次,自然相识。   其实在小烨现身时,元泓还没有认出小烨是丹宗的人,直到小烨跟姜澜浅聊几句后,元泓这才想起小烨是丹宗长老华珍的得意弟子,然而,明白这一事实后,元泓心里更加叫苦不迭了,苦涩让他面上僵硬得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以至于小烨在跟他打招呼时,他想努力的露出一个笑脸,那笑脸都僵硬得有些难看。   今个儿是出门没看黄历还是怎么着!怎么遇上的都是这样不能轻易招惹的人,元泓心里暗暗腹诽,先不说姜澜他是惹不起的,丹宗跟玄天门关系不错,他自然也没那份胆量去破坏玄天门和丹宗的关系,再者,丹宗跟无极宗有恩怨这是道门中人皆知的事,就算刚才真的是丹宗的人在背后使绊子,借他之手杀了封师兄等人,他也只能把苦咽下,不敢多说什么,诚然,此刻在确认了小烨的身份后,元泓已经完全认定,就是丹宗的人在背后使了绊子,才造成了他失手杀了封师兄两人,元泓一边暗骂丹宗之人心机深沉,面上却只能强颜欢笑,原本想继续指责质问的话,在看到小烨后,也只能默默的咽回了肚里。   当然,小烨可不明白元泓这一番纠结和苦涩,想着刚才元泓说的话,小烨又一次开口问道,“元师兄,你刚才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没……没什么!”元泓干巴巴的说道。   “没什么?元泓,现在矢口否认,你不觉得晚了点,你刚才的意思是想说是我小烨兄弟杀了这两个人?”姜澜不依不饶,眯了眯眼,危险的瞥了眼元泓。   元泓摆手,“不……不是,呵呵!怎么会!是……是他们……”元泓目光落在已死的封师兄两人身上,磕碰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次失手事件,同时心里还忍不住吐槽,姜澜跟丹宗关系那么亲密,死的是无极宗的人,他不是应该很高兴,怎么还揪着这小辫子不放呢!   “他们怎么?他们最后还是你英雄救美杀的?”姜澜接道,在不知道死者身份的情况下,姜澜虽然嚣张跋扈,但曾经待的地方可是特种部队,三观自然很端正,这般情况下,他理所当然的觉得应该将死者的死亡原因弄清楚。   元泓这次是真不知道该承认还是不承认了,承认了就意味着这锅他得背,于玄天门和无极宗的关系铁定不会有好处,但是不承认,丹宗的人还在这儿呢,这不是明摆着得罪丹宗的人,破坏两门关系嘛!   进退两难,元泓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在小烨也出现后,这次安晨夕是铁了心不打算吭声了,她一开口就会露馅儿,所以她还是识相的什么也不说为妙,只默默的看着几人就她一手策划的小阴谋讨论来讨论去,却是没个定论。   “这位姑娘,当时你在场,什么情况你能不能跟我们说一下?”小烨一脸和气的对安晨夕问道。   本来安晨夕铁了心不打算开口,却不想小烨这小子竟然将话题抛给了她,安晨夕无语至极,小烨师兄怎么这么实诚呢!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就不能装装糊涂嘛!   心里吐槽,安晨夕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垂下头,掩下了眼里的神色,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见安晨夕只摇头,却是不说话,小烨只当安晨夕是被吓到了,说起来,刚才封师兄等人猎香的事,虽是隔了一面墙,毕竟都是有修为的人,小烨还是隐约听到一些,依照小烨正义凛然的性格,本来是想管管闲事的,却被一旁的枭师兄阻止了,后来听见有人推门进了这包间,紧接着就是打斗声,小烨以为是哪位勇士先于他管了闲事,然,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没有亲眼看到,小烨却是不知道的,后来打斗中,那封师兄在两道灵气的冲击下,撞破了墙面,但接下来发生的事,一来小烨处于视野盲区,视野范围有限,所以依然对当时房间的情况不甚了解,二来,当时包间里刚毁了一面墙,还烟尘笼罩,视野不甚清晰,安晨夕从头到尾使小手段又极其隐晦,连那两个站在窟窿口的西服男在烟尘之下,尚且没看清楚那师弟是怎么死在元泓手上,更逞论小烨就更加不知道了。   尽管事实上也的确是安晨夕这位勇士管了闲事,但小烨却没把眼前这位貌美如花的女子跟管闲事的勇士联系起来,见安晨夕出现在房间里,因为不知里面具体发生的情况,小烨还以为被侵犯的人是安晨夕,所以才开口有那一问,不过在问完后,见安晨夕垂头不语,小烨一时也有些尴尬了,心想,但凡是个女孩子遇上这样的事都不想多说吧,他这么直接的问人家,是不是很不礼貌,小烨面上露出几分愧疚之色,见此情况,也不好多问了。   见小烨识趣的没再问,安晨夕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这边,小烨脚边恰好就是已亡的封师兄,他垂眸仔细打量了一眼封师兄,隐隐觉得有些眼熟,绞尽脑汁的回想了一番,他“咦”了一声。   小烨这一声“咦”成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几人都向他看来,姜澜更是直接问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这人……不是那叛徒的得意弟子?”   “邱长天?”姜澜蹙眉问。   小烨又仔细的看了眼那封师兄,然后眼尖的发现那封师兄衣服下面似乎有一块牌子,他蹲下来轻轻一掀,看清牌子上面的字样,小烨面上露出了几分严肃,语气带了几分幽沉,道,“果然是那叛徒的弟子!澜少,你看这个!”说着,小烨一把扯下那封师兄身上的牌子,扔给了姜澜。   姜澜接住,翻看了一遍,只见那牌子是纯金打造,上面赫然写着“无极”两字,背面是邱长天的头像,看到邱长天的头像,姜澜嗤笑了一声,拳头一握,运起法力,只听咯吱咯吱几声轻微的响声,姜澜手一挥,那纯金金牌转眼被他捏成了一坨,被他嫌弃的扔出老远。   “新鲜!玄天门的人什么时候跟无极宗的人打得火热了?”姜澜瞥了眼元泓,语气带了几分凉意。   那份凉意让这屋里的气氛陡然又降了几分,元泓心虚,眼神一阵飘忽后,落在了不远处那师弟身上,看着插在师弟身上的剑,元泓心中一闪,道,“澜少,您误会了,跟他们两人在此遇上纯属巧合,事情是这样……”元泓赶紧解释道。   依照元泓之意,此次他之所以跟封师兄等人同在一个包间,是因为酒店登记失误,把这包间同时登记给了玄天门和无极宗,元泓先于封师兄两人到包间,本来打算把包间让出来,却不想已经没有其他包间,而封师兄两人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竟然大方的挽留下了他,并跟他称兄道弟,态度热忱,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种情况元泓也不好拒绝,便只能跟他们同处一室,接下来发生的事,大家差不多也就清楚了,元泓也没多说。   听了元泓之言,姜澜眼神变幻莫测,继而道,“他们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这个时候,元泓要是再说“不是”,指不定刚才自己说的那番话会被姜澜怀疑成是胡编乱造的谎言,甚至还会以为玄天门真的跟无极宗关系匪浅,丹宗跟无极宗相比,自然是选择丹宗这个老早就已经来往的伙伴更好,没道理舍了老友去亲近无极宗这个才刚接触的门派,而且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再想解释也于事无补,丹宗跟无极宗关系不好,既如此,最好就是顺着姜澜的话,索性承认了封师兄两人是他杀的,背了这黑锅,让丹宗之人欠他一个人情,还能博了丹宗和姜澜的好感,稍微一思量,元泓觉得还是承认杀人对他最有利,便点了点头,道,“是……我杀的!”   姜澜面有怀疑的看了元泓一眼,不过既然元泓承认,他也不打算在深究了,反正死的人是无极宗的人,此前他追问,是不知道死的人是无极宗的人,现在知道了,他心向丹宗,自然没道理为无极宗的人寻真相。   ------题外话------   关于章节名,取章节名真的很无奈,美人们看正文吧,呃(⊙o⊙)…关注的问题就不要这么偏啦……   ☆、第一百零九章:乾虚阁拍卖会(六)!   小烨听了元泓承认了杀人的事实,面上虽有些诧异,却也没多问,无极宗是丹宗的宿敌,而且那封师兄此前还打算侮辱良家女,简直是死有余辜。   安晨夕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哑巴,元泓承认,她这个真正的罪归祸首自然没有提出异议的道理。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这事应该翻篇时,这时,隔壁坐着一直没吱声的男子却是开了口。   “是吗?”这一声是吗格外的冰冷,那人说话时并没有起身,依然坐在椅子上,不过声音却冷冽,仿佛天生便是如此,紧接着那人又道,“人是不是你杀的,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丹宗可不领你这份情。”   姜澜是听出了那人话中之意,面上微冷,不客气的冷哼道,“想白捡丹宗一个人情?!呵!想的倒是挺美!”那人话一出,姜澜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本来姜澜就觉得元泓此前还跟两人聊得火热转眼就杀了两人这事有异,只是后来确认死的是无极宗的人,姜澜才懒得去深究这事背后的真相,不过现在听到那人这么一说,姜澜便立刻明白元泓想趁机在丹宗这里讨便宜,如此,姜澜自然不依。   元泓被姜澜的冷言冷语说的脸上一白,他就知道是那人在背后使绊子,瞧瞧,在他说完后才站出来打他的脸,元泓想张口说点什么,但想到封师兄两人是因为这人背后搞鬼,他才失手杀了他们,明明自己背了黑锅,面对此情此景,元泓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   安晨夕看着元泓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憋屈样儿,又瞥了一眼依然没有露面的那人,忍不住蹙了蹙眉,暗想,难道,这人发现了什么?   “师兄,这到底怎么回事?”只有小烨还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这不重要,死的是无极宗的人,对我们丹宗来说是好事,至于这人到底是谁杀的,反正不是他。”说着,那人这才站起来,慢慢从两个西服男身后显出身,眼睛准确的找到安晨夕,看向她的目光带了些意味深长。   安晨夕抬头,同样朝那人看去。   然而,这一看,安晨夕整个人如被雷劈,看向那人的目光,便再难收回。   靖师叔?   是靖师叔吗?   这一刻,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前世。   前世,她作为门派内最优秀的炼丹师加上颜值颇高,喜欢她的人可不在少数,然而,在没有经历那诸多坎坷和磨砺之前,兮颜高傲得对所有追求她的人都视而不见,甚至有时那些追求者惹烦了她,她还会出手狠狠的整治一番,随着她在门派的地位提升,久而久之,她这朵高岭之花也就少有人敢采撷了,以至于到了合适的年龄,也没能找到人生伴侣,那时父母还健在,不是没为她的终身大事操心过,不过她不在意,道途漫漫,修悟天道才是她的信念所在,至于情爱一事,她情窦开的晚,加上门内的师姐师妹被情爱所伤屡屡皆是,给她植入了一种男人不可靠,只有修悟天道让自己变强大了才最可靠的思想,她想,有那闲情谈情说爱,还不如与丹炉为伴与天地灵气为伴。   这样的思想直到遇上了那个人——她名义上的师叔,师父的亲师弟栾靖。   栾靖第一次出现在她的视野中,是她第一次被委派去捣毁妖魔的一次阴谋,因为各大门派都派出了人手,其中一个门派中有妖魔混入,导致那一次任务进行得不算顺利,就在所有人觉得任务要失败时,靖师叔出现了,因为靖师叔的力挽狂澜,才让任务顺利完成,捣毁了妖魔的阴谋诡计。   其实早在兮颜进门派时,她就听说了门内有一个天才师叔,不过那位师叔性情洒脱,喜好山水,闲情逸致极高,所以一年中绝大部分时间都不在门派内,而是在游山玩水中领悟天道真理,那一次靖师叔神武现身算起来是她第一次见这位存在于言谈中的师叔,不知道是不是绝境中人的情感格外脆弱,也或许是那日的师叔太神威,总之,在那一瞬,她突然就情窦开了,第一次出现了怦然心动的感觉。   这种心动并没有顺着时间减弱,随着之后她跟靖师叔接触的时间越来越多,她发现她陷入了一种不可自拔的境地之中,那种心动的情绪在父母被妖魔杀害时升到了最盛点,师叔和她一起手刃仇人,师叔陪着她谈天说地带她游山玩水散心,师叔在她最难过煎熬的时候为她开启了一条光明大道,师叔的体贴心细无微不至,让她从此陷入情路中,再难自拔。   然而,她跟师叔却注定了没有结果,不仅是因为他们在道德伦理上有一层不可跨越的辈分,还因为,师叔已经有了心爱之人,且师叔跟他的心爱之人已经携手誓要共白头。   她不敢将心中的悸动说出来,只能跟小偷一样,小心翼翼的藏在心底深处,悄悄的站在不起眼之处,时刻的仰望她心目中的男神,就算她爱的如此卑微,却依然甘之如饴。   但是,最后,她这份卑微的爱都没能得到上天的允许,师叔的爱人被妖魔用计,入了魔道,师叔在解救爱人的时候,被他心心念念的所爱之人亲手杀之毁了元神,她不知道靖师叔死的那一刻是怎么样的心情,有没有后悔爱上那个女人,有没有想起过她,但她知道,这个世上,唯一能伤靖师叔的,也只有那个他深爱的女人了,最后,靖师叔还是没能逃脱师父的预言,死在了他心爱之人手上。   安晨夕看向对面男子的眼神带着几分恍惚,过往的场景在脑海中在浮现,安晨夕只觉恍如隔世,过往种种明明已经是上一世的事情,再回忆却是历历在目,她紧抿着唇,一股酸涩冲上眼睑,她红着眼,直直的看着眼前记忆中的人,只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诸多的情绪从心间滑过,她却找不出一种合适的情绪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以至于她除了双目含泪看着眼前的人,便再没了其他反应。   安晨夕的这一反应实在太过异样,引得在场其他人侧目。   最先发现异样的当属小烨身边那一直没路面的神秘男子了,男子的目光本就落在安晨夕身上,所以安晨夕面上复杂的情绪变化,都一点不落的落入了他眼里。   不是没女人盯着他的脸出现过异样的情绪变化,要说其他女人见到他,多是花痴惊艳或羞涩脸红,但像安晨夕这样复杂且深邃的情绪变化,男子还是第一次见,所以他疑惑的蹙了蹙眉,眼里露出了几分不解之色。   当然,说到这也知,男子的颜值是很高的,乃高颜值禁欲冰山系美男,特别是那唇,唇角微微向下,给人一种厌世冷傲的高级感,整个气场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导致,就算是他的颜值颇高,引人心动,碍于他脸上的冷漠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多数人也是不敢上前接触的。   说到这就要问这禁欲冰山美男到底是谁了?   诚然,他不是别人,正是华老名下除了安晨夕以外仅有的一名弟子——靳云枭。   靳云枭见安晨夕那复杂的表情有些疑惑,站在靳云枭旁边的小烨同样也有些疑惑,心想,这姑娘到底是谁呢?莫非她跟靳师兄认识?怎么看靳师兄的眼神,叫人看了那么难受呢!   对面,姜澜看着安晨夕那毫不掩饰的忧伤表情,以及看向靳云枭的那份专注和深情,转而看了眼对面的靳云枭,目光在两人间一番来回打量,脸上带了几分戏虐表情。   元泓的目光率先落在靳云枭身上,见出来的人是靳云枭,他脸色又是一变,心中叫苦不迭,暗咒,今个儿自己这是什么运气,遇到姜澜这尊混世魔王就算了,被莫名其妙栽赃陷害背了黑锅,他也认了,怎么还遇到靳云枭这尊冷漠杀神了!   要说元泓为什么认识靳云枭,原因很简单,不仅是因为靳云枭是华老的亲传弟子,还因为其身份。   的确,靳云枭的名号在名流圈也是响当当的,一来,靳云枭所在的家族靳家乃是赫赫有名的赌王世家,靳家的存在,在名流圈无疑是神秘的,其中一项神秘在于资产,要问赌王靳家的资产,那可是难以统计的,若非要做个对比,单单一个赌场的现金流,都是那些所谓的首富难以企及的,然后另一项神秘便在于背景,靳家的起家之地在港澳,在上世纪九零年代以前,靳家便在港澳复杂的局势中获得了一席之地,多年的扎根,以及靳家之人玲珑剔透的心思和善于交际,让靳家不仅跟Y国皇室关系甚好,跟F国D国等多个欧洲国家的贵族也是来往亲密,加之本身还有港澳政界背景,除了这些难以言喻的政白两道关系,在黑道上,靳家更是港澳区的王者,拥有绝对的掌控权,有着能跟某国黑手党对抗的实力,换而言之,靳家是为数不多在政界、贵族、名流、黑道等均有赫赫地位的名门贵族,而靳云枭作为现任靳家掌权人亲定的靳家继承人,自然被名流圈里的众人所熟知。   二来,靳云枭既然被众人所知,众人自然是知道其性情的,几乎是名流圈里的人都知道靳云枭此人性情怪癖不易接触,在成为华老弟子之前,他从不与人交际,包括靳家族内之人,除了他父亲和他的一个姐姐(这位姐姐还是靳父收养的一个养女),他会用简单的语言交流外,其他靳家人,靳云枭几乎不与其交流说话,更逞论其他族外人,他更是看也不看一眼,任何想跟他接触的人,都会被他直接忽视,如此冷漠无情的性情让人诧异且唏嘘,听说靳云枭这样的性情是从小产生的,也有人说是跟他过世的母亲有关,靳云枭母亲在生下靳云枭不久后,得了产后抑郁症,跳楼自杀,这事在靳云枭开始说话,询问其父亲关于母亲的事时,靳父就毫不隐瞒的告诉了他真相,有人猜测是因为靳云枭得知了残忍的真相,接受不了事实,才导致性情变得如此怪异,当然,这些都是人云亦云,具体是怎么回事,也只有靳云枭极其亲密的人知道了。   所有人都认为靳云枭这怪癖性情会一直这样下去,无疑,这样的性情在众人看来,是无缘靳家继承人之位了,偏偏在靳云枭十六岁时,靳父竟然在靳云枭的生日宴上当众宣布靳云枭成为靳家继承人,这一消息出,让众人看不清靳家家主寓意何在,不过没过多久,就听闻靳云枭成为一代神医华老的弟子,更加神奇的是,靳云枭成为华老的弟子后,怪癖的性情竟然有所改善,当然,这个改善并不算彻底,他本身对人对事的冷漠性子,却是没怎么改善,不过是他开始试着跟其他人说话,而且这个说话的对象也是要看人以及他当时的心情,比如今天,若是换成以往,就算元泓说破了嘴皮子,他也懒得搭理,但今天他却难得开了口,原因就是因为洞悉了元泓想占丹宗便宜。   靳云枭作为华老的座下第一弟子,表面上虽然看起来对丹宗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但稍微心细的人会发现,靳云枭对丹宗还是有所不同,比如别人说话的时候,他不会搭理,但若是说话的人变成了丹宗之人,他会投去目光,再比如,靳云枭在很多场合每次主动开口所说的话,必然是跟丹宗有关,还比如,不管他身在何处,有多忙,若是遇上丹宗重大事件,他必会到场,当然,这种特例还有很多,久而久之,众人也就知道了,丹宗于靳云枭而言,是特殊的。   彼时,元泓见靳云枭突然站出来打脸,心里一时有些忐忑,刚才他还质问了这尊杀神,这杀神可是一直没吭声,然而,在他承认杀人时,这杀神又出来说了那番意味深长的话,这杀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元泓心中有些不安,见靳云枭看向安晨夕,他也下意识的把目光移了过去,这一看,却见这貌美的礼仪小姐竟然双目含泪深情款款的看着靳云枭,元泓也露出了跟小烨一样的猜测,这两人莫不是认识?难不成,是因为认识这貌美礼仪,靳云枭才对他们出手的?若是如此,这女人又是谁?   元泓心中浮出无数的疑惑,且不说安晨夕的反应让在场众人都浮想联翩疑惑重重,好一会儿过后,安晨夕平复了心中的情绪,垂头,收敛了眼中的泪光,再抬头看向靳云枭时,她目光虽然还是复杂,却带上了几分打量。   尽管初见靳云枭,他那张跟靖师叔相似的脸带来了极大的冲击性,但紧接着,安晨夕被靳云枭脸上过于冷漠的表情拉回了心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细细的观察靳云枭,这男人的模样真的跟靖师叔太像,但模样相像,神态却与靖师叔不一样,靖师叔心境豁达,所以,他脸上常年都带着几分让人舒心爽朗笑意,但这男人却一脸的冰冷,一副生人勿近的神色,而且嘴角不似靖师叔那般上扬,而是向下带了厌世冷漠感,还有他的气场,也是冰冷得让人几米之外都生出了寒意,靖师叔身上有一种温煦的暖意,可不似他这般冷冰冰的没有人情味。   相似的脸,不同的人。   他……不是靖师叔!   但他是谁?   冲着他这张脸,安晨夕这一刻生出了强烈想知道此人是谁的想法,但是碍于姜澜在场,安晨夕又不便开口,以免姜澜从她的声音识出她是谁,安晨夕看了一眼小烨,她记得刚才小烨称呼此人为师兄,师兄?!此人是丹宗的人?!   虽然安晨夕来了丹宗有一段时间,但丹宗总部在京城,加之还有其他分部,而弟子又时常出诊,分布在各地,所以安晨夕并没有认识完丹宗的所有人,但那些没有见过面的丹宗之人中,能被小烨称呼为师兄的可没几个,毕竟小烨入丹宗的时间也算早,算起来能被小烨称呼为师兄的也就三个人,其中两个分别是华珍的二弟子和三弟子,小烨是华珍收的第四个弟子,在二弟子之前就是大师姐华怡南,另一个就是师父的大弟子也是她未曾蒙面的师兄。   华珍的三弟子安晨夕是见过的,也就二弟子和她未曾蒙面的师兄没见过,不过前两天安晨夕还听华珍跟师父提起了那二弟子,说是去了M国的华尔街,为某个华人银行家就诊,听闻那银行家的情况不算乐观,那二弟子一时半会还回不来,既如此,没道理现在出现在此处,这么看来,此人是师父的另一个弟子的可能性极大。   安晨夕快速在心中理清了思绪,这边,在见安晨夕只是盯着靳云枭瞧却是没有其他举动后,而靳云枭则对安晨夕投来的目光在初时的诧异后直接选择了无视,这也就导致姜澜小烨元泓三人还以为两人接下来应该顺理成章的发生一点令人惊讶的剧情,然而,结果却出乎意料,两个当事人都很平静,甚至连基本的言语交流都没有。   再看靳云枭,依然一脸冷漠,俨然一副不认识安晨夕的姿态,虽然安晨夕还表现的有些复杂神态,不过见此反差,姜澜等人皆以为安晨夕是靳云枭的迷妹,毕竟嘛,靳云枭作为赌王宣布的继承人,被媒体曝光度还是很高的,多金帅气身份背景杠杠的,虽不是明星,却也获得了不少忠实迷妹追随,现实中不少人都认识靳云枭,联想刚才安晨夕出现的神态,几人都以为她这是见到自己偶像才会露出那般激动且复杂又深情的表情,这么想着,几人也已经相继收了探究的目光。   此时,外面的拍卖会已经过了一半,主持人正在宣布即将进入赌拍环节,赌拍是所有道门中人都期待的环节,因为或许能凭借经验淘到意想不到的宝贝。   封师兄等两人死了,又是无极宗的人,正如靳云枭所言,不管是谁杀的,反正人损失两个无极宗的弟子,对丹宗都是好事,两派恩怨已久,无极宗明里暗里不知道杀或重伤了多少丹宗弟子,丹宗同样对无极宗重创多次,就算无极宗要把这笔账算到丹宗头上也没关系,也不差这一笔账。   不过靳云枭表明了丹宗不会承元泓这个白捡的人情,元泓也只能吃了哑巴亏,把憋屈往肚里咽。   姜澜天生敏如性极高,虽是不打算深究封师兄两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但在靳云枭开口后,他的思想转的更快,想得更深,人不是元泓杀的,再联想元泓跟封师兄两人同处一室,相处和睦,封师兄两人死后,他质问元泓吞吞吐吐面有异色,姜澜总觉得元泓跟封师兄两人的关系并非他口中说的那么平淡,他高深莫测的看了眼元泓,暗想,很有必要调查一下元泓跟无极宗的关系。   小烨不过是被这一系列突发的情况弄得有些懵,其实他智商还是在线的,回过味来后,也明白了靳云枭话中之意,暗暗吐槽了一番元泓好心机,但碍于玄天门跟丹宗关系还是不错,也不好在这种场合跟元泓把气氛搞得太僵,所以在短暂的寂静后,小烨率先打破安静,转移开了话题,道,“师兄,这两个叛徒的弟子怎么处理?”   靳云枭回头,对身后的两个西服男使了个眼神,冷冰冰的吩咐道,“处理了。”   两西服男接收到靳云枭的命令,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处理了是什么意思,立马领了令,其中一人出了门。   这边门口,等候的工作人员还没离开,陡然见隔壁门口的玻璃门打开,出来一个冷面西服男,那工作人员原本想开口问什么,不过在接触道西服男不带感情的眼神后,顿时将话咽了下去。   西服男看了眼那工作人员后,冷冷道,“这里没你们什么事,还不走!”   ------题外话------   emmmm,要特别感谢在这个时期给景景投票的美人,请收下景景的小心心?(????),响应投票号召就是给景景动力,五星票票刷起来,月票投起来哟……?(′???`)比心   ☆、第一百一十章:乾虚阁拍卖会(七)!   西服男看了眼那工作人员后,冷冷道,“这里没你们什么事,还不走!”   “这……”工作人员有些迟疑。   西服男面上又是一寒,“滚!”   工作人员被西服男这声滚吓得哆嗦了一下,见西服男的表情实在太过吓人,工作人员也不好再停留,迅速离开。   门口的曲小艺也被西服男吓得蜷缩在墙角一动不敢动,奈何西服男看也没看她一眼,见工作人员识趣的离开后,西服男也转身离开,曲小艺被这一系列惊吓吓得抱臂嘤嘤哭泣,但又不敢离开,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蜷缩成一团,蹲在墙角无助的哭。   再说离开的西服男没一会儿就返回来了,回来的时候他身后多了几个穿着同样衣服的人,其中两人手上提了两个箱子,几人严肃着脸进了包间,又过了一会儿,其中两个人出了包间,手上的箱子明显装了东西,是什么却无从知晓,曲小艺只悄悄的瞥了一眼便不敢多看,垂头,只乞求着屋里的安晨夕快快出来,在曲小艺看来,现在安晨夕就是她的救星,只要有安晨夕在,她才会找到安全感。   不过曲小艺心里的祈祷并没有立刻实现,因为彼时的安晨夕还没打算立刻从屋里出来,其实,现在对于安晨夕这个礼仪来说,在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西服男们已经开始清理现场,她还继续呆在包间里面已经有些不合适了,但安晨夕瞄了一眼靳云枭那张跟靖师叔相似的脸,却是怎么也迈不开腿离开。   气氛又有些沉寂,在几人无言之下,很快,西服男们就把现场处理干净,元泓觉得,再跟姜澜靳云枭和小烨几人待下去,自己也是尴尬,索性厚着脸皮脸上堆起了笑,言自己还有点事没处理,准备的离开包间,另觅地方继续看拍卖会后半场的赌拍。   有姜澜和小烨在场,安晨夕是打定了主意不开口的,再说元泓走不走,跟她有什么关系,所以安晨夕继续沉默无声。   姜澜不咸不淡的瞥了一眼元泓,不免又是一番毒舌,噎得元泓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靳云枭根本没搭理元泓,直接对他无视。   最后还是小烨客气一些,言他有事就先去处理云云。   元泓一走,屋里都是丹宗的自家人了,当然在姜澜和靳云枭等人看来,安晨夕这个陌生的礼仪却不是丹宗之人,见安晨夕还杵着没离开,姜澜不悦道,“你这女人怎么还懒着不走!”   姜澜的语气实在不怎么好,出口的话也不怎么好听,瞬间让安晨夕黑了脸。   小烨觉得这么对待一个姑娘,而且这姑娘之前才受了委屈实在有些不妥,便开口替安晨夕解围道,“澜少,你别这么说,估计是这姑娘被刚才的情况吓到了,现在还没缓过来,我们就让她在这儿歇歇……”   “被吓到了?那也是她自找的!”姜澜继续毒舌。   “澜少,这话怎么说?”   “你看她那张脸,画的跟鬼似的,谁看了都不爽!”   “这……好像不对吧!”小烨迟疑着说道,心想,若是看了不爽,怎么那叛徒的弟子还打算图谋不轨?   “能有什么不对!你问问你师兄,是不是看她不爽!”姜澜直接将话踢到了靳云枭身上。   不过这送上门的话却并没有得到靳云枭的理会,靳云枭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安晨夕,转身,直接忽视了姜澜,回了身后的包间。   姜澜眯了眯眼,对于靳云枭对他的无视有些不悦,说起来,姜澜也是第一次跟靳云枭接触,在此之前,他听过靳云枭的名号,也在某些场合见过几次面,不过两人的性情都说不上好,姜澜狂傲,靳云枭冷漠,所以就算见过,两人也没什么交集,严格说起来,这还是姜澜第一次主动跟靳云枭说话,不过却换来靳云枭的无视,狂妄的姜澜自然不依,所有对咱们混世魔王无视的人,依照混世魔王的性情,都会教训一番,这次也不例外,所以在靳云枭转身之际,他便觉得身后袭来一道劲风,靳云枭面上一冷,快速闪身,回击!   不过顷刻间,姜澜便跟靳云枭打了起来,两人皆是赤手空拳,屋里刚被收拾干净,两人一动手,罡风阵阵,瞬间横扫着屋里仅剩不多的物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又是一片狼藉,好在玻璃门已经关上,屋中隔音还算好,虽然有动静,但比之前的动静已经小了很多,加上此刻屋外的众人都全身心的关注着拍卖台上的赌拍品,少有人留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这才没有引起太大轰动。   这突发情况不仅让西服男们始料未及,让一旁的小烨也是十分的懵圈,怎么好端端的,两个人就打起来了呢?   小烨焦急,立马开口劝阻,“师兄,澜少,你们快别打了!”   奈何小烨的劝阻被两人直接忽视,而这会儿反应过来的几个西服男见自家boss被人攻击了,自然不能傻站着,当即就想上前加入战斗中,好在小烨这时反应快,立马阻止,见姜澜和靳云枭还没有停手的意思,小烨咬了咬牙,只能狠心冲了上去,拦在两人中间,正好这时姜澜和靳云枭同时击出一掌,小烨突然出现让两人都没料到,想收掌已迟,不过两人反应也算及时,立马收了掌风里面的灵力,掌力一偏。   “怦怦”两声,一掌击在小烨左肩,一掌击在小烨右肩,小烨被两掌打得整个人旋转了一圈,脚下一个趔趄,扶住身后的墙才堪堪稳住身形,虽是没有灵力,尽管掌力也收了不少,但小烨还是被两掌击得双肩一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经过小烨这么一插手,姜澜和靳云枭才止了手,姜澜目光凌厉的瞥了眼靳云枭,转身先上前查看小烨的情况,扶了一把小烨,姜澜道,“你这小子也是不长眼的!怎么样?有没有伤到?”话是不怎么好听,不过却能听出姜澜是在关心小烨。   靳云枭抿唇不言,不过却向小烨投去了关心的目光。   小烨活动了一下肩膀,道,“没事,小问题。”   “走!”姜澜扯了一把小烨。   “澜少,去哪儿?”   “还跟这两没趣没脸的人呆在一起有意思?”   安晨夕脸更黑了。   靳云枭再次无视。   小烨:“……”   西服男们:“……”敢怼他们boss,胆儿够大!   “一个面皮够厚,一个轻薄无行,这么看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绝了!”   安晨夕心里燃起了一团火,拳头捏的咯吱咯吱作响。   靳云枭又一次无视。   小烨:“……”   西服男们:“……”轻薄无行?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说这话也不怕自打脸!   在安晨夕的怒视,靳云枭的无视,小烨的无语,西服男们愤愤不平腹诽中,姜澜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带着小烨回了他所在的包间。   姜澜和小烨一走,靳云枭也返身回了包间,西服男们则守在破洞处,端正了身子目不斜视,继续当起了木头桩子,包间里只剩了安晨夕一人,虽然这包间两边都破了洞,但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包间左右两边的人继续观看拍卖会,这种情况下,安晨夕也没理由继续呆在此处,她默默的看了一眼目光专注在拍卖台上的靳云枭,收敛了眼里的情绪,出了包间。   ……   安晨夕下意识的选择了靳云枭所在包间门口站立,她出来的时候,赌拍环节已经拍卖了两件拍卖品,好在体内有时运,若是有仙气的宝贝,时运会躁动提醒,不过在包间里的时候,时运并没有什么反应,看来她想要的宝贝应该还没出现。   曲小艺在包间门打开见安晨夕出来的时候,紧绷的心情才微微松了少许,曲小艺出来后,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并不知道,不过,曲小艺记得自己的父亲说过,来这里的人皆是非富即贵,就算是父亲都要点头哈腰不敢轻易得罪这些人,但安晨夕不仅得罪了,甚至还出手打了里面的人,之后更是动静大得惊动了不少工作人员,闹出了这么大的阵仗,安晨夕还能安然无恙的走出来,足以说明安晨夕的能力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虽然之前安晨夕为了调教她,故意说自己是恶魔,但这世间那有那么玄幻的事,尽管安晨夕在曲小艺面前展示了神鬼莫测的能力,曲小艺当时也的确被吓到,不过后来慢慢冷静下来后,曲小艺还特意上网搜索了一番,最后靠她仅有的不高的智商加上在网上搜索的一些乱七八糟的结果,才勉强推测出安晨夕或许拥有某些特殊的超自然能力,意识到这一点,曲小艺也明白,日后不能得罪安晨夕,害怕安晨夕再把那份能力使用在她身上,曲小艺甚至在自己心里强调,一定要听安晨夕的话,在今天见识了安晨夕在那等混乱的局面下却能安然无恙,这种奴性心态,在曲小艺心里加深得更重。   奴性的曲小艺在安晨夕出来之时,便立马手忙脚乱的站起来,迫不及待的跑到了安晨夕身边,伸出小手,抓住安晨夕的衣角,一脸怯怯的看着她。   想着曲小艺这个不省心的不过一会儿就折腾出了这么一个乱子,安晨夕本来想冷言怒斥几句,不过在见到曲小艺讨好不安的眼神后,安晨夕要出口的话生生噎在了喉咙中。   其实,这丫头虽然笨了点,不过若不是她,指不定自己今天还没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要说这收获有二,一个是手刃了曾侮辱她的仇人,另一个……安晨夕看了眼靳云枭所在的包间,这个收获应该比前面一个收获更意外,安晨夕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突然间翻涌出了诸多情绪,那些情绪拉扯得她的思绪有些恍惚,直到曲小艺不安的扯了扯她的衣角,安晨夕才回神,深吸了一口气,安晨夕将目光重新落回曲小艺身上。   “以后出门记得带脑子。”安晨夕淡淡的对曲小艺说道。   曲小艺委屈,不过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要么就乖觉顺从,要么就死守贞操,别扭扭捏捏欲拒还迎。”   闻言,曲小艺更委屈了,“我……没有。”   安晨夕根本不理会曲小艺的委屈,又道,“再有下次,你自己解决,我不会管。”   “知道了。”曲小艺垂头,声如蚊呐。   简单的说了几句,安晨夕便不再理会曲小艺,转而将心思落在拍卖会上,时不时关注一下靳云枭所在包间的动静。   靳云枭所在的包间并没有什么动静,一直都很安静,甚至连一点说话声和杂音都没有,若不是知道里面有好几个人,还以为这是空包间呢。   虽然曲小艺很想早点逃离这个让她不安的地方,但见安晨夕没走,自然也不敢贸然离开。   安晨夕在关注拍卖会的同时,也不忘暗暗观察现场的人,根据安晨夕对乾虚阁拍卖会的了解,一般这样的专门给道门中人设置的拍卖会,通常而言,道中世族门派都会有重量级的人物来参加,其目的不仅仅是淘宝,还是给主办方几分颜面,但这次,似乎来的重量级道门人物不多,安晨夕细细感受,发现现场只有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在对面C区4号包间,除此外,便再没有筑基期以上的修士,甚至炼气后期的修士都只有一个,正是坐在拍卖台下前排位的邱老书记,接下来炼气中期的修士也很少,且炼气中期的修士大部分都是坐在贵宾区,由此可见,出席这次拍卖会的,道门中的世族门派的重量级人物很稀少。   安晨夕多少知道这邱家在道门中地位靠后,不过没想到那些个世族门派的重量级人物这么不给面子,再看着拍卖会上出现的拍卖品,安晨夕大致明白了那些人为何没有来,一般这种拍卖会上的拍卖品都是各大世族门派送来拍卖的,换而言之,世族门派的高层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内幕,估计是知道这次拍卖会没什么珍稀之物可淘,加之举办拍卖会的又是道门中没什么地位的小家族,那些门派世族大佬们自然便觉得没必要亲自出席,而是让其座下弟子代替其出席。   当然,华老和华珍也没有来参加这次的拍卖会,这一点安晨夕是知道的,不过华老华珍没有来参加并非是看不起邱家的意思,而是的确有重症病患需要诊疗,两人都是悬壶济世的仁者神医,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就算是换成其他大门派世家举办,乃至就算是丹宗举办,若是有紧要病人,他们同样不会亲自出席拍卖会,而选择先救治病人。   说起来,华老还给安晨夕提过,希望她能来看看这次拍卖会,不过安晨夕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便找了一个借口推辞了,华老华珍没来,是因为心中有大义,但其他世族门派的重量级人物没来,就让安晨夕有些意外了。   另外,还有一点让安晨夕也有些疑惑,从此前小烨对元泓说的话中,安晨夕知道了一点,元泓乃玄天门的弟子,玄天门跟丹宗关系不错,应该是知道丹宗跟无极宗的恩怨的,既然知道,这玄天门的元泓怎么还跟无极宗的人混在一起?   虽然丹宗没权利干涉玄天门的外交政策,不过在这样的场合跟无极宗的人混在一起,也太不顾及跟丹宗的交情了,而且,根据元泓跟无极宗两个弟子相处的融洽程度来看,安晨夕可不认为他们仅仅是巧合才呆在了一个包间,到底是元泓个人跟无极宗的人有牵扯,还是元泓背后的玄天门呢?   不过,不管是元泓还是玄天门,作为跟丹宗来往频繁的门派,安晨夕觉得还是很有必要提起谨慎之心,回头想办法通过小烨师兄之口,将今天发生的事传达给师父和华珍师叔。   转瞬,一个小时过了,眼看还有半个小时拍卖会就要结束了,安晨夕等的藏有仙气的宝贝还没上场,等的有些焦急的安晨夕忍不住用神识跟时运沟通了起来,在时运斩钉截铁的表示之前那保存拍卖品的房间里绝对有藏有仙气的宝贝后,安晨夕只能继续耐着性子等,不过她脑中却想,这藏有仙气的宝贝别不是拍卖品,若不是拍卖品那可有点麻烦了,东西在那存宝间,还得想办法混进去寻宝。   好在安晨夕的担忧并没有发生,又等了十来分钟后,她等的东西终于上了场。   东西刚上拍卖台,时运就在体内开始躁动,接受到时运的提示后,安晨夕将目光落在拍卖台上的锦盒上,那锦盒不大,差不多手掌般大小,因为是赌拍,所以看不见里面的东西,隔了一段距离,安晨夕静下心来感受,也只感受到微弱的气息波动,看来这宝贝里面的仙气也不多,不然这气息也不会这么微弱。   拍卖品一摆上拍卖台,拍卖师就开始动起了三寸不烂之舌滔滔不绝的讲述拍卖品的不凡来历,当然,因为是赌拍,所以拍卖师并没有明确的表述拍卖品是什么,说到关键点的时候,都会以代词代替,然而,拍卖师的讲述却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甚至在东西上台后,在场的道中之人没感受到里面有气息,皆失望的叹了口气。   也无怪乎其他人感受不到拍卖品的珍稀,安晨夕这个用仙气修炼的人尚且要细细感受才能感受到里面的微弱气息,其他人就更加不知道里面乃藏了仙气的珍宝了,只当那拍卖品是没什么价值的普通物,所以才失望的叹息。   拍卖师也觉察到了这件拍卖品并没有引起众人的热情,所以后面讲述的话语速极快,草草说了一番后,直接进入了竞拍阶段。   起拍价20万元,每次加价幅度5万。   拍卖师喊了起拍价后,整整一分钟内,都没有人竞价,拍卖师觉得有点尴尬,便打着哈哈开始活跃现场气氛。   就在拍卖师说的尴尬症都要犯了的时候,安晨夕抿了抿唇,拿起一旁放在木架上的竞拍牌,站到护栏前,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拍卖师目光瞬间移了过来,见举手的是穿着礼服的礼仪小姐,拍卖师也没有意外,毕竟礼仪的存在就是给贵宾们服务的,之前也出现过不少例子,有贵宾不想暴露身份,会指示礼仪来代理竞价,因而每个贵宾区都会放置一个木架用以搁置拍卖牌,所以拍卖师见安晨夕举牌,拍卖师只以为是A区的某位贵宾不想亲自出面竞价,这才转而让礼仪代理竞价。   安晨夕事先就做了这些功课,所以才敢正大光明的站出来举牌竞价,别人见她举牌只会以为她一个礼仪是替贵宾竞价,不会想到她是自己看中了拍卖品在竞价。   曲小艺见安晨夕突然站上前举牌,却是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安晨夕在干什么,依她的智商也理解不出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过担心自己多嘴问太多会惹了安晨夕不快,尽管不解,曲小艺还是乖乖的闭上嘴,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安晨夕举牌刚落,拍卖师明显松了一口气,脸上堆着笑大声道,“A区有贵宾出价25万!”   拍卖师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朝着A区看了过来。   安晨夕坦然的站着,没什么异样。   曲小艺被这么多人看着,却是有些不自然,只能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而同在A区的几个包间的人在听了拍卖师的话后,反应各异。   姜澜所在的包间,小烨一脸不解道,“那东西毫无价值,怎么还会有人竞拍?”   “这世间不是人人都识货。”姜澜毫不在意的说道。   “要不要去提醒一下?”   “你瞎操什么心!”姜澜睨了小烨一眼。   小烨挠头,“同道中人,互帮互助嘛!”   “任何事物在喜欢的人眼里是价值千金,在不喜欢的人眼里一文不值,说不准人家就图个喜欢。”姜澜漫不经心的说道。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送上,日常求票走一波……   ☆、第一百一十一章:乾虚阁拍卖会(八)!   “任何事物在喜欢的人眼里是价值千金,在不喜欢的人眼里一文不值,说不准人家就图个喜欢。”姜澜漫不经心的说道,说完姜澜突然一愣,不知怎么,他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安晨夕那张丑颜,其实这段时间他经常会无端的想起安晨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想起那个丑丫头,但是每次想的时候,他就会莫名有些烦躁,好像他正在丢什么东西一样,此刻说出这句话,姜澜觉得这句话应在安晨夕身上很贴切,但到底怎么贴切法,他又说不上来,他只是觉得,那些人人追捧的高颜值美女,现在在他眼里就是狗屎,反而安晨夕那张丑颜,他觉得越来越让他顺眼了。   见鬼!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审美观变得扭曲就算了,这是要在怪癖审美上越走越远的节奏?!   小烨见姜澜面上突然露出了懊恼和疑惑的神色,一时怪异的看了眼姜澜,心想,这澜少的心思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摇了摇头,他目光继续落在拍卖会上。   另一边,靳云枭所在的包间,在听到拍卖师的话后,靳云枭没什么反应,反正竞拍的不是他,其他人竞拍也跟他没什么关系。   元泓所在的包间已经没人,另外靠边的两个包间里面倒是有人,在听了拍卖师的话后,微微传出了说话声,也是诧异到底是谁这么没眼光,竞拍这么一个没什么价值的东西。   安晨夕举牌竞价后,拍卖师等了一会,见没有另外的人竞价,正打算倒数,这时,A区对面,贵宾C区突然有人举牌。   举牌的同样是一个礼仪,不过安晨夕看得清楚,那礼仪是被C区4号包间的人叫过去后,才回身拿起竞价牌举的牌。   安晨夕看了眼C区4号包间,微微蹙了蹙眉。   是那个筑基后期的修士,现场修为最高的人!   “C区有贵宾出价30万!”拍卖师喊道。   话落,不想C区那礼仪却是摇了摇头,拍卖师和众人皆是疑惑,礼仪冲拍卖师伸出了三个手指轻轻晃了晃。   那拍卖师见此,有些不确定的道,“莫非……贵宾是想出价三百万?”   礼仪点了点头。   三百万?   对于一个赌拍品,一来就出价三百万,该说这人是太壕还是脑子有问题?   在场,就算是普通人见此都有些不可思议,而道门中人更加诧异不已。   人群里响起了细细碎碎的声音。   “这年头笨的还不止一个人。”   “蠢也就蠢了,还拿出三百万来愚蠢!”   “也是无药可救!”   “这怕是刚入门的菜鸟吧!”   “唉!你们也别这么说,谁还没个走眼的时候!”   ……   现场都是一些炼气期的人,且C区4号包间的人修为甩了这些人几条街,现场的修士不似安晨夕一样,用仙气在修炼,所以不论修为高低,都能探到对方修为,哪怕是元婴期的修士,如今的安晨夕有时运和仙气相助,也能探到对方的修为,依照现场之人炼气期的修为,是没办法探到4号包间的人的修为的,因而,自然不知道对方修为高出他们不止一点半点,这才会说出那些不礼貌的话。   安晨夕对于这个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也是很懊恼,她不仅懊恼这人横插了一脚,更加懊恼的是那人出的价,但这件拍卖品安晨夕是势在必得的,对方出价三百万,她也只能咬牙继续往上加。   让安晨夕还有一点不安的是,为什么此人突然参与了竞价,想到此人乃现场修为最高的筑基后期修士,莫非,此人发现了什么?   不想让人误以为是靳云枭在竞价,潜意识里,安晨夕是不想算计这个跟靖师叔长得相似的人,默了默,安晨夕决定算计姜澜,让姜澜来背这所谓的幕后贵宾的名,反正这男人她也讨厌,若事后有什么麻烦,就丢给这个男人去解决,以解刚才他惹怒她的心头恨。   为了不让人发现异样,安晨夕只能做做样子,走过靳云枭所在的包间,安晨夕来到姜澜所在的包间门口站定,微微偏了偏身,隐在玻璃门旁的墙边,以避免里面的姜澜发现异样,然后做出倾听的模样,让人以为她是在倾听里面的人的吩咐,微微停顿后,安晨夕来到前面,再一次举牌竞价。   安晨夕一系列举动做得自然而无声,里面的姜澜并不知道自己被安晨夕利用了,他还蹙眉苦恼的想着为什么他会觉得一个丑丫头很顺眼。   拍卖师在见安晨夕又一次举牌后,先伸出五个手指对安晨夕比划了一下,以询问加价是不是五万,安晨夕领会了拍卖师的意思,点了点头。   拍卖师确认后,这才继续大声报道,“A区贵宾出价305万!”   这次竞价后,又一次持续了一分钟左右无人继续加价竞价,拍卖师的目光落在C区,不仅拍卖师,现场所有人包括安晨夕都关注着C区,不过那代理竞价的礼仪却一直安静的站在C区4号包间门口,似乎没有打算继续竞价的意思。   在众人窃窃私语中,等待了近两分钟后,拍卖师抹了把额头的汗,又一次尴尬了,心中腹诽道,也不知道这竞价的是个什么怪人,竞价只竞一次,一次还估计把价抬这么高,这不是故意捣乱坑人?   拍卖师尚且看出了那人故意抬价坑人,其他人自然也看出来了,皆对C区4号包间的人投去了几分不满的目光,毕竟拍卖会上,故意抬价却不继续参与竞价是很缺德的一件事,安晨夕自然也对那人的行为很不悦,若不是东西她势在必得,她也不会接招,站在C区4号包间门口的礼仪接收到众人投来的不满目光,也是很尴尬,好在这样的僵持并没有持续多少时间,为了尽快进行接下来的拍卖,拍卖师在确认那人不继续竞价后,快速的倒数,这一场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且程咬金是个缺德搅屎棍的短暂插曲,在安晨夕以305万价格拍的拍卖品而草草落幕。   幸而付款是最后拍卖会结束付款,不过陡然将这拍卖品以305万如此高的价格拍下来,安晨夕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因为她不知道到时能不能拿出那一笔钱,虽然有丹药拍卖,但不知道丹药到底能以一个什么价成交,想到此,安晨夕又愤愤的看了眼C区4号包间,若不是此人,她哪儿用得着破这么大一笔财!   这人到底是谁?!筑基后期,这样的修为放在前世也不算小人物了,在这个世界,更加道门佼佼者,毕竟,华老华珍这样的人物,修为才筑基中期,这人筑基后期,可以说是碾压了大部分的道门中人。   想到此,安晨夕双目冰冷,决定一定要知道这人是谁,不管这人修为有多高,安晨夕从来都是瑕疵必报的人,没道理这么白白的吃了哑巴亏,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这个让她破财的“程咬金”!   安晨夕思绪游走时,台上又拍卖了两三件物品,因为物品的价值性不算太高,参与竞价的人不多,而且没有再出现有人故意抬价的情况,拍卖的速度自然相对较快。   安晨夕看了看时间,眼看时间就剩下十几分钟,安晨夕心想,怎么她拿去的丹药还没有拿出来拍卖?   在安晨夕疑惑时,现场的其他人却觉得这一届的乾虚阁拍卖会有点水,本来赌拍环节就是给修士们淘宝的,然而赌拍都进行了一大半了,竟然没有一件能让他们感受到浓郁灵气的宝贝,道中之人都有些失望,眼看时间越来越少,没有淘到让他们惊喜的珍宝,道中之人皆有些不耐。   就在现场之人有些躁动时,这时,又一件拍卖品被拿上了拍卖台,安晨夕看着那拍卖台上熟悉的锦盒,暗暗松了口气,终于来了!   诚然,这拿上拍卖台的正是安晨夕送过去的丹药,因为邱老书记验证后,觉得这等珍品自然要用来压轴,加上东西是临时送过去的,还得给拍卖品挂上非同凡响的背景来历,如此一来,这些丹药自然也就放在了最后来拍卖。   毕竟拍卖的是她的东西,不知道到底能拍出什么价格,这个等待的过程,免不了让安晨夕的心情有些期待又有些微微的紧张。   再说丹药被拿上拍卖台后,因装在锦盒中,同样看不见拍卖品是什么,虽然前面的拍卖品让道门中人失望,不过拍卖品放定后,现在的道门中人还是暗暗运起灵力去探了探锦盒里面的气息,这一探,所有人精神一震。   好浓郁的灵气!   就算是修为只有炼气初期一两重的入门级修士都明显感觉到了锦盒中的浓郁灵气,等了这么久,终于上来了一个让人振奋的珍品,所有修士都收了怠慢之心,再一次运气,细细去感受揣摩锦盒里面到底是什么。   道门中人皆在探知锦盒中的东西是何物,姜澜、小烨和靳云枭也不例外,依照三人的修为,很轻易便发现锦盒里面是难得的珍宝,而小烨常年与丹药为伴,只细细一探,很快就发现锦盒里面或许是某种丹药,姜澜敏锐性高,加之又经常在丹宗走动,自然也能发现锦盒里面是丹药,而靳云枭作为华老的弟子,虽然因为身份原因,在丹宗认真研习炼丹术的机会很少,但毕竟得华老真传,就算炼丹术只是入门水平,凭着华老交给他的那些知识,也能推测出锦盒里面是什么。   这三人是最快发现锦盒里面是何物的,然而,发现之后,三人皆蹙起了眉头。   姜澜是知道安晨夕炼丹术很厉害的,加之这两天脑海中一直无端浮现安晨夕的面容,所以陡然见拍卖会上出现了灵气浓郁的丹药,下意识便开口对小烨问道,“丑丫头最近又在炼丹?”   姜澜突然问出这话,小烨就明白姜澜也已经探出了锦盒里面或许是丹药,顿了顿,小烨回道,“师妹前几天是炼了几炉丹药,不过都已经分发给门里的师弟了,对了!师妹还炼制了三品丹药,而且都是上品!不过丹药是给师父掌门师伯和师叔炼制的,也已经交给了师父掌门师伯和师叔。”   闻言,姜澜想到什么,又问,“华老有没有吩咐你们给主办方提供丹药支持这次拍卖会?”   “这倒是没有。”   “也就是说,丹药不是丹宗主动送来的。”   经过姜澜这么一提醒,小烨也觉察出事情不对。   小烨作为华珍亲派来参加这一次的拍卖会,对这次拍卖会的事自然清楚,所以丹宗没有送丹药来拍卖会,小烨自然也是知道的,那丹药既然不是丹宗送来的,又是从哪儿来的?   从锦盒里的珍品散发的浓郁灵气看,如果真是丹药,这丹药绝对是上品,特别是小烨,在已经认真研究过安晨夕炼制的上品丹药后,已经隐隐觉察到锦盒里面的丹药跟自家小师妹炼制的上品丹药有的一拼,这个想法滑过脑海,小烨心里升起了几分疑惑,首先是这丹药的来历,丹宗以炼丹术而传承几千年,要论炼丹术,自然是丹宗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自家小师妹的炼丹术更加可以横行这个世界,然,拍卖台上的丹药却不是丹宗提供的,在这种情况下,却凭空出现了丹药水平跟自家小师妹所炼制的相差无几的,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丹宗之外,出现了另一位天赋极高的炼丹师,二,小师妹炼制的丹药不知何故流落到了丹宗之外,送上了拍卖会,以上不论是哪种情况,都足以引起小烨重视。   不过,以上两种猜测小烨都觉得不太可能,首先是炼丹术比小师妹高超的人,这世间能出现小师妹这样一个绝顶炼丹师已经是奇迹,再出现第二个,从概率上来说,也太小了,然后便是小师妹炼制的丹药流落到丹宗之外,小师妹炼制的丹药皆是上品,门内师弟师兄们都对之视如珍宝,不可能随随便便弄丢,更没道理瞒着丹宗的人将丹药送到拍卖会来拍卖,若真的是不小心弄丢了,门内的弟子也会捶胸跺足的说出来,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依你看,拍卖台上的东西像不像丑丫头炼制的丹药?”小烨思绪重重时,姜澜又开了口。   “很难说,是丹药的可能性很大,不过是不是小师妹炼制的,就不知道了,毕竟没有看到实物。”小烨保守的回道。   “看到实物能不能确定是出自丑丫头之手?”   小烨摇头,“我的炼丹术有限,无法仅凭丹药来确定是不是出自师妹之手,不过,如果是掌门师伯,或许可以。”   见姜澜的话一直围着安晨夕在转,小烨回过神来,侧目看姜澜,道,“莫非澜少怀疑台上的拍卖品是我师妹炼制的丹药?”   “谁知道呢!”姜澜看着那锦盒,目光深邃难解,“丹宗是丹药世族,不管丹药出自谁手,总归从丹宗流出的可能性最大,但丹宗却没有送丹药来拍卖会,这事就有点奇怪了。”   “是挺奇怪的。”小烨附和。   两人正讨论着丹药来历时,这边,靳云枭同样看着拍卖台上的锦盒若有所思。   靳云枭是听过师父华老前段时间刚收了一个炼丹术很厉害的女弟子的,但没有跟这位小师妹接触过,所以靳云枭并没有第一时间将拍卖台上的丹药跟安晨夕联系起来,他首先想的是是不是丹宗主动将丹药送过来拍卖的,毕竟此前也出现过丹宗为了支持拍卖会主办方,而提供丹药拍卖的情况。   不过,从丹药浓郁的灵气看,丹药应该是珍品,丹宗提供这样的珍品很少见,可以说是几乎没有的情况,倒不是说丹宗小气,而是珍品丹药一般都是出自他师父华老之手,且珍品产量极低,若是真出了珍品,丹宗一般会留在丹宗,以供给弟子们研习所用,拿出来拍卖,这样的行事风格,不像丹宗的行事风格,靳云枭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手指敲了敲桌子,看了一眼桌上的麦克风设备,打开了设备上的变音处理器按钮。   西服男见自家boss这一番举动,便明白,boss这是终于要竞拍了。   的确,靳云枭是准备竞拍,因为觉得不对劲儿,所以靳云枭决定拍下锦盒里的东西拿回丹宗询问情况。   且不说A区这边姜澜等人的反应如何,同时贵宾区的B区C区包括公众区的修士们,在见到难得的珍品后,都露出了跃跃欲试的模样。   拍卖台上,拍卖师见气氛终于热络了起来,一时也打起了精神,使出了浑身解术,将锦盒里的东西吹得“此物只应天上有”一般神乎其神,说的久了,迫不及待等着竞拍的人有些不乐意了,人群里便出现了不满的声音,见此,拍卖师才止了言,赶紧进入正式拍卖阶段。   “起拍价50万,加价幅度5万起!”   随着拍卖师一声大喊,现场的人速度开始竞价。   “55万!”   “60万!”   “70万!”   “90万!”   “90万!这位先生出价90万!”   滴……   现场突然想起了一声“滴”声,这声滴声便代表着贵宾区的贵宾参与了竞价,贵宾区设置了两种竞价方式,第一种便是像之前安晨夕举牌那样,由礼仪代理竞价,第二种便是直接按下竞价器,以麦克风传声竞价,这声“滴”就是竞价器被按下的声音。   “100万!”滴音落,B区3号包间传出了竞价声,声音被变音器处理过,这一情况在这样的拍卖会上也很正常,有的名人喜欢高调,但有的名人也喜欢低调,所以通过变音器来掩盖自己的声音,也算低调行事的一种手段。   “B区有贵宾出价100万!”在激烈的竞价下,拍卖师也激动了起来。   “105万!”   “120万!”   激烈竞价还在继续,没有达到自己底线价格之前,似乎现场很多人都不想放弃。   安晨夕见自己拿去的丹药竞拍价格持续攀升,没过一会儿就升到了一百多万,一时间暗喜不已,这一颗就已经是一百多万,剩下还有五颗丹药,若是一直按照这样的节奏下去,稍后要付的305万应该不成问题了。   在关注现场拍卖情况时,安晨夕惊讶的发现,价格竟然已经升到了180万!   这也太夸张了!   安晨夕忍不住吸了口气,这可是赌拍,在完全没有看到里面物品的情况下,这些人竟然毫不犹豫的加价,这让安晨夕都有些始料未及,只能说明,来现场的修士,还是有一定水准的,至少猎宝的目光还是相当的准确,想来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丹药的灵气太过浓郁,既是修士,自然很容易就能猜到,拥有如此浓郁的灵气,必然是珍品了,这才会不断的加价竞拍。   在众人竞价期间,安晨夕暗暗的观察对面C区4号包间,奇怪的是,人人抢着竞拍珍品,依照4号包间那人筑基后期的修为,应该也知道锦盒里面是难求的珍品,但那人却一直没什么反应,准确的说,除了安晨夕竞拍那次,4号包间的人此后都没什么反应,安晨夕忍不住沉思,依照那人的修为不仅能发现锦盒中乃珍品,或许还能发现锦盒里面乃是丹药,莫非,那人是发现锦盒里面乃一品黄龙丹,黄龙丹对于炼气期的修士有大用,但对于筑基期的修士却没什么实际作用,难道那人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没有参与竞拍?   一时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安晨夕决定继续关注C区4号包间的情况。   “250万!”   随着竞价攀升到250万,这样的价格已经超出了很多人的预期,不少人只能无奈摇头,终止竞价,少数的人思量了一下,决定再咬牙坚持一下,万一拍到了呢,对于修士而言,能拥有如此灵气浓郁的珍品,对修悟天道大有益处,这样的益处,可以说也是一种机遇,机遇难求,这个道理世人皆知,所以一些人咬牙后,还是想最后搏一搏。   ☆、第一百一十二章:乾虚阁拍卖会(九)!   “255万!”   “260万!”   “265万!”   超出预期,加价的人加价幅度都缩小,这时——   滴……   正在少数人咬牙坚持时,一直没什么动静的贵宾A区终于按响了第一次竞拍器。   “300万。”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陡然响彻现场,虽然经过变声器处理,但众人还是听出了声音的从容和冷静。   安晨夕回头,发现竞价的竟然是靳云枭,眉头微拧。   “300万!A区有贵宾出价300万!”拍卖师激动得舌头开始打结。   300万是一个分水岭,又一次阻杀了一批想继续竞价的人。   滴……   “350万!”这个声音没有经过处理,带着几分狂傲,不用看,安晨夕就知道竞价的是姜澜无疑了。   这混世魔王也来参一脚是什么意思?安晨夕眉头拧得更深。   350万一出,绝大多数人都只能望洋兴叹,只有一两个土豪还在坚持,不过加价幅度也没有那么豪了。   安晨夕对于自己的丹药竟然能拍到350万的价格也是惊讶了,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丹药很可贵,毕竟丹药不比其他,修悟天道丹药是必不可少之物,但她没想到的是不过是一品黄龙丹,竟然能竞价到这么高的价格。   在继承了这具身体的记忆后,350万对她来说算是很不可思议的数字了,早前在用305万拍下那藏了仙气的宝贝后,安晨夕还狠狠肉痛了一把,此刻见自己的东西竟然能拍卖到这样的价格,之前因为被坑破财的郁结心情一扫而空,安晨夕心里喜不胜收,这份喜意溢出来,直接展现在了脸上,导致一旁的曲小艺都瞪大了眼,愣愣的看着安晨夕,不明白她怎么看起来那么高兴。   惊喜过后,安晨夕突然感悟道,从众人对丹药的渴求来看,在这个世界修悟天道,真的是不易啊,不仅如此,照此看来,她所炼制的丹药在这个世界将成为稀缺且炙手可热之物,这可是好事。   “400万。”   一道平静的声音打破了安晨夕的思绪,出价400万的是又一次竞价的靳云枭,安晨夕看了眼靳云枭所在的包间,忍不住忧心,出价如此高,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这可不行,丹药可不能给靳云枭拍了去,若是靳云枭拿回丹宗,被师父等人发现可就露馅儿了,可是……此时在A区的贵宾都已经通过麦克风相继竞价过,这个时候她若是再冒充代理的方式举牌竞价,就有些怪异了,安晨夕抿唇思量着对策,同时心里暗暗祈祷能冒出一个“程咬金”来继续竞价。   只是安晨夕的祈祷并没有成功,在靳云枭出价400万后,现场其他人都重重叹息,止了竞价的步伐,连姜澜这个混世魔王都没有继续打算竞价的意思,当然,丹药不论是落到靳云枭手中还是姜澜手中,对于安晨夕来说都一样,最终可能都会被华老等人发现。   要问姜澜为什么没有继续竞价,很简单,本来姜澜也是揣了心思想把丹药竞拍下来,拿回丹宗问问情况,一开始没有竞价是为了等到后面放大招,不过见靳云枭出价300万后,姜澜此前才跟靳云枭闹了矛盾,自然心里很不爽,才故意出价抬杠,后来见靳云枭出价400万时,他又改变了主意,姜澜自然也猜到靳云枭参与竞价显然也是发现了丹药出现在此不太对劲,估计也是琢磨着竞拍下来拿回丹宗询问情况,东西总归是要到丹宗的,既然这无趣男喜欢破财就让他破好了,破财又不是什么好事,没道理他要抢着干啊!   靳云枭出价400万后,等了一会儿,也没人继续加价,拍卖师开始倒数,随着拍卖师倒数,安晨夕还是没能想出合适的对策来,而她期待的“程咬金”也没有出现,直到拍卖师一锤定音,安晨夕叹了口气,东西是绝对不能让靳云枭带回丹宗的,实在不行,就只能拍卖会后截胡了。   当然,安晨夕叹气,其他人也在叹气,这样难寻的珍品被人以400万的高价拍走,与自个儿无缘,能不叹气!   不过,众人的失落并没有持续多久,紧接着,下一件拍卖品被拿上了台,看着用同样锦盒装着的珍品,莫非,这灵气浓郁的珍品还不止刚才那一件?这可让众人激动了。   见众人激动,坐在前排的邱老书记面上总算露出了几分欣慰且欢喜之色,暗想,亏得有这几件珍品,不然这次拍卖会可是要被人嘲笑了,有了这几件珍品压轴,想必这次拍卖会定会在道门中引起不小轰动,也算为邱家涨了颜面,邱老书记一边庆幸一边在心里暗暗感激送来珍品的人,只可惜这位贵人不愿透露姓名,若是知道贵人是谁,老书记想一定要好好感谢这位贵人。   在众人万分期待中,第二个锦盒珍品开始拍卖。   众人在疯狂的竞价,这一次,姜澜所在的包间和靳云枭所在的包间却是没什么举动,也难怪,因为这次出现的同样是一品丹药,看不到实物,仅从灵气探知来看,跟第一次的没什么差别,加上都是用同样的锦盒所装,很容易就会被人误认成是同一种珍品,第一次锦盒出现时,靳云枭等人竞价是因为他们心中觉察有异,本就是揣了要拿丹药回丹宗询问的心思,如今已经拿到了一份,没道理再拿一份,索性也就安静的看着众人为了争一颗丹药而竞价竞得面红耳赤。   最后,第二颗丹药在一番追逐后,以380万的价格成交,这样的价格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不是谁都能像靳云枭一样眼睛也不眨一下根本没把那20万的差价当回事。   见第二颗丹药没有再落在丹宗之人的手中,安晨夕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紧接着第三个锦盒送上了拍卖台。   连续送上来三个一模一样的锦盒,让现场众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再细细一探,这个锦盒中的灵气较之前两个更加浓郁,众人震惊不已,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拍卖会上会把最好的珍品放在最后压轴拍卖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只是,本以为前面两个已经算是珍稀品了,没想到紧接着还有更加珍稀的,看着模样,是不是还有更让人意想不到的送上台?   没想到这次拍卖会竟然遇到这么有收获的事!本以为是一次水准差没什么价值的拍卖会,却不想最后竟是惊喜连连。   安晨夕见众人热情高潮,震惊得低呼连连,面上露出几分得色,这次可是上品的二品炼气丹,自然比一品的价值更高,灵气更浓郁,一会儿还有三品丹药,也不知道这些人会被震惊成什么样。   而彼时,A区的姜澜小烨和靳云枭却看着拍卖台上的锦盒又一次蹙眉。   拍卖开始后,竞价又一次如火如荼,姜澜等人这次同样没有竞价,因为他们发现锦盒里面还是丹药。   第三个锦盒的丹药最终以420万的价格成交,在场都是修士,自然也知道这次的珍品比前两个锦盒的更稀有,灵气更浓郁,凭物出价,420万的价格一点不亏。   第四个锦盒凭灵气判断,在场的道门中人发现跟第三个相差无几,正常流程竞价,同样以420万价格成交。   第三个和第四个锦盒也没有被姜澜等丹宗相关的人拍走,这让安晨夕欢喜的同时又松了口气。   当第五个锦盒拿上拍卖台时,现场沸腾了!   世上就有那么一些宝贝,不论用什么东西掩盖,也泯灭不了其珍稀的事实,而这次的拍卖品上台,就算被锦盒密封,因为此前现场的修士们都用灵气在探宝贝,锦盒一上来,灵气做引,不需要道门中人怎么细探,便能明显的感觉锦盒中之物灵气之浓郁,如此浓郁的灵气,是现场修士们从未见过的,正因未曾遇到过,所以更令人精神大振。   甚至,有按耐不住激动的人直接往台上冲,好在及时被人拦了下来,不待拍卖师报价,有人便直接举牌,出价450万,珍品的价值有目共睹,这个锦盒里面的灵气可是比前面四个锦盒还要浓郁两三倍,按其价值来算,450万出价已算低,但凡有眼睛的人都明白,这就导致,没有拍卖师的开场词,竞价便自行开始。   拍卖师做了这么多年的现场拍卖,还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暗暗抹了一把汗,心想,这到底是什么宝贝啊,引得现场众人如此迫不及待,恨不能直接跑上来抢了抱回家。   彼时,安晨夕在经过几番惊讶之后,对于众人有如此大的举动已经能坦然接受了,不过相比于现场众人的激动,安晨夕却是蹙起了眉头。   她先暗暗观察了一番姜澜和靳云枭所在包间的动静,在第五个锦盒上台时,她听到姜澜所在的包间传来了低低的惊呼,这声惊呼应该是出自小烨之口,紧接着小烨便跟姜澜讨论了起来,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现场竞价闹哄哄的,安晨夕听不真切,见实在听不出什么,便也放弃了,心思落在了靳云枭所在的包间,但里面却安静如初。   拿不准姜澜或者靳云枭会不会又一次半途参与竞价,不过相比于这两人,安晨夕却对对面C区那位筑基后期的修士更加在意,然而,那筑基后期的修士并没有任何举动,这让安晨夕心里的不安感更甚。   心中猜测着那筑基高手来此到底什么目的,跟她抢一个宝贝又是什么心思,一番思绪过,安晨夕发现竞价竟然已经到了尾声,最后,这颗价值至高的上品三品聚灵丹以六百多万近七百万的价格成交,这样的成交价似乎是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几番欣喜之下,因为心思转到了其他地方,见丹药拍卖到如此天价,安晨夕反而镇定了下来。   最后一颗丹药无一例外,也是一番激烈竞价,成交价比第五颗还略微高一些。   除了第一颗丹药姜澜和靳云枭参与了竞价,后面皆是没有竞价之意,见此情况,安晨夕多少也知道了他们竞价的目的,看来是他们发现了不对劲之初,这才打算拍得一颗丹药拿回丹宗询问一二,至于后面为什么没拍,很明显,这是一批丹药,既然是追究根源,一颗足以。   安晨夕料到了丹药不愁卖,但是没料到颗颗成交价竟如此可喜,六颗丹药下来的总成交价已经是上千万元,如此大一笔金额,让安晨夕都始料未及,这般可喜可贺的成交价,在这次拍卖会中,自然是喜获桂冠。   然而,赚得金盆满满的安晨夕却露出了几分忧心,她发现整个丹药的流程拍卖下来,C区4号包间的筑基后期修士都没有参与,这就十分奇怪了,若说那人起初没有竞拍,是因为丹药只是一二品,对他没什么用,但后面的三品丹药却是对他极有帮助的,那人却依然没有竞拍,但凡是修士,应该对丹药都没什么抵抗力,而且安晨夕观察过,现场的所有修士除了那筑基后期的修士和小烨以外,皆参与了竞价,当然,小烨没有参与竞价是因为本身跟姜澜呆在一起,且小烨是丹宗的人,但那人不参与竞价就有些不合常理了,这让安晨夕心里升起了几分不安。   安晨夕的第六感一向很准,而这份不安来的很突然,有些类似那晚在学校后的小山坡突生的不安一样,这样的异常感觉让安晨夕的心口猛烈的跳了几下,甚至无心再听拍卖会最后的结束陈词,她匆匆跟曲小艺交代了几句,大意是让曲小艺一会结束后跟她父亲一起离开,不用管她,她还有点事要处理云云,跟曲小艺交代完后,安晨夕迅速离开。   她先到结算处去领丹药拍卖所得的支票,本来依照程序,所有拍卖成交的宝贝都是最后来结算,现在拍卖会还没有结束,依照程序安晨夕还拿不到支票,好在邱老书记在第六颗丹药拍卖后便到了结算处,恰好遇到安晨夕来结算,便破例先将支票开给了她。   虽然安晨夕所拿的金额有些大,但这次安晨夕送来的丹药可是给拍卖会立了大功,邱老书记感激还来不及,自然不会为难安晨夕,那是丝毫犹豫都没有便让结算处快速的给安晨夕结算。   安晨夕想着自己拍得的那件藏了仙气的珍品,便继续以“那位贵人”的名义,将藏有仙气的珍品结算,打算一起拿着东西离开。   老书记听到那件以305万价格拍下的没什么价值的东西竟然是“那位贵人”所拍,面上有些惊讶,不过倒也没有深究,想着这次拍卖会全靠“那位贵人”的丹药才挽回一局,邱老书记便以此为礼,以作感谢,打算自掏了腰包,来替“那位贵人”付那305万,不过被安晨夕以“不能替贵人做主”为由,给推辞了。   老书记想着,安晨夕不过是一个代理跑腿的,也的确没办法替贵人做主,虽然有些惋惜没能见得贵人一面,连感激都没办法表达,转念又一想,来日方长,贵人这次恩德他是记住了,皆是道门中人,说不准日后还有机会相遇,届时再当面好好感谢一番,更显诚意,便也没再说什么。   用拍卖丹药的金额抵消了那305万后,拿到手的钱依然十分可观,结算清楚后,安晨夕便等着工作人员将她拍得的宝贝拿来,在此期间,老书记不可避免跟她闲聊了几句,不过话题多半是围绕“那位贵人”,安晨夕一一应付了过去,待到珍品拿来,出了结算处,安晨夕发现拍卖会已经结束。   安晨夕想着自己还有一件事没完成,拿到藏了仙气的珍品后,安晨夕并没有立即离开酒店,想着那筑基后期修士和手中的宝贝,安晨夕心里总是有些不安,避免夜长梦多,她决定先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把仙气汲取了再进行接下来的事,毕竟为了不被丹宗的人发现异样,安晨夕还得从靳云枭手上偷偷拿走那颗他所拍下的丹药。   酒店里面很多地方都安装了摄像头,加上又是乾虚阁拍卖会这样的道门盛会,参加的人都大有来头,为了保证拍卖会能顺利举行,酒店里到处都是安保人员,甚至很多地方除了特定的人,基本都不能去,为了不让人发现异样,寻觅了好久,安晨夕找到了一处没人的更衣室,就算是这样的更衣室,走廊处也站着安保,虽然安保见她穿着礼仪的服装,但还是很是谨慎严格的询问了一番,并拿出仪器对她身上进行了一番探测,安晨夕事先做了一点准备,用障眼法隐藏了身上的工作小包,又用仙气给探测仪器做了点手脚,这才顺利的进了更衣室。   更衣室是一个一个独立的小间,进了小间,安晨夕不放心,先用仙气在小间周围设了一层防罩,这才迫不及待的拿出拍卖所得的东西。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蜀绣丝帕,看丝帕的模样已经有些年头,不过或许是因为蕴藏了仙气的缘故,丝帕看起来十分有灵气,且上面所绣的鸳鸯戏水活灵活现,仿佛要活了一般,也没空研究着丝帕,安晨夕将手指放在丝帕上,迅速调息,汲取里面的仙气。   丝帕里面的仙气不多,依照时运那大嘴吞食量,也就两三口就没了,但比之前在曲父处所得的佛珠手串里面的仙气要多一些。   汲取仙气并没有用多少时间,因为仙气入体后,只有经过洗髓伐骨和修炼后的仙气,才会存在在经脉中,没有经过洗髓伐骨和修炼的仙气,都会储存在时运那浑圆的身子里面,时运对所汲取的这点不多的仙气同样不满,依照它的表达来说,还没尝到味道,仙气就没了,让它这个很久没有吃过“饱饭”的胖子都要瘦成闪电了。   安晨夕无语的看了眼它浑圆的身子,就这浑圆体型,估计它这辈子也别想跟闪电搭边了。   搞定了丝帕中的仙气后,安晨夕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一些,想到那筑基后期修士,安晨夕琢磨着,丝帕里面的仙气既然已经被她汲取了,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用处,自然也没必要再带在身上,稍微一思量,安晨夕将丝帕留在了更衣小间。   既然来了更衣间,没道理再穿着礼仪的服装出去,而且一会儿她还要行事,穿便服才不会惹人注意,安晨夕事先做了准备,早就将要更换的衣服放在了工作小包里,幸好是夏天,工作小包虽小,但放一件T恤和短裤还是可以的,拿出T恤和短裤,安晨夕迅速的换上。   更衣小间里面有镜子,安晨夕看了眼面上浓厚的妆容,拿出湿纸巾擦干净,因为有妆容做掩,所以安晨夕并没有用幻术遮掩她原本的样貌,妆容一卸,露出了她此刻真实的样貌,安晨夕看着镜子里面的人,一时愣了愣。   这段时间一直在奔波,也没空观赏自己现在的样子有什么变化,加之,为了不被人发现异样,在发现自己的肌肤发生蜕变后,还呆在学校的时候,安晨夕就一直用幻术遮掩了样貌和身体的变化,保持着满脸满身结疤的丑女模样,此刻陡然看见镜子里面的人,安晨夕都忍不住为现在自己这模样惊艳了一下。   ------题外话------   (⊙o⊙)…今天的更新送上,祝美人们看文愉快,日常求票走一波……   ☆、第一百一十三章:陷危机(一)!   彼时,镜子里清晰的呈现着她现在的模样,连续几番的洗髓伐骨,加上修炼晋级,已经基本将她体内沉积的废物杂质和毒素清理出体,脸上和身上的结疤早脱落,一丝疤痕也无,只余水嫩细腻的肌肤,肤若凝脂仿佛能掐出水来,明眸皓齿,灿若星辰,唇红齿白,眉目深邃,鼻子高挺,在完美肌肤上,整张脸的线条柔和流畅,五官又不失立体感,甚至还有两分异域风情的魅惑之味,也不知道廖淑芬这样一个典型的东方女人,生出的女儿怎么会带了两分异域风情脸,以前有疤痕、痘痘以及小脓包,倒是没发现这一特征,此刻一张脸完美无瑕,才展露出这样的一份独特特征来,正因这两分异域之味,让脸上多了几分娇媚和明艳,哪怕是冷着一张脸,眼睛里面的明媚也无端的让安晨夕看上去有几分九尾狐般的魅惑和妖孽,比之前世兮颜那张端庄圣洁不易让人侵犯的脸,这样一张妖媚蛊惑的脸,实在引人犯罪。   安晨夕蹙眉看着镜子里面的人,有些不满,她不喜欢这样一张过分魅惑张扬的脸,甚至,此刻她明明蹙眉不满,都无端的生出几分诡异的娇俏蛊惑味道,深吸了一口气,眼不见心不烦,安晨夕再度用上幻术,遮掩了样貌,不过念及那满脸疤痕的丑模样辨识度也很高,为了降低脸的辨识度,安晨夕用幻术变幻了一个十分普通的模样,收拾妥当,她快速出了更衣室。   出去的时候,安保们陡然见换了一个人出来,都有些惊疑,若不是安保们一直守着这里,且知道这里只进去了安晨夕一个人,安保们都要怀疑里面的人是不是被掉包了。   无一例外,安晨夕卸了妆突然换了模样,也遭到了安保的检查,安晨夕用了进来时同样的手段,轻而易举的过了检查,然后她再一次朝着结算处走去,离开时,她还听到几个安保在惊叹现在的化妆技术太高超了,普通女人都能化成明星似的大美女云云。   没理会安保们的惊叹,安晨夕想着,若是她动作快点,说不准还能拦下那颗丹药,不让其落在靳云枭手中。   想着,安晨夕脚步加快。   赶到结算处时里面闹哄哄的,安晨夕往里面看了一眼,里面有不少人,有穿着西服看模样是随从人员的,也有穿着酒店工作服的人,还有穿着便服的人,一般到这里来结算的都不会是拍得宝贝的本人,以避免被人发现身份,事后追着宝贝深究,毕竟赌拍环节,有一些来历不明之物。   不过能的金主派来结算领取宝贝的,都是金主们信任的人,甚至不乏有人借着工作人员的职务,安插进拍卖会的,这似乎成了乾虚阁拍卖会的潜规则,众人心照不宣,却也心知肚明,当然,既然得金主委派来取宝,倒也不担心在领取过程中被人截胡,金主既然能让其来此领取宝贝,自然是有护宝的能力,这点道理,众所周知。   老书记见安晨夕全程替“那位贵人”代理送交宝贝、领取支票和领取拍得宝贝等事项,尽管安晨夕一口一个“贵人”,看起来对“贵人”的信息知之甚少,但老书记是何等精明,只当安晨夕是“那位贵人”信任的人,才会让安晨夕去送丹药拍卖,否则如此贵重之物,岂能随意找个人送过去,而“贵人”不想暴露身份,自然从安晨夕这里探不出什么,正因揣了这样的想法,且历来这样的例子也不少,所以老书记才没有怀疑安晨夕什么。   当然,也有更谨慎的人会雇用安保公司将宝贝运到自己指定的地点,也有十分珍惜之物,拍得宝贝的金主不放心,会亲自来取,比如,安晨夕到的时候,恰好看到一个人在取拍下的一份丹药,看那人模样,应该不是随从人员,应该是金主本尊了。   那人谈吐有度,一看身份就不凡,安晨夕暗暗探了探,那人所取的那份丹药正好是第二份拍卖的丹药,安晨夕隐约知道领取拍卖所得宝贝是按照来到结算处的先后顺序,所以她一时不确定靳云枭有没有取走东西离开。   安晨夕蹙了蹙眉,目光四顾,等了好一会,就在她担心丹药是不是已经被靳云枭取走时,终于看到走廊转角走来一个黑衣西服男,安晨夕看着那人目光一闪,快速的躲了起来。   来人正是靳云枭身边的人,看样子自己运气好,东西还没被靳云枭取走,那西服男进了结算处后,等了一会儿便出来了。   西服男出来后并没有将锦盒谨慎的收起来,反而正大光明的拿在了手中,当然,不止西服男,可以说所有从结算处出来的人都是正大光明将宝贝拿在手中的,倒不是说他们招摇,而是,将东西落在明处,不仅能让自己更加警惕,东西在明处,也方便照看,加之酒店里有不少监控和安保,宝贝放在明处比暗处更有保障。   看了眼西服男紧紧攥在手中的锦盒,想无声无息的将丹药弄到手显然是不可能,安晨夕跟那西服男保持了一点距离,跟了上去。   本以为靳云枭去了宴会厅,却不想西服男拿了锦盒之后,一路没有停留的朝着酒店大门走去。   安晨夕心中咯噔了一下,心想,靳云枭不会是准备拿了丹药直接离开吧?若真如此,要想拿到那丹药还真不易,酒店里不方便动手,只能跟着他出了酒店后在动手,心中正思量着对策,安晨夕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感觉背后好像有一双眼睛用极其阴冷的目光盯着她,面上一凉,安晨夕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却并无异样,没有异样才更加有异,她的感觉不会错,她怕是被人盯上了,会是谁?为什么盯上她?   她不认为她现在这副模样会有人认得,她的幻术是利用仙气幻化,连华老这样快晋升到筑基后期的修士都没办法看破,除非是元婴期的修士,元婴期以下的修士,都不可能识破她的幻术,但若是没有识破,那人出于什么原因盯上她?   若是因为她拍下的宝贝,没道理现在盯上她,毕竟,拍得的丝帕已经留在了更衣室,除非……安晨夕想到一种可能,自己从拍卖会现场出来的时候,就一直被人盯上了,若真是如此,想着自己之前竟然一直没有警觉到,安晨夕心中一凉,那种不安感又浮现出来。   压下不安,西服男已经出了酒店,不敢多想,安晨夕继续追了出去。   那西服男径直朝着酒店对面的一辆黑色劳斯莱斯走去,安晨夕看了眼西服男手中的锦盒,发现就算出了酒店,酒店外人来人往,也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安晨夕心里暗暗焦急,不能让西服男就这么拿着锦盒离开,眼看西服男距离车子越来越近,安晨夕心思一闪,运气,正待出手,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极其强大的气息,感觉到气息逼近,安晨夕下意识一闪,不想那气息却不是对准她,而是对准前面的西服男,气息擦着她的肩膀而过,径直击中了西服男的膝盖,只听“嘭”的一声,西服男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手中的锦盒便飞了出去。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且拿到气息来得突然无声息,普通人自然发现不了,只有安晨夕这样敏锐的修士才发现西服男是被气息击中摔到,普通人却只当西服男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摔到的西服男身上,没人注意到,就在眨眼之间,摔落在地上的锦盒不见了,然而,这一异样不过一瞬,再看去时,锦盒依然好端端的躺在地上。   不待好心人询问西服男的情况,西服男已经迅速的爬了起来,捡起地上的锦盒,继续朝着车子走去。   安晨夕看着西服男手中的锦盒,却是目光闪了闪,锦盒被掉包了,就在刚才眨眼的一瞬间,这是有道门中人,直接当着她的面,截胡?!   截胡的人用了术法,将真正装了丹药的锦盒包裹在了那丝击中西服男的气息中,隐去了痕迹,在一般人眼中,地上是空空如也,并没有发现异常,但安晨夕却发现那装了丹药的锦盒还静静的躺在地上。   准确的瞄到地上被隐藏的锦盒,安晨夕面上微凝,没想到有人竟然先于她一步,用这样的方式截胡,举目四顾,这次,安晨夕发现身后酒店二楼处,有一个穿了灰色衣服的男人朝着她看来,明明那人隔得不远,但安晨夕却发现竟然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隐颜术!   那人使用了隐颜术!   所谓隐颜术就是用术法模糊了长相,人们能看见这人,但无法看清这人的长相,仿佛这人脸上似乎蒙了一层薄纱,朦胧看不真切。   安晨夕看着那人眯了眯眼,筑基后期,难道,这人就是C区4号包间跟她竞拍宝贝的人!   心中正猜疑,有风擦着她的面颊而过,安晨夕细细一感受,发现那人明目张胆的收回了放出的气息,随着气息收回,那包裹在气息中装了丹药的锦盒也落在了他手中,那人冲安晨夕摇了摇手中的锦盒,目光看向安晨夕,露出了几分轻蔑和挑衅之意。   安晨夕看了那锦盒一眼,凉凉一笑,理也不理那人,直接转身走人。   本来安晨夕想从靳云枭手中夺得锦盒,就是怕他把丹药拿回丹宗,如今既然有“程咬金”杀出来夺了锦盒,她也没必要拿那锦盒。   那人没想到安晨夕就这么走了,目光一时冰冷,看向安晨夕的目光露出了杀意。   “不识好歹!我给了你两次机会,既然你如此不识趣,休怪我……”那人冷声低喃了一句,身形一动,出了酒店。   ……   靳云枭看着空无一物的锦盒,面上一寒,眼神犀利的瞥向一旁战战兢兢的西服男,凉声问道,“怎么回事?”   “这……少爷,我也不知道,我取了并没有打开盒子……”西服男也没想到他谨慎又谨慎最后到手的却是一个空盒,目光落在锦盒上看了又看,西服男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个盒子好像不是最初从结算处拿的那个,西服男心中闪过什么,面上一惊,赶紧又道,“少爷,这盒子好像不对!”   “说!”   “我记得刚拿到盒子的时候,密封盒子的胶带没这么宽,还有这盒子的颜色也要深一些,可是,盒子一直在我手上,没道理被人掉包啊?”西服男一时不解。   “你摔了一跤。”说着,似想到什么,靳云枭往车窗外看了一眼,目光细细打量,并没有发现异常之人,他蹙眉,目露冷光。   闻言,西服男更加不解了,“难道是那个时候被人掉包?怎么可能?那么短的时候,我一直看着的,而且,我周围没有人,怎么可能眨眼的功夫就被掉包了?”   “没什么不可能!”靳云枭语气不好。   觉察到自家少爷的怒意,西服男抖了抖,“少爷,这周围有监控,要不我去调监控看看?”   “不用,就算调取了监控,你也发现不了什么。”   “是我大意了!请少爷责罚!”西服男抿唇,一脸愧疚,说起来他很少有栽跟头的时候,不想第一次遇上这么诡异的事,但错了就是错了,他自甘认罚。   靳云枭看了眼西服男,没说话。   西服男一直保持垂头的姿势,不敢抬头看他。   须臾,靳云枭没什么感情的说道,“最近川口组在缅甸很活跃?”   西服男不明白少爷怎么突然提到R国的川口组,不过还是如实回道,“是!川口组两个月前派人与亚索接触频繁,如今亚索已经与川口组达成合作……”   “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少爷,您是想?”   “杀了亚索。”说着,靳云枭看了眼窗外天际的白云,继续凉凉的说道,“毁了他的基地,一寸不留。”   这任务,当真比接受惩罚还难办,亚索作为缅甸最大的毒&枭,杀他岂会容易!且不说自家少爷要他杀了亚索,还要他毁了亚索的基地,一寸不留,道上的人都知道,亚索在基地里私养了一支军队,要毁了基地,那真是比杀亚索还难!   陡然接道这样一个命令,西服男暗暗抹了一把汗,但他知道自家少爷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若是他不能完成任务,那么他的命基本也交代在那里了,只是,他就不明白了,怎么少爷突然关注起亚索来了?难道是因为……西服男突然想起一件事,三少爷好像前一段时间去了一趟R国,虽对外说是旅行,但根据秘密消息,三少爷似乎是去找了川口组的当家的,三少爷刚回来没多久,就跟老爷提了要娶川口组的二女儿,老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答应了,紧接着川口组便派人到缅甸跟亚索做起了交易,莫非,川口组之所以派人去跟亚索接触,是因为三少爷?   虽然靳家有地下势力,但是老爷明确表示,不准靳家的人沾染毒&品生意,三少爷这是打算借川口组之手,沾染毒&品生意?若真是如此,也难怪少爷会直接对亚索出手了!   理清个中原因,西服男反而觉得这次的任务更棘手了,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神色凝重的接下来这个任务。   “这事不要让爸知道。”靳云枭又提醒了一句。   “是!”   “联系安,让他协助你。”   “是!”听到靳云枭提到有人协助,而且这人还是安,西服男这才松了口气,有了安,便等于有了雇佣兵作为后盾,如此,任务再难,也必须成功。   西服男悄悄看了眼靳云枭手中的空盒子,踌躇着小心翼翼的问道,“少爷,那这盒子被掉包的事,还查不查?”   “啪”的合上了锦盒,靳云枭冷声道,“我自有主张。”   闻言,西服男不再多言。   靳云枭看着酒店方向,眯了眯眼,西服男摔倒,他是知道的,因为隔了一段距离,又在车中,靳云枭并没有发现异样,若有人真的在那个时候出手,掉包了锦盒,且做的还如此悄无声息,此人必是道门中人,能直接避开他,说明此人修为在他之上,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掉包锦盒,那人必然有足够的手段掩去痕迹,道门中能人异士居多,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不过,此人赶在这个时候来抢夺锦盒,只有两种可能,第一,那人是为宝而来,锦盒里面的宝贝灵气甚为浓郁,修道不易,道门中为了修道,也不是没出现过夺宝的情况,第二,锦盒里面的东西有异,那人为了不被人发现什么,才出手夺了锦盒,不过,靳云枭是知道锦盒里面最大的可能就是丹药,若说锦盒里面的东西有异,丹药能有什么异常,只可能是这丹药的来历有异常,说到丹药,就不得不联想道丹宗,莫非,这丹药真的是从丹宗流出来的?而且还是非正常途径!   且不说到底是哪种可能,这事还得回了丹宗,将事情告知了师父等人或许能有眉目,想着,靳云枭没再停留,让司机直接将车开往丹宗。   ……   靳云枭这边已经发现锦盒被掉包,正赶往丹宗,另一边,安晨夕也遇上了情况。   正午的太阳不知何时躲在了云后,天空突然阴沉了下来,夏季的天气似乎小孩的脸,说变就变,不知不觉的功夫,乌云就笼罩在了城市上空,狂风抓扯着树枝,似恶魔的爪牙,在半空张牙舞爪,枝芽不堪重负,被狂风吹得飒飒作响,这暴风雨来的突然,街上的行人匆匆躲避,只望不要被暴风雨波及才好。   安晨夕知道已经避不过,索性也不跑了,她站在街角一处,明明极其瘦弱,在狂风之下,仿佛随时都被会风抬走,但她却坚若磐石,身体都未曾摇晃一份,狂风吹得她的发丝凌乱,她的目光凉凉的看着一人逆人群而行朝她走来,那人脚步不快,甚至还带了一些悠闲,人群中,那人不扎眼,但安晨夕的目光却准确的锁在了他身上。   是此前在酒店二楼看到的那个半路截胡了锦盒的人,说的在准确一点,就是那个筑基后期的修士,这人跟在她身后追了好几条街,她几次想甩掉他,都没成功,这人一直跟着她目的何在,实在引人深思。   须臾间,街上的行人就跑没了踪影,狂风乌云之下,只余安晨夕和那筑基后期的男人隔着街道冷眼相看,安晨夕收回目光,环顾了一圈,发现这里似乎是一家私人医院的后门,她的右手边是一个正在建的楼盘,楼盘今天并没有施工,安晨夕眸心一转,率先举步朝着施工之地走去。   对面的筑基后期男人明白了安晨夕是想引他到偏僻之处去,冷声笑了笑,眼神轻蔑,跟了过去。   入工地大门的保安亭处有一个保安正在吹着空调打瞌睡,安晨夕脚步一动,快速闪身进去,那保安继续换了个姿势,继续打瞌睡,丝毫没发现有人进了工地,工地里面除了守在门口的保安,便在没有其他人,因为在建,里面看起来有些凌乱,风吹得里面的塑料飞舞,为工地平添了几分森然和荒凉。   几栋在建楼栋围合之心是一片空旷的荒地,应该是小区园林绿化所用,不过还没成型,所以是一片荒芜。   啪啪啪!   豆大的雨滴毫无症状的落了下来,似天空破了一个洞,密雨如帘,瞬间让眼前的视野模糊,安晨夕负手站在荒地中心,如此大的雨,她身上却干爽不见湿润。   身后有朝她走来,无声,但行走撩动的气流却敏锐的被安晨夕觉察。   回身,看着跟着她追来的筑基后期修士,安晨夕眉目一冷,不吭声。   这人一直用了隐颜术,他的模样,安晨夕看不真切,不过这么近的距离,他身上的气息,安晨夕却是记住了,像他们这样的修士,不一定非要通过相貌来记住一个人,毕竟,有了法力,相貌随时都可能发生变化,所以安晨夕记住一个人有一个习惯,就是记住他身上的气息。   ☆、第一百一十四章:陷危机(二)!   然而,安晨夕感受着这人身上的气息,却是蹙了蹙眉,好浓厚的阴腐味,这样的气息,在邱长天身上,她也曾经感受过,但与邱长天的阴腐味不同,这人的阴腐味里面还带了几分魔性,魔性!难道……   心中暗暗惊疑,这时,体内的时运突然躁动了起来。   感受到时运不合时宜的给她传递的信息,安晨夕目光落在此人的大拇指上,只见他大拇指戴了一个通体幽黑的戒指,那戒指在如此糟糕的天气之下,亦散发着幽幽黑光,仿若吸人的黑洞,目光落上去,让人精神忍不住开始恍惚。   安晨夕心中警觉,迅速移开了目光,心中惊疑更甚。   这人身上有魔器!   依照时运之意,那通体幽黑的戒指便是那魔器!   怎么会!   但时运不可能传递假话,而且,她也明显感觉到了此人身上的魔性,时运乃仙物,时运不仅能感受蕴藏了仙气的宝贝,所谓正邪不两立,自然也能感受魔物的存在,不过魔物毕竟不是仙物,不是同源,所以时运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此人身上有魔器,若是知道,安晨夕也不可能胆大的故意引此人到这荒芜之地。   半露杀出个“程咬金”就算了,不想这个程咬金还如此棘手,安晨夕一时懊恼。   面上变了几变,安晨夕暗想着这身怀魔器的筑基后期修士一直追着她到底所谓何事?身怀魔器,这人莫不是魔修?若真是如此,也就能解释为何在拍卖会上时,唯独他对丹药没什么兴趣了,不过,既对丹药没什么兴趣,何以盯上了她看上的宝贝?   难道……此人身上的魔器也感受到了那丝帕里面蕴藏的仙气?   这个想法从心里滑过,安晨夕心里顿时不安,若是那魔器当真也如时运一样,能感受仙气的存在,岂不是说,魔器也能感受她身上的仙气和时运?   心中惊疑不定,这时,时运又传来了信息,“主人放心,不过是下品魔器,岂能感受我这等极品仙物!”   通过晋级之后,时运已经能完整的表达它想表达的意思,听了时运传来的信息,安晨夕默了默,用神识与它沟通道,“你确定他身上的是下品魔器?若是如此,他为何紧追着我不放?”   “因那丝帕。”   “丝帕里面的仙气不是已经被我们汲取?”   “所以才说那是下品魔器,以下品魔器的能力,只能感受蕴藏了微弱仙气之物,且感知距离有限,像我这等极品仙物或是蕴藏了浓厚仙气之物,它无法感受,主子,您体内的仙气量也不少,它自然也无法感受,不过,虽是下品魔器,也不能小瞧,若是让这下品魔器吞噬了少量仙气,对它来说,可是大补,当然,您放心,它也只能欺负欺负那些小物件,对我这等极品仙物,却是奈何不了,少量仙气对它是大补,若是仙气量多,对它便是致命杀招,别说它下品魔器,就算是对上上品魔器,我也不惧。”   无论是仙物还是魔物,都分了下中上极四品,时运是极品仙物,自然是不惧上品以下的魔器,不过,安晨夕神识一动,“极品魔器呢?”   “极品嘛……嘿嘿嘿嘿!那就各凭本事了,我不是还有主人您,只要您炼丹带上我,修炼带上我,再用仙气把我喂饱了,咱也是能修行进阶的!”   安晨夕翻白眼,说的轻松,仙气是那么好找的?修炼是那么容易的?炼丹,她总不能一天到晚都守在丹炉旁吧!   不过,经过时运这么一提醒,安晨夕倒是了然,无需时运再多说,她差不多也明白了事情经过,估摸是那魔器在拍卖会上发现了丝帕中藏了仙气,因为仙气量少,魔器想着大补一顿,才会让这筑基后期修士出手,而在安晨夕出了拍卖会后,估计这人就盯上了她,追了过来,之所以没发现她已经汲取了丝帕里的仙气,想来是因为筑基后期修士跟她保持了一段距离,那魔器不能准确感受,所以才一直紧追不舍。   但这会儿对峙的功夫,两人距离不远,估摸着那魔器应该发现她身上已经没了它心心念念的那点仙气,依照时运之意,无论是时运还是她体内,对比那丝帕里面的仙气,多了不止千万倍,就算那筑基后期修士有魔器在身,估计也发现不了她身上有仙气和时运。   事实也的确如安晨夕猜测的一样,因为时运和安晨夕体内的仙气量可不少,魔器感受不到时运,也感受不到安晨夕身上有仙气,所以,尽管有魔器在身,在筑基后期修士眼中,安晨夕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然而,这个在他眼里的普通人,站在雨中,却是浑身未湿,筑基后期修士微微惊讶了一下,转而睨了安晨夕一眼,冷哼一声,满脸轻蔑之色,“胆子不小!”   “你要的东西,没在我身上。”安晨夕径直开口。   “说!东西在哪儿?”筑基后期修士浑身散发出戾气,神色不善的看着安晨夕。   安晨夕同样看他,他既然跟了她这么久,自然知道她没跟什么人接触,而且那丝帕于她而言,也没什么用处,筑基后期的修士,可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对上这样的对手,毕竟她的修为只有炼气中期,这样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就算体内有仙气,安晨夕也毫无把握,这种情况下,告诉此人丝帕的下落,想办法让他离开,对她而言,才是最有利的,但事实真会如此吗?可不见得!   且不说此人身上有魔器,让她觉得不安,这人既然追她到此处,估计也没想着放过她,而且,他们还有破财之仇,若不是知道今日怕是逃不过,安晨夕也不会冒险将此人引到此处,而之所以将此人引到此,不过是怕无辜的人被波及,修道也是修心,就算她安晨夕再心狠手辣冷心冷情,最基本的良知还是有的,不会因为自己平白波及无辜的普通人。   安晨夕抿着唇,不回答,心中暗暗思量对策。   见安晨夕面上露出思量之色,筑基后期修士只当安晨夕是在思考要不要告诉他东西的下落,那人冷哼了一声,“我给了你两次机会。”   “是吗?”安晨夕漫不经心的道,面上无甚反应,双拳却紧握,暗暗提气。   “我这人杀人之前有个规矩,会给人两次机会,我出价300万,是给你的第一次机会,你不懂知难而退,念在你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我且饶了你一次。酒店门口,我夺了你想要的东西,是给你的第二次机会,你若识趣,应当拿你手中的东西来交换我手中的东西,奈何你不识时务,你没有抓住两次机会,只能死!”   闻言,安晨夕面上寒若冰霜,这人也太过蛮横无礼,且不说他口中所谓的规矩,仅局限于他的自以为是和狂妄自大,单单那两次所谓的机会,也是强词夺理,他横插一脚,陡然将宝贝太高到300万,这笔破财的账,她还没跟他算,第二次所谓的机会,安晨夕就不予计较,她出手慢了一步,由他夺了丹药去,那是他的本事,但他强行要用丹药来换她手中的宝贝,她不理会,这是她的自由,这人如此无耻狂妄的竟然扯出两个歪理,还一副要杀她,是因为她不识时务咎由自取的模样,实在可恶!   她安晨夕不是任人拿捏的人,杀她?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满!   “照你这么说,我给与不给,结果都一样?”安晨夕不想跟他废话,但这个时候却不得不废话,只有跟他废话,才能转移他的注意力,来个出其不意的突袭。   “也不能说一样,给了,我留你个全尸,不给,我就打散你的魂魄,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如此恶毒的话从那人口中说出,随意得仿佛他不是在杀一个人,而是在捏死一只蚂蚁。   安晨夕听了心里气得不行,果然是魔修!魔性重得连基本人性都丧失了!无论前世今生,她都誓与魔修不两立,奈何如今这具身体不给力,逆天道而行,是世间最艰难的路,否则,今天遇上这样的情况,也不至于落了下风。   “修道亦是修心,你如此恶毒行径,也不怕落下心魔,飞升遇阻,魂飞魄散?”安晨夕继续周旋。   “心魔?哈哈哈哈哈!”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那人一番狂笑,“谁挡我的路,我就杀谁,区区心魔何惧,若不能飞升,坠入魔道,我便拉了这世间之人陪葬,左右也不亏。”   这人口气好生自大!   拉了世间之人陪葬?那也得你有那能耐!   而且……安晨夕暗暗翻了个白眼,坠入魔道?你如今心境已经入魔,与身入魔道不过差了一道程序罢了,也难怪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那魔修还在说什么,安晨夕却是已经无心理会,跟魔修说话间,她一直压抑着体内流动的仙气,暗暗观察魔修的命门之处,可惜,观察了这么一会儿,却是没发现魔修命门在何处,转念一想也对,毕竟此人修为已是筑基后期,就算有命门,也用修为掩盖了下来,而且此人还身怀魔器,依照她如今的修为,很难发现他命门所在。   既然发现不了,索性也不找了,如今趁他正狂妄自大时,安晨夕仙气凝在指尖,手指一动,不待那魔修留意,安晨夕快速出击。   咻!   一道紫气从安晨夕指尖窜出,直袭魔修面门。   安晨夕这边气息一动,那魔修就止了言,尽管安晨夕出手出其不意,但魔修毕竟是筑基后期修士,反应一点不慢,紫气还没逼近身,那魔修便已躲闪开去。   稳稳落地,魔修惊疑的看向安晨夕,似乎不解一个普通人怎么也有法术,安晨夕敏锐的发现他摸了摸大拇指上的幽黑戒指,眨眼,魔修身上的气息一变,安晨夕凝眸,他在跟魔器沟通!若她所料不错,此人应该是在询问魔器她为何会法术。   看来,就算是筑基后期,此人还是有很多地方要仰仗魔器,想想也对,到了现代世界,很多修真秘术都已失传,像丹宗这样传承了几千年的正统修道世族,尚且有诸多对修道不解之处,更逞论这人还是魔修,不是正统修道。   安晨夕也不怕这魔修和魔器发现点什么,这魔器连她体内的仙气都感知不了,就算发现她出手的气息有异,也不会知道那是仙气所化。   事实也的确跟安晨夕想的一样,那魔修跟魔器沟通很短暂,魔器并没有觉察出安晨夕出手的紫气是什么,更没找出安晨夕会法术的根结所在,只是觉察到那紫气威严甚大。   再魔修跟魔器短暂沟通时,安晨夕找准时机,发起第二次攻击。   又一道紫气直袭魔修,时局非常,那魔修快速收敛了心思,脚步快速退,腾空起,手中的魔戒对准了安晨夕袭去的紫气。   呼!   一团黑气出。   嘭!   紫气撞上黑气,猛地在半空炸开,泥土飞溅,半空的雨水被气波冲得老远,只这一处视野清晰,举目一瞧,冲击之下,地面赫然多了一个大坑。   轰隆!   恰在这时一声惊雷,掩盖了爆炸声,雨继续下,气波余风过,吹起了两人的衣袂。   魔修看着安晨夕,面上惊疑未定,“你是什么人?”   安晨夕哼了一声,不说话。   “你不是修士,为什么又法力?”   “你当我傻,会告诉你?”安晨夕看白痴一样看了眼魔修。   “小丫头,嘴巴倒紧实!”魔修同样哼了哼,“小丫头以为你这点能耐就是我的对手,异想天开!你不说也无妨,那就带着你的秘密去见阎王吧!”   话落,魔修在大拇指的魔器上一按,只听“咻”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窜了出来,魔修一抓,将那窜出之物抓在手,安晨夕一瞧,却是一把泛着青黑光泽的黑剑,那剑通体缠绕着黑气,细细一听,似有鬼哭狼嚎的咆哮声。   安晨夕眯了眯眼,没想到这魔修手中竟然是双生魔器,双生魔器既同生同存的魔器,双生魔器就算在前世修真界也很少见,哪怕是下品魔器,因为魔性叠加,其杀伤力也是极其强大的。   一般而言,不论是魔器还是仙物,能力会分为很多种,如杀伤力、感知力、预防力、抵抗力、通灵性等等,归类分类的话,大致可以分为两类,既防御能力和攻击能力,像时运这样的仙物,防御能力明显高于攻击能力,说通俗一点就是防御仙物,所以,时运在感知力、防御力、抵抗力、通灵性等防御能力上面占据了极大优势,但弱点却是不能辅助主人攻击,所以,时运所谓的修行,便是修炼攻击力,而魔器的性能则与仙物相反,攻击能力上面会占据优势,魔器的感知力和杀伤力并非对等,换而言之,感知力和杀伤力是两种不同的能力,尽管这双生魔器的感知力不强,感受不到安晨夕体内的仙气和时运,但这并不影响双生魔器的杀伤力,杀伤力是根据魔器汲取的阴气和血气而定,这双生魔器杀伤力很重,显然吸食了不少阴气和血气。   一个杀伤力极强的双生魔器再加一个筑基后期修士,如此组合,当前的情况十分棘手,让安晨夕一向镇定的脸顿时变得凝重,她下意识握紧了拳头,手心冷汗直冒,脸色也微微有些发白,心中如临大敌,脑仁隐隐有些作痛。   对面,那魔修已经举剑,一个俯冲,朝着安晨夕刺来。   毕竟修为高了好几个等级,其速度之快,不过眨眼就来到了安晨夕面前,安晨夕拼尽全力,才堪堪避开了要害。   哧!   手臂却是被那魔剑划出了很大一条伤口,血水瞬间外溢,伤口之深,可见白骨,若非安晨夕前世有诸多作战经验,身手敏捷,这条手臂怕是就废了。   再看那魔剑,沾染了安晨夕的血液,竟然嗡嗡鸣响起来,剑身不停抖动,显得十分的兴奋,剑刃上的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进了剑身之中,安晨夕敏锐的发现,那魔剑吸食了她的血液,缠绕在剑身上的黑气更浓郁了,魔性也更重了。   安晨夕心中咯噔了一下,就算吸食了血液,也不可能短暂片刻就家中魔剑的魔性,看来,她这身体问题还真是多,不仅是废灵根,这身体的血液还是喂养魔器的大补品。   对于这身体的种种问题,安晨夕无语到极致,这个时候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上!   见手中的魔剑嗡嗡作响,魔修看着安晨夕手臂上的伤眼睛一亮,“不想今个儿撞上了大补猎物,既然如此,就用你的血来祭我手中的剑吧!”   安晨夕怒,懒得理会他的废话,可惜手中没有武器,只能赤手空拳的对付,结印,手快动如挽花,紫气在她手指翻动下一丝一丝拉扯,顷刻,一团紫气毛球落在她掌心,安晨夕往前一推,低呵一声,“去!”   紫气毛球朝着魔修头顶罩了下去。   魔修举剑,跃起,对着毛球狠狠一劈。   轰!   毛球破,安晨夕五指一抓,赶紧将紫气收回掌心。   魔修紧逼,半空一腾,魔剑朝着安晨夕头顶劈来。   一番过招看似慢,却是眨眼之间发生,遥遥看去,看不清两人动作,之间两道人影在雨中快闪,若风疾驰,雨水冲刷下,安晨夕身上的血被冲刷在地,很快地上血迹晕开,慢慢没入了泥土之中。   轰隆一声,惊雷更响,瓢泼大雨更加猛烈,跟魔修过招这一会儿的功夫,安晨夕身上已经有不少伤口,而那魔修却是毫发无伤,那魔修起初或许想速战速决,快速解决了安晨夕,不过在见到安晨夕的血液对魔剑大补后,倒是不着急杀她了,而是一剑一剑的慢慢折磨她,魔剑砍下的每道伤口都不算致命,但却深及白骨,很明显魔修想用她身上新鲜的血液来喂魔剑。   觉察到魔修的意图,安晨夕心里愤怒且焦急,果然修魔之人都是泯灭人性的畜生,这等恶劣行径,实在可恶!   然,伤口沾染了魔剑的魔气,流血量会加倍,这么耗下去,她不死也会因失血过多而耗去半条命,而那魔剑每伤她一次,就吸食一些安晨夕的精血,精血吸食越多,魔剑魔性越重,杀伤力越强,魔修在用魔剑伤她的同时,还用法力朝着她攻击。   虽然,安晨夕攻击出去的仙气威力也很强劲,奈何双方修为差距大,魔修有魔器,要伤魔修,十分不易,偶有一两招擦着魔修衣角而过,也未能对魔修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过招没多久,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安晨夕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除了一张脸,安晨夕已经俨然成了一个血人,此刻的安晨夕并不好受,魔气侵蚀伤口,浑身疼痛难忍,冷汗与血水融合,整个人如置身在烈火煎熬中,她强撑着一口气,凭着心里的那股执拗劲儿,愣是没让自己倒下。   安晨夕明白,毫无优势下,继续这样下去,她会以极其惨烈的方式,将命交代在这里。   必须想个办法!   怎么办?   安晨夕万万没想到今天遇上这么棘手的一个强大对手,要想活命,便得拿出对等的东西交换,这么墨迹下去肯定不行,那她只能用最后一个办法,只是,若是如此,她这段时间的努力就要白费了,而且还会损失不少仙气,如今仙气本就稀有难寻,安晨夕心有不甘,但没什么比活着重要,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咬了咬牙,安晨夕目光露出了几分狠意。   不破不立!   搏一把,或许能换的一线生机!总好多惨死在这里好!   ------题外话------   唔,这里女主会有一个转折机遇,不过机遇跟风险是对等的,这本文文对女主考验很大,女主会经历很多磨难成长强大,过程会让人心疼,但景景相信美人们会喜欢女主滴!最后,美人们投点票票,了解一下!   ☆、第一百一十五章:陷危机(三)!   心中拿定主意,安晨夕瞅准了时机,突然不再躲避魔剑的攻击,反正那魔修拿定了主意想用她的血来喂养魔剑,只有她活着,血液对魔剑才会有提升魔性之效,若是她死了,就算魔剑吸食了她的血,也难以达到现在这般好的效果,料定魔修暂时不会要她的命,既然不要她的命,她就有机会。   魔剑铮铮而鸣,带着极强的魔气呼啸着朝着她双腿劈下来。   来势汹汹,这一剑下来,怕是这双腿就要废了,这般极强的杀伤力,让安晨夕后背冷汗涔涔,她强忍着想躲开的欲望,提气,召唤了体内经脉中的所有仙气,暗暗的集中在了掌心,目光锁定魔修带着戒指的大拇指,眸心微闪。   剑来!   安晨夕不退反进,一把扑了上去。   哧!   魔剑毫不留情的砍在她双腿上,剧痛让安晨夕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精神一恍惚,她强撑着没让自己晕过去,五指成爪,抓住了魔修带着戒指的那只手,于此同时,仙气出!   那魔修没料到安晨夕突然来了这么一招,一时不解这小丫头怎的不躲反进,他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然而,还没觉察出到底哪里不对,左手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一股极其强大的威力强行冲撞了上来,魔戒反射性的抵抗。   轰!   一声巨响,两股气息相撞,魔修被撞得猛的后退几步,本以为那道强大的气息已经被魔气抵挡下来,却不想那气息紧缠在左手上,魔修垂眸,便见一道颜色浓郁的紫气围着魔戒转了一圈,“咻”的一声窜进了魔戒之中,魔修蹙眉,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带着魔戒的大拇指处有一道气息钻进了体内,全身瞬间传来撕心裂肺的痛,那气息逆经脉而行,凌迟着他的经脉,铮的一声,魔剑脱手,魔修被那道极具威严的气息折磨得满地打滚。   安晨夕看着痛的惨叫的魔修,本来此刻是杀他的良机,奈何她却提不起一丝力气,体内的仙气在刚才那一击中,已经全部攻击在了魔修身上,那一波仙气量可不少,纵使是筑基后期修士,也难以抵抗如此强大威力的攻击。   安晨夕“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自虐式攻击的确让魔修被重创,不仅魔修被重创,他身上的双生魔器也因此被波及有损伤,这就导致,尽管魔剑沾染了她的鲜血,这次却没有增强魔性,在快要触地的那一瞬,魔剑猛的一个高窜,显然这魔修已经收复了这双生魔器,觉察到主人的痛苦,魔剑剑身一抖,“唆”的飞进了魔修大拇指上的魔戒之中。   魔修被那股强大的仙气折磨的已经失了攻击之力,无尽的痛苦让魔修思维断了片刻,不过在魔剑飞回魔戒之时,他已经快速的回了神,勉强撑眼看了眼不远处的安晨夕,雨水如帘,痛苦让他视野模糊,他看不清安晨夕脸上的表情,只看到一团血人在不远处,用极其冰冷的目光紧锁着他,魔修自诩这世间少有人能将他重创至此,甚至连带还损伤了双生魔器。   她是谁?她到底是谁?明明没有修为,何以有这般强大的威力!   魔修心中惊疑不定,这一刻,无尽的苦痛让魔修威风狂妄不在,见安晨夕目光冰冷,拿不准她还有没有后招,魔修心里只浮现了一个念头,逃!   痛苦之下,魔修摸索着拿出一张灵符,拍在身上,眨眼,魔修就从安晨夕眼前消失不见。   见魔修匆忙逃走,安晨夕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垂眸,安晨夕这才发现,她的双腿竟然已被魔剑斩断,低咒了一声,双腿被断,经脉里的仙气耗尽,身上伤口无数,魔气还沾染在伤口上,这般惨烈情况,可不是已经去了半条命。   这等情形,必须先解决掉身上的魔气,才能止住血,最快处理掉身上魔气的方式是尽快释放出时运里面的仙气,来填充体内仙气的亏损,以仙气来吞噬魔气,然而,若是如此,体内仙气在损耗一空之下,再猛然增多,必然会引起洗髓伐骨,现在她这半死不活的状态,若是再来一次洗髓伐骨,哪里扛得住,估摸着她的小命真的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安晨夕心中恨得咬牙切齿,不甘蔓延快要吞噬了她的理智,然而,再多的不甘和愤怒面对此情此景却别无选择。   若血止不住,这双腿怎么修复,如今,这双腿必须尽快修复,否则就算勉强捡回一命,她也残废了,安晨夕自然不想自己落得那般惨烈的境地,抿了抿唇,思量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释放一些仙气出来,只能把握好量,尽量不要赶在这个时候洗髓伐骨,毕竟,魔气不除,什么事都做不了,而且,她这个样子,若是没有仙气相助,如何离开这里。   闭眼,神识入体,体内时运接受到她的指令,表示出了担忧,“主人,你现在经脉里空无一丝仙气,俨然跟普通人无异,不论释放多少仙气,于你而言,都没好处。”   安晨夕知道时运的担忧,诚然,现在的她经脉里面毫无仙气,已经真真正正的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不论她从时运里面释放多少仙气出来,对于经脉来说都是一种压迫,换而言之,没有仙气保护经脉,只要释放仙气,对身体来说就是一种摧残,只是这个过程,会比洗髓伐骨好一点。   但,已经这样了,她别无选择,再苦,也只能忍下。   “没关系,我还能忍。”安晨夕语气风轻云淡,但时运却听出了安晨夕话里隐忍的坚韧,时运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己的主人如此坚韧执着,它还能说什么。   根据安晨夕的指示,时运缓缓的释放出她所需要的量,仙气刚从时运里面释放出,窜进经脉,安晨夕便感觉到了万箭穿心般的尖锐之痛,身体本就疼痛缠绕,如今体内体外遍身都痛的体无完肤,安晨夕紧咬着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觉察到安晨夕的痛苦,时运释放仙气的速度又减缓了几分,这样下去,反而拉长了被折磨的时间,安晨夕忍着痛,让时运速战速决,长痛不如短痛,反正都是痛,磨磨唧唧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安晨夕命令之下,仙气猛的从时运里面涌出,痛感加重了好几倍,安晨夕双拳紧抓地面的泥土,身体本就受了重创,仙气汹涌而出,安晨夕整个人被疼痛拉扯得再也忍不住低吟出声,手中的泥土被她捏的粉碎,血水和冷汗涔涔下落,侵蚀着她的伤口,仿若一头猛兽正在啃食着她的血骨,疼痛让她在地上不停的翻滚,似无根浮萍,只想抓住一线生机,但这线生机却折磨得她快要耗尽她所有力气。   没了仙气,她已经露出了原本的样貌,雨水拍打在她明艳的脸上,仿若狂风暴雨下的娇花,被摧残得摇曳惹人怜惜,可惜的是,此刻却无人来怜惜这朵逆水而行的坚毅娇花。   意志被折磨得又开始涣散,安晨夕却警告自己不能晕死过去,凭着那股执拗劲儿,硬生生强撑下一番撕心裂肺的痛感后,安晨夕大口大口的吸气,用勉强还能凝聚的意识,让时运停止了释放仙气。   彼时,安晨夕整个人已经虚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但她却没办法让自己放松下来,在短暂的休息后,安晨夕不得不咬牙,再次振作起来,用仅剩的意识,运起仙气强行将身体诸多伤口处的魔气吸食进了体内。   仙魔不两立,魔气入体,仙气瞬间躁动起来,疯狂的朝着那些魔气涌了上去,这具残破不堪的身体眨眼就成了仙魔厮杀的战场,剧痛让安晨夕索索发抖,浑身冷如冰窖,仿佛被拉扯了根茎的幼苗,凄惨的飘零在这世间,明明浑身冰冷,但她却大汗涔涔,她目光有些涣散的看着天空,在看到云层后那一缕阳光后,双目奇异般开始聚焦,只见她眼里渐渐凝集了一份坚定,那份坚定仿佛冲破云层的朝阳,直刺苍穹,不知是不是被安晨夕的坚韧所打动,瓢泼大雨瞬间停了,一丝阳光从云层后悄无声息的探出了头,温暖着她的全身。   一番厮杀后,邪不压正,仙气完胜,少量的仙气对魔气来说是大补,同样的,吞噬了魔气,对仙气来说也是大补,安晨夕吸了一口气,发现仙气在吞噬魔气之后,变得更加精纯,本来这是好事,但安晨夕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不好!   体内的仙气蠢蠢欲动,这是洗髓伐骨的前兆啊!   她竟然忘了仙气吞噬魔气大补之下,仙气的精纯度会加快身体洗髓伐骨。   不行!这个时候绝不能洗髓伐骨!这具身体已经无法再承受肆虐,一旦洗髓伐骨,她只能去阎王爷了!   安晨夕忍着焚心之痛,咬牙压制下仙气的蠢蠢欲动,时运也觉察到了安晨夕情况的糟糕,及时将安晨夕体内的仙气收回了一部分,体内的仙气量减少了一些,洗髓伐骨的兆头这才消减了下去。   好在,经过仙气的吞噬,身体的魔气已消,血流暂时止住,当务之急是先将腿部断肢接上,安晨夕撑起疲惫不堪的身体,一手拿一截腿部断肢,匍匐着爬着离开。   轰隆!   平地一声惊雷,不知道是不是应景而生,明明已经亮开的天空,突然再一次黑了下来,顷刻间,瓢泼大雨再至,雨点如豆,压抑的气息让躲在屋里的人都忍不住生出了不安躁意,雨珠如帘,高楼上有人往下看了一眼,恍惚看到一团血红在雨中缓行,明明是惊悚一幕,却无端让人生出悲恸之心,然而再眨眼,前方却是模糊一片,哪有什么血红。   雨水兜在沟壑之中,所过之处,泥渍沾染了一身,血水刚止住,泥水又糊了一身,伤口的魔气虽被汲取,但身体本身的疼痛却没有消减,安晨夕手中拿着断肢,就算是能勉强匍匐前行,行动也十分不便,小幅度的爬动依然牵扯得伤口如针扎般痛,她咬着唇,唇边已溢出了血迹,却不敢丝毫松懈,雨水无情拍打在脸上,她脸色苍白似恶鬼,若是近距离观察,如今她的模样能把人活生生的吓死,她自嘲的想,雨水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在耳边,这一刻安晨夕仿佛听不到外面的世界,似置身荒野之中,孤寂,苍凉,黑云之下,她似一朵盛开在炼狱的墨莲,明明是让人心悸的阴沉和黑暗,但却与一切苍生一样,迎着风雨摇曳,坚毅生长。   虽然体内有了仙气,但没有经过修炼,现在的安晨夕依然跟普通人无疑,暂时没法施法,从里面的工地到门口不过几百米的路程,因为行动困难,她生生爬了半个小时,才爬到了门口。   刚才安晨夕跟魔修打斗的动静不算小,不过在惊雷狂风暴雨掩盖下,且打斗所处的地方四周全部被楼栋挡了视线,纵使有声音,也没有引起人们的关注。   大雨忽然返回,街上还没什么人,匍匐爬出在建工地,并没有人发现她。   目光落在工地对面的私人医院,安晨夕眸光一闪,看着那医院,快速思量起来。   安晨夕本身对医理了解,加之这段时间跟随华老也学了不少医学知识,想着,依照她现在的本事,借助这私人医院的手术工具,也能自己尝试接好双腿,这是安晨夕第一次尝试动手术,而且还是对自己动手术,这难度不可谓不大,她不知道有没有医生对自己动过手术,但她这次却必须自己动手,一来是因为她不想让人知道她身上发生的事,二来,谨慎的性情让她对陌生人无法给予信任,总归自己动手,比交给别人来做,让她安心一些。   不过,她这副模样,想要悄无声息的避开人进入医院拿手术工具却是不行的,医院人来人往,不管怎么躲避,也会被人发现,她这个样子被人发现,估计会惊吓到不少人,还不可避免会被问到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还可能引来社会大众的关注,有关注对她来说可不是好事,她跟魔修大战之事,自然是不能说的,但她如此凄惨的模样,显然是被人残害,若是没有合理的解释,会引起大众的猜疑,对她而言反而不利,所以,最好的办法只能将医院里的手术工具拿出来。   怎么拿呢?   正想着对策,突然,安晨夕感觉到一丝异样,目光移去,定睛一瞧,只见一棵榕树下一只黑猫正端正的坐着,幽蓝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见安晨夕看去,那黑猫歪了歪头,起身,步履优雅的朝着她走了过来。   安晨夕浑身很狼狈,伤口的血虽然止住,但那一道道狰狞的伤口却是看得人触目惊心,双腿被砍断,拿在她手中,她匍匐趴在地上,泥土和血渍沾染了一身,这模样,比乞丐还不如,一眼看去,仿佛从乱葬岗爬出来的怨灵,让人心悸,连鸟儿见到安晨夕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都振翅飞的老远,但当她抬起脸时,光打在她明艳的脸上,那份心悸退去,仿若被世间遗弃的精灵,那样一张明艳的脸配上这等凄惨模样,看得人揪心,那只黑猫看着安晨夕,有一瞬间,幽蓝的眼睛里竟然多了些水光,似乎不觉得安晨夕的模样可怕,黑猫围着安晨夕转悠了一圈后,竟然在她身边蹲坐了下来,用头亲昵的蹭了蹭她的手臂,然后用舌头轻轻的舔着她手臂上的伤口,那双幽蓝的眼睛里还溢出了怜惜。   安晨夕惊讶了一瞬,未曾想竟然遇到如此有灵性的猫。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安晨夕看着猫,没有开口,用的是密语,说完,她期待的看着黑猫。   那黑猫止了动作,看着安晨夕轻轻的叫了一声。   安晨夕听着那一声猫叫,面上微惊,前世的她除了在炼丹术上有卓绝天赋之外,其他术法也不差,这其他的术法中便包含了驭兽术,尽管她的驭兽术不算顶尖,但与稍有灵性的生物沟通却是轻而易举的,而这一声猫叫,已经让安晨夕确定,这猫不仅有灵性,还灵性极高,因为,这黑猫对她说的是,“你看起来伤的很重。”   收了惊讶,安晨夕继续用密语传话,“能不能帮我个忙。”   “帮忙可以,不过你要收留我。”黑猫微微仰起头,看着安晨夕。   “为什么要跟着我?”   “刚才我看到你跟人斗法。”   “然后?”   “我想跟着你修炼,成妖。”   安晨夕仔细打量了黑猫一眼,原来这猫主动接近她,根结竟是在此,万物有灵,大道难求,但悟得了天道,便是入了长生之门,脱离轮回,这等诱惑,不仅对人类极大,同样对动物也极大,而且,这黑猫还灵性如此高。   让黑猫跟着她修炼也没什么不可,对来她来并没有什么坏处,而且,若是这猫真的在她的引领下成妖,她必然会监督它不让黑猫行违背天道之事,说起来,妖都有些乖戾,若真的能带出一只三观很正的猫妖,于她而言也是功德一件。   而且,这猫能在此时最艰难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就算是有目的,但总归对她心存了善意,说明心性还算纯良,稍微一思量,安晨夕便点头答应了黑猫的要求。   见安晨夕答应,黑猫又蹭了蹭安晨夕,十分乖巧的叫了两声。   “主人,你想让我做什么?”黑猫的灵性极高,安晨夕一答应,便立马对她改口称呼为主人。   “你去对面的医院,帮我拿几样手术专用工具和药物……”安晨夕也不啰嗦,径直吩咐道,现在情况特殊,双腿必须尽快接上,再晚对她很不利。   看了眼身后的工地,安晨夕道,“我在里面等你,拿到东西,你速速来找我。”   黑猫应了一声,得了吩咐,一个箭步窜了出去,眨眼便消失在围墙处。   安晨夕爬回了工地,这工地停工有一段时间了,想来一时半会也不会开工,而且这个位置相对隐秘,在里面行事最好不过。   爬回去时,保安亭的保安睡醒了,正在拿着手机玩,安晨夕靠墙而行,雨大视野模糊,那保安依然没发现异样,这么一来回,安晨夕身上的泥渍更多了,伤口也沾染了不少泥土,她也顾不上这么多,只觉疲惫不已,在还没建成的楼栋里寻了一个隐蔽的位置,靠墙假寐。   闭上了眼,明明累极,但安晨夕脑中却清如明镜,不自觉的想着那魔修到底什么来历,虽然被她重创,不过那魔修有双生魔器在手,想来不会轻易死掉,今日这梁子是彻底结下了,这才多长时间,她就连续跟两个筑基后期的修士结仇,叹了口气,千算万算没算到今天遇到这么一出棘手的事,宝贝算是白拿了,还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模样,安晨夕只觉一时糟心不已。   想到筑基后期修士,安晨夕思绪一顿,要说这世间筑基后期的修士可不多,她想起师父华老曾说过,当初在学校后面的小山坡,邱长天带去了一个帮手,也是筑基后期的修士,今日见到这魔修,魔修身上有跟邱长天身上类似的阴腐气息,魔修跟邱长天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再往深处想,这魔修会不会就是那日跟邱长天一起对付师父的人?   一时不确定自己的猜测,不过既然同在江湖走,总有一天还能再见,安晨夕眯了眯眼,今日重伤断腿之仇,她总会讨回来!   思绪再一转,如今自己这副模样,暂时是回不了丹宗了,本来今天出来为了不被师父等人发现她参加了乾虚阁拍卖会,就是胡乱找的一个借口,晚上见自己没回去,师父等人必然会担心,看来又得找个借口来安抚师父等人才行,不过这几天还是暂时不要回丹宗了,免得师父等人为她的事操心,等伤养得差不多了,再回去。   心中拿定主意,安晨夕摸了摸口袋里面的手机,准备给华老去个电话,以回家探亲为借口,来掩盖她不回丹宗的真相。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安晨夕低咒了一声,想来是之前跟魔修的打斗中,手机被气波震碎,如今完全用不了,将手机扔在一旁,安晨夕继续靠在墙上养神,算了,尽快处理了伤回丹宗再解释吧,现在她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但愿这几天不会发生什么事。   安晨夕等了半个小时左右,黑猫终于出现在她面前,只见它嘴上叼了一个密封的大塑料袋,估计是里面的东西不少,看起来有些沉重,所以塑料袋底部沾染了一些泥渍。   黑猫将塑料袋放在安晨夕面前,蹲坐着看着她。   安晨夕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手术工具和药物都是按照她说的拿过来的,一样不缺,也亏得这黑猫灵性极高,而且经常在医院转悠,才能准确的识得这些手术工具和药物,否则,这些东西还真不容易拿到。   东西是齐了,却差了一样干净的清水,她伤口上有很多泥渍和血迹,得先用清水清洗了才行,不过,这猫让它弄一些清水来能行吗?   得了,不管行不行,总要试了才知道,而且要跟着她修悟天道,修悟天道的路上比这困难百倍的事多了去了,如果这点简单的事都完成不了,它还怎么克服那些困难。   安晨夕继续吩咐黑猫去弄一些干净的清水来,黑猫领了命令,又一个箭步窜了出去。   这次黑猫用的时间很短,没一会儿功夫就回来了,同样是用密封的透明塑料袋装的清水,清水装了整整一大袋,好在那塑料袋够厚实,这一路磕碰,倒也没弄坏。   黑猫将装了清水的塑料袋放到安晨夕身边后,冲她叫了一声,又窜了出去,须臾后,它叼着一个不锈钢盆回来,放在了安晨夕面前。   这么来回折腾,那黑猫也不觉得累,东西都叼来后,黑猫便守在安晨夕身边,没再离开。   安晨夕抬手摸了摸黑猫的头,轻轻笑了笑,对它露出了几分赞赏,然后让黑猫去前面守着,若是有什么情况立即通知她,黑猫得了令,守在了还没来得及装玻璃的窗户口,从这里看出去,恰好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撑起身,安晨夕先倒了些清水将手洗干净,然后把清水倒进了不锈钢盆里,拿出另一个塑料袋里面的纱布,沾着清水开始清洗伤口,伤口清洗完毕后,消毒,挑拣出药物,安晨夕先往身体里注射麻醉剂,让下半身局部麻醉以方便做手术,然后又注射了几样药物,一切就绪后,安晨夕拿出手术工具,咬了咬牙,对准了自己的双腿。   六个小时后,安晨夕看了眼接好的双腿,狠狠吐出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得无一丝力气,彼时,她的双腿被纱布缠绕着,双腿刚接好,依然麻木无法动弹,甚至目前而言,还无法接受中枢神经的操控,不过安晨夕不急,养伤总需要时间,只要双腿接好了,剩下的事,交给仙气来完成,用仙气来修复治疗腿部损伤,过不了多久,这双腿就能恢复如常。   安晨夕抓紧了分秒时间,终于在天黑之前将人生第一次手术完成,这个接断肢的手术并不容易,可以说难度很高,人体结构精密复杂,稍有不慎,手术就会功亏于溃,手术的难度,就算是经验丰富手术成功率极高的主刀医师也不敢掉以轻心,甚至不敢百分之百的确定自己能成功完成手术,而安晨夕这个从来没有动过手术的人,却是胆大的自己动起了手术,而且在如此恶劣的环境,没有任何仪器和助手辅助下,完成了手术,这等举动,不可谓不让人惊叹,这事若是传出去,不定引起多大的轰动,甚至可以说是医学界的一个传奇,不过,安晨夕却是低调的完成了这个传奇。   虽说是传奇,安晨夕说不上有多少成就,只是觉得无尽的疲惫,此前本就受了极重的伤,后又放出仙气吞噬魔气,被折腾得体无完肤,托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强撑着六个小时做了这个难度不小的手术,已经是极限,安晨夕这会儿只想好好睡一觉,什么也不做,这么想着,安晨夕果真放松了意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其实这一觉安晨夕睡的并不好,她断断续续的做着梦,有关于这具身体本身的,也有关于她前世的,那些梦并不好,就算在梦中,都折磨得她焦躁而不安。   觉察到安晨夕睡得不安宁,黑猫踱步过来,看着安晨夕一脸的愁容,幽蓝的眼睛里露出了几分忧心。   不知是不是这具身体被折磨得太狠了些,半夜的时候,安晨夕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陷入了昏迷状态,黑猫看着情况如此糟糕的安晨夕,也只能干着急,不停的围着安晨夕转悠,用头蹭安晨夕,企图唤醒她,然而却是于事无补。   黑猫蹲坐在安晨夕身旁,无奈的看着半死不活的安晨夕,心想,它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跟随修炼的人,别老天不开眼,给折磨死了!   实在不行,要不到对面拉个医生过来给她瞧瞧?   不过这位新主人看起来好像不太喜欢被人发现她如今的模样,不然也不会让它去医院悄悄的拿出那些手术工具。   黑猫有些焦虑,想它规划的锦绣猫生还没开始,别这么半途就夭折了才好。   黑猫正焦虑得不知如何是好时,安晨夕体内的时运也觉察到了她的糟糕境地,这具身体已经千疮百孔,黑猫不知道安晨夕现在高烧程度,时运却是能清晰感知,如今安晨夕已经高烧到了40度,而且温度还有不减反升的趋势,这么下去,不仅脑子会被烧坏,整个身体机能怕是也要被烧坏,届时,就算有命活下来,也是一个全身瘫痪的傻子了,时运也没想到自己这个主人运气如此差,但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主人的命格特殊呢。   彼时,为了能快速让安晨夕的高烧降下去,时运能做的就是释放出仙气,用仙气来抵抗这一波来势汹汹的高烧。   不过,释放仙气之前,时运却有些犹豫,仙气一旦放出,主人压制了这么久的洗髓伐骨怕是要功亏于溃了,换而言之,仙气放出,高烧或许能退,但却会催发洗髓伐骨,这具身体高烧刚退就洗髓伐骨,估计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但若是不退高烧,任其发展下去,主人的情况会更糟糕,左右都不行,时运也是为难。   再说安晨夕,昏昏沉沉中,在承受高烧之时,此刻的安晨夕正在光怪陆离的做着噩梦。   “幺妹!不是我说你,你生个女儿也就算了,生了女儿也不管,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健多宝贝,他可是冯家的嫡长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拿你俩母女的命都赔不起!”一个十分不悦且愤怒的男音。   “哎哟!我可怜的儿子哟!这是造的什么孽哟!偏偏被这个扫把星害得……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尖锐撒泼的妇女声。   “大嫂!什么不活了,你怎么能说这样的丧气话!你有什么错!有错的是这两个扫把星!”一旁的三姐一边安慰大嫂,狠狠瞪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的母女俩,满脸的厌恶,“自从老幺娶了她,家里就没消停过,妈,你看看,当初都说了不赞成老幺娶这个扫把星,现在好了吧,生了个小扫把星,这才多大,就害得小健发了高烧,小健那身体多健壮,指不定就是这扫把星嫉妒大嫂生了儿子,而自己生的却是女儿,背地里使了什么手段,害得小健染了病!”   那大嫂听到这话,脸上瞬间狰狞,再也顾不上什么,扑向对面的人,拉扯着对面人的头发,狠狠一阵厮打,“贱人!贱人!我让你害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住手!快住手!像什么话!”一个苍老的声音,焦急的怒喝。   “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这两个扫把星!”   “什么样的女人养什么样的孩子,作孽哦!这么小就心思歹毒,以后长大了还了得!”   “当初就不赞同让这丫头出生,村口的老梁都说了,这丫头是灾星,妈,你偏不信,现在好了,出了这样的事!”   “要不把这丫头丢了吧,万一祸害了我家小莹怎么办!我可不想在跟这两个扫把星呆在一个家!”   “扫把星,滚出冯家!”   周围的亲戚七嘴八舌,场面乱成了一团,那大嫂污言秽语狠狠的骂着那母女俩,无情厮打这那母亲,那母亲只是嘤嘤哭泣,根本不敢还手,一个两岁多的小女孩在旁被吓得索索发抖,一双眼睛瞪得很大,惊恐的看着眼前自诩为一家人的亲人,旁边是附和着骂她们母女的亲戚,仿佛是丧家犬,厌恶,唾弃,憎恨充斥在她们耳边。   大嫂似乎不解气,逮着那两岁多的小女孩,啪啪啪就是几个耳光,火辣辣的疼痛袭来,那时女孩还很小,大嫂的耳光不留情面,立刻让小女孩脸肿了起来,一旁的老人家心疼孙女,扑过来将孙女抱在怀里,不停的哀嚎哭泣。   影像在闪动,安晨夕知道这是梦,还是这具身体本身记忆里不好的梦,但这一幕却让她的心止不住的抽痛,梦里,天地在旋转,恍恍惚惚中屋里似乎有很多人,这一幕似乎是很久以前,还没被赶出冯家时,那时这具身体的奶奶还没过世,因为大伯的儿子冯健贪玩,到安晨夕家门前的小河边玩耍,不小心掉进了河里,这一幕刚好被两岁多的安晨夕看到,当时两岁多的安晨夕并不知道什么,却感觉到了危险,便大声的哭了起来,她的哭声吸引了周围的村民,这才让冯健得以捡回了一命,被救出河后,冯健便发起了高烧,明明这事算是安晨夕救了冯健一命,却不想并没有得到大伯家的人感激,反而被倒打一耙,说是安晨夕不懂事,推了冯健落水,这一污蔑说的有鼻子有眼,家庭大会上,安晨夕母女被家族所有人咒骂,廖淑芬更是被撒泼的大伯母厮打得浑身是伤,连只有两岁多的安晨夕都被波及扇了几耳光,其实,因为受到惊吓,当时家庭大会时,安晨夕也发着烧,而那次事件后,安晨夕也连续高烧了好几天,差点丢了小命,也算命大,后来给硬生生的挺了过去。   因为年纪小,经历的刺激实在太大,所以,当年那事,是这具身体里的噩梦之一,未曾想,此刻重新浮现在了安晨夕昏沉的梦中。   浮浮沉沉时,安晨夕梦里的画面又一转。   满目的红,似残血散了一片天,天空殷红得让人胆战心惊,仿佛长着血盆大口的猛兽,动齿之间,就能将这个世界吞噬倾覆。   天空血红,大地荒凉一片,寸草不生,堪比沙漠的荒凉土地上,有不明的黑渍,流淌着腥红河流,一阵阵的阴腐气息笼罩在这片土地上,魔兽出没乃常事,在这里找不到一丝生灵的气息,此刻的画面却是满满的都是人。   那条腥红河流之隔,对面是妖魔,彼岸是仙灵。   这个画面……   就算是在梦中,重回那样的场景,那还未曾发生的事,就让昏睡中的安晨夕心口一悸,痛得翻不了身。   梦里的画面开始聚焦,她看到半空有两个缠斗的人影,一红一白,格外醒目。   女子着红衣,招招凌厉,置人于死地,男子着白衣,飘飘如仙,却步步退让。   “怜儿!你冷静点!是我!”男子一边防守,一边焦急的对着女子呼喊。   然而,却并没有获得女子回应,女子一脸的木然,双目只有冷漠戾气的光,看着对面的男子如看陌生人,不!是敌人!   敌人,必须死!   男子似乎被女子冷漠凌厉的目光刺得心口一痛,防守招式一顿,就在这时,红衣女长剑猛的一刺。   哧!   寂静中一声响,利剑刺入皮肉的声音。   “师叔!”   “阿靖!”   “靖哥!”   各种呼唤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无不带着焦急。   ------题外话------   emmmm,响应勤奋更新,告诉美人们一个好消息,接下来一个月,景景会拼了老命,每天保持万更!   万更同样会在一个章节里面上传哦,更新时间暂定上午9点左右。   —_—||龟速的我表示亚历山大,所以,看在景景这么拼的份上,是不是应该赏点五星票票和月票哇……O(∩_∩)O~   ☆、第一百一十六章:陷危机(四)!   男子似乎被女子冷漠凌厉的目光刺得心口一痛,防守招式一顿,就在这时,红衣女长剑猛的一刺。   哧!   寂静中一声响,利剑刺入皮肉的声音。   “师叔!”   “阿靖!”   “靖哥!”   各种呼唤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无不带着焦急。   轰!   五雷轰顶,她看着那肆意潇洒,自在如翩鸿的男子就这么从仰望的高端,坠了下来,再也忍不住,明明已经被重伤,她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拼尽了所有力气,飞了上去,伸手,接住了那摇摇欲坠的男人。   心里突然破了一个洞,有血往外淌,整个人抱着怀中的男子,僵硬得失去了所有知觉,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只有男子苍白的脸,其实,此刻她的脸色比男子还苍白,她脸上没有表情,内心却又什么东西轰然而踏,整个人如坠冰窖之中,愣愣的陷入了一阵阵的迷茫。   她的目光空洞的看着怀中的男子,双手再抖,她想把男子抱紧,却发现,无论她多努力,男子依然在一点一点的流失。   伸手,想抚摸男子的脸,怀中的男子轻轻的唤了她一声,“兮颜……”   “靖师叔,我在,我在!”   怀中的男子轻轻的笑,仿若圣洁得白兰,她却看着那张梦寐以求的笑颜,指尖都在发抖。   “兮颜,师叔知道你的心意……”   她有一瞬慌乱,仿佛被人发现了宝藏的小偷,整个人僵硬着一动不敢动,动了动嘴,她哑着声音,“对……不……”   “好孩子,别怕!”这个时候,他依然待她温和如初,“是师叔不好!”   她凶猛的摇头,靖师叔很好!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   但这话她却说不出口。   “兮颜,不要难过,也不要为我报仇……”男子看向半空,冷漠朝他们看来的红衣女子,“能死在她手里,也不枉师叔在世间走一遭……”   “师叔……”她哽咽,说不出后面的话。   “对不起,好孩子,答应师叔……”男子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紧拽在手中的东西悄无声息的放在了她掌心,她还没来得及看掌心是什么,便见男子蠕动着唇,气息微弱的说道,“收好它,替师叔……活下去……”   痛!很痛!   如潮水般的痛淹没了她整个人,她怀中的男子气息渐渐消失,整个世界似乎都黯了下来,无边的黑暗吞噬了她的信念,她好累,这世间的一切万物都似恶魔,张牙舞爪的折磨着她,她任由自己一点一点沉沦,她轻轻的笑,这样也好,生,不能一起,死了,随他而去,伴他身边,也算圆满了她这些年追寻的梦。   她任由自己的意识一点一点消沉,再消沉。   身体再下坠,周围是黑暗,五指不见,有什么东西在掌心,散发着炙热的生命气息,那炙热重新燃烧起了她的生命,脑中不断的重复着靖师叔死前的画面。   收好它,替师叔……活下去……   替师叔……活下去……   活下去……   这个念头在脑中疯狂滋长,时运还在犹豫放不放出仙气时,安晨夕脑中坚定着活下去的念头似一张大网束缚了时运的行动,然后,就在时运犹豫不定,不知道该不该放出仙气时,那意念控制着时运,仙气涌了出来。   仙气一出,若冰爽清透的山泉,瞬间顺着安晨夕的经脉轻而缓的抚摸过去,那份凉爽似一场及时雨,将安晨夕体内熊熊燃烧的火扑灭,昏迷中,安晨夕只觉身上的燥热感慢慢的退了下去,连带着那份因噩梦挑起的消极沉沦也在那股凉爽中得以平静,仿佛走在云巅之上,姿态闲散的观赏这世间的美好,一切的磨难和痛苦,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有仙气治疗,没一会儿的功夫,安晨夕面上的潮红就渐渐消散,身上的温度也渐渐恢复了正常,黑猫不知道安晨夕体内发生了什么,但见安晨夕紧锁的眉头慢慢松开,状态也逐步回暖,黑猫吐出一口气,守在安晨夕身边,等着她醒来。   本以为经过这一番折腾,安晨夕要睡一会醒,却不想,黑猫屁股刚坐稳,便见安晨夕猛的睁开了眼,眼里的茫然还没来得及消散,她的脸上还残留着痛苦之色。   黑猫惊得马上站了起来,冲安晨夕叫了几声。   安晨夕领会到黑猫传递的意思,这才知道自己刚才竟然发起了高烧,难怪体内的仙气陡然又多了些,她只当是时运发现她情况不妙,万不得已之下,才释放出了仙气,让她退了烧,安晨夕并不知道是她坚韧的念想,致使仙气自发涌出退了烧。   不过此刻安晨夕却来不及深究这些,如今体内仙气量增多,洗髓伐骨之兆想压都压不住,体内的仙气已经活跃起来,她是被身体传来的剧痛惊醒的,这个时候,俨然不可能再将仙气送回时运体内,安晨夕心里止不住的叹息,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既然是在躲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受了!   这个念头刚过,身体传来的剧痛加剧,安晨夕来不及再想,疼痛让她浑身开始颤抖起来,眨眼的功夫,颤抖就变成了不住的抽搐,浑身冷汗涔涔,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汗水侵蚀前不久才清洗的伤口,只是一瞬,便加重了身体的痛感和负荷。   这突来的情况吓得黑猫瞪圆了眼,满眼都写着不解,这不是已经不发烧了么,怎么看起来情况还便严重了?   剧烈的痛意让安晨夕低吟了起来,然而,此刻夜晚寂静,后面的疼痛会更加强烈,她若是忍不住痛呼出声,必会引起人留意,安晨夕强撑着意识,用密语传音黑猫,让它把塑料袋里面的纱布叼出来给她,黑猫不明白这新主人怎么这么多灾多难,但见安晨夕痛苦得传密语之音都断断续续,也不敢迟疑,迅速在塑料袋里翻找出纱布,叼到了安晨夕手边。   安晨夕抖着手,剧痛抽搐之下,她抬手都费力,试了几次都没成功,黑猫见她如此费力,询问了她到底想做什么,得了她的话后,黑猫用两只前爪,将纱布搓成一团,放进了安晨夕口中。   如今正值半夜,夜深人静,为了不被人发现异常,她只能用纱布堵住嘴,不让自己痛呼出声,纱布刚塞进嘴,似车碾般的剧痛就席卷了全身,安晨夕所有力气早在动手术时便已耗尽,如今又高烧刚退,这半死不活的状态,让安晨夕强撑了不到几秒钟,便抵不住痛意,又一次的晕死过去。   从黑猫发现安晨夕跟魔修大战开始,不过跟了安晨夕接触了短短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便见安晨夕从鬼门关走了好几圈,黑猫感叹安晨夕多灾多难的同时,忍不住为安晨夕这份顽强和坚毅而震惊且折服,都说猫有九条命,那是因为猫对生命有着执着信念,但见识了这位新主人与死神对抗后,黑猫才发现,它天生自带的执着信念跟新主人这份坚韧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黑猫在心里打定主意,只要新主人能挺过这一关,它必定生死相随,若是挺不过,黑猫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夜空,若是如此坚韧的人儿老天都不放过,那它这沧海一粟的猫命,不过也是被老天玩弄在鼓掌中罢了,留在这世间又有何用!   这一刻,黑猫悟出了几分真理,也是这一刻,连一只猫都被安晨夕的坚韧感动折服。   黑猫靠近安晨夕,眼里露出了怜悯之色,它蹭了蹭安晨夕的额头,然后似安抚的春风,轻轻的将她额头的冷汗舔食,它不知道能为安晨夕做点什么,只是企图以这种方式,能让安晨夕好受一些。   外面黑夜笼罩下,只有路边的路灯映射着昏暗的灯光,不知哪家的狗在犬吠,为这寂静的夜平添了几分惊动,夜空,突然有流星一闪即逝,紧接着一颗两颗三颗,更多的流星划过了天际,为这死寂沉沉的夜空增添了另一种别样的辉煌,这一场短暂的流星雨极快,几乎是顷刻间便落幕,然而,那一闪即逝的光辉足以轰动世人的眼球,如这一刻绝境中顽强向上生长的生命。   置之死地而后生,是吗?   那她就与天斗!   ……   当城市中绝大多数人都已入睡时,彼时,丹宗内却是灯火通明,丹宗的弟子们和华老华珍,以及姜澜和赶回去的靳云枭齐聚一堂,大厅里面气氛有些凝重。   丹宗所与人齐聚在一起是几个小时之前,事情得从靳云枭赶回丹宗说起,靳云枭迅速赶回丹宗后,华老和华珍还没回来,想着拍卖会上拍卖丹药的事关系重大,靳云枭没等多久就给华老华珍去了电话,华老华珍听了靳云枭说了拍卖会上的事后,也是大惊,将手中的事完成后便急急赶了回来。   华老两人一回到丹宗,便召集了所有在外的弟子也赶回了丹宗,小烨从拍卖会出来后就一直跟姜澜在一起,因为小烨依照华珍的指示,去参加了拍卖会后的宴会,所以,待到姜澜和小烨回来的时候,弟子们差不多都已经回了丹宗。   然而,这些弟子中却独独差了安晨夕一人,华老让华怡南去联系安晨夕,与此同时,又让靳云枭当着一众弟子的面,重复了一遍拍卖会上发生的事,当丹宗众人听到拍卖会上竟然出现了丹药,而且还是六颗,众人既惊且疑,又听凭借感受里面的灵气,丹药还是珍品,众人面上都露出了凝重之色。   且不说那丹药到底来自何处,珍品丹药一出手就是六颗,就算是丹宗这样的炼丹之祖,也不可能这么大方,所有人都觉察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之处,华老跟华珍简单商量了几句后,想着几年前,邱老书记的一位至亲患病,是华珍前去诊疗的,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便决定让华珍给邱老书记去电话探探口风,看能不能得到点什么消息,电话通了,见是华珍打来的电话,邱老书记也没有隐瞒的说了丹药为何会出现在拍卖会上,听到邱老书记说丹药是拍卖会当天临时送去的,而送去的人到底是何人,邱老书记也不知道,毕竟那位贵人刻意隐瞒了身份,跟邱老书记一番通话,却是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探到,众人都有些失望。   连作为主办方的邱老书记都不知道送去丹药的人的身份,看来要追查丹药的来历还得从长计议。   众人面色凝重之时,小烨看了一眼靳云枭,迟疑着开口道,“枭师兄不是拍了一份丹药吗?”   听了小烨之言,除了姜澜华老华珍,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靳云枭。   “被人劫了。”靳云枭冷着声音说道,面上没表情,但眼里有几分恼色。   闻言,姜澜嗤笑了一声,嘲讽的瞥了眼靳云枭,毫不留情的数落道,“呵!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就这点能耐,一颗丹药都守不住!”   靳云枭不搭理姜澜,不过眼里的恼色却重了几分。   听了姜澜的话后,众人也感觉到了两人不对眼,暗想,这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两人之间气氛有点不对呢!   众人不知道姜澜跟靳云枭怎么不对盘了,不过想到姜澜本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儿,行事又是我行我素张扬跋扈,怕是两人之间因某事有了些误会,感慨姜澜果然是混世魔王的同时,这个时候,众人也没心思深究两人到底因何事结下了梁子,惊诧一瞬后,众人心思都落在靳云枭拍走的那颗丹药上。   “怎么会被人劫了!”小烨大惊,“谁有那么大的本事,竟然能从枭师兄手中劫走东西!”   华老和华珍都叹了口气,华老蹙眉说道,“这事枭小子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就说了,若是那颗丹药还在,或许还能从丹药上查到点信息,可惜中途出了意外”顿了顿,收了惋惜之色,华老又道,“能从枭小子手中劫走丹药,还没让枭小子发觉,那人的修为必定极高。”   众弟子听罢,惊疑更甚,说起来这种夺宝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不过众人都知道靳云枭的能力的,能当着靳云枭的面劫走宝贝,如华老所言,此人修为定是极高,这下众人开始惊疑不安起来。   姜澜听了华老的话后,本来想嘲笑两句靳云枭,不过这时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开口说道,“我有点疑惑。”   “小澜,你有什么疑惑?”华珍问道。   姜澜思量了一番,将心中的疑惑道了出来,“华老,你说那劫走丹药的人修为极高,修为要多高才能从靳云枭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劫走丹药呢?”   姜澜直呼靳云枭的名字,而且说道靳云枭时,语气里有些不喜,不过这时也没人在乎这些小细节,听了姜澜的疑惑,华老看了眼靳云枭,又看了眼华珍,对华珍道,“师弟,依你看,你能不能做到从枭小子眼皮底下拿走丹药还不被他发现?”   华珍斟酌了一番,道,“准备充分,或许能一试。”   华珍说的谦虚,不过众人却也明白,依照华珍筑基中期的修为,若是他出手,应能做到。   华老点头,继续道,“枭小子现在的修为是炼气中期,若修为只是略高于他的炼气后期修士,想从他手中劫走丹药,依枭小子的警觉性,必然会第一时间觉察,但枭小子在之后才觉察,说明对方的修为至少高出枭小子两个等级才能做到。”   “华老的意思,劫走丹药的人修为至少在筑基初期以上?”姜澜道。   “甚至可能更高。”   “这……那得高到什么程度?”小烨低呼了一声。   华老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很难说。”   闻言,众人更惊讶了,要说在道门中,能达到筑基期以上的人可不多,且多是大门大派的长老级以上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得人敬重,应该不会用如此下作手段夺取一个小辈手上的丹药吧!   众人转念又一想,虽然表面上看似不会,不过,这世间之事,谁说得准呢!   姜澜目光一凝,道,“那就更奇怪了,靳云枭拍那颗丹药时,我和小烨都探过,虽是珍品,但品阶不高,依推测看,差不多也就一二品丹药,若是筑基期以上的修士劫走了丹药,这一二品丹药于他而言,也没什么大用处,他为什么要劫走?”   “小澜说的有理,这人怕不是我们猜想的那般,毕竟,筑基期以上的修士……”华珍看了看华老,欲言又止。   华老明白华珍之意,在道门中,筑基期以上的修士,也就那么几个,而且他们都认识,那几个人会劫走靳云枭手中的丹药,他也不太相信。   “师父,你说会不会是邱长天那叛徒?”小烨想到在拍卖会上死掉的封师兄两人,思索着开口道。   “那叛徒去了拍卖会?”华珍问。   “这我倒是不知,不过现场倒是有一个筑基后期修士,不确定是不是他,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弟子去了。”说着,小烨将封师兄两人被杀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众人听到邱长天的弟子去了拍卖会,且还差点在拍卖会上欺凌了礼仪,皆是一脸愤愤之色,后又听那两弟子被杀,众人皆是拍手称快,言那两人罪有应得云云。   邱长天的两个弟子死了自然是大快人心,不过华老华珍却想的跟深远,华老对靳云枭问道,“枭小子,你可看清楚了,那两人当真不是元泓动手杀的?”   “不是。”靳云枭笃定道。   “那是谁杀的?你?”华珍问。   “不是。”靳云枭否认道。   “不是你,也不是元泓,总不能是小烨杀的!”   “师父,那两人是一招毙命,我可没那本事。”听到华珍提到自己,小烨有些窘迫。   这三人都不是,依照小烨之意,现场也就那么几个人,华珍将目光看向姜澜,道,“难不成,是小澜杀的?”   “珍先生,我进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姜澜陈述道。   “那会是谁?”华珍不解。   “总不能是他们良心发现,意识到自己犯了错,以死谢罪吧!”有弟子嘀咕道。   “难道里面还有其他高手?”另一个弟子猜测。   “枭师兄,依你看会是谁?”小烨问,想到当时的情况,小烨觉得靳云枭既然能如此笃定不是元泓杀的,想来他应该是有眉目的,只是当时有元泓在场,他不方便说而已。   见众人都看向他,靳云枭默了默,道,“是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小烨挠头,突然想到被封师兄两人侵犯的女子,小烨一惊,“枭师兄,你不会是说杀那两人的是那个被侵犯的女孩吧!”   “不是她被侵犯。”靳云枭纠正道。   “不是她是谁?里面只有她一个女孩。”   “贵宾区安排了两个礼仪,包间外还有一个。”   “枭师兄的意思是,是外面那个女孩被侵犯了?”   靳云枭点头。   听到这,众人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想来是两个礼仪中,有一个礼仪被封师兄两人侵犯,另一个礼仪怒于同伴被人凌辱,所以冲进去动了手,不过,能一招杀了封师兄两人,那礼仪的修为很高?   “不对啊!”小烨跟众人想到了一处,不过小烨毕竟当时在场,了解当时的情况,遂疑惑道,“那女孩没有修为,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怎么杀得了两个修士?”   “我也不解,不过应该是她无疑。”靳云枭面带思量的说道。   闻言,众人又是大惊。   姜澜则是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靳云枭,眼神里带了几分轻嗤之意,“哟!这是在给自己的粉丝正名?”   靳云枭直接对他无视。   连续的明讽暗讽都遭到了靳云枭的无视,碰到这么个冷漠的人,纵使姜澜看不惯靳云枭,也觉得无趣,索性也不再理他,姜澜这人便是这样,你若是跟他来劲儿,挑起了他的胜负欲,他定会跟你较劲到底,若是不搭理他,他反而觉得无趣,便不会在搭理你。   靳云枭多少是知道一些姜澜的性格的,不过他不搭理姜澜,纯属是因为他性情冷漠。   姜澜那句轻嗤虽然让人觉得别有深意,不过这会儿众人也没心思探究,话题偏离了原轨道,华老开口,将话题拉了回来,“这事我们也不必深究,万事没有绝对,就算那女孩没有修为,或许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也不一定。”   “掌门师伯说的对,小师妹不是也没有修为,不是照样能炼丹。”小烨附和道。   闻言,姜澜心中闪过什么,眉头微拧,他垂眸陷入了沉思。   “当务之急是先查出到底是谁劫走了小枭的丹药。”华珍道,转而看向华老,“那叛徒的弟子既然去了拍卖会,师兄,依你看,那叛徒会不会也去了?”   华老不确定的摇了摇头,“这很难说,邱长天行事乖张,去了有可能,不去也有可能。”   “会不会真的是他劫走了小枭的丹药?”   “应该不会,你想想,邱长天对付我们丹宗的人,何曾遮遮掩掩过!”   华珍点头,“师兄说的对,若不是邱长天,会是谁?”   华老脑中一闪,想到一事,曾在学校后面小山坡跟邱长天一起出现的筑基后期修士,华老道,“天外有人人外有人,或许,那人不一定就是我们认识的人。”   “师兄,此话怎讲?”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那次我被邱长天重伤,跟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筑基后期修士。”   “师兄的意思是,可能是那人?”   华老顿了顿,思量着道,“也不一定,若是那人,他为何要劫走枭小子手中的丹药,按理,丹药的品阶,对他并没有用,可若是想故意找茬,何以又遮遮掩掩?”   “这么说来还真是很奇怪!”   “没看到丹药,也不能确定丹药到底是不是出自丹宗。”华老兀自嘀咕道。   “掌门师伯,问问师兄师弟们,有没有人弄丢丹药不就知道了吗?”一个弟子站出来说道。   这弟子的话提醒了众人,华老和华珍对望一眼,华珍看向弟子们道,“你们马上检查一下,看是否有人丢了丹药。”   众弟子应声,立马开始检查。   像丹药这样的重要之物,丹宗弟子们都是随身携带,不会随意的放在其他地方,弟子们拿出身上的丹药,仔细检查了一遍,皆对华老华珍表示并没有少。   见此,华老华珍的面色更加沉重了。   担心有弟子隐瞒,华珍沉着脸,告诫道,“若是少了,你们一定要如实说来,此事事关重大,若是让为师知道有人隐瞒事实,定会按照宗规逐出师门!”   “师父,我们谨遵您的教导,诚信做人诚意做事,不会违背师命隐瞒事实!”   “就是师父,这么重大的事,我们不会欺瞒的!”   “师父,我这丹药确实没少。”   弟子们立马逐一保证,并没有隐瞒,丹药的确是一颗没少。   见弟子们一脸正色的保证,华老道,“小子们不用紧张,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是你们师父太紧张了,没弄丢丹药是好事,就怕弄丢了被有心人拿去行了不义之事。”   “掌门师伯放心,这些丹药我们宝贝着呢,绝不会弄丢的!”   “那就好。”华老点头,却见姜澜和靳云枭没动,华老道,“澜小子和枭小子呢?你们也检查一下,丹药弄丢没?”   “华老,我丹药早就吃完了,正想着跟你讨要呢。”姜澜笑嘻嘻的说道。   华老失笑,无奈的指了指姜澜,“行了!你小子,回头我给你。”话落,华老目光落在靳云枭身上。   “师父,我的丹药也吃完了。”靳云枭道。   “难道丹药不是出自丹宗?丹宗之外,还真的另有高人?”华珍疑惑道。   “师父,若真的有这样一号人物,那此人的炼丹术一定不低。”小烨开口道。   闻言,华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查探过,那丹药里灵气浓郁程度丝毫不亚于小师妹炼制的丹药,师父,您不是说过,丹药的品级与炼丹术对等,所以我猜,那人的炼丹术应该很高。”   “当真与小夕炼制的丹药水平相当?”华珍看向姜澜和靳云枭。   姜澜似在思量什么,没说话。   靳云枭道,“我没见过师妹炼制的丹药,不过丹药的确品级不低。”   “丹宗外还真有这样的高人?”华珍惊讶道,见华老不言,华珍又道,“师兄,你怎么看?”   华老蹙眉,道,“我想起一事来,师弟,你有没有觉得自从我上次被重伤后,邱长天的反应有些平静。”   “是有些不寻常,师兄可是想到了什么?”   “当时我跟邱长天斗法,虽然我被他和那筑基后期修士联手重伤,不过邱长天也被我所伤,邱长天受了伤,没有丹药辅助治疗,他的伤如何能痊愈?”   听了华老之言,华珍也觉得奇怪,便道,“师兄说的有理,邱长天的反应的确有些奇怪,以往他若是受伤,必会派人潜入丹宗偷取丹药,但这次反应却太过平静,这是为什么?”   虽然邱长天出自丹宗,不过在炼丹术上却是不及华老的,修悟天道丹药必不可少,而邱长天已是筑基期修士,因为炼丹术不及华老,一些三品以上的丹药邱长天炼制不出,所以,每每到需要三品以上丹药的时候,邱长天就会派人入丹宗盗取丹药,正因如此,才让丹宗之人对丹药看的十分的紧。   听到华珍说偷取丹药,华老面色一顿,道,“邱长天有多久没派人到丹宗来偷丹药了?”   “大半年吧。”   闻言,华老不说话,似在思考什么,其他人也陷入不解之中,要说这次拍卖会发生的事还真蹊跷,先是有不知来历的珍品丹药出现在了拍卖会上,而且还是六颗,而且这背后提供丹药的人是谁,也未知,然后靳云枭拍了一颗准备拿回丹宗询问情况,却不想半途被高修为的修士给悄无声息的劫走了,如今,华老和华珍又说道邱长天近来的行为有些不合常理,拍卖会上出现丹药和邱长天这段时间的异常反应会不会真的有什么关联?但凡涉及丹药的事,就不得不让丹宗引起重视了。   寂静中,姜澜开口道,“会不会是丑丫头的丹药丢了?”   姜澜话一出,提醒了众人,华老道,“对啊!安丫头还没问呢!”   “怡南给小夕打电话,怎么这么久都没消息?”华珍蹙眉道。   “师父,我去看看。”小烨道。   华珍点头,应了他。   小烨正要往外走,便见华怡南脸色极其不好的走了进来。   “南师姐,怎么了?”小烨问。   华怡南深吸了一口气,环顾了一圈众人,目光定在华老和华珍身上,语气凝重的说道,“掌门师伯,师父,小师妹联系不上了。”   “什么?”华老大惊,“怎么会联系不上了?”   华怡南面上也有些忧色,道,“小师妹的电话打不通,给她V信留言,她也没回,我给他们学校也去了电话,学校那边说放假后学生都回家了,没有人留校。”   华老看向弟子们,问道,“你们谁知道,今天安丫头什么时候走的?”   众弟子皆摇头,其中一弟子开口道,“昨天小师妹回来后,我今天一整天都没看到她,我今天一天都在丹宗,没发现她出去,是不是在屋里?”   “会不会她体内的圣火又开始反噬了?”姜澜适时开口道,说完,难得他也收了漫不经心之色。   想到安晨夕身上的情况,安晨夕曾说过,圣火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反噬,若真是这样,此刻安晨夕情况必定不妙,众人都露出了担忧之色。   华老更是坐立不安,立马道,“走,现在我们大家都去找找,看安丫头是不是在屋里。”   得了令,众人立马在院子和屋里四处寻找安晨夕的下落。   “小师妹!”   “小师妹,你在吗?”   “小师妹,你在哪儿?”   “小师妹,听到你应一声!”   众人围着院子每个角落都找了一圈,甚至连最细小的角落都翻找了,然而,半个小时后,当所有人重新齐聚院子中时,所有人面上都露出了不安和凝重。   “可有找到安丫头?”华老问。   “掌门师伯,我们把院子都找遍了,没有看到小师妹。”   “这丫头,去哪儿?”   “华峰,你确定今天一天都没看到小夕出去?”华珍又问刚才说话的弟子。   “师父,我确定,我今天一天都在院子里练功,午饭都是在院子里吃的,大师姐当时还看见了,说了我两句,真没看到小师妹出去。”华峰回道。   “白天没出去,会不会是晚上出去了?”华怡南接话道。   “大半夜出去做什么?”华珍拧眉。   闻言,姜澜插嘴道,“丑丫头在学校就喜欢半夜出门。”   “她在学校半夜出门是因为不方便,在丹宗有什么不方便!那丫头,别是出了什么事!”华老一脸的忧心忡忡。   “师父,会不会是邱长天把人劫走了?知道小夕炼丹术了得,劫走小夕,逼着她炼丹药?”华怡南猜测道。   听罢,华老面色一沉,“我不是嘱咐过你们,不要向外透露安丫头炼丹术了得的事,就是怕邱长天得到消息,对安丫头不利,你们可是私下对谁说过安丫头的事?”   华老不仅在丹宗地位举足轻重,在道门中地位也不凡,这样的重量级人物,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引起外界注意,更逞论是收弟子这样的大事,不过华老新收了一个女弟子,这事在道门中也不算什么秘密,毕竟,华老本身也没想过隐瞒,但想到安晨夕拥有超凡炼丹术却没有修为,为了保护安晨夕不被有心人危害,所以华老才特意嘱咐了弟子,在拜师仪式举办之前,让弟子们不要对外宣扬安晨夕炼丹术了得的事。   当然,拜师仪式之后,就等于将安晨夕直接放在了大众眼中,但那时情况不同于现在,便不用顾忌这么多,为什么这么说,这就要说说为什么华老坚持要举办一个隆重的拜师仪式,一来是不想委屈安晨夕,二来,也是正大光明的告诉世人,安晨夕入了丹宗便得丹宗庇护,日后若是有谁想对安晨夕不利,便是跟丹宗作对。   但拜师仪式以前,还是不要过多的透露安晨夕的消息,以免被有心人钻了空子利用。   华老想着好不容易收了这么一个天赋异禀的徒弟,自然要好好护着,华老的谨慎这也就导致外界只知道华老收了一个女弟子,至于这个女弟子有什么特别或过人之处,却是一无所知,自然对安晨夕也是十分的好奇。   想华老一向慈祥,很少用这样严词厉色的语气说话,众人也知道事情严重性,相互看了一眼,小烨率先站出来,恭恭敬敬的说道,“掌门师伯的话我们皆谨记在心,绝没有违背掌门师伯之意,向外透露小师妹会炼丹的事。”   “掌门师伯,我们对天发誓,没有对外透露半丝小师妹会炼丹的消息。”   “对啊!掌门师伯,我连我媳妇儿都没说!”   众弟子齐齐站出来表明皆没有透露过安晨夕会炼丹的消息,这时华珍也说道,“师兄嘱咐的事,孩子们一向记得清楚,这些孩子品行如何,师兄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不会撒谎,小夕炼丹术了得的事应该只有我们丹宗之人知道。”   听罢,华老这才面色好了一些,“那丫头会去哪儿了?安丫头一向懂事,若是真有什么事,她应该会提前跟我们说一声,但这么不声不响的就失踪了,总让人有些不安。”   “掌门师伯,我们还是赶紧派人到外面找找吧,小师妹电话一直打不通,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华怡南也有些忧心的说道。   华老点头,立马安排道,“对!南丫头说的对!小烨,南丫头,你们马上去安排,让门内所有弟子全城搜寻安丫头的下落,澜小子,这次还得麻烦你也帮我找找安丫头,可能你对安丫头有些成见,不过那孩子也不易。”说着,华老叹了口气。   ------题外话------   说好的万更,准时送上,累趴了……求票奖励……   ☆、第一百一十七章:一切很糟糕,但她还活着!   “华老,我这命还是你从阎王爷手中抢回来的,我虽没拜你为师,也算你半个弟子了,何必跟我客气!你放心,虽然我之前是对丑丫头有些成见,不过现在对她也没那么不喜。”后面这句话从姜澜口中陡然说出来,所有人都怪异的看了眼姜澜,心想,这还真是新鲜了,依照姜澜张狂的个性,就算答应要帮助找人,若是对小师妹有成见,也会直言是看在华老的面下,不管众人有多担心多不安,他也会将小师妹往死里埋汰,然而,今天出了这样的事,他不仅没有埋汰小师妹,竟然还破天荒的转了态度,说对小师妹没有那么不喜了!而且还是从他口中亲自说出,这还真是少见。   说完后面一句,姜澜自己也愣了愣,继而他有些懊恼的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解怎么自己突然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靳云枭深深的看了眼姜澜,眼里闪过思量。   不过这一瞬诧异很快被众人抛在脑后,毕竟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安晨夕的下落,众人得了华老安排后,开始动用自己的人脉,四处打探安晨夕的下落。   ……   彼时,被满世界寻找的安晨夕却处于生死游走边缘,第一次洗髓伐骨堪堪结束,安晨夕便陷入了长久的昏迷之中,本以为挺过这次洗髓伐骨就算死里逃生,却不想,这一次意外频频不断。   因为经脉里的仙气在攻击魔修时被耗尽,而安晨夕的身体又先后经历了仙气吞噬魔气和高烧,连续刺激下,导致活跃的仙气并没有在洗髓伐骨后安稳下来,依然处于活跃状态,且仙气瞬间从经脉抽空,一经洗髓伐骨,身体便处于高强度运转之状,好比一个机器,在达到一定的负荷后,并不会立即停下来,而会继续冲刺,缓慢停止。   而安晨夕如今的情况便是如此,仙气活跃度依然保持在高状态,要想安然停止显然不可能,唯一能降低活跃度的便是再来一次洗髓伐骨,这也就导致,昏迷中的安晨夕,在完全无法掌控的状态下,连续开启了两次洗髓伐骨。   时运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然而,彼时的时运也是有心无力,毕竟安晨夕经历洗髓伐骨,与它而言,也是一次磨砺修行,它也被洗髓伐骨同样折磨得有些疲惫,按理说,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出现连续两次洗髓伐骨,奈何安晨夕是逆天命格,一切都不能按常理推断,见安晨夕身体出现这样不合常理的情况,时运也只能哀叹老天不公!   连续两次的洗髓伐骨致使情况本就糟糕的安晨夕持续处于昏迷状态,当安晨夕被连续两次洗髓伐骨折磨得丢了半条命时,外面的世界却因为她炸开了锅。   要问为什么会炸开锅,原因有二,一来是因为丹宗动用了所有人脉,满世界的寻找安晨夕的下落,这也就导致几乎是所有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华老新收的小徒弟失踪了,而且,为什么失踪,还不知道原因,不过这事一出,上流社会就悄悄的流传出一些小道消息,有说华老小徒弟失踪是被劫走的,否则华老等人怎么那么焦急,也有说小徒弟失踪是不是临时出了什么事,当然,还有更离谱的说小徒弟是被其他医馆挖走的,不管那些流言怎么传,总归小徒弟失踪是事实,丹宗还是第一次出现弟子失踪这样的情况,丹宗不论是在道门中的地位,还是在社会上的地位都是极高的,道门中人少不了丹药,自然不敢轻易得罪丹宗,而人生在世,总有生老病痛,总少不了求医,讨好丹宗还来不及,谁会傻到轻易得罪华神医传承的丹宗,如今丹宗出了这样一件事,上流社会之人齐齐出动,都争着抢着企图自己找到那小徒弟的下落,以让丹宗欠自己一个大人情,要知道,若真是让丹宗欠了自己一个人情,那可是赚翻了,这么一闹,安晨夕的名字算是彻底在上流圈传开了,不仅让众人知道华老对这个小徒弟极其重视,也让众人对这个还没出现在大众视野的华老小徒弟更加好奇了。   二来是这届乾虚阁拍卖会上连续出现六颗珍品丹药的事在道门中传开,这在道门中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且不说珍品丹药出现拍卖会上本就少见,而且还是六颗,这等奇异事件,想让人不关注都难,众人关注的自然是这丹药的出处,要说这丹药出处,众人首先想到的是丹宗,试问谁有这份魄力能一次性拿出六颗珍品丹药,除了丹药之祖丹宗,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世族,不过丹宗突然弄这么一处是什么意思?道门中的门派和世族一时不解,跟丹宗交好的门派世族立马给丹宗之人来了电话以探口风,不过丹宗之人却就此事做出了模棱两可的回答,没有说丹药是出自丹宗,也没有说不是,这就让众人更加一头雾水了,既然拿出了丹药,怎的还遮遮掩掩,这不是丹宗行事风格啊!加之丹宗华老的小徒弟失踪,一时间让道门中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丹宗身上,稍有想的深远的,不由将小徒弟失踪和拍卖会上出现六颗丹药的事联系起来,暗想,这两件事莫非有什么关联?   就在华老小徒弟失踪和拍卖会上惊奇出现六颗珍品丹药这两件事在上流社会和道门中传得沸沸扬扬时,这时,突然传出了一则消息,竟然有人站出来说,拍卖会上的那六颗丹药是出自他之手!   这消息一出,道门中又炸了!   什么?丹宗以外竟然还出了炼丹师?这真的是道门中年度最大新闻之一了,要知道,在道门中,一提到炼丹师,众人皆知必然是出自丹宗的,不仅是因为丹宗是炼丹世族,也因为丹宗有正统的炼丹术,炼丹是所有术法中最难的一项,也是十分严谨且考验天赋的一项术法,炼丹还要求修士对精准度的把控极高且细致,稍微有所差错,就会导致一炉丹药功亏于溃,想通过走捷径来修习炼丹术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事,必须根据正统的炼丹术法,配合天赋,勤以苦学,日积月累的勤奋练习,才能成就一名炼丹师。   综上,就算你天赋再高,若是没有正统炼丹术,也难以自学成才,但炼丹术丹宗可是管控得极严的,当年邱长天判出丹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才夺走了丹宗几鼎极品丹炉,也没能夺走一本炼丹术,可想丹宗对炼丹术看得有多紧,然而,如今却传出丹宗之外出了一名炼丹师,这让众人怎能不惊讶。   道门中人惊讶的同时,又忍不住开始猜测那突然冒出来的炼丹师的来历,莫非在邱长天之前,还有人曾判出过丹宗,然后那人曾带走过丹宗的炼丹术,之后传承至今,这才导致丹宗之外也出了炼丹师?   目前的情况看来,只能做此猜测,毕竟往前追溯,因为时间久远的关系,很多幸秘之事都被世族门派封存了起来,除了本族本派,外界是无从知晓的。   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位突然出现的炼丹师能豪气的一次拿出六颗珍品丹药,可见这炼丹师的炼丹术不低啊!   一时间,这突然冒出来的炼丹师让道门中各大门派世族心思各异,各自打起了各自的小算盘。   且不说道门中人对这突然出现的炼丹师做了怎样的推测,丹宗之人得到消息时,也惊讶了一番,其实道门中人的猜测也不无道理,丹宗除了邱长天以外,往上追溯百年以前,的确也出过叛徒,而且还不止一两个,说起来每个世族门派都有那么几个叛徒存在,这也没什么奇怪之处,不过丹宗之人惊讶却不在此,若这人当真一直存在,且炼丹术了得,应该早就有风声,为什么独独在拍卖会结束安晨夕失踪这档口放出消息来?其背后又是什么目的?安晨夕的突然失踪,会不会跟那人有关?另外,那六颗丹药是否真的是出自那人之手?难道这世间还真跟安晨夕一样拥有不凡炼丹术之人?   突然出了这么一个消息,更多的谜团围绕着丹宗,让丹宗之人不解。   华老得到消息时,首先想到的是传授给安晨夕炼丹术的那个流浪汉,在初次听闻安晨夕提到那位流浪汉时,华老便思量,那人会不会是曾经叛出丹宗之人的传承人,不过那会儿想着要收安晨夕为徒,这事华老也没去深究,但现在陡然又出了这样的事,华老就不得不去深入思考了,华老自然不知道所谓的流浪汉传授炼丹术不过是安晨夕找的挡箭牌,安晨夕也没想到自己找的挡箭牌有朝一日竟然让自己的师父陷入了思考误区。   于此同时,在众多谜团下,紧接着,又传出消息,那位突然出现的炼丹师,竟然在无极宗,且还被奉为上宾,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无极宗是邱长天叛出丹宗后创立的门派,若那位炼丹师真的在无极宗,这就是说,那人被邱长天笼络,准备直接用来对付丹宗?   这风头转的之快,让所有人始料未及,一时间,道门中人也只能默默压下企图笼络那突然出现的炼丹师的念头,看着之后的发展会如何。   拍卖会后出来的诸多消息让道门中人目不暇接,不过,尽管有诸多未解之谜,但丹宗却也无暇顾及,不管这些消息有多突然,目的何在,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安晨夕。   然而,这寻人计划却进展的不怎么顺利,丹宗发动了所有人脉,几天下来,却是一点关于安晨夕的消息都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的担忧也日渐加剧,转眼,眼看着华老定下的拜师仪式就要举行了,所有的邀请帖都已经发出去,但安晨夕这个小徒弟却还是没有消息,整个丹宗都处于焦虑不安之中。   ……   城市的一处偏角,这里几乎是很难引人注意的地方,这源于此处是垃圾站,路过此处的人都会捂住鼻子,一脸嫌弃,更逞论往里面多看一眼,臭味熏天的生活垃圾就堆放在垃圾站里面,垃圾站旁边环绕的是破烂即将拆迁的老楼,大大的拆字昭示着此地的荒凉,这样的地方很少有人来,出没的大多是过街老鼠和蟑螂,以及一些在垃圾站觅食的野猫野狗等动物。   但这样的地方却出现一个格格不入的人类,导致不少来此觅食的动物都对这个出现的人类投去了探究的目光。   这个格格不入的人类旁边随时都蹲着一个黑猫,那黑猫的攻击性极强,曾有野狗企图抢食人类手中的肉包子,被那只黑猫抓瞎了一只眼睛,咬断了一条腿,后来野狗带来了同伴似乎是要报仇一雪前耻,而黑猫以一敌十,英勇的护住了自己的人类主人,并将那群野狗赶出了这处垃圾站地盘,从此后,黑猫就成了这块地方的霸主,所有的动物看到黑猫和那人类都会绕道走,甚至向其投来了忌惮且悲悯的眼神。   当然,忌惮是给黑猫的,悲悯是给人类的。   这人类不是别人,正是醒来不过只有两天时间的安晨夕。   安晨夕也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只能蹲守在垃圾站的地步,这坎坷命运让她忍不住低咒且叹息,不过彼时的她却是无可奈何,虽然是已经醒来,但被折磨得虚脱的身体却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在连续两次的洗髓伐骨后,让安晨夕整个人极其虚弱,在那处停工的工地楼栋里昏迷了好几天,且昏迷的过程中,已经达到有进气无出气的地步,半只脚都踏入了鬼门关,安晨夕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直到两天前,停工的工地恢复工作,不少人进了工地,黑猫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昏迷的安晨夕弄醒,不过双腿没有恢复,加之身体受了重创和折磨,想离开那处工地变得十分困难,最后无奈之下,也不知道黑猫从哪儿号召了一群野猫来,愣是以拖拽的方式,一路磕磕碰碰将安晨夕弄出了那处工地,将她安置在了距离工地不远处的这处垃圾站旁边。   安晨夕查看了一番自己的情况,要想体力恢复,至少还得休息一两天,当然,体力恢复了并不代表她就能自由行动,毕竟双腿被斩断,虽然已经接好,但要想双腿能自如行走,那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事,安晨夕初步估计,在有仙气帮助修复的情况下,至少也得三五天的时间才能完成站立行走,而且,这个前提是,她体内必须有修为。   而如今安晨夕体内却是毫无修为,虽然经过洗髓伐骨,体内已经有了仙气,但她为了保命,一次性将经脉里的仙气耗空,用以攻击魔修,便等于自损了她辛苦修炼得来的修为,换而言之,她现在必须重头开始修炼,才能恢复体内的修为。   现在安晨夕的模样已经不能用狼狈来形容了,身上的血渍和泥渍混搅成一团,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衣不蔽体,好在伤口已经结疤,没有渗血,不过那疤痕很多,看上去十分的渗人,黑猫从旁边垃圾站里面翻找了一件还算干净的衣服给她勉强遮住了身体,尽管如此,连续经受折磨,让安晨夕出了不少汗,整个身上依然充斥着浓郁的酸臭味,再配合旁边的垃圾腐臭味,那感觉,真的是一言难尽,安晨夕头发已经脏乱成了鸡窝,散落遮住了大半张脸,唯一能看到的小半张脸可见肌肤白的透明好似恶鬼,她整个人无力的瘫软靠在墙边,柔弱得似全身骨头都被碾碎了一般。   萧索邋遢的形象没有让安晨夕生出造人嫌弃之感,反而凭空给她增添了一些苍凉和悲恸,连过往的动物都忍不住顿足,为这个遭受了厄运的女孩叹息。   凄惨的遭遇无疑深深影响了安晨夕的心境,纵使她性情再稳重,遇上如今这比手无缚鸡之力还糟糕的状态,让安晨夕恨得咬牙,恨意后,安晨夕心里生出了几分苍凉和孤寂,再承受那几番生死时,那种无助感让她有些怅然和迷茫,迷茫得好似这大千世界,只有她一人承受着风雨,甩了甩头,狠下心摒弃脑中的想法,安晨夕咬了咬牙,就算是逆天命格,她也绝不能退却,还有那魔修,毁了她所有辛苦,还让她沦落至此,安晨夕满脸戾气,誓于那魔修不两立!   虽然一切都显得很糟糕,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那就是经过连续两次的洗髓伐骨后,经脉的强韧度已经能支撑她修炼到炼气后期,也就是说,她如今只需要一门心思的修炼即可,在筑基期之前,不用再承受洗髓伐骨之苦,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另外,在修炼的过程中,也可以利用仙气修复腿部损伤,也算是一举两得。   不过她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还得等恢复了体力才能修炼,安晨夕闭眼靠在墙上暗暗思考着,这时,耳边传来了黑猫叫声,安晨夕睁开眼,便见不远处有一白一花两只猫,一只猫叼了一个大馒头正朝着她跑来。   看着那两只猫,安晨夕面上的肃严之色柔和了几分,这两天,若不是这些猫和身边的黑猫,她怕是连吃喝都成问题,她知道,这些猫之所以会为她效劳,是源于黑猫的指令,她也知道黑猫凭借它自己的本事,已经震慑收服了周围的所有动物,她垂眸对黑猫浅笑,用密语轻轻说了一句,“谢谢你!”   黑猫亲昵的用头蹭了蹭安晨夕,“主人,很乐意为您效劳!”   安晨夕面上的笑意扩大,心里的烦躁感因为黑猫的乖巧而消退了几分,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动物往往能给予心灵上很大的慰藉,特别像此刻的安晨夕,正处于最低谷的时期,身边这只黑猫的陪伴,似乎让她没那么孤单和无助。   “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安晨夕语气柔和道。   黑猫点头,眼里泛着激动的光,黑猫灵性高,自然知道能得主人赐名,便意味着得到了主人的认可,黑猫又用头蹭了蹭安晨夕,以表示心中欢喜。   安晨夕心中思量了一番,“就叫玄麟吧,玄寓为黑,取你身色,麟寓为祥瑞,希望你能得无上机遇,悟得天机,修炼得道。”   黑猫对安晨夕的解释似懂非懂,不过它心想,主人说的必然是对的,遂欢喜的点头,“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谢主人赐名!”   此时,那两只叼着大馒头的猫已经走近,规规矩矩的将馒头放在玄麟和安晨夕身边,见玄麟高昂着头,一副喜意溢于言表之色,两只猫冲玄麟叫了几声,玄麟立马将自己得主人重视赐名的事一脸得色的在两只猫面前显摆了一番,换来两只猫一阵羡慕的猫叫。   显摆过后,玄麟先将馒头用两只爪子捧起来,递到安晨夕嘴边,让她先填饱肚子。   这馒头也不知道两只猫在哪儿去弄的,味道真的算不上好,而且还有点馊了,馒头味道虽说不上好,不过两只猫一路小心翼翼的叼过来,除了表面沾染了一点猫的口水,其他都没有弄脏,但这个时候也讲究不了那么多了,有吃的就不错了,她甚至很感激两只猫的救济。   昏迷好几天,身体虚弱,安晨夕也没什么食欲,但想着尽快恢复体力,安晨夕忍着馊味,愣是将一个馒头吃进了肚。   吃完后,安晨夕对玄麟摇了摇头,示意另一个馒头她吃不下了,也不知道玄麟在哪儿去弄了一叠卫生纸,将馒头小心翼翼的裹在卫生纸里面,玄麟这才让两只猫去给它叼吃的东西来。   这两天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玄麟守护她,指挥着它的猫将们去觅食,然后玄麟会先将她喂饱,才自己进食,这次逆境中竟然收获了一枚忠心的小跟班,也算是另一个收获吧。   如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又过了一天后,第三天,安晨夕体力恢复了一些,已经能挪动身体和抬手,但双腿依然无法动弹,不过这种情况修炼是没问题了,想着尽快让双腿恢复,安晨夕体力值刚好一点,便迫不及待的进入了修炼阶段。   如今体内毫无修为,安晨夕必须从头开始修炼,这让安晨夕又十分的郁结,从头开始修炼就意味着仙气更加不够用了,本来时运里仙气的量还足以支撑她修炼到筑基后期,经过与魔修大战之后,仙气被她用以强攻,损耗不少,现如今时运里面的仙气,也只能支撑她修炼到筑基初期,再之后,便只能拼了命去寻找藏有仙气之物了,当真是天道之途越走越艰难了。   摒弃脑中的所有念头,安晨夕不再想那么多,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深吸了一口气,安晨夕闭目,调息,开始修炼。   玄麟依然守在她身边,感觉到安晨夕周身的气息波动,玄麟瞪大了眼,一眨不眨的细细感受,这还是玄麟第一次近距离感受修悟天道,一时既激动又兴奋,一般情况下,哪怕是修士也难以感知到安晨夕周身的气息波动,但动物不同,动物天生敏锐性比人类高,尽管玄麟不知道安晨夕身上的气息是什么,但那种堪比天地的威严,让玄麟不自觉的就露出了敬畏之色,甚至俯身,开始默默的朝着安晨夕膜拜起来,路过的动物也感受到了安晨夕身上的天威,亦露出了敬畏膜拜之态。   没一会儿的功夫,以安晨夕为中心,周围就趴伏了不少动物,皆是以膜拜朝圣的姿势,似将安晨夕奉为神明,好在如今是深夜,没人看到这奇异的一幕。   两个小时后,安晨夕体力值告急,无奈之下,只能收息,停止修炼。   睁开眼就见玄麟眼巴巴的瞅着她,安晨夕知道玄麟跟着她是为了修悟天道,这是当初玄麟就表达出来的意思,好在前世她博览群书,对灵物修炼术知道一些,想着现在反正也无事,安晨夕便开始教授玄麟灵物修炼术。   玄麟毕竟是灵性极高的生灵,安晨夕耐心详细解说了几遍后,玄麟便领会了安晨夕的意思,然后依照安晨夕的指示,玄麟也正式踏上了修悟天道之途。   过了一个多小时后,玄麟似乎悟出了一点门道,安晨夕也不打扰它,便靠着墙壁闭目养神,估计是真的有点累了,没一会儿安晨夕便睡着了。   再次醒来,天色已大亮,玄麟蜷缩在她双腿之间,睡得正酣,安晨夕想着,要不要自己去弄点吃的,举目环顾了一圈,不过周围一片颓废之态,也不知道哪儿有吃的,身体刚动了动,蜷缩在她两腿间的玄麟便醒了。   昨晚安晨夕在玄麟修炼的半途就睡着了,也没查看玄麟的情况,见它醒来,安晨夕便先查探了一番玄麟体内的情况,查探后,安晨夕发现,玄麟体内大约有豌豆那么大小的细微灵气,它这连引起入体都还不算,不过修悟天道本就是漫漫长途,且在这浮世中,能有豌豆大小的灵气已经不错了。   本来玄麟还有些忐忑,听了安晨夕的鼓励后,顿时信心大增,似乎知道安晨夕一早醒来想干什么,立马唤来了它的小弟,让小弟们去给他们觅食。   安晨夕觉得自己一个大活人,老是使唤那些个小动物有些过意不去,不过如今时局非常,她也只能觍着脸受了,想着待她好了之后,就给它们建立一个挡风遮雨的避风所,虽是动物,却也需要温暖,如人类,有家了才安稳,好过它们在外欺凌漂泊。   睡了一宿后,安晨夕找回了一些体力,便继续马不停蹄的开始修炼。   玄麟老样子,依然坚定不移的守在一旁。   断瓦残垣外是一条小区路,与这边的待拆迁房屋一路之隔是一片已经拆迁推平待在建的荒地,这一处有些荒凉,朝气蓬勃的早晨似乎并没有涉及到此处,只有一些雀鸟在荒地中找食,远方,车水马龙之下,能听到汽鸣声不绝于耳,这一块地方几乎是少有人涉足之处,但今天早上,却有一群人不知何故,竟走进了这里。   有人牵着警犬,有人拿着探测仪一路上似乎在寻找什么,这一群突然闯进来的陌生人惊得周围的动物四窜,皆警惕且忌惮的看着他们,雀鸟也振翅而飞,飞远了还忍不住回头叽叽喳喳的鸣叫两声。   其他人在寻找的过程中,有一人着蹙眉打量四周的情况,这人不是别人,真是姜澜。   姜澜身边跟着吴浩,吴浩不知道自己的头儿在看什么,不过见头儿这么仔细的打量四周,他挠了挠头,也举目四顾。   “头儿,您说咱们这都找了好几天了,还没有那丑丫头的消息,那丑丫头别真的给挂了!”吴浩一边看,一边说道。   吴浩不合时宜的说出这句话,瞬间触到了姜澜的雷区,姜澜目光继续巡视,伸手“啪”的一巴掌打在吴浩后脑勺,语气阴冷的说道,“你再乱说话,我废了你!”   吴浩委屈,不敢在多言,他就不明白了,明明头儿似乎对那丑丫头有些成见,怎么现如今那丑丫头不见了,头儿似乎看上去心情很不好,而且人也格外的暴躁,简直像一头处于狂怒边缘的狮子,稍有不慎,就要承受他的怒火,虽然头儿以前的性情也不见得好,但这还是吴浩第一次见自家头儿露出焦躁之态,纵使是以前执行极其艰巨的任务,头儿都会表现得镇定,哪像这次,头儿的低气压让人隔得老远,都忍不住胆战心惊。   这一系列的异常,就因为那个丑丫头?   至于吗!头儿跟她也没什么交情吧!   吴浩十分的不解,再抬头,吴浩发现姜澜目光顿在不远处待拆迁的破旧楼栋处,只见姜澜面上变了几变,似乎在思量什么,吴浩也仔细的打量了那处拆迁楼,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异样,便转身询问另一边的人寻找的结果。   “小周,怎么样?”吴浩问。   那位被叫做小周的人摇了摇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姜澜,小心翼翼的问道,“队长,我们到底在找什么人?”   “你甭管什么人,总之,这人很重要!”   “是逃犯?”   “嘘!这话你可别让头儿听见了,指不定触了头儿逆鳞,你就完蛋了!”   “不是逃犯?”   “当然不是!这人啊……”吴浩抓了抓头发,“这人我也说不上来,总之这人非找到不可,你也看到了,这几天为了找人,头儿吃不好睡不好,唉!我还是第一次见头儿这么操心……”说着,吴浩也悄悄看了眼姜澜,见姜澜往这边瞥了一眼,吴浩赶紧止了声。   “既然这人这么重要,为什么一定要在城里找?会不会已经出城了?”   “不会,我们仔细排查过出城记录,她没有出城,而且也让各方密切留意出城记录,一旦她出城了,必会给我们来信,但现在还没有来信,说明她还在城里。”吴浩看了眼还在努力寻找踪迹的警犬,又道,“大黄们不是寻着味道将我们带到这儿了,你们再好好找找,看能不能找出点线索。”   两人不再交谈,小周等人继续搜寻工作。   吴浩暗暗叹了口气,心想,这丑丫头到底去哪儿了?这都找了多少天了,好不容易线索跟到了酒店,结果又断了。   这几天劳心劳力,为了找安晨夕,真的是启动了地毯式的搜索,出动的也都是侦察队的精英,根据此前安晨夕走访过的地方,一一排查,这一番行动也不算一无所获,最终目标锁定在了曲家。   安晨夕去过曲家,这是丹宗之人都知道的,那曲夫人吴浩可记得清楚,正是那日在医馆闹事的人,而且华怡南也确认过,曾是她将安晨夕送到曲家,为曲夫人的女儿就诊。   后来询问了一番曲家人后,也不是没有得到安晨夕的消息,依照曲家人之意,安晨夕似乎跟他家女儿曲小艺一起去过乾虚阁拍卖会,他们也问过曲小艺关于安晨夕的事情,不过却没有问出什么来,只从曲小艺口中确定安晨夕的确是到过拍卖会现场,之后安晨夕去了什么地方,曲小艺却是一问三不知。   得到这一番消息后,华老等人也是十分震惊加疑惑,没想到安晨夕竟然去了乾虚阁拍卖会,为什么会去?当时华老可是主动让安晨夕去,安晨夕还给推掉了,怎么事后自己又偷偷去了?众人不解,立马又找到了曲家人,询问事情详细经过。   询问之后才知道,依照曲家人之意,安晨夕之所以去乾虚阁竟然是陪着曲小艺去看见识世面?这样的答案让众人将信将疑,却又找不出什么破绽之处,毕竟两个女孩年龄相当,因看诊结缘似乎也合理,加之女孩这个年龄又正值好奇探索期,想带着自己的朋友去看看热闹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正因为太符合常理,却让人心里反而升起了几分疑惑,依照安晨夕的稳重性情,似乎不会做这样天马行空的事,但她却偏偏做了。   不过暂时众人也深究不了那么多,既然安晨夕曾跟曲小艺一起去过拍卖会,曲小艺不可避免又被众人仔细盘问了一番,不过一番询问下来,同样只确定了安晨夕去过拍卖会,之后安晨夕到底又去了哪里,曲小艺直言不知。   曲小艺这话没撒谎,她的确是不知,安晨夕拍卖会没结束就离开了,此后一去未回,曲小艺也的确不知道安晨夕去了哪里。   当然,面对众人的盘问,曲小艺谨记着安晨夕的嘱咐,算是说了一半留了一半,说的那一半自然是关于安晨夕曾出现在拍卖会上,拍卖会没结束便提前离开一去未回等等,留的那一半则是去拍卖会的目的以及在拍卖会上曾经发生的意外,曲小艺不敢跟华老等人说之所以去拍卖会是安晨夕的授意,只小心翼翼的随着曲父的话,说去拍卖会是自己想去看热闹,故而拽上了安晨夕云云,而拍卖会上发生的意外本身跟曲小艺也有关,而且又是涉及女孩子清白问题,曲小艺虽然脑子不好使,但也知道这种事不能随便说出来,故而她才将这事隐瞒了下来。   华老等人不知道曲小艺隐瞒了一些事,见曲小艺也不知道安晨夕的下落,不过好歹能确定安晨夕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是那处举办乾虚阁拍卖会的酒店,于是,众人将注意力都投向了酒店。   当即,众人开始从酒店方向调查,然而,一番查探下来,却是毫无收获,甚至调出了酒店的所有监控,竟是没有发现安晨夕的踪迹,甚至还聚集了当日所有参与的工作人员,一番盘问,众人看着华老手中的照片,异口同声的笃定没有见过安晨夕,众人一时不解,不是说安晨夕去过拍卖会,怎么所有人都说没见过安晨夕,连监控里面都没有安晨夕的踪迹?   众人不知道安晨夕去酒店本就做了精心装扮,模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曲家人也没有提及安晨夕模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然,在曲家人看来,这点小细节也不用提及,甚至曲家人本身也忘记了这个细节,只说将安晨夕扮成了工作人员安排了进去,曲家人的这一小疏忽,导致线索再次中断。   线索中断,在没有新的收获下,众人只能继续沿着酒店这条线调查。   最后一番探讨商议,姜澜提出,既然安晨夕曾经出现在酒店,在线索中断的情况下,不如从酒店附近着手查探,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   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如此,在酒店附近搜索了三天,如今,他们便查到了这一处待拆迁的荒地。   不过,这片荒地如此颓废,怎么看也不像有人会来的样子,吴浩正这么想着,不远处传来了呼叫声。   ------题外话------   今天的万更送上,美人们看文愉快哟……(づ ̄3 ̄)づ,求票走一波……   ☆、第一百一十八章:找到她了!   不过,这片荒地如此颓废,怎么看也不像有人会来的样子,吴浩正这么想着,不远处传来了呼叫声。   “队长,你快来看!”   吴浩应声过去,呼叫的人戴上手套,捡起地上一块极小的碎布递给吴浩,道,“队长,大黄找到了这个,这应该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一块碎布,你看,上面有血迹!”   吴浩戴上那人递过来的手套,将碎布接过来仔细看了一番,碎布上面沾了血迹,血迹已干,放在鼻下闻了闻,有一股难闻的味道,研究了一会儿,吴浩想,就这么看也看不出什么来,不过大黄是嗅着味道来了,难不成,这块不起眼的碎布跟安晨夕有关?   这念头闪过,吴浩刚准备将收获的碎布拿去跟姜澜看,回头,去见姜澜正朝着拆迁楼走去。   吴浩立马追了上去,问道,“头儿,你这是去哪儿?”   姜澜没搭理他,脚下步伐更快。   见此,吴浩也不敢再问,只能继续追了过去。   往拆迁楼里面走,到处可见垃圾和脏污,颓废萧索之态更加明显,此处少有人来,也无人打扫,少了人味下,显得有些森然,偶有几只老鼠堂而皇之的从两人脚边穿过,末了还冲两人叽叽叫了两声,似乎在抗议他们走进了它们的地盘,野猫野狗懒散的趴在断瓦残垣上,见到陌生人走进来,齐齐警醒的立起身,带着攻击性目光的看着姜澜和吴浩。   吴浩冲着野狗野猫喝了一声,顿时犬吠声和猫叫声此起彼伏,声音在这空寂之地传扬开,着实把吴浩吓了一跳。   “嘿!这些个小东西,瞧那龇牙咧嘴样儿,还想跟爷们我干一架?!”吴浩不满的碎了一句。   姜澜直接忽略了吴浩的不满,这时,恰巧有两只猫从两人身边疾驰而过,只见那两只猫各自叼着一根油条,匆匆的朝着拆迁楼另一边而去。   吴浩瞠目结舌的看着两只叼着油条的猫,半饷才喃喃说道,“现在的猫成精了?竟然还吃油条!”   姜澜眸光微闪,跟着那两只猫走了过去。   两只猫觉察到有人跟着,也没避讳,继续朝着目标飞奔,转过几个拐角,入目是一处垃圾站,刚靠近垃圾站,一股浓郁的恶臭便传了过来,吴浩捂着鼻子又嘀咕了两句,姜澜似乎对这股恶臭毫不在意,站在这么一处充满了恶臭荒芜狼藉之地,他面上冷静镇定,脱离了那份张狂,看上去有一种清雅贵胄般的王者气质,其实姜澜本身也是王者气质甚浓的一个人,只是平日里太过张扬跋扈,掩盖了他身上的清雅贵胄之气。   姜澜目光落在那两只猫上,只见两只猫几个起跃,跃过了垃圾站旁边的残墙,朝着垃圾站右后方跑了进去,姜澜脚步不停,继续跟过去。   绕过残墙,再往里走,姜澜突然觉得有些紧张,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周围很静,这种寂静之下,他甚至听到而来自己的心跳声,因为紧张,心跳有些不规律,几个深呼吸,强制压下突然涌上来的紧张,转过最后一面残墙,前方的情景入目。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冲击得他镇在当场,仿若被雷劈,苦涩在嘴里蔓延,他听见自己心底有一块地方塌陷了,一丝尖锐的痛意爬上了心头,让他有一种窒息般的难受。   只见不远处,一个女孩靠在残墙上,手里正拿着刚才两只猫嘴里叼的油条,她吃的很随意,也很淡然,仿佛她不是坐在垃圾站旁边吃油条,而是在一家饭馆之中,她的身上很狼狈,随意的盖着一件不知道从哪儿弄的脏衣服,小腿裸露在外,可见腿部有狰狞的伤口已经结疤,手臂上也满是伤痕,蓬松脏乱的头发遮了大半张脸,看不清她的表情,只隐约可见发丝间一双眼睛微闭,似乎是为了方便吃,鼻子以下部分露了出来,下巴和嘴边有些黑渍,也不知道是什么污垢,隐约可见有干涸的血迹混迹在其中,隔了老远,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难闻的味道,这般邋遢狼狈的模样,路上的流浪汉都要比她好几分,但她自己却不以为然。   那女孩的坦然并没有减弱姜澜心里的刺痛感,反而让心里堵得更慌,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姜澜却万分笃定那邋遢的人儿正是他们这些天将整个A市翻了个底朝天要寻找的人——安晨夕。   她竟然沦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   她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的?   她就不能不作,安分一点,不让人操心!   姜澜发现,他似乎每次见到安晨夕的时候,她的情况都不太好,不是被人欺负,就是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上一次她遇到糟糕境遇似乎才在不久前,那个时候,他以为她已经够惨,却不想,这次竟然比上一次更惨,不知道为何,姜澜心里泛起了一阵无名的怒意,说不上怒意源于何,但却压抑得他心里更加难受,仿佛心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正在往外淌着血,怒意之下,更多的是对安晨夕的心疼,心疼她不知道到底遭遇了什么,才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心疼她的倔强,哪怕沦落至此,依然面不改色的蹲在垃圾站旁啃着野猫救济来的油条,心疼她的毅力,纵使在逆境中都展现了别样的坚韧,这种坚韧非常人能及,却让人心酸得难受。   她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孩子,这样的年龄,很多女孩子还在跟父母撒娇,被人捧在掌心里呵护,吃穿用度不愁,每天能过着天真烂漫的小日子,跟朋友嬉笑打闹,或许还是春心萌动时,正看到隔壁某个帅帅的男生,羞怯着掩着心动的小心思。   他十六七岁的时候在干嘛,那时候是他最张扬跋扈的时候,在学校里当霸王,教训那些他看不顺眼的臭小子,捣了一个自称黑帮的老巢,不怕死的追踪了一个持有抢的毒枭五天五夜,孤身一人去往非洲,近距离观看那些愚蠢的人类打内战,他一面活的嚣张,一面却计划着十八岁入军队,完成他远大抱负的山河梦,但父母和爷爷却把他呵护得跟金丝雀似的,出入警卫跟随,参加各种宴会,看着成年人们虚伪的周旋,连四五十岁的大叔看到他都要点头哈腰,或许是这种太过安逸的日子失了激情,他十分厌恶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所以在十八岁的时候,毅然选择了参军。   就算是他这样喜欢作的人,十六七岁都过的顺风顺水,肆意潇洒,同样是这样的年纪,但这丫头却平白遭受了这么多罪,一股酸涩冲上鼻间,他突然觉得这丫头太招人疼,有一股极其强烈的冲动,促使他想将她抱在怀里,替她遮风挡雨,护她一世周全,难受让姜澜红了眼,他压制下自己心里翻涌出的诸多情绪,举步,轻而缓的朝着不远处的人儿走去。   姜澜一出现,玄麟就发现了他,玄麟立马站起来,弓背,露出了攻击和警惕之态,不过对面的男人一双眼睛却直直的落在自家主人身上,看也没看他一眼,纵使是动物,玄麟也感觉到了姜澜身上复杂的情绪变化,这一番情绪,让玄麟知道,这男人怕是与主人相识,玄麟轻轻的咬了咬安晨夕的衣角,慢慢蹲坐下来,眼睛依然警惕的看着走过来的姜澜。   觉察到了异样,安晨夕猛的睁开了眼,看清来人,她蹙了蹙眉,暗想,这个自大狂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来不及深思,安晨夕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无数的念头从脑海中闪过,而最让安晨夕在意的却是她如今外貌发生了巨大变化,要说安晨夕之所以让自己保持这般狼狈模样,就是为了避免有人发现她的样貌,这般臭烘烘脏兮兮的模样,就算偶有人过来,见她这般邋遢,也会退避三舍,她要的就是这个退避三舍,如此才不会给她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这几天她一直呆在这里,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来,姜澜还是第一个出现在这里的人,当然,这个第一个出现的人让安晨夕十分的不喜且郁闷,姜澜此人警觉性太高,且充斥着危险的气息,她现在的样貌若是被他看到,万一被他看出点什么可就不好了。   安晨夕依然对姜澜有些防备,这个念头闪过,安晨夕庆幸自己身上有不少伤,遮掩了她身体的变化,也庆幸自己抓紧时间修炼了,如今体内的修为虽然很低,只有炼气初期两重,不过使用幻术遮掩了她脸部变化却是没问题的,忍着身体的疲惫,安晨夕在姜澜朝着她走过来的过程中,快速调息,运用幻术将脸变幻成了以前的丑女模样。   安晨夕这一番暗地里的动作刚落,姜澜已经来到了她身前,他定定的看了一番安晨夕,然后毫无症状的伸手,一把抓过她手中的油条,扔的老远,紧接着弯腰,抓住安晨夕的手腕,将她拽了起来。   这一番动作来的突然,安晨夕猝不及防,双腿未愈合,根本无法站立,一个踉跄,安晨夕整个人超前摔了下去,于此同时,玄麟也猛的一跃,露爪朝着姜澜攻击。   姜澜觉察到了异样,扬手一挥,一巴掌把玄麟拍的老远,紧接着眼疾手快的揽住安晨夕的腰身,扶住了她。   喵呜!   玄麟攻击未遂,还被拍的老远,心里十分不满,叫了一声以示抗议。   姜澜看也没看玄麟一眼,经过这一番动作,安晨夕盖在身上的衣服落地,姜澜垂眸,这才发现,她双腿竟然绑着纱布,他的目光落在她双腿上,似乎要将那里看出一个窟窿,眼神十分的渗人。   安晨夕搞不懂姜澜这莫名其妙的情绪是源于何,对于姜澜唐突的举动,她有些不悦,正想一把甩开姜澜的手,姜澜却突然弯腰,猛的将安晨夕抱了起来。   安晨夕眉头蹙得更深了,不满的动了动。   姜澜紧了紧手臂,冷着声音道,“别动!”   “放我下来!”安晨夕怒道,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尽管是怒喝,声音却不高,力道不足,导致这声怒喝生生变成了寻常音。   “放你下来?放你下来你能走?就你这模样,爷看了心里还不爽,你当爷乐意抱着你!”姜澜的语气十分的不好,仿佛是为了压制心里的怒意,说话的声音有些低哑。   “不爽你可以走,谁要你多管闲事!”   “你以为我想?若不是答应了华老……”说着,姜澜突然住了口,不知道怎么的,后面的话违心的有些说不下去,的确,他是答应了华老找她,不过若是他本身不愿意,又怎么会亲自出来找她,而且这几天为了她,心里总是莫名的烦躁焦虑,还有,心里总觉得空了一块,让他觉得有些恐慌,他活了二十几年,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奇怪的情绪,而且这一番情绪还是因为眼前这个不识抬举的丑丫头,姜澜心里郁结,经过这件失踪事件后,他总觉得对着安晨夕,自己的心境有什么不同了,他隐约明白心境不同是什么原因,但面对安晨夕对他的冷淡和排斥,他却不敢深想。   安晨夕见姜澜突然止了声,抬头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   “你真是能耐,次次见你都能折腾出新花样,我就不明白,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模样的?”   安晨夕撇开头,脸色有些难看,闷声道,“跟你无关。”   “我倒想跟我无关,那你就出息点,别再出事,免得华老为你担惊受怕……”姜澜说这话时目光看向前方,面上有些不自然。   不过安晨夕并没有留意到这些,闻言,安晨夕直言道,“就算我出事,也不会碍着你什么,我会告诉师父,以后但凡跟我有关的事,都不会找上你。”   见安晨夕每一句话都带着对他的抗拒,姜澜心里更加气了,面上一黑,真的恨不能将这个不识趣的丑丫头狠狠抽一顿,但见她这副狼狈模样,他又舍不得,索性也不再跟她说话,免得再自找气受。   但经安晨夕这么一怼,姜澜只觉得心里无比的窝火,特别是发现安晨夕对他态度不好,不甚待见,姜澜心里的烦躁感更甚了,他黑着脸,整个人散发出极其压抑且阴沉的低气压,好似风雨欲来,周围几十米范围,都被这阴冷气压冻成了冰渣,吓得尾随在他们身后的玄麟步伐都迈得十分的小心翼翼。   玄麟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男人是谁,不过见姜澜跟自家主人的确相识,而且,看模样这男人是来带自家主人回去的,玄麟也安静下来,亦步亦趋的跟上了两人。   吴浩冲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头儿冷着一张脸,抱着一个浑身散发着恶臭模样比乞丐还邋遢的人走了出来,那人双腿绑着纱布,整张脸被脏乱不堪的头发遮住,看不清样貌,不过那人身上衣不蔽体的衣服却是与他手上的碎布有些相似。   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碎布,吴浩目光定在安晨夕身上,一时愣住,这……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自家头儿抱着的那个邋遢人就是他们这些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启动地毯式搜索要寻找的人?   我的天!怎么搞成这副模样了?   吴浩瞠目结舌,一时怎么也反应不过来。   见吴浩目不转睛的盯着安晨夕瞧,姜澜脸更黑了,“找死是不是!滚!”   这一声怒喝吓得吴浩浑身一抖,两腿一软,差点没跪下去,再不敢多看一眼,吴浩赶紧点头,“是……是……头儿!”见姜澜心情不好,吴浩赶紧背过身,果真滚了。   走了两步,又被姜澜叫住,“等等!”   吴浩僵着身子,不敢回头,刚才姜澜那一声凌厉的怒吼,还让吴浩有些心有余悸,颤着声音问道,“头儿……头儿……还有什么吩咐?”   “去找件衣服来!”   “好……好的!”   姜澜让吴浩去找衣服,吴浩虽应了下来,远离姜澜后,吴浩僵硬的身子才放松了下来,抹了把额头的汗,刚才头儿的模样实在太吓人了,现在他双腿还忍不住发颤,拍了拍微颤的双腿,吴浩苦着脸,一脸难色,这一处待拆迁地,到处都是狼藉破烂,他到哪儿去找衣服,吴浩挠头,绞尽脑汁的想了半饷,也没想出哪儿能找到衣服,举目四顾,恰好看到几百米开外,拆迁荒地后面不远处有几间集装箱移动房,那房前有一张床单正随风飘扬,吴浩打了个响指,暗道一声有了,拔腿朝着那处移动房跑去。   跑到移动房处,吴浩往里面喊了几声,没人应,吴浩也管不了那么多,扯下床单,想了想,又拿出两张红票子,夹在晾床单的绳子上,然后这才抱着床单,飞奔了回去。   跑回去的时候,姜澜抱着安晨夕刚好走出那处荒废的拆迁楼,吴浩见姜澜面上的寒意较之前稍微好转了一些,暗暗松了口气,吴浩眼睛不敢瞄安晨夕,四顾漂浮,将手中的床单递给姜澜,吴浩道,“头儿,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衣服不好弄,给您弄了一张床单。”   姜澜看了眼吴浩手中的床单,洗的有些发白,很陈旧,面上又一寒,嫌弃道,“你哪儿找的?干净吗?”   “干净!特干净!还有香味呢,不信您闻闻!”吴浩不怕死的把床单往前递了递。   姜澜踹了吴浩一脚,一把扯过床单,轻轻一抖,裹在了安晨夕身上,嘴上对吴浩道,“让他们收功,回去!”   “好……好勒!”吴浩摸了摸被姜澜踹得生疼的小腿,小心翼翼的回道。   安晨夕闭了闭眼,全程显得很冷漠,对两人略显奇葩的沟通方式不甚在意,只是心里郁闷的想着,这般模样回去,指不定又要被师父刨根究底,哀叹了一口气,算了,都到这份上了,姜澜能找到这里,想必也知道了她去过乾虚阁拍卖会,到时师父等人问起,就见机行事吧,实在瞒不了,就不隐瞒了。   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知道多少,又知不知道她拿了丹药到拍卖会上拍卖,还有拍卖会发生的事,又知道多少?   安晨夕思绪连连时,他们已经到了停车的地方,姜澜径直抱着安晨夕上了车。   跟在他们身后的玄麟也一个箭步,跳上了车,见此,姜澜脸色一寒,伸手就想逮着玄麟扔下车去。   安晨夕赶紧出声道,“别动它。”   姜澜手一顿,侧目,挑眉看安晨夕,姜澜这一顿,玄麟寻着机会,身形一窜,就窜进了安晨夕怀里,窝在她两腿间,紧紧的蜷缩成一团,俨然一副对外界之事不理不看的模样。   姜澜眯了眯眼,冷冷的瞥了眼蜷缩在安晨夕怀中的黑猫,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莫名觉得安然窝在安晨夕身上的黑猫十分的不顺眼,姜澜看向玄麟的神色有些不善,甚至细细看,会发现姜澜眸光深处藏了一些嫉妒,当然,打死姜澜也不会承认,连一只猫的待遇都比他好,他在嫉妒一只猫能得安晨夕待见,而他却全程受到了冷漠对待。   眼光转向安晨夕,见她面上有些疲惫,姜澜强制压下想扔掉黑猫的冲动,握了握拳,没再有行动,自顾自的上了车,坐在了安晨夕旁边。   吴浩站在车旁悄悄抹了一把汗,总觉得今天的头儿有些奇怪,这不是找到丑丫头了吗,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自家头儿看上去不仅不高兴,反而全程寒着脸,整个人乌云笼罩,气压低得他大气也不敢出。   姜澜见吴浩还站在车外,一脸小心谨慎的看着他,脸再一寒,“还杵着做什么!上车!”   “哦……哦!”吴浩赶紧打开驾驶座的门,启动车子。   从后视镜看了眼后面收拾着上车的队友们,吴浩迟疑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对姜澜询问道,“头儿,我们是直接回丹宗吗?”   看了眼安晨夕一身的衣衫褴褛,姜澜道,“先在附近找一家酒店。”   吴浩应了一声,不再多问。   车里极其安静,三人都没有开口,玄麟趴在安晨夕身上,没一会儿就传来了轻微的鼾声,安晨夕闭目,觉得有些疲惫,有些无力的靠在靠背上,姜澜目光看似看向窗外,实则心思都落在安晨夕身上,见安晨夕闭着眼睛,下意识的拢了拢裹在她身上的床单,姜澜便让吴浩将空调温度调高一点,吴浩一边抹着汗,一边照做,暗想,天儿这么热,自家头儿也是怕热体质,以往都会把空调温度调到最低,今个儿这是怎么了?   目光从窗外收回,姜澜垂眸,车子飞驰而过时,衬得他面色晦暗不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后,他看了眼安晨夕身上狰狞的伤口,眼里翻涌着莫名的情绪,看着那一道道伤口,在自己没觉察之际,他已经伸出手,想去将那些伤口抚平,待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伸出去的手猛的收回,手指握了又握,然后颓废的放在了腿上。   “怎么才能帮到你?”姜澜看着指尖,声音很轻,语气带了怅然和懊恼。   安晨夕并没有听清姜澜说的什么,所以没应声。   倒是前面的吴浩隐约听到姜澜说了一句什么,开口问道,“头儿,你说什么?”   “没什么!”姜澜懊恼更甚。   吴浩抓了抓脸,“哦”了一声,专注开车。   又过了一会儿,姜澜眼睛又瞄到了安晨夕裹在身上的床单缝隙间腿部微微露出来的一点纱布,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姜澜又道,“腿怎么回事?”   这次姜澜的声音不小,安晨夕听清了,知道姜澜问的是她,本不想搭理,奈何姜澜目光直直的落在她身上,安晨夕感觉有些疲惫,眼睛都没睁开,一脸冷漠,“不用你管。”   “你当我想管!我TM……”粗口爆到嘴边却突然停了下来,“就是犯贱”几个字在看到安晨夕的淡漠的神色后,生生的被姜澜咽了回去,无疑,安晨夕再次说出这句话,又一次激怒了姜澜,依照姜澜那狂妄性子,能憋这么久的火气已是不易,然而,怒完之后,姜澜就后悔了,他不该这么吼她的,她有没有生气,会不会对他更加不待见了?   姜澜懊悔不已,侧目见安晨夕对他的愤怒直接无视,姜澜顿时觉得失落又挫败,突然觉得,这样的状况,他真的拿眼前这丫头没辙。   姜澜一声怒吼,吓得吴浩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抖,车子顿时打了个滑。   “怎么开车的!不会开就滚下去!”姜澜冷声,冲吴浩斥了一句。   这一声怒吼斥得吴浩心肝颤了颤,整个车里都充斥着压抑的暴风雨气息,吴浩全身都绷紧了,大气也不敢出,其实他家头儿气场一直蛮强大的,只是吴浩一直跟在姜澜身边,平日里,只要不发火,吴浩还是能承受姜澜的气场的,然而,一旦姜澜发起火,就算是他这个嫡亲下属也很发憷。   知道自家头儿正在火气上,吴浩立马认错道,“头儿,动怒伤肝!息怒!息怒!”   姜澜瞥了眼吴浩,不吭声,但那冰冷的眼神,却能将吴浩冻成冰棍。   见姜澜没再吼他,吴浩松了口气,随即接受到那一道警告的眼神,赶紧挺直了背,心中暗想,自家头儿这是怎么了?   这还是吴浩第一次见自家头儿发这么大的火,见到这丑丫头后,头儿的心情好像极其不好,还有这丑丫头也真是,自家头儿为了找她好长一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好不容易找到她了,她不感激就算了,怎么还对自家头儿各种看不顺眼呢!   吴浩埋怨的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安晨夕,却见安晨夕依然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吴浩心中的不满更甚了,同时暗叹了一口气,不明白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   车里又恢复了寂静,安晨夕在姜澜一吼之后,也没办法心平气和的再闭目养神了,她不是没感觉到吴浩的不满,她想着,虽然对于姜澜很不喜,但安晨夕一向恩怨分明,这次能这么快得救,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这个自大狂,她不喜欢欠人人情,回头找机会,把这份人情还了吧。   尽管心里有些别扭,安晨夕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还是闷声开口,对姜澜道了一声,“谢谢!”说完,也不管姜澜有没有听到,安晨夕面色有些不自然,将头撇开,看向了车窗外。   安晨夕声音很小,不过姜澜一直关注着她,所以还是听到了那句“谢谢”,姜澜诧异的看了眼安晨夕,似乎没想到会从她口中听到谢谢两个字,惊讶过后,姜澜觉得因为这句谢谢,心里的烦躁感淡了些许,他面上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不过周身散发的冷意却低了几分。   见车里的气氛得以缓和,开车的吴浩这才放下了紧提的心。   这一会儿功夫,他们已经开出那处待拆迁之地老远,开到了新城开发区,新城开发区的城市设计多讲究人文绿化,布局和设计也更加讲究舒适和美观,而这样的地方,也多是高端小区及场所的钟爱,因为够清幽雅静,地方也够广阔,能更好的施展规划,正巧,目光所及,右转前行不远,就有一处五星级度假酒店,吴浩变了道,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对姜澜问道,“头儿,那里有一家不错的酒店,开过去吗?”   随意的看了眼那处度假酒店,姜澜没什么情绪的道,“开过去。”   ……   车停好,姜澜就伸手去拧安晨夕身上的玄麟,觉察到一道冰冷视线,玄麟一个激灵,从梦中醒来,弓背与姜澜对峙。   姜澜见这只猫跟安晨夕一样,对他十分的警惕和排斥,再次黑了脸,对安晨夕他可以忍耐,对一只猫,他却是没耐性的,抓起玄麟脖颈后的皮毛,刚要扔下车,安晨夕眼疾手快一把将玄麟抱在了怀里。   觉察到姜澜对玄麟的不喜,安晨夕觉得莫名其妙,不过玄麟现在是她的猫,虽然是他找到了她,让她得以摆脱窘迫之境,但玄麟也是她的救命恩人,不管怎么说,他也无权随意处理她的猫吧,安晨夕有些不悦,看着姜澜道,“它是我的猫,你不要动它。”   见安晨夕对这只猫如此维护,对他却冷鼻子冷眼,一时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再一次上演人不如猫系列,姜澜突然觉得舌齿间有些发苦,强制压下心中的怒意,不想再惹安晨夕不快,姜澜哼了哼,弯腰,一把抱起安晨夕,姜澜发泄式的狠狠踹了一脚车门,抱着安晨夕下了车。   对于姜澜的怪脾气,安晨夕懒得理会,她现在行动不方便,对于姜澜抱着她,虽然有些不适,但情况特殊,安晨夕也只能咬牙忍了,看了眼眼前的酒店,安晨夕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姜澜撇开头,心里的气还没消,不答话。   见姜澜不答,安晨夕也不问了,心想,反正一会儿就知道了,跟这个自大狂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就这样,安晨夕抱着玄麟,姜澜抱着一人一猫,寒着脸,大步走进了酒店。   吴浩赶紧下车,小跑着跟在他们身后。   两人刚走进酒店,酒店里就传来了整整抽气声,瞬间成了关注的重点。   彼时,安晨夕身上随意的裹着床单,又散发着恶臭,而且模样还很邋遢,身上还有伤,头发遮了大半张脸,发丝上还有一坨一坨的不明黑渍,她怀中还抱着一只黑猫,然而,这样一个比乞丐还不如的人,竟然被姜澜这样一个气场强大颜值逆天的王子般的人抱着,且这王子脸上丝毫没有嫌弃之色,这样一个奇怪的组合,出现在酒店,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惊诧和不可思议,前台的接待人员也被这一幕冲击得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上前接待,直接无视了姜澜怀中乞丐一般的安晨夕,接待人员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姜澜身上,看着姜澜那张令人怦然心动的脸,那女接待员面上微红,正思量着怎么跟这样的极品男神搭话,然而,还没靠近,吴浩两步上前,便拦下了那接待人员,直接对那接待人员,道,“要一间总统套房。”   “好的,先生,您这边请!”接待人员有些失落的看了眼姜澜,领着吴浩道前台办手续。   没一会儿,手续办妥,姜澜抱着安晨夕,吴浩继续跟随,三人还没进电梯,酒店大厅就对姜澜和安晨夕展开了热烈的谈论,不过三人都无心理会,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三人乘电梯上了楼。   到了房间,吴浩很识趣的没有进去,而是在房间外面守着,那服务生见姜澜这个颜值颇高王子般的人物独自抱着一个乞丐进了总统套房,眼神怪异的看了姜澜两人一眼,走的远了,嘴里嘀咕了一句“这年头有钱人的口味这么重”。   这话声音虽小,仍旧被吴浩听见,吴浩抽了抽嘴角,脸上走马观花的变换着,一时也觉得难以接受。   等等!   好像有什么不对!   吴浩摸着下巴沉思,想了好久,吴浩才想起不对劲儿之处是什么,他面色一变,见鬼一般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头儿不是不喜欢女人吗?   怎么突然对这丑丫头这么关心了?   吴浩跟在姜澜身边这么久,知道姜澜一向是凭性情做事,我行我素,自然也知道自家头儿其实对女人不感冒,特别是在部队那些日子,训练繁重,甚至很久都看不到一个女人,这种恶劣的情况下,哪怕是很久没开荤,头儿似乎也无所谓。   当然,从认识姜澜开始,吴浩都没见过自家头儿开荤,最开始的时候,吴浩怀疑姜澜是同性恋,不过这个结论后来经过无数次作死的验证后,已经排除,姜澜妥妥的直男一枚,而且直得不能在直,然而,就是这么一个连男人看了都脸红心跳的高颜值直男愣是对女人不感兴趣,让吴浩抓耳挠腮,十分不理解,吴浩甚至一度以为,姜澜是不是无性人,否则怎么会对女人和性事一点不感兴趣呢,当然,这个想法一直没有结论。   但这些天,见姜澜为安晨夕的事十分关注,这还是吴浩第一次见自家头儿对一个女人上心,而且因为这个丑丫头的不待见,头儿似乎很在意,今天还发了很大的火,这不符合头儿的行事风格啊!   我去!   难不成自家头儿真看上那丑丫头了?   否则这一系列怪异行为作何解释,若真是如此,吴浩觉得整个人都凌乱了。   难道头儿这么些年对女人不感冒,是因为那些女人不符合他的审美,而头儿的审美……想到安晨夕那张惊悚的脸,吴浩打了个寒颤,头儿果然是头儿,连看女人的眼神都别具风格,非常人所能下的去口!   此时,总统套房内。   姜澜抱着安晨夕径直走向了浴室,因为有些疲惫,安晨夕也没注意姜澜把自己抱向了何处,直到姜澜将她放进了冰冷的浴缸,安晨夕睁开眼,面露疑惑,这时,姜澜一把扯掉裹在她身上的床单,拿起花洒对着她身上就是一阵冲洗。   安晨夕面上一黑,差点没被姜澜这突来的动作气死,身上本来有些疲惫,突然冒出的火气让她反而有了些力气,她抬手原本要去夺姜澜手中的花洒,却被姜澜轻易的闪了开去,安晨夕胸口起伏了两下,“你有病?!”   “你难道想这个样子回去见华老?”姜澜挑眉看她,这一番动作看似做得粗鲁,但姜澜却是心细的开了热水,而且他放安晨夕下去的时候,动作也极其轻柔,若不是感觉浴缸的冰冷,甚至会让人误以为他将她放在了柔软的床上,扯床单时也刻意避开了安晨夕的伤口,不过这些安晨夕并没有发现,只是觉得这男人莫名其妙。   在听了姜澜的话后,被姜澜莫名其妙的动作惹怒的安晨夕没有吭声,的确,这个模样回去见师父,不定师父怎么担心呢。   ------题外话------   今天的万更送上,为毛景景都这么勤奋了,么有看到票票呢?为毛?为毛?为毛?   ps:景景再温馨提示一遍哦,投票时请给五星哦!   ☆、第一百二十章:来龙去脉!   “怎么会这样?”华珍对安晨夕也是十分怜悯。   “华老,她身上的伤还要不要处理一下?”想着安晨夕身上的伤,姜澜问道。   “伤口已经结疤,用点祛腐生肌的药,不会留下疤痕,只是这双腿要恢复得花点时间。”   “华老,你的意思是双腿还能恢复?”姜澜跟华老确认道。   “双腿虽然被砍断,但接的及时,要是再稍晚一点,怕是要落下残疾,还好处理得当,后期调理,应当能恢复正常。”   听罢,姜澜心里的郁结才收了几分,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幽黑。   不过,众人听了华老的话,却琢磨出一点不对味来。   等等!   什么叫双腿被砍断?   小师妹的双腿莫非不是骨折?   而是被真真切切的砍断过?   想到这,众人又吸了一口凉气!   一开始听姜澜说安晨夕腿断了,众人都以为安晨夕的双腿只是骨折,却不想中间竟然还有这一茬儿,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安晨夕的双腿上,彼时,那双腿好好的在身体上,再回想刚才华老说的话。   双腿虽然被砍断,但接的及时!   这……   会是谁?   竟然替小师妹接好了已断的双腿?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要知道,现如今的医术,就算是医学专家,甚至国外的一些名师,都没有把握做这样的手术,毕竟,不是谁都有能耐接好已经断掉的双腿的,就算是在丹宗这样的神医世族,也只有华老华珍这样的神医,才敢出手做这样风险极大成功率极小的手术。   彼时,众人还不知道接腿手术的是安晨夕自己,众人尚且还处于震惊之中,这边,华老在说完那一番话后,回头吩咐道,“小烨,去把药膏拿来,小子们先出去,南丫头,你留下来给安丫头处理一下伤口。”   得了吩咐,所有人暂时退出了屋里,没一会儿小烨拿来药膏,在华怡南的帮助下,安晨夕把药膏涂抹在了伤口上,又把腿部的绷带换了新的,吞了几颗丹宗特制药丸,处理妥当后,华老等人才重新进了屋。   华老不放心,又给安晨夕探了探脉,嘴上问道,“到底出了什么意外?安丫头,你的腿又是怎么断的?从脉象上看,你腿部的经脉虽有些淤堵,却有恢复的迹象,这是怎么回事?可是遇上了什么高人?腿是谁帮你接的?”华老忧心的问,这一系列疑问,算是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所有人都想知道安晨夕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皆目光急切的看向安晨夕。   华老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安晨夕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回答,安晨夕觉得这次的经历还得慢慢来说,毕竟事关重大,思考了半饷,安晨夕觉得接腿的事最好回答,便开口道,“师父,我没遇上什么高人,刚才我就说了嘛,腿是我自己接的。”   的确,进门的时候,安晨夕就说了,腿是她自己接的,不过当时众人并没有想到她腿断是彻底断了,还以为只是骨折,接个骨折不算什么大事,所以众人才对安晨夕当时说的话没有太在意。   彼时,听到安晨夕再次说出腿是她自己接的,这一次,这话从安晨夕口中说出来意义就不一样了。   接腿手术!   那是怎样的手术!   一些著名国内外的医学专家都没把握能完成的手术,小师妹竟然自己给自己完成了!   且不说那接腿手术的艰难程度,就单单小师妹自己给自己动手术这样的逆天行举,也足以让众人震惊且不可思议。   小师妹这是开挂啊!   简直是要逆天了!   众人听罢,瞠目结舌的看着安晨夕,震惊得嘴巴能塞下鸡蛋,众人现在已经不止是崇拜了,看向安晨夕的眼神,简直跟看大神差不多。   “小师妹还让不让人活了!这是要逆天的节奏?”   “不对啊!小师妹这是第一次做手术吧?第一次动手术竟然对自己下刀,这胆量和魄力,我是服气的!”   “难道重点不是小师妹手术成功了?”   “我记得两年前好像有一个M国的医学专家,给一个因事故断腿的人做接腿手术,当时挺轰动的,手术是成功了,不过听说最后病人那双腿没能恢复使用……”   “刚才掌门师伯说,小师妹的腿有恢复的迹象!”   “我就是想说这个,手术不仅成功了,双腿还有恢复使用的可能,若真成了,这应该是世界史上第一个成功案例吧!”   “小师妹真乃神人!”   “我只想说,此刻,我对小师妹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何止崇拜,我都要膜拜了!”   弟子们连连惊叹着,连华老华珍听到安晨夕这样的回答,都一脸诧异。   “安丫头,你说腿是你自己接的?”华老还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安晨夕点头,这才将接腿手术的过程简明扼要的说了出来,听了安晨夕的话,众人又是忍不住惊叹连连,毕竟安晨夕那接腿过程,实在太过奇迹且玄幻,在场大部分人可能一生都不会遇上这么奇遇的事,而且,安晨夕自己做手术接好腿这件事,也足以称之为奇迹流传,直到这时,众人才发现,他们的小师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跟着华老学了这么高超的医术,众人心里齐齐想的是,小师妹跟在华老身边才多久,就拥有这么高超的医术,这逆天天赋,远甩他们不止一点半点。   有的人跟你的差距实在太大,面对这样的天才,丹宗的弟子们真的是羡慕嫉妒不起来,唯有感叹仰望,当然,听了安晨夕接腿手术的过程,让丹宗之人对安晨夕的认识又上升了一层,自然对安晨夕的维护和喜爱又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另外,让众人留意到的就是安晨夕口中的那只猫,安晨夕提到玄麟的时候,彼时,玄麟默默的跟着众人进了屋后,就安静的选了一个柜子顶部,优雅的端坐着,目光却是不离自己的主人安晨夕。   安晨夕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玄麟,所以,随着安晨夕的目光,众人也看到了玄麟,众人惊奇感叹的同时,对于这只在危难时,给予安晨夕极大助力的黑猫,又是一阵感激,若不是这只黑猫,小师妹腿部的重创也不可能那么及时得到处理,对于有灵性且良善的萌物,没人能抗拒对它的喜爱之意,何况这只黑猫还给予了安晨夕至关重要的帮助,众人自然会对黑猫投以了感激和喜爱。   正当众人还沉浸在惊叹中时,华老毕竟是经过大风浪的人,接受度远比丹宗弟子们要高,随即立马转而又对姜澜问道,“澜小子,安丫头是在哪儿找到的?当时什么情况?”   华老问起,姜澜也没隐瞒,三言两语把找到安晨夕的经历说了一遍,听罢,所有人对姜澜等人竟真是在垃圾站附近找到安晨夕的事实,又是一阵心疼怜惜。   “小师妹这命运也太坎坷了!”   “是不是天才的命运都这么坎坷?论古如霍去病出生贫瘠,却自强不息,鞠躬尽瘁,戎马一生,不想早早的殒命归天,如李贺一生愁苦多病,命运极其坎坷,才高八斗,佳作无数得后人推崇赞叹,最后却是天才短寿、让人聊以自慰,还落得个27岁便飘然而去,论外如梵高,在世的时候没有卖出过一幅画,最后还落得个自杀身亡,英年早逝……”   “呸呸呸!你能不能别举这些英年早逝的例子,咱们小师妹定能吉人天相,长命百岁!”   “对对!师弟说的对,你看这次咱们小师妹不是平安归来。”   “这怎么能叫平安归来?掌门师伯说小师妹受了重创,腿还断了!”   “要不,我们跟师父和掌门师伯请示,轮流保护小师妹吧,这次的事是大意了,以后再出现居心叵测的人盯上小师妹,小师妹的安危没保障啊!”   “我觉得这主意不错。”   “这事得好好规划一下……”   弟子们压低声音兀自商量着。   这边,在听完姜澜的简述后,华老只觉对这个小徒弟的遭遇心痛得心如针扎,对安晨夕的喜爱,已经让华老把安晨夕当成女儿看待,华老对安晨夕也是真把她当成了女儿疼,眼见自己想要竭尽全力呵护的天才娇花,竟然被惨无人寰的摧残了,这叫华老这个做师父的怎能不悲戚沉痛!   这孩子才十几岁啊!十几岁,花一样的年纪!本该享受父母的宠爱,亲人的陪伴,朋友的欢乐,但这孩子却经受着成年人都难以承受的磨难,怎么忍心!实在太招人疼!   华老这个当师父的心疼不已,华珍也是怜惜不断,感叹连连。   面对众人的心疼怜惜,安晨夕却觉得有些不自在,其实当时自己在遭遇那些逆境的时候,她还没觉得有什么,知道自己今生是逆天命格,所行之道必然是曲折不断,她能做的不是自怨自艾,而是勇往前行,而且,她深知自己不是温室里的娇花,无论何种困境,她都要壮起胆子,逆流而上。   只是此刻见华老华珍等人表现得阵阵怜爱,安晨夕反而觉得不适应了,或许是习惯了隐忍和独自背负,也或许是在世为人,她再一次感受到了关心,此刻,她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意,那股暖意让她这些天经受的磨难,也变得风轻云淡,似乎也没那么不堪糟糕了。   “安丫头,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会发生这样的事呢?”华老道。   这才是所有人心中的真正疑惑,华老说话时,安晨夕微微掩眸,心思快速的转着,刚才听姜澜之意,她已经明白,姜澜等人是通过酒店的线索,才找到那处垃圾站的,所以,他们应该都知道她去过乾虚阁拍卖会,这事已经不能隐瞒。   只是,他们并没有提到丹药,看来是不知道她拿丹药去拍卖的事,安晨夕思量再三,想着,若是让华老等人知道她拿丹药去拍卖换钱,指不定又觉得对她疏忽亏待了,心里肯定会自责过意不去,其实华老等人对她很好,她只是不习惯无原则的接受身外之财,本来就已经觉得愧对华老等人了,若是再因为这事让华老等人自责担心,她会觉得对华老等人亏欠更多,良心也过不去那个坎。   彼时,安晨夕还不知道道门中因为乾虚阁拍卖会上突然出现的六枚丹药翻天覆地,想了想,安晨夕决定还是把拍卖丹药的事隐瞒下来,只能以陪同曲小艺去见识场面来遮掩,安晨夕心思玲珑,也明白能查到她去过拍卖会,应该就能查到曲小艺这条线。   这一番思绪不过几秒便从安晨夕心间滑过,华老话音落时,安晨夕已经抬起头,神色恢复正常,然后娓娓开口道,“师父,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时日我不是去给曲夫人的女儿就诊,没想到曲夫人的女儿竟然是我同学曲小艺,平日在学校里我跟曲小艺交集不多,经过这次诊疗后,让我对她的印象倒是有所改观,便结交了几分,后来听闻她父亲是这届乾虚阁拍卖会的协办方,曲小艺经过这次精神失常后,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就央求他父亲带她去见识见识场面,她父亲答应了,不过曲小艺的病情刚好转,她父亲有些不放心,想着我是她同学,就邀请我一同前往,若是遇上她病情突发,也好有个照应,我思前想后,觉得也在理,若是拍卖会上出现什么情况,刺激了曲小艺让她病情复发对她而言反而不好,就应承了下来,不过曲叔叔只有一张进入拍卖会的票,最后也不知道曲叔叔用了什么办法,将我和曲小艺安排成工作人员,带进了拍卖会,因为我的形象差,只能做后台工作,不过曲小艺被安排成了接待礼仪……”   华老等人听到这,皆了然的点头,华老道,“这事我们已经听那丫头和她父亲说过,也知道你是受那丫头的邀请,才会去乾虚阁拍卖会。”   “听小师妹这么说,我想起一事。”这时,小烨突然开口道。   闻言,安晨夕面上不见异常,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她故意在话语中提到突发情况,就是为了让小烨开口,提及拍卖会那日封师兄等人做的混账事,这件事,安晨夕不知道小烨回来有没有告诉师父等人,也不知道告知了多少,不过依照当时的情况,小烨应该是不了解那件事的具体来龙去脉,但安晨夕想,当时曲小艺以工作人员的身份,充当了贵宾A区的礼仪,且后来师父小烨等人又去找过曲小艺询问情况,经她这么一提醒,小烨应该能想起曲小艺曾出现在贵宾A区。   那日,封师兄猥亵曲小艺除了她和元泓,并没有人知道封师兄到底猥亵的是谁,包括小烨靳云枭和姜澜,皆以为封师兄两人猥亵的是她,安晨夕故意在言语中提到突发事件,就是想间接的提醒小烨想起这一突发事件,借此机会,告诉他们真相,当然,这个真相只是一个引子,安晨夕并没有打算隐瞒太多事,不过只是想隐瞒下丹药的事,其他的事,安晨夕还是决定如实告知,不过要隐瞒丹药的事,就得找一个借口,这个借口只能暂时搁在曲小艺身上。   原本,安晨夕还想以回家探望母亲为借口来掩盖这些天发生的事,现在都曝光了,这一条路也行不通,而且,这些天为了找她,师父等人也是操碎了心,所谓有取有舍,隐瞒下丹药的事,是怕师父等人对她担心自责,这算是善意的隐瞒,但其他事,已经发生,加上她已经回到了丹宗,如此,就没必要隐瞒,她要学会对师父等人敞开心扉,无疑,这就是第一步,另外,魔修这件事也不能隐瞒,那魔修对于正统修士可是一大威胁,必须要告诉师父等人,给他们提个醒。   “小烨,你想起什么事?”华珍问。   “小师妹说曲小姐被安排成了接待礼仪,我想起,拍卖会上有一个礼仪姑娘跟曲小姐还真有些像。”小烨挠头,不确定的说道。   要说曲小艺也是化了妆去的,化妆前和化妆后还是有些区别,小烨语气里带着不确定也正常。   “那位跟曲小艺相似的姑娘小烨师兄是在哪儿看到的?”安晨夕装似无意的问。   小烨回忆了一下,道,“就在当时我们所在的包间门口。”   “小烨师兄的包间是在哪儿?”   “贵宾A区。”   “那应该就是曲小艺了,我记得曲叔叔给她安排的就是贵宾A区,当时A区发生了一件意外事件,小烨师兄知道吗?”安晨夕试探着问道。   听罢,小烨立马想到了封师兄两人被杀的事,“小师妹是指邱长天的两个弟子被杀?”   “邱长天的两个弟子被杀?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安晨夕装作不知,面露惊疑。   “当时邱长天的两个弟子也在A区,那两畜生打算对一个姑娘行不轨之事,谁想遇到了高人,反被那位姑娘给杀了!”说着,小烨面上还露出了大快人心之色。   “这事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当时曲小艺身上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导致她原本已经恢复的病情,在那件事的刺激之下,情绪崩溃,差点让我之前的诊疗白费。”安晨夕将话题不知不觉的引到了曲小艺身上。   当然,这话也不算假,当时曲小艺的情绪的确是有些崩溃,好在她出现的及时,后来又给了曲小艺空间,让她在包间外独自冷静了一番,她出来后,看似是警告曲小艺,实则话语里是从另一方面给予她的提点,加之她给曲小艺诊断时,就已经下了一剂猛药,有她这个自称恶魔的“主人”在场,反而让曲小艺对她有了依赖和安全感,曲小艺心里安心平复了情绪,才没有因为那件事而情绪崩溃。   这边,小烨等人听了安晨夕的话,皆有些疑惑,小烨问道,“不知这不愉快的事是什么事?”   安晨夕面上露出几分难以言喻的神色,停顿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曲小艺差点被人给糟蹋了!”   “这……难道……”小烨先将目光投向姜澜,脑中闪过什么。   姜澜反应最快,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思量之色一收,姜澜笃定道,“邱长天的两个弟子要侵犯的不是那个女人,而是曲小艺!”   “当时我没在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大致听曲小艺说了当时的情况,曲小艺来找我的时候,情绪很不稳定,我当时给她做了一番心理疏导,想着她这样的情况也不适合继续呆在拍卖会上,我便打算通知曲叔叔,让他先安排曲小艺回去,结果在此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件事。”说着,安晨夕停了下来,面上露出几分凝重。   众人知道安晨夕已经说道了关键点上,又见安晨夕面上露出了凝重之色,一时也提起了心。   “安丫头,你发现了什么?”   “当时我本来想打电话让曲叔叔来接小艺,但曲叔叔的电话打不通,应该是怕影响拍卖会,所以曲叔叔关机了,无奈之下,我只能安抚了小艺,自己去找曲叔叔,结果在去的途中,我发现一个很诡异的人,那人很奇怪,我与他面对面的走过,竟然无法看清他的长相,心中有异,我就多看了那人两眼,却不想被那人给盯上了。”安晨夕蹙眉说道。   “看不清长相?难道那人使用了幻术?”华珍猜测道。   “应该不是幻术,若是幻术,应该是能看清脸,但那人脸上似蒙了一层薄纱,乍一看没什么,但细细瞧,却发现他的整张脸都很模糊,这种情况有点像失传已久的隐颜术。”安晨夕分析道。   “隐颜术?这世间还有这等术法?”有弟子惊诧道。   “安丫头是从何处听过隐颜术?”华老问道。   闻言,安晨夕心中咯噔了一下,糟糕,一时说到关键处,竟然直接将这么机密的术法直接道了出来,不过既然已经说道这份上,安晨夕也只能找个借口说道,“我曾在偶然的机遇下,读过一本书,那上面介绍了一些很偏门的术法,隐颜术就是其中一个,当时见那人的情况,脑中就想到了这种术法。”   安晨夕实在是不想再编造这个偶然的机遇是什么机遇,所以在机遇这事上面一言带过,并没有多说,好在经过这么多事后,华老等人对她已经十分信任,听了她的话,也没有多问。   “师兄,你可听过此术法?”华珍问华老。   “曾听师父提过,如安丫头所说,那术法失传已久,我也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当初发明隐颜术的是一个女魔修,目的是用于迷惑吸取男子阳气。”华老回道。   “安丫头,后来呢?”华老追问道,没有在隐颜术上过多深究,毕竟隐颜术不是重点,重点是使用隐颜术的人。   “后来那人便一直尾随我,我总觉得那人身上的气息很奇怪,心里有些不安,想摆脱那人的尾随,那人似乎觉察到了我的意图,原本只是尾随,竟直接拦了我的去路,当时我想呼救,却发现发不出一点声音,周围的人似乎也没发现我这边的异常,我便知,定是那人在我身上施了术法,紧接着我整个人便开始有些恍惚,脑中浮现一个声音,牵引着我跟他走,后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待我清醒时,人已经离开了酒店,身处一处建筑工地,而身前,正站着那个看不清相貌的人,当时我便猜测,我无故出现在工地,定是那人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安丫头没有修为,又身怀圣火,遇上居心叵测之人,极容易出意外,是为师思虑不周!”华老有些自责道。   “师父,这不能怪您,是我自己能力不足。”安晨夕垂头,一脸羞愧。   “你这丫头别妄自菲薄!”   “对啊!小师妹都能力不足,那我们岂不是能力渣的没脸见人!”这话算是宽慰,然而,对于说的人,却也没有妄言,安晨夕的其他能力如何,暂且不说,不过炼丹术却是高绝无人能及的。   “小师妹你别谦虚了,换成我们遇上那样居心叵测之人,指不定还没你心思警惕!”这话也不假,丹宗的人心性纯良,若真遇上同样的情况,还真没安晨夕这么警惕,能一眼就发现那人的异样。   “那人是什么人,带走小师妹又是什么目的?”   “难怪调取监控都没看到小师妹的踪迹,原来小师妹竟是被人施了术带走的。”小烨恍然大悟道。   安晨夕说这番话也是费了心机,知道依照那样的情况,又是姜澜出手,定然调查的很详细了,而她当时化了妆,加上模样本身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依照她在拍卖会上出现的模样,当时站在小烨姜澜等人面前,尚且没认出她来,她猜测,之后就算是姜澜等人调查,估计也没找到她曾出现的痕迹,既如此,索性她直接说她是被那人施了术法才离开了拍卖会,也算解释了为什么没有发现踪迹的原因,毕竟,那人若是用了术法,就算是监控,也不一定能发现什么。   “小子们别多嘴,安丫头,你继续说!”华老阻止了众人七嘴八舌,让安晨夕继续。   “原本我也疑惑那人平白无故怎么会盯上我,直到跟那人一番周旋后,那人才露出了尾巴,那人身怀魔器,那魔器能探知我身上的圣火,听那人之意,圣火对魔器似乎是大补,所以那人才抓了我,准备用我体内的圣火来喂食魔器。”说着,安晨夕看着华老等人,露出郑重的神色,又道,“师父,那人是魔修。”   魔修两字一出,所有人震惊得失了声。   弟子们皆面面相觑,毕竟魔修是很久远的名词,可以说从他们进入丹宗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魔修两个字,所以自然还不明白事情的厉害性,但华老华珍不同,毕竟是年长一辈的人,虽然华老华珍也没有确切的见过魔修,但却是听自家师父提及过,在师父那一辈,曾出现过一个女魔修,魔修不比正道修士,多是阴邪诡异难对付,且手段残忍毒辣,当年那女魔修就残害了不少正道修士,后来为了讨伐那女魔修,更是折损了不少高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才将女魔修封印在了千年冰塔里,如今陡然听到这世间又出现了魔修,华老华珍面上沉重,意识到了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严重很多。   “安丫头,你确定那人是魔修?”华老一脸凝重的问。   “师父,我确定!您忘了?我体内有圣火,能感知不同气息,当时,我便觉得那人身上的气息很奇怪,后来跟那人周旋时,那人亲口说出要用我体内的圣火喂食他身上的魔器,我便猜测,那人应该是魔修无疑。”安晨夕这一番话,除了将圣火当成了仙气的代言词,其他一句不假。   “安丫头,你这一身的伤,就是那魔修所伤?”华老将目光落在安晨夕身上,面色凝重的问道。   安晨夕点头,“我体内的圣火对那魔器是大补,若是被那魔器吞食,不仅魔器的魔性会大增,那魔修的修为也会大增,那魔修的修为已经是筑基后期,若是得了圣火助力,后果不堪设想,为了不让魔器吞食圣火,我只能拼了体内的全部圣火,以守为攻,虽然圣火对魔器是大补,但只要没有被魔器吸食炼化,也能用以攻击魔修,奈何那魔修太狡猾,修为较高,最后我拼命一击,只是将那魔修重伤,当时我也受了重伤,已无力追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魔修逃了命,可惜没能一举将魔修击杀!”   安晨夕话语里有些惋惜,众人却是听得抽气连连。   “安丫头,那魔修当真受了伤?”华老不可思议的看着安晨夕,满脸的震惊。   安晨夕点头,“不过那魔修修为太高,就算有圣火相助,我也是被碾压,受的伤比他还重!”   “师兄,这丫头不得了啊!”华珍直接忽略的安晨夕话语里的惋惜,话语里带了几分惊喜。   “好!好!好!这丫头……连我都没想到,祖宗保佑,赐了我一个好徒儿!”震惊过后,华老看着安晨夕一副捡到至尊之宝的表情。   “听师父之意,当年那女魔修仅一招就杀了多少正道修士,没想到小夕竟然将那魔修重伤,就算是你我联手,也不一定能做到这种程度,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华珍接话道,面上欣慰不已。   得了夸赞,安晨夕却垂下了头,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一战自然打的不轻松,她舍了诸多仙气,才逼退了魔修,保下了一命,对安晨夕而言,已经是损失大于收获,只是这些,安晨夕却是不能说,掩下心中的异样,安晨夕道,“师叔,您严重了,我不过是侥幸而已!”   “丫头还谦虚,也亏得当时我没糊涂,应了师兄,让你入了丹宗,当真是丹宗之福!丹宗之福呐!”这时,华珍可是怎么看安晨夕,怎么喜欢。   听华老和华珍话中之意,弟子们也明白了安晨夕的厉害之处,自家师伯和师父可是说了,连他们联手都不一定能重伤那魔修,小师妹却做到了,那是怎样逆天的能力!   弟子们看向安晨夕的目光更加崇拜敬畏了。   “小师妹,你没有修为竟然还能将魔修重伤,这战斗力,我老奶奶都不扶,就服你!”   “没想到小师妹的战斗力也这么牛逼,让我们这些师兄情何以堪!”   “还说我们轮流保护小师妹,这么看别给小师妹拖后腿才好!”   “不行!我要努力修炼了,跟小师妹一比,我表示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安晨夕心里却极其的复杂,唉!他们看她牛逼哄哄,却不知道她心里那么苦啊!这装逼可是让她代价惨重的!   姜澜也没想到安晨夕还经历了这样一段遭遇,看向安晨夕的目光,更加深邃,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见他面上露出几分高深莫测的表情,然后双眸露出了几分犹如幽潭般的墨光,仿佛吸人的黑洞,深不见底。   所有人都在关注惊叹安晨夕将魔修重伤时,姜澜满脑子却是安晨夕话中“我也被魔修重伤,受的伤比魔修还重”,一想到刚找到安晨夕时,她那副狼狈的模样,姜澜心口就止不住泛起针扎般的痛,而这丫头有这一番遭遇,都是拜那魔修所赐,想到此,姜澜眼里翻涌出煞气,煞气让周围的温度冷了几分,不过众人心思都在安晨夕身上,倒是没注意到姜澜这边的异样。   好一会儿,似想到什么,姜澜压了压身上的煞气,开口对安晨夕问道,“你没有修为,怎么知道那魔修是筑基后期?”   安晨夕面上不见异常,心里却暗暗吐槽了一声,这自大狂关注的重点也太偏了,别人都在关注魔修,他却在关注为什么她知道魔修修为!这脑回路,也弯得过分了点!   这也不能怪姜澜关注的重点偏,主要是姜澜心里正想着怎么找出那魔修并除掉那魔修为安晨夕报仇,自然对魔修的能力很关注。   姜澜当着这么多人面问起,安晨夕也不能置之不理,便回道,“刚才不是说了,因为圣火的关系,我能感受不同气息,通过气息,自然能辨别出魔修的修为。”   这个回答很合理,事实上,将圣火换作仙气来看,这话也不算假话,听罢,姜澜面上并没有露出怀疑之色,只是垂眸,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这时,听到安晨夕再度提到圣火,华老想到一个关键性问题,开口对安晨夕问道,“安丫头,你用圣火攻击魔修,那你如今体内岂不是没有圣火?”   “师父不用担心,我是圣火体质,就算折损了体内的圣火,后期修炼,体内还能再生圣火。”安晨夕找了一个相对合理的借口,安慰道。   本来还担心安晨夕没了圣火,会心生沮丧,受到打击,听了安晨夕的话,华老放下心来,“怪老头子这个师父没当好,本来想着等你先熟悉了医术,再让你习修道之术,经此一事,你习修道之术却是不能再拖……”   “师父,您忘了?”迟疑了一会儿,安晨夕开口道。   “什么?”   “我体内的圣火与灵气相冲,无法习修道之术。”   华老蹙眉,“这倒是一个问题。”   “还有,我是废灵根。”   闻言,华老面露严肃,“安丫头,这话可不能乱说,你知不知道废灵根代表着什么!”   “师父,我知道,但我的确是废灵根,当时那位流浪汉叔叔就已经说过,正因为我是废灵根,经脉淤堵,才能承受圣火的威力,换作其他体质,还不一定有这么好运呢,所以虽然是废灵根,也算因祸得福,师父不必为我惋惜。”   尽管安晨夕这么说了,华老还是不死心,让弟子去取来测灵石,还是决定亲自测试了再说。   安晨夕暗叹,也只能乖乖的将手放在测灵石上,只见测灵石丝毫没有反应,华老才不得不接受了安晨夕所说的事实。   虽然有些惋惜,但华老还是接受了事实,只是感叹这么好的徒儿,他却没办法将修道之术传授给她,这么想着,华老觉得自己这个小徒弟面上虽不见什么,心里怕是也沮丧,收敛了惋惜之色,华老还反过来宽慰安晨夕,甚至还因为自己强行要测灵根,而愧疚不已,不仅华老,连华珍以及其他弟子们都极为关心的安慰安晨夕。   安晨夕失踪事件的来龙去脉也说的差不多了,众人差不多也明白了整件事的经过,而安晨夕口中提到的魔修,让众人皆是惊疑不定,这件事事关重大,华老和华珍当即决定将魔修再现世间这事迅速传讯给各大门派世族,也好给各大门派世族提个醒,以做防范。   ------题外话------   我们的女主经过这一次挫折后,会慢慢变得强大的,emmmm,景景知道美人们心疼女主,心疼女主就拿出实际行动啊,看我们家小晨夕这么努力的力争上游,是不是应该赏点票票什么的,(* ̄︶ ̄)   ☆、第一百二十一章:看上她了!   “安丫头,那魔修可有什么特征?”   安晨夕思量了一下,“那魔修的隐颜术极好,很难找出他的特征,若非要论特征,他身上有极其浓郁的阴腐气息,还有,他左手大拇指上戴了一个通体幽黑的戒指,日后若是见到左手大拇指戴了通体幽黑戒指的男人,大家还是小心谨慎些。”   华老点头,“小子们可记下了?”   “小师妹,阴腐气息是怎样的气息?”一个弟子站出来虚心求教道。   “……”安晨夕一脸黑线,这话该怎么回答,气息这种只能感知的东西,一时半会她还真没法解释。   “感知气息博大精深,非一两句能说清楚,而且每个人感知气息的方式不同,安丫头领悟力高,就算没有修为,也能感知气息,小子们得好好修炼,多历世磨砺,提升了修为和经验,便能分辨气息之别。”华老对众弟子教导道。   众弟子皆细心聆听,细细领悟华老这一番话。   “各位师兄,若是遇上左手大拇指戴了通体幽黑戒指的人,一定要当心。”安晨夕最后提醒了一句。   众人点头表示明白,这件事差不多就说到了这儿,见跟安晨夕说话这一会儿,她面上已经露出疲惫之色,念及安晨夕还有伤在身,华老又嘱咐了两句,让众人散了去,让安晨夕好好休息。   ……   之后几天,安晨夕在华老等人的强制要求下,连门都没能出一步,一直呆在房间里面静养,当真是静养,连一日三餐都是送到手上的,这呵护公主般的待遇让安晨夕十分的不适应,安晨夕忍不住叹息,果然,她还是比较适合糙养的生活方式,不过这样的静养方式虽然很金丝雀,倒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体力值恢复的很快,而白天有人看护,什么事都做不了,大部分都是吃了睡睡了吃,以至于晚上的时候安晨夕根本睡不着,睡不着就只能找点有意义的事做,好在晚上没人守着,安晨夕便利用晚上的时间抓紧了修炼,甚至白天没人看护的时候,她也会见缝插针的修炼,以让自己在最快的时间里恢复修为。   也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几天的努力下,消耗了时运里面近一半的仙气后,安晨夕的修为终于恢复到了跟魔修战斗之前的炼气中期,甚至这些天估计是养的好的缘故,修为一番冲刺已经达到了炼气中期九重,再努力一把,就能突破炼气中期进入炼气后期。   此刻安晨夕唯一庆幸的是之前受到多重冲击,虽是经历了生死折磨,好在现在有了收获,因为之前已经连续经历了两次洗髓伐骨,所以这次冲刺炼气后期,便不用再经历洗髓伐骨,准确的说,在冲刺筑基期之前,就不用再经历洗髓伐骨,另外,随着她修为的恢复,在仙气的修复下,她身上的伤也在快速愈合,身上大大小小的刀伤基本已经全部看不见,甚至长出来的新肉在仙气的疗养下,都看不出一丝疤痕的痕迹,腿部的恢复状态也良好,如今安晨夕已经能下床走动,只是被华老等人严加看管,她只能被迫继续当一个柔弱的娇花,躺在床上。   唯一有些让安晨夕焦虑的是随着修炼进展,如今时运里面存储的仙气在迅速减少,而她还没有找到新的仙气源来补充仙气,这次因为突然失踪,又遭遇了这样不好的事件,师父华老已经明文规定在拜师典礼之前,不允许安晨夕再外出,没法出门,寻找仙气源的计划就迟迟没有着落,安晨夕心里便更加着急。   然而,不管安晨夕如何焦急,却也只能把这份焦急闷在心里,面对华老等人的时候,依然还得保持冷静。   华老每天早晚会定时给安晨夕检查身体状态,安晨夕身体在短时间内快速恢复,这无疑让华老又是大惊,若不是华老每天都在定时检查,亲眼见证了安晨夕身体的恢复情况,华老都要怀疑,安晨夕是不是遇到了更高级别的神医了,这神速级的恢复速度,乃华老生平仅见,上次华老被邱长天重创,有安晨夕炼制的上品修元丹辅助下,华老也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完全康复,而这次安晨夕比他上次伤的还要重,却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就康复了八九成,震惊之下,华老向安晨夕问起了原因,安晨夕如今已经俨然将仙气充当成了圣火来做全权解释,所以在华老的询问下,安晨夕也直言是体内圣火在逐渐恢复,圣火帮助下,身体才加快了恢复,华老听后又是一番惊叹和欣喜,当然,惊叹欣喜的并不是圣火多么厉害,而是他捡到了一个宝贝徒弟。   除了身体得到快速恢复以外,这些天,安晨夕还在关心另一件事,那就是那日在乾虚阁拍卖会上见到的靳云枭为何没在丹宗,其实在回丹宗的当天,安晨夕就暗地里在寻找靳云枭的身影,可惜寻找了好久,都没看到那张让她熟悉的容颜,安晨夕想到了这次重伤高烧昏迷时做的那个关于前世的梦,不可避免又回忆起了前世靖师叔死前的那一刻,安晨夕心里浮现了几分失落和忧伤,她知道,靳云枭跟靖师叔不是一个人,但脑海中浮现那张相似的容颜时,她还是控制不住,想多看几眼,最后几番纠结下,实在耐不住心中的念想,安晨夕经过对小烨几番言语中的试探,有意无意的开始打探靳云枭的事,打探后才知道在她失踪的几天里,靳云枭所在的家族似乎出了一点事回了靳家,另外,在跟小烨的交谈中,安晨夕还了解到了一些靳云枭家族及背景情况,将了解到的关于靳云枭的消息默默的记在了心里,安晨夕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这位师兄,再过几天就是拜师典礼,拜师典礼师父已经言明会在京城丹宗总部举行,近几天他们就会启程去京城,不知道这位师兄到时会不会出现。   另外,在跟小烨打探靳云枭的事时,安晨夕还从小烨口中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她拿到拍卖会上拍卖的丹药,竟有人冒充她,将那丹药归在了自己名下!   听着小烨一脸担忧的说着那突然冒出来的炼丹师来者不善,且从所得到的消息来看,那炼丹师似乎还很厉害,最关键的是,那厉害的炼丹师,竟然被召进了无极宗,闻言安晨夕只觉一脸黑线,没想到这事还牵扯出这么大一个乌龙事件,不过那突然冒出来的炼丹师到底怎么回事?   很显然,这事是有预谋的,安晨夕去拍卖丹药是临时起意,除了她自己,不可能有人知道,而那突然冒出来的炼丹师也是事后好多天后,见没人出来承认,才厚着脸皮将丹药揽在了自己身上,别人不知道这事的内幕,安晨夕却是最清楚的一个,明显,这事是有预谋的,而且,那突然冒出来的来历不明之人直接承认炼丹师的身份,这次的矛头显然是对准了丹宗,要知道,那丹药可是珍品,将珍品丹药揽在自己身上,这不是在宣告道门中人,他的炼丹术高绝,直接叫板丹宗!   不过这乌龙事件也不算全无好处,至少通过这事引出了那位来历不明的炼丹师,若不是这事,指不定那炼丹师还弄出什么更大的阴谋,从某方面而言,也算间接引出了此人。   另外,安晨夕觉得,那来历不明的炼丹师挑在这个时间昭告身份,这背后,怕还有什么阴谋!   这个阴谋会是什么?   安晨夕想到马上就要举办的拜师典礼,面上露出了寒意。   ……   转眼,要启程去京城的日子就要到了,启程的前一天,这天,华老最后一次给安晨夕做全面检查,再三确定安晨夕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华老自然是欣慰又欣喜,做完检查后,华老又跟安晨夕说了一些丹宗总部的事,与其说是说事,不如说是华老在跟安晨夕介绍丹宗的情况,甚至话语里,安晨夕听出了华老话中之意,已经准备让她在拜师典礼之后,就接管一些丹宗的事宜。   相比于其他世族的勾心斗角,其实丹宗的情况真的是极其单纯又简单,丹宗应该是所有世族门派的一股清流,这源于丹宗传承几千年的门规,当然,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同门相残的情况,百年前曾出现过一次,往近了数,邱长天也算是一次,说起来邱长天跟华老华珍是同门师兄弟,换而言之,邱长天是华老华珍的师弟,当年邱长天入丹宗,因为在修悟天道上有极高的天赋,太师父及太长老们对他都很器重,通常而言,掌门人都是能者居之,原本太师叔和太长老们也是很看好邱长天,奈何随着时间推移,邱长天的阴邪心性表现了出来,虽是天赋异禀,但丹宗从来不用阴邪之人来继承掌门之位,最后经过周密的商讨,为了丹宗的未来,太师父和太长老们选择让师父华老来继承丹宗,这一决定引起了邱长天的不满,本以为丹宗掌门之位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不想他的掌门之位最后却被师父华老夺了去,怀恨在心的邱长天使了无数阴招,也没能将华老拉下继承人之位,最后一不做二不休,邱长天鼓动支持他的人,发起了篡位,不过邱长天的篡位并没有成功,最终篡位失败的邱长天叛出了丹宗,自立门户。   邱长天判出丹宗时,带走了不少拥护他的人,留下来的人经过一番清理洗牌,最后只剩下十几人,那一次内乱无疑让丹宗元气大伤,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铲除了不少毒瘤,保住了丹宗的根基,成就了如今团结一致众志成城的清流世族。   后来华老继承掌门后,为防止再发生邱长天这样的内乱事件,对于筛选弟子的要求进行了严格管控,这也是为什么这几十年下来,别的世族门派的弟子已经有几百上千人,而丹宗的弟子,内门弟子加外门弟子总共才一百多个人,而真正修悟天道的内门弟子,不过只有三十几人。   要说丹宗对于筛选弟子是最为严苛的,当然,安晨夕是一个例外,不过对于华老等人来说,这一个例外于他们而言却是极大的惊喜,甚至华老无数次想起当初让安晨夕入丹宗时,都无比的庆幸当时他做的决定,若真错过了这么好一个徒弟,指不定他得多么捶胸跺足。   当然,丹宗的事务其实相对来说很简单,对外事务大部分都是由那位师叔处理,主要是内部事务,而这个内部事务包括给弟子们教授炼丹术以及修悟天道之术的日常课程,以及给弟子们做一些历练安排,还有一些衣食住行的日常事务等等,除了这些,最重要的一项事务便是招选弟子,因为招选弟子最为严格,也是华老等人最为看重的丹宗事务之一,但这么重要的事务,华老似乎打算让安晨夕也参与其中,这让安晨夕十分意外。   安晨夕没想到华老这么快就让她接手丹宗的事,这让她心里很矛盾,一方面,对于华老等人对她的信任和关心,她发现自己也在逐渐的融入这个集体,但另一方面,她始终将时运的事瞒着华老等人,面对他们的关心和信任,又觉得心中有愧,这种愧疚拉扯得她心里十分的矛盾且不是滋味,甚至曾几度安晨夕想跟华老说出时运的实情,最后,她还是不敢,她怕一旦说出实情,这一切好不容易努力得来的暖意会消失,愧疚在心里滋长,她只觉心口一阵阵发苦,尽管如此,她也只能选择继续隐瞒,但心里却暗暗发誓,从今以后,她要拼尽全力,来弥补对他们的隐瞒。   一番言语后,华老又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开,华老刚走,玄麟就从窗户窜了进来,然后很是自然的在安晨夕的床上选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趴着打盹。   安晨夕看着玄麟,目光柔和了几分,或许是这些天有玄麟的陪伴,在那段艰辛的日子里,又是跟玄麟相依为命,这种共同经历风雨的感情,让安晨夕感觉很微妙,仿佛一股小流在心里缓缓流淌开,不知不觉间,她竟渐渐适应了这只猫见缝插针的在她视野里找存在感。   说起来,玄麟跟她到了丹宗后,一直很乖巧,对于玄麟从此在安晨夕身边安顿下来这件事,丹宗没有任何人反对,甚至所有人都赞成安晨夕的做法,加之玄麟对安晨夕有救助之恩,故而玄麟在丹宗也是很受喜爱。   玄麟安顿下来后,想到自己落难时,在垃圾站救助自己的其他流浪猫狗,安晨夕思量再三,找到华怡南,希望华怡南能帮她在垃圾站附近建立一个收容所,专门用来收留流浪猫狗,因为她被华老严管不准外出,这事便只能麻烦大师姐华怡南帮忙,一来是华怡南是女孩心思细腻,二来自然是同为女孩请她帮忙安晨夕觉得好开口一些,虽是麻烦华怡南,但安晨夕表示这建立收容所的钱还是要由她自己出,毕竟丹药拍卖赚了一大笔钱,建立一所流浪猫狗收容站的钱还是有的。   对于安晨夕的求助,华怡南自然是欣然答应,不过却没要安晨夕的出资,奈何安晨夕坚持,最后无奈之下,华怡南只能退步言安晨夕如今被责令养伤,就安心养伤,这事交给她去办,绝对办得妥妥的,至于资金问题,安晨夕要坚持,她也依她,不过先由她垫资,事后找机会再把钱给她就行。   对于华怡南的提议,安晨夕思量后,应了下来。   思绪收回,安晨夕摸着玄麟顺滑的毛,正想询问玄麟最近几天的修炼情况,这时,玄麟突然警觉的抬头,目光锁定门口,安晨夕眼角余光觉得门口视野一黯,抬头,便见从她眼前消失了好几天的姜澜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安晨夕敛了神色,疑惑的看着姜澜。   彼时,姜澜同样看着她,只是看她的眼神格外的复杂且深邃,本以为姜澜看了她一眼,便会说明来意,却不想,姜澜足足看了十几分钟,没说一句话,安晨夕被他那怪异的眼神看的有点发毛,见姜澜如此奇怪的举动,安晨夕觉得莫名其妙,本不想搭理姜澜,奈何就算她定力再好,也没办法在那样专注而深邃的目光下表现淡然。   就在安晨夕在那目光注视下,有些受不了准备先开口询问姜澜来意时,姜澜突然迈开脚步,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喂,你……”   安晨夕话没说完,姜澜已经径直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安晨夕蹙眉看他,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因为原来的手机已经彻底报废,回到丹宗第二天,小烨就给她送来了一个新手机,电话号码还是她原来那个号码,也是小烨在营业厅帮她补办的,这些天安晨夕一直忙着养伤和修炼,偶尔动动手机,也是看看新闻和V信,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房里,加上手机里也没什么东西,就没给手机设置密码,姜澜手指在屏幕上一滑,发现没有设置密码,他径直点开拨号键盘,输入了一个号码,没一会儿,姜澜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这时,安晨夕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是在存她的电话号码!   这男人!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自作主张的留了她的号码,也太狂妄了些!   不过想着姜澜狂妄也不是一两次了,一个号码而已,安晨夕也懒得跟他计较。   电话响了两声,姜澜便挂了,然后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准备存下安晨夕的号码,   只是在输入名字的时候,姜澜似在思量什么,手指久久的悬在半空,没有动作。   安晨夕面露疑惑,心想,存个名字而已,需要想这么久?莫非,这自大狂还不知道她姓甚名谁?   安晨夕见他迟迟没有动作,想着要不要提醒他她叫什么时,姜澜终于动了手指,也不知道他到底给自己存的什么称呼,只见姜澜的神色有那么一瞬显得格外的高深莫测,甚至神色有片刻的恍惚,他眼里荡开了一片夜空般的幽色。   安晨夕心里更加疑惑了,自大狂这是怎么了,这奇怪的反应也太不正常了!   估计是安晨夕带着探究之色的目光太浓烈,姜澜很快回了神,将名字存好,姜澜拿起自己的手机又捣腾了一番,这才收起了自己的手机,然后拿起安晨夕的手机,自顾自的将他的号码存在了安晨夕的手机里。   存了电话号码后,姜澜并没有急着放下安晨夕的手机,安晨夕眼尖的发现姜澜竟然自顾自的点进了她手机里的V信,然后在V信通讯录那一栏通过了一个好友验证,不用细看,安晨夕都知道他通过的是谁的好友验证,肯定是姜澜自己的无疑。   这自大狂,存了她的号码又加V信是想干嘛?   姜澜通过了好友验证后,并没有急着退出V信,而是随意翻阅了一下她的好友栏,发现她好友栏里面好友很少,而且全都是他认识的丹宗之人,似乎对于这个结果,他很高兴,面上露出了少有的温和笑意。   安晨夕见鬼一般看着姜澜嘴角挂起的温和笑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人今天脑袋犯抽了?   还有,这般自作主张是想怎样?她有跟他要电话号码吗?   另外,尽管她的V信里面并没有太多的内容,但他这样随便翻阅别人的V信,也太侵犯别人的隐私了,礼貌和涵养呢?   算了,跟这种自大狂讲礼貌和涵养,好比对牛弹琴,没意义!   当然,姜澜似乎并没在意安晨夕的目光,将他的号码存在安晨夕手机上后,又通过了V信里的好友验证后,他这才将安晨夕的手机放回了原处。   安晨夕下意识的想拿过手机来看,姜澜却一把按住了她的手,两手接触,安晨夕觉得姜澜的手心极热,仿佛一团火,炙热的温度烫的她手指往后缩了缩,觉察到她的退缩,姜澜将她的手按得更紧,目光瞬间荡出了吸人的墨色,安晨夕看见他眼里,仿佛看进了无尽的深渊,竟有种难以自拔的感觉。   心跳微微一顿,安晨夕赶紧回神,移开了眼,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冷漠道,“手拿开。”   姜澜抿唇不言,目光更幽沉了。   “你在我手机里存了什么?”安晨夕又问。   “明知故问。”这次,姜澜开了口。   “我没有跟你要过电话号码,更没同意加你V信,你不觉得你的行为有些强人所难!”   “不觉得,我乐意!”   “随你。”反正也不会给你打电话,V信也不会理你,安晨夕心想,不过后面一句她没有说出来。   姜澜却似有读心术一般,觉察到了她心里的意思,面上一沉,转念,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突然又笑了,“这可由不得你。”   他现在有她的号码,有她的V信,那掌控权还不是在他手中,她不给他打电话没关系,他给她打不就行了!V信里她不理他没事,他找她不就行了!   姜澜的想法都明晃晃的写在了脸上,安晨夕蹙眉,猛的抽回了手,这次姜澜倒是没有拦,在安晨夕抽手的瞬间,松开了按住她的手,然后将手随意的放在了背后,在安晨夕看不见的地方,他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一般,紧了紧拳头,刚才那柔软的触觉,仿佛还残留在手心,明明掌心已空空,他的心口却还荡漾着波纹。   安晨夕抽回手的时候顺便把手机也拿在了手中,点开手机通讯录,入眼的第一个便是一个大写的A,紧接着A后面便是赫然醒目的名字——你澜爷。   卧槽!   我还你大爷呢!   安晨夕面上一黑,手指一动,就想将这个嚣张的称呼给删了,连带她不甚待见的号码也删了,然,手指刚放在“你澜爷”几个字上,这时,姜澜又懒洋洋的开了口,“你删!你尽管删,删了我还有更合心意的称呼。”   安晨夕磨了磨牙,威胁她?他也太看得起他自己了!点开“你澜爷”一栏,目光落在了删除键上,手指还没落下,只听姜澜幽幽说道,“你说,就叫你男人怎么样!”   “你大爷!”   “你大爷也不错,就怕被人误会乱伦。”   安晨夕胸口起伏,拿着手机就冲姜澜扔了过去,姜澜也不躲,任由手机砸在自己身上,仿佛不觉得痛一般,他还一脸笑嘻嘻,伸手将手机接在手中,放在了柜子上,然后顺手拿过柜子上的台灯,递给安晨夕道,“气消没?没消你拿这个砸!”   “……”安晨夕瞪圆了眼,那股火气一下卡在了喉间,不上不下,见鬼一般看着姜澜,打了他竟然还一脸笑嘻嘻,甚至言语里还带了几分安抚,让她用台灯砸,这人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中邪了?   “别这么看着我,我怕你火气上来,加重病情。”其实姜澜心里想的是,这丫头过去的经历那么坎坷,以后应该是让人疼的,他有些不忍心让她这个时候生气。   闻言,安晨夕又开始磨牙。   “以后对我别这么大火气,来日方长,我们相处的时间还很多,你要慢慢习惯接纳我。”姜澜慢悠悠的说道,那语气带着笃定,仿佛他说的是既定事实,而不是随口妄言。   安晨夕面色更寒了,“谁要跟你相处!”   “还是那句话!”姜澜笑,那笑极其张扬,“这可由不得你!”   “滚!”安晨夕已经不想跟这个神经病加自大狂说话了,今天这人的行为不仅莫名其妙,说的话也是莫名其妙,难不成她一正常人还跟一神经病计较!   怒气冲冲说了滚字,安晨夕便不想再搭理姜澜,按照正常剧情发展,这种情况下,男人应该很识趣的离开,然而结果却能预想的不一样。   姜澜不仅没有离开,反而突然上前两步,走到床边,往前一倾,顷刻,两人距离咫尺,安晨夕被姜澜的动作吓了一跳,身体惯性往后一仰,姜澜趁机再往前一进。   咚!   重心不稳,安晨夕直直的倒在了床上,而身前,姜澜以一个标准的床咚姿势将她圈在了两臂之间,双眸翻涌着莫名的情绪,定定的看着她。   安晨夕被这突来的举动弄得有点懵,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她发觉不对时,她突然发现眼前有一张放大的俊美容颜,两人呼吸相闻,安晨夕心跳漏了一拍,整个人僵直着不敢有任何举动,目光却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明明是一张男人的脸,如此近距离的瞧着,竟然皮肤细腻得看不见毛孔,对着这么一张盛世美颜,纵使前世阅人无数,安晨夕一时间也有些恍神。   玄麟在姜澜突然靠近安晨夕时,便一个受惊,猛的高窜,跳出高远,蹲坐在一边,歪头探究的看着两人。   就在这时,这一室的暧昧旖旎被一声抽气声打破,突然走进来的华怡南便这么直直的撞上了姜澜床咚安晨夕的一幕,这一幕冲击的华怡南倒抽了一口凉气,心想,这两人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发展成这样了?   姜澜不是不近女色?怎么突然对小师妹……   这剧情有点快!   简直瞎了她的狗眼,让她极其不适应啊!   华怡南的抽气声瞬间惊醒了两人,姜澜先于安晨夕起身,只见他泰然自若的理了理衣服,然后深深的看了眼安晨夕,理也没理华怡南,抬起头,一脸从容不迫的走了。   被莫名其妙塞了狗粮的华怡南:“……”   被莫名其妙床咚的安晨夕:“……”   姜澜出了安晨夕的房间,走出老远,直到身后的视线消失,姜澜才顿住脚步,伸手摸了摸自己心跳极快的胸口,嘴上喃喃道,“我怎么就看上那丑丫头了!”   就在刚才他床咚丑丫头的时候,他整个身体仿佛一头苏醒的猛兽,对着那张毫无美感的脸,他竟然生出了疯狂想占有的念头,若不是华怡南出现,他恐怕就控制不住自己,对着身下的人一亲芳泽了,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对女人有了冲动,而且那冲动让一向自制力极好的他差点压制不住,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性子,看似张狂,其实自制力极强,若非真看上了那丫头,他的身体不可能反应得如此真实,果然,验证了才发现,他的身体先于他的心,给了他确切的答案。   如果一开始,在见到安晨夕经受磨难痛苦或安晨夕不待见他的时候,姜澜还不知道自己心底的烦躁是因为对安晨夕动心所导致,那么,这次安晨夕失踪,他心里的不平静和患得患失已经让他意识到对安晨夕的感情不同,他突然意识到假如这丫头真的不出现了,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挖空,那种难受不亚于在死亡边缘挣扎,甚至更甚,后来亲眼看到安晨夕那般狼狈模样,心里的疼痛将他整个人的理智淹没,所以他气他恼,他气安晨夕不懂得爱惜自己,他恼她在经受磨难的时候,他却没在她身边,不能为她分担。   然而,诸多复杂情绪最终让他明白了一件事,他动了凡心,而且,不知不觉间,还陷得很深,为了确定他心底的感情,他才一改往日风格,第一次对女人开撩,而且还是暧昧的床咚之举,事实证明,他真的喜欢上那丫头了!   姜澜不是自欺欺人的人,他活得肆意狂妄,喜欢了就喜欢了,他不会逃避,既然看上了,那么她就是他认定的人了!   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姜澜突然觉得自己豁然开朗,这连日来的烦躁感突然就消失了,心里生出了几分轻快,然而转念想到什么,姜澜的心又沉了下去。   只是……   怎样才能让那丫头接受自己呢?   思绪转了一番,姜澜嘴角挂起几分深远的笑,不急,他有的是时间,慢慢跟她磨!   ……   彼时,屋里。   华怡南面上还残留着惊诧和错愕,脑中回想着刚才自己进来看到的那一幕,自家小师妹和澜少的颜值明明相差很远,但不知道为什么,华怡南竟然有种两人很般配的感觉。   华怡南带着几分疑惑几分八卦几分好奇的心思,朝着安晨夕走去,“小师妹,你跟澜少,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同样被姜澜弄得一头雾水的安晨夕也是一脸茫然。   “你们……好上了?”   安晨夕被华怡南直白的话弄得面上一红,嗔了华怡南一眼,微恼道,“大师姐,你胡说什么!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刚才你们……”见安晨夕面有恼色,华怡南欲言又止道。   “那个自大狂!我跟他誓不两立!”安晨夕一直跟姜澜的相处,不是在吵架就是在打架,原本以为姜澜又想整什么幺蛾子,跟她过招,所以虽然姜澜刚才的举动唐突,安晨夕也没往情感那方面想,没想到刚才那一幕竟然被华怡南误会了两人的关系,安晨夕咬牙切齿,恨不能扒了姜澜的皮。   见安晨夕面有怒意,华怡南心思一闪,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原由。   看来,这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自家小师妹很明显对澜少无意,不过澜少嘛,联想到姜澜近期的种种行为,以及刚才看小师妹的眼神,很明显,澜少这是对小师妹种下情根了,他家小师妹仅凭个人魅力,就能让澜少这么一朵高岭之花臣服裙下,也是厉害了!   见安晨夕明显不想再提及姜澜,华怡南也识趣的没再多说,转而将话题转到了明天出发启程去京城的事上。   “小师妹东西可收拾好了?要不要我帮忙?”华怡南道。   “谢谢大师姐,我东西不多,已经收拾妥当。”说着,玄麟又跳进了安晨夕两腿之间,乖巧的蜷缩着,安晨夕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它的毛,玄麟享受的眯起了眼睛,这萌样,惹得华怡南忍不住扯了扯它的耳朵,玄麟有些不满,不过见华怡南跟安晨夕关系亲密,也只能抖了抖耳朵,以示抗议。   玄麟这小样儿惹得华怡南轻笑了一声,道,“你这猫倒是有意思,借我养几天?”   闻言,玄麟瞬间立起了身,警惕的看着华怡南,往安晨夕怀里缩,安晨夕眸光微柔,温声道,“它恐怕不乐意。”   得了安晨夕这句话,瞬间安抚了玄麟有些忐忑的心,它用脑袋在安晨夕身上亲昵的蹭了蹭,是讨好,也是表示此刻心情十分美妙。   华怡南有些惋惜,不过很快收敛了神色,又道,“这边的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这次回京城,一时半会可能不会来A市,小师妹,你这次跟我们回京城,掌门师伯可有跟你交代什么?”   “嘱咐了一些门内事务。”安晨夕如实说道。   “掌门师伯没告诉你,让你留在京城?”   安晨夕摇头,“这事师父倒是没说。”   “掌门师伯这是何意?”华怡南摸着下巴,一时不解,“既是去了京城,按理应该让你留在总部,已经有一个枭师兄这样的外养式弟子了,掌门师伯总不能让你留在A市,做第二个外养弟子吧,而且你才发生了这样惊险的事,也不放心啊!”   “师父应该有他的安排。”   “这倒也是,不过我还是希望你留在总部,这样我也有个伴,你不知道,这些年我一个女人呆在男人堆里,可寂寞死我了!”华怡南美眸一嗔,一脸的抱怨表情。   安晨夕轻轻笑,“有大师姐在,是师兄们的福气。”   “我们小师妹就是讨喜!有你在,才是我们的福气!”华怡南拉起她的手,亲昵的拍了拍。   手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安晨夕先是僵了僵,不过很快放松恢复了正常,垂眸,安晨夕柔声道,“大师姐客气了,我没给大家添麻烦就万幸了,哪能给大家带来福气!”   “小师妹可不能这么妄自菲薄!你可是我们大家的小师妹,你的到来不仅是我们的福气,也是丹宗的福气,好了好了!不说这个!”华怡南转移话题道。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送上了,—_—||已经求票求得词穷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换个新环境!   华怡南转移话题道,“掌门师伯没打算让你留在总部,难道是考虑到你的学业?不过,若论教育,京城的不是更好?小师妹,要不你转学,到京城上学吧,这样也能有个照应!”   “这得看师父安排。”   “先不论掌门师伯,你的想法呢?你同不同意转学?”   “能跟大师姐师兄师父师叔在同一个地方,我自然欢喜。”   “那就是同意了?”华怡南跟她确定道。   安晨夕点头。   “但是,突然转学,你会不会不习惯?”华怡南担忧的问。   “不会。”安晨夕摇头,她重生后不过在现在这所学校呆了几天,对现在这所学校并没有什么感情,而且,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里,似乎对这所学校存留的记忆,也大多不好,要是真转校,换一个新环境,与她而言,或许还更有利,毕竟,到了一个新地方,没人认识了解她,她不用伪装太多,能活得更真实自在。   “那就好,就怕你不习惯,这事我去跟掌门师伯和师父提,看他们是什么意见。”华怡南道。   安晨夕“嗯”了一声,手指捻着玄麟的毛,心中想着,师父没跟她说留在京城的事,估计正如大师姐所说,是怕她一时间不习惯,不过,依照师父跟她说的那些话,他已经打算让她接手丹宗的一些事务,最终必然会让她留在京城,只是现在没跟她明说,或许是在思量怎么让她接受适应,如果她所料不错,这次借了大师姐之口,转告了师父,她对去京城并不反感,甚至欣然接受,估计明天师父就会跟她提及在京城安顿的事。   “对了,你让我帮你安排的流浪猫狗收容所的事已经安排妥当,工程已经启动了,收容所就建在那处拆迁地旁,政府和附近的居民也很支持,甚至消息一出,还有不少志愿者表示愿意定期去收容所做义工……”想着这次小师妹若真的在京城安顿下来,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来A市,好在小师妹交给她的收容所的事已经办得差不多,华怡南赶紧将事情进展告诉安晨夕,也好让她放心。   “有劳大师姐了!”安晨夕道谢,“建收容所的钱,我……”   “不急,这不是还没建好。”华怡南打断她道,“同门姐妹,你跟我客气什么!”   安晨夕知道大师姐是不想跟她提钱的事,不过这钱安晨夕却是打定主意要给的,等到了京城稳定了一段时间,把那张买丹药的巨额支票兑换了,这钱就给大师姐,心中有了想法,安晨夕没在这事上面多说。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眼看天色渐晚,一个弟子来告诉她们晚饭已经准备好,之前伤没痊愈的时候,在华老等人的强烈要求下,安晨夕都是在自己房间用餐,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自然不想再麻烦大家,所以那弟子传完话,安晨夕便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跟华怡南一起到前厅用餐。   到了前厅,华老华珍等人都在,除了两个弟子去安排明天启程去京城的事,其他弟子也在,丹宗用餐有个习惯,讲究团圆,所以若非某个弟子有特殊情况不能到场,一般情况下,掌门长老和弟子们都是聚在一起用餐,   环顾了一圈,安晨夕发现姜澜和吴浩没在,之前被华怡南撞上那么狗血的一幕,还被华怡南误会,此刻若是看到姜澜,安晨夕必然很不自在,好在那自大狂不在,安晨夕暗暗松了口气。   在场的弟子加上华老华珍和安晨夕华怡南两人,一共十几号人,丹宗是炼丹世族,又是医学世族,饭菜都讲究养生,所以口味都比较清淡,口味虽清淡,但整整一大桌子的菜,却是很丰盛。   几番礼节后,大家坐下来开始用餐,席间,有弟子无意间提起姜澜怎么没在,华老这才道出姜澜一个多小时前已经离开,姜氏集团作为Z国国内第一大集团,将代表Z国在M国有一个重要的国际商务会议,姜澜作为唯一的继承人,必须出席,已启程赶往了M国。   吃完饭后,华老和华珍嘱咐弟子们赶紧去收拾东西,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等弟子们都离开了大厅,华怡南却是坐着没动,安晨夕本来也想回屋,却被华怡南拉住。   只听华怡南道,“不如现在就跟掌门师伯说说你留在京城的事?到时到了京城也好安排。”   安晨夕抿了抿唇,没想到华怡南比她还着急,不过这个时候说的确要比到了京城再说合适,微微一思量,安晨夕便缓缓坐了回去。   “你们两个丫头,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华老见华怡南凑近安晨夕小声的说着什么,又见大厅里只剩了安晨夕和华怡南没走,见华怡南面上明显有事,便径直开口道。   华怡南立马扬起了灿烂的笑,“掌门师伯,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就你古灵精怪,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想要师伯给你做主?”华老端着脸,语气却带着无奈。   “阿南!你是大师姐,做事可不能没个样子!”以为华怡南是想提什么不合规矩的要求,华珍严肃着脸,对华怡南呵斥道。   “师父,瞧您说的,我心里跟明镜似的,怎么能做没样子的事呢!您放心,绝不是什么不合规矩的事,而且这事说出来,肯定合规矩!”知道自己的师父华珍最是看重规矩,所以华怡南先开口安抚住华珍。   “好了!南丫头,到底是什么事?”说着,华老看了看安晨夕,“可是跟安丫头有关?”   “掌门师伯明察,就是跟小师妹有关。”华怡南立马接话,见华老华珍都看着她,目含询问之色,华怡南继续道,“掌门师伯,这次小师妹跟我们一起回京城,您不打算让小师妹留在京城吗?”   “这……安丫头如今在A市有学业未完成,而且突然搬到另一个陌生的环境,怕安丫头一时半会也不适应……”   “可是,掌门师伯,您让小师妹留在A市放心嘛?小师妹才遭遇了那样的事,还差点丢了命,万一那魔修又出现找小师妹麻烦呢?还有邱长天,这次拜师典礼后,肯定很道门中人都认识小师妹了,让小师妹留在A市多不安全呐!”   “阿南说的也有些道理,师兄,你怎么说?”华珍问道。   “安丫头的学业还有一年,我打算拜师典礼后,跟安丫头一起回A市,陪她完成这一年的学业,安丫头这边有我护着,大家也安心,届时,京城那边有陆师弟和师弟你看着,应当是没什么问题……”华老娓娓说出自己的想法。   闻言,在场三人皆是一惊,没想到华老的打算竟是要给安晨夕当陪读!   华怡南瞠目结舌的看着华老,想掌门师伯堂堂一代神医,又是丹宗的掌门人,多少人推崇尊重的对象,在世间德高望重,如今居然打算随小师妹留在A市,给小师妹当陪读,掌门师伯这是对小师妹有多疼爱!   华珍也很震惊,想他师兄一代掌门,丹宗多少事还得倚仗师兄,师兄怎么能为了一个弟子,就做出这样的决定!虽然这个弟子于丹宗而言很重要,但在华珍心里,任何人都没有华老来的重要,在华珍看来,华老就是丹宗的顶梁柱,顶梁柱怎么能大材小用做陪读这样的事!   安晨夕是最惊讶的一个,万万没想到师父不提让她留在京城,竟然是做这样的打算,只为了她这一年的学业,师父就做出了这样的牺牲,师父这样身担着整个丹宗的掌门人来说,他不仅是丹宗的掌舵人,更是世人信奉的神医,如此德高望重的人,为了她这个徒弟,整整一年不坐镇总部,留在A市已经不合规矩,更逞论,还是作为陪读。   她知道,师父是为了她着想,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但师父做这样的决定,让她如何能承受,当即,安晨夕率先反对道,“师父,我不同意您的想法!”   惊诧过后,华怡南嚅嚅说道,“这……掌门师伯,你这决定也太惊悚了吧!看把小师妹吓得,脸都青了!”   华珍蹙眉,亦是一脸不赞同道,“师兄,我也觉得不妥,让小夕留在A市固然不是万全之策,但你离开京城,留在A市更不合规矩,历来也没有哪位掌门离了总部,且还是一年之久……”   “师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何必拘泥于此。”华老叹息一声,他这师弟,就是为人太迂腐,整天规矩规矩挂在嘴边。   “掌门师伯,您怎么不问问小师妹的意见,万一小师妹也想留在京城呢?”华怡南再接再厉的劝道。   “阿南说的对!这事还得看小夕。”说着,华珍转向安晨夕,问道,“小夕,此次去京城,你便留在京城,如此也方便大家照应,若是有不适应之处,你尽管告诉师叔……”   “师叔,我没那么娇气。”安晨夕无奈,“师父,师叔,且宽心,我自认适应能力还是不错,只要师父师叔同意,我当然想留在京城,留在师父身边,至于学业,听闻京城的教育乃全国之最,而且我原本就打算报考京城的大学,若是能在京城完成最后这一年的学业,近水楼台先得月,岂不是更好?”   “对啊!小师妹现在的学校在A市虽说还算可以,但跟京城的学校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再者,小师妹也想报考京城的大学,让小师妹留在京城,皆大欢喜嘛!”华怡南附和道。   华老怜爱的看了眼安晨夕,“你这丫头,就是善解人意,师父怕委屈了你……”   “师父,不委屈,能留在京城,留在你身边,是我的福气。”安晨夕温声道。   安晨夕都这么说了,华老自然也想让安晨夕留在京城,思量了一番,便点头同意道,“也好,如今门内的一些事务安丫头也需要慢慢接触,留在京城也方便些,陆师弟对京城的学校比较了解,回京后就让陆师弟寻觅一个好学校,把学校这事落实了,再找个时间把安丫头的转校手续办了。”华老口中的陆师弟正是那位小师叔,说着,似想到什么,华老又看着安晨夕道,“安丫头,留在京城的事,你要不要跟你家里人通知一声?”   “不用,他们不会在乎我在哪里。”安晨夕掩眸,面上没什么情绪。   华怡南和华珍华老都是知道安晨夕的家庭情况的,见此,华怡南拍了拍安晨夕的肩膀,柔声道,“你还有我们,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谢谢大师姐。”安晨夕心里滑过了一股暖流。   华珍也微微叹息,一脸的怜悯之色。   想到安晨夕的家庭情况,又想到那个对她不管不问的母亲,华老对安晨夕也是一阵心疼怜惜,怕再提安晨夕家人让她难过,华老没在多说,转而将安晨夕安顿在京城的事说定后,又说了一些安晨夕到京城后的安排,眼看时间不早,明天还要启程,念及安晨夕伤刚好,还需要休息,华老便让安晨夕先回房休息。   次日,晴,初升的阳光洒落进院子,布上了斑驳的霓彩,天刚亮,所有人便齐聚在了院子里,华老和华珍留下了小烨和另一个弟子守在丹宗分部,并嘱咐了一些分部的事务,小烨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管理丹宗分部已经没什么大问题,距离拜师典礼还有三天,华老等人提前赶回京城是为了安排一些拜师典礼当天的事务,A市的丹宗分部也是丹宗一个着重要发展的据点之一,所以华老便让小烨留在分部,待到拜师典礼当天回京城也不迟,安排妥当,众人吃过了早餐,华老华珍带着丹宗一大票人浩浩荡荡启程赶回京城。   ……   丹宗在京城的总部并非在中心区域,其实道门中的世族门派不少总部都是落座在京城,不过大多不会设置在三环以内,而是在四环以外,其原因并非是因为三环以内寸金寸土的地块,而是为了保证修炼环境清幽无杂,修道讲究静心,落座皇城是为了引皇气助于修炼,选择远离中心区域则是为了静心。   丹宗总部的位置便在五环,是一处百年前就建成的山庄,山庄建筑面积极大,亭台水榭,步道长廊,环境自是没得挑,如今正值盛夏,与外面的炎热相比,刚进山庄,铺面而来的就是清爽之气,夹杂着幽幽的淡香和青草枝叶的舒凉,沁人心扉,令人心旷神怡。   上千年的传承,除了文化和精髓,还有一些礼节,总部设有专门的管家和佣人,车子驶入山庄内,留在丹宗的弟子以及管家带着佣人呜呜啦啦一群人便迎了上来,中式管家有着传统的恭敬和谦卑,而那管家看起来跟华老年纪相差无几,却也精神抖擞。   下了车,弟子们恭敬的向华老华珍等人问好,待到弟子们问完好后,管家才上前在华老耳边禀报日常事务以及一些安排。   华老听着,应了几声,然后回头对落在身后的安晨夕招了招手。   见华老动作,弟子们、管家和佣人的目光瞬间落在了安晨夕身上。   今日安晨夕穿得很随意,依然用幻术顶着那张满脸痘印皮肤暗黄的丑脸,她怀里抱着玄麟,既然决定留在京城,而玄麟又跟了她,她走哪儿自然要带上玄麟。   玄麟乖巧的窝在安晨夕怀里,不过眼神却警惕的打量周围的环境和人。   管家和佣人陡然看到安晨夕这副有些不甚入眼的模样皆是一愣,再看她怀里抱着一只猫,一时心想,果然还是孩子心性,走哪儿还随身带着宠物,此前他们都知道大老爷华老新收了一个小徒弟,管家和佣人们都有刻意打听过,不过得到的消息却不多,只知这位小徒弟能力了得模样却是平平,今日一见,不想这模样竟平平得有些丑,若非今日安晨夕随华老等人一起回来,就这形象,放在人堆里他们也不会多看一眼,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却得了华老青睐,管家和佣人皆有些讶异。   众人打量安晨夕时,安晨夕已抱着玄麟踱步上前,站到了华老身边。   华老转而对管家问道,“安丫头的房间可准备好了?”   “老爷,已经准备好了。”管家恭敬的回。   “准备的哪间房?”华老又问。   “老爷,是湘水阁。”   湘水阁位于山庄西侧,西侧乃客房,现如今已经商定让安晨夕留在京城,自然不能再将安晨夕安排在湘水阁,闻言,华老道,“你马上带人去收拾一下,安丫头不住湘水阁。”   “这……老爷,不住湘水阁,住哪儿?”老管家一头雾水,现如今也只有西侧的客房有空着的,南侧是掌门和长老的住所,东侧是炼丹房以及练功房等功能区,北侧是弟子们的房间,按理应该将这位安小姐安排在北侧,不过老爷不是说安小姐不会在京城久住吗?所以他思量再三,才将安小姐的房间安排在湘水阁。   这边,华老想了想,开口道,“就腾云阁吧。”   话音一落,传出来几声抽气声,而那抽气声是那几个同管家一起迎出来的弟子发出的。   腾云阁!   那可是下一任掌门继承人所住之处,华老在继承掌门之位之前,也是被太师父安排住在腾云阁,应该说历代掌门继承人在确定继承人时,都会被安排住在腾云阁,因为腾云阁就在驾鹤轩旁边,驾鹤轩是历代掌门的住处,之所以把腾云阁安排在驾鹤轩旁边,是为了方便继承人跟着掌门学习,换而言之,住在腾云阁的人,就意味着是下一任的准掌门。   掌门师伯将这位小师妹安排在腾云阁,这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敞开了告诉他们,这位小师妹是下一任掌门继承人?!   这……可这位小师妹才入丹宗多久,如此匆匆定下继承人,会不会不妥?   弟子们心里惊疑不定,目光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师父华珍,却见华珍并没有反对的意思,甚至脸上还挂着赞同之意,弟子们心里更加震惊了。   连最遵守规矩的师父都没反对,莫非,师父也是赞同了?   这小师妹到底什么来头?又有什么逆天之处?   如此轻松就搞定迂腐的师父和看似和蔼实则严苛的掌门师伯,这才入丹宗没多久,就拿下了掌门继承人之位,这也太惊悚了吧!   相比于留在丹宗总部那些弟子们的震惊,从A市跟华老一起回丹宗的弟子们倒是很淡定,心想,掌门师伯这么疼爱小师妹,这样的安排也在意料之中,而且,打心眼里,他们也觉得这么安排合理,小师妹是掌门师伯的亲传弟子,又是能力卓绝,就单单从炼丹术上来说,丹宗一众弟子包括那位很少露面的枭师兄,都不及人小师妹万分之一,甚至连丹宗炼丹术最高的掌门师伯,都直言炼丹术跟小师妹相比,差距不是一点半点,而且论能力,人家一个没有修为的小丫头,都能将魔修这样的厉害人物重伤,面对圣火反噬这样的炼狱折磨,也能表现得心性坚韧,魄力了得,不论怎么看,小师妹作为丹宗掌门继承人,也是让人心服口服的。   当然,以上这些留在丹宗总部没有见过安晨夕的弟子们是不太清楚的,毕竟没有亲眼见过,不过是略有耳闻,不清楚个中细节的情况下,对于安晨夕的种种传闻,有少部分人将信将疑,将信将疑的那一部分人已经早早的赶去A市见证了安晨夕的实力了,留在总部的,都是对关于安晨夕的那些传闻嗤之以鼻的,甚至还以为那些传闻夸大其词。   老管家听到华老将安晨夕的房间安排在腾云阁也有些震惊,不过毕竟是跟随了华老几十年的人,倒也没有多问,恭恭敬敬的领了命令,立马带着佣人们,赶紧布置收拾房间去了。   佣人们不懂腾云阁的意义,见老管家词严厉色的召唤着他们离开,也明白老爷吩咐的这件事必定很要紧,不然老管家不会露出这般严肃的神色,立马小跑着跟上了老管家。   老管家带着佣人们去收拾房间,这边,华老华珍则带着一众弟子往议事大厅走去。   华老一边走,一边给身边的安晨夕介绍山庄的布局,安晨夕仔细听着,手有一搭没一搭的给玄麟顺毛,玄麟眯着眼睛,十分享受。   其他人也没有吭声,不过见华老如此耐心的跟安晨夕介绍山庄的情况,留在丹宗总部的弟子们对安晨夕又多了几分探究之色。   说了好一会儿,见弟子们目光实在好奇,华珍才轻咳了两声,对华老使了一个眼色,道,“师兄,这些孩子还不认识小夕。”   “对对!瞧我,一时倒给忘了介绍!”这也不能怪华老一时忘记,安晨夕入丹宗有一段时间,在A市时,跟师兄师姐们也相处和睦,大家也没把她当外人,相处也是随意自在,倒是一时忘了京城这边的弟子还没见过她,“来!小子们,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你们的小师妹安丫头,安晨夕。”   “小师妹,你好!”   “小师妹,幸会!”   “小师妹,我是**,很高兴见到你!”   在一连串问好和幸会以及自我介绍中,安晨夕面上带着浅笑,一一与众人打了招呼,虽是问好,但安晨夕明显感觉到没几个人诚心,大多数是在客套。   这时,一个娃娃脸模样看起来年龄跟安晨夕差不多的男孩目光紧紧的锁在安晨夕身上,开口第一句不是自我介绍也不是问好,而是……   “小师妹,听闻你的炼丹术很厉害?”   与其说这句话是问句,不如说这句话带着几分质疑,也无怪乎被人质疑能力,实在是安晨夕这模样太过普通寻常,怎么看也不像炼丹术超凡卓绝的绝顶炼丹师,娃娃脸男孩露出几分不服气的神色,看向安晨夕的目光也带着几分挑衅。   安晨夕扬眉看他,不答话,说实话,这话还真不好回答,如果说“是”太过高调反而惹人反感,落得印象不好,如果说“不是”那岂不是在败师父的面子?   初次见面就给她挖坑,再看娃娃脸男孩眼里的挑衅,安晨夕眸光露出几分玩味之意。   她刚进门就敢这么直言不讳的质疑挖坑,要么就是这小子不通世故,要么就是的确有两把刷子才敢如此目中无人,至于是哪种,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索性安晨夕直接选择闷声不吭,微微掩眸,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小礼!不懂规矩!”这时,华珍及时呵斥了一句。   “师父!”娃娃脸男孩跑到华珍身边,抱着华珍的膀子摇晃着撒娇道,“师父,我炼出二品丹药了,六成成丹率,还是中品呢!”   安晨夕微微抬眼,瞥了眼小礼,看来是第二种了。   闻言,华珍一喜,“当真?”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师兄们。”小礼指着身后的师兄,一脸的得色。   那几位师兄听罢,脸上露出了几分类似于羞愧的神色,不过见华珍看过来,还是别扭的点了点头。   能不羞愧!   小礼是华珍的小徒弟,却也是一众弟子中,炼丹天赋最高的一个,进丹宗不过三年时间,其炼丹术成就已经远甩了他们好几条街,现如今,不少弟子的炼丹术还停留在一品丹药的级别,换而言之,大部分的弟子还是一品炼丹师,就算是小烨华怡南这样有些地位的师姐师兄,也是去年才进阶到二品炼丹师,现如今,丹宗的弟子除了华老的两个弟子安晨夕和靳云枭不论,其他弟子中,二品炼丹师也就三个,这三个就是华怡南,小烨以及华珍的大弟子,如今小礼这位小徒弟后来居上,超越了绝大多数的师兄,晋升成了二品炼丹师,怎能让他们这些师兄不羞愧!   不仅如此,当初小烨、华怡南和华珍的大弟子炼制的二品丹药虽也是中品丹药,小烨和那大弟子却只有五成成丹率,而华怡南只有四成,如今小礼有六成成丹率,这样的成绩,已经是弟子中最好的一个,也难怪他一脸得色,在华珍面前欢喜邀功。   回到丹宗陡然就听到这么一个好消息,华珍自然也是十分欢喜,连华老听到这个消息都露出了几分慈爱之色,看着小礼,连声说了两个“好”,又道,“小子天赋不错,假以时日培养,定是班行秀出。”   “师兄,你可别这么夸他,这孩子夸两句就得上天,这点成绩哪经得起如此夸赞!”华珍说话一向中肯严苛不参假,而且话语里一点没有自谦的意思,想到小礼刚才竟然很不礼貌的质疑安晨夕的炼丹术,华珍心里叹息一声,这孩子自视天赋高,行事便有些无所顾忌,加之入丹宗以来,成绩的确可观,难免有些心高气傲,也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安晨夕没有入丹宗之前,小礼得了自家师兄这样一句夸奖,他定也是十分欣慰,且放在以前,小礼这样的成绩也的确算是出色,不过如今丹宗有了安晨夕这么一个绝顶人才,纵使小礼天赋不错,在安晨夕面前也是班门弄斧,这就好比溪潭与沧海的区别,实在差太远。   安晨夕在旁,一直默默的看着听着,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像丹宗这样的千年世族,且选徒极其严苛,自然不乏能者之辈,安晨夕明白,她得华老青睐,破例省了诸多程序,被华老收为徒弟,其他弟子之所以没说什么,那是因为见识了她的实力,对她心服口服,前一段时间,她和华老及华怡南从吴浩母亲处回丹宗,就有不少丹宗弟子以“认识小师妹取经炼丹术”为由特地从京城跑到A市,与其说对她好奇,不如说是来见识她本事的,只是那些弟子毕竟有分寸,有些话不会说破,而且打出的由头也让人找不出破绽,华老华珍见弟子们这么勤奋上进,自是不会阻拦,安晨夕也不想华老为难,便直接以送丹药的名义,大展了一番炼丹术,不仅让那些弟子见识了她的炼丹术,也博得了各位师兄的好感,一番行为下来,师兄们自然对她这个小师妹心悦诚服,但前提是这些师兄已经见识了她的本事。   然而,京城这些留下来的师兄们显然是对她的实力还不甚了解,如今安晨夕得华老特殊对待,入丹宗一个月不到就轻松拿下了掌门继承人之位,弟子们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服气,所以,刚才虽说表面上对安晨夕客套有礼,实则心里却不怎么舒服,说出来的话自然没几分诚意,不过其他人懂分寸,不会说出来,还能保持基本的礼节,但小礼却不同,自从进了丹宗,他能力拔群,难免心高气傲,没有见识过安晨夕的能力,对突然出现的这个小师妹,自然有些不服气,加之如今华老还间接的告诉了众人,安晨夕是下一任掌门继承人,小礼不似师兄们会顾忌甚多,又心直口快,遂,这才在初见安晨夕时,便毫不客气的给安晨夕挖了坑。   他倒要看看,这小丫头有什么能耐!竟能得师父和掌门师伯如此青睐!   对于华珍此时说出这样一句话,小礼撅了噘嘴,心想,自家师父一向迂腐,他也没在意,转而对华老道,“掌门师伯,听闻小师妹的炼丹术也很厉害,我可不可以跟小师妹切磋切磋?”他语气带着几分天真,不知道的人只当他是顽劣不懂事,但安晨夕却眼尖的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诡异的寂静。   玄麟都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一时直起身,警惕的盯着那些它没有见过的弟子。   所有人都没有吭声,安晨夕敛眸,拍了拍玄麟,让它放松即将炸毛之态,她知道要被世人承认华老亲传弟子的身份,必然要拿出实力来,毕竟丹宗掌门人的亲传弟子不是那么好当的,只是没想到,这才刚到丹宗,丹宗内部的人就站出来质疑,不过细细想来,这也在意料之中情理之外,毕竟,要让外人信服,就得先让丹宗内部的人信服。   华老华珍没想到小礼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都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啊!   留在丹宗总部的那些弟子没有吭声完全是带着看好戏的心情,丹宗的弟子都知道,小礼的炼丹天赋在弟子之中出类拔萃,他们的炼丹术不够看,没办法直接叫板那位传闻中的小师妹,但以小礼的炼丹术,却是能够的,他们也想看看这位突然出现的小师妹的到底有什么能耐,竟然能如此轻易的就得了掌门继承人之位,她的实力又如何,到底是不是如传闻一般,超凡卓绝,亦或只是夸大其词以讹传讹的虚言。   而那些已经见识了安晨夕实力的弟子没有吭声是因为实在看不下去小礼对安晨夕的挑衅,这就好比一只刚出生的小猫在一只孟加拉猛虎面前张牙舞爪,呲着牙表示自己很凶猛,当然,小猫是小礼,孟加拉猛虎自然是安晨夕,那差距,实在不够看,而且滑稽得让人忍不住满脸黑线,无语得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一片寂静中,众人面面相觑,就在这时,华怡南实在忍不住,喷笑出声。   “噗!小师弟,你确定要跟小师妹切磋?”华怡南上前两步,走到小礼身边,对小礼勾肩搭背,一脸的幸灾乐祸表情。   见华怡南幸灾乐祸的表情,小礼唬着脸,不高兴了,“大师姐,注意你的言行!”   “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华怡南嗔了小礼一眼。   “大师姐!”小礼跺脚,一脸恼怒。   华怡南凑近小礼,低语道,“行了,不逗你,别怪大师姐没提醒你,连掌门师伯都不敢提出跟小师妹切磋炼丹术,你娃胆子倒是不小,竟然跟小师妹叫板,到时有你丢脸的!”   “什么嘛!掌门师伯是小师妹的师父,怎么可能拉低身份,跟自己的徒弟切磋炼丹术!”小礼不满的说道,对于华怡南的警告完全不当回事。   “我告诉你,掌门师伯可不是因为师徒身份不跟小师妹切磋,而是……”华怡南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掌门师伯的炼丹术不及小师妹!”毕竟这话说出来有碍华老面子,华怡南才刻意压低了声音,故而,这句话也只有小礼一人听到,其他人不知道两人交头接耳的在说什么,都向他们投来疑惑的目光。   “切!危言耸听!”小礼嗤之以鼻。   华怡南看白痴一样瞅了小礼一眼,放开小礼,丢了一句,“爱信不信!”   然后不再搭理小礼,华怡南朝着安晨夕走去,面上哈哈一笑,打圆场道,“小师妹啊,这小子你别看他一脸老成,其实年纪跟你差不多,平日里大家都让着他,这小子被大家宠坏了,你甭理他……”   安晨夕默默的看了眼小礼的娃娃脸,老成?跟这张脸搭不上边吧!   大师姐,说话要讲究实际!   安晨夕面上的表情太明显,华怡南尴尬的笑了两声,亲热的拉起安晨夕的手,又道,“这小子幼稚着呢,小孩子心性,总之,你甭理他!”   安晨夕:“……”刚才不是说老成吗?师姐,你确定是来说劝的?   见安晨夕眉头微挑眸中含趣味的表情,华怡南有些说不下去了。   对面,小礼听到华怡南在安晨夕面前这么说自己,面上更加不乐意了,不过见自己发出挑战后,安晨夕却一直没吱声,小礼面上露出几分得意,只以为安晨夕听了自己刚才报出的成绩,心里怕了,所以才不敢吭声,什么炼丹术卓绝,面对他的挑战都不敢吭声,沽名钓誉,小礼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多了几分鄙夷。   其他弟子见安晨夕迟迟没说话,也是反应各异。   ------题外话------   最近写的景景脑细胞耗费量巨大,要感谢月初积极给景景投票的美人。   emmmm,希望美人们继续支持,再赏点票票,(づ ̄3 ̄)づ   ☆、第一百二十三章:震服(上)!   其他弟子见安晨夕迟迟没说话,也是反应各异。   知道安晨夕实力的,见安晨夕没说话,都明白这是在给小礼留面子,毕竟,就算小礼天赋高,但在安晨夕这个宗师级别的炼丹师面前也不够看。   不知道安晨夕实力的,想法跟小礼差不多,以为安晨夕是怕了,所以才选择沉默不言。   旁边,华老无奈的叹了口气,小礼这孩子也的确是被他们那些师兄宠坏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大家刚进门,还没歇一口气,就出言要跟安丫头切磋。   念及安晨夕舟车劳顿,加之重伤刚愈,现在需要休息,华老心疼自己这个小徒弟,自然不想刚到丹宗,还没休息就被拉去展示炼丹术,来日方长,日后有的是时间让这些小子们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至高炼丹术,这么想着,华老便准备四两拨千斤先将这事揭过。   只是华老还没开口,对面的小礼又不知天高地厚的说话了。   “小师妹,难道你怕了?”见安晨夕迟迟没应,小礼面上的挑衅之色更明显了。   这下,所有人面上的表情可谓精彩。   安晨夕看他,眸光幽沉如墨潭,玄麟感受到主人情绪的微微波动,一双猫眼不善的看着小礼。   被安晨夕那过分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小礼无端生出几分心虚,不过转念想着这丫头肯定是故弄玄虚,他又鼓了鼓气,微微仰起头,面上带着不屑和猖狂。   “小礼!为师怎么教导你的?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连华珍都看不下去,再一次严词厉色的呵斥道。   “小礼没有忘记师父的教导,您不是说同门师兄们要经常切磋讨教,有助于提升自身术法,听闻小师妹炼丹术厉害,我跟她讨教讨教,又没什么错!”   华珍被噎得吹胡子瞪眼,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的确是说过这话,不过讨教也得看对象,找一个实力远甩你十万八千里的人讨教,那不是讨教,而是自取其辱!   算了,这孩子不给他点挫折,他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小夕重伤刚愈,又舟车劳顿,如今需要休息,切磋的事明天再说!”说着,华珍看向华老,询问道,“师兄,你觉得如何?”   这话看似是将切磋的事四两拨千斤的搁置了下来,其实话语深处的意思是同意了小礼跟安晨夕切磋,弟子们闻言又是反应各异。   小礼撅嘴,“麻烦!”   不过听师父和掌门师伯之意,似乎是同意了他跟小师妹切磋的事,小礼看向安晨夕,一脸得色的哼了哼。   华珍话音一落,华老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家师弟这是想借此机会,给小礼那孩子长长记性啊!如此也好,免得小礼锐气太盛,日后若真遇上能者,这性子必会吃亏。   华老华珍都想到了一块,华老点头“嗯”了一声,转而对安晨夕说道,“安丫头不必顾忌,那小子虽是你师兄,但也是个欠教训的,日后这些小子若是哪个不懂事,你尽管教训,若是哪个敢不服气,为师给你做主……”   华老这话当着众人面说出来,这是再一次肯定了安晨夕在丹宗的地位,也有暗中告诫众弟子之意,不许对安晨夕不敬,这是明晃晃的在给安晨夕撑腰。   众人心神一凝,一时都没吭声,掌门师伯很少说这样类似给谁做主的话,此话一出,足以证明这位小师妹有多得掌门师伯器重,更加确认了小师妹就是下一任掌门人乃铁板钉钉上的事,众人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多了些郑重。   听了华老的一番撑腰之言,安晨夕默默的垂下头,没说话。   其实安晨夕觉得,自家师父这明晃晃的撑腰完全没必要,且不说她已经不是任人欺负的小绵羊,若是真有人不识趣做了什么过火的事,就算是同门,她也不会心慈手软,不过,依照华老严苛的选徒标准,想来她的这些师兄们也不会是不通事理之人,如今对她有成见,不过是对她的实力抱有怀疑,毕竟华老给她开了后门,对于这种没有按照正规程序进入丹宗的情况,师兄们都是恪守成规的人,肯定对这种特殊待遇有些排斥,要消除这份成见,就必须得到所有人的认可,这是历来不变的准则。   这些道理她懂,换作以前,她可能会不屑一顾,但现在不同,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她已经真切的感受到了师父等人的关心,也知道他们是真的把她当成家人,人心都是肉长的,面对师父等人的关心,她不可能无动于衷,她也决定了不再是敷衍,而是真正的打算融入丹宗这个大家庭,而且,她心里本就因为时运的事,觉得愧对师父,如此,她当然不能让师父难做,更不能丢了师父的脸,她虽然性子偏冷,却也知道对自己在意的人做在意的事,所以,她会用自己的行动去让丹宗的所有人认可她,认可师父的决定是对。   ……   当天,因为华老对安晨夕这个小徒弟的疼爱,腾云阁刚被佣人们收拾出来,华老就安排华怡南带着安晨夕去休息,安晨夕很无奈,自己这被当成温室花朵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一日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安晨夕刚起床洗漱完毕,佣人就来请安晨夕去餐厅用早餐。   玄麟还在呼呼大睡,安晨夕便没有带上玄麟,让它留在屋里,又让佣人给玄麟弄了猫餐,自己才出门去餐厅。   到了餐厅,安晨夕发现大清早的,除了几个留守在各省市分部的弟子以及那位小师叔,华老华珍都在,其他弟子也全部到了场,包括昨天几个在外面就诊的弟子,此刻也齐刷刷的归队了。   好在餐厅够宽敞,一屋子三十几号人,也没显得拥挤,再举目一扫,安晨夕无语的发现自己竟然是最后一个到场的,她以为自己已经起的够早了,没想到这些师兄这么勤奋,比她还起得早!   见安晨夕出现,弟子们一个个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她,满脸带着期待之色,安晨夕一脸黑线,心想,都这么一副“等着好戏开场”的表情看着她干嘛,心中一个念头闪过,难不成……这些师兄这么早早的等在这,就是为了看她跟小礼切磋炼丹术?!   这……会不会太夸张了!   诚然,众人的确也是很期待,毕竟嘛,丹宗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样斗术的情况了,追溯到上一次,还是大师姐跟大师兄晋升二品炼丹师的时候,不过再期待,华老华珍还没发话,众人也不敢吭声。   安晨夕到场后,一屋子人开始吃早餐,开吃那一瞬间,桌上简直是疾风扫过,看着师兄们大口大口的吃着早饭,连头也不抬,安晨夕都忍不住想,师兄们是不是没吃过饱饭,师父和华珍师叔会不会对他们太严苛了?怎么吃个饭跟打战似的,一个个都这么狼吞虎咽?   安晨夕不知道,这算是有史以来众弟子早餐吃的最麻利的一次,以往,三十几个人一起吃早餐,最快也得大半个小时众人才能相继吃完,却不想,今早竟然只用了短短十几分钟,弟子们就一个个表示吃饱了,然后端坐着,眼睛齐刷刷的在安晨夕、小礼以及华老华珍身上瞄。   对于弟子们急切的心情,华老华珍也是哭笑不得且无奈。   师兄们一个个都放下了筷子,安晨夕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再吃,不过吃了个半饱,就只得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筷子,眼睛不自觉的瞄了一眼桌上的灌汤包,其实,今早的灌汤包挺不错的,可惜了!   “小师妹,你重伤刚愈,要多吃点!”见安晨夕停下了筷子,坐在她旁边的华怡南贴心道。   “对啊!小师妹,你太瘦了,吃这么少怎么能长身体!”另一个师兄附和道。   “小师妹,你可别拘谨,大家都是一家人,师兄们糙惯了,吃饭粗鲁,你慢慢吃,慢慢吃!”   “小师妹,来来来!再喝完粥!”   “小师妹……”   华怡南和那位师兄开了口,更多的人也开了口,当然这开口的都是已经跟安晨夕接触过的人,虽然他们也想看安晨夕再展现一次逆天炼丹术,不过也知道这位小师妹现在可是掌门师伯器重的继承人,而且安晨夕待人亲和,一点架子都没有,每当他们向她请教炼丹术的时候,她也会详细解答,最最重要的是,安晨夕还很大方,首次见面礼就是人手一颗上品丹药,这大手笔,让人不生好感都难,何况,在一番接触了解后,他们早就被安晨夕的逆天实力折服,已经对她生出敬畏崇拜之情,俨然已经把安晨夕当成他们的偶像,加之之前安晨夕重伤时的情况他们也看在眼里,自然是对安晨夕十分关心。   见一个个弟子都对安晨夕投去了关心之态,其他对安晨夕不了解的弟子则面面相觑,心有戚戚。   小礼见此,更是不悦的哼了一声,嘴上嘀咕了一句什么,显然对师兄们对安晨夕表示出的关心,很不高兴,以前师兄们都是很宠他的,现在这份宠爱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师妹抢了去,能高兴?   你们可劲儿的讨好巴结她吧!一会儿有你们后悔的!等我把她打败了,让你们识清了她的真面目,看你们还巴结讨好她不!   小礼心里愤愤的想。   彼时,虽然师兄师姐们都劝安晨夕多吃点,但安晨夕都已经放下筷子了,连华老华珍都放下了筷子,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端坐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安晨夕自然不好意思再重新拿起筷子,便只能违心说道,“谢谢师兄师姐,我已经吃饱了。”   见安晨夕实在不想吃,华怡南等人也不好多劝,然后所有人的目光就齐刷刷的看向首席的华老和华珍。   自家徒弟们想的什么,华老华珍会不知道,无非是想见识安丫头的炼丹术罢了,叹了口气,昨天华珍已经说了那样的话,今天便只能由华老开口,华老又是对安晨夕一番关心,无非就是在这里习不习惯云云,安晨夕本就适应能力强,更何况还得了照顾,自然没什么不习惯之处。   一番关怀后,华老这才落到话题上,“安丫头,你体内的圣火恢复得如何?”   “师父放心,已经完全恢复了。”安晨夕回。   华老一脸欣慰,“那就好,圣火这等圣物老头子能力有限,也查不出你体内的情况,这些天虽见你逐渐康复,却没见你使出圣火,还有些担心会不会损伤了根基,既然丫头你这么说,老头子便放心了,幸亏这次没有伤及根基,也是你这丫头实力了得,换作其他人,指不定命就丢了,哪还能这么快恢复圣火。”华老话语里带着几分感慨,更多的这是惊叹和赞赏。   闻言,没有跟安晨夕接触过的弟子俱是一惊,看来这小师妹身怀圣火是真的?!不然掌门师伯也不可能说出这一番话!   圣火啊!   那是何等圣物,没想到他们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圣火!   震惊过后,弟子们都激动了,一时间看向安晨夕的目光更加热切且迫不及待。   当然,已经见识过安晨夕炼丹术的弟子们就显得相对淡定一些,毕竟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圣火了,尽管他们第一次见圣火时,也激动得泪流满面手舞足蹈,虽不是第一次,但圣火对他们的诱惑力还是很强大的,加上小师妹那逆天炼丹术,想到又能见识小师妹的炼丹术,那些个已经见识过安晨夕炼丹术的弟子们还是压抑不住心里的澎湃,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同样双眼放光。   小礼听了华老的一番话,也是愣了愣,继而思量着看向安晨夕。   有圣火又怎样!   有圣火又不代表她实力强,搞不好就是仗着圣火招摇撞骗!   小礼这么想着给自己打底气,但想到圣火,他还是心理有些发虚,就算她炼丹术不行,身怀圣火也足以让人惊叹,转念又一想,谁知道她身上到底是真圣火还是假圣火,圣火那等圣物大家都没见过,搞不好就是这小丫头瞎弄的一个火种来忽悠人的!   小礼不停的给自己找借口,还别说,他这一想法还真想到了点上,安晨夕展现的的确不是圣火,而是仙气。   只是,仙气可是比圣火还强大的存在,通常情况下,圣火还可以拿出来说说,让人信服,若是仙气,就算说出来,绝对不会有人相信,甚至是想都不敢想的事,那等至尊之物,别说现如今这样的社会,放在几千年前,也是极难出现的。   正因如此,当小礼真正见识到紫火的时候,也只能将那紫火认作圣火,丝毫没有怀疑圣火的真实性,甚至还唾弃了一番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当然,这是后话。   “既然圣火已经恢复,你看这些小子们急切的样子,安丫头,你就给这些小子们上一课如何?”华老征求安晨夕的意见道。   “好。”安晨夕自然不会驳了师父之意。   一旁,小礼不满的小声嘀咕道,“什么上一课!明明是跟我切磋!”   仿佛知道小礼心中所想,这时,华老将目光看向小礼,道,“你这孩子,不是想跟安丫头讨教,赶紧下去准备准备,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学习机会。”话语里之意根本不是两人切磋炼丹术,而是打算让安晨夕指导他炼丹。   闻言,小礼面上黑了黑,但也不敢反驳,只闷闷的“嗯”了一声。   ……   片刻后,丹宗三十几号人浩浩荡荡一同前往炼丹房,为了保证弟子们能潜心钻研炼丹,所以丹宗的炼丹房都是一个一个的单间,如今三十多号人一共观看炼丹,炼丹房里自然装不下,简单商议后,华老便让人将丹炉拿出来,放在炼丹房前面的小广场上,在小广场上炼丹地方宽敞,也方面大家近距离学习。   没一会儿功夫,小广场上就妥妥的放好了两个丹炉,一个安晨夕的,一个小礼的,估计是为了展现安晨夕的炼丹术,所以丹炉是普通品阶,华老言语里虽说是让安晨夕指导小礼,但两人毕竟是一起炼丹,不可能区别对待,索性两个丹炉都是普通品阶。   丹炉准备好了,就该准备药材,药房就在炼丹房旁边,这时华老才开口对安晨夕问道,“安丫头,你准备炼什么丹药?”   安晨夕装似无意的看了眼华老,心中想着,师父要突破筑基后期,护脉丹是必备丹药,虽然护脉丹是二品丹药,不过这一味二品丹药对金丹期以下的修士都是管用的,而且进阶难免会遇上不可预测的困难,保护经脉不受损伤是必不可少的准备,另外,小礼也说过,他现在炼制出了二品丹药,已是二品炼丹师,思前想后,安晨夕觉得不能把丹药品级定的太高,自然也没必要定成了一品,所以二品护脉丹正合适不过。   “师父,就护脉丹怎么样?”心中有了计较,安晨夕开口对华老道。   华老并不知道安晨夕选择护脉丹前后思量了诸多,只当安晨夕选着二品护脉丹是为了照顾小礼的能力,毕竟在华老看来,小礼还是二品炼丹师,而安晨夕连三品丹药都能炼制出来,且还是颗颗上品,十成成丹率,这样的实力,甚至四品以上的丹药,华老怀疑安晨夕都不在话下,不过考虑到小礼的能力,华老想,安丫头才选择了二品丹药,至于为什么是护脉丹,华老却是没有想那么多。   华老点头,应了一声,又简单跟小礼嘱咐了两句,确定了炼制护脉丹后,安晨夕和小礼一前一后进了药房,挑拣药材。   片刻后,安晨夕和小礼药材挑拣完毕,将药材依次放进丹炉,一切准备妥当,小礼挑衅的看了眼安晨夕,率先绕到丹炉前,盘腿坐下。   安晨夕没理会小礼挑衅的眼神,而是依然在丹炉旁,端正的站着。   小礼和安晨夕皆看了华老一眼,表示可以开始,华老点头,对一众弟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们接下来认真观看,不要出声,原本还在小声交谈的弟子们瞬间止了声,齐齐将目光落在安晨夕两人身上,眼睛一眨也不眨,一脸的紧张期待之色。   安晨夕站着没有动,倒是小礼在得了华老的肯定后,径直调息,手指结印,只听“呼”一声,他掌心腾出一团火焰,那火焰颜色偏粉,却比浅粉色稍微深一些,介于浅粉和粉色之间,见此,安晨夕惊讶了一下,倒是没想到小礼竟然是纯净的单系火灵根,而且瞧他出体的火焰等级,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将火焰晋升到粉红系,粉红系算是火灵根的二重火焰,纯净的火灵根分为四重火焰,最低一重是浅粉色系,紧接着是二三四重,对应粉红系、橘红系、纯红系,等级最高的当然是纯红系,火焰等级越高,对炼丹自然越有帮助,除此外,对本身的修为实力也有很大的提升。   小礼看起来年纪跟她差不多,且进入丹宗不过三年多,能将火焰等级炼至将近二重,的确算是天赋不错,也难怪为人心高气傲。   小礼从调出火焰后,便全身心的投入了炼丹之中,并没有再关注安晨夕,而华老华珍等人看到小礼的火焰等级已经炼至将近粉红系二重,也是十分惊讶,这些时日一直在外,倒是不知小礼进步如此之大,也难怪这孩子敢出言挑衅安丫头。   要说小礼算是唯一一个丹宗拥有单系火灵根的弟子,当然,虽然姜澜也是纯净的单系火灵根,但毕竟没有正式拜师,姜澜也不算是丹宗的正式弟子。   倒不是说丹宗没有单灵根弟子,也有,但不是火灵根,另外,有双灵根含火系灵根的弟子的火焰等级也还停留在第一重,要知道,火焰的等级提升并不容易,甚至有人可能一辈子也没办法将火焰等级提升一重,提升火焰等级不仅靠天赋,还要时机机遇以及悟性,更重要的是对火焰的精准把控,只有在不断的反复练习之下,寻找最契合的时机,才有机会需找到提升火焰等级的诀窍,这个过程看似简单,真正做起来,却是极难。   综上种种,在见到小礼将火焰等级即将提升到二重时,华老等人自然惊讶。   “没想到这孩子倒是一颗好苗子,倒是没有浪费他的天赋。”华老摸着胡须,由衷的夸赞道。   “这孩子让我也有些意外,只是心性浮躁,还需要磨练。”华珍附和道。   “假以时日磨练,你这小徒弟怕是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华老看着华珍,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   华珍丝毫没有自家徒弟超越自己的懊恼之色,同样是一脸欣慰,“这还要感谢师兄,当初若不是你,这小徒弟,我怕也不会收。”说起收小礼的事,华珍有些感慨。   “谢什么!当初就是见他心性浮躁,我才让他拜你为师,也好让他从中学几分稳重,不想这些小子倒好,反而把他宠得更加心浮气盛。”华老哼了一声,说着警告一般扫视了一眼弟子们。   弟子们被华老那一眼看的有些心虚,心想,他们那是宠嘛,明明是谦让!再说了,小师弟这么可爱,又天赋极好,他们自然想跟小师弟打好关系,也好沾染一点天赋嘛!   说话间,众人将目光向安晨夕投去,却见她依然站着没动,眼睛看向小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师妹怎么还站着?”   “就是啊!小师弟都已经开始了,她光瞅着小师弟干啥?”   “这小师妹莫不是真如小师弟所说,徒有虚名吧?”一个没跟安晨夕接触过的弟子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跟旁边的人嘀咕道。   “谁知道了呢!不过若真是徒有虚名,掌门师伯和师父能不知道?”   “再看看吧,是骡子是马一会儿就知道了。”   这边弟子嘀咕的声音很小,华老华珍安晨夕等人都没听到,只有靠近那几个弟子的其他人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随即,无语的看了眼嘀咕的人一眼,心想,愚蠢的师弟们,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宗师级人物了!   当然已经见识过安晨夕实力的弟子见安晨夕久久没动也有些疑惑,疑惑归疑惑,众人心想,这小师妹平日里看似亲和,但心思却是难猜,想来迟迟没动,应该有她的原因,想到此,众人也没打扰,想着继续看就知道了。   要问安晨夕为什么迟迟没动,自然是谨遵华老的提醒,华老可是跟她言明了让她好好指导这个性情倨傲的小师兄,她不看他炼丹,等会结束后,怎么指导他!   要说这个小师兄也的确有两把刷子,就观察的这一会儿功夫,安晨夕就发现他对火候的把控比较精准,控制火势大小的能力也很自如,唯一欠缺的是,修为不够,火力显得不足,另外就是,虽然小师兄对火候把控精准,却没有达到一点不偏差的地步,只能说相对控制在某一个范围,还没精确的达到一个恒定的点,打个比方而言,比如炉底温度应该达到120度的时候,就要开始加大火势,但这位小师兄并不能准确的把控120度的温度,只能把控在115度道125度之间时,加大火势,要知道,炼丹的精准性必须把控十分严格,稍微有一点点的偏差,就会导致结果的不同,但这位小师兄能将温度控制在115度道125度已经很不易,毕竟在没有准确测量的情况下,仅凭感觉,是很难准确感知炉底温度的。   安晨夕一声不吭的看着,很快就发现了小礼炼丹时问题所在。   小礼全神贯注的炼丹,并不知道此刻安晨夕正观察着他的炼丹方式。   不知不觉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小礼的炼丹已经到了结尾处,但安晨夕依然淡定的站着,丝毫没有打算开始炼丹的迹象,见此,纵使是知道安晨夕实力的弟子们都开始窃窃私语。   而那些没有见过安晨夕实力的弟子们见安晨夕迟迟不动,本就对安晨夕有所质疑,此刻质疑之色已经达到了顶点,不过毕竟是有良好教养的人,虽是对安晨夕有质疑,却也没说出什么过分的言语,只是跟其他弟子悄声说话时,话语很明显带着不满之意。   华老似乎知道安晨夕有什么打算,倒是没着急催促。   华珍见自家师兄没开口,自然也不会说什么,而且,别看华珍迂腐,坐上长老之位,岂是无脑之人,加之华老之前说的那些话,华珍多少也猜到了安晨夕的打算。   众人心思各异时,突然——   轰!   一声响,众人举目看去,却是小礼的丹药已成。   没想到小礼这么快就炼成了丹药,众人俱是一惊,看向小礼的目光都带了几分惊讶。   通常而言,品级越高的炼丹师,炼成丹药的时间越短,炼丹师分为七品,品级最高为七品炼丹师,品级最低为一品炼丹师,就七品炼丹师而言,要炼制一炉丹药,很顺利的情况下,最短也要花费一个小时左右,而一二品炼丹师所要花费的时间自然更多,正因炼丹师炼丹花费的时间太多,并没有太多时间去修悟天道之术,所以一般炼丹师的修为都不算高,这也是为什么丹宗的弟子的修为普遍比道门中其他世族门派弟子的修为低的原因。   而今日小礼炼成丹药的时间在两个半小时左右,这样的时间,比平日缩短了四分之一,已经相当于三品炼丹师所花费的时间,这意味着,小礼的炼丹术又有所提高。   距离小礼上次炼丹不过只有十来天的时间,这十来天小礼的炼丹术就有所提高,这让众人怎能不惊讶。   “小师弟这是拉仇恨啊!这么快炼丹术又提升了!”   “我就想知道小师弟的脑袋结构怎么长的,同样都是学,咱们学的内容都一样,怎么他的进步甩了我们好几条街呢?”   “小师弟天赋高在门内可不是吹得!”这一句话带了几分个人感情色彩,说这话的弟子还有意无意瞄了一眼站着没什么举动的安晨夕,那话语中的意味十分明显,这弟子跟小礼关系最好,彼时,见此情况下,自然是替小礼说话。   那弟子这话一出,被旁边的弟子轻轻扯了一下,小声道,“十七师弟,别乱说话,师父最不喜门内弟子相互挤兑!”   “师兄,我哪儿有挤兑!大家都看到了,小师弟丹药都炼完了,这位新入门的小师妹还没什么举动,这是什么意思?既是同门切磋,如此态度面对对手,也太不礼貌了吧!”   “小师妹不是那样的人,她定有她自己的想法。”一个跟安晨夕比较熟悉的弟子替安晨夕解释道。   “哼!我看你们是被猪油蒙了心……”   “十七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被猪油蒙了心,那掌门师伯和师父呢?也被猪油蒙了心?”   “哼!肯定是那丫头使了什么手段!”   “你当掌门师伯和师父不明是非?”   “其实……我觉得小师妹之所以没什么动作,也不见得是不礼貌,难道你们没发现吗,刚才小师妹看小师弟炼丹,比所有人都看的认真。”   “嗤!难不成她是在学习经验?”   “师弟啊!你还是太傻太年轻,就小师妹那水平,怎么可能跟小师弟学习经验!”   “师兄去了一趟A市,就被那小丫头洗脑了?”   “行了!别说了,要是被掌门师伯和师父听到,大家又得挨训了!”一个年长的弟子站出来,轻斥了一声。   众弟子刚才的议论声虽小,不过安晨夕耳力敏锐,却也隐约听到了一些,对于小部分弟子对她的不认可,她也不恼,她知道,其实他们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没见到她的实力,却又得华老等人特殊对待,心有质疑而已,任何地方都是能者而居,没人会喜欢弱者居高位,因为可能会败光门内前途,也会影响大局,说直接点,质疑她的弟子,都是在为丹宗大局着想,这是对丹宗的一种忠诚,她又如何会恼。   其实华老和华珍也大致听到了弟子们的议论纷纷,但并没有阻止,而是暗暗观察安晨夕的反应,见安晨夕对于弟子的质疑,并没有丝毫恼色,反而一脸坦然大气,对于安晨夕的这般表现,华老华珍都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才是高位者该有的气度,这孩子,没选错啊!   刚才那位年长弟子低斥后,弟子们已悻悻然止了声,彼时,华老和华珍已经朝着丹炉走去,众弟子这才将心思再次落到丹药上,都想看看小礼的炼丹成果,遂,所有人都向丹炉围了过去。   安晨夕距离丹炉最近,只一眼便能看到丹炉里的情况。   七颗。   七成成丹率。   再细细一探,护脉丹七颗都是中品。   不错,小礼如此年纪,能晋升到二品炼丹师,且还能达到七成成丹率颗颗皆中品的成绩,这样的成绩的确可观,在如今的现代世界,已经算是佼佼者,假以时日磨练,他的炼丹水平超越其师父华珍,乃迟早的事,甚至超越华老,都有可能。   小礼收息后,也迫不及待的起身查看丹炉里的情况,见里面赫然躺着七颗圆滚滚的丹药,且都是中品,自己也被这样的成绩惊愣了一下,惊愣过后,他面上暴出了喜色,那欢喜让他嘴角的笑意收都收不住,最后笑意越扩越大,竟是哈哈大笑出声。   或许是心里的胜负欲刺激,让今天的小礼发挥极其的好,甚至可以说是超常发挥,如此惊喜成绩,让小礼喜不胜收,带着抑制不住的喜色,小礼一脸得意的朝着安晨夕那边看去,目光中的挑衅之色更浓了,他倒要看看,这小丫头的成绩又如何?   他这样的成绩,在丹宗除了师父和掌门师伯,已经是弟子之中,最好成绩,他就不信,这样的成绩还不能取胜!   小礼面上带着胸有成竹和得色,目光落到安晨夕的丹炉里,这一看,却见安晨夕丹炉里还放着药材,竟是还没开始炼丹,小礼面上的神色一顿,看向安晨夕带上了几分不悦。   说好的切磋,这位小师妹却是动也没动,什么意思?   小礼刚想开口质问安晨夕,这时,华老等人已经站到了丹炉前。   当看到丹炉里面的情况时,弟子们都惊呼出声,华老华珍也十分惊喜激动,看向小礼的目光十分的欣慰且惊讶。   “好!好!好!”华老一连用了三个好,来表示心里的高兴。   “我去!竟然是七成成丹率!”一个弟子伸长了脑袋,看到丹炉里的情形后,惊叫道。   “小师弟还让不让人活了!”有弟子嚎道。   “这成绩也太好了吧,分我一半,我都高兴得谢天谢地了!”   “不愧是我们的小师弟,牛逼!”   “这波惊喜撞得我有点晕!”   一个弟子低头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扶了扶眼镜,道,“这次小师弟炼出的是二品丹药七成成丹率,距离上次小师弟炼出二品丹药六成成丹率只有十二天十五个小时,追溯到三十天六个小时前,小师弟的成绩是二品丹药五成成丹率,从时间差来计算,前后刚好相差五天,也就是说,这次小师弟炼丹术提升的时间缩短了五天,以此速度下去,等小师弟到18岁的时候,我终身都难企及他的高度了!吃颗糖,压压惊!”说着,那弟子不知从哪儿拿了一根棒棒糖出来,放进了嘴里。   一众弟子叽叽喳喳的惊叹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丹炉里的那几颗丹药上,仿佛那是开在冰川上的雪莲,稀有得众人乐此不疲的讨论着。   “这孩子,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华珍十分欣喜,难得和颜悦色的夸赞了小礼一句。   “何止出乎意料,依这孩子的天赋,假以时日,定能超越你我。”华老再度开口,说出来的话跟安晨夕的判断如出一辙。   ------题外话------   emmmm,景景要等多少个假以时日,才能看到让人喜不胜收的票票?   ☆、第一百二十四章:震服(下)!   “以后师兄这话可别当着这孩子面说,你瞧瞧,这孩子得了你夸奖,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见小礼面上毫无谦逊之意,担心自家徒弟太过骄傲,华珍才说出这句话,意在敲打敲打小礼,让小礼收敛收敛,以免太过自满,反而阻碍后期进步。   对于自家师父的敲打,小礼自然懂,不过这个时候取得如此傲人成绩,他天赋高,得师兄们宠爱,还得掌门师伯等人如此夸赞,本就心高气傲,加之还是跟一直被津津乐道的小师妹切磋,想让他此时收敛得意之色,实在有些难度。   这不,华珍说了那句话后,小礼又不太友善的看向安晨夕道,“小师妹为什么不炼丹?难道是怕输?还是小师妹想直接弃权认输?”   此言一出,现场再度陷入寂静中。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小礼会对安晨夕说出这样一句话,原本喜庆的氛围,多少有些僵硬。   知道安晨夕实力的弟子们都是一脸尴尬,有的无语的摸了摸鼻子,小师弟你别这样,说这话,一会儿打脸会很疼。   不知道安晨夕实力的弟子面上也有些窘态,毕竟是同门师兄妹,小师弟这么不给面子,是不是也太无礼了一点。   连华老华珍都没想到,小礼这个时候竟然会对安晨夕说出这样一句狂妄的话,实在让华老华珍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片刻前才夸赞了小礼,若是此时呵斥小礼,岂不是间接否认了他的成绩,不可否认,小礼那样的成绩,在丹宗的确出色,对上丹宗其他弟子,也的确有叫板的本事,但前提是这个人不是安晨夕,显然小礼不知道这一点,而不知道就算了,谁想这小子在完全摸不到对方实力的情况下,还敢口出狂言,也真是……   算了,不教训教训这小子,怕是这小子日后也难服安丫头,安丫头日后是要继承丹宗的,除了气度,也要拿出威信,小礼这样的天赋,好生磨砺磨砺他心高气傲的性子,也不失为一个得力的长老,这一瞬间,华老思虑良远,而华珍显然也明白华老的打算,所以虽然对小礼无礼的言语有些不悦,但接收到华老的眼神,也没说什么。   这边,安晨夕对于小礼的挑衅微微挑了挑眉,两世为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炼丹术上跟她叫板,这小屁孩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安丫头,你可准备好了?”华老问安晨夕。   安晨夕点头。   “那开始吧。”   华老话音落,安晨夕这才绕到丹炉前,盘腿而坐,调息,紫火出。   紫火一出,周围的气息瞬间变得有些压抑,那是来自天地之间的至尊威严,仿佛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神邸,藐视着世间芸芸众生,仙气所带来的强大威力就算是安晨夕极力的收敛,仍然泄了少许出来,好在如今安晨夕操控紫火已经能随心自如,虽然泄了少许仙气的天威,但对在场的众人倒是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只是压迫的气息让众人倍感压力而已。   众人屏息,受紫火威严震慑,一时间,现场陷入了一片寂静中,好一会儿,有弟子才小心翼翼的问道,“紫色的火种,那是什么灵根的火种,第一次见!”   “呃!师弟,别说师兄没提醒你,你也太没见识了,那是圣火!”   “圣火?小师妹真的是圣火体质?!”   “这还能有假,现在眼见为实,大家总该相信了!”   “好强大的威力,这是紫气冲天啊!圣火果然非寻常火种所能比!”   “快!掐我一把,真的是圣火!祖宗保佑,这辈子值了,我竟在有生之年见识到了圣火!”有弟子激动的语无伦次。   “所以,这位小师妹不是唬人的!”有弟子呐呐道。   “小师妹什么时候唬过人,小师妹一直都没有说什么好吧,一直是小师弟在挑衅人家,你看看人家的气度,身怀圣火还这么低调,小师弟那目空一切的性子就该好好跟人家学学!”   ……   震撼之时,众人忍不住对紫火又是一番热议,好在弟子们也有分寸,怕声响太大影响了安晨夕炼丹,所以尽管十分的激动,却也压低了声音,尽量控制着不让安晨夕受到影响。   感受到紫火的威力,没人会想到那是仙气所化,因为安晨夕之前已经做了足够多的功课,所有人先入为主,第一念头都是圣火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   没有见识过紫火的弟子,陡然见到如此威力的火焰,皆是神情一震,面上激动不已,甚至顾不上紫火释放的压力,目光落在紫火上,双目闪闪,热血沸腾,而紫火一出,弟子们对安晨夕的质疑也消了几分,不过想着这位小师妹虽是身怀圣火,但并不代表炼丹术高绝,所以虽然震撼激动于能见识到紫火,但他们对安晨夕的质疑还没有完全消散,都准备再看看接下来的发展再做评判。   就算是已经见识过紫火的华老华珍等人,再见安晨夕露出紫火,也被紫火的威力折服得露出了庄重之色。   尽管之前已经听过无数次这位小师妹身怀圣火的事,但没有真正见识之前,小礼还心存侥幸,然而,此刻一见,紫火展现出的那等神圣威力,除了圣火,还能是什么!   小礼心里的那份侥幸破灭,与众人一样,心里十分震撼,然而,震撼之后,他目光紧紧的落在紫色火焰上,面上并没有像其他人那么激动澎湃,反而脸色有些难看,毕竟刚才他才说了那么一句狂妄的话,不过眨眼间,人家就用圣火碾压了他的火系火种。   不过,有圣火又怎么样,不见得她就能炼制出好丹药!   小礼心中不平衡的想,只见识到圣火的情况下,依照小礼高傲的性子,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服输,所以心里傲娇一下也在所难免。   虽然这么想着,但小礼的目光却没从圣火上移开,而是一眨不眨的看着,眼里隐隐跳动着亮光,毕竟是圣火这等圣物,纵使是傲娇如小礼这样的人,也不可避免被其深深吸引。   无疑,圣火带给众人的冲击实在太大,华老更是借此机会,现场给弟子们授课,全面的讲解了圣火的珍稀以及厉害之处。   “圣火乃火种之祖,亦是火源之尊,所有火种以圣火为尊,圣火更是集精华之源泉,其火力之精纯旺盛,非金木水火土系火种所能比拟,之前老头子给你们说过,五行灵根,火系最佳,不仅是火系灵根善攻善守,也是因为火系灵根对修习术法最契合,往往能做到事半功倍,就炼丹而言,火系灵根亦是最佳之选,是因为火系灵根的火种精纯度最高,在五行之中,活力最旺,但火系火种与圣火相比,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圣火火源精纯度相当于火系火种十几倍之高,炼丹对火种的要求极高,圣火可以说是天赐的炼丹火种,而身怀圣火体质之人,亦是天赐良才……”   华老娓娓道来,弟子们都听的很认真。   就在这时,只听突然“轰”的一声响。   华老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惊疑不定的朝着安晨夕面前的丹炉看去,只见炉盖已开,一股极其浓郁的幽香扑面而来,幽香泛着特有的甘苦之气,仅仅只是闻着那股幽香味道,就让人心旷神怡精神大振。   这是……   丹药已成?!   可……这才用了多长时间?   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一炉丹药就成了?   不可能吧!   这也太快了!   不止是快,简直是神速!   这样短的时间,别说众人前所未见,就算是放在千年前,丹宗最鼎盛的时期,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众人惊愣的看着已开的炉盖,一时都震惊得回不过神。   包括一向见多识广的华老和华珍,也被这突来一幕震得好一会儿都失了反应,虽然之前安晨夕炼丹的时间也很短,不过因为安晨夕故意控制且拉长了时间,倒是没像这次一样,仅用了十几分钟就完成了一炉丹药,而这次的时间短的超乎想象,纵使是已经知道安晨夕炼丹术高绝的华老华珍等人,也是满脸震撼,神情惊然。   安晨夕看着众人震惊得回不过神的模样,窘迫的摸了摸鼻子。   呃……她竟一时忘了控制时间,之前为了不让华老等人太过震惊,安晨夕炼丹的时候都有意延长了炼丹时间,但这次因为本就揣着想验证仙气的心思,安晨夕一边控制火候炼制丹药,一边利用炼丹之时,又借机用仙气在体内游走了一个周期,用以修炼,同时也想看看当着华老等人的面,用仙气修炼的时候,华老等人会不会发现什么异样,不过见华老等人的反应,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也正因为一心两用,所以才一时大意,忘记了控制时间。   只是,没想到,她这一大意,竟然十几分钟就炼成了丹药,不仅华老等人震惊,安晨夕自己心中也是一震,此前她刻意延长炼丹时间,倒是不知,如今她的炼丹术已经能达到十几分钟就能炼成一炉丹药的地步!   其实,细细想来,这似乎也不是没有依据,安晨夕初次用仙气炼丹药时,都比前世所用时间还要短一倍不止,而前世,依照她的炼丹术,炼丹所用的时间之短,更是修真界的佼佼者,就算是她前世的炼丹术,放在这个世界都是神级存在,更何况如今,有仙气和时运相助,她的炼丹术又是今非昔比,俨然已经是超脱在神级之外。   当然,这些安晨夕并没有实际验证过,所以,如今尚且不知自己的炼丹术已经超脱神级之外,但有一点她却知道,随着自己修为逐步增加,加上体内仙气浓郁度也增加,跟时运的配合更加默契后,炼制丹药的时间已经能控制在三十分钟以内。   三十分钟以内是什么概念,这样的短时间差,就算放在前世修真界,都已经是宗师级,更逞论是在现代社会,说的直接点,现在安晨夕的炼丹术,那真的是无人能及,高不可攀了。   虽然见识过她炼丹术的人都已经知道,她的炼丹术在华老之上,不过,华老毕竟是自己的师父,出于对华老的尊重,之前炼丹的时候,安晨夕都有所收敛,因而,每当当着华老等人的面炼丹时,安晨夕都十分注意的隐藏了真实实力,尽管如此,有仙气和时运的情况下,就算她刻意隐藏,那与生俱来的逆天天赋还是藏不住,比如十层成丹率,以及颗颗上品。   有以上两个实力已经让华老等人震惊不已,如今再加一个短时间内速成丹药,无意之间又曝光了一个实力,安晨夕丝毫不见欢喜,反而有些尴尬。   不过是指导一个傲娇的小朋友,她一不小心露了这么一手,会不会太张扬了!   而且,毕竟是同门,她着实没想过要打脸打这么狠的!   此刻,安晨夕已经没什么心情去关注丹炉里面的丹药,她面上窘迫,有些忐忑的看向华老等人。   彼时,华老等人才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或许是之前安晨夕带给华老华珍的震撼太多,加之华老华珍经历过大风大浪,自然比弟子们稳重很多,所以,震惊之后,华老华珍很自然的接受了安晨夕突然增加的这一逆天能力。   “师兄,我看咱们两也该退休了。”华珍略带了几分玩笑的语气跟华老叹息道。   “当初我就不同意让安丫头拜我为师,我的炼丹术跟这丫头的炼丹术一比实是天壤之别,所谓活到老学到老,以这丫头的能力,当你我的老师都行,我这当师父的还真拉不下老脸,给这孩子当师父!”华老同样感叹的说道。   “这事怪我思虑不周。”说着,华珍也有些羞愧。   华老华珍旁若无人的说出这一番话,着实惊得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众弟子都能听出,华老华珍这一番可不是夸赞,而是真真切切的在表达对这位小师妹的佩服,连亲师父都说出“能当我老师”这样的话,如此高的评价,他们称呼一声祖宗都不为过啊!   连华老华珍这样的掌门长老都对小师妹露出了佩服之意,可见这位小师妹的实力已经高深得不是夸赞所能表达。   弟子们震惊在当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时候,弟子们也的确不知道说什么,众弟子本就被安晨夕那一手短时间速成丹药震撼得脑子空白,又听华老华珍那一番足以令人瞠目结舌的对话,彼时,一向闲不住喜欢叽叽喳喳的弟子们一个个都失了声,只是惊愣的看着安晨夕。   相比于弟子们的震惊,安晨夕却是被华老华珍这一番话吓了一跳,赶紧开口道,“师父,师叔,你们可别这么说,你们这是要折煞我啊!”   “这丫头也真是藏的好,不知道还藏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绝学。”华老含笑看着安晨夕,一脸的慈爱。   安晨夕一噎,尴尬的笑了笑,这话还真不好接。   小礼在旁听着,小脸绷得极紧,掌门师伯对这位小师妹说的是“以这丫头的能力,当你我的老师都行”,对他说的是“假以时日,定能超越你我”,听到华老华珍对安晨夕如此高的评价,对比之前华老华珍对自己的夸赞,高下立见,小礼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想着,出丹时间短又怎么了,还得看成丹率和丹药品质,说不准这位小师妹就是以此短时间成丹药来唬人的,没看到丹药之前,小礼心里还是有些不甘。   好半饷,小礼嘀咕道,“掌门师伯,我们还是先看看小师妹炼的丹药吧。”   闻言,华老华珍都摇头看了小礼一眼,这才举步上前查看丹药。   华老华珍一动,其他弟子也赶紧围了上去。   此刻,安晨夕在炼丹完毕时,便早已收了紫火,然,紫火虽收,但余威还在,华老华珍还好,修为支撑下,还能靠近丹炉,但其他弟子靠近丹炉时,却感觉到了压迫,只能站在两米开外,伸长了脖子探望丹炉里面的情况。   随着众人目光落下,只见丹炉里赫然躺着十颗晶莹剔透的圆润丹药,那丹药周围隐隐散发着紫光,浓郁的香气仿佛包裹不住的仙泉汹涌的扑面而来,众人看着那赫赫醒目的十颗丹药,再次失了声。   十颗丹药,十成成丹率!   且颗颗上品!   华老华珍等已经见识过安晨夕实力的,对于这样的结果已经见怪不怪,接受度要高一些,虽然接受度要高一些,但这次还多了一个短时间速成丹药,又是十成成丹率,颗颗上品,所以,彼时再见这样的成果,华老华珍还是被刺激得连佩服的话都忘到脑后了。   没见识过安晨夕实力的弟子们看着那浑圆的十颗丹药,在过度震撼后,好一会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十颗?这是……十成成丹率?”有弟子不确定的问道。   “总算还不傻,现在知道小师妹的厉害了!”一个见识过安晨夕实力的弟子接话道。   有弟子出声,其他弟子也相应回过神。   “可……十成成丹率,怎么可能!掌门师伯的成丹率最高才八成,这位小师妹也太不可思议了!”   “没什么不可能!这不是证明给大家看了,十成成丹率算什么,你们问问师父和掌门师伯,那丹炉里是什么丹药,你们当为什么丹药香味如此浓郁,那可是上品丹药!上品知道吗!都跟你们说了,小师妹的实力超凡绝伦,有人居然还质疑小师妹实力,现在打脸疼了吧,你们这些傻白甜的师弟们,都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说这话的是大师姐华怡南,要说这丹宗之内,也只有大师姐这么豪爽利落,心眼耿直,而且又是大师姐,自然毫不客气的说教了一番自家这些单蠢得让人无语的师弟们。   那些不明真相的师弟闻言,又是一震,目光齐齐看向华老华珍,似乎在求证华怡南话语里的真实性。   “不错,的确是上品!”华老点头道,已经见识过安晨夕炼制的上品丹药,这次仅一眼,华老就确定了丹药的品阶。   “这丫头,唉!师兄,自从见识了这丫头的炼丹术,我都要怀疑这些年的炼丹术是不是白学了!”华珍感叹连连。   “师叔,您就别再说这些折煞我的话了。”安晨夕羞愧的看了眼华老华珍两人,丝毫不见得色,反而有些郁闷。   就知道这次太过了,也怪自己大意,看看,虽然大家都对她的实力十分震撼佩服,也没有误会成她此举含有羞辱之意,当然,安晨夕本身也没有羞辱之意,但安晨夕还是不自在,特别是现场还有华老华珍这两个长辈了,实力压制了长辈,怎么说,都让安晨夕面上过意不去。   好在炼丹时她分散了仙气的用途,若真的是全身心投入修炼,或许出来的结果,会更让人震惊,安晨夕此刻只能庆幸的想。   “小师妹,你也太低调了,这么强的实力,还想藏着掖着,是怕我们偷师吗?”一个弟子揶揄道。   “没有!怎么会!”安晨夕面上更尴尬了。   觉察到安晨夕的不知道,那弟子赶紧道,“哎呀!小师妹,我是开玩笑的,你别误会!”   “就是,小师妹,这小子说话没个分寸,小师妹要是怕偷师,你们天天粘着她询问炼丹诀窍时,她会耐心的给你们解答?”华怡南嗔了那弟子一眼,说道。   “大师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弟子挠头,一脸歉意。   “我有个实力值爆表的小师妹,感觉真好啊!”   “去去去!是我们的,小师妹是大家的!”   “对!我们的!不过,难道我们关注的重点不应该是这么可爱这么好的小师妹,我们应该看好了,不能给猪拱走了!”   “看来我们之前的保护计划还能继续……”   那些知道安晨夕实力的弟子还好,毕竟已经见识过安晨夕的能力,虽然再一次震惊这位小师妹又露了一手高绝实力,面上也只有对安晨夕的钦佩和敬重,在已经了解且跟安晨夕熟悉的情况下,这些弟子们叽叽喳喳没一会儿就把话题带偏了。   但那些不知道安晨夕实力的弟子,陡然见到此情况,再加上华老华珍这么说,脸上羞愧至极,想到之前他们对这位小师妹心有成见,一时间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现场的两方弟子形成了鲜明对比,见其他弟子讨论的热烈,好一会儿,那位被唤作十七师弟的弟子红着脸,上前,走到安晨夕身边深深鞠了一个躬,满脸歉意十分郑重的道歉道,“对不起小师妹,我不应该那么诋毁你!对不起!”   十七师弟这么郑重道歉,反而弄得安晨夕更加不自在了,须臾才呐呐道,“其实,没什么,我没有放在心上……”   十七师弟坦然的站出来道歉,其他曾对安晨夕有成见的弟子也相继上前,安晨夕这一手实力的展现,无疑让曾经质疑安晨夕的弟子已信服,在见识了安晨夕绝顶炼丹术后,弟子们都抛开了成见,对安晨夕服服帖帖,并跟安晨夕致歉。   “对不起,小师妹,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之前态度不好,你可千万别生我们的气……”   “对不起,小师妹,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   “对不起……”   在一连串的“对不起”下,安晨夕囧得有些手足无措,这些小师兄们也真的是……误会已解除,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热情,安晨夕表示有些吃不消。   其实除了十七师弟等两三个弟子言语过激了那么一点点,其他弟子只是态度不冷不淡,算不上热情,也没什么过激言语,这么郑重其事的道歉,反而弄得安晨夕无措了。   丹宗的弟子性情单纯直接,错了就是错了,也不会逃避,而丹宗的宗规也一直是这样,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做错了事,要勇于站出来承认错误,并及时纠正,这才是坦坦荡荡做人的准则。   弟子们相继致歉后,气氛瞬间和乐融融,华老华珍看着弟子们和睦的相处气氛,欣慰的点了点头。   只是,安晨夕目光巡视了一圈,发现嚷嚷着要跟她切磋的主角小礼却不见了踪迹。   安晨夕微微蹙了蹙眉,稍微一想,安晨夕便明白小礼这个时候悄悄离开的原因,小礼心高气傲,又被各位师兄宠着,加上天赋不错,一直以来都没受过什么挫折,陡然在安晨夕这里吃了这么大一记教训,心里落差定然极大,这个时候,傲娇的小礼自然没什么颜面在面对安晨夕和众人。   只是,这小子不会承受力这么弱吧!   别因为受了这一次打击,就一蹶不振了才好!   不然她的罪过可大了,好歹,她也看出来了,小礼的天赋的确不错,放在这个世界也是佼佼者,这么一个小天才,就因为这样的打击折损了,别说华老华珍惋惜,她也有些惋惜。   虽然小礼对她的态度和言语稍微过了一点,不过好歹是同门师兄妹,而且,安晨夕相信,华老华珍不会召三观人品不好的人入丹宗,小礼能入丹宗,说明他心性定然不错,只是性格傲娇不讨喜罢了。   华老华珍也发现了小礼离开,毕竟是丹宗弟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华老便嘱咐了几个弟子们去找找小礼,言语里也嘱咐弟子若是找到小礼,开导开导他,甚至让华珍这个做师父的也好好给小礼做做心里疏导,以免他因为这次事件而一蹶不振。   华老显然跟安晨夕想到了一块,才会如此嘱咐,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希望小礼能解开心结,毕竟,华老和华珍都想着,让小礼日后成为安晨夕的得力助手,自然不希望两人因为这事产生了隔阂。   这边,华老刚安排好小礼的事,便见已经对安晨夕抛开成见的弟子们正围着安晨夕请教炼丹术,华老虽欣慰于弟子们勤奋好学,但华老心疼自己这个小徒弟,念及安晨夕伤刚好,而且才炼制了一炉丹药,费了不少精力,怕她累着,便言“安丫头日后就住在京城,请教炼丹术有的是机会不急于一时”云云,让弟子们散了,并让安晨夕歇息歇息。   对于自家师父依然把自己当成娇花呵护,安晨夕也很无奈,但想到也能趁机再修炼,便没有拒绝,应声回了腾云阁,因为不知道那魔修什么时候会再出现,而且又凭空冒出一个所谓的炼丹师,还臣服在了邱长天名下,所以对于修炼,安晨夕一刻都不能等。   本以为小礼受了刺激,还要自己在静一静,短时间内不会面对安晨夕,不想,下午的时候,安晨夕便得到消息,说小礼已经被找到了,而刚得到这消息不久,小礼就红着一张娃娃脸,出现在安晨夕面前。   彼时,安晨夕刚修炼了一个周期,休息间,正在给玄麟讲解修悟天道之术,玄麟在安晨夕的讲解下,刚要入定,小礼便出现打断了它修炼。   玄麟很生气,上次就是这小子对主人出言不逊,今天还敢来!   玄麟立马弓背炸毛,作出对小礼的攻击之态。   安晨夕拍了拍玄麟,将她抱在怀里,拦下了它的攻击之势,目光落在小礼身上。   小礼一见到安晨夕,直接一个九十度深鞠躬,“对不起!”   安晨夕:“……”今天这话真的听的蛮多了,她已经失去言语能力了。   深鞠躬后,小礼并没有立即直起腰,依然保持鞠躬的姿势。   安晨夕又尴尬了,“你先……”安晨夕想说你先起来,但小礼又没有下跪,总觉得说起来有些怪怪的。   安晨夕正纠结怎么用词得当,对面,小礼似乎终于鼓足了勇气,再次开口道,“小……小师妹,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先站好了说。”安晨夕松了口气,也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语言。   “我想请你指导我炼丹!”这句话说的很快,且声音很大,小礼垂在腿边的双手握紧,一副豁出去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的紧张。   安晨夕微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小礼,之前这小孩对她还一副不待见的模样,态度也有些傲慢无礼,这次炼丹切磋后又一副受不了打击默默离开的模样,本以为按照这种情况,这小孩起码也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接受失败的事实,倒是没想到,这小孩这么快从失败中爬起来,不仅跑来跟她道歉,还求她指导他炼丹,这多少让安晨夕有些意外。   见安晨夕没出声,小礼面上的忐忑之色更重了,小礼知道自己之前对这位小师妹的态度很无礼,要说不后悔那是假的,只是现在已经成这样了,他心里也十分懊悔。   小礼知道,他之前的表现的确欠佳,换做任何人,可能都不会理会他的请求,但是他是真的喜欢炼丹,也是真心想请这位小师妹指教,他已经知道错了,也道过谦了,不知道这位小师妹怎么才肯原谅他,小礼有些懊恼自己之前的莽撞,悄悄用余光瞧了瞧安晨夕的面色,只见这位小师妹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反应,咽了一口唾沫,小礼嚅嚅道,“小师妹,我知道我之前的行为很渣很无耻,我郑重的跟你道歉,而且师父也已经教训过我了,还封了我一半修为,你要是……你要是觉得这样的惩罚还不够,你可以告诉我,只要不是要我的命,我都接受,就是……就是请你原谅我,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如果我再表现不好,你再判我死刑好不好?”   安晨夕:“……”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莫名听着有点怪怪的,好像渣男在请求前女友复合似的!   不过小礼这一番话和表现倒是让安晨夕发现,小礼虽然傲娇了些,却也是一个能屈能伸的小爷们,她就知道,丹宗收徒严苛,能入丹宗的,绝对不会是拎不清事理之辈,虽然这小子这次的表现让安晨夕比较意外,不过安晨夕并不打算现在就接受小礼的请求,一来是既然是所求之事自然不能轻易答应,任何所求都要付出努力,不是所求便能得,必须让小礼明白这一点,以免他久而久之再养成不好的心性,二来是这小子的傲娇性子得压一压,至少在她面前得压一压,虽然小礼坦坦荡荡的跑来跟安晨夕道了歉,但安晨夕感觉这小子的傲娇性子并没有收敛多少,不然也不会求她的时候,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显然是自尊心作祟,让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既是有求于我,你得拿出诚意。”安晨夕手指摩挲玄麟的耳朵,声音不高不低的说道,话音里也听不出情绪。   小礼听不出安晨夕话里什么意思,依照他的性子,听不出也没想过去细细思量,索性直接问道,“小师妹,你要我拿出什么诚意?”   “这应该是你要思考的,而不是我。”安晨夕继续道。   小礼还是不懂,“请小师妹明说。”   安晨夕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傲娇小少年,这小子起初一见面就给她挖坑,还以为是一个颇有心机的主儿,却不想,不过两句话就发现,之前他所表现出来的心机都是纸老虎,实际不过是一个傲娇的二愣子,“我要明说了,还用问你要诚意?”   小礼挠头,一脸懵逼,显然依然不懂安晨夕打的什么哑谜。   安晨夕暗暗扶额,对小礼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这事我琢磨琢磨,后期看你表现。”   小礼直接忽略了安晨夕话里的“琢磨琢磨”,心思都落在“看你表现”几个字上面,小师妹这是同意给他一次机会了?!   小礼面上大喜,欢欢喜喜的应了一声,“我会好好表现的,小师妹,我一定好好表现,不让你失望!”   安晨夕无语的看着一脸欢喜脑门上大大写着“我已通过审核”几个字的小礼。   “……”这小子,是不是领会错了意思?   算了,对付有心机的人,安晨夕倒是有的是办法,跟这种傲娇二愣子较什么真,随他去吧,反正她也没想过真为难他,安晨夕无奈的笑了笑。   安晨夕怀里,玄麟眯眼躺着,觉得这小子还算识时务,知道给主人认错。   小礼抬头,恰好看见安晨夕嘴角那一抹笑意,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小师妹,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沉浸在那一抹笑意中,有片刻间回不过神来,这位小师妹明明其貌不扬,为什么他会觉得小师妹身上有一种魔力,那种魔力让他的目光黏在她身上,想移开却很难,无端的,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小师妹很吸引人,脑中不受控制想起在小广场小师妹炼丹的情形,也是如此这般淡然而随性,看着安晨夕,小礼觉得仿佛沉浸在沐浴春风之中,又似一股清凉的山泉,悄悄的拂过心间,让他的心忍不住颤了颤。   安晨夕觉察到小礼异样的目光,抬眸,刚好与小礼的眼光撞个正着。   小礼看进了一双清亮的眼睛里,那双眼睛明明清澈如水,再看却又深邃如浩瀚宇宙,又似百花刹那间绽放,炫目得小礼脑袋晕了晕,一抹绯色爬上脸延伸至耳后,他只觉心跳漏了一拍,磕磕碰碰的跟安晨夕说了一句,“那小师妹,我……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待安晨夕反应,然后逃也似的,小礼步伐不稳的出了腾云阁。   安晨夕挑了挑眉,不知道小礼怎么突然反应这么奇怪。   ……   转瞬,一天即逝。   明天就是拜师典礼,在丹宗,只要是掌门收亲传弟子,都是要举行拜师典礼的,当年靳云枭入丹宗时,也举行了这么一个拜师仪式,这次自然不能厚此薄彼,而且华老也不想委屈了安晨夕,想让这个让他满意得不能再满意的小弟子风风光光的进入丹宗。   因而,拜师典礼虽然是丹宗内部的事,但还是邀请了跟丹宗关系甚好的世族门派的掌门和长老来观礼。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准时送上了,嗯,提醒美人们一下,文文改名了哦,据说这样更加吸引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拜师典礼!   因而,拜师典礼虽然是丹宗内部的事,但还是邀请了跟丹宗关系甚好的世族门派的掌门和长老来观礼。   这么做主要是向世族门派宣布安晨夕的身份,也是给安晨夕加一层丹宗的保护伞,毕竟不管是因着丹宗本身的炼丹术,还是悬壶济世的医术,丹宗不论是在道门中还是名流贵圈,亦或社会上,地位都很高,当然,邀请的这些掌门长老,不论是在道门还是在社会上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这些人的影响力很大,有些身份,只要上位者知道就行,毕竟,很多权利都是掌控在上位者手中。   如此一来,就不再是单纯的内门事物,虽然宴请的都是掌门长老这样的人物,世族门派的掌门长老也不见得多,然来者是客,都是要招待的,在拜师典礼之前要准备的事宜也不少,这是拜师典礼前一天,因而丹宗上下都很忙碌。   相比于其他人的忙碌,安晨夕反而是最轻松的一个,上午在华怡南的带领下,安晨夕带着玄麟一起大致了解清楚了丹宗这处山庄的格局,山庄很大,若要每一处都了解,起码得一整天的时间,不过有些无关紧要的地方华怡南并没有带安晨夕去,比如佣人所住之处或者客房区,华怡南只大致介绍了功能房区以及掌门长老弟子们经常活动的区域,就了解这些地方所在之处,都花费了安晨夕一上午的时间,下午的时候,华老找到安晨夕,细细的嘱咐了明天拜师典礼上的一些事项,等事情办完已经是傍晚。   吃了晚饭,安晨夕才得了空闲,赶紧回腾云阁抓紧时间修炼。   玄麟对于这个新的安身之处似乎很好奇,吃饱喝足后,它便跑出去探寻它的新世界去了。   神识归位,再睁开眼时天色已黑尽,安晨夕收拾了一番,翻找出衣服正准备去洗澡,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安晨夕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瞧,V信视频通话!   而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赫然写着“你澜爷”!   安晨夕忍不住低咒了一声,想也没想,直接按了挂断键。   此刻,远在M国的姜大少爷看着手机上被挂断的视频通话,原本嘴角挂起的笑意沉了沉,这丫头还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姜澜脸色黑了一瞬,再次拿起手机,点开V信视频。   这次才响起一声就被对方挂掉,姜澜嘴角唯一的一点笑意都收了起来,脸寒如霜,点开输入框,姜澜给安晨夕发信息。   你澜爷:接视频!   想了想,姜澜又发送了一条。   你澜爷:小晨夕,乖!   此刻,房间里的安晨夕看着手机上发送过来的两条信息,一脸黑线,这男人有病吗?她跟他很熟吗?居然用这种奇怪的语气跟她说话!   安晨夕放下手机,不打算理会,再次准备拿起衣服进浴室,这时,视频通话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姜澜发了两条信息后,等了一会儿见对方没反应,姜澜再次点开了视频通话。   这次视频通话再次被挂断,姜澜知道,那丫头若是不想接,不管他说什么话或发送多少次视频通话,都没什么用,这段时间跟安晨夕的接触,多少还是让姜澜摸到了一些安晨夕的性子,知道她这人性子有些倔,若是不想理会的人或事,没点特殊情况,绝不会理。   看来对付这丫头,不用特殊手段不行!   不给爷面子是吧!   哼,你当你挂了视频通话,爷就没办法了?!   姜澜起身,拿起放在床头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操作,俄顷,他放在身边的手机屏幕便自动亮了起来。   这边,安晨夕等了一会儿,见姜澜没再发起视频通话,以为姜澜不会再神经质的骚扰她,便放下了手机,刚准备动,就在这时,手机屏幕毫无症状的亮了起来。   安晨夕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动亮起屏幕的手机,正想伸手拿起来看看什么情况,结果手伸到一半,安晨夕便错愕的顿住,只见手机在她完全没有操作的情况下,竟然自动进了V信,点开姜澜V信头像,发起了视频通话!   这手机成精了?   还是中病毒了?   她不知道竟然还有这么玄幻的操作!   错愕时,视频通话一秒被接通,安晨夕脸上的惊愕之色还没来得及收敛,手机上便响起了姜澜的声音。   “小晨夕,在做什么?”视频里,姜澜裹着一条浴巾,看模样似乎是刚洗完澡,他姿态闲散的靠在椅子上,一副雅痞模样。   压下心里的惊愕,听了姜澜的话,安晨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   不可否认,姜澜这副模样十分的秀色可餐,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男人溢出来的美色和诱人气息,而且男人似乎还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有多撩人,勾着一双桃花眼,笑意盈盈的看着安晨夕,在初见这么一副画面时,一向淡定自若的安晨夕小心脏都忍不住狠狠跳了一下,然后很是不自然的别开了眼。   “怎么不说话?”见安晨夕没回答,姜澜又道。   “跟你没什么话可说!”安晨夕语气不好的回。   “那行,我跟你有话说,你听着就成。”姜澜也不恼,脸上仍旧一脸笑嘻嘻。   安晨夕无语,心想,这男人怎么突然间脸皮这么厚了,好像从上次他从垃圾站救她回来,这男人的变化就很大,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如今他对她的言行举止都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安晨夕还不知道姜澜已经喜欢上了她,只觉得姜澜的种种行为很奇怪,事出反常必有妖,安晨夕下意识的便觉得姜澜这番奇怪言行后面肯定有什么阴谋,这男人,还不打算放过试探调查她,安晨夕心里恼怒,面上神色也不好,“谁要听你说!”   “到京城了?”对安晨夕的不悦视而不见,姜澜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安晨夕:“……”到了也不告诉你,关你什么事!   “明天就是拜师典礼吧,提前恭喜你。”   安晨夕:“……”得了!你别烦我就是最好的恭喜!   “拜师也要拜师兄,我算你半个师兄,你是不是也要跟我拜拜?”姜澜目光意味深长的瞥了眼安晨夕,话语里意有所指。   安晨夕:“……”拜师有拜师兄一说?胡扯!还半个师兄?你算哪门子的师兄,师都没拜,自称师兄也不害臊!   安晨夕并没有听出姜澜话语中的深意,她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有事缠身,明天不能去,拜师典礼后,礼物我亲自给你……”尽管一直没得到安晨夕的回应,姜澜还是继续没事人似的的跟安晨夕聊天。   安晨夕:“……”谢谢您呢,不期待!   “准备在京城安顿下来?”姜澜目光落在安晨夕身上,从这个角度,因为安晨夕不待见的原因,只能看到安晨夕眼睛以上的部位,看着那双明显带着不耐之色的双眸,就算是不高兴的情况下,双眸依然清亮,这双眼睛还真是迷人,姜澜心想,盯着安晨夕的双眼,姜澜露出欣赏之色。   安晨夕:“……”废话好多,不想理!   “华老定是舍不得你这个小徒弟远离丹宗,在京城安顿下来也好,省得我要见你的时候还得跋山涉水。”   这人还真是自以为是!   安晨夕终于忍不住开口怼道,“谁要见你!你以后离我远点!”   “小晨夕,我可是你恩人,算起来,我救了你两次。”姜澜不急不缓的说了这么一句。   安晨夕一噎,想反驳,却无从反驳,姜澜救过她是事实,就算当初,她其实并不想承他的恩情,但已经接受了姜澜的救助之恩,欠下了姜澜人情,那是铁板钉钉上的事。   安晨夕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知道欠了人情,她本就没打算赖掉,也想着怎么将姜澜的人情给还了,虽然事实是这样,但姜澜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让安晨夕觉得有几分挟恩图报的意味,让她多少觉得有些不舒服。   “你想怎样?”安晨夕直接问,语气依然不好。   姜澜挑了挑眉,“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安晨夕蹙眉,一脸疑惑,什么表现的明显?他神经质的举动吗?!   看到安晨夕眼里的疑惑和她略带无语的眼神,姜澜有些无奈,这丫头是缺根筋吗?这都看不出来!   “我在追求你。”姜澜道。   “……”安晨夕见鬼一般看着他,这人脑子没进水吧!追求她?算计她还差不多!   发现安晨夕眼里的惊诧、怀疑和不相信,姜澜有些挫败,谁让他之前在这丫头心里的印象分那么低,也不怪这丫头对他有所怀疑。   所以他这是栽在自己手里?!   空气中有一瞬寂静,不过并没有持续多久,压下惊愕,安晨夕思量了片刻,组织了一番言语,道,“你的恩情我记得,若是以后有需要之处……”   “若真想报恩,就以身相许吧。”姜澜打断她,突然道。   这句话姜澜说的很随意,跟说吃饭差不多,安晨夕听了眉头蹙得更深,因为视频范围有限,安晨夕没发现,姜澜在说完这话时,压了压自己的手指,这是他紧张时才会做的小动作。   安晨夕本来想正儿八经的跟姜澜讨论一下还人情的事,不想这人竟然如此不正经,安晨夕面色又黑了黑,“不行!”   见安晨夕拒绝得如此干脆,姜澜眸光略显深邃,嘴角的笑意也微微沉了沉,“怎么不行?我未婚,你未嫁,单身男女,谈情说爱怎么就不行?”   “谁要跟你谈情说爱!”安晨夕真的是无语至极。   “你不跟我谈情说爱,想跟谁?小晨夕,现在都是看脸的社会,以你现在的样子,男人看都懒得看你一眼,也就只有我,勉为其难接受你,不过你也不用受打击去整容,丑是丑了点,不过我看着挺顺眼,只要我喜欢就行,明白?”   安晨夕:“……”她快气死了!这自大狂到底哪儿来的自信,敢明目张胆恬不知耻的跟她说这样一番话!   接受你妹啊接受!   还你喜欢!谁在乎你喜欢啊!   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真的好想揍他!   安晨夕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里全是怒火,“你怎么不去死!”   “舍不得!我若是死了,就没男人欣赏你的另类美了,那你岂不是要孤独终老,算了,我收了你,为社会减轻负担。”   “你……滚!”安晨夕怒喝,愤愤的去点视频关掉,可就是怎么也关不掉,索性眼不见心不烦,直接起身,将手机翻过来,啪的将屏幕盖在桌上,再也不看手机一眼,气冲冲的拿起已经准备好的衣服,进了浴室。   看着愤怒离开的人以及突然黑下来的屏幕,姜澜嘴角依然挂着笑,目光却深深,满眼的浓墨幽色,他眼里泛着幽幽的光,似觉醒的猛兽,入了他眼的小丫头,想逃?没门!   ……   转眼,次日。   早上七点的时候,丹宗上上下下就开始忙碌起来,佣人和华怡南早早的就赶到了安晨夕所在的腾云阁,玄麟昨晚在外面野了一晚,睡得正酣,华怡南等人进来时,它懒懒睁开眼睛瞥了一眼,翻了个身,继续酣睡。   今天的主角是安晨夕,也没人关心它一只酣睡的猫,此刻,华怡南等人正围着安晨夕叽叽喳喳的说着装扮的事,安晨夕作为主角,自然要好好装扮一番。   其实安晨夕是不想装扮的,因为一旦在脸上化了妆,她的真面目就会露出几分来,如果今天在场的只是丹宗的人,样貌露出几分也没什么,关键是今天来的还有其他世族门派的人,安晨夕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相貌,她是丹宗的弟子,现在她行事不能在肆无忌惮,还要顾及她身后的丹宗,暴露了相貌,日后想像上次乾虚阁拍卖会那样,机密行事,就不会那么方便。   相反,以现在的相貌示人,掩藏下她的真实相貌,日后她顶着真实相貌出去行事,才不会束手束脚,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她的身份。   心中是这样打算,不过安晨夕想,现在她的样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要不要跟师父坦白她样貌的变化,虽然师父可能并不会在乎她样貌发生什么变化,但这事安晨夕觉得没必要对师父隐瞒,师父对她如此疼爱,她是师父的亲传弟子,总不能让师父连她的真实相貌都不知道。   只是,跟师父坦白真实相貌的事,得等拜师典礼之后,今天有其他世族门派的人在场,坦白也不是时机。   华怡南等人自然不知道安晨夕心中所想,此刻,正面对安晨夕这张满是痘印暗黄的脸发愁,在华怡南等人看来,这张脸上的痘印疤痕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肤色暗黄不好调整,加上华怡南等人又不是专业的化妆师,对着这张脸还真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   为难时,华怡南道,“小师妹,要不我给你找个专业的化妆师吧,我们这点技术,怕玷污了你的脸。”   闻言,安晨夕心思一闪,正思考怎么让华怡南等人放弃在她脸上捣腾,不想机会就来了,安晨夕垂头,道,“对不起,大师姐,我这张脸给丹宗丢脸了。”安晨夕故意在语气里带着委屈,   “小师妹,你说的什么话!我们岂是那种肤浅之人!”华怡南见安晨夕妄自菲薄,立马严肃道,面上也带上了几分认真,显然是表示对于安晨夕的相貌不会嫌弃。   “可是大师姐很为难……”安晨夕欲言又止。   华怡南无奈的笑了笑,点了点安晨夕的鼻头,道,“我当然是想把我家小师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跟小公主一样,这样才不会被外人看低,知道吗,我的小可爱!”   “可是……大师姐,找外面的化妆师恐怕会不合适,拜师典礼乃丹宗内门之事,不宜被道门之外的人知道……”安晨夕继续诱导道。   华怡南抓了抓头发,“我知道,正因为拜师典礼不仅是丹宗内门之事,也属于道门中的盛事,不宜被外界知道,所以才没请外面的化妆师,不然怎么会轮到我们几个来给你装扮。”说着,华怡南想到了什么,摸着下巴道,“不过,道门之内应该也有身份是化妆师的人吧。”   “现在请也来不及了。”安晨夕提醒道。   “也是,那怎么办?”   “大师姐,实在不行,就尽力而为吧。”安晨夕指了指自己的脸。   华怡南一脸不好意思,“那只有委屈小师妹了,我这化妆技术,咳咳,真的……”   “没关系,只要大师姐和各位师兄不嫌我这张脸丢人就行。”   “谁敢说你丢人!我扒了他的皮!”华怡南一脸凶神恶煞,那愤愤的语气,吓得一旁的佣人都暗自抖了抖,白了脸。   最后,华怡南亲自动手,在佣人们的辅助下,一群女人围着安晨夕关于化妆技术一番深入的探讨,一个多小时后,就在安晨夕快淹没在脂粉味里时,众女才将她的脸折腾出来。   看着镜子里的人,华怡南等人还是很不满意,不过安晨夕却十分的满意,很好,这化妆技术很合心意,化了比没化还惨烈!   这技术,不仅没有将安晨夕真实样貌露出一丝一毫,反而将她的脸折腾得更加惨不忍睹了,那红的滴血的双唇是什么鬼!为什么连唇沿外都有口红!这是要给大家展示她刚吸了血吗?还有那浓重的眼影,感觉像熬了通宵,咋一看去,像熊猫眼似的,再看那两根粗的跟手指似的的眉毛,感觉跟黏了两撇胡子似的。   其实,安晨夕的眉形很好,她是典型的鹅蛋脸,她的眉形跟她的脸十分的相得益彰,微微弯曲的自然眉,不用任何修饰,就十分的好看,然而,在华怡南的手笔下,她的眉瞬间从自然眉变成了浓浓的粗弯眉,怎么看,那眉都画的跟脸不搭,另外,因为粉底等使用不当,不仅没有将安晨夕脸上的痘印和疤痕遮掩,为了遮掩她脸上的暗黄,因为使用粉底太多,反而更加突出了她脸上的痘印疤痕,安晨夕扯了扯嘴角,轻轻的笑,笑里带了一些无奈,心想,顶着这张脸出去,还不如不化妆呢。   对于自己的杰作,华怡南显然也很窘迫无语,“不行不行!小师妹,我给你卸了重新化!”   “大师姐,还有十几分钟拜师典礼就开始了,要不,我们就别化妆了?素颜示人不好吗?”安晨夕劝道。   华怡南耷拉下脑袋,一脸颓废,“说的也是,都怪我技术不到家。”华怡南的失落不过是片刻间,安晨夕安慰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见华怡南抬起头,又扬起了笑颜,笑意盈盈的看着安晨夕夸赞道,“不过咱们小师妹素颜比化妆还好看!”   说道后面一句,似得到自我安慰,华怡南放下手中的化妆品,一脸解脱之色。   安晨夕:“……”照您这技术,任何人素颜都比化妆好看!   一番折腾后,最终安晨夕还是以素颜示人,虽然妆是没法化了,不过穿着却是要打扮得妥妥的,眼看典礼时间就要开始,在华怡南和佣人的一番帮助下,安晨夕终于穿上了那一套繁琐厚重的礼服,虽然穿这件礼服过程是麻烦了些,不过胜在端庄隆重,礼服颇有几分古风汉服的味道,并没有华而不实的感觉,反而衬得安晨夕优雅高贵。   礼服穿好,华怡南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安晨夕,拍手夸赞道,“终于眼光好了一次,我就知道我们小师妹气质好,驾驭这套礼服不成问题!”   一旁,佣人们也跟着附和。   这时,门外传来了小烨的声音,拜师典礼马上开始了,正催促她们过去。   几人赶紧收拾妥当,朝着正厅而去。   ……   到了正厅,宾客和丹宗弟子们都已到齐,安晨夕初步扫视了一眼,发现到场的宾客差不多有近百人,安晨夕听师父说过,邀请的宾客都是道门中世族门派的掌门或长老级人物,发现来了这么多宾客,安晨夕微微有些意外,据她所知,道门发展到现在,存留在世上的世族门派可不多,未曾想,仅仅是邀请世族门派的掌门和长老,都来了这么多人。   不过细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其他门派世族不似丹宗这般关系单纯,经过邱长天的叛出事件后,现如今的丹宗内部一片和谐,门内也只有师父一个掌门以及华珍师叔和陆师叔两个长老,且掌门和长老都齐心协力,并没有分歧和不和。   丹宗在道门中是一股清流,其他世族门派可没有丹宗这么和睦,很多门派世族是有内部冲突的,虽然世族门派都只有一个掌门,但长老却众多,分的派系也多,也有长老跟掌门不合的情况,更甚者还有掌门的权利被架空的,特别是到每任竞争掌门之位时,特别的激烈,所以别看邀请的都是世族门派的掌门长老级人物,但因为世族门派内部的情况复杂,出席的人也显得有些微妙,来参加典礼的,并不代表那一个世族门派的态度,只能说是代表世族门派内那一个派系的态度。   而这次出席的人中,除了邱长天所在的无极宗以及几个跟丹宗从来没有来往过的小门小派没人来,其他门派的掌门长老几乎都已到齐,这些人加起来,势力占据了大半个道门,众人不念过往恩怨同时出席一个典礼,倒有些难得,这足以说明,在绝大数的世族门派中,不管里面分了多少派系,但总的来说,对丹宗都揣了亲近之意。   何况,在安晨夕进入京城后,她入住腾云阁的消息,被华老故意安排人泄露了出去,甚至还泄露了安晨夕天赋异禀能力卓绝的消息,之前华老一直想的是隐瞒安晨夕的信息,故意让她在丹宗的存在显得神秘,这是出于保护她的考虑,因为怕她没有修为,被人欺负了去,但经过安晨夕对战魔修事件后,而且拜师典礼也即将举行,华老觉得已经没必要在隐瞒,索性提前放点风声出去,还能给他这个小徒弟造势。   道门中的上位者对相互之间的世族门派多少都有些了解的,听到华老有意放出的这些消息,自然也想到了安晨夕极得华老器重,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的丹宗掌门,这种情况下,自然都想着到拜师典礼上来露露脸,拉拉关系。   环顾时,没有看到大师兄靳云枭,靳师兄作为师父的大弟子,这样的场合一定会来,而且昨天安晨夕还暗戳戳的探了探师父的口风,听师父言,靳师兄的确表示了会来,只是为何现场没有靳师兄的身影?脑中又不可抑制的闪过那张跟靖师叔相似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没看到那张熟悉的容颜,安晨夕心里快闪过一丝失落,不过见众人都向她看来,她很快收敛了神色,恢复了正常。   安晨夕在华怡南的陪同下,刚踏入正厅,瞬间就引来了众人的注意,安晨夕一身盛装,而华怡南穿着随意,虽然是两人同行,但只一眼,在场宾客就知道了安晨夕是今天的主角。   不过,宾客们见安晨夕其貌不扬的模样,又没有修为,都有些诧异,纵使丹宗挑选弟子不看脸,但这样平庸的人,而且还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竟然会得丹宗掌门华老青眼相待,甚至还有意传位掌门之位,着实让人意外,宾客们看向安晨夕的目光都带着探究和审视。   言归正传,安晨夕进入正厅时,里面的气氛和乐融融,正厅主位上,师父华老、华珍师叔和陆师叔正一左一右坐在师父旁边,左边华珍师叔之下是丹宗的弟子们依序而坐,右边是宾客们,彼时,华珍师叔正微微偏头跟师父说着什么事,两人声音小,淹没在了众人交谈的话语中,右边,陆师叔旁边的一个中年人正在跟陆师叔闲聊。   说起来,这还是安晨夕第一次见这位陆师叔,不过这位陆师叔从外貌上看,还真看不出来是四十几岁的人,仅从外貌上看,看上去也就三十五六岁的模样,而且这位师叔面上带着温和的笑,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气质也很内敛,颜值自然上佳,还有几分成熟韵味,简直就是典型的成功男人的典范。   安晨夕目光看去时,只听陆师叔旁边那中年人道,“陆氏前几天刚拿下一块地,这几天股票又上涨,老陆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呐!”   “哈哈哈,过奖过奖!要说喜事,今天可是丹宗的喜事,我这点事算哪门子喜事。”陆师叔客气的回道。   “华老也的确好福气,能收到这么一个天赋异禀的弟子,我要是能收到这么一个弟子,就此生无憾了!”中年人微微感慨道。   “瞧你说得,你那些弟子还不是个个都出色!”陆师叔滴水不漏的回。   这句反夸显然很得中年人的心,他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真诚,不过话语里却谦虚道,“得!你别寒碜我了,我那些个徒弟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哪像你们丹宗,个个都乖巧懂事,又勤奋上进,听闻丹宗又有一个弟子晋升到二品炼丹师了?那真是可喜可贺!”   “这些年全得两位师兄操心,要说门内弟子出色,倒是没我什么功劳。”陆师叔瞅了眼规规矩矩坐在座位上的丹宗弟子,欣慰的回道。   “老陆你这话就见外了,谁不知道你如今马上就要晋升到三品炼丹师了,最近有没有炼丹的打算?”中年人试探着问道。   “过几天倒是准备跟我那小师侄请教请教炼丹术。”觉察到中年人话语里的试探之意,陆师叔随意的说道。   “小师侄?哪位小师侄?”中年人疑惑的问。   “还能是哪位,自然是今天举行拜师典礼这位。”说着,陆师叔目光朝着安晨夕看来。   中年人也看了眼安晨夕,只觉华老新收的这位小徒弟就表面来看,实在平庸无奇,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华老会收这样看着平常的人为徒弟,心里这样想,中年人嘴上却说道,“跟小师侄请教炼丹术?这话从何说起?”   “你是不知道,我这小师侄的炼丹术可是一绝,她的炼丹术可是在我之上。”陆师叔自然觉察到了中年人眼里的轻视,这才说出了这句劲爆的话。   陆师叔这句话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听了个清楚,众人闻言,俱是一惊,目光齐齐看向安晨夕,多了几分狐疑和审视。   中年人也震惊得吸了一口气,道,“此话当真?”   “自然。”陆师叔笃定道。   虽然陆师叔这么说,但众人还是觉得他有夸大其词的嫌疑,甚至众人忍不住往深处想,陆师叔是不是故意再给这位弟子造势,毕竟夸大其词宣扬自家门内的弟子,这种事在道门中也是很常见的,这种做法就像家长在跟别的家长炫耀自家孩子一样。   这两天虽然有听闻华老新收的小徒弟天赋异禀能力卓绝,但再怎么能力卓绝,也不过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弟子,而且入丹宗也有些时日了,还是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这样没修为的小丫头,哪比得上丹宗的掌门和长老。   就算这丫头天赋异禀,没修为也能炼丹,虽然没修为能炼丹这样的事,听起来挺玄乎的,不过这两天有听丹宗传出过这样的消息,说这新入门的小徒弟有特殊的炼丹之技——既无修为也能炼丹,就算如此,但是道门中,没有修为的支撑,炼丹术又能厉害道哪儿里去,顶多也不过是二品炼丹师。   但陆师叔却说这丫头炼丹术在他之上,那是什么概念,岂不是说这丫头跟华老的炼丹术相差无几?   跟华老的炼丹术相差无几,众人肯定是不信的,若真如此,又怎么可能拜华老为师!   不过,见陆师叔这么说,众人一瞬惊讶后,也没把这话当真,但表面上还是打哈哈恭维了几句。   众人恭维之时,安晨夕已经朝着华老走去,而跟安晨夕一起进来的华怡南已经找准了自己的位置落座。   华老先站起来,说了一番开场陈词,又亲自向宾客们介绍了一番安晨夕,然后拜师典礼正式开始。   典礼分为三步,一是听训。   华珍拿出厚厚的一本丹宗宗规手册,作为司仪长老,宣读宗规便由华珍来完成,条条宗规华珍读得十分的严肃且郑重,待到宗规读完,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安晨夕认真听完,丹宗的宗规跟很多世族门派的规矩都千篇一律,但安晨夕还是暗暗的都记在了心里。   二是敬茶。   佣人立马将早就准备好的茶递给安晨夕,然后恭敬的退出了正厅。   安晨夕端着茶上前,在华老面前屈膝跪下,道了一声,“师父请喝茶!”   华老一脸慈爱,点头说了一句,“好!好!丫头快起来!”   端起茶,华老饮尽,一滴不剩。   道门中有一个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师父喝茶多少代表着对徒弟的满意程度,浅尝而止代表对徒弟满意程度尚可,一口去一半代表对徒弟比较满意,而华老一饮而尽,可想对这位小徒弟那是十万个满意。   在场的宾客都是人精,见此,又忍不住暗暗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茶上喝尽,师徒名分便落成了。   接下来便是最后一步拜师祖爷。   丹宗众位师祖爷的牌位都在祠堂,祠堂坐落在正厅后面,拜师祖爷只需要安晨夕随同华老去即可,毕竟丹宗的祠堂,除了丹宗之人,外人是不能进的,华老跟众宾客打了一声招呼,便带着安晨夕从正厅后门,去往祠堂,而华珍和陆师叔以及一众丹宗弟子则留在正厅招待宾客。   ……   正值盛夏时节,将到午时的阳光很毒辣,出了正厅,铺面而来的热气灼得人皮肤温度升了些许,山庄的植被很浓郁,却也架不住高温暴晒,这里的大树都有上百年之久,每一颗都带着岁月和时光的洗涤,然而,就算有绿荫遮掩,走在绿荫之下,因为穿了一身盛装,安晨夕额头还是出了薄薄一层汗。   通往祠堂的是一条绿荫小道,虽说祠堂在正厅后面,但距离相对来说还是有十来分钟的路程,华老一边走,一边跟安晨夕介绍今天到场的一些宾客。   现场人多,安晨夕不过是随意瞥了那些人一眼,离开正厅的情况下,还真没法将华老口中的人跟现场的人对号入座,不过听华老的介绍,安晨夕还是默默记下了各门各派的掌门长老等人物。   正说着,华老提到了玄天门,“坐在你陆师叔旁边的人乃玄天门现任掌门王宏道,这位掌门跟你陆师叔一样,都是世家出身,王家子女众多,王家家主过世后,王家内部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内部斗争,王宏道是最有希望继承家主之位的人,但他却弃商从道,扶持了他的亲弟弟做了家主……”   安晨夕听着,脑中却闪过了那日在乾虚阁拍卖会上遇到的元泓,她记得那元泓就是玄天门的弟子,玄天门的弟子跟无极宗的人搅合在一起,她总觉得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巧合,那日,姜澜小烨靳云枭没亲眼看到里面的情形,她可是看得清楚,若真的只是巧合相遇,在她对封师兄两人动手时,元泓大可以选择看戏,何必站出来帮衬封师兄两人?   而且,看元泓与封师兄两人相处的熟络程度来看,可不像是没什么交集的人,她敢肯定,这元泓在此之前,必定跟封师兄两人有过交集,只是,他这交集不知道是他私底下的行为,还是得玄天门某人授意。   想到此,安晨夕道,“师父,玄天门内可有一个叫元泓的弟子?”   “元泓小子啊,他是王宏道的大弟子,那孩子我倒是见过几次,天赋倒是不错,就是心性有些浮躁,急功近利,受浮世杂念影响太重……”华老说道,转而看了眼安晨夕,觉察到她面上若有所思,华老又道,“安丫头怎么突然问起元泓小子?”   ------题外话------   美人们周末愉快……今天的更新已送上,请慢用!用完请给个五星好评哦!   ☆、第一百二十六章:突生变故!   “师父,我出事前不是陪我的同学曲小艺去了乾虚阁拍卖会,曲小艺当时不是差点被邱长天的徒弟给玷污了,小烨师兄他们有没有告诉你,当时元泓也在场?”想了想,安晨夕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华老微微回想了一番,道,“这事小烨倒是提过,不过元泓小子不是解释了,他跟那叛徒的两个弟子同在一个包间是巧合?”   “师父,我觉得不是巧合。”安晨夕摇头道。   “安丫头,你可是知道什么?”   “曲小艺曾跟我说过当时的情况,她被侵犯时,包间里面只有元泓和那两个弟子,小烨师兄等人并没有在场,应该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曲小艺还说元泓跟那两个弟子关系很亲密,在她被侵犯时,元泓并没有阻止,甚至还帮着那两个弟子……”说到这,安晨夕没有挑明,但华老应该已经明白她话中之意,安晨夕继续道,“若真是如此,师父,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元泓真的只是巧合跟那两个弟子同处一个包间,遇上这样的情况,顶多是冷眼旁观,何以还帮着那两个弟子玷污曲小艺呢?”   闻言,华老面色一凝,“真有此事?”   “应该不会错,这是曲小艺亲口告诉我的,她是我的病人,要解开心中的郁结,定会如实相告,没必要对我撒谎。”顿了顿,安晨夕又道,“师父,你说有没有可能,其实元泓早就跟那两个弟子相识?”   “这事我们不能妄加猜测,就算元泓小子真的跟那两个弟子相识,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我们无权干涉。”华老心底仁善,不会将人想的太过阴险,自然说出这一番话十分中肯。   “我知道,师父,我只是在想,元泓跟无极宗的人相识,到底是他个人行为,还是有人授意?若是个人行为,这事还好说,只能说他三观模糊,交友不忌,但若是有人授意,这事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说着,安晨夕的眸光沉了沉,元泓是王宏道的大弟子,元泓跟无极宗的人接触,王宏道又知不知道?   “安丫头是怀疑元泓小子跟无极宗的人来往,可能跟玄天门的人有关?”听出了安晨夕话中之意,华老直言道。   “有这个可能性,师父,防人之心不可无,您不是也说,玄天门门内的局势很复杂,元泓到底是个人意愿还是授人之意,一时半会我们也无从知道,不过,我觉得日后对元泓此人还是要防着一点,要知道,无极宗的人可是同我们丹宗势不两立,跟无极宗的人走得太近,难保哪天不会在背后捅我们丹宗一刀。”安晨夕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华老觉得安晨夕说的在理,便点了点头。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祠堂。   举步入祠堂,入眼便是一排排排列有序的牌位,放在最顶端的想来应该创立丹宗的祖师爷,依次下来便是历代丹宗掌门人,能在此立有牌位的大多都是掌门人,当然也有成绩斐然的长老。   华老点了一炷香,在先祖牌位前跪下,安晨夕也照做,点了一炷香,随着华老跪下。   华老先恭敬的拜了拜,开口道,“各位先祖,后辈不才,数十年碌碌无为,未能将丹宗发扬光大,有负先祖重托,百年之后,自甘领罪请罚!”说着,华老又磕了几个响头,再抬头,华老继续道,“好在上天待我丹宗不薄,亦是先祖福厚,得先祖保佑,赐了后辈一天赋异禀的弟子,后辈能力浅薄,自知难当其师父,然思及丹宗未来,也只能厚颜受之……”   安晨夕没想到当着诸位先祖的面,华老会露出如此一副愧对先祖的神情,还对自己评价如此之高,她一时间有些汗颜,但见华老还在跟先祖“唠嗑”,她也不好意思打扰,只能干巴巴的跪在一旁。   好一会儿,华老“唠嗑”完,这才回头对安晨夕道,“来!安丫头,来见过各位先祖。”   安晨夕乖巧的点头,在华老的带领下,安晨夕一一对着丹宗先祖叩拜。   半个小时后,叩拜完先祖,拜师典礼才算真正完成。   华老和安晨夕先后将手中的香插入香炉中,华老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从身上拿出一块令牌,当着各位先祖的面,将令牌交给安晨夕。   安晨夕目光落在令牌上,这令牌跟师父身上的掌门令牌有些相似,但又有细微的差别,掌门令牌边缘是祥龙云纹,这令牌是凤尾云纹。   “师父,这是?”安晨夕看着令牌有些疑惑。   “这是丹宗的传承令,安丫头,日后丹宗就交给你了……”华老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师父……”安晨夕闻言,有些不敢接,立马将手往后缩了缩,接了传承令,便意味着她就是丹宗的继承人了,但是丹宗的继承人……她对自己的未来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且还是逆天命格,未来会怎么样,有太多的未知,这样的重任,在她都不确定未来会发生什么的情况下,怎么敢轻易接下来。   华老并不知道安晨夕此刻心中的真实想法,见安晨夕不接传承令,华老很自然的以为是安晨夕顾及丹宗其他弟子的想法,毕竟安晨夕前两天刚到丹宗时,对于他将安晨夕安排到腾云阁,其他弟子虽然没说,还是有些成见,不过那份成见,在众人已经见识了安晨夕的实力后,都已经消散,丹宗弟子什么心性,他这个做掌门的能不知道,弟子们显然是已经被安丫头这一手高绝的炼丹术折服,如今对她也是心服口服,这也是他想看到的,只有丹宗上下齐心,都拥护安丫头,丹宗未来才会更好。   “丹宗的弟子都是明大义之人,如今对你也是极为推崇,你两位师叔也同意让你来继承丹宗,安丫头,你放心,丹宗上下,无人对此决定有异议。”华老温声说道。   “可是……我怕我不能胜任……”   闻言,华老面色一瞬变得严肃,“安丫头,老头子还没糊涂,知道谁是丹宗最适合的继承人。”   安晨夕还想说什么,不过华老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多说。   见华老心意已决,安晨夕也无奈,只能暂时先将令牌收起来,她这逆天命格,未来的事还真说不准,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见安晨夕收起了传承令,华老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回身,两人又对着各位先祖鞠了鞠躬,这才举步出了祠堂。   刚要踏出门,这时,华老突然脚步一顿,捂住胸口猛咳了两声,身形亦是晃了晃。   安晨夕落后华老两步之遥,见此情况一惊,立马上前扶住华老,“师父,你怎么了?”   安晨夕话音刚落,华老想开口说什么,话没出口,只见华老“噗”的一声,猛的吐出一口血,脸色瞬间变得青紫,整个人也瘫软了下去。   安晨夕大惊,赶紧扶着华老靠着一旁的墙坐下,立马抓起华老的手把脉。   这一把,她面色一沉,神色极其不好,面有担忧的看向华老,“师父,您怎么会中了焚心草?”   “焚……心……咳咳……”此刻华老气流不顺,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此刻,华老面上也是大惊,他也想不到为何自己好端端的会中焚心草。   焚心草,烧心灼肺,耗元费气,断经损脉,心肺、经脉、元气受损,普通人若是中了焚心草即刻毙命,若修士中了焚心草,不出三个小时,一身修为就会散尽。   初中焚心草之人会无知无觉,依照中毒人的情况不同,发作时间也不定,发作的初始症状是心口如火烧灼热难忍,气血不顺,心闷呕血。   依照华老现在的症状,显然这是中了焚心草发作的初始症状,安晨夕又细细把了把脉,确实是中了焚心草,眉头微拧,依照华老的修为,这个时候毒发,说明华老是在半个多小时前中的毒,半个多小时前,华老在正厅,众目睽睽下,怎么突然中毒?   “师父,您先别说话。”现在依照华老的情况,来不及深究为何他会中毒,只能先把毒解了,想着,安晨夕不再迟疑,立马运气,快刀斩乱麻的封了华老胸口几处穴位。   安晨夕这一系列反应极快,在毒性还没有窜入经脉时,毒素就被封在了华老胸口处,华老原本胸口还翻涌着血腥气,经安晨夕快速封了穴位,胸口的血腥气瞬间退了回去,心里的闷感少了一些,但华老脸色依然青紫未退。   “师父,我先封了您几处穴位,以免毒性受您体内的灵气引窜,反而扩散更快。”安晨夕解释道,说着,安晨夕想到前两天炼制的护脉丹,因为那炉丹药本就是专门为华老炼制的,所以最后那炉丹药她交给了华老,想到此,安晨夕又道,“师父,您身上有护脉丹吗?”   华老点头,想开口说话,但气息还是有些不顺,嘴唇动了动,却是只吐出一个“有”字,华老是医者,明白自己现在的情况,在毒症初发时,华老便隐约猜到自己是中了焚心草,而他之所以震惊,是惊讶自己到底何时中了焚心草,且还丝毫没有觉察。   气息不顺,华老索性也不再开口,哆嗦着手摸向自己的腰间的储物袋,然安晨夕封了他几处穴位,这一简单的动作做起来却是十分艰难。   储物袋是属于基础级的储物法宝,在修真界是很常见的法宝,但发展到现代世界,这一类基础级法宝都变得很稀有,一般世族门派内,也只有长老掌门以及地位高的弟子才会有,不过在丹宗除了掌门和长老,每个弟子也有一个,这主要是丹宗弟子少,而且丹药这等珍稀之物,也需要秘密保存且随身携带,说起来安晨夕也有一个,是华老亲手给她的,储物袋她虽也随身携带,但里面却空空,没放什么东西,因为到目前为止,除了时运,安晨夕还没有找到其他像样的法宝,而时运已经妥妥的跟她融为了一体,自然不需要再放在储物袋中,而她所炼制的丹药都送给了师父师叔以及各位师兄们,唯一扣下来的几颗丹药也卖了,所以她身上一颗丹药也没有,这才导致了她虽随身携带储物袋,但里面却空无一物。   修士的储物袋会根据个人习惯不同,放在身上不同的位置,为了隐秘,修士都会用灵气将储物袋隐藏起来,在不用法力探测的情况下,仅用肉眼是发现不了的,而华老摸向腰间,安晨夕便明白他的储物袋是挂在腰上。   见华老动作不便,安晨夕又在华老手臂上轻点了一下,灵气出,安晨夕瞬间看到了华老腰间的储物袋,她立马替华老取下储物袋,看了眼华老,安晨夕正打算询问意见,华老已经对她点了点头。   征得了同意,安晨夕这才打开了华老的储物袋,这一看,安晨夕发现里面的丹药不少,品种也挺多,除了丹药还有一些灵符,不及细看,安晨夕赶紧在里面找到护脉丹,拿出来给华老喂了下去。   “师父,护脉丹只能暂时护住您的心脉,要解焚心草之毒,只能用鸢阳花,师父,药房里可有鸢阳花?”安晨夕迫不及待的问道,边说,安晨夕边将储物袋收好,挂回了华老腰间。   一颗护脉丹下去,华老气息才顺了顺,勉强吐出一字,“有。”   “行!我扶您去药房,先把毒解了。”安晨夕果断道。   彼时华老的情况其实不宜走动,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安晨夕很不放心让华老一人呆在祠堂,索性就扶着华老一同去药房。   药房距离此处有一段距离,华老中了毒,行动不便,走了没多远,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安晨夕直接蹲下来,“师父,我背您过去。”   “不……不、行、你……你、重、伤、”毕竟中了毒,华老说话有些喘,对于安晨夕要背自己,华老是不同意的,虽然他这一把老骨头不见得有多重,但这安丫头比他还瘦弱,又是重伤刚愈,他怎么忍心让自己这一把老骨头拖累她,“安……安、丫头,不……不如、你……你将我……我、放在、此处、”   “师父,我又不是温室里的娇花,哪有那么娇弱。”安晨夕有些无奈,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她的遭遇太让人揪心,从这次回到丹宗后,华老等人对她的照顾和呵护俨然已经把她当成了瓷娃娃,仿佛稍有不慎,就会碎了一般,她一向顽强坚韧,也自认不是脆弱之人,对于华老等人这样呵护娇花一样的紧张,还真有些不习惯。   安晨夕不顾华老的反对,直接蹲下来,将华老背在了背上,嘴上继续说道,“这个时候您就别再顾及我了,我伤已经好全了,没事了,现在给您解毒要紧,而且您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中毒,我总觉得有些不安,外面宾客那么多,若是让人知道您中了毒,指不定生出什么乱子,这事得先隐瞒下来。”   其实对于修士而言,解焚心草的毒不一定要鸢阳花,运起体内灵气相逼,将毒素以汗渍的形势排出体外,也能解毒,只是这种方式需要花费至少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   师父可等不了那么久!   而且正厅还有那么多宾客等着,在今天这种情况下,加之还不知道下毒人是谁,这事在没有将师父的毒解了之前,决不能张扬,以免打草惊蛇。   华老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本身也是医者,自然知道安晨夕这样的解毒方式是最快的,也是当下这种情况下最妥当的,今天是拜师典礼,他却在此时中毒,而且他竟然丝毫没有觉察,外面还有那么多宾客,那些宾客并非都对丹宗怀有善意,若是他身中焚心草之事被人知道,让人钻了空子,指不定会掀起怎样一番波澜,这对丹宗会十分不利。   华老目光落在安晨夕身上,这丫头老成稳重,有时候往往会让人忘了她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说起来,这孩子算是丹宗弟子中年纪最小的,但处事却是最为可靠稳重的,幸亏他这个小徒弟能力卓绝,遇事冷静沉着,迅速想到了压下此事,先解毒,若换成丹宗其他弟子,遇上这样的事,早就方寸大乱了。   此刻,虽是中了毒,但华老心里却是一阵欣慰。   安晨夕背着华老,行动快了很多,华老清癯,虽然在别人看来,安晨夕不过是一个没修为的普通人,且还身体发育不良,跟豆芽似的,尽管在这些日子的调养,安晨夕豆芽似的身体慢慢在向良好的状态发展,但毕竟营养不良的很多年,也不可能一时半会马上好转,所以她现在看上去依然清瘦,虽然身上没几斤肉,但实际上安晨夕却是修为即将突破炼气后期的修士,背着华老走路,并不费力,反而很轻松。   此刻,安晨夕背着华老,思绪连连。   师父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安晨夕下意识觉得不简单。   师父在自家门内,怎么会无缘无故就中毒?   毒又是谁下的?   什么时候下的?   通过什么手段下的?   目的是什么?   思绪微微一转,安晨夕便想到一种可能,丹宗出了内鬼。   华老本身是医者,若是其他外人想对华老下毒,华老不可能没有觉察,能让华老毫无防备中毒,且了解华老习性的,只可能是极其熟悉之人,这个人会是谁?   安晨夕不想将丹宗之人想的太过险恶,毕竟,她还是觉得丹宗之人都是心思纯粹的良善之人,不应该做出这等阴险之事,但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却不得不将事情往坏处想,然而,细细将丹宗所有人都思考了一遍,也没什么头绪。   这时,药房也到了,安晨夕收回思绪,将华老安顿在药房内的椅子上,赶紧去找鸢阳花。   然而,翻遍了所有药柜,却不见鸢阳花的踪影,安晨夕眉头紧锁,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盛。   见安晨夕脸色不好,华老问道,“安、安丫头,怎、怎么了?”   鸢阳花是炼丹的药材,药房每天都有人清理药房,若是缺了什么药材,必会上报,师父此前说药房里面有鸢阳花,但此刻却不见鸢阳花的踪迹,这只有两种可能,第一,鸢阳花的确有,但在此之前被人拿走了,第二,鸢阳花已经用完,但检查的人故意隐瞒了下来,没有上报。   到底是哪种,暂时还不敢确定。   想到这,安晨夕问道,“师父,昨天是谁检查的药材?”   “是、我、”   闻言,安晨夕面色又是一凝,昨天是师父亲自检查的药材,难怪师父说药房里面有鸢阳花,若是师父亲自检查,那么在此之前,药房里面应该的确有鸢阳花,但现在鸢阳花却尽数失踪,也就是说,在昨天师父检查药房后到他们赶到这里之前这段时间内,有人偷走了鸢阳花!   “师父,鸢阳花不见了!”安晨夕沉声说道。   “这、怎、么、会、”华老亦是大惊。   抿了抿唇,安晨夕道,“没了鸢阳花,要解了您身上的焚心草毒,只有一个办法,炼制驱毒丹。”   “驱!毒!丹!安、安丫头,那、那可是、是五品丹药!”华老又是一惊,听到安晨夕很严肃的说出要炼制五品驱毒丹,华老面上露出了几分激动,激动致使他气息又有些不顺,轻咳了两声,压下心里的震惊和激动,华老吸了好几口气,才慢慢将气息理顺。   也不能怪华老反应这么大,炼制五品驱毒丹,那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就目前而言,华老在丹宗是品级最高的炼丹师,乃近四品炼丹师,为什么说是近四品,因为曾经华老炼制过四品丹药,不过成丹率和丹药的品质并不高,只有两成成丹率,且丹药也是下品,按照炼丹师品级,最少要达到三成以上成丹率且其中至少有一颗是中品,才能提升一个品级,能炼制出四品丹药,说明华老炼丹术已经超过了三品,但又差了一点到四品,所以这种情况叫近四品炼丹师。   可以说,在安晨夕没有出现之前,能炼制四品丹药不论是在丹宗还是在整个道门,都已经是神级人物,这也是为什么华老这个近四品的炼丹师如此得人尊敬推崇,然而,今天安晨夕却说出要炼制五品驱毒丹。   炼制五品丹药是什么概念?!   可以说在百年之内,都没人敢放言挑战炼制五品丹药。   往百年前追溯,听闻还是三百多年前,丹宗的一位天才掌门人曾呕心沥血,耗费了三天三夜才炼制出了五品丹药,此后三百多年,在道门中,包括传承了上千年炼丹术的丹宗,再无人炼制出五品丹药。   华老知道自己这个小徒弟炼丹术了得,甚至经过上次跟小礼切磋炼丹术的事件后,华老也发现,这丫头似乎还故意隐藏了一些实力,所以这丫头到底是什么实力,他这个做师父的一时也拿不准,如今,华老陡然听到安晨夕说要炼制五品丹药,而且神色认真,华老整个人一震,这丫头,若是真的连五品丹药都能炼制出来,这怕是近几百年来的第一人!那当真是了不得了!   安晨夕不是没发现华老面上的震惊之色,不过这个时候,她也没想过要隐藏实力了,跟华老又说了几句话后,安晨夕再度返身,走到药柜旁开始挑拣炼制驱毒丹的药材。   华老这次是真的被惊到了,看着安晨夕在药柜前忙碌的身影,好一会儿都没反应。   说起来,虽然驱毒丹是五品丹药,但所需的药材都不是那种十分稀缺难寻的,只有其中三种药材相对来说比较稀有,其他药材就算在市面上找起来也不费力,不过驱毒丹毕竟是五品丹药,所需药材很复杂,且种样也繁多,好在丹宗毕竟是炼丹世族,又是医药之家,虽然药材繁多,但药房里面都能找到。   找齐全部药材,花费了安晨夕一点时间,眼看他们出了正厅后已经耽误了好一会儿了,再晚回去,必然会引人生疑,安晨夕也不再迟疑,药房旁边就是一间炼丹房,安晨夕不放心华老在自己视线之外,所以拿着药材,安晨夕扶起华老一起走进炼丹房。   安顿好华老后,安晨夕迅速将药材放进丹炉里,盘腿而坐,运气,一刻不停的开始炼丹。   从安晨夕坐下开始,华老眼睛就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隐隐有些紧张。   一方面,他有些激动,若是这丫头真炼成了五品丹药,他能见证五品丹药出炉时刻,活了大半辈子,也算此生无憾了,另一方面,他又怕自己的期待落空,毕竟五品丹药品级较高,就算他这个徒弟能力卓绝,也不是说炼成就能炼成的。   相比于华老的紧张且激动的心情,安晨夕表面上看似淡定,其实心里也有些打鼓,毕竟重生之后,她并没有试过炼制五品丹药,最高是三品,陡然跳过四品,直接炼制五品,不是没有风险,而且还是在此等情况紧急之下,安晨夕自然是有压力的。   不过转念又一想,前世她好歹也是炼过五品丹药的,凭着她的能力,加上今生又有时运和仙气相助,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   炼丹讲究静心,安晨夕这一番思绪过,有一瞬分神,想着炼丹要紧,而且安晨夕想快速将丹药炼成,毕竟现在情况紧急,时间不等人,这一短暂的分神后,安晨夕深吸了一口气,调整注意力,开始专注炼丹。   尽管安晨夕有须臾的走神,不过毕竟实力在那里,约莫十几分钟后,只听“轰”的一声响,炉盖开了,丹药成了!   听见声音,华老激动得手撑住椅子的扶手,就想站起来,不过毕竟毒性没解,华老这一激动,脑袋晕了晕,整个人又无力的坐了回去。   华老的动作挺大,安晨夕还没来得及查看丹药,就听见了身侧华老的响动,安晨夕侧目,见华老没什么大碍,这才站起身,赶紧去取丹炉里面的丹药。   往丹炉里面一瞧,安晨夕眨巴了两下眼睛,愣了一下。   又是十颗!十成成丹率!   而且仍是颗颗上品!   她这是快成包揽“十成成丹率颗颗上品”的炼丹专业户了?!   五品丹药,十成成丹率,还颗颗上品,这样逆天的成绩,纵使是放在前世,也足以轰动整个修真界,安晨夕被自己这样逆天的成绩撞击得愣了好一会儿,竟是傻傻的看着那十颗浑圆的丹药,片刻间没反应。   因为隔了一段距离,华老也看不见丹炉里面是什么情况,但见安晨夕愣愣的看着丹炉,华老一时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心想,莫非这丫头炼丹失败了?不应该啊!若是失败了,这满屋子浓郁的丹药香味又是怎么回事?可若是成功了,那丫头傻傻的盯着丹炉干什么?   华老一时狐疑,不管怎么说,安晨夕这奇怪的反应让华老露出了几分担忧,也顾不上丹药到底炼成没炼成,华老张口就说安慰的话,经过片刻的休息后,华老气息顺了很多,说话也顺溜了一些,“安丫头,你也别失望,那驱毒丹乃五品丹药,本就难得,丹宗传承上千年,能炼成五品丹药的也屈指可数,依你如今的炼丹术,已是几百年难寻的绝世之才,假以时日,必能炼成五品丹药,也不急于这一时……”   “师父,您身上还中着焚心草的毒,外面那么多宾客,我们不能离开太久,怎么能不急于这一时呢,我就着急这会儿呢!”安晨夕知道,华老说这一番话,是为了让她宽心,担心她没有炼成丹药而心有压力和愧疚,只是,就为了心疼她这个徒弟,自家师父也是宠得太没底线了,这个时候还能说出不急于这一时的话,安晨夕也是无奈。   还好,总算是不负所望,将这丹药炼出来了!   “安丫头,你……”华老还想说什么,不过还没说完,安晨夕就冲华老浅浅一笑。   “师父,不用等假以时日,总算没白费您的期望,丹药炼出来了。”说着,安晨夕将丹炉里的丹药拿了出来,丹药还有些灼手,不过安晨夕有修为,倒也不怕这点温度。   听了安晨夕笑语晏晏的话,华老整个人一震,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   “丹药炼出来了!”   “真、的?”   “我还能骗您不成,您看!”安晨夕走到华老面前,摊开手掌,将掌心的十颗丹药展示给华老看。   华老看着安晨夕掌心的十颗丹药,整个人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十颗!   居然是十颗!   那可是五品驱毒丹啊!   看模样,这丹药也是上品?!   这……太不可思议了!   就算是师父复活,都没这一幕来得震撼!   眼前这一幕刺激得华老整个人激动得抖了起来,这一激动,体内的气息一股脑的往脑子里窜,华老只觉得脑袋有些晕,他瞪圆了眼睛看着安晨夕手上的丹药,颤颤伸出手,想去摸一摸,只是手伸到一半,因为太多激动,本就中了毒的他,竟是没受住这样的震撼,两眼一翻,竟直挺挺的晕死了过去。   见华老突然晕过去,安晨夕惊得心跳快了一拍,赶紧扶起华老,又是一番把脉,发现华老只是情绪激动致使晕厥,安晨夕有些哭笑不得,师父这反应也太大了,竟然激动得把自己个儿弄晕了过去!   不过想到自己当时看到丹炉里面躺着的十颗浑圆丹药时,也着实惊了一把,更逞论是华老,毕竟她前世还见过五品丹药,华老可是没见过,五品丹药在这世间已经绝世了几百年,陡然见安晨夕不仅炼成了五品丹药,还是保持了她之前“十成成丹率颗颗上品”不可撼动的地位,也的确够刺激人的,也怪她,应该给师父一个缓冲时间,如此,师父也不会被吓晕过去,安晨夕心里有些自责。   不过这会儿也来不及深入检讨,她赶紧拿了一颗驱毒丹喂进了华老嘴里,然后轻拍了拍华老的背,又解了华老胸口处被封锁的穴位,扶着华老在一旁的软塌上平躺下来。   丹宗的药房都会备有银针等医疗用品,安晨夕目光一扫,就发现了药柜前挂着的银针袋,她赶紧走过去,取下银针袋,回到华老身边,拿出银针,在华老头部开始施针。   这不是安晨夕第一次施针,之前华老就有教导过她施针技巧以及方式,学医,特别还是丹宗这样传承中医的医学世族,施针是很关键的一项技能,虽然当时施针的对象是人体模型,不过丹宗的人体模型都做得十分的精准,安晨夕领悟力本就高,现在在华老脑部施针,也没有出任何差错。   驱毒丹喂下,加上安晨夕给华老施针辅助治疗,几分钟过后,华老胸口起伏了几下,紧接着“噗”的一声,呕出了一口黑血,安晨夕赶紧扶着华老趴伏在软塌上,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动着针,华老又是几声呕血,待到黑血吐完,华老面上的青紫之色也慢慢退了下去恢复正常,见此,安晨夕这才松了口气,毒总算解了!   彼时,华老已经清醒过来,安晨夕扶着华老坐起来,问道,“师父,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华老闭目,神识探入体内,发现体内气息通畅,经脉畅通,胸闷感也消失,中毒的一切征兆都已不见,灵气也没有在淤积在胸口,显然是焚心草毒已解,华老睁开眼,面带慈爱的看着安晨夕,温声说道,“没事了,安丫头,这次多亏了你。”   “您是我师父,跟我客气什么!您别动,我把您头上的针拔了。”说着,安晨夕动手拔针。   “老头子活了一把岁数,也是开眼界了,不想今生还能有幸见到驱毒丹,死而无憾,死而无憾啊!”脑中又想起那十颗浑圆的驱毒丹,华老忍不住又激动起来。   “师父,说什么死不死的!您会长命百岁!您别激动,毒刚解,您先稳稳心绪。”安晨夕怕华老一个激动,又晕过去,赶紧出言道。   华老知道自己这个小徒弟担心他,但那是五品驱毒丹啊!叫他怎能不激动!   他其实还想再看看那驱毒丹,但知道现在也不是研究驱毒丹的时候,所以只能强忍下来。   安晨夕自然看出了华老眼中的期待,也没有犹豫,拿出驱毒丹,给华老服下一颗后,驱毒丹剩了九颗,安晨夕自己留了五颗,给了华老四颗,道,“师父,这几颗给您,待今日的事解决后,您回头慢慢研究。”   华老知道自己这小徒弟大方,不想这小徒弟竟会如此大方,那可是五品驱毒丹啊!这丫头说给就给,也不带犹豫的,就算他是师父,这孩子这等大气风范,也让华老暗暗惊了一把。   震惊过后华老便是满满的感动,这么好的徒弟,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当真是祖宗保佑,给他遇上了,华老一身无子女,收了徒弟后,也一直将徒弟当成自己的子女看待,此刻,见安晨夕如此贴心,华老有一种为人之父的欣慰和自豪感,只觉心窝子暖暖的,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这丫头虽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却是比小棉袄还贴心!也不知道这丫头的爹妈怎么想的,这么好的孩子,竟然不珍惜,想到安晨夕的身世以及曾经遭受的苦难,华老又是一阵怜惜和感叹,在那般不济的环境下,这孩子还正直心善没被带歪,这孩子,怪招人疼的!   安晨夕不知道这一会儿的功夫,华老思绪就过了一大圈,见华老看着她一脸怜惜之色,安晨夕只是有点疑惑,唤了一声,“师父?”   华老回过神,这才接过安晨夕手中的丹药,面上满是激动欣喜之色,有些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俄顷,才道了一句,“好孩子,你有心了。”   将丹药放进储物袋,华老又道,“这次多亏你处理及时,否则老头子我这一身修为,怕是要丢一半。”   ------题外话------   emmmm,其实万更已经是景景的极限了,要想在爆两万更,景景没有存稿,没办法那么任性,万更也是花费了不少时间一字一句码出来的,景景还是希望美人们看在作者码字辛苦的份上,支持正版。   实在是因为某些不得已原因,没办法支持正版,那么也希望能默默的看盗版,不要看了还抱怨更得少,这样真的很扎心!将心比心,任何人遭遇这样的事,都不好受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全体中毒!   将丹药放进储物袋,华老又道,“这次多亏你处理及时,否则老头子我这一身修为,怕是要丢一半。”   华老心中感动,对这小徒弟是越来越喜爱,同时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从认识这丫头开始,这丫头前后救了他两次,两次都是在最危急的时候,这不仅是得了个瑰宝徒弟,还是得了个福星徒弟啊!   “怎么会!以师父的能力,就算没有我,也能将这事化险为夷,我不过是恰好捡了个便宜。”安晨夕可不好意思厚着脸皮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这是她师父呢,平日里没少疼她,救他不是她分内之事嘛!   “你这丫头,还跟为师谦虚!”华老笑得祥和,也有些无奈,虽然他们丹宗一直秉承不骄不躁与人良善的态度,但这徒弟实在太出色,这么藏着掖着让他都觉得天理不公,但这丫头如此低调,弄得他这个师父想向外人显摆都不好意思了。   虽然毒已解,不过安晨夕还是又给华老把了把脉,确定华老已经没什么问题后,想着他们已经出来有好一会儿了,安晨夕不敢再耽误,便开口道,“师父,我们先回正厅吧。”   华老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两人赶紧往回走。   路上,安晨夕想到自己此前的猜测,依照师父毒发时间来判断,师父中毒应该是在拜师典礼上,不过当时她也在场,众目睽睽下,师父一直端坐在首席,没跟人接触,除了从她手中接过一杯茶,便再没有其他举动,怎么会无缘无故中毒了?   中了焚心草没有潜伏期一说,所以可以排除师父在典礼之前就中毒的情况,安晨夕几乎可以确定师父是在典礼上中的毒,只是一时半会找不出痕迹,安晨夕又细细的将拜师典礼上的事回忆了一遍。   拜师典礼正式开始是在九点钟,华珍师叔宣读丹宗宗规花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她给师父敬茶,紧接着师父就带她拜先祖,拜先祖花费了半个多小时,而拜完先祖,师父就毒发,依照师父的修为,从毒发时间往前推,也就是她给师父敬茶前后一段时间中的毒。   敬茶前后,那个时间段师父在干什么?   敬茶……   等等!莫非……   安晨夕想到一个可能,面色一瞬沉了下来。   是了!她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一个环节,真要让师父毫无觉察的中焚心草,有什么比她这个徒弟递上去更让师父毫无防备!   敬茶是拜师典礼不可缺少的环节,她敬的茶,师父不可能不喝,她几乎可以肯定,焚心草一定是下在了那杯茶里,师父对于她敬上的茶不可能有戒心,自然是毫无防备的喝下,背后之人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让师父在众目睽睽下,毫无知觉的中了焚心草。   当真好心机,好手段!   把她都阴了一把!   那背后之人的心思实在歹毒,不仅想害华老,甚至还想借此事,来挑拨她与师父乃至丹宗众人之间的关系,这事虽然是意外,但那茶毕竟是经她的手,被师父喝下中了毒,若是遇上居心叵测的外人煽动,指不定怎么诋毁她。   她进入丹宗的方式本就特殊,前两天才让各位对她有成见的师兄接纳了她,这个节骨眼上弄出这样一件事,就算师兄们觉得她是被人当了枪使,但中毒的是华老,丹宗掌门,难免会让人心里觉得不舒服,这膈应的种子一旦埋下,日后想要摘除,就得费些心思了。   见安晨夕脸色变幻莫测,华老担忧的问道,“安丫头,怎么了?”   “师父,我知道您为何会中焚心草了。”说着,安晨夕面上露出了几分愧色,也怪她大意,以为在丹宗,又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没人敢放肆,谁想那背后之人还真拿住了这一点,在她眼皮子底下耍心机!   安晨夕眯了眯眼,这事,她绝不能这么算了!   华老没想到安晨夕突然说这话,有些意外,“安丫头,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师父,问题在我敬给您那杯茶里!”安晨夕也没打算隐瞒,直接对华老说道。   “茶?你是说有人在茶里下了毒?”华老有些意外。   安晨夕点头,“依照师父毒发时间推测,您中毒时间应该就是喝下那杯茶前后,在拜师典礼上,您并没有碰其他东西,只可能是那杯茶有问题,对不起,师父,是我大意了,没能及时觉察!”   见安晨夕面有愧色,华老暗叹了一口气,这丫头看着面冷,心却是个顶顶良善的,拍了拍安晨夕的肩膀,华老语重心长的安慰道,“安丫头,错不在你,不要往自己身上揽,老头子我不糊涂,这等是非问题,拧得清。”   安晨夕掩了掩眸,没吭声。   华老继续说道,“既然我毒已解了,这事别告诉丹宗其他人,以免让他们担心。”   其实不让人担心是假,华老是不想安晨夕因为这事在丹宗的地位受影响,安晨夕能想到的结果,华老能坐上丹宗掌门之位,自然也能想到。   “师父,这么做好吗?”安晨夕自然明白这话的潜在含义,虽然是问句,但安晨夕其实不太赞同这样的做法。   “能有什么不好!这事就算过了,别再提!”   “可是,师父,我觉得还是不要隐瞒两位师叔和各位师兄,这事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会影响丹宗内部的团结,不如等宾客散尽后,我们召集所有弟子,将这事敞开了说,也趁机揪出背后黑手,师父,您想,能在茶水里面动手的,只可能是丹宗内部的人,若是将这事压下来,那幕后黑手再寻机生乱,会更不利。”安晨夕分析道。   不可否认,安晨夕这一番话是对的,但华老有自己的想法,安丫头才入丹宗没多久,虽然展现了实力,让众人对她摒除了成见,但这个节骨眼上又发生这样的事,难免对她有影响,华老不希望丹宗内部因为这事出现猜忌,更多的是不想他的小徒弟受委屈,“丫头,你说的也有理,不过那幕后之人心思歹毒,算计着通过那杯拜师茶让我中毒,明显是冲着你我来的,你这孩子心性如何,老头子再清楚不过,但你那些师兄太过单纯,思虑没有这么深远,若是被不怀好意之人利用,对你会有影响,老头子希望你能安心顺利的坐上掌门之位,也希望你没有后顾之忧,所以这些阻碍你前行的障碍,就让老头子来做!”   “师父,您不用担心这事会影响到我,要说影响,任由那幕后黑手逍遥法外才会对我有影响,我相信两位师叔和师兄们都有辨别是非的能力,给大家还原真相,让大家明白原委,摒除大家心中的疑虑,这才是对我,对大家,对丹宗最有利的解决方式。”顿了顿,安晨夕又道,“而且这事隐瞒,反而会引发大家的猜疑,纸包不住火,就算隐瞒下来,迟早有一天也会曝光,那幕后之人已经动了手,我们不能处于被动,要主动出击,把主导权掌握在我们手中,才有胜算,师父,您若相信我,不如将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如何?”   闻言,华老面上陷入沉思,他自然是相信这丫头的,只是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阴他的人实在太少,稍微一想,华老便知道定然跟邱长天那叛徒脱不了干系,丹宗跟无极宗斗了几十年,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处,他这么做,是担心这丫头被那叛徒伤害。   华老其实知道安晨夕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也知道这丫头心思细腻处事稳重,其实这事交给这丫头处理也无不可,若是处理的好,不仅不会影响安丫头在丹宗众人心中的地位,反而还会让丹宗众人对她更加推崇……   想到这儿,华老面上一顿。   是啊!他应该相信这孩子,这孩子跟那些单纯的傻白甜小子们不一样,是个心思沉稳有主意的孩子,既然决定让这丫头继承丹宗,就应该放手让她去做,他希望这丫头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坐上掌门之位,他更希望的是这孩子能将丹宗发扬光大,当初选中这孩子看重她的能力只是其中之一,他还看重的是这孩子的魄力和睿智,他若是将她保护成了金丝雀,那岂不是丹宗又得多一个傻白甜的孩子?不行不行!这孩子可不能再带偏了!   华老一番思绪转了几个弯,终是点了点头,对安晨夕道,“好!丫头,这事老头子就交给你去处理,若是有阻碍之处,你尽管告诉老头子,丫头,你放心,不管发生任何事,老头子都会给你做主。”这话已经明确的告诉安晨夕,不管发生任何事,他这个当师父的,会无条件给她撑腰。   安晨夕没想到华老对她如此信任,就算是在前世,前世的师父都不能说出这种“无条件给她撑腰”的话语,心口升起一丝暖意,一时间,脑中又闪过诸多思绪,几乎是每次华老对她好的时候,她都会抑制不住的想起自己体内的时运,然后那种欺骗的愧疚感又慢慢浮起压过了一切杂乱的思绪。   安晨夕轻浅的应了一句,心口有些闷闷的,掩下眸,此刻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之后一段路都是华老在说,安晨夕默默的听着,适时乖巧的应声。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正厅后门的走廊处,这一条走廊是亭廊,直接连通正厅后门,不过有两处弯拐,所以不能直接看到正厅里面的情况,走过亭廊第一处弯拐,进入第二处弯拐时,安晨夕脚步一顿,觉得有些不对劲。   安静!   太安静了!   这种安静让人觉得诡异且不安!   之前离开正厅时,走到这里,里面的热闹站在这里能清晰听见,但此刻,站在此处细细一听,却是感受不到正厅的喧哗,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发生了什么事?   安晨夕心中警惕,脚步不着痕迹一动,挡在了华老身前,以一种维护的姿态,继续往正厅走。   华老没有发现安晨夕这一小举动,还在跟安晨夕说这话,走过第二处拐角,入眼正厅后门紧闭,华老也感觉到不对,蹙眉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安静,怎么把门关了?也不安排人守着!”   “师父,我去看看!”   华老伸手拦住安晨夕,“老头子跟你一起去。”   安晨夕点了点头,两人警惕着靠近后门,先细细听了一番,只觉正厅里有轻微的动静,但隔着门,实在听不真切,安晨夕跟华老对视了一眼,两人交换了信息,同时伸手,猛地推开了门。   嘎吱!   门是实木防盗门,门开,发出一声诡异的响声,整个正厅瞬间安静了下来,寂静得落针可闻。   安晨夕和华老举目往正厅里看去,见到里面的情况,两人面上同时一惊。   只见正厅中众人歪歪斜斜的倒着,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众人嘴角皆挂了一丝血迹,面上一片青紫之色,看上去十分虚弱,有的衣襟上沾染了血迹,有的身前有一趟血迹,整个正厅一百多号人,竟是一片死气沉沉,毫无人烟气。   再瞧众人此时的情况,与华老中焚心草毒毒发如出一辙,一百多号人,竟都中了焚心草毒?!   安晨夕和华老皆是一脸凝重,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个信息。   莫非,那幕后黑手不止是针对华老和她,竟然是想针对整个丹宗?!   出席典礼的宾客都中了毒,还是在丹宗的地盘上,来这里的可都是道门中的重量级人物,这事传出去,丹宗还怎么在道门中立足。   安晨夕面上一沉,不可抑制的露出了几分寒意。   然而来不及多想,两人赶紧举步走了进去。   彼时,首座上,华珍师叔和陆师叔也歪倒在椅子上,同时面色青紫,气息不顺,见安晨夕和华老进来,两人似乎想说什么,结果刚开口,就是一阵猛咳,血气上涌,又呕出一口血,其他人似乎也想说话,不过结果都跟华珍和陆师叔一样。   华老赶紧安抚众人道,“诸位莫要说话,也莫要着急,沉气稳心,莫让毒气攻心,有老夫在,定会保诸位无事!”   得了华老这句话,众人才收了收焦急不安的神情,赶紧按照华老之意,沉气稳心。   华老又对安晨夕道,“丫头,你先给他们封了胸口的穴位,我给他们施针,护住经脉。”   安晨夕点头,华老说的是施针护经脉,而不是用护脉丹,当然,这个时候就算有护脉丹,也不够用,她身上也有驱毒丹,但现场有一百多号人,那几颗驱毒丹不管给谁服用都不合适,所以,当务之急是先控制住他们体内的毒素,寻求更合适的办法,给众人解毒。   这边,华老话音落,就开始行动起来,华老径直拿出针袋,在就近一个中毒者面前蹲下来,先在那人胸口点了几下,封了穴位,紧接着手法极快的对着那人胸口,就扎了几针。   安晨夕也不迟疑,一一给众人封了胸口的穴位。   两人配合默契,华老行医经验丰富,安晨夕又镇定临危不乱,分工明确下,不过十来分钟就快速将众人体内的毒素控制住。   虽是大夏天,但正厅的冷气开得足,然而这一番行动后,安晨夕和华老都出了一身的汗,直到将众人的毒情控制后,华老这才开口向众人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华老问出这话,心里也是一沉,原本以为只有他中毒,却不想,在场的宾客以及丹宗众人都中了毒,华老脸色不太好,此刻只在心里庆幸,幸亏安丫头心思细腻稳重,及时把他身上的毒解了,迅速赶回来,他们才能控制住众人的毒情,如若不然,今日若是没有安丫头在,丹宗怕是要出大事,一百多号人,在场的还都是道门中的上位者,若这些人在丹宗出了事,那后果不堪设想,往小处说,整个丹宗怕是会被这事毁了,往大处说,整个道门都会颠覆一半,想到那等严重后果,华老心里又凉了几分。   众人刚稳住体内的毒素,气息还不顺,然华老问起,众人都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吚吚呜呜且断断续续,实在听不清楚,一时间现场乱糟糟的,根本没办法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安晨夕无语,华老也有些无奈,安晨夕瞅了眼座上的陆师叔,对华老小声建议道,“师父,不如让陆师叔来说吧。”   陆师叔作为混迹商界之人,又是丹宗的外交官,思维和语言表达应该是条理清晰简介有序的,让他来说明事情经过,才能让他们快速的明白在他们离开这段时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华老显然也明白为什么安晨夕提议让陆师叔说,颔首看向陆师叔,温声道,“三师弟,你现在感觉怎样?”   “还、行!”陆师叔回道。   毒没解,再行也行不到哪儿去,安晨夕心想,不过陆师叔的气息却是比其他人要稍微稳一些,说话只是停顿,倒是不结巴。   “说话可有问题?”华老又问。   见华老略显紧张的看着他,陆师叔无奈的笑,“师、兄,你何必、跟我绕弯子,我来、告诉你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着,陆师叔深吸了一口气,先顺了顺气,这才接着道,“你、和晨夕丫头、离开后,我、和二师兄、便商量着,你们、估计拜先祖、得有一会儿,让诸位、这么等着,也不是、待客、之道,前些、时日、机缘下、我得了一些、大吉岭茶,想着、品茶论道,也是、一件雅事,便让、老刘去、取了茶来,沏给诸位、尝尝、”陆师叔虽然气息稍微稳一些,但说了一席话后,也有些喘,便停下来顺了顺气。   安晨夕却在暗暗品味陆师叔这一番话,她注意到,陆师叔话语里在她和师父离开后,众人都没有什么特殊举动,而陆师叔也特别提名了“品茶论道”,莫非,众人中毒问题也出在茶里?   待到陆师叔微微平息后,只听他继续道,“茶、拿过来后,我就让、老刘去安排、沏给大家、尝尝,在此、期间,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大家、喝完茶后,念叨着、你们也该、回来了,但你们、却迟迟没有、回来,二师兄、便让怡南、去看看,怡南、还没走、出门,突然、吐了口血、脸色青紫、倒了下去,紧接着、相继有人、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和二师兄、查看了、他们的情况,发现、中的是、焚心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和二师兄也中了毒,还没想出、解决办法,你们、就回来了、”   事情始末说完,陆师叔又顺了顺气,止了声,正厅安静下来,还能听到众人调整气息的吸气声。   听了陆师叔的简述后,安晨夕总结了两点,第一,众人除了喝茶,并没有什么其他举动,第二,众人喝茶之后,相继出现了中毒反应。   难不成问题真的在茶里?   再联想到师父中毒喝的茶,这两者,难不成还有什么联系?   若说有联系,不应该啊,师父喝的茶是师父早前就备好的,而陆师叔的大吉岭茶是他自己带过来的,陆师叔强调了是让老刘去拿茶,那个老刘安晨夕曾听师兄等人提过,可是跟了陆师叔二十几年的老人,是陆师叔的私人助理兼首席秘书,如果是老刘去拿茶,陆师叔的茶绝对不可能是在丹宗,而且陆师叔是今天上午才到,这说明陆师叔的茶叶应该是在车里,再者,陆师叔邀请众人品茶论道是临时起意,那背后之人不可能连这个都算到吧,安晨夕觉得,问题应该不在茶叶,不在茶叶又是什么原因?   安晨夕心中正思量,原本有些静的正厅,突然就有人阴阳怪气的开了口。   “今……今个儿……倒……倒是见奇了!就……就……这么坐……坐……着喝杯茶……茶……的功夫,就……就……中毒了……了,还是……还是……在以神医闻名……名……的丹宗!老夫……老夫……生平还没……没……这么莫名其妙……妙……栽过跟头……”那人气息不稳,虽然说的有些结巴,但说的话却是十分不中听,隐晦之意也十分的明显。   什么坐着喝杯茶的功夫!还从没这么栽过跟头!这话寓意不要太明显!是想说他们丹宗有意为之?!   安晨夕脸色沉了沉,看向说话的那人,目光有些冷。   众人闻此言,一下又开始躁动起来。   丹宗的弟子大多心思单纯,并不似安晨夕这般心思深邃,很多都没听出此人话中之意,不过稍微年长的几个弟子以及华老华珍陆师叔等人却是听出了那人话中之意。   虽然那人话不好听,不过陆师叔善于交际,还是和气开口道,“这事……责任在我,怪我……大意,没检查……茶叶就给……诸位喝了,诸位……来参加……这次典礼,是诸位……给丹宗……面子,但这面子……却让我……给丢了,自知……有过,我会给……诸位赔偿,也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查出……到底是谁……从中作梗。”   陆师叔这一番话合情合理,不过并没有打消一些人的疑虑。   陆师叔话音落,便有人磕巴着说道,“交代……肯定……肯定要有!不过……不过……这事,我……我……瞧着着实……实……奇怪,好……好好的……做什么要……要……品茶论道,这其中……中……到底……到底……有没有什么不……不……可告人的阴谋……谋,是有意……意……还是无……无意,还……还……有待考证。”   安晨夕忍不住翻白眼,气息都不顺了,这些人还磕巴着耍什么嘴皮子,他们不累,她听着这磕磕巴巴的断句都累得慌!   那人话一落,华怡南这直性子人不乐意了,华怡南是最先毒发的,不过在安晨夕和华老紧急控制了毒情下,她已经醒了过来,醒来就听见这么一番结巴的话,华怡南理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了那人话语中的意思,既然明白了那人话语中的揣测,依照她直率性情,也不可能闷声不吭,华怡南深吸了好几口气,便直言道,“付……师叔,您……这话什么……意思,感情……觉得是我们……丹宗故意……对各位前辈……下的毒?”华怡南气息相对平顺,只是跟陆师叔一样,话音有些停顿。   “付……老弟,这话也不能……这么说,陆老弟……为人如何,我们大家伙……都看在眼里,丹宗一向……与人为善,这些年……丹宗也没少帮……大家的忙,这事到底……怎么回事,大家也别急着……下结论,相信丹宗……一定能给……我们一个交代。”紧接着,有宾客也表了态,话中意思显然是站队丹宗,说话的人中毒不深,说话不磕巴,气息较顺,停顿也很少。   “到底是……真善……还是伪善,谁说的清……人心……隔肚皮,若是真想……给大家交代,大家都……中毒了……这么久,为何还……迟迟不给……大家解毒?丹宗不是……神医世族,焚心草毒……都不能……觉察?谁信……”又一个站反对派的发表了意见。   “你……当解毒……跟吃饭一样?说解……就解!”丹宗这边响起了不满的嘀咕,说话的是小礼。   “中毒……人多,一时半会……也的确难解,大家都……多担待点,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搁谁……都不乐意。”这么一会儿,又有人站队丹宗。   “装什么……老好人!谁……谁不知道……就你们神剑宗……受丹宗的恩惠……最……最多,这会儿……替丹宗说话,说……说不好……你们神剑宗……跟丹宗就是一丘之貉,这事……保……保不准就是……神剑宗跟丹宗……联合起来……算计的大家!”又是反对派,还嘴臭说话难听。   那位神剑宗的长老被这人妄自猜测的轻嗤语气气得心口起伏,面上大怒,气息瞬间不稳了,却依然磕巴着道,“你……你……当都跟……跟……你风影门的人……一样,善……善嫉……多疑,别以……以……小人之心……度……度君子之腹,平白……惹……惹人笑话!”   “我瞧着也有些……奇怪,这么一个连修为……都没有的弟子,做什么还特意办一个……拜师典礼,还请了道门中……各位掌门长老,谁知道你们丹宗到底……怀了什么心思,别是丹宗有预谋为之,借机请了……我们这些老家伙来,想一举杀之,我们……这些老家伙一死,门内那些小辈,哪是……你们丹宗的对手,你们再借机……吞并各门各派,一家独大,称霸道门……”总算有一个说话不磕巴,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停顿也少,只是这话听了想揍人!   丹宗这边,华怡南忍不住又开了口,“方师叔,你……你……怎么能……能……这么说!我们丹宗……行得正……坐得直,岂会做……做……那等狼子野心……之事,再说,若丹宗真……真想称霸道门,会让……让……自家门内的人都中毒?!”   “不过是苦肉计……谁知道你们到底……中没中毒,在座各位也就……丹宗之人懂医术,其他人对医理……不甚了解,你们做做样子,假装中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一时间,正厅的众人吵了起来,虽然大家说话不顺畅,吵嚷着也是磕磕巴巴,但这争吵的火药味却是一点不少,明明众人都中了毒,却都梗着脖子话都说不顺畅的在争吵,这场面,让一旁的安晨夕看了觉得有些无语。   如上面所表现的态度一样,态度分为两派,一派以神剑宗为首的,战队支持丹宗在这次事件中是清白的,另一派则以风影门为首,站反对派认为丹宗是有预谋为之,故意陷害众人,那些站反对派的人说的话实在不好听,丹宗弟子们平日里见着这些世族门派长老掌门们,都是和和气气的,还是第一次见识这些人如此恶语相向,一时是又惊又气,弟子们善良单纯,遇上这样的事想反驳,又言语苍白,往往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三言两语给堵住。   华老华珍以及陆师叔也没想到现场的一部分宾客会在这个时候翻脸不认人,还以如此险恶之心揣度丹宗,面上也挂不住,沉了下来。   眼见那些站反对派的人话越说越难听,甚至还上升到了个人攻击,有更无语的还恶意揣测之前丹宗好意赠送出的丹药是不是也在丹药里面参杂了毒物,还将这些时日修为没长进的原因甩锅给丹宗!   真是越说越离谱,这些人是得了被害妄想症?   安晨夕黑了黑脸,脸色微寒。   “诸位!”安晨夕突然出声,声音说不上大,却带着冷冷的寒意,安晨夕丝毫没打算掩饰自己身上的寒意,甚至特意释放了一点仙气的仙威,用以震慑众人,那股寒意带着仙威让大厅的气氛瞬间将至冰点,众人忍不住朝着安晨夕看来,只觉这一刻这个其貌不扬的丫头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那威严压得众人冷汗直冒,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脊髓,现场争吵声戛然而止。   安晨夕环顾了众人一圈,继续道,“能齐聚一堂,都是同道中人,修道之人讲究平心静气,少一些猜忌,遇上了事,责任抹不开,但总归也要相互扶持,虽说道门中没有‘少了谁不能前行’的说法,但这修悟天道,丹药总归是不能少,诸位遇上这事心里有气,我也能理解,不过诸位都是明白人,想来这事到底是不是我丹宗有意而为,诸位心里也有数,若真是有意而为,何必搭上我丹宗数十位弟子,再者,若真是想要谋害诸位,也不会傻到在自家门内动手,落下了把柄,真当我们丹宗都是没什么心机的傻子?在没有确切证据下,又没有深仇大恨,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太过,同在道门中行走,日后再见,难免抹不开颜面,修悟天道,谁没个缺丹药的时候呢,对吧!”   安晨夕一席话抑扬顿挫,话里意味不要太明显,意思就是,你们想要修悟天道晋级,还得靠着丹宗给你们提供丹药,现在闹僵了,对大家都不好,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种含了威胁意味的话,丹宗其他人还真说不出来,也就只有她,敢这么冷着脸,不咸不淡的跟没事人一样说出来。   现场所有人都有些愣愣,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安晨夕一番话自然听得明白,一时间众人面上表情各异,可谓精彩,那些站反对派的人闻言,脸上更是青紫交加,难以形容。   这姑娘真的只有十几岁?怕不是假的吧!这份不显山不露水的威胁,就算是道门中八面玲珑的人精,怕都没这份说话能耐!   还有刚才她那份气势,一开口,浑身散发的冷意,纵使这些掌门长老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上位者,但对上安晨夕强大压迫的冷冽气势,还是忍不住生出一股寒意,众人竟然莫名觉得有点发怵!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丹宗选徒严苛在道门中可是出了名的,都这么严苛了,能选个平庸之辈?何况还是华老的亲传弟子,又是华老明里暗里指定的继承人,他们之前怎么就觉得这丫头是个等闲之辈呢!就这份气势和气度,能在一片嘈杂声中,一开口就让众人止了声,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也是眼瞎了!现场的宾客们直到此时才对安晨夕投去了正视之色。   丹宗的一众人更是错愕的看着安晨夕,心想,这位小师妹一向寡言少语,不想关键时候说出来的话竟这么霸气,顿时,丹宗的弟子们皆露出了星星眼,对自家小师妹更加崇拜了。   连一向能言善语的陆师叔都对安晨夕投去了刮目相看的眼神,未想这丫头倒是个能主事的,也难怪,大师兄把她当成宝,不过,这丫头也才十六七岁吧,想想自己家里还有一个跟这丫头差不多大的女儿,这么一对比,自家那女儿简直不够看,这年龄就有这等沉稳和气魄,也的确是百里挑一的人才了。   安晨夕一席话无疑让那些站反对派的人脸色十分不好看,大部分的人尽管心有怒意,但也明白安晨夕说的话有道理,只愤愤的看了安晨夕一眼,不吭声,但总有那么几个倨傲的,平日在门派内都趾高气昂,陡然被安晨夕这个么小丫头威胁,面上自然过不去。   这时,一个穿着青衫的八字胡中年人便怒道,“你……你是个……什么……什么东西!这里……这里……有你说话……说话……的份儿!”   “这位大叔莫不是眼神不好,我是个人。”安晨夕心平气和的回道。   那说话的人被安晨夕这一句话噎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其他人却对安晨夕有了另外一番认识,这丫头一开始闷声不吭,还以为是个闷葫芦,不想却是个不开口则已,一开口怼死人的主儿!   不过这怼人怼得也太有气度了,从头到尾,这丫头的淡定自若,身姿挺立,腰杆笔直,与她坦然的姿态相比,这些恶意揣测丹宗的人感觉有点像跳梁小丑,安晨夕这无畏之态硬生生给人一种“不跟你动怒是因为你不够格”的感觉,意识到这一点,那些刻薄无礼的人脸色更难看了。   “霍长老这话说的不对,这是在丹宗,这丫头是我亲传弟子,亦是丹宗未来的掌舵人,自然有说话的份儿!”华老语气明显不悦,看向霍长老的眼神也带上了怒意,华老是悬壶济世的仁善之人,很少动怒,就算之前那些反对派恶意揣测丹宗,他也没动怒,也一直没开口,此刻,见霍长老将矛头对准了安晨夕,华老自然不乐意了,这无疑触到了华老逆鳞,他这小徒弟他心疼还来不及呢,哪能让外人欺负!   闻言,众宾客皆是一惊,如果之前关于安晨夕要接任丹宗的事是道听途说,那么这会从华老口中得到确切的话,算是印证了之前的消息是真的。   这丫头还真的丹宗继承人!尽管事先有听过这消息,但此刻从华老口中亲自说出,宾客们还是很惊讶。   相比之下,丹宗众人就淡定多了,这不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吗,他们小师妹能力卓绝,接任丹宗不是很正常的事,有什么惊讶的,大惊小怪!   华老这一开口,现场有片刻的寂静,气氛又降了几度,眼见双方气氛越来越僵持,陆师叔有点着急,现如今当务之急是给大家解毒。   陆师叔心思活络,对华老当然也是很了解的,若是平常,自家师兄一定会第一时间给众人解毒,不可能只是将毒情控制,此刻拖了有一会儿,自家师兄却迟迟没有开口解毒的意思,陆师叔也隐约觉察到了不对劲,也难怪其他人心中生疑。   ------题外话------   呼!终于完成了今天的万更,更新送上,还是老规矩,看完请给个五星好评哦,么么哒!   ☆、第一百二十八章:当场找真凶!   不仅陆师叔,在场其他人也觉得今天华老的行为跟以往积极救人的行为有些不同,有人按耐不住,语气不好的开口道,“总归是……是在你们丹宗中……中的毒,先……先把我们的毒……毒解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到华老身上。   彼时,华老也是有苦难言,之前他也中了焚心草毒,还特意去了药房,奈何解毒的鸢阳花失踪,现如今这么多人中了毒,总不至于让安丫头炼制驱毒丹,一来,用驱毒丹解毒,这里有一百多号人,每人一颗,那得炼到什么时候,别说安丫头炼制这么多驱毒丹撑不撑得住,就是撑得住,最后炼制一百多颗下来,她体内的圣火估计也得耗尽,他可舍不得让这个小徒弟做如此大的牺牲,二来,炼制驱毒丹的药材种样繁多,而且有好几种存量已不多,也不可能炼得出一百多颗。   华老心里暗暗着急,面上却没显露出来,正思量怎么回答解毒的事,这时,安晨夕觉察到了华老心中的纠结,幽幽开口道,“毒自然会解,不会让你死。”   这话又怼得那人脸色难看,冷哼了一声,那人道,“你……你一个……乳臭未干的……丑丫头,还……还真当……自己是……是个人物?你……你没中毒,站着说……说话不……不腰疼!”   安晨夕深深了看了那人一眼,突然上前两步,走到了桌前,拿起桌上的紫砂茶壶,仰头,毫不迟疑的喝了好几大口,喝完,她“嘭”的一声将紫砂茶壶搁在桌上,面无表情道,“现在我也喝了,同样中了毒,诸位可放心了?”   众人:“……”宾客们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愣愣的看着安晨夕,一副看外星人的表情看着她。   “安丫头,胡闹!”华老惊的无复以加。   “小师妹!”丹宗弟子齐齐惊呼。   “小夕!”连一只没说话的华珍都蹙起了眉头。   陆师叔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安晨夕。   也不能怪丹宗众人对安晨夕如此紧张担忧,在丹宗众人看来,安晨夕不过是普通人,修士中了焚心草毒,不过是丢一身修为,但普通人却不同,若是中了毒没解,那可是要丢命的!   噗!   与此同时,安晨夕猛然喷出一口黑血,身子晃了晃,华老根本来不及细想,赶紧走到安晨夕身边,拉起安晨夕的手就把脉。   这一把,华老眼里却露出了疑惑之色。   这丫头的脉象怎会如此平和?   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   刚才她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喝下了有毒的茶水,还吐了一口血,怎么会没有中毒?   华老心中疑惑,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安晨夕在华老拉着她的手把脉时,并没有反抗,她知道,只有华老确定了她的安危后,才会放心,此时觉察到华老疑惑的目光,安晨夕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暗暗对华老摇了摇头,给了华老一个安抚的眼神。   华老接触到安晨夕的眼神,虽然不知道安晨夕到底想干什么,但确定安晨夕无恙后,华老是全力配合,安晨夕佯装露出了几分虚弱之态,华老扶着她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与之前的操作一样,华老先在安晨夕胸口轻点了几下,然后给安晨夕施针。   众人见华老如此,加上亲眼见安晨夕喝下了毒茶,很自然的认为安晨夕必然也是中了毒,其实却不然,华老这一番动作只是做给那些宾客看的,毕竟安晨夕实际上并没有中毒,自然不可能当真封了她的穴位,加之安晨夕体内有仙气,华老也封不了她的穴位,在安晨夕胸口点那几下,不过是做做样子,至于施针,不过是助安晨夕舒筋活络。   众人不知道安晨夕师徒两正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在演戏,从安晨夕主动喝下带毒的茶到吐血到华老施针,前后不过半分钟的时间,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让人始料未及,见过中毒让人迫切解毒的,没见过明知道茶水有毒却傻乎乎让自己中毒的,这姑娘是不是傻?   安晨夕自然不傻,论心机,现场怕是无人能及她。   她可不是一时冲动才这么做,主动喝下那有毒的茶是有原因的。   一来,是消除宾客们对丹宗故意下毒的质疑,毕竟在宾客们看来,现在众人都中了毒,就她和华老完好无损,华老自不必说,德高望重,人品摆在那儿,大部分人还是不会怀疑他会这么做,但她却不一样,她没有中毒,又初入丹宗,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事后很有可能有人拿此事做文章,将责任推到她身上,她不表态,如何能让众人信服,要表态,光说两句自然不行,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同样中毒,以命证清白,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方式。   二来,她也不怕中毒,别人看她是普通人,她自己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以仙气炼就的修为,那区区焚心草毒,算个屁!就算她不用驱毒丹或鸢阳花,也能直接用仙气控制毒素,将焚心草毒排出体外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普通人中毒跟修士中毒反应不一样,普通人中了焚心草毒会当即发作,修士因为有修为护体,所以发作时间会延迟,安晨夕自然明白这一点,那些人不是以为她是普通人,做戏做全套,自然在喝下毒茶后,就要当即毒发吐血。   所以刚才吐的那一口血,其实并不是中毒毒发症状,而是安晨夕暗暗运起了仙气,将焚心草毒借机排出,毒刚入肚腹就被吐出,正因如此,华老查探时,才发现安晨夕没有中毒。   三来,她故意喝下带毒的茶,也是为了查探心中所想,这焚心草毒是不是下在茶叶中,刚才那几口茶水,已经让她心中有了答案。   毒不死在茶叶里,而是在水里!   安晨夕能有如今高绝的炼丹术,那不是白来的,前世,为了研究如何提高炼丹术以及丹药的品质,她亲自用嘴尝了不同药材不同分量混合后的不同口感和味道,凭着自己以身亲试,一点一点的改进,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所以,她能够区分同一种药材放在不同东西里面的不同味道。   焚心草若是在茶叶中,茶叶咀嚼起来应该有一股苦辣味,这个苦辣味是焚心草遇上茶的特别反应,但茶叶里面并没有这种特别的味道,而焚心草遇水即溶,有了水分子的隔绝后,要想与茶叶起反应,就会难很多,换而言之,焚心草跟茶叶的反应适宜在干燥环境下,在水溶液环境下,则会很难反应,如此,便能得出结论,焚心草毒应该是事先下在了沏茶的水里。   这样也能解释通陆师叔的茶和给师父敬茶的茶不是放在一处,且陆师叔提出品茶论道也是临时起意,这种情况下,没可能在茶叶上做手脚,只可能是在沏茶的水里中了手脚。   至于那背后之人为什么选择焚心草而不是其他更加致命性的毒,原因很简单,只有焚心草融水后无色无味,估摸着那人倒是想用更剧烈的毒,不过能让修士都毙命的毒,不论是气味还是色泽,都是很明显的,如此一来倒是不好下手,容易让人察觉,而且这事还是在丹宗做,那背后之人筹谋甚密,岂会露出这么大的破绽,不若选择焚心草,解不了毒,这些道门中的大人物就会沦为普通人,数十年的修为付之一炬,对于众人来说,也是致命打击。   有了以上结论后,安晨夕心里已经有了两个猜测。   第一种,那幕后之人只是针对她和师父,目的是破坏丹宗内部团结,若是这一种,众人皆中毒,很可能是意外事件,下了毒的沏茶水没来得及处理,这才导致当陆师叔让老刘拿来茶叶给众人沏茶喝时,所有人都中了毒。   第二种,也可能这事本就是冲着整个道门来的,沏茶的水不可能那么大意没有处理掉,也可能是原本就故意留下来,为后面的某一项阴谋做准备,毕竟接下来的午宴,要用到水的地方很多,只是不想阴差阳错,陆师叔提出了品茶论道,然后那幕后之人才将计就计,直接用那水沏了茶,让众人中了毒。   来这里的都是道门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这些人若是出了事,世族门派内必会大乱,若真是这第二种可能,那幕后之人的野心也是够大,是想坐收渔翁之利,称霸道门?!   问题是,这背后有预谋的人是谁?   其实安晨夕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只是还不确定。   邱长天!   丹宗的死敌,而且野心甚重,这事他做的可能性最大,若真的是邱长天,师父等人跟邱长天斗了这么多年,岂会没有防范,想来,师父等人也是做了防范,但却防不胜防,也就意味着丹宗内部有人跟他勾结!   这个跟邱长天勾结的人又是谁?   原本,再见到华老中毒时,安晨夕最初怀疑的是丹宗的弟子,还以为是有人心有不满,倒戈了邱长天,才从中挑拨,破坏丹宗内部的团结性,现如今看来,却不是这样,若是丹宗弟子所为,在陆师叔给众人品茶论道时,那人既提前有预谋,会不知道水里有毒,自然会避免再接触茶水,不让自己也中毒,毕竟一旦没有解毒,这一身修为就废了,这对修士来说可是致命打击,没人会傻到赔上自己的一身修为,来做这样“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蠢事,所以,细细想来,这事不应该是丹宗弟子所为,而能接触到茶水的,最有可能是佣人,这事只可能是丹宗的佣人在背后动了手脚。   而拜师典礼上,不少后勤工作都是由佣人们经手的,茶水更是佣人们一手经办,从佣人入手,在拜师典礼上动手脚,显然比买通丹宗弟子要容易得多。   安晨夕眯了眯眼,现在发展到这样的局面,也是始料未及,不管这次事件背后的黑手到底是针对她和华老,还是针对整个道门,鸢阳花失踪,显然是有预谋为之,当务之急是先揪出幕后黑手是关键。   只有揪住幕后黑手,才能知道那人针对的到底是丹宗还是整个道门,才能给众人解毒,才能给众人一个交代,毕竟事情发生在丹宗,这事不可能随意掩盖了过去。   其实,安晨夕不是没想过炼制驱毒丹,就算是她炼丹术高绝,次次都能炼制颗颗上品十层成丹率,但现场一百多号人,每人一颗,她至少也要炼制十几炉,等她把这十几炉丹药炼出来,差不多也是几个小时后了,届时,这些人的修为差不多也该废了,最主要是这样的操作还费力不讨好。   当然,还有一个解毒办法,让这些世族门派的掌门长老们自己运气逼毒,但是这方法显然不切实际,一来太耗费时间,而且,让这些掌门长老自己运气避毒,届时指不定又是一番争论,二来,现场已经有人对丹宗生了恶意揣测,这些掌门长老身居高位,疑心甚重,逼毒这样的事,必须得在绝对安全的环境下,毕竟,若是在逼毒过程中,一旦出现问题,那可不是损失修为那么简单,那可能是要致命的,如今众人已经在未知情况下中毒,显然,如今的情况已经让他们疑虑重重,又怎么可能将自己再置于危险之中。   所以,现在最快的解毒方式是找出真凶,那真凶花了如此大手笔,在拜师典礼上策划了这件事,又拿走了鸢阳花,显然是有备而来,换而言之,揪出真凶,就能拿到鸢阳花,如此不仅能将众人的毒解了,也能抓出幕后黑手,还原真相,还丹宗一个清白,给了众人一个交代,免得某些人再胡乱猜忌,毁了丹宗名声。   想到此,安晨夕假装深吸了一口气,面上还是佯装露出了几分虚弱之态,嘴上道,“诸位的毒,肯定是要解的,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揪出下毒的人!”   她话语说的比其他人都顺畅,不过语气却故意显得柔弱,别人话语不顺说话结巴,那是气息不顺,是真结巴,她并没有刻意结巴,因为她觉得没必要,现在要快速准确的跟众人表达她的意思,太过刻意伪装一些东西,就显得本末倒置。   众人亲眼见证了她喝了毒茶,加上之前华老配合安晨夕,众人都以为安晨夕是真的中了毒,此刻见她语气虽柔弱却说话流畅,有的只是惊讶,并没有怀疑,一个普通人中了毒不仅没有当即毙命,说话语调也比他们顺畅,众人暗想,这丫头果然有两把刷子!   彼时,并不是所有人都发现了安晨夕说话顺畅这一情况,有人将心思落在了安晨夕所说的话上,听闻此言,有人顿时不乐意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先揪出凶手!不是应该先给他们解毒!   “你……你这小丫头磨磨……磨磨蹭蹭的做……做什么!到底……是个没……没经验没阅历的……小丫头,下毒的人……人自然要查……查清楚,现下先……先把我们……我们身上的毒……毒解了!”   “解焚心草毒的鸢阳花被人偷走了!只有先找出下毒之人,才能找到鸢阳花,给诸位解毒。”安晨夕也不隐瞒,径直回道。   听罢,所有人都有些慌了,难怪华老磨蹭不给众人解毒,原来是解毒的鸢阳花被偷了!   “你……你怎么知道鸢阳花被……被偷走了?”有人急切的问道。   这事发展到这一步,也没必要隐瞒,安晨夕看了眼华老,道,“师父也中了焚心草毒。”   众人大惊,现场再度一片哗然。   “什……么!”   “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掌门……掌门师伯……怎么会也……也中了毒?”有弟子担忧又惊诧。   “可……可华老……看起来并不像……”有人迟疑着说道。   众人结结巴巴七嘴八舌,话都说不顺畅了也管不住自己的嘴!   华老不知道安晨夕怎么突然坦白了这事,一时不知道安晨夕到底有什么主意,只目含询问的看向她。   安晨夕轻轻冲华老摇了摇头,给了华老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一切交给她。   “师父的毒已经被压制了下来,按照时间推测,在我们离开这里前,师父就中了毒,拜完先祖后,师父毒发,我带师父赶往药房,准备用鸢阳花解毒,发现鸢阳花失踪,师父说,他昨天清点药材的时候,鸢阳花还有,如今失踪,说明有人预谋为之,故意偷走了鸢阳花。”安晨夕三言两语将事情说清楚。   不过这话看似陈述事实,也是有技巧的,安晨夕并没有言明师父是什么原因中的毒,只说按照时间推测,是在离开正厅前中的毒,这给了众人很大的猜测空间,有宾客这些外人在场,她自然不会说出师父中毒是因为她敬的那杯茶,这事一旦说出,此前她没有中毒,在场所有人都中了毒,独独她例外,必然又要引发这些人的猜疑,安晨夕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这些人纠缠,当务之急是先找出真凶,所以她才在喝下有毒的茶水后,将这事说了出来,就算有人猜疑她,此刻她也中了毒,在场所有人都中毒的情况下,就算有质疑,这些人惜命,也会先提出揪出凶手,拿到鸢阳花解毒。   这也是为什么此前安晨夕一直没吭声,喝下有毒的茶水后,才将这事说出来的原因。   众人听了安晨夕这一席话,一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虽说是简述,但里面的信息量可不小,华老在离开正厅前就中了毒?鸢阳花被人提前偷走了?现在所有人都中了毒,却无药可解?背后有人预谋为之?那人又是谁?   种种问题让众人心生疑惑,却又没有头绪,现如今,也只能由那丫头所言,先找出下毒人,不然现场的所有人,都只能遭殃。   片刻的寂静后,其中有人赞同道,“那……那就依……师侄女所言,当务之急……先……先找出下毒……之人。”   其他战队丹宗的人也依次发表了意见,无非就是同意安晨夕的做法。   关系到一身的修为,纵使心里有怒,此刻,反对派的人也只能闷声不吭。   见安晨夕三言两语就将所有人的意见统一一致,还堵得反对派的人无话可说,众人一时对这个他们起初瞧不上眼的普通丫头又多了一些惊叹。   丹宗的弟子们对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还有些晕晕乎乎,依他们的单纯,要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还得费点时间,不过有一点,他们却是知道的,小师妹不仅怼了道门中的上位者,还怼得他们哑口无言,小师妹好帅!   虽然所有人已经统一了意见,但华老却有些担忧,“安丫头,你可有办法?”   “师父放心,这事交给我。”安晨夕安抚道。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孩子也才十几岁,但听到她话语中的笃定,华老心中莫名安定下来,华老暗叹了一口气,果然是人老了,遇上这事,还没这孩子来的镇定。   安抚了华老后,安晨夕又道,“师父,您通知一下管家伯伯,让他将山庄的所有佣人都带到正厅来。”这事让华老去通知,才能引起老管家的重视,毕竟在老管家心里,丹宗之中,师父的地位是最重的。   山庄的佣人都是普通人,虽负责典礼上的一些服务以及后勤事宜,但现场道门中的人物太多,必然会涉及讨论一些道门中事,道门中这些个掌门长老都是有些清高的,不喜普通人偷窥道门之学(这也是为什么最初见安晨夕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时,那些掌门长老都有些轻视的原因),所以在将典礼布置妥当后,山庄的所有佣人和管家都撤离了正厅,只有需要服务的时候,佣人们才会被召唤入场。   华老通知老管家后,很快佣人们便一一进了正厅,规规矩矩站成一排,觉察到正厅诡异的压抑气氛,佣人们皆有些战战兢兢。   安晨夕扫视了一眼佣人们,对老管家问道,“管家伯伯,所有人都到齐了?”   “回小姐的话,都到齐了。”老管家恭敬的回道。   “一个不差?”安晨夕再次确认。   “是!”   得了肯定,安晨夕目光再度落在佣人身上一一看过,佣人们接收到安晨夕带着审视的目光,皆是一脸疑惑,被安晨夕锐利的目光看着,佣人们只觉浑身一冷,有些承受不住,齐齐垂下了头。   安晨夕并没有当即审问这些佣人,而是先让老管家拿来了一叠白纸和数支笔,又让老管家给佣人们人手发放一张白纸和一支笔,紧接着她自己取了一张白纸,然后在白纸上轻轻一抹,白纸上便兀然多了一幅图。   那幅图佣人们隔得远看不清,不过距离安晨夕近的几个人却看了个清楚,坐在安晨夕附近的是华老以及丹宗的弟子,图上的东西他们自然识得,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此刻安晨夕弄了这么一张图出来,是打算做什么?   一个弟子忍不住,开口道,“小……小……师妹,这不是……”   那弟子话还没说完,安晨夕冲他摇了摇头,给了一个制止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多问多说。   那弟子挠了挠头,悻悻然止了言。   其他人不知道安晨夕到底在搞什么,都是一脸好奇加疑惑,不过想到之前安晨夕说的那一番话,此时众人倒也识趣的都没说话,只坐等看安晨夕到底想干什么。   安晨夕将纸反过来盖在桌上,对佣人们严肃的道,“你们全部站左边,一个一个过来辨认,看到了什么,写在白纸上,要如实作答,若有虚假,一经发现,决不轻饶!看完的人站右边,在此期间不能有任何交流,都听明白了?”   一众佣人点头,齐齐回道,“听明白了!”   “那就从管家伯伯,您开始。”安晨夕对老管家道,安晨夕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人,就算这位老管家跟了华老几十年,但为了安全起见,也要验证。   华老见安晨夕连老管家都没放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不过被安晨夕轻轻扯了扯衣角,制止了。   老管家在丹宗待了几十年,见现场气氛诡异,而佣人们进来后,华老都没说话,一直是安晨夕在吩咐,老管家也觉察出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老管家一生为人忠诚,行得正坐得直,虽然安晨夕没有放过对他的验证,但老管家并没有露出不悦之色,依然是一副恭敬之态,他很坦然的上前,站到了桌子旁。   安晨夕以身做挡,隔绝了其他佣人的视线,将纸上的图展示给老管家辨认。   老管家只看了一眼,便将结果写在了白纸上,交给了安晨夕。   安晨夕看了一眼纸上的结果,将纸叠起来,拿在手中,对老管家点了点头,道,“管家伯伯先到旁边休息片刻。”   老管家依言站到了右边,紧接着其他佣人依次上来辨认,十来分钟后,所有人辨认结束,齐齐都站到了右边,一众佣人不明白安晨夕此举何意,但见现在众人都没说话,而安晨夕全程也冷着一张脸,这让所有佣人都心生忐忑,极其不安,想到安晨夕之前的吩咐,佣人们也不敢吱声,只能大气也不敢出的规规矩矩站在一旁。   安晨夕将所有佣人写下来的结果细细看了一番,心中已有了结论。   她将目光一一从佣人身上略过,最后落在了那位副总管身上,她记得这位副总管姓陈,这位副总管看模样差不多四十出头,国字脸,从相貌上看倒是很敦厚,在安晨夕目光落到他身上时,他下意识的紧了紧手心,目光漂浮,不敢跟安晨夕对视。   安晨夕眯了眯眼,语气凉凉的问道,“陈副主管,丹宗待你如何?”   这位陈副主管年纪比她大,虽然是佣人副主管,出于礼节,按理,安晨夕应该称呼他一声叔叔,但此刻安晨夕却不想对他这么客气,索性直接用了“陈副主管”的称呼。   “很……很好!”那陈副主管自然也觉察出了安晨夕的态度,一时喏喏回道。   “有多好?”   有多好?   那自然是很好,好得陈副主管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当年他生意破产,妻子携着儿子带上仅剩的几百万弃他不顾,迅速逃去了国外,他当时身怀重病,又被人追债,最狼狈落魄之时,是华老救了他,给他治好了病,并将他留在了丹宗帮忙打理内部事务,说是帮忙,其实华老每个月都会给不菲的佣金,以此来助他还债,可以说,丹宗是他的衣食父母,而华老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华老没有丹宗,他早就没命活,何以有机会站在这儿。   见陈副主管不吭声,安晨夕道,“看来这个问题让陈副主管很难回答?”   “华老之恩,丹宗之恩,陈某做牛做马也无以为报!”说着,陈副主管“咚”的一声,当着众人的面,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见此,华老站起来,想去扶,安晨夕拦住了华老,同时忍不住暗暗叹息,自家这师父,心也太软了,这还没开始呢,见人跪下去就心有不忍,一会儿揭露真相,这陈副主管痛哭流涕说几句好话,自家师父又打算如何处置?   “既如此,你何以恩将仇报,对恩人下毒,又为何要致丹宗于不义?”安晨夕厉声质问。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小……师妹,你……你的意思是……是毒是陈副主管下……下的?不……不能吧!”   “这……小师妹,你……你是不是搞……搞错了?”   “就……是啊!小师妹,陈副主管……为人忠厚,怎么会……做这种事!”   丹宗弟子争相开口,都有些不相信毒是陈副主管所为。   安晨夕并没有受弟子们的影响,目光依然落在陈副主管身上,“听到这么多人为你辩解,你心中可有愧?”   陈副主管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只垂头不吭声,脸上却一片惨白。   见陈副主管这副模样,丹宗弟子们更加面面相觑,只华老华珍陆师叔三人看了个明白,三人是丹宗的掌门长老,心思自然比那些弟子要通透,见陈副主管这般反应,便知道下毒的事与他脱不了干系,一时面上都露出了几分怒意。   现场的宾客也都是人精,听到这自然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一时间都神色各异的看向那陈副主管。   “小……师妹,你……你怎么知道毒……是陈副主管下……下的?这其中……会不会有……有什么误会?”有丹宗的弟子还是觉得这事有些不可思议,毕竟这陈副主管在丹宗一直兢兢业业,待人忠厚老实,怎么也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忠厚老实的人会做出这等恩将仇报的事。   安晨夕叹息的瞅了一眼自己的这些傻白甜师兄,有些无语,她拿起桌上那张纸,将纸张上的图片展示给所有人看,“师兄们应该对这张图很熟悉。”   “这……这不是鸢阳花吗?”   诚然,那张图上展示的东西并不是什么特别之物,不过是一株鸢阳花,而安晨夕之所以变幻出鸢阳花给一众佣人识别,也是有原因的。   安晨夕目光冷冷的瞥了眼陈副主管,那陈副主管被安晨夕的眼神看的整个人一凉,脑袋垂得更低了。   这时,安晨夕又开口道,“各位哥哥姐姐叔叔伯伯的日常工作繁杂,但是免不了要跟各位师兄师姐一起整理草药的时候,但丹宗药房的草药众多,且很多从大体模样来看又相似,哥哥姐姐叔叔伯伯们没有专业人士指导分辨草药,只是完成日常工作,也不会有心去仔细辨别各种草药的特征,见到这张图,他们在白纸上写下的都是草药,但唯有陈副主管写的是不知道,这就有些奇怪了,陈副主管进过药房的次数也不少,纵使不能完全确认这种草药是什么,也应该跟大部分人的想法一样,给出一个笼统的答案,但他说不知道,这是为何?只能说明他知道这种草药是什么,知道又为什么要撒谎?因为他不想让人知道他认识这种草药,典型的欲盖弥彰,陈副主管,鸢阳花,是你偷得吧!你是副主管,所有后勤事务都要经你之手,在沏茶的水里下毒,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安晨夕话音落,陈副主管面如死灰。   安晨夕一席解答清晰明确,有理有据,众人闻言,恍然大悟的同时对安晨夕又投去了震撼的目光。   这丫头仅用一张图的辨认就找出了真凶!   这份手段和心智也太厉害了些!   关键这丫头才十几岁,仅十几岁就有这等心智和手腕,再联想此前这丫头以一人之力压下争执、毫不怯弱的喝下有毒茶水的魄力,手腕,心智,魄力,且不说这丫头实力如何,就单单前三样,就足以人这些经历了大风大浪的掌门长老都心悸。   说起来,如今道门中,虽然丹宗的地位不低,但毕竟弟子少,丹宗这些年一直想着提高炼丹术以及悬壶济世,加上邱长天事件后,选徒严苛,所以就势力上来说,三十几个人的世族,不过是一个中等偏下级别,比玄天门、神剑宗、风影门这样弟子众多的世族门派,势力差了很大一截,而丹宗之所以在道门中占据一席之位,是因为丹宗传承千年的炼丹术,所以道门中众人对丹宗客客气气,一方面是冲着丹药去的,另一方面也是觉得丹宗势力小,不足以产生威胁。   如今华老新收了这么一个手腕心智皆不凡的小徒弟后,丹宗日后真的由这丫头接管,众宾客心里打了个寒颤,丹宗怕是真的要一骑绝尘,冲上道门之巅了。   一时间,有对丹宗生出了继续拉拢亲近之心的,也有对丹宗生出警惕之心的,也有保持继续中立观望的。   且不说众人心思各异,丹宗的众人在听了安晨夕一番解答后,众人都对陈副主管投去了惊愕、痛惜、愤怒、难以置信等种种复杂的目光。   在诸多复杂愤怒的注视下,陈副主管闭了闭眼。   啪!   陈副主管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惨白着脸,抖着唇道,“是!都是我做的!我恩将仇报!罪该万死!”   说着,那陈副主管突然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毫无症状的朝着自己的心窝子捅去!   其他人对于陈副主管这突来的动作都有些始料未及,安晨夕反应最快,顺手抓起桌上一物就朝着陈副主管扔了过去。   铮!   眼看刀尖就要插入心脏,横空飞来一盏茶杯,瞬间将那匕首撞飞。   咵嚓!   茶杯碎了。   “陈副主管,你现在想寻死,怕不是时候!”安晨夕冷着声音道。   刚才那一撞击,让陈副主管整个人已瘫坐在地,他双眼无光,“我这种恩将仇报之人,只能以死谢罪……”   “老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一旁的老管家一脸痛心疾首的问道。   陈副主管木楞着脸,不吭声。   “怀德啊!你有什么苦衷说出来,是不是有人在逼你?”虽然最初在知道是陈副主管下毒时,华老也有些怒意,不过现在静下心来想想,依照陈副主管的为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做这样的事,这背后或许真如老管家所言,有什么苦衷。   好半饷,陈副主管才一脸灰败的说道,“他们……抓了我的儿子……大老爷,对不起,如果我不按照他们说的做,我儿子就会命丧黄泉,他们告诉我,焚心草对你们不会致命,所以才……”   “焚心草不会致命,但却比致命更可怕!”   听了安晨夕之言,陈副主管脸色更惨白了。   “鸢阳花在哪儿?”安晨夕问,来不及追问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陈副主管,当下是先找出鸢阳花给众人解毒。   “在水云……”陈副主管正说着,安晨夕突然敏锐的感觉到一股气息窜入了正厅之中,目标正对她身旁的华老,安晨夕目光一凝,正要出手,却感觉那股气息陡然一转,紧接着……   咻!   陈副主管话没说完,突然,之前被安晨夕用茶杯打落在地的匕首飞了起来。   哧!   匕首以一个诡异的弧度插入陈副主管后脑勺,从嘴穿出,陈副主管面上还残留着愧疚之色,然后,那把匕首抵住了舌头,他未说完的话就这么戛然而止,他双眸露出几分歉意,嘴唇最后动了动,却是一点声音没发出,两眼一闭,身子彻底一软,死了!   ------题外话------   昨天发现多了几张票票,还有五星好评,感谢美人们的投票支持,送上小心心和一把花,(づ ̄3 ̄)づ   ☆、第一百二十九章:来踢馆的?!   “谁?”   “是……是谁在背后……搞鬼!”   “出……来!”   这一情况来的太突然,现场一片哗然,众人相继出声,齐齐心口一紧,警惕四望。   随着众人声落,大门口传来一阵嚣张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哈!什么炼丹之祖神医世族,我看是徒有虚名,连区区焚心草毒都解不了,还敢妄称神医丹宗!”   声落,说话之人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那青年模样很普通,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白,一双眼睛极小,却泛着阴冷的精光,那人大摇大摆的走进正厅,神色带着轻蔑和嚣张。   刚才出手杀陈副主管的是此人无疑!   安晨夕眯眼看着来人,此刻,体内的时运突然一阵躁动,感觉到时运传递的信息,安晨夕心口一震,看向那青年的目光多了些深邃和幽沉。   这青年是炼气后期修为,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身上携有蕴藏了仙气的法宝!   “你是谁?”华老厉声问,“何以到我丹宗来捣乱!”   “捣乱?华老这话不对!我此前不是已经给贵派下了战书?”那人伸手一抓,抓了一把椅子,放在跟前,十分猖狂的坐在了正厅中央。   “战书?什么战书?”华老蹙眉。   “看来你们丹宗的弟子并没有告诉你?”那人剔了剔指甲,语气轻嗤道。   此言一出,丹宗弟子们面面相觑,好一会儿,小礼似想到什么,神色一变,目光阴沉的看向那青年,“那红色……卡片是……你放在我……书包里的?”   那青年轻哼了一声,算是承认。   “小礼……什么卡片?怎么……没听你……说?”华怡南问。   小礼脸色十分的不好,愤愤道,“我……当时并没有……在意,以为是谁……恶作剧,看了……一眼就……丢了!”   “啧啧!小子,你倒是轻狂!”那青年摇头一脸嘲讽之色。   “那卡片上写的什么?”华老问。   “说他……才是丹宗……正宗传人,要跟……我们丹宗之人……挑战炼丹术,若是……丹宗输了,自废……修为,从此……退出道门,由他……来接任丹宗……”小礼回忆着说道。   闻言,所有丹宗之人脸色一沉,皆是一脸愤慨之色。   “哪儿……来的猖狂……猖狂小子,如此大……大言不惭!”有弟子怒道。   “丹宗……正宗传人?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我们……我们华氏一脉……传……传承上千年,今……今个儿还是……第……第一次有人……质疑……质疑我们正宗性!”   众弟子愤慨时,华老想到之前打听到的一些消息,面上微沉,问道,“你就是那位在乾虚阁拍卖会上提供丹药拍卖的炼丹师?”   “不愧是掌门,还是华老有眼色,正是在下!”话是这么说,那人姿态却轻佻,丝毫没把华老放在眼里。   闻言,现场一片诡异的寂静,所有人看向那青年的神色昏暗不明,丹宗众人则是面面相觑,心有不安。   呵!安晨夕心里冷笑了一声!   这人脸真大,竟然当着她这个正主儿的面,大言不惭的说乾虚阁拍卖会上的丹药是他的!   且让他暂时贪了这功劳,她倒要看看,这大言不惭的小子想干什么!   “这人……就是……那提供了……珍品丹药的……炼丹师?”   “他说……他才是丹宗……正宗传人,若……若那丹药……真是他炼制……出来的,他话中之意……倒有几分……可信……”   “听闻……乾虚阁拍卖会上的……丹药可都是……上品,而且……还有三品丹药,丹宗有……上百年没有炼制出……上品丹药了吧,莫非他的炼丹术……比华老还高?”   “敢孤身一人……前来挑战,这人怕是要……比华老刚收的……这个小丫头要厉害!”   “没想到丹宗还藏了这么一桩幸秘,华氏这一支当真名不顺言不正?”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就说丹宗之人不安好心!说不准刚才揪出的那个副主管,就是丹宗自己人在自导自演,故意在背后指使那副主管下毒,又搞了那么一出贼喊捉贼……”   “这么说有可能,那副主管可是丹宗的人,怎么会轻易听别人使唤,没想到丹宗之人的心思如此歹毒!简直欺人太甚!”   经过片刻的休息后,现在众人的气息要顺了很多,已经有一部分人能正常说话,不过听着众人胡乱猜测,且越说越离谱,丹宗众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这一刻,连跟丹宗关系交好的几个世族门派都不敢随意吱声,只目光在那青年和华老等人之间转悠,眉头紧蹙,露出了思量和忧色。   “你们……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有丹宗弟子怒了。   安晨夕举了举手,示意弟子们不要多言,目光在宾客间巡视而过,幽幽开口道,“诸位都是聪明人,但凡有脑子都应该明白今日诸位中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诸位非要睁眼说瞎话,栽赃我丹宗居心叵测,不如便应了诸位的猜测,让诸位自生自灭好了,正巧,陈副主管也没能说出鸢阳花到底藏在何处。”   那些质疑丹宗居心叵测之人听了安晨夕的话,顿时一噎,面色很不好看,不得不说安晨夕一席话的确是抓住了他们的软肋,面上沉郁,却也不敢再胡言乱语。   这时,安晨夕将目光落在那青年身上,又道,“不过,想来这位道友,在紧要关头杀了陈副主管灭口,应该也是不知道鸢阳花到底在何处,不然也不会恼羞成怒,直接对陈副主管这颗棋子下杀手!”   “倒是难得有个聪明的,这狗东西既然留了一手,我自然也不会让他活命!”那青年一脸阴狠的说,同时,话语里也毫不隐晦的承认了下毒事件跟他有关。   听到这,那些猜忌丹宗居心叵测的人面上变了几变,面色可谓精彩,如果这还听不出这青年就是指示陈副主管下毒的人,这些人的智商真的可以下线了!   显然,众人都听出了,所以那些明里暗里恶意揣测丹宗的人脸色更是黑如墨汁。   “不过如此也好,再过两个小时,你们这些人都会沦为废物,不对!现在已经是废物!瞧瞧,你们一个个狗屎一样的嘴脸,我要捏死你们,那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那青年言语狂妄,听得众人胸口一阵起伏,气得不轻。   “你……你!好狂妄的小子!老夫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被一个小畜生看轻过!你……老夫绝不会放过你!”   “嗤!不放过我?就你们这样?出不出得了这门,还得看我心情,说起来,你们最应该恼的应该是他们!”那青年指了指丹宗众人,“若不是他们邀请你们来此,今日也不会发生这事,归根结底,都是他们拖累了你们!”   “小畜生!你休要挑拨离间,丹宗之人的人品,我们岂会不知,明明是你在背后搞鬼,还想推给丹宗,简直无耻!”说这话的是神剑宗的一位长老,那长老跟丹宗关系甚好,此时下毒事件已经水落石出,摆明了跟那青年脱不了干系,而那青年又如此狂妄,那神剑宗的长老自然会站出来替丹宗说话。   “再无耻也没你们这些老东西无耻!还自诩正道人士,对付一个女人,竟然数百人围攻!”那青年讥讽道,眼里满是嘲弄和恨意。   “你休要污蔑我们!”   那青年似不想多说,又是一声轻嗤,“我这人也算言而有信,既然说是来挑战,便要说到做到,不如这样,若是丹宗任何一人的炼丹术能赢了我,我就放你们这些人一条狗命,若是输了,你们全部给我太奶奶陪葬!”   听到这,安晨夕觉得有些不对,这人似乎不是单纯的寻衅滋事,似乎是在寻仇,而且他的仇人似乎还是整个正统的道门中人。   难怪,他会对现场的所有人下手,现在安晨夕已经能确定,他针对的不仅仅是丹宗,还有整个道门。   与整个正统的道门中人为敌,似乎还是因为一个女人?太奶奶?这就有些奇怪了!   安晨夕心中疑惑,却见现场其他人都神色莫测的看着那青年。   须臾,华老脸色不好的对青年问道,“你太奶奶是谁?”   “当年那事应该是被你们这些正道人士载入了史册,自诩立了大功一件,莫不是你那道貌岸然的师父没告诉你当年他们是怎么心狠手辣对付一个女人的?说起当年的事,华老你的师父可是首当其冲!”那青年说着,脸色阴狠了下来。   听到这儿,一众掌门长老神色一变。   “他……他说的莫非是当年那个女魔修?”一位稍微年长的长老低呼了一声。   “女魔修?莫非就是那个……”   “他是女魔修的后人?”   “小畜生!就算……我们先祖联合围攻那女魔修……又如何?那女魔修……连无辜百姓都不放过,甚至……还吸食刚出生婴儿的脑髓,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一个长老义正言辞的说道,说道当年那女魔修的恶行,面上还有些愤愤。   “呵!作恶多端?你们也不见得多高尚,为了地位,不是同样同门相残?”那青年反唇相讥。   “你……你简直强词夺理!”   “行了,不想跟你们这些老东西废话,多让你们活了这一会儿,是我给你们的恩赐!”那青年目光落在华老身上,“怎么样?你们丹宗可有人出来跟我挑战?诸位,你们现在的狗命可是握在丹宗之人手里,若是他们赢了,我说到做到,今天放你们一条狗命,若是输了,都得死!”那青年死字要得极重,听得众人脸色青紫。   “华老,我们今个儿可是因你丹宗遭了殃,若非是看在你的颜面下,今天我们也不会来,这事你看着办,若是赢不了,你们丹宗还有脸面继续留在道门?”   “晦气!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付长老,你想怎么样?现在大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听人挑拨离间,说出这样的话,未免让人有些寒心,再者,华老邀请你,是出于礼节,你来与不来是你的事,这事丹宗也是受害者,怎么能归咎在丹宗身上!”一个跟华老交好的长老听不过,站出来义正言辞的说道。   “呵呵!我看你们就是狼狈为奸,此人不是给丹宗弟子通了信,丹宗的人为什么不说?谁知道此人到底是不是来向丹宗挑战的,搞不好他们同流合污,就是一伙的!”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下毒的事……不是已经水落石出,再……再者,我们……丹宗的人也中了毒!”有丹宗弟子忍不住反驳道。   “做戏谁不会!”那长老哼了一声。   那青年好整以暇的看着现场众人再次起了争执,面上带着讥讽之色,见那些个反对派的人再次露出恶意猜忌,丹宗的弟子们气得说不出话来,华老华珍陆师叔三人也是一脸寒意,但毕竟顾及众掌门长老的颜面,也不好拉下脸说什么。   安晨夕凉凉的瞥了眼那些恶意猜忌的人,心中冷笑了一声,这些人还真是有被害妄想症,论扭曲事实的能力,他们说第二,怕是没人敢说第一,原本依照安晨夕的性情,是不想管这些人的死活,不过现在她身后有丹宗,行事也不能太肆无忌惮,华老华珍等人必然是不想让丹宗落下不好的名声,尽管这些人的言语可恶,但他们毕竟在丹宗出了事,依照华老华珍等人的性情,必然还是要给他们解毒的。   不过,倒是得感谢这女魔修的后人,弄了这么一出,如此直观的让他们丹宗之人看清那些两面三刀的人。   “到底派谁出来应战?”那青年不耐的对华老问道。   那青年再次逼迫华老,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华老身上,华珍陆师叔以及丹宗弟子们都一脸着急忧色,众人想的是,若是小师妹没有喝下那毒茶,对上这狂妄之徒,肯定没有问题,但是现在丹宗所有人都中了毒,根本无人能应战,这下可怎么办,难道真的只能任由这狂妄之徒为所欲为?   丹宗众人焦急,其他一众宾客神色各异。   只华老和安晨夕两人明白,现如今丹宗只有他们没有中毒,华老毒已解,而安晨夕虽喝下了毒茶,早就已排出,要说出来应战,也只有华老和安晨夕。   但安晨夕现在想的却是怎么能在对付了这青年的同时又给大家解毒,那陈副主管虽然话没说完就被灭口,不过凭着他前面吐出的几个字,以及最后死亡时做的口型,安晨夕已经大致知道鸢阳花藏在了何处,关键是现在怎么把鸢阳花拿到手。   如今的情况实在对他们很不利,要留一个人对付这青年,另一个人去那鸢阳花,但现场其他人都中了毒,必须还得留一个没中毒的人照看,以防这青年还有后招,但现在只有她和师父没有中毒,而且他们没中毒的事,其他人还不知道,师父毒解的事必须隐瞒,到了现在这一步,定然是不能再让人发现师父毒已解,那些人本就恶意揣测丹宗,若是在发现其他人还中着毒,独独师父一人毒解了,依照某些人的多疑和险恶之心,届时局面会更加难控。   她中毒的事倒是好糊弄,反正在这些人眼里,她是普通人,普通人中毒没死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疑惑,到时,她直接用圣火来消除怀疑就可以,而且这些人关注丹宗,多少应该也听说了她身怀圣火的事,没有什么比拿圣火来当借口更合适,另外,其他人中毒后修为被压制,是没办法再炼丹的,若是真要选一个人出来应战那青年,她是最合适的,身怀圣火,就算是中毒,同样可以用圣火炼丹。   只是,她若是应战青年,谁又去拿鸢阳花?   安晨夕正思量着对策,这边,华老的目光落在安晨夕身上,只见自家这小徒弟一脸深思的模样,华老不知道安晨夕在想什么,却也知道之前自家小徒弟已经当着众人的面说他也中了毒,且并没有告知众人毒解了,现下,在所有人眼中,他们都中了毒,此刻不管他们谁站出去应对那青年,必然又要引来那些反对派的一些恶毒猜忌,他和安丫头都没有中毒,其他人都中了毒,要说清个中原由,一两句还真说不清,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搞不好会弄巧成拙,越描越黑,现场的局面已经够乱了,不能因此变得更加不可收拾,但不站出来应对那青年,那青年不必肯罢休,当下的局面,还真有些进退两难。   僵持之时,那青年的耐心显然已经用尽,“没人应战?那就是认输!当年围攻之事,也是丹宗首当其冲,那就从你们丹宗开始,先给我太奶奶陪葬!”   话落,那青年伸手在半空一抓,精光一闪,便见他手中陡然多了一个玄铁链铁爪,那青年冷笑了一声,铁爪便对着最近的一个丹宗弟子抓去。   安晨夕脸一寒,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运气,刚要出击,就在这时——   铮!   横空飞出来一把弯刀,直直的撞在铁爪上,铁爪被撞得攻击之势一顿,那弯刀却并没有就此罢休,在半空转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不过顷刻间,那铁链就被弯刀搅合成一团,一个用力,扯飞了出去,那青年反应迅速的将铁爪拉回,堪堪握在手中。   与此同时,飞刀咻的一声,窜回了主人手中,众人举目一瞧,这才发现正厅门口,背着光站着一个人,那人浑身散发着寒意,隔了好几米,都能感觉到那股冰冷,尤其那双眼睛,仿若恒古不变的古井,在里面看不到一丝波澜,只有深邃的幽沉,他面无表情,嘴角微微向下,有一种厌世冷漠感,整个气场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一张脸却长得十分的出色,当光镀在他身上,衬得他仿若一尊金像,光彩赫赫迷人眼。   看到那人出现,丹宗的弟子们都露出了欣喜之色。   “靳……师兄!是……靳师兄!”   “太好了!靳师兄……来了!我们……我们有救了!”   “靳……靳师兄来的太……太及时了,我……我就说靳师兄肯……肯定会来……”   丹宗弟子们欣喜,华老华珍和陆师叔见靳云枭在这危机时刻出现,也暗暗松了口气,安晨夕盯着那张熟悉的容颜,却是有一瞬的恍惚。   “是……靳家那位公子?倒是……忘了华老还收了……这么个人物!”一个长老惊喜道。   “这靳家少爷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呵!时候还掐得真准!”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就少说两句,这靳家少爷可不是善茬儿,若是惹了他不高兴,他真有可能不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   那些掌门长老见靳云枭这个时候出现,也有人露出了惊喜之色,不过还是有反对派不合时宜的说酸话,这个时候靳云枭横空降临,且在这些人眼中是唯一没有中毒的人,又是丹宗弟子,修为还是炼气中期大圆满即将冲入炼气后期,对上那青年,也有胜算,在他们看来靳云枭可是一根救命稻草,那些说酸话的人也不敢做的太过分,小声嘀咕了几句后,便熄了声。   半露杀出这么个程咬金,让那青年面色一黑,看向靳云枭的目光十分不善,“没想到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靳云枭冷冷的瞥了那青年一眼,没搭理。   被靳云枭这么赤裸裸的无视,那青年脸色更黑了,“既然还有漏网之鱼,那就先解决你!”   话落,那青年作势要朝着靳云枭攻去。   “等等!”安晨夕赶紧出声,如今这青年身上有蕴藏了仙气的法宝,而且靳师兄修为还没达到炼气后期,这青年却是炼气后期,两人真的打起来,靳师兄的胜算不算大,关键是现在靳师兄来了,那么她之前的顾虑也就没了,当务之急是先应付下青年,给众人解毒。   安晨夕突然出声,那青年冷冷的瞥了眼她,动作倒是顿了顿。   “这位道友,你似乎忘了你刚才说的话。”安晨夕提醒道。   那青年皱了皱眉,继而讥讽一笑,“怎么?现在打算应战了?也行!给你们一个机会,我说过,说到做到,不似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造作虚伪!”   “道友记得就好。”安晨夕点头,“道友称自己才是丹宗正宗传承人,说我们华氏是徒有虚名,这话想来我师父以及两位师叔和师兄师姐们都不同意,但口说无凭,到底谁才是正统传承人,必当以实力说话,看道友模样,该与我同辈,我师父和两位师叔是长辈,与你比试,传出去了还说我师父师叔欺压晚辈,落了不好的名声,你也瞧见了,这里并非人人都忠厚善良,总有那么几个道貌岸然之辈,既然是比试,自然要我们同辈之人比试才说得过去,我作为刚入门不久的小师妹,自知实力浅薄,但自认习的也是正宗炼丹术,为求不给师兄师姐丢脸,但也不能躲在师兄师姐身后,就让我来与你讨教一二如何?”   安晨夕这一番话抑扬顿挫,可谓是将自己在丹宗的姿态放的极低了,特别是那句“我作为刚入门不久的小师妹,自知实力浅薄”,一众对安晨夕炼丹术心知肚明的弟子们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暗想,小师妹阴起人来真是一套一套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小师妹的实力是丹宗最弱的,谁曾想,他们小师妹却是丹宗实力最强的一个,强的整个丹宗的人联合起来都不是对手,丹宗众人见安晨夕一本正经的忽悠,一时都有些忍俊不禁。   他们的小师妹真的太可爱了!   小师妹,你说你实力浅薄,坑人也不带这么坑的!   莫名有些同情那小青年!   不过,小师妹也中了毒,跟那青年比试炼丹术真的没关系吗?   丹宗众人一时又有些担忧。   相比于丹宗众人丰富的内心活动,其他掌门长老却是忍不住汗颜又无语,应战的竟然是这个小丫头,这小丫头能行吗!就算她看起来有几分手腕和睿智,但毕竟刚入丹宗不久,怕是连炼丹术的皮毛都没学到多少吧,就敢站出来应战,这青年可是能炼制上品丹药的炼丹师,而且还是三品,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一时间,那些个掌门长老都对安晨夕不看好,有的反对派又开始嘀咕诋毁安晨夕,连站队丹宗的几位掌门长老都忍不住想向华老进言,让其换下安晨夕,让靳云枭应战,好歹靳云枭作为华老的大弟子,炼丹术应该是比那小丫头强,虽然那青年的话不一定可信,但好歹丹宗赢了,他们还有一线机会,这要是真的派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出来应战,到时大家岂不是都玩完?   且不说众人反应各异,那青年听了安晨夕的话后,冷哼了一声,“不知所畏!你既然送上门求虐,我便成全你!”   安晨夕对于那青年的轻蔑之意并没有理会,而是开口问道,“炼什么丹药?”   那青年见安晨夕并没有露出忐忑之色,依然一副镇定的目光,脸上一寒,心思一转,嘲讽的哼了哼,“听说现在丹宗还没有一个正宗的四品炼丹师,那就炼四品回元丹。”   “行。”安晨夕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众人听了两人的对话,却是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丹宗之中,除了华老,其他人就算知道安晨夕炼丹术了得,但此刻她毕竟中了毒,而且要比试的还是四品丹药,一时间都有些担忧,连华珍和陆师叔都向华老投去了忧心的眼神,不过华老此刻却暗松了一口气,反而镇定了下来,安丫头连五品驱毒丹都能炼制出来,且还是十成成丹率颗颗上品,更逞论这次炼制的不过是四品回元丹。   相较于华老的镇定和丹宗其他人的担忧,在场其他掌门长老却是动起了不同心思。   在道门之中,别说四品丹药,三品丹药如今已经算是极致,而且三品丹药产量还很少,且仅有丹宗产出,在场的掌门长老多是筑基期修士,对筑基期修士而言,低品级丹药对修炼用处不大,现阶段三四品丹药对修炼最有用,所以对他们而言,三四品的丹药需求量极大,正因如此,所以一直以来,各门各派的掌门长老都想着跟丹宗之人打好关系。   此刻,陡然听到两人说比试炼制四品回元丹,四品啊!当今道门中,根本没有出现过真正的四品丹药,就算曾经华老炼制出过四品,但那丹药是下品,其效果不过跟三品丹药的中品差不多。   反对派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心思开始笼络,那青年提出炼制四品回元丹,定然是有把握,今日已经跟丹宗闹了不愉快,只要他们助这青年以及他背后之人拿下丹宗,日后的好处定然少不了。   于是,反对派的人短暂的眼神交流后,有掌门直接开口道,“这位小道友,我瞧你也是有苦衷之人,当年围攻你太奶奶之事,出力最多的是丹宗神剑宗和玄天门,我们风影门出的势力最弱,而且也没有对你太奶奶造成实际的伤害,你看这事也过去这么些年了,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找当年出力最多的世族门派,跟我们风影门也没什么关系,说起来,我们风影门对当年之事也很有愧疚,你既然是丹宗正统传承人,我们风影门今天就助你一臂之力,让你拿下丹宗,也算弥补当年之过,你看意下如何?”   “好!”那青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说话的风影门掌门,两人目光在半空短暂交汇,有暗流涌动,但很快,他们就各自收回了目光。   虽然青年与那风影门掌门的对视只有一瞬,但那一瞬的异样还是被安晨夕敏锐的捕捉到,安晨夕目光在说话的风影门掌门身上转悠了一圈,目光沉了沉。   风影门的人开了口,其他反对派的人也相继开口。   “小道友,当年我们遁空派还是小门小派,那事更是没参与,这笔账可不能算到我们头上,不过华氏一脉也的确岂有此理,鸠占鹊巢这么些年,说一句公道话,我们遁空派今天也站在你这边。”   “如此毒瘤,我们神机门岂能坐视不理!将华氏一脉赶出道门!”   “对!小道友,我们凌云阁也支持你!”   还没开始比试炼丹,反对派的人就开始见风使舵的倒戈,看似风向转得太快,其实,那些反对派此时倒戈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此前对丹宗已经存了恶意揣测的心思,只是那些人出口的言语实在让气愤。   丹宗众人气得双眸通红,丹宗弟子一向单纯,却不想人心竟能如此险恶,一时气得大骂道,“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无耻!”   “是他……指使人对……对我们大家下毒,你们竟然……竟然还……”   “你们有什么权利赶我们华氏一脉出道门!凭什么在我们丹宗指手画脚,要点脸!”   “这才是狼狈为奸!”   弟子们一个个气得不轻,这时,连一只没开口说什么的华珍都看不下去,怒道,“各位这样的做法实在让人心寒,我们丹宗待你们不薄,不想你们竟与虎谋皮,如此诋毁我华氏一脉,实在让老夫……”   “二师兄,何必跟他们多说,只怪我们识人不清,今日之后,我们丹宗与他们断绝一切往来!我陆某代替陆氏,以后与他们断绝任何合作,在此立誓,绝不反悔!”说着,陆师叔拿起桌上的茶杯,啪的仍在地上,以示决心。   华老双眸冰冷,看向以风影门为首的反对派,此时也表态道,“我丹宗势弱,但也不惧威胁,诸弟子听令,今日起,谢绝任何与风影门、神机门、遁空派、凌云阁的往来!若有违背,逐出师门!”华老一席话说的决绝,完全不留余地,代表日后风影门等四个门派再想跟丹宗交好,绝无可能。   “是!弟子接命!”丹宗众弟子齐声回。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无回转余地,这次丹宗做事如此决绝,风影门等四个门派的掌门长老在决定跟丹宗翻脸后,就已经料到,但不知道为什么,想着这次是彻底将丹宗得罪了,他们隐隐有些不安,再想到日后所需的丹药,他们只能期望丹宗这次必输,只有丹宗输了,将那青年推上丹宗之位,他们日后所需的丹药才能解决,风影门等四个门派的掌门长老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那青年身上。   相比与风影门等四个门派的掌门长老的倒戈,以神剑宗为首的其他门派却选择了沉默,本来他们之前也是站队丹宗的,这青年还出现的突然,且今日之事,又与这青年脱不了干系,这场所谓的正统继承人之争,谁输谁赢还未知,而且现如今靳云枭又出现,就算是那青年赢了,能不能拿下丹宗还另说,毕竟丹宗屹立上千年不倒,没点能耐,怎能存留至今,因而,此时,以神剑宗为首的站队丹宗的世族门派自然不会贸贸然做得罪丹宗的事,他们选择静观其变。   对于倒戈的风影门等四个门派,安晨夕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师父等人已经表达的很明确,她也不用在给出多余的言语,安晨夕将目光落在了靳云枭身上。   彼时,靳云枭也看着安晨夕,面上依然没什么表情,或许是第一次见这位小师妹,靳云枭并没有太热络,表现得也很冷淡,见此情况,安晨夕心里多少有一点失落,不过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她前世心心念念的靖师叔,安晨夕吸了一口气,很快收敛了情绪,仰头,温声对靳云枭道,“靳师兄,你能否帮我一个忙?”   靳云枭点了点头,依然表情冷淡。   “能否帮我去取一下炼丹所需的药材?”安晨夕继续道。   靳云枭瞥了眼一旁的青年,没吭声。   安晨夕明白他的顾虑,此刻靳云枭是唯一能稳住那青年的人,若是他走了,担心那青年又像之前一样,对现场的人下毒手。   其实这倒不用担心,毕竟她已经应下了这青年的挑战,而且,有她在,也不会任由这青年肆意妄为,加之,风影门等四个门派恰好在这时倒戈青年,这青年也适时表了态,双方眼神暗涌,显然这青年跟风影门等四个门派有什么牵扯,现在已经到这份上,相信这青年一时半会也不会在动手。   但显然其他人都不这么想,靳云枭在看了眼那青年后,目光落在华老身上,似在征求华老的意见。   华老心中思量了好一会儿,不过他想,自家这小徒弟让大徒弟去取药材,肯定有她的原因,遂,对靳云枭点了点头,道,“枭儿,你去取。”   华老开了口,其他人想说什么,也只能将话咽下。   得了华老之言,靳云枭这才应下了安晨夕的请求。   见此,风影门掌门突然对那青年道,“小道友,你炼丹所需的药材不如让他一并给你取来?”   那青年摆了摆手,一脸轻狂的说道,“不用!他们用的那些低等药材,我还看不上眼!”   那想借机讨好的风影门掌门见马屁没拍成,一脸讪讪,干笑了两声,没再多言。   其他人愤愤的看了眼青年和风影门掌门,不想说话。   而安晨夕压根就没理青年等人,而是趁他们说话时,悄无声息的给靳云枭传递了几句密语。   靳云枭接收到安晨夕传递的密语,目光闪了闪,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冷淡之色才收了几分。   靳云枭离开后,正厅顿时又陷入了沉寂且有几分压抑的气氛中。   那青年翘着二郎腿,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那眼神,仿佛是在看自己的新府邸。   安晨夕微微垂着眸,落在其他人眼里,只以为她是在为接下来要应战的事有些忐忑,实际上安晨夕却是暗戳戳的跟体内的时运讨论,那青年身上蕴藏了仙气的宝贝到底是什么。   “有没有发现宝贝是什么?”安晨夕问。   “宝贝在储物袋里。”时运有点郁闷。   “一会儿炼丹时,我看有没有机会近他的身,你有没有把握一次成功,把那宝贝里面的仙气全部汲取?”   “主人,你要相信我,我可是极品仙物,就算那宝贝里有仙气,也不是我对手!只要主人有办法接近那小子,我就能把宝贝里的仙气吸得一干二净,渣都不给他剩!”   “可有感知到仙气量如何?”   “还不错,中品仙器,勉强能吃个半饱。”   “……”   ------题外话------   美人们,看完别急着走哇,看景景的小眼神,五星好评走一波啦~   ☆、第一百三十章:极品金丹!   安晨夕和时运暗戳戳的商量着怎么把青年身上宝贝里的仙气弄到手,彼时,那青年还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宝贝已经被人惦记上了,见安晨夕一直垂头看不清神色,那青年又露出了一脸不屑之色。   其实,安晨夕主动站出来应战青年,不单单只是为了应付青年,还有一个原因是那青年身上蕴藏了仙气的宝贝,这青年大言不惭的说当初她送去乾虚阁拍卖会的丹药是出自他之手,对炼丹有着迷之自信,联想到自己每次都能炼出高品质的丹药,是有仙气相助,想来,这青年对炼丹的迷之自信应该也跟他身上藏了仙气的宝贝有关,正因有此猜测,安晨夕才会想着借炼丹验证。   起初,在发现那青年身上有蕴藏了仙气宝贝时,而她又身怀仙气,同是仙气,同源感应,安晨夕还有些担心被青年发现她身上的仙气,不过在见了青年之后的反应后,安晨夕才安下心来,那青年全程对她都极其轻视,正眼都没瞧一眼,若是发现她身上有仙气,不可能毫无防备,显然,那青年没有发现她身上的仙气。   不过细细想来也对,她是用仙气修炼,仙气已经与她身体融为一体,而不是如携带了仙气的宝贝一样只是浮于表面,本身要探到她体内的仙气也要元婴期以上,而这青年不过炼气后期,当然不可能探到,而且时运还是极品仙物,那青年虽然也有蕴藏了仙气的宝贝,但却是中品仙器,对上时运这等极品仙物,自然不可能探之,高低有别,高等的能一眼识别低等仙物,低等却不能识别高等。   安晨夕思绪正翻涌,突来的异动让她快速回神,抬头,原来是靳云枭已经取着药材回来了。   目光与靳云枭一触,尽管知道他不是靖师叔,但看着神似的脸,安晨夕心跳仍然快了几拍,特别是那双眼睛,带着犹如古井般的幽沉,很容易让人看进去便陷入其中,安晨夕神情微微一晃,脑中响起了靳云枭传来的密语声。   “鸢阳花找到了。”   闻言,安晨夕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推测果然没错,陈副主管虽然话没有说话就被灭口,不过依照他最后的口型,安晨夕隐约猜出了鸢阳花被藏在何处,她请靳云枭帮忙去取炼丹的药材,实则还有一个隐藏的目的是请靳云枭去她推测的地方找鸢阳花,好在结果并没有让她失望,“有劳靳师兄,稍后我同那青年比试炼丹时,你想办法把鸢阳花交给师父,让他给大家服下解毒。”   顿了顿,安晨夕又加了一句,“风影门、神机门、遁空派、凌云阁四个门派的人,待我跟那青年比试完再给他们解毒,以免那些人没了焚心草毒压制,生乱子。”   “好。”   两人短暂用密语交流,靳云枭已经上前,将取来的药材交给安晨夕,同时给安晨夕带来的还有一鼎丹炉,没想到靳师兄看着冷漠,心思倒是细腻,说起来,安晨夕交代了炼丹所需的药材后,着重说了一下鸢阳花的事,丹炉的事倒是忘了说,没想到靳师兄竟然给她选了一鼎最好的丹炉。   这是在关心她?   担心她赢不了比试?   安晨夕忍不住又看了眼靳云枭,突然发现,这位师兄也没表面上看上去对她那么冷漠。   众人只见安晨夕跟靳云枭对视,并不知道这一会儿功夫,两人就交流了重大信息。   正厅的空间虽然不小,却也有限,炼丹自然不能在正厅里面,索性便选择了正厅外的前庭,为了方便看比试情况,正厅的所有人齐齐往前移到了门口处。   那青年全程没将安晨夕放在眼里,在靳云枭将那鼎上品丹炉交给安晨夕时,那青年甚至意味不明的讥讽一笑,一脸写着“就算你有上品丹炉也必输无疑”的表情,青年这份迷之自信让现场众人都是反应各异。   不管众人神色如何,安晨夕已经坦然的将丹炉放在了空地上。   彼时,青年念了一个口诀,也拿出了自己的丹炉,口诀落,一鼎通体银光的丹炉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被那鼎银光潺潺的丹炉刺得晃了晃眼。   这时,安晨夕看着青年拿出的那鼎丹炉,目光深了深。   原来藏了仙气的法宝竟然是它!   这鼎丹炉!   倒是没想炼丹还没开始,就发现了藏了仙气的宝贝,似乎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既然是这鼎丹炉,想汲取了里面的仙气,众目睽睽之下,还得想一个妥善且不被众人发现的办法。   安晨夕动着心思,面上却不见异常,目光收回,安晨夕清点着药材,以手为称,精准取量,将药材一一放入了丹炉之中。   这边,那青年也从储物袋里堂而皇之的拿出了药材,青年取出的药材种类与安晨夕的有细微差别,不过这种差别只有现场的丹宗之人能发现,丹宗众人都是炼丹师,对药材自然很熟悉,其他人却不如丹宗之人这么专业,对药材也没那么熟悉,故而也没发现其中的差别。   丹宗众人见到那青年取出的药材后,神色都变了变,这个时候倒也没有出声,唯恐扰乱了安晨夕的心绪,影响了发挥。   回元丹所需的药材中有两种十分的稀有,在前世修真界要找到那两种药材就十分不易,更逞论是在现代社会,在丹宗药房里,只找到了其中一种稀有药材,好在此前安晨夕在药房取过药材炼制驱毒丹,所以知道药房里面缺了一味炼制回元丹的稀有药材,所以之前让靳云枭取药材的时候,安晨夕让他另外取了几种药材来代替缺少的那味稀有药材。   只是,没想到连丹宗都缺少的稀有药材,这青年身上居然有,再看青年搭配的药材,从药材搭配可以知道他使用的丹方,没想到这青年使用的丹方竟然是上品丹方,她记得师父曾说过,上品丹方已经失传,她脑中存有上品丹方,是因为前世的缘故,这青年有上品丹方又是什么原因?   再看那鼎丹炉,这青年有上品丹方会不会跟这鼎蕴藏了仙气的丹炉有关,安晨夕猜测,本以为只是因为那鼎蕴藏了仙气的丹炉,这青年才有迷之自信,看来,事情还不止这么简单。   安晨夕目光深邃了几许,这边,那青年已经挑拣药材放进了丹炉。   一切就绪,炼丹开始。   那青年率先盘腿坐下,十指结印,对着丹炉底喝了一声,一缕火焰从他掌心窜出,落在丹炉底,再看那火焰颜色,纯净的绿色,这青年竟是单系木灵根,单系灵根已经算是极好的灵根,灵根上佳,有又上品丹方,再加蕴藏了仙气的丹炉相助,难怪这青年敢嚣张的叫板丹宗,就青年目前的条件而言,丹宗还真找不出能与之抗衡的人,或许日后小礼加以培养后,能与之抗衡,只是小礼现在还年轻,现如今与这青年相比,还是差了一截。   暗暗观察了一番青年的情况后,安晨夕心中已经有了底,她盘腿而坐,调息,紫火出。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安晨夕和那青年身上,在见到青年出体的竟是纯净的绿色火焰,众人又是暗暗一惊,未想这青年竟是纯净的单系木灵根,放眼整个道门,都是难得的上佳灵根了,丹宗众人以及站队丹宗的神剑宗等世族门派的掌门长老面上的担忧之色更重,相反,风影门等人脸上却是一喜。   众人面上神色还没来得及收敛,又见安晨夕出体的火焰竟然是紫色,除了丹宗众人,其他人见到那紫色火焰,皆是一脸疑惑,在场众人都算是道门中的人物,金木水火土的火焰都见过,却是第一次见有人使用紫色火焰。   于此同时,紫色火焰刚出,众人便觉有一股无形的威严压了下来,虽然众人都中了毒,好在之前华老已经施针护住了他们的经脉,虽觉得那威严压得心口难受,倒也不至于难以承受。   “这……华老,不知令徒这是什么灵根?为何出体的火焰是紫色?”神剑宗的一位长老忍不住疑惑的问道。   “说来惭愧,安丫头是废灵根。”说到安晨夕的灵根,华老面上露出几分惋惜。   “废……灵根?!”闻言,周围几位长老都是一惊。   “呵!我还以为是个什么人物,结果华氏一脉也有失策的时候,还自诩收徒严苛,我看不过是虚张声势,大费周章的竟收了一个废灵根的弟子,真是让人大开眼界!”紧接着,风影门掌门逮住了机会,就开始讥讽,言语十分不屑。   “收一个废材还大张旗鼓举办拜师典礼!还说你们华氏一脉不是居心叵测!”如今反对派的人也不称呼丹宗为丹宗了,直接改口为华氏一脉,好似华氏在道门中丹宗的名号已不保似的。   “一个废材野丫头也当个宝,华老是越活越糊涂,该让位了!”   “那丫头刚才还一本正经的唬人,哼!到底谁给她的胆子!”   “派一个废材丫头出来丢人现眼,看来华氏是穷途末路了!”   “华氏更丢人,难怪这些年势力发展不行,说什么选徒严苛,我看是打肿脸充胖子,招不到弟子,连废材都招进门!”   “要我说华氏该有自知之明,趁早滚出道门,念在这些年还有点交情,也不至于太难堪,若是继续不知好歹,华氏怕是再难翻身。”   反对派见缝插针的发挥着他们丑恶的嘴脸,丹宗一众弟子却是看傻逼一样看着那些说着风凉话的人,跟这种人较劲一两次,是他们失了风度,再三跟这种较劲,那就是他们傻逼了,丹宗众人冷冷哼了哼,不想搭理那些个小人。   风影门等人的话难听,连神剑宗等人听了都觉得有些过了,好歹此前丹宗在丹药的事上帮了他们不少,这些人怎么如此见风使舵,话语句句难听,不留情面,也太过分了!   另外,这些人是眼瞎吗?   虽然华老说了那丫头是废灵根,若只是单纯的废灵根,那丫头能运出紫火?   “华老,既是废灵根,那丫头的紫火怎么来的?”有人问。   华老不是没听到那些人的冷嘲热讽,不过良好的修养并没有让他跟这些人争执什么,在有人问出这一疑惑后,华老这才悠悠说道,“这丫头虽是废灵根,不过却是圣火体质。”   “圣火体质?难道你说的是那个圣火?”有人低呼了一声。   “不错,就是千年难遇的圣火体质!”说着,华老面上露出了几分自豪。   “莫非,那紫火就是……”   “圣火!”   现场一片诡异的寂静,一众掌门长老愣愣说不出话来,特别是那几个冷嘲热讽的反对派,在听到这话后,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嘲讽的话语也戛然而止。   丹宗众人早就知道安晨夕身怀圣火,见那几个反对派脸色难看,一时都嗤笑出声。   “一个废材丫头是圣火体质?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如此大言不惭也不怕闪了舌头!”有反对派嘀咕,不过底气明显有些不足,毕竟,一个普通人是不可能随意生出火焰的,众人也明白,十有八九,华老的话是真的。   不过此刻,已经没有人理会反对派的讥讽,大家都将目光落在紫火上,目光露出了几分难掩的激动。   “难怪我觉得有一股威严压身,原来是圣火!托华老你的福,有生之年竟能见识到圣火,实在是三生有幸!”   “托老头子我什么福,是我这徒弟的福!”话是这么说,华老面上却明晃晃的写着得意,有这么个绝顶天才徒弟,能不得意嘛!   “哈哈哈!难怪华老如此宝贝,原来还真是捡到了宝!”   “那可不是!我早就说了,我师兄这徒弟了得!”接话的是陆师叔。   听到华老等人的交谈,风影门等人的脸色青紫交加,难看得不能再难看。   丹宗弟子们对安晨夕依然是一脸崇拜,中了毒还能正常的使出圣火,小师妹不愧是他们膜拜的“神邸”。   小礼看着镇定坐在丹炉前炼丹的安晨夕,阳光落在她身上,为她镀了一层金光,还是那张不甚起眼的容貌,但却让他莫名觉得移不开眼,那种心跳如鼓的感觉再度升起来,小礼有些脸红,只觉得心里的那颗情窦种子破壳而出,开始发了芽,他一脸痴痴的看着安晨夕,竟有种忘了身在何处的错觉。   同样目光落在安晨夕身上的还有靳云枭,对于初次见到圣火的人而言,通常情况下都是很激动的,然,靳云枭却是个例外,相比于其他人见到圣火的热烈和激动,他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仿佛圣火于他而言,不过是普通之物,而他看安晨夕,不过是因为他的师父华老,相比于其他人的目光在圣火和安晨夕之间交替,而靳云枭却是只看安晨夕这个人,不过,此刻那深沉如古井的双眸却是荡了少许波纹,他转而将目光落在华老身上看了一眼,只见华老面上是毫不掩饰对安晨夕的喜爱,再看向安晨夕时,靳云枭眼里的冷漠又淡了些。   想到片刻前安晨夕嘱咐的事,靳云枭靠近华老,用密语同华老取得沟通。   华老得知靳云枭在帮安晨夕取炼丹药材时,竟还得了安晨夕暗中透露拿到了鸢阳花,是又惊又喜,惊喜之后,华老又用密语与靳云枭简单的交流了一番,然后便开始暗中操作,将拿到的鸢阳花分发给众人解毒。   当然,华老和靳云枭都依了安晨夕之意,并没有立即给风影门等反对派的人解毒,现如今风影门等人的态度已经十分明确,此刻给他们解了毒,指不定如安晨夕所说,他们会生出什么乱子,而且现在安晨夕还在炼丹。   当然,要让华老不给风影门等反对派的人解毒,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风影门等反对派的人是在丹宗中的毒,出于责任,华老也不可能违心不给他们解毒,只是解毒的事还得等将这青年的事解决了再说。   因为风影门等人的态度明确,所以他们并没有跟神剑宗等站队丹宗的人一样,跟丹宗众人坐在一处,而是单独分到了另一边坐着,彼时,丹宗这边悄无声息的分发着鸢阳花,而风影门等人都关注着青年,加上之前华老跟神剑宗等人的交谈让他们觉得面上十分难堪,索性便掩耳盗铃的没有关注丹宗这边,故而并不知道,此刻丹宗这边的众人已经相继解了焚心草毒。   不管众人那边发生了什么,安晨夕和那青年都没有受到影响,青年在炼丹之时,便已沉浸其中,虽然丹炉是仙物,但要操控丹炉炼丹,青年丝毫不敢分心。   明白了青年有仙物相助且实力也不能小觑,安晨夕也不敢掉以轻心,同样是全力以赴,这次是一点实力都不敢隐藏,完全是全身心的投入了炼丹之中,进入了忘我之境。   轰隆!   突然,天空惊现一道惊雷,那道惊雷猛的劈在了安晨夕所炼制的丹炉上,眨眼间,整个丹炉突然被赫赫金光包围。   呼!   一道金光从丹炉里一射而出,直冲天际,金光耀眼刺得众人睁不开眼,就在这时,安晨夕所在的丹炉顶部出现了一道七彩祥云,这一连串突生的异象,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惊愕的看着天空的七彩霓虹,不明白为何会突生这等异象。   与此同时——   轰!   安晨夕的丹炉炉盖先开,这一声响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将目光重新落在了安晨夕身前的丹炉上,丹炉一开,丹炉顶部的七彩祥云“嗖”的一窜,眨眼没入了丹炉之中,一股浓郁到冲天而起的香气瞬间弥漫出来,隔了一段距离,众人闻着那香气都觉得整个人精神一振,仿佛周围环绕了无穷无尽的灵气,让他们体内的灵气都蠢蠢欲动,想要绕着经脉运行几个周期,就地修炼,众人好不容易压下体内翻涌的灵气,皆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安晨夕。   如此浓郁的香气,如此强烈的灵气感应,丹成时还伴随祥瑞之兆,这等奇异之事,生平仅见!   这真的是四品回元丹?!   不过比三品丹药高了一品,怎会有如此震撼的感觉?!   还没见到丹药,一时间,众人都露出心切之色,想对丹炉里面的丹药一睹为快。   而华老闻着那比五品驱毒丹还要浓郁的香味,整个人已经激动的颤抖起来,他清晰的记得此前安丫头炼制五品驱毒丹时,香味已经浓郁的沁人心扉,此刻,这四品回元丹的香味竟然比五品驱毒丹还要浓郁几倍,这丫头,到底炼制出了什么品级!   华老激动得再也按耐不住心情,整个人有些不稳的站起来,刚想上前查看情况,就在这时——   轰!   那青年身前的丹炉炉盖也开了。   同样,也有一股香气溢了出来,只是相比与安晨夕那炉丹药的香气,这一炉丹药的香气就逊色很多,甚至只有在开炉那一瞬间,众人隐约闻到了香味,之后,青年所炼制的这炉丹药的香气完全被安晨夕所炼制的那炉丹药的香气碾压直至无形,最后,充斥在众人鼻间的只有安晨夕所炼制的那炉丹药的香气,而青年所炼制的那炉丹药的香气已经生生被掩盖了下去。   仅从香味判断,两炉丹药已是高下立见。   风影门等反对派见此,脸色已经不是难看,而是微微有些发白,这……怎么可能!莫非那废材小丫头还真赢了?这个念头从风影门等人心里闪过,那些人开始有些坐立不安。   丹宗众人和神剑宗等人却是面露欣喜。   彼时,两炉丹药明显的对比也让青年感觉到了异样,青年面色沉了沉,径直站起来,看向自己的丹炉。   看着丹炉里的情形,青年脸上原本阴沉的神色顿时消失,转而又露出了几分得色和轻蔑。   九成成丹率!颗颗上品!如此成绩,距离满分也不过只有一步之遥,他还不信,这没有修为的普通丫头能超越他!   那青年倨傲的抬起头,挑衅的看了眼安晨夕,又是满眼的不屑。   众人见青年这反应,一时又拿不准到底是谁胜了,毕竟没看到丹药,只从香味,也不能妄加判断,众人都急切的想看看两人炼制的丹药,以解心中疑惑。   那青年对自己很有信心,也不再迟疑,运起法力对着丹炉一抓,丹炉里的九颗丹药“嗖”的窜了出来,高悬在半空,青年并没有急着将丹药收起,而是运起法力将停在半空的九颗丹药往前推了推,以让众人欣赏他的成就。   九颗!九成成丹率!   看着这样的成就,现场有人低呼了一声。   风影门等反对派看着那九颗丹药,坐立不安瞬间退了下去,面上惊喜交加,果然这次弃了华氏选了这位青年是对的,九成成丹率,这样的成绩,放眼丹宗近百年也无人能及,只要助这青年及他身后之人拿下丹宗,日后还愁没丹药!   神剑宗等人目光落在那九颗丹药上,却是一脸担忧,九成成丹率,这样的成绩可是不得了,就他们所知,华老最高成绩也没能达到九成成丹率,这样的炼丹术,足以傲视整个道门,那丫头虽然有圣火,但毕竟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怕是……连神剑宗等人一时都不太看好安晨夕,只心想,今日,华氏一脉莫非真要经此一劫?   丹宗众人见到那九颗丹药,微微惊了一下,倒是没想到这青年的确有两把刷子,竟能炼成九成成丹率,而且那丹药的品质,是上品!   其他人没有见识过上品丹药,也不似丹宗众人一样,常年与丹药接触,故而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青年炼制的丹药是上品,丹宗众人此前已经见识了安晨夕炼制的上品丹药,所以,稍微一辨认,便认出那青年炼制的回元丹是上品品质,九成成丹率,颗颗上品,这样的成绩,放眼整个道门,的确是炼丹术佼佼者,若是在安晨夕没有进入丹宗之前,这样的成绩的确是对丹宗众人的碾压,但今时不同往日,丹宗门内有了小师妹,他们小师妹可是十成成丹率颗颗上品的神级存在,就算那青年是九成成丹率颗颗上品,那还是差了一个等级不是!   唯一让丹宗众人有些忧心的是,小师妹三品以下的丹药是一直保持了十成成丹率颗颗上品的神级成绩,但这次是四品丹药,不知道小师妹是否能继续保持。   相比于丹宗其他人的担忧,华老和靳云枭是唯一淡定的两个人,靳云枭淡定是根本不在乎那青年的成绩,九成成丹率颗颗上品又如何?不是他在意的人,就算再厉害,也懒得多给一个眼神。   华老淡定自然是心里已经有了底,在见了那青年的成绩后,华老便镇定了下来,安丫头炼制五品驱毒丹都能保持十成成丹率颗颗上品的顶级成绩,不过是四品回元丹,于安丫头而言,应该不成问题。   安晨夕对于那青年的成绩倒是没有太过惊讶,毕竟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有蕴藏了仙气的丹炉相助,那青年还有上品丹方,连两种稀有药材都备好了,显然是有备而来,这种情况下,成绩也不可能差。   众人都已经见识了那青年的炼丹成绩,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安晨夕身上。   安晨夕这才起身,目光落向丹炉内。   然,这一瞧,安晨夕愣了愣。   只见丹炉里静静的躺着一颗丹药,那丹药通体金色,散发着赫赫金光,那金光由内之外散发,细细一探,便发现丹药里面都有点点闪烁着金光的晶体,金光之外,又有一层夺目的紫气,距离太近,那浓郁的香气舒适得让整个人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一颗,还是金光闪闪,莫非……   一个念头从安晨夕脑海中闪过,她整个人都震了一下。   这是……极品金丹?!   极品金丹,就算落在前世,也是存在于传说中的圣物,在前世,安晨夕曾听师父说过,极品金丹是所有丹药中,至高无上的珍品,不管是什么品阶的丹药,若是炼成了极品金丹,那么它的存在便会超越所有品阶,凌驾在一切品阶之上,成为丹药中的王者,可以说,极品金丹就是丹中之王,哪怕是最高品阶七品丹药都与之无法相比,听闻,在前世修真界,也只有一人炼成过极品金丹,那人便是前世安晨夕所在门派的创世祖,当年,那极品金丹炼成后,一直被门派珍藏在珍品阁,前世因为天赋极佳,有幸同前世的师父进过一次珍品阁,远远的见过一次那极品金丹,她记得那极品金丹金光赫赫,香气浓郁,如今细细一回想,与眼前的金丹重叠,真的是极品金丹!   这样的惊天成果,就算是放在前世,也足以震动整个道门,甚至被道门中人奉为丹神!放在现代世界,将引起怎样的轰动,实在是难以想象!   纵使是之前已经有过诸多不菲的成绩,陡然见自己竟然炼成了传说中的圣物——极品金丹,安晨夕还是被这一结果震惊得神情愣愣,一时间回不过神。   众人见安晨夕看着丹炉里面,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都有些面面相觑。   “安丫头?”华老试探着唤了一声。   这一声让安晨夕回神,难得一向镇定的她都有些激动的看向华老,“师父,我……这……”她指了指丹炉里面的极品金丹,万千话语堵在喉间,不知道怎么表达。   华老无疑是了解安晨夕的,自己这个小徒弟一向镇定,就算是之前遇上众人中毒,青年挑衅,风影门等人恶意猜忌,那般局势不利的情况下,也表现得镇定自若,此刻见安晨夕竟然少有的有些激动,华老便知道必然问题在那丹药上,再也等不及,华老身形一动,来到丹炉面前,举目看向丹炉内。   见到丹炉里面只有孤零零的一颗丹药,华老同样愣住,不可能啊!安丫头连五品驱毒丹都能有十成成丹率颗颗上品的成绩,怎么炼制四品回元丹,竟然只出了一颗丹药?   华老先是被丹炉里面的一颗丹药冲击得脑袋有一瞬空白,好一会儿,他再举目看向那颗丹药,又觉得很不对劲,这丹药金光闪闪,香气浓郁程度完全碾压那青年炼制的丹药,甚至比以往安丫头炼制的丹药香气还要浓郁,这还是华老生平第一次见到这般奇异的情况,一颗丹药能完胜十成成丹率的上品丹药,但却只出了一颗?这是怎么回事?   “安丫头,这……是怎么回事?”华老强制压下心里的异样感,问道。   听到华老这样问,安晨夕脸上的激动之色收了些许,她怎么忘了,极品金丹在前世修真界都是圣物一样的存在,因为太过神秘圣洁,几乎很少被人提及,所以,只有一些高修为或阅历丰富见多识广的修士,才勉强听过极品金丹,而前世她所在的门派,也只有像她前世师父那样的门派高层,才知道极品金丹的存在,她能知道极品金丹,是前世师父对她看重,其实门内很多弟子都是不知道极品金丹的存在的。   在前世修悟天道的知识普及且丰富的情况下,知道极品金丹的人尚且不多,更逞论在现如今许多修悟天道的知识已经失传,现在的修士对极品金丹应该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了。   只是,师父华老毕竟是丹宗的掌门人,丹宗传承炼丹术上千年,不知道师父对极品金丹是否略有耳闻,想着,安晨夕斟酌了一下,开口道,“师父,您可听过极品金丹?”   听闻安晨夕说道“极品金丹”,连华老都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极品……金丹!安丫头!你是说……”华老目光再次落在极品金丹上,整个人激动得双眼泛红,身体极具震撼的晃了晃,眼看就要倒下,安晨夕赶紧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上次她炼制出五品驱毒丹,师父就激动得晕过去,这次她问的这么小心翼翼了,怎么师父还……   好在现在的华老毕竟不同,之前是中了毒,刺激过大才导致晕厥,现如今他气息平稳,尽管安晨夕提到的极品金丹带给他太大的震撼,回过神之际,他反手拉住安晨夕,颤颤巍巍道,“安丫头!真的是……极品金丹?”   安晨夕点了点头,“是的,师父,我曾有幸在一本秘辛书籍上看到过,未曾想今日竟然也能得此天机!”   没想到师父竟然知道极品金丹,安晨夕多少还是有点意外。   就在安晨夕微微有些意外时,只听华老道,“老头子只在丹宗卷宗里见丹宗创始祖提过极品金丹,听闻那等圣物只存在于传说之中,连创始祖都未曾真正见过,也仅仅是有幸略闻一二,因此提及不多,未曾想,这世间还真的存在极品金丹!”   这边,华老正惊叹着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传说中的圣物,另一边,众人见安晨夕跟华老低声浅语,因为隔了一段距离,又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只见华老先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后来还震惊的身心不稳差点晕过去,再后来便见华老双眼微红一脸感慨之色,也不知道华老到底看到了什么,情绪波动如此之大,连之前风影门等人出言不逊,华老都没有这么失态,一时间,众人对那丹炉里面的情况出现了两种猜测。   第一种是以丹宗众人为代表,坚定的认为小师妹肯定又一次开挂,必然是又创造了一项突破天际的神迹,才会致使身为掌门的华老一时激动失态。   第二种是以风影门等人为代表,同样坚定的认为安晨夕这个没有修为的废材丫头定然是成绩狗屎得没眼看,华老顿觉失了颜面,才会出现失态之状。   不得不说,还是自家人了解自家人,丹宗众人在见识了安晨夕创造的十成成丹率颗颗上品的成绩,以及安晨夕抵抗圣火反噬,重创魔修等种种惊人事迹后,已经让丹宗众人明白,这位小师妹的实力绝对能让人叹服,掌门师伯看过多少生死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能让掌门师伯都失态,而且瞧掌门师伯的神色,激动中还带着无比欣慰,八九不离十是成绩好的让人小心脏都承受不了,当然,能揣测到这份地步,也只有丹宗众人了,不论是站队丹宗的神剑宗等人,还是反对派风影门等人,都没法判断华老失态背后的深层次意义。   神剑宗等人没法判断,但也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宜开口,索性就选择沉默,静等结果。   但风影门等人却没那耐心,见华老两人没有拿出丹药,也不知道在那里低语什么,便不客气的恶语道,“华济世!我们的时间很宝贵,来参加这次的典礼,是看在了你的脸面下,你别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   华老本名叫华济世,人称华老是给予尊重,如今,华老已经放话跟风影门等人断绝来往,风影门等人也知道算是彻底跟华氏一脉交恶,自然也不顾及什么,言语也更恶劣。   “早说过一个废材丫头丢人现眼,还拉出来显摆,张扬个什么劲儿!如今炼丹结果没眼看就磨磨蹭蹭,企图蒙混过关?我呸!你们倒是打得好算盘!也不看看我们大家伙同不同意!我说若是真没脸给大家公布结果,不如直接收拾东西滚蛋,省得一会儿赶人,颜面更难堪!”   “余长老,你也别这么说,这落差之大,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我们也不好逼人太甚,便大气一些,给他们一两个小时消化消化,免得说我们不近人情。”   “就怕好心惹来一身骚,华氏一脉招摇撞骗了这么些年,若是有点良知,便不应该将大家蒙在鼓里,蚯蚓还想妄自称龙,也不看看是个什么东西!”   彻底抛开顾忌,风影门等人的话语是越来越肆无忌惮。   ------题外话------   emmmm该说的前面都说完了,最后就剩下日常求票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灭杀!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在别人的地盘上指手画脚,还一副主人的姿态,甚至把欺人太甚扭曲成“好心”,这人没脸皮,连苍天都看不过去,说的就是风影门等人!   丹宗众人听了想揍人,连一向情绪冷漠的靳云枭都向风影门等人投去了浓浓的杀意。   “哼!”华老终于忍不住,冷哼了一声,瞥了眼风影门等人丑恶的嘴脸,毫不客气的送了四个字,“愚昧无知!”   这时,陆师叔也道,“当初我们丹宗真的是瞎了眼才会跟你们这种人往来,好在日后再无交集,也是幸事一桩。”   “掌门师伯,某些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一定要狠狠打脸,他们才知道我们丹宗的厉害!”华怡南接话道。   “对啊!掌门师伯,跟这些人有什么好说的!直接甩证打脸!   “掌门师伯仁义,顾及某些人的颜面,奈何有些人才是给脸不要脸,掌门师伯,你就别顾及某些人了,快给我们看看小师妹炼制的丹药!”   丹宗众人七嘴八舌,风影门等人话语难听,丹宗弟子们虽然有些傻白甜,但正是这种纯粹性格,也没什么心机,反而是有话直说,十分的直率,忍无可忍下,众人便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华老也觉得丹宗众人说的在理,目光看向安晨夕,安晨夕会意,指尖对着极品金丹一点,一缕紫气缠绕在极品金丹上,托着极品金丹飞起,停在半空,安晨夕撤了紫气,没了依托,极品金丹依然悬在半空,甚至极其有灵性的在众人眼前晃荡了一圈,然后一个俯冲,朝着安晨夕飞去,最后停在了安晨夕眼前,似乎是在安晨夕面前找存在感。   极品金丹这一系列动作极快,众人只看见一缕紫气托着一物飞起,紫气一撤,那物在众人眼前快速的晃了一圈,还没看清楚是什么,那物又朝着安晨夕飞去,直到极品金丹停在安晨夕眼前,众人才看清在他们眼前蹦跶一圈的东西是一颗金光闪闪的丹药。   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那金光闪闪的丹药上,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表达看到的一切。   一颗丹药?金光闪闪!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颗丹药似乎还有灵性,竟然能有自主意识来回蹦跶!   说起来,众人也是见过不少丹药了,以往他们接触的丹药都是死物,还从来没见过长得如此土豪的丹药,不仅土豪,还有灵性!也是刷新了众人的见识!   甚至连常年跟丹药为伴的丹宗众人都没有见识过这等奇幻的丹药,皆是一脸懵逼,这……难不成丹药都要成精了?   众人都被极品金丹的壕性和灵性吸引,那青年在最初看到如此特别的丹药也露出了一瞬讶异,但讶异之后,再看那孤零零的一颗丹药,青年十分轻蔑的轻嗤了一声。   “这就是你炼制的丹药?一颗?一成成丹率!”青年话语满是不屑,同时也将众人的注意力从丹药上拉了回来。   安晨夕看白痴一样看了眼那青年,“一颗足以碾压你!”   “呵!好大的口气!”青年冷笑了一声,讥讽道。   青年一开口,他的支持者风影门等人立马附和道,“你一个废材丫头还想跟小道友一较高下,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一成成丹率也敢口出狂言,笑话!真当我等能随意愚弄?无知小儿,你若识时务,就老老实实的俯首认输!否则,老夫就要替天行道,灭了你这等不知天高地厚之辈!”   听到有人对自家小徒弟动了杀心,华老再怎么有涵养也坐不住了,现如今这小徒弟就是他的逆鳞,这些人一口一个废材他已经心生寒意,不过废材怎么了,他就用他徒弟是绝顶天才打脸,不想这些人无耻到这种地步,打脸后还敢这么嚣张!   “替天行道?天道由天主,行道自有律,天道公正,打邪打恶,惩恶扬善,施扬仁德,方为替天行道,风信子,你乃一门长老,却无长者之范,言行逾越,话语轻狂,行举不当,恶意揣测,就你这等卑劣德行,替的哪门子天,行的哪门子道?做人能做到你这么无耻的地步,也是世间少有,还真让本座大开眼界,道门中人修道亦修心,本座以为农夫与蛇的故事不会发生在道门,没想到今天倒是切身体会了一遭,本座只后悔当初就不该舍了半身修为救你一命,留了你今天来反咬了一口,天地因果,循环不息,放心!这笔帐总有机会讨回来!今天,本座就明白的告诉你们,本座的弟子,谁要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丹宗必与之誓不两立不死不休!”华老整个人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和森冷的寒意,所有人听到华老当着众人说出这样一番话,皆是心口一震。   华老是什么人,悬壶济世,仁善仁德,那当真是道门中涵养最高的人,这几十年来,就没见华老在这样人多的场合说过一句重话,就算是之前风影门等人说的话很难听,甚至还扬言将华氏一脉赶出丹宗,华老愤怒,也没有搁下誓不两立不死不休这样的话,但如今,却为了他的小徒弟,在众人面前搁下这样的狠话,甚至还用了“本座”的自称,了解华老的人都知道华老很少用“本座”的自称,一旦用了,便说明他是下了狠心,让一个悬壶济世的神医,下了“誓不两立不死不休”的狠心,华老对这丫头是有多看重,对待亲女儿也不过如此吧。   无疑,华老这一席话掷地有声,这还是华老第一次不留情面的怒斥一个人,而且华老的气场也不是盖的,说话时又故意释放了几分威严,那风信子还中着焚心草毒,被华老这么一施压,他脸一阵青一阵白,难看至极。   “哇!原来掌门师伯打脸这么厉害!”   “不愧是掌门师伯,瞧瞧这打脸技术之高,条条是道,这波操作我服气!”   “666!掌门师伯威武霸气!”   “给掌门师伯点10086个赞!”   “好了,你们这些孩子,没个正经!”华珍无奈的轻呵了一声,话语里却丝毫不见以往的严肃古板,甚至看向华老也带了几分敬意。   “掌门师伯,你不如给大家科普一下这颗土豪丹药有何厉害之处!”华怡南开口道,说着,她还嘴角还勾起一抹冷笑,瞥了眼风影门等人。   这句话正合华老心意,遂,华老轻咳了一声,露出十分庄重的神色,扬声说道,“此丹药乃极品金丹,丹宗卷宗史里创始祖曾提到:极品金丹,丹中之王,乃闻而难见之圣物,神圣赛星月,孜孜不倦也难求,历古至今,只闻其名,难见其物,神秘如传说,有幸得先辈言语一二,圣物金光赫赫,香味浓郁,百里能闻……”   华老提到了丹宗卷宗史,众人听得虔诚,眼神却有些茫然,显然,除了华老,在场其他人,包括丹宗众人都是第一次听闻极品金丹的名字,一时都怔怔,皆是一副黑人问号脸,显然不知道这极品金丹到底是什么,不过众人见华老连丹宗创始祖都抬出来了,而且创始祖都盖了章,说这极品金丹是“丹中之王,乃闻而难见之圣物”,可见这丹药稀缺程度天下仅有了。   这话要是从其他人口中说出来,现场估计没几个人相信,但这话却是从华老口中说出,众人皆知华老德高望重,从不说虚妄之言,正因明白华老口中都是句句大实话,一时间,明白了极品金丹的稀有难求性,所有人神情皆是一震。   丹宗众人此刻心声:如此天下仅有的“丹中之王”竟然被小师妹炼制出来了!小师妹这是要上天,与星月争辉,与太阳肩并肩啊!   神剑宗等人此刻心声:丹中之王?这么轻易就被那没修为的丫头炼出来了?真的假的?   风影门等人此刻心声:呵呵!吹牛!咋不说这废材丫头就是你们创始祖呢!   这边,尽管有蕴藏了仙气的丹炉,又有上品丹方,但极品金丹这等圣物,依那青年的层次自然是没听过的,在听了华老的话后,那青年又是一声嘲讽的笑,“呵!连一派掌门都开始胡说八道了!黔驴技穷了?”   “华济世,你就别再逞能了,输了就输了,还编造这些荒谬的谎言来忽悠大家伙,真当我们是傻子!”风影门等人立马跟风附和。   仿佛已经料到他们不相信自己的话,但现在的华老可是舍不得自家小徒弟受委屈的,而且这么个金光闪闪的徒弟,正是这样有人质疑的场合,更应该显摆一番,不然怎么对得起这颗极品金丹,华老冷冷的看了那些人一眼,转而对靳云枭道,“枭儿,好孩子,还得辛苦你再跑一趟,去把丹宗卷宗史拿来。”   闻言,靳云枭冷漠的神色柔和了几分,难得一向惜字如金的人,对华老开了口,“不辛苦,师父。”   华老拿出身上的掌门令牌,暗暗运气,在其他人看不见之处往令牌里注入了一丝气息,将令牌递给靳云枭,暗中用密语给靳云枭传递了珍藏丹宗卷宗史的地方,那毕竟是丹宗机密史册,而且里面除了丹宗卷宗史,还有其他丹宗流传下来的修悟天道之术,这样的机密之地,自然不能当众说出,所以华老用了密语传递给靳云枭。   众人只看到华老递了令牌,并不知道华老用密语给靳云枭传递了信息,靳云枭拿着令牌,转身离开。   在靳云枭取丹宗卷宗史期间,风影门等人免不了又是几句嘲讽,不过并没有激起多大浪花。   很快,靳云枭就将丹宗卷宗史取来。   靳云枭将卷宗史递给了华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卷宗史上,任何门派内的卷宗史都是每个门派的隐秘之物,一般不会轻易给外人看,没想到为了证明极品金丹的存在,华老连卷宗史这等门内隐秘之物都拿了出来,每个门派都有卷宗史,是真是假,一眼便能辨认,华老手中的这卷宗史一看就是真的。   华老将卷宗史翻到极品金丹那一页,“老夫是否是随口妄言,诸位看了便知。”   华老话落,华怡南自告奋勇的站起来,赶紧跑到华老身前,小心翼翼的捧着卷宗史,将华老翻开的那一页拿到众人面前,一一展示给众人看,说起来,那极品金丹的介绍的确不多,不过寥寥几行字,但上面所言,真如华老所说,乃丹中之王!   众人再对比安晨夕所炼制的那颗丹药和卷宗史上寥寥无几的记载,虽然关于极品金丹的描述很少且模糊,但上面描述的都与那颗金光闪闪壕性十足的丹药对的上号,直到此时,原本还有些将信将疑的众人,这一刻才彻底相信了。   将记载了极品金丹那一页的内容让众人浏览了一圈,华怡南最后将丹宗卷宗史郑重的交还到华老手中。   华老将丹宗卷宗史递给安晨夕,示意她收好,眸中之意是希望安晨夕抽个时间好好将这本丹宗卷宗史看看。   安晨夕领会了华老之意,默默点了点头,将丹宗卷宗史收进了储物袋里。   与此同时,安晨夕也顺手默默的将眼前的极品金丹收起,放在了储物袋里,再想到之前炼制的几颗驱毒丹,安晨夕默默拿出趁众人没注意之时一并放入了储物袋里,这储物袋在安晨夕身上空置了这么久,总算有了宝贝入住,不过安晨夕现在的心思却不在极品金丹上,她眼睛不住的往青年身前的丹炉瞄,思量着,怎么不着痕迹的将蕴藏在丹炉里的仙气占为己有。   相比于安晨夕的安静,此刻,现场却是热聊不停。   “我就说华老不会看走眼,怎么可能随意收一个普通人为弟子,感情华老这是捡了一个大宝藏!”   “可不是!连丹中之王都能炼出来,这丫头的炼丹术还了得!”   “华老这是后继有人了,瞧瞧,偷着乐呢!”   “有这丫头在,丹宗前途无量啊!”   “这么好的天才,怎么就给华老撞上了呢,唉!时也命也!”   “我们这些糟老头羡慕嫉妒也没用,丹宗这些年门规甚严,就是等着攒人品,攒了这些年,没想一攒就攒了这么大的!”   “我说,华老,你这么个宝贝徒弟现在才介绍给我们,不厚道啊!”   “对!藏着掖着,怕我们这些老家伙跟你抢徒弟啊?”   听到神剑宗等人对自家小徒弟赞口不绝,华老面上这才露出了几分笑意,“行了,你们这些老家伙别打我徒弟主意,这都已经行了拜师礼,想在我丹宗挖人,门都没有!”   陆师叔也哈哈笑了两声,道,“诸位想挖走我师兄的宝贝徒弟,别说我师兄不同意,我们也不会同意!”   神剑宗等人和丹宗众人的毒都解了,如今安晨夕又炼制出这么一颗丹中之王,那青年的炼丹术与安晨夕一比,高下立见,那青年还说什么是正宗传承人,连丹宗卷宗史上的极品金丹都不知道,就算有九成成丹率颗颗上品这样的好成绩,但对上安晨夕那一颗极品金丹,也被秒成了渣渣,丹宗这一次的翻身战打得极其漂亮,不仅无声无息的给众人解了毒,还狠狠的打了那青年的脸以及风影门等人的脸。   到了这时候,没什么顾虑,老早就已经站队丹宗的神剑宗等人自然语气轻松的跟丹宗众人畅聊了起来。   这边丹宗众人跟神剑宗等人聊得和乐融融,另一边,风影门等人却是气得肝疼,脸色一个个黑如锅底,心里只想着,这次是真完了,此刻将丹宗得罪了,丹宗有安晨夕这样一个绝顶炼丹师,日后发展那自不必说,原本以为那青年能炼制出九成成丹率颗颗上品的丹药,已经是无人能比,谁能想到,他们轻视的废材丫头真能炼制出极品金丹,这一会儿,风影门等人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应该轻信邱长天的话,多留一个心眼,不把话说的太绝了,留点后路,如今也不会有如此尴尬的境地。   要说风影门等人今天并非是平白无故的跟丹宗作对,其实今天这一场阴谋,风影门等人早先就已经知道,毕竟早在几天之前,邱长天就找过他们,寻求合作,邱长天所在的无极宗是丹宗的宿敌,这一点道门众人皆知,无极宗是丹宗的宿敌,但并不是其他门派的,无极宗虽然行事乖张狠厉,不过对风影门等几个门派,却并没有恩怨,其实,在道门中,若非有极大的恩怨,门派世族之间,并不存在真正的敌人,只要有利益可图,就能联盟。   邱长天对风影门等门派开出的合作条件很优厚,若是在之前,风影门等人还会犹豫,毕竟在之前,邱长天从丹宗脱离出来,虽然会一些炼丹术的,但炼丹术与丹宗相比,差了很大一截,不过自从上次乾虚阁拍卖会流出珍品丹药事件后,而之后又得知炼制那珍品丹药的炼丹师入了无极宗,无极宗有这么一个天赋极好的炼丹师,意义就不一样了,而且无极宗的势力比丹宗大,邱长天又给风影门等人承诺日后永久给他们供给丹药,还给出了其他合作条件,像风影门这样唯利是图的门派,自然立马倒戈。   而邱长天笼络的那位炼丹师,便是现场这位青年,关于这次中毒事件,风影门等人也老早就知道了,而邱长天也事先给了他们解药,不过为了让事件逼真,所以风影门等人还是故意中了毒,所以,说白了今天这事就是邱长天联合那青年以及风影门等人下的套,目的很简单,就是让丹宗在道门中无立足之地,以此让无极宗取而代之,谁知道这个套被一个废材小丫头化解。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再想击垮丹宗已经不可能,风影门等人有懊恼,也有悔恨,但也无济于事,原本他们还想着,他们有焚心草的解药在手,再不济,服用了解药,用武力对丹宗众人胁迫,然而,这一计划看模样也落空了,在丹宗众人能气息顺畅的跟神剑宗等人聊天,以及华老敢当众拿出丹宗掌门令牌时,风影门等人便觉察到了不对劲,能混到门派顶层,这些人自然不是吃素的,到了这个时候若是还看不出这些人已经解了毒,也白瞎了他们在道门中勾心斗角这么些年,只是毒怎么解的,他们竟然丝毫不知,然而,现在风影门等人却无暇顾及,其他人的毒已解,他们此刻也不能再保持中毒状态,风影门等人默默摸出身上的解药,趁机丹宗众人跟神剑宗等人说话之际,服了解药。   服下解药后,风影门等人开始思量,如今已经彻底将丹宗得罪,还上了无极宗的贼船,也只能继续咬牙挺下去,就算跟丹宗绝交,但有这个青年在,日后的丹药也不是问题,所以,跟无极宗的合作不能断,趁丹宗以及神剑宗等人还没有觉察到异样,现如今必须先想办法让青年离开,将这事揭过。   这边,风影门等人正快速思量对策。   另一边,在华老拿出丹宗卷宗史证明安晨夕所炼制的丹药是极品金丹时,那青年便觉察到了不妙,彼时,青年一脸愤恨冰冷的看着安晨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女人不能留!   身怀圣火,炼丹术高绝得他都难及十分之一,这样的人留下来,只会是威胁!   彼时,青年对于华老说的“动一根汗毛,就誓不两立不死不休”的话根本没放在心上,他本就跟丹宗敌对,自然不在意华老那句警告,杀意从青年眼里一点一点溢出,青年趁华老等人说话之际,他暗暗运气,手在半空一抓,变幻出铁爪,毫无症状的朝着安晨夕攻去。   安晨夕看似目光在场中,其实一直暗暗观察着那青年的动静,在华老拿出丹宗卷宗史时,她心里就寻思着怎么找机会近身青年身前的丹炉,以将里面的仙气一次吸干,不想,青年这么一动,机会就来了!   青年自以为搞的是突然袭击,却不想早就成了安晨夕眼中的猎物。   哼!你不作,还真找不到机会!幸亏你依然喜欢作!   安晨夕并没有被青年的突然袭击弄得不悦,反而心中一喜,双眼亮闪闪,恨不能让那铁爪再快一点到跟前。   眼看铁爪即将逼近安晨夕之身,站在安晨夕旁边的华老已经觉察到了异样,他身形一动,刚要运气反击,却不想,被他护在身侧的安晨夕身形一闪,站到了华老身前,她双目极亮,旋身,巧妙的将华老护在了身后,不退反进,脚步一动,安晨夕运气,紫火凝在掌心,扬手一抓,眨眼,那铁爪便被安晨夕徒手抓在了手中。   不给青年反应时间,安晨夕调息,抓住那铁爪猛的一扯,一缕仙气便通过铁爪,以快如闪电的速度,顷刻窜入青年体内。   青年只觉自己握住铁爪的手心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抖了抖手,刚想运起法力夺回安晨夕手中的铁爪,灵力刚一动,瞬间,便觉体内被什么东西禁锢了经脉,钻心般的痛眨眼覆盖了全身,他只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肆意横走,痛疼拉扯着他的身体,仿佛要被撕碎一般,他感觉在那道强大的力量下,血脉瞬间逆流,经脉一寸一寸被碾压斩断,五脏六腑被撕碎,一向难以入侵的丹田都被顷刻瓦解,轰的一声,猝然倒塌。   噗!   压抑不住的剧痛让青年猛的吐出一口血。   啊!   惨烈的哀嚎声响彻天地,他身子晃了晃,眼看就要倒下,但这青年却是个有点韧性的,他想到自己今天若是就这么倒下,必会葬身在此。   不行!他不能死,他还没报仇,他刚在这道门中扬名,还没有将这些道门中人踩在脚下,还没有实现他驾驭上天的梦,青年撑起最后的意识,余光突然发现一旁的宝贝丹炉,对,他还有这鼎宝贝丹炉,每次重伤时,只要有这一鼎丹炉在,他就能利用丹炉疗伤,想到此,他也顾及不了现在有很多人,赶紧伸手扶住身旁那鼎蕴藏了仙气的丹炉。   见青年手搭在那鼎丹炉上,安晨夕眸心一闪,暗道了一声好机会!   用意识戳了戳体内的时运,时运会意,安晨夕握住那铁爪又是一抖,一股极其强大的吸力通过铁爪,袭向那鼎丹炉。   彼时,铁爪另一端,那青年手刚搭在丹炉上,正试图运起混乱的灵气,却发现灵气根本不受他掌控,青年已经觉察到体内的异样是来自于铁爪那一端的安晨夕,他想扔掉手中的铁爪,然,试了几次,那铁爪却似胶水一般,牢牢的黏在他手上,怎么也扔不掉。   青年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安,仿佛有一股死亡的气息笼罩在他身上,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就在他惊惧之时,他感觉撑住丹炉的掌心有一道火热之气窜入了他的身体,火热之气经由他身体,窜入了另一只手上的铁爪中,那道火热之气以他的身体为传送带并没有让他身上的痛疼缓解一二,反而加重了身上的凌迟感,身体的剧痛感让他整个人变得扭曲,惨叫声不断,他想甩掉丹炉,但撑在丹炉上的手却是怎么也挪不开。   明明痛的要在地上打滚,然而,此刻的青年却被丹炉的力量和铁爪传来的力量,两股力量控制下,致使他整个人以“大”字站立,剧痛让他抖如筛糠,他面部扭曲得狰狞,双目血红如魔鬼,惨叫声嘶哑,七窍有血溢出,此刻的模样看上去要多渗人就有多渗人。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顷刻之间,在那铁爪将要逼近安晨夕时,现场的众人便已发现了异样,丹宗众人心中齐齐一沉,正打算出手救下安晨夕,只是还没来得及行动,眼前的局势一转,再抬眼看去时,便见安晨夕手握铁爪一端,那青年似正遭受着凌迟,惨叫声连连。   这一逆转让所有人始料未及,尚且还没看清安晨夕到底做了什么,那青年攻击不成,反被折磨得快断了气。   听着那青年的惨叫,所有人忍不住颤了颤,风影门等人见此情况低咒了一声那青年太冲动,正思量要不要帮忙将青年解救下来,但见丹宗众人以及神剑宗等人都目光紧紧的锁在那青年身上,一时间,风影门等人有心想救,此刻也不敢轻举妄动。   此刻,站在安晨夕身后的华老却感觉到安晨夕身上有一股威严强大的气息在流动,其实在青年对安晨夕出手时,华老比其他人的反应都要快,只是自家这小徒弟还没等自己出手,就已经将危机化解,且反手制住了那青年,就算隔得这么近,但安晨夕的动作太快,华老还是没明白自家这小徒弟到底是怎么做到不过眨眼间就控制住那青年的。   所有人都是震惊的,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因为在他们看来,安晨夕不过是一个没修为的普通人,就算有圣火,就算她炼丹术了得,能炼出极品金丹,但毕竟没有修为,如今,这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却将一个炼气后期的修士制住,甚至众人都没弄明白她到底是怎么出手的!   众人都被这反转剧情弄得目瞪口呆时,此刻,安晨夕已经将那鼎丹炉里面的仙气全部汲取,同时趁机收回了制住青年的仙气。   仙气一撤,青年身上的凌迟感瞬间消失,不过被剧痛折磨这片刻间,已经耗尽了青年所有力气,他此刻再想有什么动作,已经很困难,没了仙气制约拉扯,青年整个人身子一软,倒地不起。   安晨夕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眯了眯眼,在仙气全部进入体内那一刻,她掌心一动,一缕紫火出,闪电般一窜,瞬间将那青年包裹成了火人。   青年的惨叫声刚刚弱下去,紫火袭声,惨叫声再度惊天动地,只不过此刻被紫火包围,众人已经看不清那青年的表情,但单单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哀嚎,也知,此刻的青年,正经受惨绝人寰的折磨。   丹宗众人并没有露出同情之色,只是对包裹住青年的紫火,投去了更加敬畏的神色。   而神剑宗等人看着那紫火,眼里翻涌出了惊天骇浪,没人想到,圣火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连炼气后期的修士都抵抗不了,刚才那青年被制住,莫非,这丫头也是利用的圣火?神剑宗等人这一刻想的是,幸亏他们明智,今日选择了站队丹宗,依然跟丹宗保持了友好关系,否则……神剑宗等人不敢深想,毕竟没人想跟丹宗这样的丹药神医世族作对,而且,在如今丹宗还多了如此一个强劲有力的中流砥柱之下。   风影门等人见那青年被紫火吞噬,背心忍不住冷汗直冒,原以为那丫头只是一个废材草包,不想,圣火在身,这废材丫头竟如此难对付,幸好刚才没有贸贸然出手,风影门等人看着那威严赫赫的紫火,就算是他们都是筑基期的修士,但见紫火威严强大,也有些心有余悸。   再说安晨夕,安晨夕汲取仙气的过程看似很慢,其实也不过只有几秒钟,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故而,就算安晨夕当众汲取了丹炉里面的仙气,但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那惨叫连连的青年身上,所以并没有发现安晨夕此举背后的异样,只有距离安晨夕极近的华老感觉到了安晨夕身上的气息有一瞬间的强大,不过很快,当那些仙气全部存入时运时,那一瞬间的强大气息消失,而在那一刻,安晨夕又放出了紫火,所以华老只当是紫火出体时引起了安晨夕气场有一瞬间的强大,连华老都没有发现什么,其他人便更加没有发现什么。   而安晨夕之所以敢在这时当着众人的面汲取那丹炉里面的仙气,也是料到了这一点。   彼时,紫火焚烧,空气中弥漫开了皮肉的焦臭味,空气中只有那青年的惨叫声,明明烈日当空,却有寒意嗖嗖袭来,其他人屏息,一声不吭,气氛有着诡异的压抑。   安晨夕目光落在风影门等人身上,眼里毫不掩饰的寒光,让风影门等人见之忍不住微微一颤,安晨夕那目光仿佛已经洞察了一些,看向风影门等人带着几分讥讽,几分凉意,几分愤怒,几分杀机,风影门等人被看的心虚,但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表现出破绽,风影门等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今日这事黄了,他们必须想办法从这局势里脱身。   怎么脱身?   等等!   今天那青年来了,为什么青年背后的邱长天没来?   丹宗这么重大的日子,无极宗跟丹宗关系恶劣,而且还设了这么大一个局,按理,邱长天不应该不出现,莫非,邱长天还留了什么后招?   这个想法从风影门等人心里滑过,不待他们深思,就在这时——   轰!   突然一声炸响,一时间,血肉横飞,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伴随着皮肉烧焦之味弥漫开,众人举目看去,竟是那被紫火包裹住的青年爆炸了,皮肉飞溅了一地,紫火依覆在皮肉上,坚定不移的吞噬着已经炸成沫渣的碎肉,绿油的草坪上被一层血肉覆盖,紫火还在燃烧,唯一完好的只有那青年的头颅,此刻头颅被紫火包裹,咕噜咕噜滚了几圈后,幽幽停在了那层血肉模糊的中心,火光闪烁,似鬼魅幽灵,一眼看去格外刺目且触目惊心,让人心生恶寒。   就在众人被这一幕弄得胃中翻涌时,咔嚓咔嚓几声响,似什么东西裂开,却见原本唯一完好的青年的头颅碎裂,从里面突然飞窜出一个银色的东西,那银色东西一个高窜,眨眼,朝着远方飞去。   安晨夕看着那飞远的黑色东西,眼神一沉,倒是小瞧了这青年,没想到还留了一手,那银色东西她如果没看错应该就是上品丹方的银钵,有银钵在此,难怪那青年有上品丹方。   所谓银钵就是专门存储上品丹方的存储钵,这种银钵在前世的修真界是很常见的依附体,但凡高级一点的法宝,若是有使用心诀,都会依附衍生出这样的银钵,想来,银钵应该是那个蕴藏了仙气的丹炉的依附体,依附体不存在仙气,那青年应该是拿到丹炉时,发现了银钵,而银钵没有仙气,收服起来自然要容易很多,因而那青年应该是收服了银钵,将银钵藏在了脑中。   说来,这银钵并不是什么大宝贝,放在前世,也不过是很普通的存储钵,在前世,一般修士拿到法宝后,会直接将银钵里面关于宝贝的资料尽数记在脑海中,然后销毁银钵,以免银钵的存在将法宝的致命弱点暴露,倒是没想到那青年不仅没有销毁银钵,反而将银钵收服,留在了脑海中,而银钵对于已死之人还有一个很不错的重生功能,那就是银钵若是被人收服后,进入那人脑海能存储那人一生的记忆,一旦那人死亡,银钵找到一个能掌控的人体入侵,就能利用记忆侵蚀霸占那具人体的脑髓,从而让身体的原主人记忆死亡,帮助银钵中存储了记忆的人获得重生。   那青年眼见这次已经逃不过,索性直接自爆,让银钵脱逃,还能有一个重生的机会。   安晨夕眯眼瞥了眼那飞快逃窜的银钵,想的倒是挺美,也不看她同不同意!那银钵里存有上品丹方,上品丹方的存在对丹宗是很大威胁,若是上品丹方再被丹宗的对手拿到,于对手而言简直是一大助力,类似今天的事,很有可能还会发生,今天的事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她绝对不允许还有人敢以炼丹术为名跟丹宗叫板,不能让上品丹方再流露在外,她也绝不允许那青年再重生,并且还是带着上品丹方重生!   身形一窜,安晨夕就着那银钵追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邱长天现身! “安丫头!”华老见安晨夕二话没说就追着银钵而去,有些不放心,唤了一声。   “师父,我去去就回。”安晨夕匆匆说了一句。   华老面露忧色,他怎么放心这小徒弟追着那不明物而去,华老等人...   ☆、第一百三十三章:华老的晋级危机!   说起来,靳云枭目前会的所有术法,的确算是自学成才,因为大部分时间没在华老身边的缘故,华老指导他修悟天道的机会很少,多数时间都是他自己在领悟研习,不得不说靳家的智商的确很好用,而他是目前靳家十几代人中智商最高者。   高到什么程度,高到他两岁的时候就能完整的读完一份报纸,三岁时能自学日文,四岁时能用文言文阅读史记并理解,七岁自学解剖学等等,诸如这等令人震惊的例子还很多。   高智商给了靳云枭极高的先天条件,所以,不用华老费心,他就能自学成才,学会了诸多术法,修得如今修为,甚至还能将术法学的很精。   在他十六岁以前,他觉得他的世界应该就是如此,那些在别人看来很深奥难懂的东西,就是他世界里的全部,而且,他将此认定为正常的生活,他一度以为,人生下来就应该如此,直到遇到华老,他的师父,他才知道,他在自闭的世界里创造了传奇,但与此同时,他失去了与人交流的快乐,也失去了很多正常人该有的情绪,在师父的引到下,他像学步的婴儿,一步一步回归了正常人的生活,只是这个正常人的生活还是在初级阶段,不过他并不在意,不管他的正常人生活处于什么阶段,有什么要紧,他天性冷漠,研习那些深奥难懂的东西只是填充他生活的空白,他的心大部分是冰冷冻结的,留给他人的空间很少,所以,他在意的不过也就那么一两个人,而师父和父亲就是他在意的人,所以他才会遵循了父亲和师父的期望,踏入正常人的生活。   在心里空间很少的这种情况下,分给他不在意的人的关注那就更是屈指可数了,但他今天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留意起这个小师妹。   安晨夕今天的种种表现,让他觉得这个小师妹似一个新物种一般,明明不过是普通人,却似蕴藏了极其强大的力量,实在让人好奇,她这份力量到底是从何而生?   他不清楚到底是出于对小师妹这个新物种的研究,还是因为他对师父的在意,才对这个小师妹“爱屋及乌”,总之,他突然觉得,这个新出现的叫小师妹的物种,似乎藏了很多神秘力量,可以研究研究。   这个认知,让靳云枭对安晨夕的留意变得正大光明起来。   安晨夕觉察到靳云枭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一时有些纳闷,心想,靳师兄看自己的目光怎么那么奇怪,说锐利也不锐利,说冷漠也不太冷漠,说深沉也不太深沉,就感觉像是在解数学方程式似的,好似要一步一步将她看穿。   不过,被一个跟靖师叔长得如此相似的人这么看着,安晨夕还是忍不住面上一红,好在她够镇定,倒也稳住了心绪,手下动作没乱。   靳云枭虽然在研究安晨夕,不过手上的动作也是有条不絮的进行着。   虽说安晨夕和靳云枭两人心思各异,但并没有影响他们两人搭档改阵的默契,说起来,这是两人第一次合作,不想默契度竟如此高,在两人各自转着各自思绪的情况下,竟然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迅速将人阵局改装到了收尾阶段,甚至还没有触发任何雷点。   最后,他们只需要将死门改设,人阵局就改装完毕。   到了这一步,安晨夕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加谨慎,因为不管前面完成得多顺利,若是最后这一步没能做好,一切都会功亏于溃。   显然靳云枭也明白个中道理,到了此时,也变得专注起来。   按照他们现在的改动,死门最好设置在朱雀方位,不过朱雀方位……   安晨夕抬头看了一眼,此刻的朱雀方位正对着打斗中的师父和邱长天,邱长天要应付师父,而且人阵局已启动,就算他发现了他们在阵法内改阵,一时半会也莫可奈何,不过,若是死门设置好了就不同了,方位正对,很可能邱长天会跟之前一样,再受点伤,以换取封阵启动,如此一来,他们折腾这一番,岂不白费。   既然已经觉察到隐患,安晨夕就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但目前师父的状态……   正忧心,这时——   噗!   华老被邱长天击中,猛吐了一口血,他身子在半空摇摇一晃,要看就要坠下,华老撑起剑气一扫,落地,脚下踉跄了几步,只见华老猛咳了几声,又拿了一颗丹药丢进嘴里,紧接着再度提剑,朝着邱长天攻去。   见此,安晨夕眉头紧锁,现在师父的状态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过邱长天似乎也并非毫发未损,同样也受了伤,他身上多处挂彩,甚至有几处深及白骨,就算如此,邱长天的受伤情况仍比师父好太多。   安晨夕心中快速的思量着对策,怎样能布下死门,同时还能拦下不让邱长天再对死门动手,又能重创邱长天,以让他无法再对师父出手呢?   这一招想一箭三雕,难度实在太大!   若是能在死门布成的那一刻,露出一线生机,且不让邱长天发现这一线生机,在邱长天再对死门动手之际,生机化作致命杀招反噬,只有这种情况下,才能重创邱长天。   生机!   有了!   她怎么忘了,她体内的仙气就是最好的生机!   而且这生机,还是邱长天发现不了的!   只是如此一来,今天好不容易在那丹炉里汲取的仙气,估计又得浪费了,安晨夕有点心痛,但此刻也只能如此。   拿定主意,安晨夕手下动作加快,靳云枭不知道安晨夕的想法,在最后布置死门时,手上动作却是慢了下来。   “师兄,快!”安晨夕见靳云枭动作慢下来,对他催促道。   靳云枭蹙眉,看了不远处的邱长天一眼,安晨夕领会了他的意思,显然,靳云枭也跟她想到了一块,在担心邱长天,不过现在她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但这个办法暂时却不能告诉他,一来,仙气是她的机密,二来,邱长天看似在跟师父缠斗,其实也一直在关注他们,他们交流太多,很容易引起邱长天的怀疑。   “师父快撑不住了!”安晨夕只来得及对他说这一句话。   一句话让靳云枭加快动作。   轰!   人阵局内的小天地一阵天旋地转,仿佛天崩地裂了一般,原本的景象在死门重新布成那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安晨夕和靳云枭齐齐运气,稳住身形,等待着景致快速流转,顷刻间,人阵局重新设成,阵法停止运转。   这片小天地趋于平静,安晨夕站在距离死门只有一步之遥处,抬手,看似是要毁灭死门,实则余光却盯着邱长天。   果然,在安晨夕抬手之际,邱长天面色一变,顾及不了华老攻来的招式,又一次十指结印,朝着死门施法。   等的就是这一刻!   安晨夕毫不迟疑,指尖一缕紫气出。   嗖!   紫气先于邱长天的灵力一步,窜进了死门。   轰!   人阵局再次疯狂的摇动起来。   “走!”安晨夕匆忙回头,对靳云枭大喝了一声,脚步一跃,朝着死门跳去。   担心靳云枭没有跟随她的脚步,在跳进死门前一刻,安晨夕反手去抓靳云枭的衣角,靳云枭就在她身后,安晨夕这一抓,衣角没抓住,却是抓住了他的手。   靳云枭十分不喜欢人触碰,就算是他在意的父亲和师父,都鲜少能触碰他,在安晨夕抓住他手的那一刻,他面上闪过了一丝不悦的情绪,但见安晨夕面上的着急和认真,掌心传来的柔软触感,不知道为何,前一秒还有些不悦的情绪瞬间退却,心里想甩开她拉住他手的冲动消失,他收起了抽手的动作,任由安晨夕拉着他,一起跳进了死门。   死门里窜入了一缕仙气,有了生机,就等于在仙气窜入的那一瞬间,死门成了生门,借助那一瞬间的生门之气,逃离人阵局是最好时机。   安晨夕自然不能错过这个时机,所以拉着靳云枭毫不犹豫的跳进了死门,眼前传来了极其强烈的眩晕感,两人稳住心神,暗暗运气,与此同时,邱长天施法的灵力已经开始在死门起了作用。   不过这个作用只保持了一秒,转而一缕紫气便窜出来,瞬间将那灵力吞噬,气息涌动,似狂风咆哮,那缕紫气在死门宛若龙吟盘旋,将安晨夕和靳云枭缠绕护在中心,一个仰冲。   呼!   瞬间冲出了死门。   出了人阵局,为防靳云枭再朝着邱长天冲去,破坏了她的计划,安晨夕没有松开靳云枭的手,而是拉着他护在身后,手对着缠绕在他们身上的紫气一勾,大喝了一声,“去!”   紫气如闪电,眨眼逼近邱长天之身。   邱长天觉察到不对,身形快速一闪,企图以华老做挡。   华老长剑对准邱长天一劈,身形同样一撤。   邱长天对华老的攻击不仅没躲,反而一把抓住长剑,用力一扯,两人瞬间距离咫尺,两人近身过招,邱长天缠着华老不放。   呼!   紫气将两人同时包围。   邱长天运气朝着华老胸前一掌劈下,华老惯性闪,就在这时,邱长天趁机收势,猛的后退,眼看就要退出紫气包裹范围,华老往前一仆!   嗖!   紫气穿过华老的身体,华老觉得心口一甜,他咬牙压下血腥气,长剑一递。   安晨夕瞅准时机,暗自一动,紫气得了操控,在华老长剑递出那一瞬,猛的窜出了华老的身体,没有做停留,继续往前。   哧!   长剑刺中邱长天肚腹,与此同时,紫气一窜,也窜入了他体内。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紫气没入邱长天身体那一刻,他瞬间被折磨得整个人再无动作,身形往下坠。   此时,安晨夕才松了靳云枭的手,急忙对靳云枭道,“你去看看师父!”   话落,安晨夕一个俯冲,冲向邱长天。   眼看就要逼近邱长天,安晨夕手心一动,紫火凝在掌心,刚要给邱长天致命一击,就在这时,觉察到了危机,邱长天顾不上身上的剧痛,拼尽了全力,一个打滚,竟然滚进了人阵局!   嗖!   邱长天刚进阵,偌大的人阵局突然一收,眨眼便从三人眼中消失不见。   安晨夕低咒了一声,好你个邱长天!竟然留了这么一个后招!   他竟以自己为阵眼,邱长天一入阵,阵眼归位,人阵局瞬间一收,化作遁阵,成了他逃跑的最好助力。   安晨夕有些不甘,此刻也莫可奈何,想着师父的情况,她赶紧朝着华老跑去。   彼时,靳云枭已经扶着华老进了山庄大门,见华老情况不好,靳云枭直接将华老背在背上,运起了灵力,脚尖一点,朝着华老所居的驾鹤轩飞去。   安晨夕不敢迟疑,紧追着两人而去。   ……   驾鹤轩。   靳云枭已经将华老放在了软塌上,他拉起华老的手把了把脉,只觉华老的脉象十分紊乱,再想往更深处探,却是探不出什么来。   这一刻,靳云枭面若寒霜,他虽是华老的徒弟,唯有医术,靳云枭只学了皮毛,起因是因为他不想学,他性情冷漠,本就不是行善好施之人,学了一手医术也不会悬壶济世,而且,他还知道,在外人眼中,他有一个“杀神”称号,因为他冷漠,也因为他生来就是冰系灵根,冰系灵根是水系灵根的进阶灵根,属于变异灵根,因为灵根属冰系的缘故,身上寒意甚重,但凡靠近他的人都会感觉到寒气,寒气刺骨,冰冷渗人,使人生惧,仿若冰冷无感情的杀神,故而“杀神”之称由此而来,当然,杀神之称还有另一个原因,对付敌人,他从不手软。   对于“杀神”这个称谓,他并没有什么想法,别人怎么看待他,与他何干,不过,他对行善救人的确是没什么兴趣,但华老是仁德善良的神医,他作为华老的徒弟,又怎么可能不学医术,为了不驳华老之意,他才勉强学了个皮毛。   如今,这个只学了皮毛的医术,在此刻师父重伤时却无用武之地,靳云枭面上寒意凉凉,开始认真的思考,为了他在意的人,要不要开始专注学习医术。   安晨夕冲进驾鹤轩时,便见靳云枭坐在华老身旁,寒着一张脸,似在思考什么事。   她的心思都在华老身上,瞅了靳云枭一眼,便移开目光,落在了华老身上,三两步跨过去,安晨夕发现华老已经昏迷,眉头一拧,二话不说,赶紧拉起华老的手把脉。   师父的脉象相当凌乱,时强时弱,虚浮无力,原本之前中了焚心草毒就伤了元气,如今又跟邱长天大战,虽说有丹药填补,但师父这次也受伤不轻,好在比起第一次见到师父时,这次师父的伤还是要好一些。   那一次师父伤那么重,她都能用仙气给师父疗伤治好,这次自然没什么问题。   不过……安晨夕看了眼靳云枭,道,“靳师兄,现在师父情况很严重,我必须马上给他治疗,你能不能到门口替我把关?”   靳云枭抿了抿唇,看了看昏迷的华老,点了点头。   顿了顿,安晨夕又嘱咐道,“治疗可能需要一些时间,若有人来此,不管是谁,都拦下来,包括华珍师叔和陆师叔,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他们担心,不明情况的进来会影响了治疗。”   靳云枭看了安晨夕一眼,再次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去了门口。   靳云枭一出去,安晨夕便立马扶起华老,盘腿而坐,手掌抵住华老后背,调息,运气,仙气入华老体内,安晨夕操控着仙气,开始给华老疗伤。   两个小时后,治疗完毕,安晨夕将仙气抽离华老身体,华老的伤是没问题了,但安晨夕却并没有松口气,反而一脸凝重之色。   她凝重的原因是——师父要晋级了!   原本晋级应该是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安晨夕也知道,这一段时间师父修炼到了瓶颈状态,一直没能突破筑基中期大圆满晋升到筑基后期,想来是这次跟邱长天大战,得了领悟和机遇,终于突破了瓶颈,得了晋升机会。   只不过,这个时候晋级,对师父来说却很不利,因为准备太不充分,而且还是在重伤刚得到治疗的情况下,此时师父的伤虽然得以治疗,但身体状态却极其虚弱,晋级对他来说,风险极大。   华老是正统修道的修士,他的修道历程都是按照正轨在走,正常的修士晋级过程是十分艰难的,不仅要遭受雷劫承受晋级之苦,还要抵御心魔,稍有不慎便会功亏于溃。   相比于遭受雷劫承受晋级之苦,大部分的修士都能凭借毅力扛下来,问题在于心魔。   是人都会有心魔,就算是像华老这样的仁善仁德之人同样也有心魔,不同的只是心魔轻重程度,有的修士伤天害理的事做的多,心魔便会很重,在晋级过程中是最大阻力,抗不了心魔,就算承下了晋级之苦和雷劫,也没法晋级,最严重者还可能魂飞魄散。   不过华老如此仁善,心魔应该不重,只是,越是如此,反而越让人担心,心魔轻的人不似心魔重的人,能抛弃一切,只为自己,心魔轻,是因为他多为他人着想,舍了自私自利,这样的人,一旦遭遇心魔,便会困住他,很难脱离,心魔之所以说是心魔,就是人心里过不去的那道坎,就算师父心魔很轻,但师父太过仁善,很容易被心魔困住,而导致过不去心里那道坎,而且还是在此刻准备如此不充分的情况下。   再者,师父现在的身体状态,要扛下遭受雷劫承受晋级之苦也很困难,所以,严格说来,此时的师父是不适合晋级的。   师父不似她,安晨夕是以仙气逆行修炼,她是逆天命格,是废材之身,却强行修炼,是逆天道而行,所以晋级与正常修士不同,安晨夕晋级不会受约束,也不会经历心魔,也不必遭受雷劫承受晋级之苦,对比正常修士,她晋级会轻松很多,但安晨夕的修炼过程却比正常修士要艰难数倍。   另外,安晨夕晋级,在她能力范围内,她不想晋级的话,还能将晋级压制压制,直至压制不住,再晋级也可以,但师父这样的正常修士却不行,正常修士晋级不能凭主观意志压制,若要强行压制晋级,只能凭借外力。   如今,华老的身体状态很不适合晋级,而且师父还处于昏迷状态,这等情况下,安晨夕必须想办法给华老将晋级的征兆压制下来。   压制下来倒不是问题,问题是这压制的时间支撑不了多久,最多也就三天时间,三天后,若是再强行压制,师父便可能遭遇灵力反噬,毁灭心智入魔。   三天后,好生调养,师父的身体状态倒是能恢复几分,或许能勉强承受晋级之苦,然而,就算如此,也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那就是晋级所需的抑魔丹,抑魔丹是用于辅助控制心魔的丹药,因为正常修士晋级过程中,最大的阻碍就是心魔,所以,为了防止抵御不了心魔而遭遇不测情况,晋级之时,修士都会服用抑魔丹,以助抵御心魔。   只是这抑魔丹……   抑魔丹是三品丹药,炼制抑魔丹对安晨夕来说是轻而易举,问题是炼制抑魔丹所需的药材,其中有一种药材,在前世修真界都十分难寻,在现代这个世界很多物种都灭绝的情况下,要找到那种药材,更是难上加难。   安晨夕仔细回忆了一番,记得之前在药房挑拣驱毒丹的药材时,并没有在药房发现那种稀有药材,那种药材是炼制抑魔丹不可或缺之物,没有那药材,怎么炼制抑魔丹。   深吸了一口气,安晨夕断了思绪,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将师父的晋级之兆压下来,抑魔丹所需的那味药材再来想办法。   想着,安晨夕点了华老几处穴位,又往华老体内输送了极少量的仙气,以控制住华老体内躁动的灵气,以此约束晋级。   做完这些,安晨夕想着之前在丹炉里汲取了一些仙气,但对付邱长天时,又耗费了不少仙气,不知道如今时运里的仙气还剩多少。   神识入身体,安晨夕查探了一番,原本以为这次在丹炉里面汲取的仙气,因为这次对付邱长天又会白忙活一场,却不想情况倒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时运里面的仙气对比之前并没有减少,而且还增多了一些,换而言之,这次从丹炉里面汲取的仙气,在对付了邱长天之后,还剩了一些存留在时运里。   这个结果让一直面色凝重的安晨夕终于露出了几分喜色,说起来,今天好好的一个拜师典礼,也真是弄得让人糟心,虽然之前安晨夕已经预料到今天的拜师典礼不会平静,但没想到竟是如此一波三折,到最后还搭上师父重伤,一想到这儿,安晨夕原本因为体内多了一些仙气的喜色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她暗暗咬牙,眼里寒光凌厉,今日找茬儿的那些人,她绝对不会放过,等着!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机会慢慢对付他们!   压下一切思绪,安晨夕扶着华老躺在了床上,这才举步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便见靳云枭笔直的守在驾鹤轩外,果然依了她的话,将所有人都拦在了驾鹤轩外。   彼时,华珍陆师叔等人都侯在门口,一脸焦急的向屋里看来,见安晨夕走出来,所有人都一涌而上,这次靳云枭没拦,并随着众人,一起向安晨夕走来。   “小夕,师兄现在什么情况?”华珍率先问道。   “师兄可有脱离危险?”陆师叔紧接着开口。   “小师妹,掌门师伯没事吧?”   “小师妹,掌门师伯是不是伤的很重?都是邱长天那畜生,实在可恶!”   “就知道邱长天那畜生不安好心,竟是阴险狡诈的等在山庄外!那畜生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众人被靳云枭拦在门口,自然会询问靳云枭情况,听着众人的话语,看来靳云枭已经大致将他们离开正厅后对上邱长天的事告诉了大家。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瞬间围着安晨夕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让安晨夕都没插话的机会。   安晨夕有些无奈,好在这是华珍开口,打断了弟子们,道,“你们这些孩子别吵!先听小夕说说情况。”   “对对!小师妹,你快说!”   “师父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没什么大碍,不过……”说着,安晨夕顿了顿。   “不过什么?”有急迫的弟子赶紧问道。   安晨夕继续道,“师父虽然脱离了危险,但现在师父出现了一个很棘手的情况,师父马上要晋级了!”   “这是好事啊,怎么会棘手?”   “掌门师伯要晋级了?也就是我们丹宗马上要诞生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了?”   “天大的好事啊!小师妹,你是不是搞错了,这天大的好事,怎么听你之意,好像有什么问题?”   安晨夕那一句话刚落,弟子们就叽叽喳喳,安晨夕被弟子们闹得有点头疼,这些师兄也单纯得太傻白甜了吧,师父晋级的确是好事,关键是,放在现在师父刚受了重伤身体情况极其虚弱的情况下,就不是好事了。   好在,师兄们傻白甜,陆师叔和华珍倒是明白人,听了安晨夕的话,很快明白了安晨夕的担忧。   “小夕,你怎么知道师兄要晋级了?”陆师叔问。   一时焦急,倒是忘了在陆师叔等人眼中,她虽然有圣火,却是普通人,脑中一动,安晨夕便道,“师父体内的灵气有异动,师父曾跟我说过灵气异动的征兆,所以我判断师父要晋级了。”   陆师叔面上了然,又问道,“现在师兄的情况不适宜晋级?”   “对,我虽然将师父的伤情稳住,不过现在师父的身体还很虚弱,这个时候晋级,依师父的身体状况,根本受不了雷劫和晋级之苦。”安晨夕如实回道。   见安晨夕面上还算淡定,陆师叔便知道她定然是想到了什么办法,又开口道,“小夕,你有什么想法?”   “我已经压制了师父体内的晋级之兆,不过最多只能压制三天,三天后,师父必须晋级,这三天时间,好生调养,依照师父的状态,或许能勉强承受雷劫和晋级之苦,但抵御心魔的抑魔丹却有点问题……”安晨夕说出实情。   “抑魔丹?”陆师叔专注的听着,听到抑魔丹时,却是面露疑惑之色。   “小师妹,抑魔丹是什么?”   “小夕,依你之意,抑魔丹能抵御心魔?真有此物?”华珍显然对于抑魔丹的存在很惊讶,甚至在明白抑魔丹的功效时,还有些激动,毕竟修士晋级,最大的阻碍就是心魔,若是真有抑魔丹能帮助抵御心魔,那对修士来说,可是极大的助力。   听到华珍这一番话,安晨夕一怔,丹宗可是炼丹世族,没有听过抑魔丹,怎么会!   说起来,服用抑魔丹抵御心魔,在前世修真界是很常见的事,不过发展到现代社会,因为很多修道知识的缺失,如今的修士,并不知道有能抵御心魔的抑魔丹,现在修士晋级都是硬抗,当然,这一点,安晨夕并不知道,所以在对华珍等人说出抑魔丹时,所有人都露出了茫然不解之色。   不过见众人疑惑之色,安晨夕多少也明白了一些,便道,“师叔,师兄,你们不知道抑魔丹?”   “从未听过。”   “那你们晋级从不服用抑魔丹?”   众人摇头,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定落在安晨夕身上,一副等着她解惑的模样,显然对抑魔丹的存在十分好奇。   见众人的反应,再联想到现如今很多修悟天道的知识缺失,安晨夕了然,便开口给众人科普道,“抑魔丹是三品丹药,专用与晋级是抵御心魔所用……”   听了安晨夕的科普,众人都很激动,这关乎于仙途大道,而且还是好消息,自然是令人欣喜若狂,真有抑魔丹,那么晋级时让修士都心惊胆战的心魔也就没那么可怕了。   “小师妹,你也太博学了,连抑魔丹都知道!”弟子们对安晨夕又是一阵崇拜,双眼冒星星。   “小夕,你怎么知道抑魔丹?你又是从哪儿学的压制晋级之术?你不是没有修为,怎会知道的这么多?”陆师叔看着安晨夕,面上露出了不解之色。   相比于丹宗弟子们对安晨夕的单纯崇拜,陆师叔毕竟是混迹在商场有头脑的人,今天短短的一番接触,陆师叔便发现安晨夕似乎知道很多修悟天道的知识,甚至就修悟天道而言,安晨夕的渊博程度远远胜于他这个一派长老,甚至可能还胜过他师兄华老华珍,这丫头不过十几岁吧,怎么会懂得那么多,会的东西也那么多,仅仅凭圣火,能知道这么多他们丹宗之人都不知道的深奥道学?这……好像有些说不通!   安晨夕一眼便看出了陆师叔对她的疑惑,说起来,连炼丹世族都不知道抑魔丹的存在,她却知道,的确有些奇怪,身上秘密藏得太多,也实在懊恼,安晨夕面上不见异常,开口道,“我年幼时救助过一个世外高人,那位高人为了感谢,传授了一些关于修悟天道的知识给我,我知道的压制晋级之术,还有抑魔丹,都是从他那里学得,除了这些,他还教授了不少东西给我……”   这话曾在华老问起她为什么会炼丹以及为什么会有上品丹方时,安晨夕就说过,今天便将这话原封不动的就说给了丹宗众人听。   听了安晨夕这话,众人显然对那位高人很好奇,不过此刻安晨夕却不想在这事上多说,本就是谎言,多说多错,而且,她也不想说太多的谎言来欺骗他们,遂,在给众人科普完抑魔丹以及大致说了她为什么知道抑魔丹后,安晨夕将话题拉回了正题,“炼制抑魔丹倒是不难,但现在缺了一味药材。”   虽然好奇,但现在听到安晨夕提到炼制抑魔丹缺了一味药材,众人瞬间便将注意力收回转移到了抑魔丹上。   “什么药材?”华珍问。   “荽蔹香。”   闻言,丹宗众人面上皆是一凝,虽然抑魔丹众人没有听过,不过,毕竟那是因为修悟天道的知识缺失,但说到药材,丹宗作为神医世族,传承上千年,在药材知识上,却是很丰厚的,所以,荽蔹香丹宗众人都知道。   正因为知道,所以丹宗众人才面色凝重。   “荽蔹香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就没再出现过,听说已经绝种,这要到哪里去找?”   “没有出现过,并不代表已经绝种,曾有官方已经宣布绝种的物种,不是也在高山无人区出现过,万事没有绝对,不过荽蔹香难寻,倒是真的。”陆师叔客观的说道。   安晨夕当然也知道难寻,不然也不会觉得这事棘手。   “小夕,你说只能替师兄压制三天晋升之兆?”   “对。”安晨夕点头。   “若是没有抑魔丹,师兄晋级会如何?”   “依照师父现在的情况,没有抑魔丹抵御心魔十分危险,轻则入魔,重则……魂飞魄散!”安晨夕语气沉重道。   闻言,弟子们倒吸了一口凉气,齐齐噤声,面露担忧。   陆师叔和华珍也是一脸的凝重。   “当务之急只能想办法去找荽蔹香……”华珍蹙眉说道。   “可是,荽蔹香难寻,到哪里去找?”   “天南地北,世界之大,这荽蔹香就算没有绝种,也是快要绝种之物,如此珍稀之物,就算三年,都不一定能找到,何况,只有三天时间!”   “这么盲目去找荽蔹香,难度实在太大,得想个其他办法。”陆师叔思量着说道。   这话说到了所有人心坎上,只是办法并没不容易想。   所有人开始绞尽脑汁想办法,须臾,寂静中,安晨夕开口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可以根据荽蔹香的习性来寻找,荽蔹香喜雨、潮湿、高温,极好潮湿闷热的雨林气候,寻找的范围可以缩小到雨林,另外,荽蔹香有一种共生物,有那种共生物的地方,附近必然能找到荽蔹香。”   “什么共生物?”   “荸苋。”   “荸苋虽然也不常见,不过倒没那么难找。”   “荸苋?”这时,一直沉默不言的靳云枭突然开了口。   “怎么了?小枭,你可是有什么发现?”华珍赶紧问道,靳云枭一向惜字如金,一旦开口,必然是有什么要紧之处。   “亚马逊热带雨林有荸苋。”靳云枭一脸冷漠的丢出一个让众人震惊的消息。   “亚马逊热带雨林有荸苋?枭师兄,你怎么知道?”   “一个月前,南美洲有媒体报道,亚马逊热带雨林发现即将灭绝的珍稀植物,那植物就是荸苋。”靳云枭一句话将原委道了出来。   “若是亚马逊热带雨林倒有可能,那里是世界上最大的森林,动植物繁多……”陆师叔摸着下巴说道。   “能不能知道发现荸苋的具体位置?”安晨夕赶紧问道。   “能。”靳云枭给了一个肯定答案。   陆师叔也接话道,“联系发布消息的媒体,追溯消息源,应该能找出发现荸苋的具体位置。”   “找出具体位置需要多少时间?”安晨夕又问。   “稍等。”靳云枭突然转身离开,走到驾鹤轩外,只见他边走边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那边很快接通,只听他言简意赅的对电话那端吩咐了几句话,从他言语里能知道他是在调查荸苋出现的具体位置。   “小枭的消息渠道最广,放心,应该一会儿就有消息。”陆师叔安慰道。   “我进去看看师兄。”此刻,一直挂念着屋里华老的华珍这才开口道。   “我也去!”   “师父,我也去!”   虽然安晨夕说华老的伤情稳定,不过想着华老受了重伤,众人还是想进去看看。   安晨夕点头,让众人进屋,嘴上提醒道,“师父还没醒。”   听了安晨夕这话,进屋前,华珍对弟子们嘱咐道,“你们这些孩子声音轻点,别咋咋呼呼吵到你们掌门师伯,他现在还很虚弱,让他多休息会!”   “知道了,师父。”众弟子压低声音回道。   ------题外话------   必须要给送上五星好评的美人奉上【大红花】,么么么哒!   ☆、第一百三十四章:与靳师兄一起去!   众人一一进了屋,进去后,华珍见华老面色苍白,气息虚弱,面上露出忧色,似乎还是不放心,他走到华老床前,拉起华老的手,亲自把了一番脉,确定华老只是身体虚弱,已经没什么大碍,华珍这才放下心来。   众人看望了华老之后,怕吵到了华老,便留下华怡南照看华老,原本安晨夕想留下来照顾华老,不过华珍和陆师叔提出要跟她商议寻找荽蔹香的事。今天,丹宗经历了这么大的波折,在那样不利的局势下,安晨夕还能镇定自若运筹帷幄,当场寻出下毒者,解开阴谋,还了丹宗清白,有人挑衅,她应对自如,暗中筹谋给众人解毒,炼制出极品金丹,力压挑衅者,打脸风影门等人,一步一步化解危机,细细想来,丹宗能平稳度过此劫,全凭安晨夕,在经历了今天这一番波折后,见识了安晨夕的手腕和能力后,众人已隐隐有以安晨夕为主心骨的趋势,而且,寻找荽蔹香这样的大事,自然需要安晨夕参与。   现在华老刚脱离危险,还需要在观察数小时,为了能方便观测,众人便转移到驾鹤轩旁边的小型议事厅。   众人坐定,安晨夕便问起了他们离开正厅后,正厅后来发生的事。   陆师叔大致说了后来的情况,他们离开正厅后,见那挑衅的青年已死,风影门等人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一个个都闷声装起了哑巴,后来见他们迟迟没有回来,丹宗众人不放心,便派人出来查看情况,神剑宗等人便以“贵派有事不便再过多打扰”为由,告辞离开,神剑宗等人离开,风影门等人自然也打起了哈哈,寻机离开,虽然风影门等人今日行举有违道义,但丹宗却不能行不义之事,毕竟风影门等人是受邀而来,虽然心中有怒,也只能给了解药,让他们离开,就这样,一众宾客经历了这么一遭,连午宴都没用便离开了丹宗。   丹宗众人将宾客们送到山庄门口时,便发现了山庄外的打斗痕迹以及血迹,便知道出了事,匆匆送走了宾客,丹宗众人返回山庄内,之后便是众人一番寻觅,寻到驾鹤轩时,发现了守在门口的靳云枭,一番询问,大致知道了他们在山庄外遇上邱长天发生的事。   靳云枭惜字如金,跟陆师叔等人说起他们对上邱长天的事时十分的言简意赅,陆师叔就这事又细细的询问了安晨夕,陆师叔等人关心的无非就是他们到底是怎么赶走邱长天的,安晨夕挑了重点给众人说了当时的情况,众人听到安晨夕利用圣火(如今一切有关仙气的事都只能用圣火替代)破了人阵局并重创了邱长天,又是一番惊叹钦佩,听到邱长天居然以自身为阵眼,通过人阵局逃走,众人对邱长天又是一番大骂卑鄙奸诈。   一番交换信息后,最后才说起了寻找荽蔹香的事。   在说道到底该由谁去寻找荽蔹香时,出现了分歧。   寻找荽蔹香这么重要的事,安晨夕自然想亲自去做,但陆师叔和华珍等人却希望安晨夕能留在丹宗主持大局,毕竟丹宗才刚经历了一劫,而且如今华老的情况也不乐观。   “师叔,师兄,你们不必担心,我们刚瓦解了邱长天的阴谋,又杀了那挑衅的青年,无极宗失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炼丹师,偷鸡不成蚀把米,已经是给了邱长天等人重重一击,一时半会,他们不敢再有动作,另外,师父受伤的事,就算是跟师父过招的邱长天也拿不准,只要我们封锁了消息,外面的人不会知道师父受伤,现在师父的伤情已经稳住,有华珍师叔在,随时观测,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寻找荽蔹香,我必须亲自去。”   安晨夕这一番话句句在理,让陆师叔等人有些动摇,在平息了这一番波折后,安晨夕又当着各门派世族的掌门长老展现了绝顶炼丹术,丹宗有安晨夕这么一个至尊炼丹师在,接下来一段时间,不会再遇上什么麻烦,相反,各门各派反而会更加小心翼翼跟丹宗打好关系。   而且,经历了这一系列事情后,安晨夕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让她去寻找荽蔹香,无疑更加让人放心。   见安晨夕坚持,陆师叔等人只能松口,须臾,陆师叔道,“小夕,你坚持要去,我们也不再阻拦,但你一个人去,实在让我们不放心,不如我同你一起去……”   “师叔,丹宗还有很多事要仰仗您,接下来几天,您可能会很忙,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那些世族门派的掌门长老都是人精,不定打着怎样的算盘,想着怎么接近我们丹宗,捞取好处,估计接下来你就会收到很多以各种名义发出的邀请,这个时候,您可不能离开。”安晨夕道出了她对接下来局势的猜测。   闻言,陆师叔对安晨夕又多了些赞赏和心惊,这丫头才十几岁,心思竟如此通透,他尚且没思虑到这茬儿,这丫头倒是思虑周全,考虑深远,大师兄选的这个继承人,果然是让人心服口服惊喜连连啊!   安晨夕一番话惊醒了众人,这种情况下,陆师叔也的确不便同安晨夕一起去寻找荽蔹香。   须臾,华珍开口道,“那我跟你去。”   “师叔,您也不行,师父现如今的情况,还得辛苦您随时看着呢。”安晨夕继续拒绝。   “小师妹,我跟你去!”小烨毛遂自荐。   “师兄,A市的丹宗分部还得仰仗你呢!”安晨夕回。   安晨夕这边话音刚落,早就等不及的小礼不等小烨回话,立马站出来,急切道,“小师妹,我没什么事,我跟你去!”   “怎么会没事,你前几天不是才接诊了一位重症病人?”安晨夕轻巧的挡了回去。   小礼一噎,急切仰昂情绪瞬间蔫了,心想,早知道他就不接诊那位病人,白白错失了跟小师妹一起寻找荽蔹香的机会。   再一个弟子道,“小师妹,我!我没有接诊病人,也没有分部的事处理,掌门师伯有师父看着,也没我能效劳的份儿,那些世族门派的掌门长老有师叔应付,我嘴笨,也帮不上什么忙,我陪你去!”   “师兄,你前几天不是说嫂子快生了吗?”安晨夕含笑回。   ……每一个站出来要跟安晨夕一起去寻找荽蔹香的人,都被安晨夕四两拨千斤的堵了回去,最后所有人都否定完,众人面面相觑,心想,照小师妹这么说,丹宗人人都有事,还真没合适的人陪她去寻荽蔹香?!   但是让小师妹一个人去,他们不放心啊!   所有人都眉头紧蹙,一脸愁眉不展的看着安晨夕。   “我去。”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道略显冰冷的声音。   众人看去,开口的正是此前去打探荸苋下落的靳云枭。   “师兄,你……”安晨夕开口,却发现找不到什么借口堵回去,她对靳云枭的了解说不上多,但对他的行程安排却是不知道的,想找借口都无从下手。   “我最近没有行程。”靳云枭没什么表情的说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向他投去了诡异的目光。   要说忙,这位靳师兄可是丹宗最忙的人,堂堂靳家继承人,能不忙!怎么可能会没有行程?骗谁呢!   不过,就算知道靳云枭在撒谎,而且还是一本正经的撒谎,众人也心有默契的没有拆穿,说起来,靳师兄跟小师妹一起去最合适,一来,他修为是弟子里面最高的,二来,靳家的势力雄厚,同小师妹一起去寻找荽蔹香,关键时刻还能派上用场。   “呵呵!对啊,靳师兄可以陪小师妹一起去。”   “对!对!靳师兄最合适!”   “靳师兄不是刚好在M国有个商务会议,正好顺道。”   “叫你不好好读书!小师妹要去的是亚马逊雨林,在南美洲,M国在北美洲,顺什么道!”   “都是美洲,怎么不顺道!”   “美洲分为北美洲和南美洲,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天南海北各一边的,怎么着就能顺道了?”   “话说……靳师兄不是要去R国谈一个国际性的合作?”   “你哪儿听的?”   “那个,财经新闻不是播了吗?好像就明天。”   “我怎么看新闻说,靳氏集团在澳门举办了一个大型慈善会,靳师兄是靳氏太子爷,不出席吗?”   “五师兄,七师兄,十一师兄,你们专业拆台的吧!”   “你们这些臭小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安晨夕:“……”所以,其实靳师兄也是很忙的?!   而且还是丹宗最忙的人!   瞧瞧这些行程,简直是日理万机!   就媒体公布的行程都有这么几个,他们不知道的没有公布的岂不是更多!   关键是,丹宗的人都知道,就她一个不知道,她信息是不是落后到解放前了!   安晨夕无语了好一会儿,半饷,她看着靳云枭道,“靳师兄,你这么忙,还是不要跟我去了。”   “不忙。”靳云枭面无表情的回。   安晨夕见他回的这么干脆直接,看上去十分的严肃,一点都不像撒谎的迹象,面对这种正儿八经带着严肃表情撒谎的人,她还真不知道说什么,索性也不再这事上面纠结,转而对靳云枭问道,“靳师兄可有查到荸苋的下落?”   “查到了。”   “不知具体位置在哪里?”安晨夕继续问。   “我带你去。”   “……”   “师父只有三天时间,我们马上出发。”   安晨夕:“……”所以,她根本是多此一问,直接跟他走就行了是吗?   安晨夕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觉得心情有些微妙,这位靳师兄不仅性情冷漠,做事也是极有主张,主张得都不需要过问她意见的,好像,除了那张脸,他真的是找不出一丝跟靖师叔相似的地方了。   “小师妹,你不是也中了焚心草的毒?此去亚马逊雨林舟车劳顿,而且雨林里面的条件十分恶劣,身体吃得消吗?”小礼突然开口,忧心的问道。   自从小礼对她有了新的认知后,安晨夕发现小礼对她的态度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不傲娇了,甚至,对她关心入微,比如她中毒的事,虽然喝了毒茶,不过她后来表现一直正常,这让众人渐渐将她中毒这茬儿忘到了脑后,但小礼却还记得。   对于小礼的这一番变化,安晨夕只以为是小礼想求她指导他炼丹术,甚至安晨夕心里还想,其实,小礼不需要刻意讨好她,她也会指导他炼丹术。   彼时,小礼这句话提醒了众人,一时间,众人都向安晨夕看来,而前一刻说要马上出发的靳云枭目光也落在安晨夕身上。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安晨夕回道,“已经解了。”   “解了吗?”小礼似乎有些不放心,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面上要把脉的神色一目了然。   安晨夕无奈,只能抬手递到小礼面前。   两人座位中间隔了一位师兄,见安晨夕抬手,那位师兄很自然的偏了偏身子,以方便小礼把脉,小礼小心翼翼的搭在她脉搏上,十分仔细且认真的感受了一番,确定真的没问题后,他才松开,收回手时,他下意识的蜷缩了两下手指,耳根处悄无声息的爬上了一抹嫣红。   小礼的异样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在小礼收回手之际,有弟子问,“怎么样?小师妹没事吧?”   小礼摇了摇头,“没事,毒的确已经解了。”   顿了顿,小礼看向华珍,又道,“师父,要不您再瞧瞧?”   于是,在众人的目光中,安晨夕只能将手又递给华珍。   华珍同样细细的查探了一番后,也表明安晨夕已经没事,众人这才收了担忧之色。   如今靳云枭已经知道了荸苋的下落,当务之急是尽快上路寻找荽蔹香,众人嘱咐了一些让安晨夕注意安全等话语后,安晨夕便迅速回了腾云阁,收拾行李,在此期间,靳云枭已经安排好了私人飞机。   收拾衣服时,原本在酣睡的玄麟惊醒,似乎觉察到了异样,一个翻身立起来,眼睛定定的看着安晨夕。   寻找荽蔹香长途跋涉,自然不能带上玄麟,想着玄麟也极有灵性,有时候人会忽略的地方,动物反而更敏锐,上次大战魔修她遇险,就多亏了玄麟,思及此,安晨夕觉得可以将玄麟安排在师父身边,多一只有灵性的猫守着,也算多一层保障。   安晨夕跟玄麟嘱咐了一番,虽然跟主人分别让玄麟有些不乐意,不过主人的吩咐,它还是会听从的。   于是,安晨夕便将玄麟抱到了师父所在的驾鹤轩,华怡南见安晨夕抱着玄麟过来有些惊讶,安晨夕匆匆交代了几句,并让华怡南代为照看一下玄麟,一切嘱咐妥当,安晨夕便跟着靳云枭一起踏上了去亚马逊雨林的路途。   ……   且不说安晨夕这边长途跋涉,赶往亚马逊雨林。   另一边,无极宗。   无极宗修炼密室里,室内光线极暗,只墙上有两盏忽明忽暗的灯,不甚敞亮的灯光下,可见墙上红光赫赫,细细看去,会发现那赫赫红光竟然是鲜血,那血似挂在墙上的水帘,缓缓流淌着,地面上,只中心处有一块凸起,此刻那凸起上面正盘腿坐着两人,环绕在凸起四周的是血池,血池里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有黑色的不明物突然冒起来又翻沉下去,有浓郁的阴腐之气漂浮在空气中,那股阴腐下,仿佛能听到厉鬼张牙舞爪的嘶嚎,空气中极其的阴冷,置身其间,便能感觉阴风阵阵,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如此阴冷森然之地,那盘腿坐着的两人却十分享受,甚至细细看去,会发现有红色的气息正一点一点被那两人吸入鼻间。   那两人中,有一个正是邱长天,而另一人,若是安晨夕在场,必会发现,那另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重伤了她的魔修!   须臾,“呼”的一声,两人周围突然炸开了一片红色烟气,那红色烟气瞬间吸入了两人体内,与此同时,两人同时睁开了眼。   那魔修脸上阴晴不定,神色十分的不好。   邱长天面色极其苍白,脸上还残留着痛苦之色,“怎么样?还是不行?”   魔修摇头,“你体内的气息与当初重伤我的气息一样,十分难对付!”   “到底是什么气息?”   “不知。”   “那小贱人到底什么来历?竟能使出如此难对付的气息!”邱长天暗暗咬牙,一脸恨恨之色。   “你说的小贱人是谁?”魔修问。   “还能是谁!华济世新收的小徒弟!”邱长天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   “是吗?”魔修微微沉思,“如我所料不错,伤你的人跟前些时日伤我的是同一个人!”   邱长天表情有些狰狞,“同一个人不是正好!你不是一直在寻找伤你之人的下落?”   魔修面上沉了沉,眼里闪过了厉色,“那贱人重伤我,还害我毁了魔戒,若真是同一个人,你不要出手,那贱人的命留给我,我定会将她碎尸万段!”   “哼!一个乳臭未干的贱丫头,你想要她的命,我且让你便是,我的目标是华济世和丹宗,那贱丫头我还不放在眼里!”邱长天轻嗤道。   魔修深深的看了眼邱长天,语气幽深道,“我倒觉得华济世和丹宗不足为惧,倒是那贱丫头,不得不防!”   “何出此言?”   “那贱丫头很不对劲儿,当初我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谁知道她体内竟然会藏有一股神秘的气息,你我皆被那气息重伤,你且仔细想想,这世间能有几人能将你我都重伤,就算是华济世加上丹宗那群蠢货,也不可能有这份能耐,仅凭这一点,那贱丫头就不能轻视!”   闻言,邱长天面上晦暗不明。   只听那魔修继续道,“你可有查过那贱丫头的来历?”   “华济世对那贱丫头的身份隐瞒的紧实,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那就更加要防!”   两人正说这话,这时,邱长天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他体内,他联合魔修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股强劲之气又汹涌澎湃的翻涌了起来,身体再度传来了犹如车碾般的剧痛,邱长天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惨叫声连连。   惨叫喘息的空档,邱长天抓住魔修的衣角,气息不稳的说道,“先……先想办法,把……把我体内的气息引出来!”   魔修眉头紧蹙,面上露出了几分犹豫之色。   “你在想什么!我们是合作伙伴,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势单力薄,这辈子都不可能报仇!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邱长天声音里带着焦急。   的确,要对付道门,以他一人之力,太难!   若非看重邱长天的势力,他也不会跟他合作,但合作至今,邱长天并没有让他看到他的价值,甚至连这次精心策划的计划,都功亏于溃,他开始对这个合作伙伴出现怀疑,邱长天到底有没有实力,继续跟他合作!   魔修心中思绪快转,脑中快速的思量利弊关系。   “我已经拉拢了风影门、神机门、遁空派、凌云阁四个门派,你是魔修,你应该知道,道门中没人会跟你合作,只有我能帮你!这次是意外……”这个时候,为了保命,邱长天也顾不了那么多,只能放低姿态,劝说魔修帮他,上次魔修同样被那贱丫头重伤,却能化险为夷,他知道,魔修定然有办法,能除掉他体内的折磨他的诡异气息。   这一番话无疑说到了魔修心坎上,他要对付的是道门中人,没道理跟仇人合作,只有邱长天这样的心狠手辣半只脚已踏入魔道的阴邪之人,才会跟他合作,一同铲除道门。   但是,若是要救邱长天,就必须将他体内那道诡异且强大的气息引出,封存进魔戒之中,如此一来,他这个魔戒就真的要废了。   之前他也被那诡异且强大的气息重伤,为了活命,他不得已,利用魔戒里面的魔气做引,将他体内那诡异且强大的气息引入了魔戒,那气息与魔戒里面的魔气相斥,两种气息一番厮杀后,导致魔戒被封印,完全不能使用,甚至因为魔戒被封印,他与魔戒的心灵感应都消失,致使他尚且没弄明白那诡异且强大的气息是什么,就被封印了一个魔器,让双生魔器硬生生的变成了单生魔器,气得他牙痒痒。   如今,魔戒虽被封印,但并没有被损毁,封印解除,还能使用,只要想办法知道那诡异且强大的气息是什么,并毁灭那气息,就能解封魔戒,但是,若是再往魔戒里面封存那诡异且强大的气息,他不知道魔戒会不会在那诡异且强大的气息压制下,让魔戒完全被损毁,因为这一份不确定,也因为他舍不得损毁魔戒,所以魔修才会犹豫。   在魔修犹豫时,邱长天已经被折磨得又虚弱了几分,他整个人犹如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冷汗涔涔,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如鬼,仔细看,会发现他经脉之中有紫气在蜿蜒游走,剧痛让他一边哀嚎,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气。   魔修见此,一番天人交战后,最后还是决定救下邱长天,倒不是因为他可怜邱长天,在他眼里,除了他自己,任何人的死活,都跟他无关,之所以最后决定救下邱长天,不过是因为邱长天这颗棋子,还有点利用价值,邱长天若是死了,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出更合适的人,来替他复仇。   拿出魔戒,魔修掌心一动,魔戒一窜,停在邱长天的天灵穴处,魔修运气,魔戒发出了幽幽的暗光。   大半个小时后,邱长天趴在地上,极其狼狈的喘息,那诡异而强大的气息被引入魔戒后,他身体的剧痛才消失,被那道诡异而强大的气息折磨,邱长天元气大伤,想着伤他至此的贱丫头,他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那贱丫头,他也不至于落得这么狼狈,还要拉低身段,求这魔修救他一命,他怨恨魔修在关键时刻,竟然还生出犹豫,平白让他多受了些折磨,他更恨的是那贱丫头,恨不能将她拆骨扒皮,他也恨华济世,恨丹宗,若不是他们,他何以会沦落到与虎谋皮,眼里的恨意让他双目血红,今日之仇,他势必让他们十倍偿还!   邱长天身上的怨恨滋长了周围的阴气和怨灵,魔修只淡淡瞥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讥讽,不过很快,他没再理会邱长天,垂眸,心思落在魔戒上,他运气探了探,这一探,他脸色一沉。   废了!   彻底废了!   之前引入那诡异且强大的气息,魔戒还只是被封印,如今再引入那气息,魔戒里面连一丁点的魔气都感受不到,俨然跟废铁无两样!   好好的双生魔器,就这么毁成了单生!杀伤力减了一半不止!   甚至连逆转的可能性都没有!   魔修气得胸口起伏了两下,眼神冰冷的盯着趴在地上喘息的邱长天,语气阴沉道,“我废了一件魔器救了你一命,你最好让我看到你的价值!否则,我能救你,便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魔修眼里蹦出浓郁的杀意,他愤恨的将手中已废掉的魔戒扔进了血池,转身,扬长而去。   ……   河流两岸,植被葱翠,浓密的雨林湿气极重,刚下了一场雨,雨滴还挂在枝叶上,响亮的虫鸣声刺得耳膜嗡嗡作响,需要缓和好一会儿,才能继续感受周围的声音,周围的野生物很多,蚊虫多如细网,挥赶不尽,哪怕是行驶在河域中,也不可避免会被蚊虫叮咬,两岸浓密深邃的草丛里偶尔会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各种品类的蛇、美洲虎、貘、红鹿等诸多动物穿梭期间,也只有这些栖息在此的动物,能熟悉的穿梭在每个角落,自然的原始生态有着它的神秘,这份神秘保护着生活在这里的一切物种,免于被俗世惊扰。   此刻,安晨夕便坐在一条小船上,置身在这处神秘的原始生态河域里,根据靳云枭所得到的关于荸苋的下落,抵达巴西后,靳云枭动用了人脉找到了发现荸苋的人,最初发现荸苋的是一个土著人,因为言语交流问题,便找了一个当地向导,以作中间沟通。   起初,向导找到那土著人,表明安晨夕等人希望他带领他们进雨林时,那土著人并不是很乐意,土著人常年生活在雨林里,让他养成了十分警觉的性情,对于外来者,特别是像安晨夕几人这种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人,土著人潜意识里有些排斥,向导在中间沟通了很久,安晨夕等人也同土著人许了诸多条件,土著人才好不容易应下带他们去找荸苋。   除了那土著人和向导,随同安晨夕和靳云枭一起的还有靳云枭的两个随从,那两随从长得一模一样,是双胞胎兄弟,一个叫千驰,另一个叫千掣,仅凭相貌,安晨夕也分不清谁是谁,不过两人中的有一个,安晨夕曾经却是见过的,正是曾在乾虚阁拍卖会上时,跟随在靳云枭身侧两个西服男中的一个,因为两兄弟长得一样,安晨夕也不知道那天她见到的到底是千驰还是千掣。   船只在河域里缓缓而行,小船不大,是简单的木质结构,容纳六个人显得有些拥挤,特别是靳云枭的两个随从千驰千掣,人高马大,瞬间加重了小船的负荷,其实靳云枭个头也不小,甚至就身高来说,比他那两个随从还要高,目测约莫在185左右,不过靳云枭是那种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人,那两个随从却是结结实实的壮汉,肌肉一块一块的,一看就是充当保镖护卫的角色。   小船装了六个人前行,摇摇晃晃,十分不稳,撑船的是一个土著人,坐在安晨夕前面的是一个当地的向导,那向导正嘀嘀咕咕的跟那土著人说着安晨夕听不懂的话。   安晨夕身侧坐着靳云枭,本以为这位靳家继承人养尊处优,不会适应这等条件恶劣的环境,却不想他全程都面无表情,没有展现出一丝的不适,甚至手臂上被蚊虫叮咬了不少红疙瘩,他都无动于衷,如此冷漠的性情,也真的是世间少有。   千驰千掣坐在安晨夕两人身后,他们身上也被蚊虫叮咬了不少红疙瘩,此刻正不停的挠着那些红疙瘩,同时还要随时给他们的主子靳云枭挥赶蚊虫,不过挥赶的效果并不明显,若是明显,他家主子身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红疙瘩。   说来也奇怪,他们一行六人,除了那土著人似乎常年在雨林里活动,已经对蚊虫产生免疫,蚊虫不会叮咬他,其他人身上都或多或少被蚊虫光顾过,唯独安晨夕,幸免于难。   千驰千掣对于安晨夕的自带抗蚊虫体质十分的惊奇,不过也不敢多问,只能眼巴巴的羡慕瞅着,继续挠痒痒替他们主子赶蚊虫。   连土著人和那向导对于安晨夕这一抗蚊虫体质都有些惊讶,独独靳云枭,面无表情,没什么反应,其实,安晨夕跟靳云枭很少交流,一来是安晨夕不知道跟他说什么,二来是靳云枭本身也是少言冷漠的人,除了必要的几句简单沟通,他们一路走来,几乎没说过几句话。   依照那土著人之意,发现荸苋的地方是在一处河域岸旁的峭壁,那处地方在雨林深处,雨林构造复杂,只能沿着河域慢慢寻找。   土著人记路线有他特别的方式,他带着安晨夕等人,撑着船,靠着河岸线而行,每经过一段河域,他会停下来,目光落在两岸,似在观察什么,因为那荸苋发现有一段时间,雨林的构造又复杂,所以,他们进入雨林已经有半天时间,还没有找到那处长了荸苋的位置。   那土著人似乎有些累了,表示要歇息歇息,进食补充能量。   向导跟安晨夕几人表达了土著人的意思,几人没说什么,点了点头,然后土著人就拿出一块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么食物,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向导递给土著人一块面包,但那土著人摆摆手,拒绝了。   进了食,休息了一会儿,继续划船往河域深处行。   又行了约莫半个小时左右,突然,天空一声惊雷,瞬间,天空便黑了下来。   见此,那土著人一脸焦急的对着向导叽叽哇哇,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比着手势,看那土著人的模样,似乎有什么不好的情况。   说了一会儿,向导转而跟安晨夕等人用不甚熟练的英语交流起来。   那向导说话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理解了好一会儿,安晨夕几人才明白那向导表达的意思:要下暴雨了!   原本在雨林里,下暴雨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不过现在他们在船上,就有问题,一旦暴雨下来,他们这艘超负荷的小船就会翻船,而且暴雨会致使河域水流湍急,一旦他们落入水中,水流湍急下,很有可能会遭遇危险。   依照土著人之意,他们必须马上上岸。   他们现在这艘小船的确是不能承受暴风雨,安晨夕等人自然同意土著人的做法。   得了回应,土著人立马划着小船往岸边靠,就在这时,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原本往岸边靠的小船受狂风影响,瞬间偏离了原本方向,只有一只桨,千驰千掣和向导只能配合以手为桨,将船的方向搬回正规,不过效果并不显著。   安晨夕暗暗运气,正打算用法力助他们一臂之力,此时,体内的时运突然躁动起来。   时运躁动最大可能是周围有蕴藏了仙气之物,不过,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蕴藏了仙气的宝贝?   安晨夕有些不解,此刻情况紧急,她原本打算等大家安全着陆后,再寻机跟时运沟通,却不想时运在丹田里躁动,一刻都等不了,强行拉着她的神识,跟她沟通起来。   “主人!有妖气!好浓郁的妖气!”   “妖气?!”陡然听到妖气,让安晨夕心中一凝,原本还以为时运躁动,是发现周围有蕴藏了仙气的宝贝,却不想竟是噩耗!   “刚才刮来的风是妖风,这附近有很强大的妖兽!这一场暴风雨也是那妖兽在作怪,主人,赶紧离开这里!”   “是恶妖?”能让时运提醒她赶紧离开,安晨夕只能做此猜测。   “恶妖!有血腥气!”   安晨夕眉头紧锁,面色沉重,当即觉得情况不太乐观。   妖是亦正亦邪之物,介于仙魔之间,若是修炼得道的妖得到的是正统引导,那么那妖便是一只好妖,但若是走的是歪门邪道,那么那妖与魔没什么区别,一般妖都是由动植物修炼成精得来,有灵性之物都会追求仙途大道,比如当初选择要跟随她的玄麟,而当初安晨夕决定留玄麟在身边,也是希望玄麟能走正统修道之途,成为一只好妖,这于玄麟,于安晨夕,都是功德一件。   只是今天遇上的是一只恶妖,而且时运还说这只恶妖很强大,情况就有些棘手了!   彼时,安晨夕跟时运短暂交流这一会儿,倾盆大雨忽至,安晨夕赶紧断了跟时运的交流,回神之际,正见靳云枭侧目眼光幽深的看着她。   安晨夕一时没明白靳云枭目光中的深意,便开口问了一句,“靳师兄,怎么了?”   “你走神了。”靳云枭若有所思的说道。   安晨夕:“……”难怪靳云枭用那么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如此紧要关头,在他眼中她竟然在走神,实在有些奇葩!   不过安晨夕也不可能告诉靳云枭他眼中的走神是她在跟时运沟通,安晨夕面上闪过一丝窘迫,“我……只是在想点事。”   靳云枭并没有问她在想什么事,而是开口又道,“刚才喊你,你没回答。”   “靳师兄喊我是有什么事?”安晨夕问。   靳云枭看了眼土著人和向导,道,“你带上他们,弃船,上岸。”   “那靳师兄你……”   “我带千驰千掣。”   ------题外话------   o(╯□╰)o肠胃不舒服,胃痉挛加拉肚子,虚脱……坚挺着爬起来把万更更完了,顿时有种混混沌沌恍恍惚惚的虚无缥缈感。   ☆、第一百三十五章:误入妖象!   安晨夕突然觉得她问了一个有点白痴的问题,都说了弃船,而千驰千掣又没有法力,自然只能由靳云枭捎带,这个时候,靳云枭和千驰千掣自然不可能还留在河域中。   靳云枭话落,已经带上千驰千掣,脚尖一点,顶着狂风暴雨,朝着岸边飞跃而去。   安晨夕也不再迟疑,身形一跃,一手抓着那向导,另一只手伸手去抓土著人,谁知那土著人见安晨夕伸手去抓他,并没有明白安晨夕的意思,加之土著人本就对安晨夕这种外来者排斥,以为安晨夕对他有敌意,当即面上一冷,一掌拍开安晨夕伸过去的手,纵身一跃,跳进了河中。   安晨夕十分无语,但又不得不管土著人,要寻找荸苋还得靠土著人,必须得带上他,暗暗运气,安晨夕法力凝聚在掌心,对着跳进水中的土著人伸手,隔空一抓,一股强大的吸力便窜入水中,瞬间捕捉到水里的土著人。   安晨夕扬手一挥,吸力带着土著人在半空划了一道弧,“嘭”的一声,土著人便摔在了岸边的草丛里。   那土著人被这一系列状况弄的有些懵,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后,面上十分的激动,只见他突然趴伏了下去,激动且虔诚的对着天空一阵疯狂的朝拜,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听不懂的语言,看模样似乎是在感谢苍天神邸救他一命。   安晨夕再度无语,感情他以为他能从河里面逃生,是神仙显灵?   难得做了一件好事,不想,她这个真正救人的反而被无视了!   算了,这个时候也没办法跟这种半原始人计较。   彼时,狂风暴雨更加凶猛,靳云枭带着千驰千掣在土著人上岸前一刻已经稳稳的落在了岸边,三人同时朝这边看来时,便见土著人从水里冲出来,摔倒在他们不远处。   在土著人跳下船的那一刻,那向导早就被吓傻了,要不是安晨夕抓着他,他早就顶不住狂风暴雨掉进了河中,此刻,向导整个人索索发抖,嘴里嘀咕着一些土语,看模样也是在祈祷平安云云。   风雨交加,小船摇摆得十分厉害,救土著人这一会儿的功夫,水已经淹没了半个船身,而且随着湍急的水流,船被水流推出好几米远,更加糟糕的是,原本他们的位置就是在下游,是从下游逆行往上游走,如今狂风暴雨一来,水流急湍往下游冲,他们此刻的状态是逆水而行,不仅如此,安晨夕还发现,就在他们后方也就是下游一两米处,竟然是一处悬崖瀑布!   怎么回事?   暴风雨来临前一分钟,他们的船才从那里经过,尚且是平坦的河流,怎么须臾之间,经过的水域处就凭空多出了一处悬崖瀑布?   然后此刻却来不及深究,这一切变数来的太快,不过是在眨眼之间就发生,安晨夕低咒了一声,赶紧抓着向导,提气,身子堪堪跃出水面,突然……   呼!   两人身后,悬崖瀑布处突然生出一股极其强大的吸力,那吸力拖拽着安晨夕和向导疯狂的往瀑布下面坠。   妖气!   好浓的妖气!   此刻,就算没有跟时运沟通,安晨夕都感受到了妖气似一张大网,瞬间朝着她和向导笼罩了下来,向导已经被吓得晕死过去。   彼时,靳云枭已经发现了这边的异样,正朝着他们这边飞来。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那股吸力极其强大,就算是安晨夕运起全部法力,只能助自己勉强脱身,但如今她手中还有一个向导,荸苋还没有找到,向导如今不能有事,只有他能跟土著人沟通,思及此,安晨夕咬了咬牙,在靳云枭距离他们只有几米时,安晨夕提气,将手中的向导朝着靳云枭抛去,大声道,“带上他,你们赶紧走,这里有妖兽!”   安晨夕话音落,向导已经到了靳云枭眼前,靳云枭眉头一蹙,一把接住向导,扬手一挥,将向导抛向岸边,并没有停留,他继续朝着安晨夕飞来。   眼看就要接近安晨夕,靳云枭伸手去拉安晨夕,然而安晨夕坠落的速度太快,只勉强够到一席衣角。   刺啦!   拖拽安晨夕的那股吸力太大,靳云枭并没能抓住安晨夕,他抓住的那一席衣角撕裂,靳云枭还想伸手去抓,手伸出去却抓了个空,抬眸,眼前却空空,哪还有安晨夕的身影。   与此同时,周围的狂风暴雨瞬间停歇了,那股极大的吸力也在这一刻猝然消失不见,天空的黑云分开,烈日从头顶洒落下来,刚才还惊现在眼前的悬崖瀑布此刻再举目看去,却是一条平坦的河流,唯有湍急的河水还在流淌,一场惊心动魄十几秒的时间都不到,便快速落幕,一切在归于平静,仿佛刚才的狂风暴雨和悬崖瀑布只是幻想,让人恍惚且惊颤。   靳云枭看着眼前归于平静的河域,面上沉如水,他双目锐利仔细的扫视周围的情况,然而,不管他看得如何细致,也没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此时,岸边传来了争吵声,却是那土著人发现这诡异且奇异的一幕,十分害怕,想逃。   千驰千掣一人压住那土著人一只胳膊,将他制服在地上,正对那土著人警告,不过那土著人根本听不懂千驰千掣说的话,那土著人嘴里也叽里呱啦的说着千驰千掣听不懂的话,双方鸡同鸭讲,惊的周围雀鸟振翅而飞,在这片雨林里显得好不聒噪。   身后三人在吵闹,那向导被靳云枭扔在岸边,依然昏迷未醒,靳云枭举目打量眼前,湍急的河水在渐渐减缓,阳光直射而下,水面波光粼粼,入眼是万物静好,靳云枭看着眼前一切正常的景象,就算是性情淡漠的他,彼时心里也升起了一股躁意。   这里一切正常,丝毫不见设有阵法的迹象,那突生的异象是怎么回事?   小师妹……又怎么消失了?她去了哪儿?   这一始料未及的突发情况,打破了平静的寻荸苋之旅,原本时间就不充裕,安晨夕的突然失踪,让局面陷入了僵局,是继续寻找荸苋,还是先找到安晨夕,两个不同的选择,理智告诉他,要先找荸苋,找到荸苋,才能找到荽蔹香,荽蔹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但此刻,靳云枭却觉得自己的理智在塌陷,不管是荸苋也罢,还是荽蔹香也罢,他此时脑海中想的却是,只想尽快找出失踪的安晨夕。   明明跟这个小师妹没什么交集,甚至此行一路走来,他们话都没说过几句,不可否认,他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位小师妹,但他不认为这么短时间的相处,她能引起他的重视,对于他不在意的人,他们的一切,他都不会理会,但此刻面对安晨夕的失踪,想着她可能会遭遇危险,靳云枭却觉得心里有一丝不安和躁意,这种奇怪且陌生的情绪,让他整个人散发着浓郁的寒气,面上沉郁,脸色若黑夜般深邃幽沉,浓稠的化不开。   ……   哗啦啦的水声响彻在周围,铺面而来的水汽和水珠飞溅了一声,周围除了水声,便再无其他声音,雨林里的虫鸣声竟然齐齐消失不见,天空灰白,不见阳光,水汽掩盖之下,有一股清幽的香味悠悠入鼻,有鱼儿在水中力争上游,悬挂而下的瀑布冲起了层层水浪,两岸是浓郁的植被,灌木丛和高矮不一的树木错落有致,看似是在雨林中,却又有些不同,安晨夕打量眼前突变的景致,眉头紧锁。   这里不是她之前见过的河域两岸,在她从悬崖瀑布掉下来那一刻,她便发现了不对劲之处,也亏得她反应迅速,在掉下来时,凌空一跃,并没有落入水中,彼时,她站在瀑布下端,仰头看了眼高悬在头顶的瀑布,只觉这突发情况,让一向镇定的她都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安晨夕摸着下巴打量了一会儿,心想,这突生的异样并不像是阵法而生,这里有妖兽,还有妖气,莫非,这突生的异样是妖象?!   这个念头刚在心中落成,时运便在丹田里蹦跶,给出了确切答案。   “主人,这里满满都是妖气!”   “主人,你要小心,妖兽就在附近。”   有了时运这句话做证明,得!可不就是妖象!   妖兽!她现在这样的修为,对上妖兽还真没胜算,不过,要出妖象,还真不容易,妖象是由妖而生,要出妖象,除非收服或打败妖兽。   “主人!主人!”丹田里的时运突然十分的激动。   “又怎么了?”   “主人!有仙气!”   “你说这里有仙气?”   “就在那水帘里面!”   时运所说的水帘是安晨夕身前的瀑布,安晨夕目光落在瀑布上,那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生长在岩壁上的野草和植物,而且那些植物都是很平常之物,也不是什么珍稀之物,如此寻常,怎会出现仙气?   莫非那瀑布里面还另有玄机?   神识在瀑布后的岩壁上细细一探,还真给安晨夕探出了点东西来,不想瀑布遮掩下,竟然有一处“水帘洞”!   安晨夕脚尖一点,身形一跃,穿过瀑布,入了“水帘洞”。   刚在洞口站定,时运又开始传递信息,“主人,这洞里的妖气好重!”   安晨夕打量洞里的情况,“这可能是妖兽的老巢。”   “主人,你要对付妖兽?”   安晨夕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而问道,“有没有感受到释放仙气之物是什么?”   “有木系之气。”   “是一颗植物?”   “主人往里走,我再细细感受一番。”   安晨夕举步,往洞里走,同时已隐约明白了这里的情况,依照时运所言,这里有很浓的妖气,同时又有仙气和木系之气,安晨夕猜测,这里面应该生长了某种极具珍贵的仙物,仙物的生长都会伴随有妖兽守护,而守护仙物的妖兽越强大,那么那仙物便越珍贵。   思及此,安晨夕心里又惊又喜又忧,惊的是不想千山万水,时过境迁,千年演变,这一处原始之地,竟然还留存的有仙物,喜的是果然妖象之下,必有珍宝,忧的是,珍宝有仙气,她势在必得,但要对付守护仙物的妖兽,却是胜算极低。   思绪流转时,安晨夕已经往洞里走了好长一段路,越往里,铺面而来的湿气越重,而时运也在不停的提醒妖气越来越重,妖气重便说明距离妖兽越来越近。   洞里奇林怪石,布满了青苔,各式各样的植物生长在地面和岩壁上,也不知道从那里射下了点点斑驳之光,倒也不算幽暗,越往后,安晨夕走的越发小心谨慎。   当妖气浓厚得安晨夕都感觉到了压抑时,眼前的景象让人双眸一亮。   只见前方突然一片豁然开朗,仿佛进入了七彩童话世界,一层炫彩的光弥漫在空气中,举目看去是斑斓和炫丽,幽香赛过了妖气,令人心旷神怡,就在安晨夕脚边,一片荸苋茁壮而生,层层荸苋之后,可见荽蔹香密密麻麻长了一大片,在荸苋和荽蔹香的包围下,中间一株散发着七彩霓虹之光的神树圣洁而立,神树之上,一股清泉自顶部倾泻而下,似观音手中的玉净瓶,正倒着仙汁玉露,滋润着那七彩霓虹神树,神树的顶部长了一个果子,那果子晶莹剔透,里面可见七彩琼脂流转,有点点荧光闪烁,仅仅这么看着,都让人垂涎欲滴。   纵使是安晨夕这样两世为人,见多识广的人,陡然见到那颗神树也震惊了好一会儿,震惊之后,安晨夕看着那颗神树,却惊愕的发现,自己竟然从未见过这等神奇之物,不过连荸苋荽蔹香这等珍稀植物,在神树面前都只能是陪衬,那神树必定珍稀得千年难得一见,而且,安晨夕还发现,之所以此处荸苋和荽蔹香能长得如此茂盛繁多,应该是借了神树之光。   神树和神树上的果子都如此引人垂涎,那么守护神树的妖兽……   安晨夕目光流转,周围并没发现任何存在妖兽的迹象,若不是那压抑的妖气,或许会让人以为这只是一处世外桃源。   然而,正是这种越看不出妖兽存在的迹象,反而越让人心惊。   “主人!主人!”时运又开始激动。   安晨夕应了一声,目光警惕四周。   “主人,仙气在那果子里!”   随着时运话落,安晨夕目光移到那神树顶部的果子上。   “主人,吃了那果子,仙气就是我们的!”   安晨夕翻白眼,说得容易,那果子要是那么好吃,这里也不会有如此浓郁的妖气。   安晨夕没有急着去摘果子,而是弯腰,快速的拔了些许荽蔹香和荸苋放进储物袋,果子要摘,但安晨夕可没忘她跋山涉水到此地的目的是为了寻找荽蔹香,倒是没想到意外跌入妖象,能发现荽蔹香的下落,算是意外收获。   荽蔹香是珍稀药材,自然是能拿多少拿多少,荸苋也很少见,自然也要弄走,只可惜她身上只有一个储物袋,否则安晨夕是很想将这一片荽蔹香和荸苋都弄走的。   直到储物袋里被荽蔹香和荸苋填满,安晨夕这才直起身,惋惜的看了眼地上还剩下的诸多荽蔹香和荸苋,收起储物袋,将目光移向那神树顶部的果子,暗自思量着怎么能一举就将果子吃进腹中。   在安晨夕采摘荽蔹香和荸苋期间,那妖兽也没有出现,如此安静,安晨夕心里的不安感更甚了,但想到那蕴藏了仙气的果子,安晨夕咽了口唾沫,强制压下紧张感,暗暗提气,身形一窜,朝着那神树顶端的果子而去。   安晨夕朝着那神树的方向一动,突然,四周无端的升起了浓浓白烟,白烟瞬间朝着安晨夕聚拢,一股强大的压力压迫而来,安晨夕只觉五脏六腑被压得一痛,血腥气翻涌上了。   她喘息了一口气,压下血腥气,立马用仙气护住了心脉,这时,静谧中一道极具威严的兽吼声响起。   嗷!   天地为之一震,安晨夕被那兽吼声震得耳鸣不断,那一声兽吼压得她气息不稳,差点跌落了下去,好在她及时稳住了身形,拼尽全力往前一跃,抓住那神树的树枝,跃上了树杈。   抬头,神树顶端的果子距离她还有一段距离,得再往上跳两个树杈才能够着,安晨夕也不迟疑,顶着周围的压迫之气,抓住树干往上爬。   嗷!   这时,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兽吼,安晨夕本不想理会,奈何那兽吼声太过强悍,震得她内腹剧痛,耳朵嗡嗡作响,就算有仙气护身,但毕竟修为只有炼气中期,从这连续的两道兽吼声便能知道,这妖兽强大得非她所能敌,此刻安晨夕只觉得单单抵抗起那兽吼威力都有些吃力。   但想着那诱人的含了仙气的果子,无论如何,也要拼一把!   安晨夕咬牙忍了,继续往上爬。   呼!   一股妖风刮来,掀起一阵波澜,妖风强劲,安晨夕差点抓不住树干,她运起了法力,整个人跟八爪鱼似的紧紧贴在树干上,才免于被妖风刮走。   好不容易挨到妖风停止,这时,横空出现了一道怒吼,“贪婪的人类!取了珍草还不知足!竟敢窥视仙脂果!”   珍草是珍贵药材的统称,安晨夕重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古朴的词,这词也只有在前世修真界,才偶尔听过,不想,此刻竟在一只妖兽口中听得,最重要的是,那妖兽说的是人语!   快速收了讶异,安晨夕的心思落在了妖兽口中的仙脂果上,说实话,两世为人,安晨夕都没听过仙脂果,正因为没有听过,反而让安晨夕更加确定,这果子稀有得“此物只应天上有”,试想,若是连她前世都没有听过之物,那么必定是只能追溯到上古时期了,存在在上古时期的东西,不管当时在上古时期多寻常多低级,但流传至今,那也是不可多得的稀品。   不理会妖兽的怒喝,安晨夕只一门心思的想将那仙脂果弄到手。   那妖兽见她对它无视,又是一声兽吼,以示警告。   安晨夕撇了撇嘴,心想,这妖兽莫非只是看着强大,其实只会“狮吼功”“吹妖风”“烟雾弹”这几招?   呃!不可否认,单单这几招已经让安晨夕招架得有些吃力。   安晨夕对仙脂果的执着让她又往神树顶部近了一步,还有一臂之距,她就能够到仙脂果,安晨夕再接再厉。   近了!   眼看就要摸到仙脂果,就在这时,突然从天降下一张硕大的网,那网密集如纱,网眼小的只容头发丝通过,大网罩下来,安晨夕瞬间便觉得周围的气压低的连呼吸都困难,大网越收越紧,安晨夕却顾不了那么多,一心只扑在仙脂果上,伸出的手没有收回,她整个人往上一扑,在最后关头抓住了仙脂果。   咔嚓!   毫不迟疑的摘下了仙脂果。   仙脂果脱离树枝,瞬间,原本生机昂扬的神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环绕在神树周围的七彩霓虹也渐渐淡化,仿佛一颗璀璨之星陨落,让人叹息。   吼!   “本尊守了六千年的仙脂果!愚蠢的人类!本尊要杀了你!”   随着妖兽一声怒喝,安晨夕已经被密网禁锢得成茧状,虽然仙脂果已经摘下,拿在了她手中,奈何密网束缚了她的行动,导致她只能保持摘果子的姿势,丝毫动弹不得。   “这果子只能吃了才能汲取到里面的仙气?”安晨夕继续忽略妖兽的怒吼,赶紧问时运。   “主人,果子里面是仙汁,吃了它,仙气能增倍,若是汲取,吸不到精髓。”   安晨夕无语,拿在手中却吃不了,真是糟心。   不仅如此,安晨夕还发现,在密网的束缚下,她体内的法力也被禁锢了,这密网的威力十分的强大,这样强大的威力,俨然已经跟元婴期的修士差不多,尽管安晨夕体内的仙气同样极具威严,但现在她修为只有炼气中期,对上强大如元婴期修士的威力,就算体内有仙气,她也难以对抗,威力压迫下,导致安晨夕想把仙脂果用法力放进储物袋都不行,看着吃不着,安晨夕着急得心痒难耐。   正在安晨夕着急时,她悲催的发现,那束缚了她的密网竟然一点一点的在往肉里陷!   紧接着,割肤之痛伴随着密密的针扎感席卷全身,剧烈的痛感让安晨夕忍不住痛呼出声,冷汗瞬间溢出湿了背心,痛感让她的思绪断了片刻,好不容易再聚意识,安晨夕忍不住想,这是干什么?   准备用这密网把她撕成肉末?   安晨夕又尝试了一次调动法力,可惜,依然没成功。   这一动,密网又往肉里陷了几分,有血溢了出来,挂在网线上,滴答滴答往下落,落入神树数根里,神树喝了她的血,似汲取了什么高营养的物质,原本枯萎的树枝,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有了精神。   不知道是不是她整个人紧贴在树干的缘故,神树慢慢恢复了精神,似乎也微微缓解了一下身上的剧痛。   这算不算自取所需,物尽其用?   呃……这身体的精血还真是养物神器!   安晨夕自嘲的想,痛感微微一缓解,她边动了动眼珠子,心中很不合时宜的浮现了一个念头,这妖兽都到这份上了,怎么还不现身了?   奈何周围除了浓烟,根本没有妖兽身影,也实在是奇怪。   正奇怪之时,安晨夕发现头顶滴落的清泉竟然停止了,七彩之光微收,她才发现,整个空间的顶部有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来回游动,看着那游动的黑影,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莫非……这强大的妖兽只是一具妖魂?并没有实体?   否则,怎么会不现身对她攻击?!   想到此,安晨夕心思一转,本不打算理会那妖兽,但此刻却不得不开口,“哼!什么本尊,不过是一具没实体的妖魂!”   “狂妄的人类!本尊就算没实体,照样灭你元神!”   果然,再怎么会人语,妖兽的脑子还是不会转弯,不过随意挖了一个坑,这妖兽就承认了它是妖魂。   也幸亏只是妖魂,仅是妖魂,就有如此强大的威力和浓郁的妖气,若是这妖兽实体存在,那还了得,从这浓郁的妖气判断,若是妖兽有实体,起码是渡劫期修为,妖兽要先后经历聚灵期、通智期、锻体期、炼骨期、妖丹期、化形期、凝魄期、神游期、淬体期、渡劫期、大乘期,入妖道,最后晋升为妖尊。   而妖兽的渡劫期已经相当于人类修士元婴期的修为,以安晨夕现在这点不够看的修为,真要对上渡劫期的妖兽,估计一秒钟都不到,就已经被灭了神识打得魂飞魄散。   若她所料不错,这束缚她的密网应该就是妖魂意念所聚而成,如果只是妖魂的话……只要扰乱了妖兽的心智,她就有机会脱困。   刚才这妖兽说的什么?   它守了仙脂果六千年?   也就是说这仙脂果六千年才能结果?!   前世的时候,安晨夕倒是听过有些极具稀有珍物会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六千年结果,也就是说这妖兽至少在这里等了六千年!那等的不是一般的久远,难怪她摘了仙脂果,那妖兽气得吐血,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安晨夕瞥了眼越陷越深的网线,现在可不是准备将她碎尸万段!   事已至此,她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其实此刻密网切肤之痛让她痛疼难忍,多说一句话,就是多消耗一口气,抵抗疼痛便会减弱,但她却只能咬牙扛下来,安晨夕深吸了一口气,“区区孽障!还敢妄自称本尊,如此圣物本就是为我人类而生,岂是你等孽障可指染!你充其量不过是一只守护兽,还真当圣物就是你的?竟然还玩起了监守自盗,孽障卑劣,必遭天谴!”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那妖兽被安晨夕一席话刺激得怒不可止,连周围的浓烟和妖气都紊乱不稳了。   “是不是胡言,须臾便知,孽障忤逆天道,作恶多端,涂炭生灵,伤了天道万物,六千多年前便遭了天威,灭了真身,被困至此守护圣物,六千年流转,你竟还继续执迷不悟,天谴再至,你必妖魂覆灭!”安晨夕张口便说犀利狠话,且还说的振振有词,有理有据,仿佛能看过去断未来,俨然跟神棍差不错。   那妖兽听了安晨夕这一番话,顿时,顶部,妖魂游走的轨迹更加烦躁凌乱了,束缚她的密网也有些松动。   要说安晨夕这一番话也不算完全胡说,毕竟还是有点根据的,此前,在时运提醒她有妖兽时,她便问过时运确定了妖兽是恶妖,恶妖虽然强大,但是作恶多端,涂炭生灵,违背天道,终有一天要遭受天威惩罚,再看着妖兽没有实体,只有妖魂,不管它是怎么落到现在这般情形的,必然跟天威脱不了干系,而这妖兽坚守仙脂果六千年,可见是打算利用仙脂果来恢复妖身,大道有律,一切自然而生的仙物都是集万物精髓而生,这妖兽曾涂炭生灵,血腥气未消,就要指染仙物,于它的修行来说,便是再生一劫,这再生一劫,未来会如何,还真不好说,说不准真会妖魂覆灭。   综上,不少东西都说到了点上,妖兽自然略显烦躁慌乱。   “六千年前,你遭遇天劫,就该知天道不可违,你若迷途知返,或许还能留的一缕妖魂……”安晨夕继续说道,难为她不算是能说会道,为了能扰乱妖兽的神智,她绞尽脑汁,搜索脑中所有能鼓动心神的言辞字语,拼上了她所有的口才。   那妖兽虽然能人语,但脑子毕竟没有人类灵活,何况遇上的还是工于心计的安晨夕,只听安晨夕振振有词的说着,而且还说的有鼻子有眼,妖兽听得更是心烦意乱。   妖兽心智一乱,束缚安晨夕的密网又松了一些,这一松,安晨夕便暗暗探了探体内,发现法力恢复了一两分。   只恢复一两分对付这密网还不够,安晨夕嘴上继续说着扰乱妖兽心神的话,同时暗暗运气,缓缓将陷入皮肤的密网逼出体外。   就在安晨夕说的口干舌燥,快要想不出更多的话语来应付妖兽时,终于,她体内的法力恢复了五成,安晨夕猝然停了滔滔不绝,铆足了劲儿,调起所有法力,运气!   嘶!   法力一冲,密网退出了身体。   就在密网被法力逼开那一瞬,安晨夕拼上了所有力气,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将手中的仙脂果丢进了嘴里。   安晨夕怕多等一秒就生变故,打算直接吞了仙脂果,奈何那仙脂果有点大,安晨夕努力一咽,仙脂果卡在喉咙中,不上不小,噎得她快岔了气。   “无耻人类!竟敢算计本尊!”这个时候,那妖兽脑子再迟钝,也发现受了骗,怒喝声一落,妖兽稳住心智,那张密网再次朝着安晨夕聚拢。   彼时,短短的一瞬,安晨夕已经被仙脂果卡的气息一噎,她只能赶紧运气将卡在喉咙的仙脂果往上顶,只是这一番动作刚起,她整个人再次被密网裹成了茧状,然后浑身再次动弹不得。   密网一束缚,她体内的法力又被禁锢,好在安晨夕反应迅速,刚才那一瞬间,她已将仙脂果顶出了喉咙,舌头一卷,止住了仙脂果再往外滚的趋势,安晨夕将仙脂果包在了口中   只是这样一来,口中包着仙脂果,她再想说话,就没那么顺畅了。   不过转念一想,那妖兽已经上过一次当,短时间内再想利用言语来扰乱妖兽的神智,也有些行不通,现在怎么办?就算吃了这仙脂果,好像也解不了困局!   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然后跟妖兽求饶?   想她两世为人,还真没做过这么窝囊的事,而且,就算吐出仙脂果,这妖兽也不一定会放过她,想她费了这么一番力气,就这么白折腾一场,让自己受了伤,还没吃到仙脂果,怎么想怎么不划算!   而且,若真的让妖兽得到仙脂果,搞不好它真会恢复真身,到时,她估计死的更难看,安晨夕心有不甘,索性也不想那么多了,既然仙脂果已经到了她嘴里,没道理再吐出来,直接吃了就是,还顾及那么多!   这么想着,安晨夕忍着密网束缚之痛,撑着一口气,动齿嚼仙脂果。   剧痛让她整个人有些麻木,味觉变得有些迟钝,她无法仔细的尝到仙脂果的味道,随着仙脂果被嚼碎,一丝冰凉清爽的汁液顺着喉咙滑入了肚腹,奇异般的,安晨夕感觉身上的剧痛消失了,虽然法力还是被禁锢,网线割入肌肤,血还在流,但她在这一刻却感觉不到疼痛,将最后一点果肉咽下,仙脂果的果肉连带着汁液顷刻间便进入了丹田之中,与心仪已久的仙脂果近距离相对,时运兴奋极了,浑圆的身子一动,眨眼,仙脂果的果肉连带着汁液就被吸入了时运浑圆的身体中。   仙脂果入了时运体内,身上的剧痛感再度袭来。   安晨夕低咒了一声,这杀千刀的时运,就不能让仙脂果在她体内多停留一会。   感受到安晨夕的怨念,时运很不合时宜的跟安晨夕沟通道,“主人,您还是凡人之躯,没有修成金身,没办法吸收仙汁,只能由我把仙汁转化成仙气,才能供您修炼所用,您之所以感觉不到疼痛,是仙汁在消耗髓液给你缓解痛疼,仙汁髓液一旦消耗过多,转化的仙气便会越少,为了您的仙途大道,您只能忍了。”   安晨夕听到时运这番话,却是没心情理会,只想,现在她都快死了,还管它仙汁还是仙气,想办法活下去才是真理。   只是现在网线已经陷入了肉里至少一公分,触及了白骨,甚至安晨夕都看到了自己的身体被网线割成了细小的肉丝,这一会儿的功夫,安晨夕便成了血人,亏得她两世为人,神识强大,护住了脑袋,那密网是妖魂意念所聚而成,对上她神识强大的大脑,一时半会也攻破不了,所以脑袋倒是没怎么受伤,只是身体此刻却是伤的体无完肤。   法力被禁锢,她用法力变幻的幻术也消失,露出了她那张妖媚惑人的脸,此刻,血肉模糊的身体配上那张妖媚的脸,太具冲击力,若是此刻肆虐的是一个人,或许还会停下来欣赏一番,奈何是一只不懂审美的妖兽,注定安晨夕只能遭受凌虐摧残。   密网仅束的剧痛实在非常人所能忍受,就算经历了好几次的洗髓伐骨,现在经受这般折磨,安晨夕也忍不住哀嚎出声。   她不得不强撑着意识,让自己凝聚思维,思量对策,可惜剧痛让她意识涣散,想要聚拢思维,实在太难。   莫非今日真的要丧命于此?   不行!她还不能死!   师父现在情况危急,还等着荽蔹香,她若是死了,师父怎么办?   这个念头滑过脑海,安晨夕再度聚起已经涣散的意识,不甘和焦急在心里蔓延开来。   谁又能算到,她不过是跋山涉水来找个荽蔹香,就能莫名其妙的触动妖象,还没拉进了妖象之中!明明同行六人,却独独她一人入了妖象,只因她是逆天命格,果然贼老天逮着机会就会折磨她!   进了妖象后又打一巴掌给颗甜枣,让她知道了洞里藏了仙宝,她逆天修炼,用的是仙气,但凡有仙气之物,都不可能放弃,她也知道仙物有守护兽,就算她事先做了心里准备,知道这妖兽强大,谁能想到她会如此时运不济,遇上的是堪比元婴期修士的妖兽!   强大如厮,如何应对!   脑中的意识越聚越集中,思维慢慢开始能运转,安晨夕又想起自己先前想的对付妖兽的办法,扰乱妖魂的神智。   妖魂……   对啊!   妖魂充其量也不过是一抹孤魂,再强大又如何,也不过是凭借残魂威力作祟,妖魂意念所聚而成的密网能伤她肉体,却伤不了她神识,法力用不了,她还有神识,连时运这等极品仙物都能收服,拼神识强大,她还没怕过谁!   ☆、第一百三十六章:相貌暴露了!   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安晨夕闭目,神识渐沉入体内,疯狂且强大的执念放开,神识一动,似一把锐利的利器,瞬间朝着没入身体的密网反击而去。   那密网接触到安晨夕强大的神识,疯狂的往后退缩,须臾间,便退出了她的身体。   安晨夕却没打算就此放过那密网,转守为攻,神识紧追着密网出体,放大,如一张更加巨大的密网,反转将妖魂所幻化的密网困在了方寸之间。   神识一点一点收紧,神识压迫之下,妖魂在挣扎,头顶的黑影在疯狂的游窜,她听到了兽吼声延绵不断,渐渐的,受不了安晨夕神识的压迫,妖兽开始祈求讨饶,面对求饶,安晨夕直接无视,这妖兽贼心不死,守在此六千年还执着恢复真身,甚至可能在这六千年里,不知道还残害了多少生灵,仅余一抹妖魂,还能兴风作浪,岂能饶恕!   再者,她被这抹妖魂重伤,这笔债,也得讨回来!   你困我入妖象,我便徒手劈乾坤!   你伤我性命,我便灭你妖魂!   欺我者,纵使你是渡劫期的妖兽又如何!照样灭了你妖魂,让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这一刻,安晨夕生出了一股狂妄的执念,执念紧紧缠绕住妖魂,妖兽的挣扎和求饶声越来越弱,最后渐渐化无,安晨夕面前的密网犹如被风吹散的流沙,神识最后一紧,密网灰飞烟灭,化作无形,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头顶的黑影也渐渐的散了,周围笼罩的强大妖气渐渐消失,压制在身上的禁锢消失,安晨夕法力恢复,身上的血还在流,匆忙将神识收回,安晨夕立马运起法力,先将身上的血止住,仙气在体内游走,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痛感消失。   将法力用以疗伤,安晨夕没了支撑,整个人跌落下了神树,须臾后,利用仙气修复,止住了血,身上被密网重伤的伤口虽然愈合,但安晨夕却是浑身是血,而且,毕竟被重创,伤了元气,虽然凭借强大的神识灭了妖魂,但这一番对抗强者的灭杀极耗心神,此刻她只觉浑身无力,神色蔫蔫。   身侧,那一株神树得了安晨夕诸多精血滋润,奇迹般的活了,头顶的那股清泉重新倾泻而下,四周的影像随着妖魂的覆灭飞快的变幻,斗转星移,这一方妖象空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往地壳深处沉去,唯独安晨夕被剥离了出来,悬浮在半空。   当安晨夕的整个身子已处于整个妖象空间之外时,一股自然而生的弹力将她弹出了空间,眼前景致变换,安晨夕重新回到了雨林之中。   彼时,确定自己已经出了妖象,回到雨林中,安晨夕紧绷的心情终于慢慢松了下来,灭杀妖魂耗了心神,又被重创,伤了元气,安晨夕疲惫得不行,劫后余生,她的意识不受控制的开始涣散。   昏迷之前,她迷迷糊糊看到一个人影在雨林中疾驰,飞速的朝着她这个方向飞来,她想看清那人影是谁,奈何疲惫致使她完全撑不起双眼,最后的意识里,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和着烟草味的薄荷香。   会是谁呢?   她想,可惜意识却随着这股和着烟草味的薄荷香渐行渐远。   ……   在安晨夕身体即将跌落在地时,一个人影飞速一窜,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上前,一把抱住即将跌落的人,在半空一个旋身,稳稳落地。   垂眸,姜澜看着怀中浑身血迹的女子,整个人阴沉到了极致,那股寒意之重,仿佛能将周围数十米之物都冻成冰渣,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三次见她把自己弄得这么惨烈,看着安晨夕这般触目惊心的模样,姜澜只觉得心里狂躁得恨不能毁了这一方土地,但更多的却是心疼,无止境的心疼。   当他得到她赶赴亚马逊雨林的消息时,他便坐不住了,想第一时间追过来,说不上为什么会突生这样的冲动,他只是想着,上次见她被魔修重伤的凄惨模样时,他心里便生出了要护她的念头,深入亚马逊这样的原始雨林,这样结构复杂的雨林,危险因素实在太多,一想到危险,他心里就有些不安,一刻都等不了,他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赶到这处雨林,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当他追上来,看到靳云枭等人在河岸两边观察徘徊,当他从靳云枭口中得知她猝然消失遭遇危险时,他整颗心都坠入了冰窖,因为恐慌,他慌乱得连说话的语句都带着颤音,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失态。   懊恼,悔恨,心疼,焦急种种情绪肆意在心口蔓延开来,姜澜沉浸在压抑的气息中,整个人乌云密布,仿佛狂风暴雨来临的前兆,让人见之生寒。   安晨夕这一身狼狈的血迹,让姜澜忽略了她突然转变的容颜,他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她浑身是血的身体上,只觉得整颗心连心尖都泛着痛,明明已经将他牵肠挂肚的人儿找到,见到她这般模样,他双手却止不住的在发抖。   好一会儿,压下心里的恐慌,姜澜抖着手小心翼翼的拉起安晨夕的手把脉,她的手上全是血,血迹未干,摸了他一手,看着那刺目的红,姜澜整个人又是一晃,好不容易稳住心绪,狠狠吸了一口气,他细细给安晨夕探脉,脉象虚弱,受过重创,他医术有限,除此外,也探不出更多情况来。   姜澜开始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跟随华老学习医术,这丫头这么会折腾,就算她会医术,但医者不自医,他不学好医术,以后怎么照顾她!   这个念头从姜澜心里滑过,他便决定,这次回国后,一定要跟华老潜心学医术。   把完脉,姜澜这才将目光落在安晨夕的脸上,只是这一看,姜澜整个人愣住。   这丫头的脸……   怎么……   突然看到的不是安晨夕那张极其丑陋的容颜,而是一张极具魅惑娇艳的美人脸,姜澜看着那张娇艳容颜,神情微微恍惚了一瞬。   莫非,这丫头一直在伪装,这才是她的真实相貌?!   姜澜突然想到那日在酒店时,他发现安晨夕的手白嫩如葱,对比她的手,她的脸实在粗糙的有些过分,当时他便觉得奇怪,只是还没来得及深究,就被这丫头岔开了,现在这么一瞧,这张脸才能跟那白嫩如葱的手相配,这张脸应该才是她的真实容颜吧!   之前她是怎么伪装成那副丑丫头的相貌的?   这丫头没有修为,但似乎会法术,难道圣火体质也能习法术?   莫非之前这丫头就是用的法术在伪装容貌,如今她重伤,看模样应该是暂时无法用法术,才露出了真颜。   不过,若是用法术伪装,他是修士,为何一点伪装的痕迹都没发现,甚至华老等人似乎也没发现这丫头在伪装,再者,她为什么要隐藏相貌?   这丫头身上的秘密还真是多!   虽然,眼前的人儿明明已经换了一张脸,甚至整个人浑身是血,找不出之前那个丑丫头身上的一点痕迹,但姜澜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他是谁,他曾是特种部队的首领,敏锐度和洞察力皆是一流,只一眼,他便知道他怀中之人就是他要找的丑丫头,是他心心念念一得到她赶赴亚马逊雨林便不远千里连夜追至此要找的人儿!   不管她身上有多少秘密,不管她丑也好美也罢,不管她因何原因隐瞒下这些,总归,他认定的是她这个人。   身后,雨林里传来了异响,姜澜回头,便见是靳云枭等人追了过来,靳云枭走在前面,千驰千掣分别抓着土著人和向导跟在身后,再后面便是姜澜带过来的吴浩等人,那土著人还在叽里呱啦说着听不懂的话,不过没人搭理他,向导已经从昏迷中醒过来,整个人还有些晕晕乎乎,耷拉着脑袋没什么精神,也没心情翻译土著人说的话,一行人,除了土著人的声音,其他人都很安静。   见靳云枭等人朝着他这边走来,姜澜下意识的将安晨夕的脸埋在了他胸口,不想让他们看见她的相貌,这丫头既然伪装相貌不想被人看见,必定有她的理由,不管什么理由,她只要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他便无条件的支持她,维护她。   而且,打心眼里,这丫头这样一幅招摇勾人的长相,他也不想让其他人看到。   不待靳云枭等人再往这边走,姜澜抱起安晨夕,转身,举步。   姜澜这一转身,众人便看见了他怀中浑身是血的安晨夕,一时间,所有人都定住脚步,神色震惊的看着他怀中的人,连喋喋不休的土著人见到这一幕,都一时愣愣,失了反应。   靳云枭看着姜澜怀中浑身是血却看不清相貌的人,整个人定在当场,面上的冷漠在这一刻有些龟裂,他定定的看着那血人,只觉得这一刻,自己的呼吸都轻了,他心里泛起了很奇异的感觉,似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又似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压抑得让他有些难受。   靳云枭动了动唇,想说什么,但触到姜澜冰冷的目光,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是……安小姐?”千驰有些惊疑不定的问道。   “安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样?”千掣亦是疑惑忧心的问道,谁能想到,之前还好好的一个人,再见会变成这副模样,纵使千驰千掣也算经历了不少血腥场面,但陡然见到安晨夕被弄成这般惨烈模样,也是震惊得不行。   吴浩也想问什么,不过见姜澜面上寒如冰霜,很识趣的闭嘴,什么也没问。   吴浩身边的其他人见此情况,一时也没吭声,只是好奇的想着,自家头儿怀里抱的是什么人,竟然能得自家头儿如此重视,不过那人还有命在吗,流了那么多血。   无视千驰千掣的疑惑,也无视其他人带着惊疑震惊的目光,姜澜小心翼翼的抱着安晨夕,朝着不远处的直升机而去。   吴浩等人见此,赶紧追了上去。   见姜澜一声不吭的抱着安晨夕就走,千驰千掣一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走是留,便将目光落在靳云枭身上,千驰道,“少爷,药材还没找到,还要继续找吗?”   靳云枭看着抱着安晨夕离开的姜澜,目光沉沉,没说话。   “安小姐没事吧,这要是出了事……”千掣担忧的说道。   一旁的千驰用胳膊肘拐了拐千掣,眼神悄无声息的瞄了眼神色不好的靳云枭,示意千掣此时不要多说。   几人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空气中是诡异的寂静,靳云枭身上散发着冰冷的寒气,几人只觉得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了几度,一时都有些胆战心惊的看着靳云枭,连那土著人都觉察到了不对劲,小心翼翼的憋着气,不敢叽里呱啦。   不远处,姜澜已经抱着安晨夕腾空一跃,飞上直升机,跟过去的吴浩等人也想上去,也不知道姜澜对吴浩等人说了什么,只见吴浩等人一个个退了回来,紧接着直升机起飞,扬长而去,而吴浩带着其他人折身返回。   “头儿让我们协助你们寻找药材。”吴浩对靳云枭等人解释道,算是回答了他们为什么去而复返。   靳云枭抬头看了眼已经飞远的直升机,依然没吭声,好一会儿,他没什么感情的瞥了眼那土著人和向导,道,“带路,继续找!”   向导觉察到了靳云枭身上的冷意,也不敢再消极怠慢,赶紧将靳云枭说的话翻译给土著人听,经历了这一番惊魂遭遇,土著人早就想甩手不干了,之前一直叽里呱啦就是在发表自己心中的不满,只是没人理会他,事到如今,金主要他继续带他们寻找荸苋,就算他再不愿,但对方人多势众,土著人也只能屈服照做。   就这样,靳云枭一行人留在雨林中继续寻找荸苋和荽蔹香。   而姜澜则带着受伤的安晨夕火速离开了雨林,直升机急速朝着圣保罗而去。   ……   医院,随处可闻的消毒水味让人十分的不喜,这处圣保罗最好的私人医院,此刻来往的人却不多,极度的安静衬得本就有些森冷的医院更加肃静沉寂。   已经做完了全身检查的安晨夕被送到了一间高级病房,医生用流利的英语跟姜澜嘱咐了一些照顾事项,姜澜再三确认安晨夕只是身体虚弱没什么大碍,紧提的心这才松了些许。   离开的时候,那位美籍医生赞扬了几句安晨夕娇艳的容颜,从别人口中听到赞美安晨夕的话,姜澜丝毫不见喜色,反而瞬间黑了脸。   他看上的人自然好,不过那份好他一个人知道足以,其他人最好眼瞎,这丫头身上的什么好都看不到!   连分不清东方人相貌的老外都觉得这丫头长得美,这丫头这张真实容颜,也太招蜂引蝶了!果然,这丫头很有自知之明,隐藏了相貌是正确的,若是没有隐藏相貌,指不定这丫头就被其他野男人骗去了,幸好幸好!这丫头还算机灵!   冷着脸赶走了那位赞美安晨夕的美籍医生,姜澜回到病房,看着病床上还沉睡的人儿,彼时,安晨夕那一身血衣已经换下,换了一身干净的病服,经过这一次重创,她脸色很苍白,连睡梦中,她眉头紧蹙,都显得有些不安,姜澜轻轻握住她的手,当他的手握住她的,她下意识的抓紧了这一抹热源。   她这一刻展露的小小依赖让姜澜心口一荡,露出了几分柔色,只觉得能让她安好的留在这世间,就这么安静的陪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他就已经很满足。   姜澜垂眸,目光落在手上,她的手很小软如柔夷,此时,这双白嫩如葱的手上,布满了细小的网纹伤痕,那些纵横交错的痕迹,看的姜澜极为扎眼,在清理了身上的血迹后,她身上细密的伤痕才露了出来,脑中不受控制的又想起她浑身鲜血的模样,此刻回想起来,他还有些心有余悸,刚才那一丝的满足在看到这些交错的伤痕后瞬间消失了干净,只余密密犹如针扎般的痛留在心间,他恨不能受伤的是自己,也好过如此难受的看她遭受痛苦和折磨。   看着安静沉睡的人儿,姜澜就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见这丫头时,他还记得第一次见这丫头的时候,对这丫头真的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而那时这丫头还含羞带怯,以为天上掉馅饼被幸运女神砸中了一个美男,这种不谙世事又喜欢做白日梦的女孩他见得太多,关注到她,不过是因为那个渣男跟她相貌差距实在太大。   然而,让姜澜没想到的是,第二次见这丫头,俨然跟换了个人似的,他在她脸上看到了不符合年龄的冷静和沉着,但那双眼却清亮似明镜,但是再看,又会发现她眼里掩藏了神秘惑人的光,很矛盾的感觉,却让他忍不住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那丫头不过小小使了一个手段,就教训了欺负她的人,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个丫头便入了他的眼吧。   第三次再见到她,她给他的惊讶更多,明明上午还对那渣男含羞带怯眼含秋波,转眼却翻脸不认人还用计摆了那渣男一道,他那时便觉得,这丫头还真有点意思,当时,他下意识的就想调查这丫头,一方面是因为对这丫头的怀疑,总觉得她前后差距太大,身份有些让人怀疑,另一方面,或许也是他潜意识里,已经开始关注上了她。   其实那天晚上,在学校小山坡后,她救华老的时候,他没有认出她,就算是在没有认出她的情况下,她在绝境下愤然而起的果断反击,也让他微微震撼了一下,他当时还在想,如此坚韧的人儿,若是华老的人,他一定要认识认识。   世事无常,只是没想到他们的正式见面会是在那般情况下,当时他对她怀疑未消,又见她突然出现在丹宗,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些生气,他怕她真的是他们的敌人,这样的猜测让他有些烦躁和慌乱,所以他冲了出去,对她发起了攻击。   后来听到华老替她说话,其实他已经相信了一半,但是他却忍不住对她恶语相向,他一向对女人不太关注搭理,因为他觉得女人麻烦,但那时对上她,他却反常了,他不想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但那丫头对他却很不屑甚至还有些反感排斥,他心里莫名有一股火气,那股火气让他说了那些难听的话,后来仔细想想他才知道,当时明明不想说那些话,却违心说了,只是因为他想博得她的关注,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丫头已经悄悄的进入他心里。   真正让他情感波动强烈的是他亲眼看到那丫头对抗圣火反噬,那时的她就像一株青青野草,以最为坚韧的生命力与死神抵抗,顽强生长,他被她的顽强和坚韧震撼,这份震撼牵引得他整颗心波动连连,仿佛封尘已久的黑暗被明光照亮,也是那个时候,那一抹坚韧的俏影也深深的扎根在了心底。   之后经历的种种,让他的心完全脱离了控制,他的目光再也忍不住追随着她,直到她经历了那一次意外失踪,他着急,恐慌,失措,心慌种种情绪积压心里,最明显的是那种害怕再也见不到她的尖锐之痛,这时他才幡然醒悟自己对那丫头的感情,竟是不知不觉,已情根深种,情爱一事一向莫测难解,爱上一个人不过是那一瞬间的事,也没有那么多理由,在那个时候,恰好遇上了那个人,不早不晚,搅动了他平静的心,他似深陷在沼泽中的人,她微微一个风吹草动,他就越陷越深,似覆水难收,再难抽心。   其实这丫头的破绽实在太多,直到此时,他也不相信她跟之前那个懦弱胆小的女孩是同一个人,只是他调查了很久,并没有找出任何冒充的迹象,事实上,也的确不是冒充,这具身体没变,只是住在身体里面的人,似乎换了一个。   他想起近段时间从M国这边一个特殊研究机构获得的一个消息,一个人在某个特殊情况下,若是周围磁场发生变化,而恰好那个人本身又出现了某些未知的意外,比如,死亡,那么那个人的身体将发生不可思议的转变,这个转变可以叫做再生记忆,从理论研学上来说,叫做不可逆式记忆合并,也就是两个人的记忆同时出现在一具身体里,这种情况,用通俗语言来讲,就是灵魂重生。   这样的解释虽然不可思议,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根据,毕竟曾经有例子显示,这样的情况有发生过,而且,他本身修悟天道,天道万物之论生生不息,这样的奇迹事件,谁说又不可能呢!   若真是如此,这具身体里面现在住着的人又是谁呢?   姜澜抬眸看着病床的安晨夕,他眸光带上了自己都没觉察到的柔情,如今,她是谁已经不重要,因为,从他认定她开始,她就只能是他的!   说他霸道也好,说他无理也好,反正他认定的人绝不可能放弃,尽管,现在她的人和心,都不属于他,不过不要紧,铁棒还能磨成针呢,他就不信他软磨硬泡,还融化不了她的心!   ……   安晨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睁开眼,她被一抹从窗外洒进来的阳光刺得有些眼花,伸手想遮住阳光,动了动手,她才发现手被什么东西牵扯,垂眸看去,一根针扎进了手背,她正在打点滴,这是……   微微侧头,避开了强烈的阳光,举目四顾,安晨夕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雨林中,而是身处一个房间,房间里只有她一人,静谧之下,能听到仪器的滴答声,垂眸,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看着自己身上这一身衣服,再结合四周的环境,她这是在医院!   谁把她弄到这儿来的?   靳师兄他们呢?   对了,荽蔹香!   安晨夕第一时间运起法力,将手探向腰间,摸到依然固定在腰间的储物袋,她才松了口气,因为安晨夕用法力将储物袋固定在了贴身处,所以,就算换了衣服,储物袋也依然安全的待在他身上。   糟糕!   她昏迷了多久,师父只有三天时间,还等着她把荽蔹香拿回去!   来不及多想,安晨夕一把拔掉针头,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就在这时,一侧的房门被推开了,安晨夕举目看去,看到走进来的人,她愣了愣。   怎么会是他?   自大狂!姜澜!   他怎么会在这儿?   莫非,是他把她带到这儿的?   他出现在这儿,靳师兄他们呢?   安晨夕脑中闪过无数的疑问,看着姜澜的目光变幻莫测。   姜澜推开门,便见原本昏睡的人已经醒来,此刻看模样是打算下床,只是,她对他看过来的眼神,疑惑,不解,还有一丝潜藏的警惕,看到那样的目光,姜澜心中一涩,他有些不明白,这丫头为什么对他如此警惕,他自认为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怎么就招了她的排斥呢?   压下心中的涩意,姜澜挂上自认为还算温和的笑容,朝着安晨夕走去,不过,因为才遭受了心上人的打击,他那份笑意看上去有些勉强,导致他自认为很温和的笑落在安晨夕眼中变得有些居心不良,看着他这份居心不良的笑,安晨夕眼里的警惕之色更重了。   “你怎么在这儿?我为什么在这里?”安晨夕先声夺人。   “你又受伤了,不在这儿难不成还留你继续在雨林里喂蚊子?我之所以在这,是因为你是我带过来的,这份解释可明白?”姜澜觉得自己应该对她心平气和,毕竟,在片刻前,他还琢磨着怎么在这丫头眼里刷新好感度,但是触到她警惕冰冷的目光后,所有理智就抛到了九霄云外,特别是这丫头还好意思问她为什么在这,她受了伤,难道不应该在这!她到底有没有一点自爱的意识!   姜澜把“又”字咬得极重,仿佛她受伤,让他很不爽,安晨夕看着他莫名升起的情绪,有些奇怪,心想,这人病又犯了?   不过安晨夕不打算跟他计较,现在她关心的是,为什么是他带她来医院,靳师兄呢?他们在哪儿?   “靳师兄呢?他们在哪儿?”想到就问,安晨夕又开口道。   听到安晨夕语气里带了几分对靳云枭的担忧,姜澜心里更加不爽了,他长途跋涉,千里迢迢赶过去,第一时间发现了重伤的她,一刻不停的将她送到了医院,这丫头醒来第一件事竟然是问她的师兄,她那狗屁师兄关他什么事,他关心的只有她!   转念又一想,他关心她,但她却不领情,心里堵得慌!   还有她那狗屁师兄,连她都保护不好,这师兄怎么当的,挂牌吗!   姜澜心里很不爽,极其不爽,这份不爽让他嘴角牵强挂起的点点笑意都沉了下去,他不想回答安晨夕的话,但是若是不答,这丫头怕是会马上自己去寻找答案。   不管此刻姜澜心里多不是滋味,默了默,他还是对安晨夕道,“靳云枭还在雨林里寻找荽蔹香,你受了伤,我提前带你离开了。”   闻言,安晨夕蹙眉,靳师兄他们还在雨林里?!   也怪她,出了妖象后就昏迷了,没来得及告诉靳师兄等人她已经找到了荽蔹香。   “我们现在地处何处?”安晨夕本来想问他们在哪儿,担心姜澜误解了她问的意思,因而才问出“地处何处”这般相对精准的话。   明白安晨夕想问的意思,姜澜直接回道,“圣保罗。”   圣保罗?这里似乎距离Z国京城很远,这一认知让安晨夕眉头蹙得更深。   “我昏迷了多久?”安晨夕又问。   “三四个小时。”   三四个小时!也就是距离她离开京城已经过了两天,师父的情况最多只能坚持三天,现在还剩了一天,她必须马上赶回去!   可是,以她自己现在的情况,身无分文,甚至连身份证件和护照都没有,她来的时候是搭乘的靳云枭的私人飞机,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倒是免了很多检查她身份的程序,现在她要回去,靳师兄等人还在雨林,只有一天时间,已经等不及靳师兄等人赶回来,只能求助眼前的姜澜。   想到师父的情况,安晨夕只能放低了身段,动了动唇,轻声对姜澜问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突然见安晨夕开口请他帮忙,原本还处在自我郁闷中的姜澜整个人怔了一下,继而一脸的不可思议看着安晨夕,确定她这话到底是不是对他说的,毕竟在姜澜的印象里,就算他已经救了她几次,她对他还是冷鼻子冷眼的,连跟他道谢都说的极其别扭,如此高冷的一个人,竟然会放柔了声音请他帮忙,让他不诧异都不行。   被姜澜这么惊异的看着,安晨夕觉得面上有些窘迫,见姜澜这反应,安晨夕顿时有些想打退堂鼓了,她很少求人,但如今求的却是她一直唯恐避之而不及的人,但想到师父的情况,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除了他,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咬了咬唇,“你……”   “你想让我帮什么忙?”看出了安晨夕面上的纠结,她能找他帮忙,他求之不得呢,这丫头,自个儿纠结个什么劲儿呢?姜澜赶紧收了惊异,怕安晨夕又不打算请他帮忙,赶紧开口打断她的话。   “师父马上要晋级了,不过如今他被邱长天重伤,我担心他晋级时对抗心魔生变故,便将师父体内的晋级之兆压制了下来,此时晋级,若没有抑魔丹辅助,对师父晋级很不利,炼制抑魔丹需要荽蔹香,而荽蔹香跟荸苋是共生物,靳师兄说曾有媒体报道过亚马逊雨林出现过荸苋,我便跟靳师兄赶往亚马逊雨林寻找荸苋……”安晨夕将事情原委大致说给姜澜听。   其实这些事,在此之前,姜澜就已经在电话里听丹宗的华珍等人跟他详细交代过,不过此刻再听安晨夕提及,他认真的听着,并没有打断她。   “……我已经找到了荽蔹香,师父的晋级之兆只能压制三天,如今已经过了两天,还剩一天时间,我必须马上赶回去,你有没有办法,帮我在一天之内赶回京城?”最后,安晨夕才说出请他帮忙的事。   一天时间,从圣保罗到京城,的确非一般人能做到,不过对他来说,却没问题。   在安晨夕略显紧张和期待的眼神中,姜澜点了点头道,“可以。”   得到答案,安晨夕松了口气,“谢谢你,这份人情我会记下,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在我能力范围内,你可以找我,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   闻言,姜澜深深的看了眼安晨夕,他其实很想说,若是正想感谢他,不如以身相许,他需要她帮助的地方,就是把她自己打包送给他!不过这话说出来,估计会遭到冷漠和无视,好不容易能跟他用正常语调说话,他还是暂时忍忍吧。   “对了,你能不能联系上靳师兄他们,荽蔹香已经找到了,让他们赶紧撤回来吧。”安晨夕又道,听说在雨林深处,手机的通讯功能并没有实际作用,所以,安晨夕从京城出来时,并没有带手机,她不知道靳师兄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通讯设备,不过就算有,在跟靳师兄等人去往雨林的路途中,安晨夕并没有特别过问过,所以她也不知道,也联系不上他们,更没办法给他们传递消息。   如今,靳师兄等人还在雨林里,荽蔹香已经找到了,靳师兄等人自然没必要再把时间耗费在雨林里,姜澜既能赶到雨林将她带到这里,应该有办法联系到他们,所以这事还得劳烦姜澜。   好不容易能跟她正常交流,这丫头又提她的师兄,那冷漠无趣的人,有什么好惦记的,若不是因为他大意,她也不会受这份罪,姜澜多少对靳云枭有些埋怨,一行几人,几个大老爷们同行,独独让这丫头受了这么重的伤,其他人都安然无恙,让他自然心生不满,连一个丫头都护不周全,还靳家继承人,呵!   姜澜心中冷哼,不过面上却不见异常,甚至对于安晨夕的提议,也自然的应了下来。   接下来既然安晨夕醒了,不可避免又接受了一番检查,而在此期间,姜澜则迅速的安排他们返回Z国的事,是他们,不是她,他自然不放心让这丫头一人回去,到了这份上,当然是跟她一起回去,他才放心。   安排完回去的事,姜澜又安排了两个人前往雨林通知靳云枭等人,安晨夕已找到荽蔹香,让他们返回,这些“私事”处理妥当,姜澜最后才处理“公事”。   其实他最近很忙,M国的国际商务会议虽然已经结束,不过这次会议下来,促成了一笔单子,姜氏跟M国一家大型科技公司有一个项目合作需要洽谈,这个合作谈到一半,他就匆匆赶过来找安晨夕,将合作方晾到了一边,其实父亲很看重这次合作,毕竟这次合作代表了姜氏进军新领域的一座里程碑。   思量了好一会儿,姜澜觉得还是给父亲去一通电话,彼时的姜父正携带他的爱妻在某清幽小岛上享受美好的二人世界。   姜澜心里很不平衡,他们都老夫老妻了,还腻歪,也不嫌甜的牙痛,他追媳妇的步伐才刚刚开始呢,他的幸福还八字没一撇呢,这两老头老太怎么好意思让他一个人操劳,而且这次合作原本也应该是父亲去谈的,为了一哄爱妻,就把摊子丢给了他,他现在也要追媳妇,没空了!   “爸,JK的合作你自己去谈,我回国了。”电话接通,姜澜径直撂挑子不干了。   “嘿!臭小子!怎么好好的回国了?”   “你都有媳妇儿了,孩子都我这么大了,整天还腻腻歪歪甜的齁有意思吗!我还没媳妇儿呢,得追媳妇去!”姜澜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题外话------   景景又来求五星好评了,(*^▽^*)然后感谢百忙中还记得给景景投票的美人?(′???`)比心   ☆、第一百三十七章:关于追媳妇的流程!   “你都有媳妇儿了,孩子都我这么大了,整天还腻腻歪歪甜的齁有意思吗!我还没媳妇儿呢,得追媳妇去!”姜澜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啪!   姜澜这一番话打得姜父措手不及,吓得他拿在手上的手机都掉了。   姜澜看了眼手机,手机另一端是一阵沉默,姜澜一脸无所谓的挂了电话,收起了手机,转身去看安晨夕是否已检查完毕。   此刻,另一边,某度假小岛,正躺在沙滩椅上的姜父直起身,见鬼一般看着掉在地上的手机,一脸震惊。   儿子说要去追媳妇?   他没听错吧!   一向不近女色的儿子开窍了?   开始追女人了?   天上下红雨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是姜父这些年听过的最震惊的消息,丝毫不亚于当年他听到M国纽约世界贸易中心被袭击。   姜母出来就见姜父这一副失神受惊的模样,开口问道,“怎么了?”   “你儿子说,他要去追媳妇?!”   “什么!”姜母尖叫了一声,扬手就将手中的果盘扔出老远,转而紧紧的抓住姜父的手臂,一脸激动且紧张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儿子要去追媳妇?真的假的?儿子真的要找媳妇了?佛祖保佑,原来我儿子不是无性恋!太好了!太好了!儿子还跟你说什么?有没有跟你说媳妇是谁?哪家的姑娘?长什么样?有没有照片啊?现在到什么阶段了?拉手没?接吻没?有没有做不可描述的事?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让我抱大孙子啊?”   姜母噼里啪啦问了一大堆话,姜父初时的震惊早被姜母激动的诸多问题给问没了。   姜父抚了抚额头,无奈的看着瞎激动的妻子,“宝儿,你想太多了,那小子说的是追媳妇,估计八字还没一撇呢!”   “你赶紧去打听打听,是谁家的姑娘,儿子的终身大事是我的心病,好不容易那小子开窍了,这姑娘可不能放跑了!我不管!我儿子看上的姑娘,抢也要抢来!”姜母开启蛮不讲理模式。   “好好好!我去打听还不行!”这么多年,对于妻子的要求,姜父就没抗拒过。   “对了,儿子还跟你说什么?”姜母又问。   “JK的合作他不谈了。”   “怎么不谈了?”   “他要去追媳妇。”   “好!这个好!不谈就不谈,追媳妇要紧!”顿了顿,姜母又道,“儿子不谈你去谈,谁让你这么早把重担交给儿子的!都怪你,儿子年纪轻轻,就让他操劳,都没时间追媳妇,左右你也没事,这么早退休也无所事事,等儿子把媳妇追到了再退休。”对于“孩奴”的姜母来说,任何人和事都没有儿子重要,万事面前,儿子第一,其他人和事统统都靠后。   姜父:“……”到底是谁说他没抽时间陪她的?到底是谁嚷嚷他们二人空间少的?他提前退休,打算将公司交给儿子,还不是为了陪她看看世界,结果最后倒是他的不是了!   ……   姜父姜母这边因为姜澜的一句话炸开了锅,姜澜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反正他父母一向都这样,对他做的事都一惊一乍。   也不能怪姜父姜母对姜澜做的事都一惊一乍,他做的那些事,能不惊乍就怪了,好比他十几岁时,就去捣毁了一个黑帮老巢,又好比他孤身一人追着持枪的毒枭跑了五天五夜,再好比他几经周转去非洲,潜入战乱之地等等,这一件件一桩桩,没把姜父姜母刺激出心脏病就好了,也亏得姜父姜母心态强大,在这混世魔王件件惊天动地的事后,姜父姜母还能心平气和的对待他这个儿子。   言归正传,此时,安晨夕已经做完了检查,正在浴室里换衣服,姜澜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等她换好衣服一起离开。   浴室里,安晨夕看着镜子里面已经暴露的真实容颜,安晨夕一脸黑线,她竟然一时大意,忘记了施术遮掩容貌,不过,姜澜看到她这张脸,竟然没什么反应,也丝毫没有询问和疑惑之色,怪异,他的反应太怪异了!   但凡是个人,看到她相貌突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也应该询问几句,但这姜澜跟没事人一样,好像她相貌的改变,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正因为姜澜这一反常行为,反而让安晨夕更加觉得不安。   另外,除了姜澜,靳师兄等人有发现她的相貌吗?   换好衣服出来后,安晨夕再三思量,决定还是探探姜澜口风,毕竟此人给她的感觉太危险,也太深不可测,摸不清他各种举动背后到底什么意图,最好的办法是先探知他的意图。   安晨夕看着姜澜,突然开口问道,“你没什么话想问我?”   闻言,正拿着手机看时事新闻的姜澜神色一怔,收起手机,他抬头问,“你想让我问什么?”   “你怎么确定发现的人是我?”默了默,安晨夕说了一句足够引起他注意的话。   听了安晨夕的话,姜澜瞬间明白了她想问什么,“你想说为什么我不问你相貌的变化?人生在世,谁还没点秘密,不过你这张脸太招摇,遮掩一下也好,如果你愿意说你为什么要隐藏相貌,我洗耳恭听,若是你不愿说,我便等,等你什么时候愿意说了,我便什么时候听。”   “……”归根结底,他还是想知道,只不过是早说晚说的问题。   忽略姜澜不算真诚的善解人意,安晨夕又问,“除了你,还有谁看过我这副模样?”   “这家医院的医生和护士。”   谁管这家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她又不认识他们!就算看过她的相貌,对她也没影响,她问的是靳师兄等人!   “除了医生护士,还有没有其他人?”   “你想问靳云枭有没有看过你这副模样?”   安晨夕点头。   “你怕他看到?”姜澜问。   安晨夕沉默,她其实不怕靳师兄看到她这副样貌,之所以这么问,只是想心里有个底,也好知道,以后她到底是继续在靳师兄面前隐藏相貌,还是直接露出真容。   不过经过这事倒是让安晨夕做了一个决定,如今,对于丹宗众人,她也没必要继续隐藏相貌,而当初之所以隐藏相貌,不过是怕那些认识这具身体的人,发现她模样突然发生巨变而对她产生怀疑,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如今丹宗众人对她交心,对她这般信任,她没道理还对丹宗众人隐瞒相貌,她会跟丹宗众人坦白样貌变化的事,她不能一直揣着愧疚,对师父等人隐瞒太多事,时运和重生的事是不得已,毕竟怕他们一时接受不了,其他的,能不隐瞒就不隐瞒吧。   要说她样貌能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不是没原因,之前因为营养不良,导致这具身体比同龄人发育迟缓,如今因为修悟天道,加之体内有仙气滋养,而且自从进了丹宗后,师父心疼她,给她弄了不少药膳滋补,如此这般,她如今的身体状态调整上了正轨,之前跟豆芽似的仿佛含苞待放的花儿,一夜之间便开了,五官长开了,皮肤也变得水灵了,自然感觉整个人变化很大。   见安晨夕沉默,面上的表情也变幻莫测,一时间姜澜也猜不透她的想法,不过她看起来对靳云枭到底有没有看到她相貌似乎有些在意,她的这份在意让姜澜胸口微微一闷,似堵了什么东西,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姜澜脸上微微沉了沉,语气有些沉闷的回道,“他们没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安晨夕已经决定了跟丹宗众人坦白相貌,遂,听到姜澜这话,便回道,“看过了也无妨,我会跟师父他们坦白,靳师兄迟早也会知道。”   姜澜面上一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安晨夕。   这丫头是不放心他,怕他把她相貌的事泄露出去,所以才决定直接跟华老等人坦白?   这一想法在姜澜心中闪过,他心中又是一阵苦涩,她对他还真是防得紧实!   安晨夕不知道姜澜此刻心里的阵阵苦涩和挫败,见姜澜的脸遮在晦暗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安晨夕也没心思探究,着急赶回京城,安晨夕问道,“安排好了吗?能不能马上离开?”   姜澜收敛了神色,也没说什么,径直往外走。   安晨夕蹙眉看了眼似乎有些不高兴的姜澜,心想,这人,怎么又来情绪了?   姜澜的效率也的确很快,安晨夕不过做个身体检查这段时间,他就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   一声不吭的跟着姜澜一路走到医院楼顶,彼时,楼顶处已经有一架直升机等候着,安晨夕坐上飞机,姜澜也坐了上去,本以为只有她一人回去,却不想姜澜也坐上了直升机,不过安晨夕倒也没多问。   安晨夕自认跟姜澜不算很熟,问太多,便显得逾越,这次放下脸面求他帮忙,是为了师父,已经算是她能做的极限,这之后,她便想怎么把这份人情还了,但愿以后再没什么交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没交集这几个字从脑海中滑过时,安晨夕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那日在学校教学楼楼顶她遭遇洗髓伐骨,再后来她被魔修重伤行动困难,包括这次被妖兽重创,似乎都是得姜澜伸出援手,甚至再往前,那晚在学校小山坡她跟师父被邱长天围困,也是得姜澜出现的及时,才解了围,这么看,她跟他的牵扯似乎还不少,而且都是她欠他的恩情,真要还,算上前面几次,一时半会还真还不清,安晨夕暗暗扶额,怎么不知不觉间,她就跟这人牵扯甚多了呢!   安晨夕思绪飘远的时候,没注意到一旁的姜澜正用眼角余光一直在关注她,彼时,他们两人坐的很近,直升机微微一动机身,他就能碰到她的手,看着白嫩如葱的纤纤玉指,他强制压下想牵起来紧握在掌心的冲动,转而暗暗运起法力,将一直藏在身上的一件法器拿了出来。   姜澜刚把法器拿出来,安晨夕感受到一股异样的气息,瞬间思绪收回,目光落在了他身上,眼睛看去,便见姜澜手上多了一个浑圆盘状的法器,那法器巴掌大小,通体泛着白光,带着极其锐利的正义凛然之气,而安晨夕感受到的异样气息,正是那凛然之气。   如此凛然的浩然正气实在少见,法器虽然是灵器,如此正的气息,且十分浓郁,只一眼,安晨夕便知道,这法器应该是极品。   极品灵器在现代道门中十分少见,甚至屈指可数,在丹宗这样传承了上千年的世族门派中,也不过只有一鼎丹炉是极品灵器,这法器若是被道门中人看到,指不定又要引来多少人垂涎,姜澜这个时候拿出这样一件稀有法器,是想干什么?   安晨夕面有疑惑,这时,姜澜却将手中的极品灵器递到安晨夕眼前。   安晨夕抬头,四目相对,没有接那极品灵器,眼里带着询问之色。   “礼物,说好的亲手交给你。”姜澜解释道。   安晨夕神色一顿,思量半饷,才想起,这人在拜师典礼前,的确是跟她说过这话,不过,她拜师,他送什么礼?   而且回想那次他们不甚愉快的交流,安晨夕心里有些别扭。   之前跟这人相处,因为他的毒舌,她总不能心平气和,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次有求于他的关系,她总有种“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感觉。   接受了他的帮助,自然要为人谦和一些,不能再咄咄逼人,安晨夕下意识会礼让不计较,也或许是他的毒舌稍微收敛了一些,总之,难得两人竟然能正常相处。   只不过这个正常相处,在对方情绪时好时坏下,多少还是让安晨夕感觉有些尴尬,但安晨夕又不是善于活跃气氛的人,虽然她有求于他,但她不是那种会刻意讨好别人的人,与其刻意讨好,不如后期用行动来偿还人情,所以,虽然气氛有些凝固尴尬,安晨夕也没想过去缓解这种气氛,反正尴尬着尴尬着就习惯。   只是,如今姜澜突然拿出一件法器,还称这是礼物,打破了这种尴尬,让安晨夕突然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他要是继续毒舌狂妄,她还能应对,但他突然这么客气有礼,还真让她有些无法适应。   “无功不受禄,这礼我不能收。”好半饷,安晨夕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说道。   姜澜仔细的看了安晨夕一眼,面上带了几分难解的幽深,“不收吗?”   安晨夕表情严肃认真的点头。   “那就算了。”说着,他扬手,就要把法器往窗外扔,同时心里闷闷的想,这丫头还真是能耐,她如此易受挫折的体质,他给她上好法器,还不是希望能给她加一层保护,这丫头倒好,拒绝得那么干脆,收他东西怎么了,他给的东西就那么不受她待见!   安晨夕赶紧拉住他的手,拦下他的动作,蹙眉道,“你这是干什么?”   此刻,直升机正处于一片海域上空,这法器要是扔下去,落进了深海里,之后便再难寻了,极品灵器,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宝贝,这人,怎么如此任性呢?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不想便宜其他人,你不收,留着它只会让我扎心。”姜澜嘴上说着,目光却落在安晨夕抓住他手臂的手上,幽深的目光多了几点星光,明明在她不收法器的时候,他还有些郁结,不过当她伸手拦下他时,手臂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心口瞬间炸开了一片烟花,他突然觉得,这么任性一回,似乎也不错。   “扎心什么!谁还会嫌自己身上法器多?”安晨夕嘀咕,只觉这人说的话也真是奇怪。   “你不是嫌弃?”姜澜挑眉看她。   “我……我这是无功不受禄!”安晨夕面上有些不自然,说实话,她对着法器还是很垂涎的,只是这么平白拿了姜澜的东西,总让安晨夕觉得有些心有不安。   “你不收,法器还是我的,想怎么处置,自然由我。”姜澜说的一脸风轻云淡,说着,手又递了出去。   安晨夕抓着他的手没放,这人还真是有钱任性,一言不合就来脾气!   担心他真的任性扔了这么一件上好法器,安晨夕几乎是半个身子趴在了姜澜身上,软香突然扑入怀,姜澜整个人一僵,甚至什么都没做,两人就这么单单的靠着,姜澜就觉得小腹窜上一股热流,直冲脑髓,让他乱了呼吸,双目炙热。   垂眸看着眼前娇俏的人儿,只见她红唇紧抿,他突然有一股冲动,想不管不顾的把她狠狠的压在身下,肆意品尝那唇的清甜,然后再……撕裂吞入腹中,水乳交融合二为一。   限制级画面突然就涌上了脑海,姜澜只觉整个人更热了,连挤下三寸也抬头势猛,好在虽是很不合时宜的浮想联翩,他基本的自制力还在,并没有把他所想付诸行动,只是整个人在持续僵硬和火热中煎熬,有些难受。   趴在姜澜怀中的人,是他心心念念爱的人,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人与他接触,且相距咫尺,都会有该有的生理冲动,姜澜并不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什么不耻,只是碍于现在只能想,却不敢轻举妄动。   安晨夕并没有发现姜澜的异样,此刻她脑中正徘徊着纠结,重生至今,她身上除了时运,根本没有一件法器,而且,严格来说,时运是仙物,防御性能倒是极好,但是却没什么实际性的辅助攻击能力,之前不管是对上魔修还是对上妖兽,都是赤手空拳上阵,依照她现在的情况,其实很缺一件攻击性能的法器,而这圆盘……安晨夕目光落在上面,如此凛然正气,一看便是攻击性极强的法器,而且自带正气之物,极其压邪,说实话,她其实很心动,但是让她这么坦然的收了姜澜的东西,就算她脸皮再厚,也觉得收了心里难安。   安晨夕纠结的心思越来越明显,已露在了脸上,姜澜深吸了好几口气,也没能将火热压下去,再垂眸看安晨夕时,便看见了她脸上的纠结之色。   这丫头,明明想要却憋着,跟他现在的状态可不就是一样的!   不过姜澜现在可不敢唐突吓跑了安晨夕,好不容易她不再对他横眉冷对,若是一时冲动让他们关系又回到解放前,那他还不得郁闷死,忍吧,反正这丫头迟早是他的!   不过他忍,他却不忍心让她忍。   手伸了回来,姜澜拉起安晨夕的手,将法器放在了她掌心,道,“想要就拿着。”   安晨夕:“……”她是想要,但也不用这么直接说出来吧,她不要面子的啊!   安晨夕正想着法器收下,用什么交换,这时,只听姜澜道,“反正你欠我的人情也不差这一个,还不了,就拿你自己抵给我,怎样?”   安晨夕翻白眼,“不怎样!”   安晨夕这一表情惹得姜澜差点把持不住。   这丫头,嗔他干嘛,她不知道她嗔人的时候有多勾人吗!   姜澜看着安晨夕,突然觉得不管她什么模样,都能挑动他的心绪,而现在这个模样更是让人心痒难耐,“不如这样,一次人情一个吻,你算算,要补给我多少个吻?”   “你想得美!”这人怎么这么流氓!安晨夕瞪了他一眼。   安晨夕不知道自己这一瞪,配上如今她的娇艳容颜,又是一番风情,看的姜澜心口荡漾得快收不住。   “我还有想的更美的,要不要听?”他突然凑近她,在她耳边说道。   安晨夕转头,用后脑勺对着他,因为他的突然靠近,她觉得更加无所适从,面上也有些热。   风吹起了安晨夕的头发,发丝拍抚在姜澜脸上,微痒,他伸手抓住那几缕发丝,放在掌心轻轻把玩,姜澜道,“肉偿,一次人情一次肉偿,算算,你要肉偿多少次?”   “肉偿?”安晨夕回头看他,她一动,姜澜没来得及松开那几缕发丝,头发一扯,安晨夕痛的微微蹙眉。   手里多了几根头发,姜澜默默的收了起来,嘴角勾起,“肉偿的提议考虑考虑?”   安晨夕却一本正经的垂眸,认真思量起来。   肉偿?   做肉给他吃?   可她不会下厨啊,而且,这方式是不是也寒酸了一点!   “我不会下厨。”安晨夕道。   “嗯?”姜澜疑惑。   “没法给你做肉吃。”   姜澜:“……”这丫头,到底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居然会不懂肉偿的含义!还是这丫头在故意跟他玩字眼?   这倒是姜澜误会安晨夕了,两世为人,她可是思想传统的正经姑娘,听到肉偿,很自然的就理解成了字面上的意思,又怎么会腐女心性往更深处想。   被曲解了深意的姜澜又一次挫败而归,叹了口气,姜澜只能用沉默来压制心里的挫败感。   见姜澜不说话了,安晨夕也暗暗松了口气,看了眼手上的圆盘,踌躇了好一会儿,已经递到了她手上,在扭捏还给姜澜,就显得太矫情了,而且,她也的确需要一个有攻击性的法器,最后还是没抵住诱惑,收了起来,同时心里忍不住暗想,就如这人所说,反正她欠他的人情也不是一两次了,“债”多不怕压身,也不差这一次。   接下来便是沉默。   安晨夕脑中胡思乱想着。   一会儿想着姜澜有没有通知靳师兄她已经找到荽蔹香,靳师兄有没有从雨林里返回?   一会儿又想着不知现在师父情况如何,如今师父应该已经醒了,不知身体调养得如何?   一会儿又想着姜澜突然跑到雨林,又是为了什么?会不会是陆师叔等人不放心,所以才找上了姜澜,告诉了他师父的情况以及之前发生的事,姜澜受陆师叔之托才去的雨林!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不知不觉间,天已黑了下来,安晨夕思绪收回时,便见姜澜似乎已经睡着了,正歪头,将脑袋靠在她身上。   安晨夕想把他的脑袋搬正,后想了想,算了,这一番奔波,想来他也没怎么休息,他帮了她这么多次,不过靠一下肩膀,而且还是睡着的情况下,也吃不了什么亏。   止了动作,安晨夕便端正了身子,眼睛不住的乱瞄。   驾驶室是两个外国人在开直升机,那两人的技术十分的纯熟,云朵后退成虚影,但机身相对很稳,颠簸很少,而且,那两人从他们上直升机开始,就专注的开着直升机,心无旁贷,很是尽责,不管她跟姜澜在后面说什么做什么,那两外国人一点不受影响,也丝毫没有窥视之意,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隐形得很彻底,若不是眼睛乱瞄这一会儿,安晨夕都快忘了直升机上面还有他们这两个人。   安晨夕心想,虽然姜澜此人狂妄了些,不过不得不承认,他办事的确靠谱。   垂眸,又仔细的打量起姜澜,也不知道他睡梦中梦到了什么,只见他嘴角微微翘着,带了几分笑意,退下了狂妄,这么安静的姜澜看上去有一股逼人的王者贵胄之气,这人仿佛天生自带了光环,那张盛世美颜睡着了也极具诱惑力,这么近距离欣赏着,安晨夕都忍不住恍惚且心跳乱了几拍。   这么看着看着,百无聊赖之下,安晨夕竟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   姜澜醒来的时候,觉得身子有点僵,刚想动一下,便感觉怀中有一道温热的热源,伴随着热源,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入鼻,垂眸,不知何时,原本他靠着肩膀睡觉的小丫头此刻已经整个人趴在了他怀里,睡得正熟,他的身子也微微歪着,两人就这么交错而卧,相互取暖,这小姿势,让姜澜瞬间来了精神。   彼时,安晨夕的脑袋趴在他肚腹上,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他动了那一下,她脑袋往下滑了滑,她似乎感觉有些不舒服,眉头微微蹙了蹙,用小脸在他肚腹蹭了蹭,调整了一个位置,继续睡,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只是……这位置调整得实在……玄妙。   压到他二弟了!   本来软香在怀,还是他心尖上的人,姜澜就觉得难以把持,如今这小姿势还这么一言难尽,姜澜觉得自己快欲火焚身,烧成渣了。   睡梦中的安晨夕也觉得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硌得不舒服,下意识的又蹭了蹭。   原本就已经火烧燎原的姜澜,她这一蹭,烧得更凶猛了。   之前还剩了丁点理智,如今那一点理智被猛火一烧,没了!   此时此刻,欲火焚烧,面对他心爱的人,多忍受一秒对姜澜来说都是煎熬,姜澜看着安晨夕的目光炙热得能把她吞了,事实上他也打算把她吞了,理智那根弦一断,他托起安晨夕的脑袋,一个俯身,便朝着他心仪已久的唇吻了下去。   柔软的触感妙不可言,姜澜觉得自己像缺水的猛兽,想要更多才能填满他心中的饥渴,他长舌一顶,瞬间占领了一片新领域,在里面肆意翻搅。   翻涌出的情欲让他凭着本能做着接下来想做的事,毫不犹豫的加深了这个吻,手也开始游走在安晨夕后背,恨不能将她拆吃入腹。   安晨夕睡梦中,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压制,呼吸极其的困难,仿佛有什么堵住了她的口,让她气息十分不畅,唇上有一种奇妙的摩挲触觉,有点痒,有点麻,整个身子有点软弱无力,这种前所未有的怪异感觉让安晨夕有点慌。   她这是怎么了?   莫非有又遇上什么不好的事了?   卧槽!   莫非是飞机失事,她掉进海里了?   整个人怎么这么无力,还呼吸困难呢?   安晨夕不安,瞬间睡意全无,猛地的睁开了眼。   在安晨夕睁开眼的前几秒中里,她下意识的挣扎已经足够让姜澜清醒过来。   他默默叹了口气,真的很想现在就让她变成他的人,但他怕操之过急反弹太大,到时得不偿失,失了人还没捞着她的心,他承认他心有些大有些霸道,不仅要她的人还要她的心,不过他并不觉得有这样的想法有什么不妥,他喜欢她,想要她,自然是身心一起要才圆满。   有些犹豫未尽最后在安晨夕唇上摩挲了一番,姜澜直起了身,将安晨夕脑袋重新放回自己肚腹上,姜澜举目看向窗外的夜色。   在半空,就算是夜晚,光线也不算暗,这里距离星辰很近,能看到比陆地更美的群星璀璨的繁华夜景,只是,此刻姜澜的心,却不在夜色上。   情欲一旦上来,很难平复,特别是怀中的清甜还没尝够,就只能被迫停止,似蚀骨罂粟,想要断了吃了她的念头,就算他自制力极佳,此刻也办不到。   安晨夕睁开眼,入眼的是极其精致的下巴,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竟然躺在了姜澜怀中!   面对此情此景,安晨夕再镇定,也免不了面上一红,明明之前还是姜澜头靠在她身上熟睡,怎么醒来就变了个样!   有些无措的坐起身来,安晨夕一动,姜澜便垂眸看她,那眼神,幽深得比外面的夜色还浓密难解,安晨夕被他那过分深邃的眼神看的又是一窘,手下动作有些匆忙,然后不经意的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她心中暗暗“咦”了一声,心想,莫非这人藏枪的地方竟是大腿内侧?   安晨夕手指无意间对他二弟一碰,姜澜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整个人都要炸了,眼神更加幽深了,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安晨夕也觉察到了不对,姜澜看她的眼神实在很不善,莫非,是她发现了他藏枪的秘密?   当然,安晨夕并没觉得她摸到的地方是某些不可描述的东西,毕竟不过是匆忙一触,对于思想传统的她,根本不可能把她摸到的东西想歪,她只是按照她自以为很正常的逻辑,从手感上来推测,又想到之前姜澜有带枪的习惯,便自然而然的以为她摸到的就是枪。   嗯……也的确是枪,只是此枪非彼抢。   彼时,两人的思维根本不在一条平行线上。   安晨夕以为他发现了姜澜的小秘密,所以姜澜看她的眼神不善。   而姜澜却因为安晨夕那不经意一摸,又差点失了理智,想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宠爱一番。   安晨夕沉默,面上有些尴尬,她想,不过是发现了他藏枪的位置,没必要用这么吃人的眼神看着她吧。   姜澜也想沉默,只是他怕再这么沉默下去,不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的理智可能真的要塌陷了。   于是,姜澜在欲望和理智之间,开始思量找一个话题。   好一会儿,姜澜用他仅存的一点点理智,想起从陆师叔口中得到的关于拜师典礼上发生的事,这丫头智压群雄,解了丹宗危机,还炼出了极品金丹!   这丫头睿智过人,他已经见识过,但听陆师叔言那极品金丹却是不得了之物,乃是丹中之王,他也知道这丫头炼丹术厉害,但没想到竟是厉害得快上了天,这么厉害的炼丹术,比华老还高绝,到底是怎么修来的?   “你的炼丹术真的是流浪汉教的?”须臾,姜澜开口问道,终于找到了一个自认为比较合适的话题。   要说当初安晨夕找借口隐瞒自己炼丹术的事,姜澜也是在屋外听的清楚,这话说给华老他们听,或许还能忽悠过去,不过说给他听,却是破绽重重,他可不相信真有这么一个人物,既能教给这丫头炼丹术,还能教给她武功,现在这是什么社会,这样的高手人物,会流落到上门向别人讨吃的!显然这不科学!   姜澜开口打破了寂静,也缓解了她的尴尬情绪,但他这话题,却让安晨夕实在不怎么想接下去。   安晨夕瞅了姜澜一眼,不吭声,心里却吐槽,这自大狂要不要这么敏锐,你管我炼丹术谁教的,我不说,你自个儿瞎猜去吧!   “身怀绝技要物尽其用,我身上的丹药没了,回头你给我炼点。”姜澜不客气的说道,那语气,不像是命令,也不像是请求,平常的仿佛在说吃饭一样。   他们很熟吗?张口就要她给他炼丹!   转念又想到她亏欠的几次人情,安晨夕的不满又生生的卡在了脸上,想拒绝的话张了张口,只说了一个“你”字,就没了下文。   发现安晨夕又露出纠结的表情,姜澜心情顿时又不怎么美丽了,不过是让她给他炼点丹药,怎么就让她为难了!   “你我也是半个同门,你都给其他师兄送了丹药礼,对我却两手空空,厚此薄彼,你觉得合适吗!”虽然不高兴,但姜澜还是循循诱导。   “……”安晨夕再次理亏了。   说起来,姜澜的确算是她半个同门,若是姜澜愿意,拜华老为师,甚至可以成为整个同门,只是,他为什么好端端的跟自己讨要丹药?   依照他跟丹宗的关系,他应该是不缺丹药的,联想到姜澜这段时间的转变,安晨夕心里升起了疑惑,这人之前可是很不待见她,除了毒舌,便是质疑,不可否认,他帮了她好几次,但是这里面到底是他另有所图还是看在师父面下,有待考究,甚至突然见姜澜对她态度转变,安晨夕还怀疑过,他是不是在耍什么阴谋,以引导她露出破绽。   安晨夕对姜澜始终很警惕,这是源于初次见面,姜澜对她的怀疑,以及安晨夕觉得姜澜此人很危险,她排斥一切让自己看不清摸不透的人,因为你看不清此人,会摸不透这人的想法,那么这人就是一个危险因素,没人愿意跟一个让自己觉得不安且危险的人走得太近,正因如此,安晨夕才会对姜澜时刻警惕。   警惕归警惕,安晨夕并没有想过推脱丹药的事,姜澜要丹药,就冲她欠了他人情来说,她也不好断然拒绝,只是,答应是能答应,但不能这么轻易答应,既是欠了人情,不如就用丹药还一份人情。   想着,安晨夕便道,“好,我可以给你炼丹药,就当还你这次帮我的忙……”   ☆、第一百三十八章:做个交易!   “这么急着想还我人情?”   “欠了总要还。”   “那你便欠着吧,丹药我不要了,回头我找丹宗其他人。”   安晨夕:“……”   她自然明白他话中之意,丹药不止她手中有,丹宗其他人手中也有。   她想用丹药来交换人情,姜澜却舍了丹药,留下人情,毕竟人情大过万物,其他东西好还,人情最难还,这里面的取舍,是人都能明白,而丹药,如姜澜所说,他大可转身跟丹宗其他人讨要,如此,丹药到了手,她却依然欠着他的人情。   这人也太过精明了,安晨夕无语。   她当然不想让姜澜去跟丹宗其他人讨要,让他跟丹宗其他人要,还要去祸害其他人花费时间给他炼丹,与其让丹宗其他人浪费时间给他炼制丹药,不如把那时间省下来修炼提升修为,现如今丹宗弟子们在炼丹术上花费的时间太多,导致修为已经比其他世族门派的弟子低了很多,炼丹术要学,但修炼也不能落下,只要她在丹宗一天,就必须为丹宗众人考虑,回去后,她必须制作一套完整的方案,既能让丹宗弟子们学习炼丹术,也不让他们修炼落下。   思绪微微飘远,将思绪拉回时,安晨夕便想,炼丹对她来说是举手之劳,不仅不会浪费时间,还有助于修炼且帮助时运修行。   只是,这人已经说了这样的话,她只能改口道,“要丹药也行,可以不当做还你人情,但你也不能白拿,要给钱。”   “你很缺钱?”姜澜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听了这话,姜澜脑中一闪,突然想到了前一段时间的乾虚阁拍卖会,一般而言,在拍卖会上象征性的提供拍卖品,是表示给予主办方的支持,所以提供两三颗丹药足以,但当时却出现了六颗,这种情况只能解释为提供丹药的人很缺钱,若提供丹药的人真的是邱长天拉拢的那位炼丹师,没道理会缺钱,毕竟无极宗的势力不小,资产可不少,既是拉拢那炼丹师,给出的好处定然也不小,又怎么可能会缺钱。   要说缺钱……这丑丫头似乎挺缺钱的,在没有入丹宗之前,她的经济情况就很不乐观,入了丹宗华老等人虽然不见得会让她在钱财的事情上受委屈,但这丫头性格特别,谁知道她会不会脑袋犯抽做出什么不合常理的事,而且,这丫头说去乾虚阁拍卖会是陪曲小艺去,这理由忽悠华老等人倒可以,忽悠他?他可不信,根据他的调查,这丫头此前跟曲小艺可不熟,不仅不熟,还有过节,这丫头去给曲小艺就诊,应该纯属意外,曲小艺的母亲还是那等脾性,又得罪过华老,依照这丫头清傲的性子,不可能真的是朋友之间结伴去见识场面,而且,这丫头可是从邱长天手里独自救下华老的人,还跟魔修交过手,断了腿都能坚韧承受,连圣火反噬都能扛,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会去做这么小儿科事情的人,她之所以去乾虚阁拍卖会,定然是另有目的,这个目的若是跟那几颗丹药联系起来,便能说得通。   这么细细想来,姜澜觉得,乾虚阁拍卖会上的丹药,倒真有几分像是这丫头送去的。   “乾虚阁拍卖会上的六颗丹药,是你送过去的?”姜澜突然开口道,这话看似是问句,其实却带了几分笃定。   安晨夕听着,心里忍不住吐槽起姜澜,好好的说着丹药,这两件事相差十万八千里,这人怎么就能想到那事上面去了?   这自大狂要不要这么敏锐洞察力如此强,这都过了多久的事了,现在还能发现里面的不对劲之处,而且她觉得她也没露出什么破绽,这人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不是。”吐槽过后,安晨夕还是矢口否认。   “你在撒谎。”姜澜紧紧盯着安晨夕的脸,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撒谎?”   “虽然你是看着我说的这话,但是眼里却有几分不自然,而且不敢直视我的眼睛,眼光有些许漂浮,说谎的人因为心虚,不管怎么掩饰,都不可能做到真诚,你不够真诚,这个理由合不合理?”   “……”安晨夕要吐血,这男人是火眼金睛吗,她自认伪装能力一流,对上这人,却是分分钟被识破,心塞!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华老他们。”   安晨夕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现在,我们也有共同的秘密了。”   “谁跟你有共同的秘密!”她根本不想跟他有任何秘密好吧!   “难不成,你想将这个共同的秘密分享给别人?”   “……”现在灭口,有机会吗?   当然,这想法安晨夕也只能想想,她倒是很想将姜澜灭口,不过实际操作性为零,当真这么做了,她日后怎么面对师父他们,而且,她还欠着他人情,她还没丧心病狂到恩将仇报。   再者,安晨夕瞄了眼姜澜,这次再相遇,安晨夕发现姜澜的修为竟然已经晋升到了炼气后期,这才多久的时间,就晋升了一级,而且听说他还很忙,能在百忙之中晋升一级,足以说明他的修炼天赋相当了得。   若他真的成了她的敌人,安晨夕还真没有把握能杀了他,这人实在太深不可测,与邱长天和那魔修不同,他们表现的阴狠太明显,目的也很明确,就是让对方死,他们狠,她只要比他们更狠,就有胜算,但对上姜澜却不行,因为这人太过深不可测,你不知道他的底细,甚至摸不透他的实力和想法,只拼狠,对上这样深不可测的人,还真没胜算。   “怎么样,为了守住我们共同的秘密,我们做个交易?”姜澜见安晨夕面上昏暗不明,甚至还有防备之色,姜澜心里忍不住泛起了酸涩,不过,想到自己的计划,他很快压下了酸涩,眼里闪过了亮光。   “你想怎样?”安晨夕警惕的问。   “以后我的丹药,你承包了,我需要丹药的时候,你要随传随到。”姜澜不着痕迹的给安晨夕挖坑,他不会告诉她,要丹药是假,想要她随时出现在他面前是真,他算是明白了,对这丫头不能用力过猛,不然她会退缩得更厉害,润雨无声生万物,这事得一步一步来,先让她习惯他在她生活里频繁的出现,然后慢慢让他融入她的生活,在时间的细腻滋润下,让她慢慢的接纳他,最后,让她变成他的人。   姜澜悄无声息的实施着他的拐人计划,安晨夕却没想到姜澜这一番话后那般庞然巨大的计划,只心想,这自大狂莫非真的只是单纯为了丹药?   不管他是真为丹药,还是另有目的,丹药这事,她本来就没想过推脱,遂,便开口道,“你提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你,你以后所需要的丹药,我可以全部提供,但前提是,你必须给钱!”   这丫头,怎么又说到钱上面去了,难不成还真的很缺钱?   姜澜从身上拿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递给安晨夕。   安晨夕看着那张卡一脸莫名,只听姜澜道,“这张卡里金额无限,提前给你,想用多少,你随意。”   钱他不缺,她想要多少,他都可以给她,只要她能随时随地让他见到她。   安晨夕一脸狐疑的接过黑色银行卡,暗暗思量,这人最近怎么这么好说话,竟然一言不合就扔给她一张卡?还金额无限?真的假的?   安晨夕表示有点怀疑,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时间验证,想着,这自大狂若是真用了她的丹药,也没道理事后翻脸不认账,算了,他不要她用丹药还人情也罢,她提供丹药,他给钱,公平交易,也没道理不收卡,所以安晨夕也没扭捏,径直将卡收了起来。   收起来后,安晨夕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上飞机跟姜澜相处这一段时间,她前后收了他两件东西,这……收的是不是频繁了点。   安晨夕总觉得这发展好像有什么不对,但细细回忆,又没有发现不对之处,索性也没在这事上面深究。   之后,直升机又飞了大半个小时左右,停在了一处飞机场,姜澜带着安晨夕下直升机,换乘了私人飞机,直奔Z国京城。   接下来一路顺畅,在第二天下午六点左右,两人顺利抵达了丹宗山庄。   ……   进入山庄之前,安晨夕先把相貌变幻回以前的丑样,因为担心她这么突然的变回真实相貌,丹宗众人接受不了,毕竟如今丹宗在非常时期,她出去了这么一趟,回来就换了长脸,难免让人怀疑身份的真实性,为了稳妥起见,安晨夕便用了原来的丑脸。   反正姜澜已经知道了她相貌的秘密,安晨夕也没避讳姜澜,直接在姜澜面前变幻了样貌,对于安晨夕的模样变化,姜澜只是眸光深深,并没有多问。   变回原来的样子后,安晨夕一刻不敢耽误的先赶到驾鹤轩,彼时华老早已醒来,得知安晨夕竟然远赴千里,为了他寻找荽蔹香,免不了又是一番忧心说教,好在见安晨夕平安归来,华老一颗高悬的心才落了下来。   紧接着安晨夕赶紧检查了华老的状态,这三天华老身体调养的还不错,不过体内的晋级之兆却是有些压制不住,还好她回来的及时,再晚一点,华老估计就撑不住了。   安晨夕没有迟疑,赶紧进了丹房炼制抑魔丹,本就炼丹术高绝,没多久抑魔丹就炼成了,迅速将抑魔丹交给华老,华老服了抑魔丹,又服了护脉丹等晋级所必须的丹药,安晨夕解了压制晋级之术,以让华老能马上进入晋级之态。   晋级的过程是修士个人修为的提升,必须修士独自去面对可能遭遇的未知风险,其他人帮不上什么忙,剩下晋级的事,便只能华老自己独立完成,安晨夕只能在旁候着,随时观测情况。   华老晋级的过程虽然有些波折,好在最后还是晋级成功,华老修为如愿以偿的晋级到了筑基后期,总算皆大欢喜。   而姜澜在把安晨夕送回丹宗的当晚接了部队一个电话,便离开了。   接下来的时间,安晨夕可以用忙中有序来形容,自从丹宗所有人都见识了她的顶级炼丹术后,加之华老有意让她接手丹宗,所以教授弟子们炼丹术的课程,便交给了安晨夕。   拜师典礼上发生的事,让安晨夕明白丹宗不仅相对其他道门中的世族门派势力弱很多,就连丹宗弟子们的修为也比道门中其他世族门派的弟子要低,扩张丹宗的势力,暂时倒是没必要,不过提升弟子们的修为,却是很有必要,安晨夕根据前世门派的教授课程为基础,在上面做了略微的改动,制定了一套合理的课程,让弟子们既能合理的规划炼丹时间,并有效提高炼丹术,同时也不落下修炼。   如今安晨夕的日常事物之一便是每天给弟子们教授炼丹术,同时,不乏给弟子们开小灶,因为有的弟子可能在她教授炼丹术时,因各种各样的事情没能出席课程,事后,勤奋好学的师兄们会找到安晨夕将课程补上。   这些开小灶的人之中,小礼是开的次数最多的一个,其频率基本达到了每天一次,安晨夕隐约明白华老和华珍打算将小礼当做下一任长老来培养,所以安晨夕对指导小礼的炼丹术,自然也用心。   不过小礼天赋极高,别看他来的次数多,但是基本不用安晨夕怎么费心就能领悟她说的话,让安晨夕不解的是,明明有时候小礼没必要开小灶的,但他还是会往她这里跑,不过安晨夕倒也没深究,只是心想,这傲娇少年如今对她的态度还真是变了很多,已经丝毫不见初次见面时对她的不喜和排斥,甚至安晨夕还隐约觉得,小礼在有意亲近她,不过安晨夕也没往深处想,只当小礼是为了学到更好的炼丹术,才对她态度如此积极。   除了教授炼丹术,安晨夕也在慢慢接受一些日常的门内事务,这些日常事务中,相对复杂的便是配合师父华老和华珍师叔,在一堆投简历拜师学艺的人中筛选合适的弟子,并逐一验证是否合格。   另外,在拜师典礼后,她一战成名,华老小徒弟安晨夕的名字响彻了整个道门,因道门中的上位者同上流社会的掌权者们牵连甚多,因而,不可避免,她的名字同时也在上流社会被流传,所以预约她就诊的人也很多,这就导致安晨夕在接手丹宗日常事务的同时,还有病人要出诊,晚上回来,为了能让自己的医术更出类拔萃,安晨夕还会跟华老讨教学习行医经验。   安晨夕的名气打响后,跟丹宗来往的世族门派也更频繁热情,这种频繁热情的背后,自然是向丹宗求买丹药,而且不少世族门派的高层都点明了希望求取安晨夕炼制的丹药,虽然师父心疼她这个徒弟劳累,推脱了很多,但总不能每次都推脱,推脱不了的,自然只能接下。   如此,日常炼丹必不可少,而安晨夕想在短时间内改变丹宗弟子们的不合理学术方式,毕竟待到暑假一过,她开学后,给弟子们教授炼丹术的时间便不会这么充裕,所以,在暑假期间,给丹宗弟子们教授课程每天不能断,另外,她刚接手丹宗事物,也需要一个上手过程,又有病人要排诊,晚上回来还要跟师父学习行医经验,所以安晨夕每天的行程都安排得很满,导致安晨夕本身用来修炼的时间并不多,如此忙碌下来,原本安晨夕想的是在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努力一把冲刺到筑基期初期,结果各种事务耽误下来,导致安晨夕的修为只提升到了炼气后期五六重,从亚马逊雨林回来后,安晨夕的修为就已经达到了炼气中期大圆满,原本计划的修炼进程,如今只完成了一半,远没达到预期,多少让安晨夕有些焦急,但如今急也急不来,只能将手中各项事务安排上正轨后,之后再来提升修炼进度。   除此外,她在雨林里冒险取得的仙脂果,时运已经将其仙汁全部转化成了仙气,虽然转化成的仙气比不得时运本身体内的仙气多,毕竟是仙果,但也很可观,如今时运里面的仙气储备量,已经可以支撑她修炼到筑基后期,这算是这段时间忙碌以来,让安晨夕最为欣慰且高兴的事。   在此期间,姜澜提出了好几次要丹药,答应了姜澜的事,安晨夕自然会兑现,不过,丹药是给姜澜炼了,但从安晨夕炼制丹药到姜澜将丹药拿到手,姜澜却是一面也没见到安晨夕。   安晨夕不去见姜澜,自然有她的考量,一来是她很忙,每天要做的事很多,二来,也是安晨夕不想见姜澜,或许是姜澜给她的危险感,安晨夕总觉得有点害怕跟姜澜相处,所以虽然答应了给姜澜丹药,但安晨夕还是能避免跟他接触便少跟他接触。   因为揣了这样的想法,所以丹药炼成时,安晨夕都是托两位师叔或各位师兄给姜澜送去。   姜澜见安晨夕丹药是送来了,却没有按照预想的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心里那是一阵郁结,也有两次姜澜亲自到丹宗逮人,不过却扑了个空,原因是安晨夕外出忙事情去了,另外,姜澜作为姜氏太子爷,日常事务也不少,而且部队那边,虽然他从前线退了下来,涉及到一些紧要的事也要参与,甚至中途他还出了一次任务,那任务棘手,只能他亲自出动。   综上种种,在双方都有诸事忙碌且安晨夕还有意回避的情况下,导致接下来一个多月的时间,两人一面都没见着,姜澜烦躁郁闷得火气盛大,这可就苦了跟在姜澜身边的一众人,姜澜的低气压让众人战战兢兢,平日里说话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触了这位混世魔王的霉头。   姜澜这边因为安晨夕的刻意躲避,心绪不佳,安晨夕是不知道的,就算她知道,也没空去理会,毕竟她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忙碌之中,华老陪安晨夕回了一趟A市,目的是去办理转学手续,这事华老之前已经托人将转学的事办妥,办理的时候也很顺利。   然后便是将学籍档案落实到新学校,安晨夕的新学校是陆师叔找的,听闻是京城最好的私人贵族学校,且不说在里面上学的都是一些高门子弟,就学校的师资力量和教学设备,那也是一等一的好,不过陆师叔选择这个学校还有一个因素,是因为听闻陆师叔是学校的股东之一,有陆师叔这个后门,入学会方便很多,加之学校也好,当然是安晨夕的不二之选。   如今,安晨夕的名气在道门和名流圈中实在太响亮,不论是顶级炼丹师的名号还是华老得意弟子的名号,都足以成为不少人追逐讨好的对象,因而道门中和名流圈有不少人都企图跟安晨夕认识认识接触接触,但安晨夕对于这些突然冒出来讨好巴结的人并没有兴趣,她喜静,更不喜日常生活被无关紧要的人打扰,而且这些人还带着极强的目的性,再者,她要做的事情很多,没空跟那些虚伪的人周旋,索性便直接推了不见,如今,华老对于自己这个小徒弟的任何决定,都已经是无条件支持,当然,华老也明白安晨夕推脱不见那些人的原因,他的小徒弟优秀,被世人认可,他这个做师父的当然高兴,但是当这种认可已经影响到了小徒弟的生活,甚至让小徒弟烦恼,他这个做师父的当然不会坐视不理,不仅会无条件支持安晨夕的决定,还会亲自出马,解决那些想要见安晨夕的人。   新学校落实后,安晨夕不想在新学校也被那些以各种名义想接触她的人打扰,而且,她现在的身份,虽然有很多人巴结讨好,但同时敌人也不少,除了背后有邱长天所在的无极宗虎视眈眈,还有一个魔修,另外,风影门、神机门、遁空派、凌云阁四个门派也已经跟丹宗不对盘,自然也不可能轻易放过安晨夕,安晨夕名声响亮,太过扎眼,不管从哪方面看,安晨夕现在的身份在学校呆着都很不合适,在学校这样的环境,为了避免一些麻烦,波及到学校甚至学校的师生,最好是隐藏了她的真实身份,所以跟华老商量后,便决定安晨夕进入新学校不用她的真名,转而伪造了一个新身份来隐藏她的真实身份,好在陆师叔是学校的股东之一,伪造一个身份让她入学倒也不是难事。   安晨夕在拜师典礼上露过面,而且她以前那张丑脸太具有识别性,道门中的上位者都已经见过,搞不好那些人中,还有人背地里将她的相貌泄露了出去,要换新身份,安晨夕原来那张丑脸就不能用,好在那张脸本就是安晨夕幻术所化,思量后,安晨夕决定直接以真实相貌在学校示人,如此大的相貌反差,也不容易引人怀疑她的身份。   另外安晨夕已经打算跟华老等人坦白相貌的事,在敲定了隐藏身份后,安晨夕便顺势将真实相貌展现给了华老,并向华老说明了相貌之所以发生变化的原因,华老没想到自己的小徒弟竟是如此貌美的丫头,一时间是又喜又忧,喜的是看着安晨夕现在的模样,华老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忧的是,这丫头长了这么一副招人喜欢的相貌,也不知道要招多少男子追逐,华老怕自己这小徒弟在感情上吃亏,自然决定以“老父亲”的角色,好好给安晨夕把关,日后给这丫头挑选夫婿,可有的他操心了。   华老一时间想的深远,安晨夕倒是不知道,而安晨夕将真实相貌展示给华老后,本来也想趁机跟丹宗其他人坦白,但却被华老阻止。   既然是决定在学校隐藏身份,也没必要让太多人知道,如此也稳妥一些,华老倒不是怕丹宗其他弟子在知道了安晨夕的相貌以及准备隐藏身份入学的事后,故意将这些泄露出去,只是担心那些心思单纯的弟子被人套路,而无意间透露了,所以安晨夕的真实相貌和隐藏身份入学的事,也只有华老、华珍、陆师叔以及大师姐华怡南,和跟安晨夕在同一个学校上学的小礼几人知道,不可避免,当华珍陆师叔等人知道安晨夕的相貌后,也是一番惊叹,特别是小礼,神情愣愣跟丢了魂儿似的。   之所以没有对华珍、陆师叔、华怡南、小礼几人隐瞒,也有原因,华珍、陆师叔没必要隐瞒,两人都是丹宗的长老,许多重要决定都需要两位师叔参与,他们知道了,日后遇到紧急情况也好应对配合,另外华怡南是丹宗唯一的女弟子,让她知道后,安晨夕以后的日常生活也方便一些,而小礼跟安晨夕同一个学校,知道后也能相互有个照应,因此,除了这几个有必要的人知道以外,其他人皆被隐瞒了下来。   如此忙碌的过了一个多月,迎来了新学期开学。   天道漫漫,瞬息万变,多了一个新马甲,开启一番新旅程,不知又会有怎样的境遇。   ------题外话------   emmmm……第一卷就到这里了,马上进入第二卷的精彩内容,然后今天还有一个小更,大概12点左右哦,美人们别走开太久哦!   ☆、第一章:漂亮男生是谁?   长青高中,京城最好的贵族高中,亦是入学门槛最高的贵族高中,不是你有钱就能将子女送进这所高中,要进入这所学校,入学前必须经过智商考核,智商必须达到120以上才能进入这所贵族高中,通常而言,智商在90到100之间为正常人标准,100到120为优秀人才,120到140则为最优秀人才,智商140以上便是天才,换而言之,要进入长青高中,不说你一定要是天才,但必须是最优秀人才,才有资格进入。   而经过智商考核后,其次便是身份地位,在长青高中入读的学生大多数都是出生豪门,或是名门高干子弟,这些富贵权势家庭从小便注重孩子的教育,培养出来的孩子,智商自然不会差,就算是天性顽劣的纨绔子弟,在家族安排的优良教学环境下,所培养的智商,也大多能通过智商考核,当然,也有极少一部分无法通过智商考核的,这种扶不起的阿斗,富贵权势家族自然也不会花费心思送入这样的贵族学校,以免丢了家族颜面。   除了富贵权势家族的子女,便是权贵人士推荐来的学生,这些学生大多是高智商的天才,送进学校,目的是培养后为己所用。   而安晨夕便是被陆师叔以此名义安排进的长青高中,不管任何人,都要通过智商考核才能入学,就算安晨夕有陆师叔这个股东靠山,也必须经过智商测试才能入学。   依安晨夕的睿智以及天赋,智商测试结果可想而知。   智商190,可谓是顶级天才,如此结果,震惊了所有在场的人。   自从三年前,长青高中改革入学制度,设立了智商考核后,在安晨夕之前,所有学生里最高智商的记录保持者是160,如今安晨夕却以190的智商刷新纪录,屹立顶尖,这等高智商的逆天型天才,一时让学校高层十分好奇,陆师叔到底是在哪儿挖出来的。   当然,陆师叔肯定不会告诉学校高层安晨夕的真实来历,毕竟安晨夕如今在学校需要一个新身份,而这个新身份,安晨夕在跟华老华珍陆师叔等人商量后,已经确定了下来。   现如今,安晨夕名叫西晨,孤儿,曾患有重疾,在病危之际,遇上了华珍,得了华珍救助,捡回一条命,后陆师叔见其聪明伶俐智力超群,才推荐入长青高中,除此外,她现在的性别也改成了男。   之所以将性别改成男,这一想法还是华老提出的,自家小徒弟长得这么漂亮,华老这个“老父亲”自然是不放心,所以思前想后,才想出让安晨夕女扮男装进入学校,一来是为了更妥善的隐藏安晨夕的身份,二来,安晨夕恢复了真实容貌后,那等娇艳容貌,若是女孩实在太过引人犯罪,换作男孩,自然要安全很多。   安晨夕对于华老的提议,并没有意义,毕竟,在安晨夕看来,男孩的身份比女孩要好用。   陆师叔时常混迹于商场,处理这点小问题,对于陆师叔来说自然是游刃有余,于是,陆师叔便按照之前就给安晨夕准备好的新身份,介绍给学校高层听。   安晨夕这个新身份,陆师叔处理得十分完善,连细节都完善得难寻漏洞,跟别人介绍起来,也是有理有据,那些学校高层听后,并没有怀疑,只是感叹陆师叔好运气能发现这么一个逆天型天才云云。   安晨夕在旁乖巧不吭声,见安晨夕拥有如此超群智商,却低调谦逊,顿时赢得了学校高层一致好感。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后,陆师叔还有事,跟安晨夕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长青高中。   开学第一天,安晨夕需要找到自己所在的班级报道,因为接下来是一个开学典礼,全校师生都必须出席。   安晨夕所在的班级是高三3班,说起来,依照安晨夕现在的年龄,应该是在读高二,不过当年为了节省学费,这具身体的母亲廖淑芬强行让安晨夕跳了一级读书,所以安晨夕比同一年级的学生要小一岁。   在长青高中,所有班级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尖子班和普通版的区分,毕竟在这里的学生智商都在最优秀级别以上。   因为要做智商测试,所以安晨夕今天到学校比较早,到学校的时候,学校里还没有学生,做完智商测试,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安晨夕发现已经有不少学生走在校园之中。   彼时,安晨夕顶着那张娇艳的脸,走在校园里,十分引人注目,所过之处,无不引起众人侧目顿足。   现在安晨夕的性别是男,要说对于一个修士来说,伪装成一个男生并不难,此刻安晨夕便是一身男生扮相走在校园中,她穿了一件纯黑色的宽大T恤,下身牛仔裤加运动鞋,为了配合形象,安晨夕的头发已经剪短,一头利落的短发在阳光下泛着幽黑的光泽,额前飘了几缕碎发,恰好露出了一双娇媚勾人的眼睛,哪怕她装扮简单,还冷着一张脸,也别有一番蛊惑人心的妖媚之意,那妖媚之中又有几分清冷和淡漠,反而衬得她似雪巅上的狐王,那般明艳又勾魂摄魄。   一路走来,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不少学生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帅哥啊!哇靠!帅了我一脸!瞧瞧那眼神,好销魂!我的小心心,怦怦跳不停!”   “他是谁?这么极品的帅哥怎么之前没见过!是我们学校的吗?”   “他是谁?那还用问,他当然就是身披五彩圣衣,脚踏七色祥云,我的意中人至尊宝!”   “梦怡,每次见到帅哥你都会说这样的话,你的至尊宝已经够组一个球队了!”   “谁都不准跟我抢,他是我的!”   “是我的,我先发现的!”   “谁发现就是谁的?谬论!新大陆还是哥伦布发现的,怎么不见得是他的!”   “你们别吵吵!我只想知道我的新男神是不是我们学校的!到底是不是!是不是,哪个妹子有胆量,跟我上去搭个讪,捞点男神信息。”   “我!我跟你去!”   当众女在商定勾搭安晨夕个人信息时,与此同时,男生那边却是一阵唏嘘声。   “靠!长得跟娘娘腔似的,有什么好看!”   “就是的说!整个一小白脸!这些女生也真肤浅!”   “你们看看那细胳膊细腿的,我一脚就能把他踢飞!”   在一堆酸言酸语中,有一个喏喏的声音响起,“其实,我觉得还好呢!你们没觉得,那男生的气场有点强,还有点冷?”   “兄弟,这你就不懂了,这叫伪高冷,装的!”   “伪高冷也是冷啊!我觉得那男生不好惹,咱们还是小声点吧,万一被他听到……”   “你怕毛啊!就你胆小!”   “开学第一天惹事,会被学校处分的!”   “怕什么!那小白脸一看就是怂包,说了他也不能把我们怎么着!再说,我们说的都是事实,本来长得就是一小白脸,娘娘腔!”   周围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言语,不论是对女生的惊艳,还是对男神的酸语,安晨夕都没理会,此刻,安晨夕正低头看着手机上的校园地图指引,长青高中占地很大,若是盲目的去找她所在的班级,不知得浪费多少时间,好在学校制作了一个app软件,这软件里面除了一些日常教学功能和贴吧论坛,还有一张学校的地图,倒也方便了安晨夕寻找班级所在。   确定了位置后,安晨夕径直朝着目标地走去。   走了几步,有两个女生追上来,拦住了安晨夕的去路。   那两个女生双目直直的看着安晨夕,看安晨夕的眼神,十分的赤裸裸,甚至毫不掩饰她们眼里的春心萌动,被两个女生用如此色迷迷的眼神看着,安晨夕微微蹙了蹙眉。   “帅哥,你是新来的?”   安晨夕没吭声。   “你叫什么名字?”   “哪个班的?”   “留个电话呗?”   安晨夕:“……”现在的女孩,都这么不矜持?   安晨夕不想搭理她们,绕过她们,继续走。   “唉!帅哥,别走啊!”   “切!拽什么拽!”   “我的心跳好快!为什么我觉得他这么酷酷的模样更帅了!好想扑到他!”   ……   安晨夕赶到自己所在的班级时,教室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   她是从后门进的,教室里的学生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他们自己的话题,并没有人注意到后门走进来的她。   安晨夕略略打量了一眼,选了一个靠角落的不起眼位置坐下,百无聊赖之下,她只能拿出手机玩。   随意翻了翻新闻,都是一些没什么营养价值的东西,安晨夕点进了V信,刚进V信,便看到小礼给她发的信息。   “小师妹,测试做完了吗?”   “小师妹,测试结果怎么样?”   “小师妹,你在哪个班?”   “小师妹,一会儿我来找你?”   安晨夕看着如此积极的小礼,一时有些汗颜,这位小师兄对她是不是太热情了点,就算是要学习炼丹术,也没必要这么时时刻刻的关注亲近她吧。   ------题外话------   这是第二卷的内容了哈,嗯,故事肯定是越来越精彩了,so,美人们除了鼓掌,是不是应该给上五星好评呢?(????)   ☆、第二章:约会攻略   安晨夕看着如此积极的小礼,一时有些汗颜,这位小师兄对她是不是太热情了点,就算是要学习炼丹术,也没必要这么时时刻刻的关注亲近她吧。   不过丹宗的师兄们好像对她都很热情(ps:小礼是其中之最),但安晨夕也没多想,丹宗众人团结,用热情来联络感情,也是正常的。   点出输入框,安晨夕开始回小礼信息。   “谢谢小师兄关心,测试已经过了,我在高三3班,你不用特意过来,待开学典礼后我们再联系。”   信息发出后,安晨夕便转而去看其他的V信留言,现如今,丹宗所有人都主动加了安晨夕的V信,唯独靳云枭例外,开学第一天,不少师兄都发来问候信息,大意都是问安晨夕情况如何,习不习惯云云,安晨夕转校到长青高中,并没有隐瞒丹宗其他弟子,只不过安晨夕相貌和隐藏身份的事隐瞒了弟子们,所以,就算弟子们知道安晨夕在长青高中,无意间被人套路,这消息泄露了出去,因为安晨夕换了身份,还换了性别,也不会有人发现西晨就是她安晨夕,这般情况下,就算有人到长青高中来查探安晨夕的消息,也只会扑个空,如此,那些人反而会以为安晨夕在长青高中上学这一消息,是掩藏安晨夕真正去向的烟雾弹。   翻阅完师兄们的问候信息,安晨夕逐一回复安好后,点入了“丹华世族”的群资料。   点开了靳云枭的个人信息,安晨夕看着手机屏幕开始思量要不要加了靳云枭的V信。   说起来,之所以一直没加靳云枭的V信,是因为丹宗其他人都是主动加的她的V信,另外开学前,安晨夕一直很忙,倒是忘了这茬。   如今想起来没有加靳云枭的V信,在加与不加之间,她有些犹豫,靳师兄是个性情冷漠的人,而且他们接触的时间也不多,虽然是同门师兄妹,但细细算来,她跟靳云枭说过的话实在少的可怜,自然比不上跟丹宗其他师兄的关系热络,她这么贸贸然的主动去加靳师兄的V信,毕竟是靳师兄的私人V信,这会不会有些唐突。   但是不加吧,安晨夕又觉得有点失落。   思前想后,安晨夕决定问问华怡南情况,再决定加与不加。   点开华怡南的V信,安晨夕给华怡南发信息。   “大师姐,你有加靳师兄的V信吗?”   叮咚一声响,华怡南很快回了信息。   “加了,怎么了小师妹?”   见此,不知道为什么,安晨夕暗暗松了口气,正要跟华怡南回信息,这时手机又叮咚了一声,还是华怡南来的信息。   “虽然我加了靳师弟的V信,不过靳师弟那真是高冷啊!算起来我跟靳师弟好歹也同门好些年了,在V信上,靳师弟愣是没跟我说句话!”   安晨夕刚看完,华怡南又发来一条信息。   “靳师弟那V信朋友圈里面也是啥都没有,我都怀疑靳师弟那是不是僵尸号!小师妹,你说是不是像靳师弟这样的大人物,根本不玩V信的?”   嗯,依照靳师兄冷漠性情,搞不好,可能,也许,他真的不玩V信,安晨夕心想。   叮咚,华怡南又来了一条信息。   “唉!说起来有种迷之尴尬!其实我在现实中也没跟靳师弟说过几句话!”   安晨夕看到这,一时感慨颇深,给华怡南回复道。   “大师姐,其他师兄也加了靳师兄的V信吗?”   华怡南回复道:“加了吧,具体我也没问过,小师妹,你怎么突然问这事?”   安晨夕回:“我想加靳师兄V信,但跟他不熟,怕有些唐突。”   华怡南:“嘿!同门师兄妹,有什么唐突的,加吧!说起来,你们还是一个师父呢,应该比我们更亲近一些。”   安晨夕:“大师姐,都是一家人,不分亲疏的。”   华怡南:“大师姐就喜欢我们家小师妹这样的嘴甜美妞!”   安晨夕发了一个笑脸过去,退出了聊天页面,重新点进了“丹华世族”,点开了靳云枭的资料,默了默,安晨夕还是点下了添加好友键。   思量到靳云枭是大忙人,又思量到连大师姐都说靳云枭的V信可能是僵尸号,安晨夕本以为一时半会好友添加不会得到处理,   便重新点入跟华怡南的聊天页面,发现华怡南又跟她说了几句话,正打算回复华怡南,这时,手机响了一声,安晨夕心有所感,下意识退出聊天页面看了一眼,发现竟是系统提示好友添加成功。   安晨夕愣了愣,一时有些诧异,只是这诧异刚起,手机又叮咚了一声。   靳师兄居然主动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这……   大师姐不是说加了靳师兄V信从没跟他说过话吗?   怎么靳师兄居然会主动给她发信息?!   安晨夕惊讶不小,不过再看靳云枭给她发的信息,安晨夕顿时一脸黑线。   靳云枭:“?”   靳师兄这问号什么意思?是不知道她是谁吗?   安晨夕想了想,回道,“靳师兄,你好,我是安晨夕。”   靳云枭:“我知道。”   简单三个字,透过手机屏幕,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冷漠。   只是,冷漠为什么要回复她的信息呢,还有那个主动发过来的问号……   呃,那他那个问号是什么意思?   是问她为什么加他?   这,她该怎么回答,安晨夕一时有些无措,只感觉,若是这问题回答不好,靳师兄怕会以为她是一个唐突的女孩。   脑中思量了好一会儿,安晨夕想了一个相对来说合理的理由,给靳云枭回复道,“靳师兄,那天因为我不合时宜的昏迷,没能及时让你知道荽蔹香已经找到,让你在雨林里多呆了那么久,我很抱歉。”   嗯,以致歉为借口加他,这个理由合理吧。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安晨夕还是有些紧张的看着手机。   等了好一会儿,聊天页面没什么响动,就在安晨夕以为靳云枭不会回复她时,手机叮咚了一声。   靳云枭:“不用。”   安晨夕看着如此冷漠的两个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叹了口气,安晨夕只能放弃继续跟靳云枭聊天的念头,退出跟靳云枭的聊天页面,转而去回复华怡南的信息。   彼时,除了华怡南,有几个师兄也相继给她发来了信息。   安晨夕正回复时,V信里多了一条她不太乐意见到的人发来的信息。   姜澜:“到学校了?”   看到姜澜发来这样一条信息,安晨夕并不惊讶,以姜澜的能力,估计不仅知道她转学到了京城,搞不好她在长青高中上学这事他都知道。   而且,师父对姜澜似乎不设防,也很信任,就算是让姜澜知道她隐瞒了真实身份,用西晨的身份在此上学,师父估计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再者,安晨夕也觉得,对上火眼金睛的姜澜,用西晨的身份在长青高中上学这事也没必要隐瞒,虽然姜澜此人傲睨自若又我行我素,但是安晨夕相信,师父如此信任姜澜,想来是,就算姜澜知道了一些机密,应该也不会随意泄露。   看了眼姜澜发来的信息,安晨夕想跟以往一样,自动选择忽视。   不过想到以往忽视的结果,这人,如果她忽视他发过来的信息,那么不超过三秒,他就会立马发视频通话过来,而且视频通话还会在她完全无法掌控的状态下接通。   后来安晨夕经过恶补,已经知道这人估计是利用了很高超的黑客手段,让她手机这边强行接通了他发过来的视频通话,且视频通话还无法由她这边主动挂断。   现在这样的环境,教室里已经坐了很多人,她周围的几个位置也坐了人,不过那些学生在跟同伴交谈,倒也没注意她这个低头玩手机的人,但是,如果姜澜这个时候依然我行我素的给她发视频通话,必然会引起周围的人注意,若是姜澜再口无遮拦,说了什么出人意料的话,想到那样的结果,安晨夕蹙眉,她不喜欢被人围观,想了想,为了避免姜澜跟以往一样发来视频通话,安晨夕决定还是搭理一下他。   安晨夕:“嗯。”   简单回复了一个“嗯”字后,安晨夕便继续回复其他师兄的V信。   彼时,手机另一端,原本姜澜是没指望安晨夕回复信息的,毕竟根据以往的聊天情况看,多半是他的消息都会石沉大海,没有回应,正打算跟以往一样操作连通安晨夕的手机,进行视频通话,这时,手机显示了安晨夕的回复。   看着安晨夕回复的那个简单的“嗯”字,姜澜愣了愣,以为自己眼花了,他眨了眨眼,又仔细的看了一遍,确定是安晨夕回了信息,原本幽沉的眸光突然一亮,眼里蹦出了一束骤明的光,有些低沉的心情,瞬间便多了几分轻快。   尽管她只回复了一个字,但至少代表对方已经愿意像正常交流一样,理会他了,这连日来一直在攻破,但这丫头就像铜墙铁壁一样,愣是没有成效,虽然他用了手段,视频通话是接通了,但那丫头现在搞聪明了,接通了视频通话,直接把手机丢在一边,根本不搭理他,搞得他很是郁结气闷。   此前在直升机上那种正常交流方式,仿佛猝然便消失不见,从这丫头回了丹宗后,他们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种状态,嗯,怎么说,还是稍微比以前的状态好一点,以前他跟她说话,她会横眉冷对,现在嘛,或许是觉得欠了他人情,再对他冷眼相待,面上过不去,那丫头索性直接不面对他了!   虽然她依照自己的设想,的确给他炼制了丹药,跟他有了一点点的交集,但那一点点的交集,在他看来就跟正常货物的买卖双方没什么区别,还是那种网购见不着面的,安晨夕这样的态度,无疑让姜澜心里堵得难受,不管他怎么试图入侵她的生活,她就是无动于衷,这让姜澜感觉十分的挫败。   姜澜感觉自己就像看不到曙光的人,不知道还要在黑暗中摸索多久,好在,如今终于有一丝光线从黑暗中破了出来,尽管那一丝光线微弱得无法照亮灰暗的空间,但足以让一直找不到突破口的姜澜生出欣喜。   姜澜赶紧拿起手机,给安晨夕回信息。   姜澜:“一会儿我来接你,我丹药没了。”   安晨夕看着姜澜发过来的信息,一时间蹙眉,这人把丹药当什么吃了?怎么这么快又没了,不是五天前才给他送去一炉丹药?   虽然丹药的确有助于修炼,但是服用也是要适量的,再没有作战或受伤的情况下,一般正常修炼,服用剂量是三天一颗,但是按照姜澜五天一炉的服用量,他已经达到了一天两颗的剂量,如此服用剂量,已经远超出了正常剂量水平。   其实,常年服用丹药来提升修为,对修士来说不好,一来用丹药提升出来的修为是虚高,真正战斗起来,实力并不强,二来,丹药服用过量,会有丹毒沉积在体内,丹毒沉积过多,本身对身体也有伤害。   何况,姜澜现在还没有达到金丹期修为,也就是说他没有结丹,没有结丹,就无法摆脱肉身束缚,修士只有达到金丹期以上,才能算是真正的半仙,摆脱凡尘中的五谷轮回。   如今姜澜不过是炼气后期,就算有修为是修士姜澜依然还是凡胎肉体,凡胎肉体承受过量的丹毒,危害更大,可能等不到他修炼到金丹期,他就会因为丹毒沉积过量而毁了肉身。   想到此,安晨夕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姜澜,便回道,“丹药不能多吃,适量即可,服用过量,反而会适得其反,对修为和身体皆无益。”   姜澜一直盯着手机,心里隐隐有些紧张,当手机提示音响起,屏幕上显出安晨夕回复的信息时,再一看,这次回复的信息不再是简单敷衍的一个字,而是一句话,姜澜整个人惊喜的“噌”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有些激动的拿着手机在屋里转悠了两圈,此刻的心情愉悦的仿佛让他看到了百花齐放,双眸比当空的烈日还亮,他只觉心里刹那间烟花齐放,喜滋滋的蜜意让他整个人神采奕奕,嘴角不受控制的裂开,哈哈笑了起来。   好不容易压下惊喜的心情,姜澜这才一字一字仔仔细细的阅读安晨夕回复过来的信息。   姜澜用有生以来读信息最慢的速度,十分认真的读完了安晨夕的信息。   这丫头提醒他不要多吃丹药?   他没多吃啊!甚至她给他炼的丹药,他其实一直留着,一颗也没舍得吃。   虽然那些丹药是他以买卖形式得来,但毕竟是那丫头给的,他自然要妥善的珍藏起来。   等等!这话中之意……姜澜突然意识到了一点。   她说不能多吃丹药,对身体不好!   这丫头是在关心他?   这个念头浮现脑海,姜澜整个人当机了!   在原地傻傻的站着,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姜澜脑中只不停的回响着,她关心自己!她关心自己!她关心自己!   不是做梦!是真的!   她关心自己了!   他呵呵傻笑了好一会儿,那模样当真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当然,就算傻笑,但天生丽质的高颜值还是让咱们的姜氏太子爷兼首长看上去十分的赏心悦目。   此刻姜澜那气吞山河的强大气场荡然无存,脱下了平日自带的狂妄气场和凛凛气势,整个人如沐春风。   若是其他人见到姜氏太子爷兼首长此刻这番模样,定会被他现在温柔缱绻笑靥如花的表情惊掉下巴。   这还是他们熟悉的气势凌厉令人生畏的头儿吗?   这还是他们不怒自威不言不语气场都有两米八的太子爷吗?   可惜,此时,如此让人不可置信的一幕并没有人看到。   姜澜兀自欢喜了好一会儿,然后脑中一动,想到了一个更加合理的跟安晨夕见面的理由。   手指快动,姜澜回复道,“丹药不能多吃?你该早点告诉我,难怪,最近修炼时,我感觉有些岔气气息不顺,不如一会儿我来接你,你帮我看看?”   安晨夕看着姜澜发过来的信息,再度拧眉,也怪她大意,之前这人就频繁的跟她要丹药,结果这会儿才发现这人把丹药当饭吃。   若是姜澜真的因为服用过多丹药而导致身体不适,丹药是她给他的,她若是不管,也有些说不过去。   去给姜澜查探一番身体情况也好,毕竟这人超剂量服用丹药服用了这么长时间,若是真因为服用丹药而出了问题,她也会心有不安。   遂,安晨夕便给姜澜回复了一个“好”字。   得了安晨夕的同意,姜澜松了口气,整个人神清气爽心情愉悦的倚靠在椅子上,转念又想到什么,他整个人弹坐起来。   再度拿起手机,他点进了网页,开始向万能的网友们取经“约会攻略”。   此刻,办公室门外,吴浩已经在门口徘徊了很久,距离吴浩不远处,好几个人探头探脑的看着一脸视死如归的吴浩,面上焦急。   “浩哥,去啊!快去!咱们还等着计划批下来行动呢!”一个高个子压低了声音,对吴浩催促道。   “浩哥,你磨磨唧唧还是爷们嘛!”   “早死早超生,浩哥,我们会为你默哀的!”   “浩哥,你可是头儿的亲下属,头儿下手会有分寸的!”   吴浩听着队友们扎心的话,顿时面上更加如丧考妣,“你们这群臭小子,就知道推我当炮灰!”   “没办法,我们要执行任务,得保存体力!”有人摊手无奈道。   吴浩噎得说不出话了。   他宁可去执行任务,也不要面对头儿!   这些天头儿太吓人了!   整个人寒若冰霜,寒气之重,三米开外都能冻成冰渣,心情郁结的头儿整个人气场全开,气势凌厉,一个冰冷的眼神都能将人给凌迟了!   那真的是一个人见人怕活脱脱的大魔王啊!   吴浩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行动计划书,但这计划书必须给头儿批阅,都到这份上了,行动不能耽误,吴浩也只能壮起胆,深吸了一口气,举手开始敲办公室的房门。   “头儿,E国的行动计划已经敲定,需要您签字。”屋外响起了吴浩的声音,因为姜澜这些天的低气压,导致吴浩跟姜澜说话都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甚至都不敢随意进办公室,以免自家头儿心情不好,正好拿他开刀。   “拿进来。”屋里传来了姜澜的声音。   吴浩仔细辨别了一番,有些惊愕的发现,此刻自家头儿的心情似乎不错。   咦!   头儿遇到了什么好事了吗?   连日来的乌云密布居然有转晴的迹象!   好事!天大的好事啊!   终于不用在过如履薄冰的日子了!   吴浩颠颠的把行动计划书拿了进去。   办公室里,姜澜正低头看着手机刷屏,吴浩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头儿刷屏刷的这么专注,一时面上有些惊奇。   行动计划书放在他面前,姜澜抽空随意翻了翻,毫不迟疑的就刷刷签字。   然后姜澜对吴浩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吴浩见今天的姜澜平静温和得不可思议,整个人有些惊愣。   吴浩愣愣的带着惊诧游魂般的出门,刚到门口,姜澜似想到了什么,叫住了他。   “你去买点花。”   “啊?”吴浩一脸的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头儿,你让我去买花?”   姜澜低头看了眼网友的建议,“要玫瑰,九百九十九朵。”   吴浩一脸黑线,“头儿,确定要那么多吗?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不是一点,那得铺一地了!你是要求婚吗?”   说完这话,吴浩自己都吓了一跳。   头儿要求婚?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怎么可能!   这笑话好惊悚!   默默打了个寒颤,担心引起自家头儿的不悦,吴浩赶紧收了惊诧之意。   一听到花,恋爱经验丰富的吴浩已经知道姜澜想干什么,心想,所以头儿乌云密布转晴天是要去约会吗?   约会的对象是谁?   脑中闪过近段时间发生的事,吴浩心中一顿,面上闪过古怪的神情。   英明神武气势凛凛俊逸无双风神俊秀翩翩出尘的头儿,不仅看上那其貌不扬的安小姐了,还被安小姐吃得死死的!   这世界好玄幻!   不过任何玄幻的事如果发生在头儿身上,好像都可以理解,毕竟嘛,头儿非寻常人可比!   吴浩挂上一脸狗腿的笑,真心实意的对姜澜建议道,“头儿,如果不是求婚,只是约会,九十九朵玫瑰就够了。”   “是吗?”姜澜用手指轻敲了敲桌面,“九十九朵会不会少?”   “头儿,心意不在少,再说,九百九十九朵会用力过猛,会吓到人女孩的。”吴浩继续狗腿的劝说。   听到用力过猛,姜澜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那就准备九十九朵。”   “喳!”   姜澜目光落在手机上,继续刷屏,嘴上对吴浩又道,“去王府饭店定一桌烛光晚餐,再给我找个造型师,准备一份精致的礼物,还要一个制造美好气氛的音乐演奏师,最好是拉小提琴的,浪漫……拉小提琴的,就封小娴吧,曲目一定要选好,要能制造粉红泡泡的曲目……”   吴浩抽着嘴角听着姜澜的一系列吩咐,头儿,到底是那个杀千刀的给你想的“约会攻略”,太折腾人了!   王府饭店,那可是宴请国际友人的国宴之地啊!   这位爷居然要在王府饭店准备烛光晚餐!   好吧!前面的烛光晚餐,造型师,精致礼物咱就不说了!   可那封小娴……再好吧,虽然您的面子很大,请封小娴这样的国际小提琴大师不成问题!   但您这是私人约会啊!请封小娴这样的大师来演奏制造粉红泡泡,这用力也太猛了吧!   关键是,人封小娴现在在国外开演奏会呢!   人有心来也来不了啊!   不就是一个约会嘛,要不要弄得这么隆重,整的跟宴请一国领导人似的!   吴浩欲哭无泪,只觉得宝宝心里苦啊!   最后,在吴浩真诚外加一番苦口婆心的建议下,约会的其他布置不变,不过好歹取消了请大师制造粉红泡泡这一环节。   吴浩是这么跟姜澜劝说的,“头儿,您这是约会,二人世界呢,有外人在旁多不好,您要想拉拉小手亲亲小嘴什么的,有外人在咱嫂子也不好意思啊!”   姜澜仔细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遂点头同意了。   吴浩从办公室里出来,暗暗抹了把汗。   怎么感觉晴朗的头儿比乌云密布的头儿还要难伺候呢?   乌云密布的头儿不外乎心情不好,臭骂他一顿,再不济,他挨一顿揍。   但心情晴朗的头儿,想一出是一出,也腻能折腾了!   ……   安晨夕不知道手机彼端发生的事,彼时,教室里,三班的班主任已经站在讲台上点名。   在进教室之前,三班的班主任已经得到了消息,班上来了一个转校生,而且这名转校生的智商测试结果为190,这可是长青高中从智商测试以来,所有学生中,有史以来最高智商,如此逆天型天才居然分到了三班,三班班主任自然是激动不已。   三班班主任是在其他班主任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雄赳赳气昂昂一脸得色的走出办公室的,进了教室,班主任首先去寻找那位高智商新生,不过这次三班多了好几个转校生,一时看着那几张陌生的面孔,班主任也不知道智商190的西晨到底是谁。   当了三班两年的班主任,对于自己班上的学生,班主任自然是熟悉的,举目看去,陌生的面孔也就那么几个。   班主任目光落在第二排,是那个戴眼镜的男孩吗?斯斯文文的,看起来倒有些像。   目光再移,看向第五排,这小子一头黄毛,脸上嬉皮笑脸,一看就是家族二世祖,智商190?不像!不像!   嗯!三排的女孩倒是文静乖巧,不过西晨是个男生,应该不是她了!   不是四个转校生吗?   还有一个呢?   此刻,安晨夕正低着头,而且还坐在角落,班主任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她。   大致扫了一眼,班主任这才拿起点名册开始点名。   西晨的名字是在最后一个,虽然班主任想急切的知道西晨是谁,但也只能耐着性子按照点名册一个一个来点。   学生的名字逐一从口中点出,班主任发现自己猜测的那个眼镜男孩居然不是西晨,心里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心想,莫非真是那黄毛二世祖?   不过很快,班主任便发现黄毛二世祖也不是西晨,这下班主任更疑惑了。   “西晨!”终于到了最后一个,班主任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喊出来。   安晨夕缓缓抬起头,举手,“到。”   安晨夕出口的声音是用法术微微改造了声线的男音,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极其清凉悦耳,听得所有人只觉有一股清泉从心间滑过,极其的灵动舒服。   班主任目光看去,陡然看到安晨夕那张脸时,她神情怔了一下,脑中想着,这男孩生的好生漂亮,这漂亮男生是西晨?智商190?   班主任略微觉得有些诧异。   彼时,其他学生也因为班主任的异样,齐齐看向了安晨夕。   这一看,全场一片寂静,每个人落在安晨夕身上的目光都露出了惊艳之色。   寂静之后,教室里响起了窃窃私语声。   “我靠!这么极品的帅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之前居然没发现!”   “好性感的唇!眼睛好迷人!小样真令人垂涎,也难怪老巫婆都被他的美色迷惑了!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决定追他!”   “以前没见过他,他是转校生吗?”   “那还用说,肯定是转校生咯!学校要有这么号美男,本姑娘猎美无数,会不知道!”   学生们窃窃私语时,整个学校响起了一阵铃声,班主任赶紧让学生们下楼集合,开学典礼开始了。   其实开学典礼不外乎就那么几个流程,升国旗唱国歌,学校领导官方发言,代表老师发言,代表学生发言,宣读表彰、颁奖,总结上一年的成果,最后展望一下新学年奋斗目标云云,每个学校都是大同小异,像长青高中这样的贵族学校也不例外。   开学典礼结束已经是一个小时后,待学校领导老师一走,学生们也陆陆续续散去,听了一个小时的无谓说教,学生们都有些抱怨,毕竟学校大部分都是富贵权势家族的子女,平日里不少人巴结,如今听了一个小时没什么大意义的官方发言,心高气傲,难免不悦。   这是安晨夕重生以来,第一次参与这样人数庞大的听训。   嗯!姑且算是听训吧,因为除了官方言辞,好像也没说什么有意义的话。   至于抱怨倒没有,只是觉得有些新奇,前世的时候,除非是要攻打妖魔,才会有这么大阵仗的排场,倒是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学校,对纪律已经有另一番定论。   开学典礼后,还得回一趟教室,班主任还要交代一些新学期事宜。   顶着现在这样一张脸,安晨夕知道会引人注目,所以已经尽量低调,微垂头,避开了人群走,但那些早就盯上她的女生还是紧追不舍。   好在大部分女生还是很矜持,虽然展现了对她的兴趣,碍于颜面薄,对她也是远观欣赏,并没有上前打扰。   但也有一些奔放的女生,安晨夕冷处理了十几个搭讪女生后,却被两个富家女缠住,那两个富家女十分的执着,愣是拦着她索要电话号码。   安晨夕本身不是热络的人,面对两个富家女的痴缠,有些无奈,但毕竟对方是女孩子,而且也没有对她有攻击行为,只是过分的热情了些,她也不好处理太过,只叹息,没想到换了男生的身份,竟然也会麻烦不少。   正思量怎么摆脱两个富家女的痴缠,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女生的尖叫声冲破天际,有人在大声的喊着一个人名,不过因为情绪激动,安晨夕并没有听清喊的人名是什么,有人在欢呼呐喊,有人激动得手舞足蹈与同伴相互拥抱,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都一窝蜂的朝着操场另一边涌去,情况太复杂,让安晨夕完全摸不着头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痴缠着安晨夕的两个富家女也看向了喧哗处,似乎是从那杂乱的人声中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转瞬便抛开了安晨夕,十分激动的朝着喧哗处急奔而去。   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摆脱了两个富家女的纠缠,也好!   安晨夕乐得松口气,继续朝着教室走去。   到了教室,安晨夕才发现教室里只有三个人,目光略微一扫,一个马尾辫女生,一个黄毛二世祖,一个眼镜乖乖男。   安晨夕进去时,黄毛二世祖对安晨夕嗤笑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屑。   马尾辫女生对安晨夕友好的笑了笑,安晨夕颔首,算是回应。   眼镜乖乖男探究的看了眼安晨夕,没有敌意,也没有热络之意,显得很平常。   没一会儿班主任走进教室,看到教室里面的寥寥几人,且这几人还都是刚转来的转校生,班主任无奈的摇头叹息了一声,只听她嘀咕了一句,“这些孩子,追星还是这么疯狂!”   班主任决定新学期事宜还是等明早上课前统一告知学生,目光在几个转校生身上略过,想着几个孩子刚到学校,有些不熟悉,便趁此机会给几个转校生说了一番学校的情况,期间,班主任毫不掩饰对安晨夕的喜爱,还特别跟她聊了几句。   班主任走后,黄毛二世祖率先哼着小曲,离开了教室,过了一会儿眼镜乖乖男也收拾东西走了,只有马尾辫女生踌躇了一会儿,有些迟疑的朝着安晨夕这边走来。   “西晨同学,你好,你也是转校生吗?”马尾辫女生有些娇羞的看着安晨夕问道,顿了顿,估计是怕安晨夕问她为什么会有此一问,马尾辫女孩又加了一句,“老师点名的时候,他们在议论,说你是转校生。”   安晨夕点头“嗯”了一声。   “我也是转校生,我叫王倩倩,很高兴认识你!”   安晨夕又“嗯”了一声,主要是她面对这样搭讪的女生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且,她本身也是女生,并非真的是男生,只能用这样的冷处理方式了。   面对安晨夕的冷漠,王倩倩一时有些窘迫,教室里很安静,不远处的喧哗声隐隐约约传来,似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王倩倩赶紧跑到窗边,探头好奇的往喧哗处张望,嘴上好奇道,“那边好多人,他们在干什么?”   安晨夕本不想回答,但又觉得这个女生似乎并没有那些缠人的富家女招人厌,默了默,便回了一句,“不知道。”   “刚才老师好像说了一句追星?”王倩倩又道,转念想到什么,她低呼了一声,“呀!我想起来了!”   安晨夕投去疑惑的眼神。   接受到安晨夕的疑惑,王倩倩赶紧解释道,“陆子然和卫荨不就是长青高中的学生!”   “陆子然?卫荨?”说道陆子然时,安晨夕语气是疑惑,但在说到卫荨时,细细听,会发现她语气里带了几分凉意。   不过王倩倩并没发现安晨夕语气中的异样,她以为安晨夕不知道两人是谁,便问道,“你不知道陆子然和卫荨?”   陆子然是谁,她不知道,不过卫荨嘛……   虽然对卫荨有所了解,但安晨夕还是假装两者都不认识,冲王倩倩摇了摇头。   见此,王倩倩有些诧异,似乎没想到安晨夕居然不认识这两个当红明星,立马滔滔不绝同安晨夕科普道,“陆子然和卫荨都是当红炸子鸡,陆子然十六岁就拿了影帝,这两年更是拿奖拿的手软,是当下最年轻的影帝,卫荨稍微逊色一点,但也是拿奖无数,不过卫荨跟陆子然走的戏路不同,陆子然是霸道总裁范加深情忧郁男神,偶尔客串一下喜剧美男子,卫荨则是朝着国际武打巨星进军,讲真,如果单论演技,卫荨真不及陆子然,不过有人说卫荨的武打戏都是亲自上阵,还拳拳到肉,不过,本宝宝觉得,被打到肉的应该是跟卫荨演对手戏的人吧……”   ------题外话------   又到了周末了,先祝美人们周末越快!   进入第二卷后,感情戏会比较多,而且比较丰富哈,   当然咯,虐渣渣的戏份肯定也不会少滴,O(∩_∩)O~   ☆、第三章:两个大明星掐架!   说到明星,王倩倩的少女性情展露无遗,安晨夕见她说的神采飞扬,一时觉得,这姑娘还真有点意思,看起来不像是花痴的追星女孩,对两个当红明星的讲述也是客观中带了些私人调侃,并不像那些追星的女孩那般疯狂。   不过这姑娘,之前不是还对她含羞带怯,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开始侃侃而谈了,也真是天真少女。   王倩倩说了好长一段话,觉得有些口渴,便拿出背包里自带的水杯,咕噜咕噜灌了几口水,继续说道,“其实我觉得这几年的娱乐圈深受思密达影响,捧出来的都是偶像明星,除了好看,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推崇的,像我这种不肤浅的人,还是喜欢像何影帝那样一步一个脚印扎扎实实走过来的实力派明星……”   不肤浅吗?安晨夕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倩倩长叹短嘘,还说的一本正经,振振有词。   虽然对娱乐圈的明星了解不多,但深受华怡南的影响,安晨夕对一些实力派的资深明星还是略知一二的,说起来,或许是华怡南年长的缘故,华怡南也喜欢叔叔级别的资深明星,比如王倩倩口中提到的何影帝,也是华怡南喜欢的叔叔级明星之一,听闻何影帝最初是跑龙套的,跑了好些年,三十几岁的时候才出名封帝,之后便扬眉吐气,星路平顺,一骑绝尘。   不过,要说这何影帝颜值也不差,人到中年,反而有一种成熟魅力,饱含沧桑的眼神,也是很能吸引人的。   所以,归根结底,人的第一感官都是肤浅的,任何人都会喜欢美好的人事物,在第一感官取得视觉认可后,人们才会愿意继续去接触,相反,那些第一感官令人反感的人事物,便不会那么幸运了。   比如,她以前那张丑脸。   这具身体以前之所以遭受了那么多欺凌和白眼,不过是因为她长了一张让人反感生厌的脸罢了,安晨夕略带讥讽的想。   或许是见安晨夕一直没说话,王倩倩滔滔不绝了一会儿,声音越来越低,继而便见安晨夕目光微深,眸光深处带了淡淡的凉,让王倩倩下意识便止了声。   “对不起,我是不是吵到你了?”好一会儿,王倩倩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倒是没想到自己一瞬流露出的冷意吓到了这个小姑娘,安晨夕敛了神色,见王倩倩还有些忐忑的看着她,顿了顿,安晨夕道,“你挺可爱的。”   王倩倩眨了眨眼,眼里蹦出了惊喜的光,“我可不可以认为这是夸奖?”   “是。”   “谢谢。”王倩倩喜滋滋的垂头,脸上爬上了一抹绯色。   “我要走了。”   闻言,王倩倩顿时精神一振,踌躇了须臾,才鼓起勇气对安晨夕道,“我……我也要走了,你介意我跟你搭伙,结伴出学校吗?”   “可以。”   王倩倩面上又是一喜,兴高采烈的背起了书包,跟着安晨夕出了教室。   ……   路上,安晨夕拿出手机,给小礼发了一条V信。   本来是准备跟小礼一起回丹宗的,不过想到答应了姜澜去给他检查身体,安晨夕只能让小礼先行回去。   一路上,王倩倩偶尔会找话题跟安晨夕聊两句,简单聊下来,安晨夕发现这王倩倩的某些思想观念跟大师姐有些相似,加上王倩倩对她并没有恶意,与她接触也把握有度,安晨夕对王倩倩印象还不错,倒也没有之前那么冷淡了。   通往校门口要经过一个小广场,而那个小广场就在举行开学典礼操场旁边。   彼时,那小广场被学生围得水泄不通,正是那喧哗之地,人群外围,还有不少女生激动尖叫蹦跶着努力伸长了脖子,朝人群包围中心看去,还有人依然尖声喊着人名,不过这次安晨夕听清楚了,那带着激动的颤音喊的是“陆子然我爱你”。   当然,人群里也有喊“卫荨我爱你”的,除了这种最常见的表白,还有一切奇奇怪怪声嘶力竭的激动嚎叫,总之,这处喧哗之地吵杂得隔得老远都能明显感觉到声贝超标,而且超标不止一点半点。   学生很热情,人数太多,导致小广场的人行交通基本瘫痪,只有靠近花坛处有一条容人侧身而过的缝隙能让人通行,不过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拥挤,那一条能侧身通过的缝隙,也在渐渐合拢消失了。   靠近这处人群拥挤的吵杂小广场时,王倩倩用手堵住了耳朵,一脸无语,摇头感慨道,“不就两个小鲜肉嘛,这些人跟妖怪看到唐僧肉似的,也太疯狂了吧!”   “僧多粥少,不必奇怪。”安晨夕回道,同时暗暗运气隔绝了一些杂音。   “噗!”王倩倩没忍住,笑出声,她笑意盈盈的看着安晨夕,心想,这位同学长得漂亮妖艳,但却极其高冷,本以为是一朵高岭之花,不想也是很有冷幽默啊!   怎么办,真的是越看越顺眼了!   “你也算粥吧!”须臾,王倩倩调侃道。   安晨夕默了默,一本正经的回道,“不算,我是个局外人,独立在僧和粥之外。”   “噗!西晨,你真有意思!那我也是局外人,我不是那些僧,不跟他们抢粥的!”   安晨夕点头“嗯”了一声。   两人说话这一会儿,已经到了人群外围,那条能侧身通过的缝隙还剩了一点,安晨夕和王倩倩都比较瘦,倒是能通过,两人也没有看热闹的心思,径直朝着那条缝隙而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小广场中心,没有人留意进入人群的安晨夕和王倩倩,两人刚过去,便又有人挤了过来,一时间,两人被挤在中间,难以通行,这里全是一些学生,安晨夕也不好施法,若是处理不好,引起了踩踏事故,造成人员伤害就不好了,修士也有修士的道德,一般是不会轻易伤害没修为的普通人,所以安晨夕只能徒手扒开人群。   王倩倩也被人群挤得有些恼火,一边嚷嚷着“麻烦让让”一边扒人群,奋力往外挤。   只是这些学生对两位小鲜肉太热情了,两人徒手扒开人群却是没什么效果,最后反而被人群一挤,渐渐的挤入了中心位置。   安晨夕有点恼,毕竟头顶还有太阳呢,这人挤人的,夹杂着不同味道,实在不怎么美妙。   王倩倩更恼,小暴脾气上了,直接开始骂人,可惜她的骂声淹没在人潮里,无人理会。   不过,女生追星也就罢了,这么多男生挤在这里凑热闹是几个意思?   还有,这些男生看向人群中心的眼神,不是痴迷,而是……炙热和崇拜?!还有一咪咪的讨好?   我去!崇拜个头啊!讨好个头啊!   两个小鲜肉,有什么好崇拜讨好的?   有点看不懂。   “怎么有男生在这儿?”安晨夕蹙眉问。   “应该是陆子然和卫荨的追随者吧!”王倩倩回道,顺便推开了一个向她挤过来的男生。   “男生也追星?”安晨夕微微诧异。   “应该不算追星,他们只是对强者比较崇拜,你可能不了解,据说,陆子然和卫荨都有武功,是真功夫那种武功!能飞檐走壁的,不过是据说,我也没有验证过,不知道消息的可靠性!”王倩倩擦了把汗,说道。   “哦?”安晨夕挑了挑眉,若有所思。   两人说话这一会儿,又被人潮推进中心位置几分。   此时,已隐约能看到人头攒动外,中心位置竟是一片极其宽敞的空地,而空地上站着几个人,有看起来像是保镖的人,肩并肩站着,当起了人墙,将人群拦在了人墙外,将那几个人保护在了中心处,隔绝了圈外拥挤的人潮,也难怪,中心之外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因为拥挤,攒动人头挡了不少视线,而且前面还有壮硕的保镖挡着,看不真切,只能通过晃动的人头,勉强看到有几个人,那些人在干什么,长什么样,完全看不清。   本来安晨夕对中心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并不感兴趣,不过目光收回时,她仿佛看到了小礼的身影。   眉头微蹙,安晨夕暗暗运气,将神识探了出去。   神识一探,安晨夕发现,中心处果然有小礼的气息。   那几个人中有小师兄?   小师兄在那里干什么?   那几人似乎在争执什么事?   不过,他们争执,小师兄参合进去是做什么?   莫非里面有小师兄认识的人?   认识的人……卫荨!   安晨夕心中一凝,有小礼在里面,而且刚才一探,安晨夕也发现那边的气氛似乎剑拔弩张,这种情况下,安晨夕自然不能再坐视不理。   想至此,安晨夕也不再往外挤了,直接顺着人群的拥挤,朝着中心处移去。   王倩倩还在拼命的跟人潮奋斗,转头刚想跟身侧的安晨夕说什么,结果这一瞧,身边的安晨夕不见了,王倩倩愣了一下,开始四处搜寻安晨夕的身影,这才发现安晨夕已经被挤到她一米开外,人潮正推着她朝着中心处而去。   王倩倩一时有些纠结,她并不知道安晨夕是有意朝着中心处而去,还以为她是被人群挤过去的,于是心里想着,要不要去解救这位高冷小哥哥?   纠结了好一会儿,王倩倩决定还是挤过去解救高冷小哥哥,她不能这么不义气,抛弃了高冷小哥哥走人,她是讲义气的好宝宝。   这边,在人潮的助推下,加之安晨夕有意朝着中心处移近,须臾,安晨夕便来到了人墙保镖身后。   保镖们虽然把人潮挡得严实,不过通过两个保镖之间的肩膀缝隙处,已经能清晰看到中心处的情形。   安晨夕举目看去,便见中心处分成了两拨人,分别站在一左一右,两拨人气氛剑拔弩张,很明显处于僵硬的敌对状态,而小礼师兄就站在右边一拨人中。   再细细一瞧,安晨夕蹙了蹙眉。   小礼师兄对面那一拨人中大部分人都是修士,只有一个肌肉发达的壮汉不是修士,而小礼师兄这边却只有四个修士。   不仅如此,小礼师兄这边的修士修为对比对方明显弱势,只有两个达到了炼气中期,且还是炼气中期两三重,小礼师兄算是这两个炼气中期修士中的一个,小礼师兄是前几天才晋升到的炼气中期,也不过只有炼气中期二重,而另一个站在小礼师兄身侧的人则是炼气中期三重,那人是个年纪跟小礼差不多大的男生,一头亚麻色的短发,穿着一身宽大的T恤和破洞牛仔裤,面上带着一副墨镜,遮了大半张脸,他微微侧着身,安晨夕看不清他的全貌,只略略观察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看向小礼师兄对面那拨人。   而对面那拨人却有三个达到了炼气中期,且其中有一个还是炼气中期七重,目光着重在那个炼气中期七重的男生身上停留了几秒,那男生就模样而言,看起来略比在场的其他人大一两岁,样貌说不上帅气,但也不丑,只能说长得比较普通。   那普通男生身前站了一个子弹头男生,瞧那嚣张的气势,看起来是那拨人的领头人,子弹头男生修为比普通男生略微低一点,是炼气中期五重,那子弹头男生的模样倒是一言难尽,他化了极重的烟熏妆,脸也极惨白,乍一看,跟个厉鬼似的,而彼时,那厉鬼子弹头男生正看着对面小礼师兄几人,一脸轻蔑嚣张之色。   安晨夕看着厉鬼子弹头男生,眯了眯眼,神色微冷。   “呵!陆子然,你就是个孬种!怎么,现在怕了?怕被揍得满地找牙!就你那点斤两,也就配顶着一张小白脸,在镜头前装逼,跟我斗,你凭什么!”那厉鬼子弹头男生张口就对对面带着墨镜的男生讥讽轻视道。   带墨镜的男生就是陆子然?!   听到这一番话,墨镜男生身侧的一个女生先怒了,当即指着厉鬼子弹头男生骂道,“卫荨,你太无耻了!你连我哥一根指头都比不上,还想跟我哥比,你配吗!”   厉鬼子弹头男生卫荨轻蔑的瞥了眼怒骂的女生,道,“我不跟女生逞口舌之快。”   对面,陆子然墨镜下的唇角微微勾起,面上带着浅笑,对于卫荨的挑衅不见恼,而是开口回道,“今天这一幕传出去,被媒体捕风捉影,明天应该又是头条吧。”   卫荨蹙眉,“陆子然,你什么意思?”   “卫荨,你还是这么蠢,不管你爸砸多少钱包装,依然是个草包!你当我为什么今天会来学校,为什么平白让这么多人围观,为什么故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你表现的不和,因为过几天,我的电影就要上映了,今天的事很快就会传到网上去,就当提前给我的电影制造热度,还得感谢你这么无耻,免费送我上热搜!另外,你费尽心机在大众面前伪装出来的谦逊人设,过了今天就会人设崩,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跟我斗,你凭什么!”陆子然依然面上带笑,话语里却带着轻嗤,但面上依然不见异常,看上去还是一副淡然大度模样,但说出来的话,却是信息量很大,很刺激人。   “陆子然!你卑鄙!”闻言,卫荨气得吐血,咬牙切齿道。   彼时,安晨夕周围的学生也在议论纷纷。   “他们在说什么?”   “不知道,听不清,好吵!”   “不过卫荨看陆子然的目光很不善嘞!”   “网传陆子然跟卫荨不和,看来是真的?”   “其实我之前挺喜欢卫荨的,听说他武力值爆表,又兢兢业业,尊重前辈,不是说卫荨是谦和有度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吗,怎么今天一见,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很明显是卫荨率先招惹陆子然,现在看起来态度也很不友善,再看人家陆子然,依然一副翩翩贵公子模样,啧啧!我感觉我对卫荨要粉转黑了!”   “就是的说,我也觉得卫荨好像跟媒体报道的不一样,在镜头里看他的烟熏妆感觉个性朋克风,怎么现实中看起来有点怪怪的,还有点欠揍的感觉?”说这话的是个男生。   要说保镖人墙外围的人听不清中心几人的对话,也在情理之中,一来,陆子然几人的说话声音把控的很有技巧,并没有刻意扬声,而且与外围学生又保持了一段距离,二来,周围学生的尖叫声翻天,声音吵杂,已经完全掩盖了他们的对话,如此这般,想要听清他们说什么,自然很难。   若非安晨夕有修为在身耳力比寻常人敏锐很多,估计也听不见他们在中间说了什么。   特别是陆子然,他后面这一番话几乎是声凝成线说出来的,唇都没怎么动,这一幕落在别人眼中,自然看上去是卫荨一直在挑衅陆子然,而陆子然一派泰然,看起来十分大度,对比卫荨展露无遗的嚣张,陆子然的大度泰然,自然更让人产生好感。   果然,这陆子然如王倩倩所言,才是真正的演技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能把戏演的如此自如,滴水不漏。   这卫荨嘛……一目了然,就不评价了!   不过现在安晨夕的心思不在他们对话上,而是暗暗用密语跟小礼联系。   周围人声吵杂,要跟小礼取得联系并不容易,费了好一会儿功夫,安晨夕才跟小礼取得联系。   “小礼师兄,你怎么在这儿?”取得联系后,安晨夕第一时间问道。   “小师妹?”小礼同样用密语回,话语里有些不确定。   安晨夕回应道,“是我,小礼师兄,发生了什么事?”   “此事说来话长,对面那个烟熏妆的男生叫卫荨,他是风影门掌门的儿子,卫荨旁边那个不起眼的男生叫王坤,是风影门掌门的大弟子,卫荨后面那些人除了那个肌肉男,其他都是风影门的人……”   都是风影门的人?!   安晨夕看着卫荨和王坤等人,眯了眯眼,倒是不想这里面还有这层关系。   目光着重在卫荨和王坤身上停留,想到前段时间打探到的关于风影门的消息,安晨夕心中一动,这倒是今天的意外收获。   她之前就已经打探过,自然知道风影门掌门的儿子叫卫荨,而且在娱乐圈混,一个曝光在大众眼中的明星,想知道他长相和一些信息,并不难,安晨夕看到卫荨的第一眼,就认出他就是风影门掌门的儿子。   卫荨在长青高中就读,安晨夕是知道的,只是王坤等人呢?   “他们都是长青高中的学生?”安晨夕问小礼。   “王坤几人曾经是,不过已经毕业,现在只有卫荨还在长青高中。”   “小礼师兄在此之前就跟卫荨有过节?”安晨夕强调的是“在此之前”,自然有原因,她想知道小礼跟卫荨等人敌对是如今才出现的情况,还是之前就有,风影门跟丹宗闹掰是一个多月以前在拜师典礼上,拜师典礼之前,风影门虽跟丹宗说不上热络,不过至少是处于官方友好层面,卫荨作为风影门掌门的儿子,其言行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风影门的态度,若是之前卫荨就跟小礼不对盘,那么很显然风影门跟丹宗闹掰是早有预谋。   “没有,我之前跟卫荨是井水不犯河水,不过,卫荨跟陆子然兄妹关系一直不好。”小礼回道。   小礼既然站在陆子然这边,显然是认识陆子然的,不过,安晨夕默了默,问道,“师兄,你怎么会认识陆子然?”   “小师妹,陆子然是陆师叔的儿子!”   闻言,安晨夕惊了一下。   陆子然!陆师叔的儿子!   陆师叔的儿子居然是当红明星!   这还真的意外!   之前安晨夕有听小烨提起过陆师叔的一对子女,不过似乎说这一对子女有些清高顽劣,又恶意整蛊过丹宗弟子,丹宗的弟子们对陆师叔这对子女不甚喜欢,加之又不是丹宗的人,所以,安晨夕对其也没有了解太多,也没有刻意打探过。   倒是不想,今天会以这样的情形,在此见到。   不过细细想想,陆子然在这个学校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陆师叔是长青高中的股东。   这陆子然若不顽劣,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跟卫荨闹起来,还闹得这么有排场和心机。   刚才小礼说卫荨跟陆子然兄妹关系不好,陆子然兄妹……   又想到刚才怒怼卫荨的女生,她说的是“跟我哥比,你配吗”。   我哥!陆子然身边那个女生就是陆子然的妹妹?!   想到此,安晨夕细细打量起陆子然身边的女生。   说起来,陆子然这边也就那一个女生,准确的说,两拨人中,也就她一个女生,所以看上去有些扎眼,在最初打量两拨人时,安晨夕就发现了女生,不过当时并没有太在意,如今仔细一瞧,这女生相貌比较出色,算是青春靓丽的美女佳人,她穿着一身粉色的仙女裙,打扮似个小公主,及腰长发,波浪卷,眉清目秀,但面上却带着清高傲气,她修为不高,只有炼气初期二重,是两拨人中,修为最低的一个。   边打量,安晨夕边跟小礼确认道,“陆子然身边的女生是他妹妹?”   “对。”   “陆子然兄妹为什么跟卫荨关系不好?”   “说来有些复杂,简而言之就是陆子然和卫荨都是娱乐圈的明星,两人最初的纠葛起因是陆子然抢了卫荨一部电影的男主角,后来卫荨因此想报复陆子然,就开始以追求的名义,时常骚扰陆子璇,陆子璇看不上卫荨,被骚扰得有些恼,就联合陆子然暗地里给卫荨使了不少绊子,让卫荨丢了不少资源,不得已下,卫荨才从偶像戏路发展成武打明星……”   这么看来,最开始的起因是陆子然去招惹了卫荨!   这陆家兄妹,还真是惹事精!   若是陆子然招惹在先,卫荨回击,然后双方你来我往,最后闹成敌对,这应该是他们双方之间的私人恩怨了,跟风影门和丹宗两派之间,应该也没多大牵连,但为什么小礼师兄会牵扯其中?   “既是陆子然兄妹跟卫荨的恩怨,小礼师兄,你怎么会参合其中?”安晨夕再问。   “小师妹!本来我是准备来找你的,结果中途遇上了陆子然兄妹,陆子璇就硬拉着我参进了这场是非,如今丹宗跟风影门关系已经决裂,陆子然兄妹和卫荨都清楚,陆子璇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还说,如果我不站在他们这边,定会让卫荨等人以为我丹宗之人怕了他们风影门的人,有损丹宗颜面……”小礼语气里带着几分无语和懊恼。   陆子然兄妹都是惹事精,对小礼说出这一番话倒是有可能。   不过,安晨夕看了眼卫荨等人,恐怕这陆子璇之所以拉上小礼,并非只是因为她说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两兄妹跟丹宗弟子关系也不见得融洽,强行拉小礼站队他们,应该看在小礼的修为上,毕竟,卫荨那一拨人,整体修为都高于他们,这小丫头估计是怕吃亏,所以才将小礼师兄拖进了这趟浑水中。   小丫头倒是会打小算盘,要人的时候就是“朋友”,不要人的时候就恶意整蛊,陆师叔这般随和平易近人的人,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一对任性妄为的儿女。   摊上这样惹是生非的子女,估计陆师叔也很头疼吧!   “小礼师兄,尽量先别动手,拖延点时间,卫荨那边的人几乎都是修士,这些纨绔子弟任性妄为,若真打起来,现场这么多学生,这些学生都是普通人,很可能会被波及,伤及无辜,我先想办法让这些学生离开……”   只是,安晨夕这一番话还没有完全说完,那边情况已经愈演愈烈。   只听陆子然道,“你想跟我斗,我就让你再尝尝失败的滋味……”   “陆子然,玩心眼算什么男人,有本事你就跟我赌一局!”卫荨突然压下了怒意,面上带着算计之色说道。   果然,听卫荨这么一激,陆子然道,“赌什么?”   “你我分别派三人出来对战,三局两胜,若是你输了,你当众跟我道歉,说你陆子然不是人,算计我,若是我输了,我当众跟你道歉,算我不是。”   闻言,安晨夕蹙眉,断了跟小礼的密语交流,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卫荨,能在长青高中待下去的人,自然不会太蠢,知道被陆子然摆了一道,卫荨岂会善罢甘休,当然要在此时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扳回一局。   现场有这么多学生围观,卫荨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陆子然等人动手,更何况,陆子然和卫荨还都是公众人物,在陆子然已经摆了他一道的情况下,卫荨自然不敢再肆无忌惮,这一点,陆子然明白,卫荨也明白,现场其他人也明白,所以卫荨只能玩点手段。   若是陆子然不接招,这卫荨定然还会想其他办法激将陆子然,若是接招,依陆子然这边的实力,毫无胜算,左右两拨人是免不了一番战斗。   这事就算被人传扬出去,卫荨本就是武打明星,他大可以以此为借口,言对武术痴迷,才友好的提出跟陆子然切磋武术,既是切磋,便是双方自愿的情况下,也不存在挑衅找茬一说了。   这也算是曲线救国,间接化解了他之前被陆子然激怒表现出的嚣张形象。   陆子然自然知道今天这一战免不了,不然也不会拉上小礼,不过这陆子然既然能坑了卫荨这么长时间,自然也有点手段,明白自己这方胜算小,他便说道,“三局两胜也行,比试自然要定规矩,咱们就先说说这规矩,第一局,你我各派出一个没修为的人比试,第二局,各派一个炼气初期的人比试,第三局,各派一个炼气中期的人比试,怎样?”   卫荨转了转眼珠,这规矩,他也不吃亏,便欣然接受道,“没问题。”   两人三言两语说定规则,然后分别派人上场。   卫荨这边没修为的也就那个壮汉,这卫荨之所以带上这么个没修为的壮汉,怕也是防着陆子然这招“规矩”吧。   陆子然派出的是他身边一个穿着白衬衣的青年,那青年模样冷峻,全程木楞着脸,没什么特别反应。   安晨夕若有所思的看了那白衬衣青年一眼,这青年明明有修为在身,但他站出来,卫荨等人却没提出异议,这是怎么回事?   “小礼师兄,陆子然派出的白衬衣青年是谁?”安晨夕用密语问小礼。   “是陆子然的经纪人风骁,听说这位经纪人是陆师叔专门安排给陆子然的人,虽然没有修为,但连续拿过两次MMA冠军,格斗术一流……”   没有修为?   在其他人看来,他是没有修为的人?   但在安晨夕眼中,这白衬衣青年明明有修为!   虽然修为不高,只有炼气初期四重。   安晨夕眯了眯眼,细细探了探,继而恍然大悟。   难怪这白衬衣青年在其他人眼中没有修为,原来是他身上有法器,那法器品级不高,不过是下品灵器,但这下品灵器却能隐藏他的修为,而这白衬衣青年本身的修为也不高,下品灵器隐藏他那点修为,倒也不是难事。   卫荨派出的壮汉对上陆子然这边有修为的MMA冠军,高下立见,很显然卫荨这一场会输,难怪陆子然定了那样的规矩,原来是藏了这么个心思。   不过,第一局用点小手段赢了,第二局和第三局也不见得能赢吧。   莫非,这陆子然还打了什么小算盘?   安晨夕心思微动时,只听“嘭”的一声,风骁仅一招就将卫荨派出的壮汉击败,彼时,那壮汉正一脸痛苦的抱着肚腹,在地上翻滚哀嚎。   卫荨等人见此,脸色极其难看。   靠近中心的学生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虽然也觉得两拨人气氛不对,但没想到不过眨眼功夫,就有人打了起来,而且,其中一个看起来肌肉壮实的男人还被风骁一拳痛击倒地,看到这一幕的学生齐齐止了尖叫声,有些愣愣的看着中心处。   须臾,待反应过来时,现场一片哗然。   “怎么回事?真打起来了?”   “好像是那个肌肉男先动的手,陆子然的经纪人只是正当防卫。”陆子然是当红明星,经纪人也时常出现在镜头下,众人自然也认识他。   “卫荨怎么能这样!太不要脸了吧!我然然一直大度,不跟他计较,他居然还让人动手打骁骁,太可恶了!”   “骁骁好帅!居然一拳就击倒了那肌肉男!”   学生们并不知道陆子然卫荨等人的对话,自然不知道双方已经达成了应战条件,陡然见到双方突然动手,而且其中还有两个是当红明星,一时间,人群里热议纷纷,又炸开了锅。   “第一局,你输了!”陆子然依然一副大度从容的贵公子姿态,说出来的话却能气得卫荨七窍生烟。   “陆子然,你使诈!”卫荨咬牙切齿。   “愿赌服输,怎么?输不起?”陆子然始终没取下墨镜,嘴角也始终挂着大方的浅笑。   看着陆子然这般模样,卫荨气得牙痒痒,他一脸愤恨,“谁说我输不起!行!第一局算你侥幸赢了,继续!”   第二局,卫荨派出了他右手边一个穿绿色运动装的人,那通体泛绿的男生是炼气初期九重修为,而陆子然派出的人是……小礼!   小礼显然对于陆子然让他出战很不乐意,傲娇着脸,站在原地没什么动作,对于陆子然的安排,也不应声。   见小礼这么不配合,陆子然嘴角挂着的笑意沉了沉。   陆子璇推了小礼一把,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去啊!”   “凭什么!”小礼一脸不悦。   “喂!怎么说我爸是你师叔,对吧!丹宗跟风影门关系已经决裂,对吧,你现在不帮我们,难不成还想帮他们?”陆子璇言语很不客气的说道。   “我谁也不帮,这是你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小礼不买账,他本也是傲娇少年,想当初直言挑战安晨夕的时候,还是当着华老华珍的面,都是一点不带怕的,就算你们是陆师叔的子女又怎样,他不乐意的事,也休想强迫他!   而且,小师妹刚说了,不能动手,万一波及了这周围的学生,谁负责?   卫荨本来见陆子然安排小礼出战,一脸阴郁,说好的第二局是炼气初期对炼气初期,陆子然居然派一个炼气中期出来应战,什么意思!   不过卫荨的怒意还没来得及发泄,却见小礼并不配合陆子然,见此,卫荨心中的怒意一散,轻蔑的哈哈笑了起来,“陆子然,你到哪儿找的窝囊废?炼气中期修为还怕我炼气初期的师弟,让我想想,我怎么觉得这窝囊废有点眼熟,对了!这不是丹宗的弟子?难怪如此孬种!”   卫荨此言一出,小礼大怒,他不参和是因为小师妹提醒了,以免波及无辜,这人好生无耻,居然敢这么诋毁他们丹宗!   小礼双目喷火的怒视卫荨,双拳握得咯吱咯吱作响。   “都被人说成孬种了,你还不上!”一旁,陆子璇煽风点火。   见此情形,安晨夕面上微寒,小礼这少年傲娇是傲娇,但性子也直,丹宗的弟子大多单纯直率,经不起激将,听了卫荨的话,怎么可能还无动于衷,更何况,旁边还有煽风点火的人。   而最让安晨夕觉得诧异的是陆子然,这一切的发展,应该都在陆子然意料之中吧。   陆子然怕是早就料到了有这一幕,小礼不会轻易听信他的安排,跟卫荨斗了这么久,陆子然估计也多少知道卫荨的脾性,所以才借小礼的不配合,卫荨的轻狂,来挑起这第二场不公平比试。   炼气中期的小礼对上炼气初期的通体泛绿男生,赢的胜算很大。   只要赢了前两局,最后一局赢不赢无所谓。   小子,倒是有点心机!   不过,想把小礼师兄当枪使?   呵!也得看她同不同意!   说起来,安晨夕看着面冷,实则她也有柔软之时,特别是对她想维护的人,更是极其护短。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送上了,祝美人们愉快,看完记得给五星好评哦,(づ ̄3 ̄)づ?(????)   ☆、第四章:别不识抬举!   说起来,安晨夕看着面冷,实则她也有柔软之时,特别是对她想维护的人,更是极其护短,如今她已经融入丹宗,丹宗众人对她关心爱护,相处下来,安晨夕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丹宗众人对她的喜爱和照顾,她也已经将丹宗众人当成了亲人看待,自然会对丹宗众人维护有加。   特别是小礼,对她态度的转变最大,抛开了初次见面的成见后,小礼可以说是这么多师兄中,对她关心最多的人,如今,小礼强行被牵扯进这趟浑水,她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而且,卫荨等人还是风影门的人,如今更是如此诋毁丹宗,安晨夕怎么可能还任由他嚣张。   至于陆子然兄妹,看在陆师叔面下,她虽然不会对他们做什么过分的事,但寻了机会,她一定会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惹事精。   思绪收回,安晨夕暗暗运气,一道若隐若现的紫气出现在掌心。   安晨夕手掌一动,紫气出!   呼!   突然刮起了一阵风,众人被这场风吹得睁不开眼,偏头躲开,与此同时,在众人看不见之处,已经化为隐形的紫气在人墙保镖身前,围起了一层结界,以紫气为结界,陆子然卫荨两拨人被完全包围在了中心处,保镖和一众学生则被隔绝在了结界之外。   中心的画面几不可闻的荡了荡,突起的风猝然停了,风过无痕,围观的学生并没有发现这一丝异样,他们只看到,中心处,原本还剑拔弩张的气氛,在肌肉壮男倒地后,卫荨立马派人上前查看了情况,紧接着卫荨这边的人露出了愤怒和焦急之色,卫荨对陆子然等人搁下了狠话,便带着肌肉壮男匆匆离开,须臾,陆子然等人也在保镖的维护下离开。   学生们并不知道,这场突然落幕的冲突不过是幻术,更加不知道他们看到的陆子然卫荨等人离开也是假象,众人对这场来势汹汹却突然戛然而止的戏看的有些懵逼,待到反应过来时,他们眼前已经空空如也,学生们还以为陆子然和卫荨等人的确已经离开,人都走了,也没什么好围观,学生们滔滔不绝的热议着,也三三两两结伴离开,没一会儿功夫,包括保镖在内,原本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学生都随着陆子然和卫荨等人的离开而散去。   离开的学生中,有一部分学生将他们所见所闻用手机拍了照记录下来,那些学生迅速将他们拍到的照片上传到了网络上分享,一时间,这些照片在网络上掀起了惊天骇浪,媒体们嗅到不同气息,当即联系参与围观的学生,打探事情原委和经过。   当然,依照学生们所看到的,一切起因都是卫荨挑衅在先,而陆子然等人一直很大度,对于卫荨等人的挑衅叫喧,都是泰然处之,尽管最后陆子然的经纪人打伤了卫荨这边的一个壮汉,但众人都偏向了陆子然这方,一致认为是卫荨等人技不如人、咎由自取,谁让你先动手打人,实力输给别人,挨了揍,怪得了谁!   一时间,舆论一边倒,所有人都在骂卫荨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寻衅滋事,什么谦逊有礼,尊重前辈,完全是伪装出来的。   相反,面对卫荨等人的寻衅滋事,陆子然的泰然自若,不怒不恼,翩翩大度极有涵养的贵公子人设反而吸了一波粉。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后话。   彼时,事件的当事人其实并没有离开小广场,依然处在小广场的中心处拔剑弩张。   结界虽然给学生们造成了幻象,但却并没有给陆子然卫荨等人造成幻象,在他们对峙之时,双方渐渐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原本喧哗的人声,拥挤的人潮,竟然渐渐的散去了!   陆子然卫荨等人举目,便发现原本围观的学生竟然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开,直接视处在中心的他们为无形,肆意的谈论着今天发生的事。   这是怎么回事?   拔剑弩张的气氛瞬间因为这诡异的一幕而显得更加寂静僵持,众人面面相觑,一脸惊疑。   就在陆子然卫荨等人发现其他人都渐渐离开时,在散去的人群中,陆子然卫荨等人突然发现了一个十分引人注目的男生。   那男生站在散开的人群中显得十分的安静,他目光毫不避讳直直的落在他们这边,然后他的相貌便这么毫无遮掩的曝光在了陆子然卫荨等人眼前。   这一刻,众人仿佛觉得周围突然静了下来,包括三三两两散去热议纷纷的学生,也包括还躺在地上哀嚎不断的肌肉男,整个世界,仿佛所有的光都镀在了那男生身上,男生装扮简单,却有成为焦点的实力,只见那男生容颜娇艳,甚至比貌美的绝代佳人还要明艳几分,阳光照射下,他的皮肤显得格外的晶莹剔透,她一脸的冷漠,整个人都散发着压迫的寒意,就算如此,依然挡不住那直面而来勾魂摄魄的美艳,所有人都被这张亦男亦女的美艳容颜看的心跳漏了一拍,满眼的惊艳之色。   众人眼中的男生正是安晨夕。   彼时,小礼也与其他人一样,目光落在安晨夕身上,目光痴痴然,仿佛丢了魂儿一般。   此前,因为跟华老商议暂时对丹宗弟子们隐瞒相貌,所以除了那次跟华老华珍等几个知道真相的人坦白容貌后,之后在丹宗,安晨夕还是一直以以前的丑样示人,今天算是小礼第二次真真切切的看到安晨夕的真实相貌。   在小礼看到安晨夕那一瞬间,他就已经认出了安晨夕,只是,纵使安晨夕这张脸已经在他面前展示过一次,但这次再见,这样貌带来的冲击性,对小礼还是很大。   小礼只觉得天地间都是了色,满心满眼,都只有她一个人,他感觉到自己心跳如鼓,如此强烈,一颗心仿佛要跳出胸腔,他愣愣的看着安晨夕,久久回不过神来。   相比于小礼的痴迷,其他人倒是比他先回过神来,纵使安晨夕的相貌的确令人惊艳,但此刻她如此显眼的站在人群中,并没有随着人群散去,反而毫不避讳的看向他们,给人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   在陆子然卫荨等人眼中,安晨夕不过是一个毫无修为的男生,但他们都明显的感觉到,诸多学生中,其他学生好似看不见他们,皆视他们为无形,但独独此人,好像能看见他们。   这种强烈且怪异的感觉,让众人心里升起了几分惊疑不定。   然而,就在众人惊疑不定时,安晨夕举步,踏进了结界,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于此同时,一直在寻找安晨夕的王倩倩也看到了人群中的她。   王倩倩面上一喜,避开来往的人,一脸急切的朝着安晨夕走去。   只是,刚走了几步,王倩倩再抬头,便发现不过眨眼的功夫,原本距离她不远的安晨夕,竟然不见了!   王倩倩眨了眨眼,一脸错愕的在人群里搜寻,但,不管她怎么找,都没发现安晨夕的身影,王倩倩挠了挠头,嘀咕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见实在找不到安晨夕,王倩倩失落的叹了口气,这才背起书包,随着人群,朝学校外走去。   ……   再说已经走进结界的安晨夕。   结界中的陆子然卫荨等人在初时的惊疑后,见安晨夕竟然朝他们走来,皆蹙眉一脸不悦。   “你是谁?”陆子璇大声质问道。   安晨夕瞥了眼这个已经被娇惯的富家女,没搭理她。   见安晨夕对自己的问题视而不见,陆子璇瞬间美眸怒瞪,“你耳聋吗!问你话呢,听不见吗!”   安晨夕面上淡淡,对于陆子璇的无礼并没在意。   小礼却是一脸不满,他小师妹他们心疼还来不及呢,陆子璇什么态度!   “陆子璇!你怎么说话的!”小礼一脸怒意。   陆子璇怪异的看了眼小礼,“你认识他?跟他什么关系?他是谁?你干嘛这么护着他?”   “她是……”小礼差点一口说出安晨夕的身份,幸好安晨夕及时递了一个眼神过去,制止了小礼后面的话,小礼也立马意识到,安晨夕如今的身份是秘密,不能曝光,好在他及时醒悟,住了口,立马改口道,“她是谁,跟我什么关系,你管得着嘛!”   陆子璇被噎得面色一黑,气得跺了跺脚,大怒道,“小礼子!你再跟我傲娇,信不信我告诉你师父去!”   小礼嗤笑了一声,“谁怕你告诉我师父啊!幼稚!”   “我就跟你师父说,你是个同性恋,跟这男生有一腿!”陆子璇哼了一声,突然昂了昂头,面上带了几分傲慢,娓娓道。   小礼面上一僵,怒视陆子璇,愤怒之下,他脸上还有几分不自然,小礼有些不安的看了眼安晨夕,斥道,“陆子璇,你胡说八道什么!”   就在这时,陆子然身后的一个男生突然开口道,“他不就是上午跟陆先生一起从校长办公室出来的人吗?”   “我爸?”陆子璇听出不对,回头追问。   那男生点头。   “你说他跟我爸从校长办公室一起出来的?你看见了?”陆子璇又问。   “是的,二小姐,我亲眼看见他跟陆先生一起出来的,后来陆先生跟他说了几句话后才独自离开。”   陆子璇眼珠一转,“哦?原来是我爸带来的人,也就是说,长青高中又出现一个吃我家饭花我家钱的学生!”   吃我家饭花我家钱,几个字咬得极重,且陆子璇话语里还带了几分轻嗤和倨傲。   陆子璇这话一出,气氛有些尴尬,就连开口说话的那个男生脸上也露出了几分不自在和羞愧,而陆子璇兄妹两人身边,除了小礼和陆子然的经纪人风骁,其他人面上皆爬上了一抹羞愧的红,脸上皆有些不自在和恼意。   安晨夕发现了异样,拧眉。   看来陆子璇兄妹身边这些男生除了小礼和风骁,其他人应该都是陆师叔放在长青高中培养的人才,想来陆师叔也是花了大心思才挖掘到了这些人才,不过到了陆子璇这个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被娇惯宠坏的富家千金眼里,这些人才就成了依附陆家才能存活的累赘。   这多少听了让人很不舒服!   就算安晨夕并非如陆子璇所言,是陆家放在长青高中培育的人才,但安晨夕也觉得陆子璇这话说的太过了。   而且现场还有陆师叔想要培养的人才,很显然,这小丫头说这样的话不是一两次了,不然陆子璇兄妹身边那些男生不会有这种不自在的恼色。   这小丫头如此口无遮拦,说出这等得罪人的话,也不怕毁了陆师叔培育人才计划。   安晨夕无语,这陆子璇还真是个惹事精,也不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这里都有什么人,也太口不择言了,安晨夕目光凉凉的看了眼陆子璇,声音不带起伏的说道,“我不跟你计较是看在你父亲面下,小姑娘,说话做事要用脑子,不要光凭嘴。”   “你谁啊!轮得到你来说教我!”陆子璇对安晨夕怒吼,一脸傲慢不悦。   陆子璇身侧,陆子然瞅了眼安晨夕,也露出了几分敌意和不悦。   “陆子璇!什么吃我家饭花我家钱,她明明……”小礼想说她明明是我小师妹,但想到安晨夕在学校的身份不能曝光,后面要出口的话也戛然而止,只能忿然作色怒视陆子璇。   就在这边气氛有些僵硬时,卫荨等人也听出了一些苗头。   “哟呵!原来是陆家养的走狗!”卫荨嗤笑,开口的话更难听。   陆子璇立马怒怼,“我呸!我陆家养走狗关你什么事!说的好像你卫家不养走狗,不养走狗你整天带着你家狗出来耀武扬威什么!”   安晨夕:“……”你还真把别人当狗了?一口一个走狗叫的听顺畅啊!   陆子璇兄妹这边,其他被说成“走狗”的男生也很是无语,但对于倨傲的陆子璇也很是无奈,只能闷声不吭。   而卫荨那边,被说成“卫家走狗”的人皆是一脸愤愤之色。   卫荨张口,刚想怼什么,不过却被一旁的通体泛绿男生拉住。   那通体泛绿男生一脸不善的看了眼安晨夕,继而说道,“大少爷,我看这小子长得跟娘娘腔似的,别不是陆家养的走狗,而是陆家养的小白脸?”   “别说,这么看还真像!”卫荨一脸猥琐的附和,“陆子璇,你爸什么时候好这口了?竟然把小情人养到学校来了!”   如此无耻之言一出,瞬间引起众怒。   “卫荨!”陆子璇怒不可止。   陆子然也一脸寒意。   小礼气得双眼都红了,这无耻之徒,不仅污蔑陆师叔,竟然还污蔑小师妹!实在太可恶了!   陆子璇兄妹这边,其他男生也面有怒意,陆先生对他们有知遇之恩,卫荨这么诋毁陆先生,他们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连一直没什么特别反应木楞着脸的风骁,都向卫荨等人投去了冰冷的眼神。   安晨夕眯了眯眼,法力暗暗调在了掌心。   “哟呵!莫非还真被说中了?瞧瞧,一个个恼羞成怒了!啧啧,原来陆家人这么龌龊!”卫荨摇头,一脸唏嘘,面上带着猖狂的笑。   “卫荨!我杀了你!”陆子璇扬手变幻出一根长鞭,就要朝着卫荨冲了过去。   陆子璇刚动,便被一旁的陆子然拉住。   “哥,你拦我做什么!我要杀了这个无耻小人!”陆子璇处于暴怒中,对于陆子然阻止他的动作,十分不满。   “你不是他对手!”陆子然一脸冷然。   “我……”陆子璇鼓了鼓腮帮子,有些气结。   要说陆子然不气吗,自然也是气得的!   只是,这个时候跟卫荨等人硬碰硬,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毕竟现在卫荨那边的人都是修士,而他们这边只有四个修士,且双方修为差距也不小。   之前有不少学生围观,碍于舆论,卫荨必须的有所收敛。   如今,在已经没人围观的情况下,失了牵制,双方真的打起来,卫荨等人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届时,吃亏的只会是他们。   正因为明白这一点,尽管怒,陆子然也只能暂时压下,思量其他对策。   就在陆子然拦住陆子璇这一会儿功夫,安晨夕也拦下了要冲过去的小礼。   “小师妹!这卫荨太可恶了!不教训教训他,我咽不下这口气!”小礼虽怒,基本的理智还在,转而用密语跟安晨夕交流道。   “你不是他们对手。”安晨夕用了陆子然同样一句话。   安晨夕自然也发现了陆子然这边的劣势,见陆子然拦下陆子璇,也明白陆子然的顾忌,这陆子然,也的确算是有点脑子的人。   安晨夕深深的看了眼陆子然。   彼时,觉察到安晨夕异样的目光,陆子然也侧目向她看来。   隔着墨镜,两人四目相对,安晨夕看不清陆子然的神色,不过却能感觉墨镜之后,陆子然的眼神格外的犀利。   安晨夕依然淡漠,不过眼底深处却更加深邃难解。   短暂对视,两人双双收回视线。   这边,卫荨见陆子然和安晨夕分别拦下了陆子璇和小礼,只当他们是怕了,卫荨对自己这边的实力很有信心,遂,一脸嘲讽道,“哼!一群孬种!”   “陆子然,你今天想息事宁人,你爷爷我可不想,你今天阴了我一把,今天不把这笔账讨回来,你们休想离开!”卫荨继续张狂道。   “当然,如果你愿意从我胯下钻过去,再跪地磕三个响头,喊三声爷爷,我也可以考虑放过你们!”   随着卫荨张狂话语一落,卫荨身边的人都嘲讽的轰然大笑起来。   “你!卫荨!你太无耻了!”陆子璇已经气得整个人都要炸了。   卫荨将目光落在陆子璇身上,一脸轻浮之色,又道,“或者不用你哥赔罪,你来赔罪也行,就让你陪我三天三夜,把老子伺候舒服了,今天这事,老子也可以不计较。”   陆子璇已经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想她天之骄女,何曾这么被人侮辱过,当即就不顾陆子然的阻拦,扬起长鞭,朝着卫荨的脸劈下去。   那长鞭看似凌厉,也带了法力,但卫荨的修为却是高了陆子璇许多,几乎是轻而易举的就避开了长鞭的攻击,卫荨反手抓住长鞭,用起法力一扯,陆子璇整个人便往前飞了出去。   陆子然眼疾手快的拉住陆子璇,同时施法,与卫荨对抗。   轰!   一声巨响,罡风阵阵,陆子然和卫荨都各退了一步,陆子然迅速将陆子璇护在身后。   咔嚓咔嚓!   陆子然的墨镜被气波冲击,裂了。   陆子然取下墨镜,一把扔出老远,露出了他那张小鲜肉脸。   作为当红明星,陆子然的颜值自然是没得挑,陆子然跟陆子璇有三分相似,不过陆子然的脸比陆子璇多了几分英气。   此刻,陆子然跟卫荨一过招,两人的修为差距说不上大,不过陆子然还是被灵力波及,胸口起伏翻涌出一股血腥气,但他很快用灵气压了下去。   “卫荨,你也就这点本事?”陆子然脸色有些白,却一点不示弱,话语同样轻蔑。   再看卫荨,脸色也不见得好,特别是陆子然话语中的轻蔑,让他更是黑了脸,卫荨也没什么顾忌,扬手一挥,对身后的人道,“上!给老子好好教训这一群孬种!”   卫荨大手一挥,他身后的人便冲了出去,徒留卫荨和风影门掌门的大弟子王坤留在原地,抱臂,姿态极其轻蔑嚣张,仿佛下一刻,他们就能看到陆子然等人跪地求饶。   陆子然这边,除了陆子然兄妹,也就小礼和陆子然经纪人风骁有修为,在陆子然等人看来,安晨夕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自然也没将她算在内。   风骁冷着脸,率先挡在陆子然等人身前。   发展到这一步,安晨夕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而且这卫荨还嘴臭的敢污蔑陆师叔和她!   她不算大度的人,特别是触及她的底线,她更不可能放过得罪她的人,何况,这些人还是跟丹宗已经决裂的风影门的人。   卫荨的人逼近,那些人中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发起了攻击。   风骁刚要反击,就在这时,突然身前有一道人影窜了出去,速度之快,让人望尘莫及。   与此同时,一股极其强大的威严朝着众人压迫下来,天空一道紫旋风一闪。   冲过来的人立马被掀飞了出去,身形在半空划了一道弧。   嘭!嘭!嘭!   这一幕发生的实在太快,众人尚且不知道怎么回事,举目看去,便见卫荨的人一个个倒地,蜷缩成一团,在地上一脸痛苦的翻滚,哀嚎痛呼声不断。   所有人见此一幕,都震惊在当场。   目光惊愣的看向安晨夕,一脸的不可置信。   刚才……是他出的手?   怎么可能!   他不过是普通人!   怎么可能一招就击败了好几个修士!   一脸木楞的风骁表情皲裂了,看向安晨夕的眼神带着深深的难以置信。   陆子然也看向安晨夕,眉头微蹙,一脸疑惑。   陆子璇则是小嘴微张,同样是一脸错愕和不可思议。   陆子然身后其他男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这次必死无疑,却不想不过眨眼的功夫危机就解除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见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安晨夕身上,他们也知道,解除危机的必然是那个他们看起来都觉得有些柔弱纤细的貌美男生了。   卫荨惊愣的失了反应,看向安晨夕,眼睛一眨不眨,还处于懵逼之中。   王坤算是为说不多勉强看清安晨夕出手的人,正因如此,他看向安晨夕的目光更加惊疑不定,此人并没有修为,但却会法术,而且施展出来的紫旋风威力之强大,他隔了这么一段距离,不过是被紫旋风的余威扫到,尚且觉得胸口气息翻涌,压抑难受,他能肯定,若是那紫旋风攻击在他身上,就算是在场修为最高的他,也扛不住那等威力。   现场,只有小礼相对来说震惊比较小,毕竟已经见识过安晨夕不少实力。   当初拜师典礼上,小师妹可是连那炼气后期的青年修士都能秒杀的人!   甚至对上邱长天这样的筑基后期修士都不带怕的!   不过几个渣渣,小师妹出手对付你们,都是杀鸡用了牛刀了!   没一招让你们毙命,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此刻,安晨夕出手的一招秒杀,让所有人都惊得失了声。   在此之前,除了安晨夕出现时,众人有片刻的惊艳之外,之后,除了小礼,所有人都没把安晨夕放在眼里,卫荨等人嘲讽着诋毁安晨夕,连陆子然等人也没将安晨夕当回事。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所有人都没放在眼里的人,却是眨眼的功夫一招击败好几个修士。   彼时,现场一片诡异的静,所有人都不敢吱声,空气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氛,除了震惊,在场众人便只剩下惊惧。   当所有人目光都惊惧震撼的落在安晨夕身上,安晨夕又一次动了。   她举步,不急不缓的朝着卫荨和王坤两人走去。   她的姿态极其闲散,但看到安晨夕向他们走来,卫荨和王坤都露出了心虚和不安,下意识的往后退。   只是还没退几步,明明步伐不快的安晨夕,却是须臾间就到了他们眼前。   卫荨和王坤皆做出防御姿态,变幻出武器,紧握在手中。   安晨夕对此却是视而不见,伸手一抓,便将卫荨抓在了手中。   卫荨落在安晨夕手中,王坤想攻击,也要顾及卫荨的安危,只能僵持着拿着武器,神色不安且紧张的看着安晨夕。   卫荨施法反抗,然心思刚起,一道气息便钻进了身体,他瞬间整个人动弹不得,只觉精血逆行,经脉似被凌迟,五脏六腑似被巨石碾压,浑身剧痛难忍,铮的一声,无力在握住手中的武器,武器脱手掉在地上。   安晨夕并没有用仙气折磨卫荨多久,但仅仅是这么短暂的一会儿,也让卫荨这个养尊处优的二世祖痛的浑身无力。   用仙气折磨卫荨,是警告,也是震慑,免得这卫荨没见识她的手段,不识抬举!   一把捏住卫荨的脖颈,安晨夕冰冷不带感情的看着卫荨道,“今天我放过你们,是我大度,别不识抬举!让我再看到你们,滚!”   话落,安晨夕将卫荨身上的仙气收回,扬手便将手中的卫荨朝王坤扔去。   王坤手忙脚乱的去接,但安晨夕这随意一扔,亦带了法力,王坤被卫荨一撞,两人双双倒地。   “走!快走!”卫荨对王坤催促道,刚才安晨夕露得那一招,折磨得卫荨心有余悸,知道不是安晨夕的对手,卫荨也不可能继续傻到留在这儿被虐。   今天这事,他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这小子到底是谁!他一定会查清楚!   回去告诉父亲,再想办法对付他们。   卫荨脸上极度苍白,阴郁难看,心中恨得咬牙,但也知道这个时候只能夹着尾巴赶紧逃离,顾不上地上哀嚎翻滚的其他人,卫荨催促着,在王坤的搀扶下,一瘸一拐落荒而逃。   安晨夕对着地上翻滚哀嚎的众人轻轻一勾,一缕隐形的气息悄无声息回到体内,仙气宝贵,自然不能浪费在这些无谓的人身上,而且,要他们的命,还用不着浪费仙气。   蚀骨凌迟之痛慢慢消失,那些人这才连滚带爬的追着卫荨两人逃离现场。   安晨夕看着匆匆逃离现场的卫荨等人,心中冷哼了一声。   她大度吗?   当然不会,只不过她有更阴狠的手段罢了。   要教训这些人,如果不能一次解决,就要适可而止,然后认真筹备,想办法斩草除根,不要留有后患,她不过是放长线钓大鱼,好让下次有机会让他们永不翻身。   说起来,之前一个多月安晨夕虽然忙碌,但也没忘了打探风影门等四个门派门内的局势,这么一打听,安晨夕便知道,风影门等四个门派内的局势并非表面上那么平和,门内可是内斗连连,不仅如此,有消息已经证实风影门等四个门派已经彻底倒戈了无极宗。   跟无极宗抱团,就是跟丹宗为敌,而且,风影门等四个门派那天在拜师典礼上的所作所为,也注定了让他们丹宗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今天在此遇上风影门掌门的儿子卫荨是意外,不过既然风影门掌门和他儿子都这么喜欢作,那么就从风影门动手。   她可是记得,那天拜师典礼上,风影门掌门可是诋毁丹宗最厉害的人之一。   她也打探到,在风影门门内,看似整合,但其实风影门分成了两派势力,一派是以风影门掌门为首的卫家势力,另一派是以三长老为首的长老势力,两派势力有诸多冲突,如今最为激烈的就是到底该由谁来担任风影门下任掌门,以三长老为首的长老派则主张能者居之,也就是让弟子们公平竞争来争取掌门之位,但风影门掌门并不同意,如今风影门掌门想把风影门彻底变为卫家的家族势力,风影门掌门自然是有意让自己的儿子做掌门继承人,两派势力意见不同,如今更是为此事僵持不下。   当然,三长老也提出可以让掌门之子卫荨同样参与争夺掌门之列,但风影门掌门自知自己儿子的能力,以卫荨的修为,想要过五关斩六将取得掌门之位极难,自然是一口咬着他是掌门,继承人由他亲定这一门规不松口,想把儿子推上继承人之位。   另外,今天跟卫荨一起出现的风影门掌门的大弟子王坤,也是个不安分的角儿,在知道王坤等人都是风影门的人后,安晨夕就暗暗观察过,虽然王坤表面上看上去对卫荨恭恭敬敬,不过安晨夕却敏锐的觉察到了王坤对卫荨有几分不服和敌意。   想来也是,王坤作为大弟子,自然也是想争一争风影门掌门之位的,但却因为风影门掌门的私心,连竞争的权利都错失了,叫他怎么甘心。   安晨夕冷笑,瞧瞧,这机会不就来了。   风影门掌门,风影门三长老,掌门儿子卫荨,掌门大弟子王坤……   既然风影门的这趟水已经浑了,那她就再搅上一搅,让它彻底浑浊不堪,再难见底,想见底也行,那就将你风影门势力扒层皮。   安晨夕不是没发现卫荨脸上的不甘和愤怒,她故意放他们离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就怕你不作,作了她才有机会连根拔起!   她的目标可是风影门的卫家势力,而不是这几个不够看的渣渣。   其他人自然不知道安晨夕此刻所想,见安晨夕不过简单教训而了卫荨等人就放他们离开,众人有些诧异,一时面色各异。   陆子然看着安晨夕,目光里带着浓浓的审视之意,显然对安晨夕的身份和来历十分质疑。   这小子真的是父亲放在长青高中培养的苗子?   父亲放了这么多苗子在长青高中,何曾有这么厉害的人物!   父亲身边最厉害的人物已经安排在了他身边,那就是风骁,刚才这小子露的那一手,他不傻,而且很精明,自然感觉到了不同凡响,恐怕在场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是这小子的对手,如此厉害的人物,还需要放在长青高中培养?   不对!   怎么看都不对!   若真是父亲的人,这样的人物,父亲只可能安排在自己身侧,或者他们兄妹身边,如风骁,不可能放在长青高中,甚至都不告诉他们一声。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陆子然神色变幻莫测,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多了几分疑惑。   风骁在陆家呆了这么长时间,并跟随在陆子然身边,随行左右,当然极得陆家人重视,自然也知道陆师叔一些处事风格,陆子然能猜到的事,风骁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他与陆子然一样,同样怀疑安晨夕并非是陆师叔安排在长青高中培育的人才。   陆子然身后的其他男生既然是陆师叔安排在长青高中培育的人才,脑子自然不笨,经过安晨夕出手后,也隐约明白了不对,皆暗暗思量安晨夕的来历。   在场众人中,小礼是唯一一个知道安晨夕身份的人,相比其他人的满腹狐疑,小礼的反应要平静很多。   小礼此刻心里想的是,小师妹这么轻易就放了卫荨等人,是不是对他们的惩戒太轻了?   跟小礼有同样想法的还有陆子璇。   陆子璇可不会像陆子然等人一样,在此时去深究安晨夕的来历,她见安晨夕这么轻易就放走了卫荨等人,一向盛气凌人的陆子璇有些不悦,率先开口质问道,“你怎么放他们走了?”   安晨夕看都不看陆子璇一眼,更加不想回答她。   这小丫头还真是不懂事,她替他们解了危机,这小丫头不但不感激她,竟然还颐指气使的质问她为什么放卫荨等人离开!   呵!她做事,还轮不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来质疑!   看在陆师叔的面下,她不想跟这小丫头计较。   安晨夕径直举步,朝学校外走,同时不忘回头,递给小礼一个眼神。   小礼会意,立马跟上安晨夕。   见安晨夕和小礼都要走,而且还被安晨夕无视,陆子璇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她还想质问安晨夕,但陆子然却冲她摇了摇头,接收到自己哥哥的制止,陆子璇陡然想到安晨夕对付卫荨等人的手段,这才后知后觉的有些发憷,要出口的话生生憋了下来,只能气鼓鼓的瞪着眼,眼睁睁的看着安晨夕和小礼离开。   待到安晨夕两人离开后,陆子璇立马扯了扯陆子然的袖子,怒气冲冲的说道,“哥,那小子也太嚣张了,吃我陆家的饭,花我陆家的钱,竟然敢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陆子然目光深深,摇了摇头,道,“不对!他可能不是爸爸安排进长青高中的人。”   “不是吗?可他不是跟爸爸一起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吗?不是爸爸安排的人,爸爸怎么会跟他一起从校长办公室出来?”陆子璇不解道。   ------题外话------   呼……终于要坚持到一个月万更了,撒花,莫名很开森,O(∩_∩)O哈哈~   看到龟速的景景这么努力万更,哭唧唧,给个五星好评吧,(づ ̄3 ̄)づ   ☆、第五章:去约会?!   “不是吗?可他不是跟爸爸一起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吗?不是爸爸安排的人,爸爸怎么会跟他一起从校长办公室出来?”陆子璇不解道。   “走吧,我们在这儿瞎猜也没用,不如回去问问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陆子然也举步,朝着学校外走去。   陆子璇追上去,又跟陆子然嘀咕起来。   风骁紧跟在陆子然兄妹身后,其他男生相互看了一眼,默了默,并没有追着陆子然兄妹而去,而是各自散去。   ……   再说已经离开的安晨夕和小礼,走出一段距离后,小礼踌躇了好一会儿,对安晨夕开口道,“小师妹,刚才卫荨他们那么过分,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会不会太便宜他们了!”   连小礼都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毕竟刚才卫荨等人做的也的确很过分,可能他们都会觉得这么轻易放过卫荨等人,是便宜了他们,不过……   安晨夕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很浅,“小礼师兄,这世间并非每种教训人的方式都需要亲自动手,教训人的最高手段不是把自己暴露在敌人面前,而是……让敌人去狗咬狗。”   小礼脚步一顿,诧异的抬头看安晨夕。   没想到小师妹心中竟是有这样的打算。   她一直如此费心操劳,深谋远虑吗?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这个小师妹有些看不懂,她身上仿佛总有一种神秘且强大的力量,将她深深的隐藏,每一次,她总能带给他不同的感觉。   她睿智,沉着,稳重。   她实力强大,似乎无所不能。   但她又坚韧,顽强,隐忍。   她看着面冷,却始终有一颗最纯净的心,犹如那双眼睛,清澈得能倒映出世间百态。   她喜欢少说多做,往往一个不经意的细节,就能柔软感化了你的心。   其实,不管小师妹有多少让人意想不到的一面,不管她有多少让人惊喜的能力,但小礼始终记得,他眼前这个女孩,不过是比他小一岁的小姑娘。   这样一个小姑娘,他看着她像一个巨人一样,挡在他们身前,为他,为丹宗所有人,为陆子璇这样的纨绔子弟,甚至那些跟她毫无关系的学生,他看着她为这么多人挡风遮雨,他突然就觉得很心酸。   他也想保护她,想为她挡风遮雨,当有困难来时,想把她护在身后。   小礼紧抿着唇,看着安晨夕的目光露出了几分坚定,他会努力让自己成长,变强,终有一天,他也能为她撑起一片天。   这一刻,傲娇少年似一颗蓄势已久的草苗,当一道引路光照射下来时,他在一瞬间便成长了起来,那般快,那般突然,却又似乎合情合理。   安晨夕不知道小礼这一刻的心智在一瞬间便成长了起来,此刻,安晨夕心里还记着要去给姜澜查看身体状况,遂,便开口对小礼道,“小礼师兄,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   “小师妹,你有什么事?”小礼问。   安晨夕想了想,给姜澜检查身体也没必要对小礼隐瞒,正要如实告诉小礼,这时,安晨夕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自大狂”几个字映入眼帘。   姜澜之前存在安晨夕手机里面的“A你澜爷”早就被她修改了,她还清晰的记得,当姜澜第一次打电话给她,她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动的“A你澜爷”几个嚣张的字眼,无语得差点将姜澜的号码拉入黑名单,当然,安晨夕虽然想这么做,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至于具体原因,她也说不清楚。   可能是知道她这么做了,也于事无补,依照姜澜的能力,他想要联系她,不管她做什么,都是无用功,毕竟,她没有那神鬼莫测的黑客能力。   也可能是她心里始终想着欠着姜澜的人情,小心眼的因为这一个扎眼的昵称,就拉他进了黑名单,显得太小题大做。   总之,不管是出于哪种考量,最后安晨夕强忍下了想将姜澜电话拉入黑名单的念头,默默的将他的昵称改成了“自大狂”。   小礼见安晨夕盯着手机屏幕,并没有接电话,一时有些疑惑,余光瞄到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几个字,小礼面上一愣。   自大狂是谁?   小师妹好像对这个自大狂的情绪,有些不一样。   “小师妹,你……”小礼欲言又止。   “师兄,我接个电话。”说着,安晨夕这才按下了接听键,同时微微侧了侧身。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了姜澜的声音,“两点钟方向。”   “嗯?”安晨夕疑惑,举目朝着两点钟方向的位置看去。   彼时,安晨夕和小礼已经到了校门口,安晨夕抬眸看去,便见校门口外的马路旁,靠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而就在安晨夕看过去时,驾驶座的门打开,却是吴浩从里面一脸懵逼的探出了头,举目朝这边张望。   “过来,上车。”电话里,姜澜又道。   安晨夕挑了挑眉,挂了电话。   这时,吴浩已经发现了安晨夕两人,但如今安晨夕样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吴浩并没有认出安晨夕来,倒是第一眼认出了小礼。   吴浩眨了眨眼,目光率先落在小礼身上,一瞬间面部有些扭曲。   这……头儿如此大费周章,不会是来接小礼的吧?   难不成,头儿要约会的对象是小礼?   惊悚!   太惊悚了!   这这这……不应该吧!   这剧情发展有点不对啊,头儿相中的不是小礼的小师妹吗?   等等!   头儿难不成是想曲线救国?   从安小姐的师兄入手,边缘围攻中心?   这么想想,倒有可能,吓他一跳!还以为头儿的口味又变得惊悚了!   就这一会儿,吴浩心里转过了无数荒诞的念头。   须臾,吴浩才注意到小礼身边的安晨夕,只是,这一看,看清安晨夕的相貌,吴浩面部表情有些呆滞。   我艹你个大爷!   这是哪儿冒出来的小鲜肉!   这颜值,简直比女人还妖艳几分啊!   吴浩狠狠的被惊艳了一把。   车里,纵使已经见过安晨夕相貌的姜澜,见安晨夕陡然以这样的相貌出现,也是惊愣了好一会儿。   虽然只见过一次安晨夕的真实相貌,但姜澜却将那张脸已经深刻在了心中,这次陡然再见,同样是那张明艳惑人的脸,但换了这身装扮,让她多了一份英气,说起来,姜澜已经见过安晨夕三种风格迥异的扮相,无盐丑女扮相,绝世美人扮相,俊美少年扮相,不管是哪种扮相,哪怕是现在的男生扮相,视觉上,明明是同性,然而,当这个对象换成他心爱的人时,连直男得不能再直的他,都看的心跳如鼓。   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目光从安晨夕身上移开,侧目,姜澜却见吴浩一脸呆滞的看着安晨夕,瞬间黑了脸,心里醋意翻滚。   好端端的,做什么把这张勾人的脸放出来!   这丫头,一身男生扮相,还这么勾人!   姜澜心里很不满,也有些吃味。   他认定的人,被其他人这么一脸惊艳呆滞的瞧着,总有种他的宝贝被人窥视的感觉,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就算这人是他的嫡亲下属,也不行!   “杵着做什么,滚上车!”姜澜语气不好的低斥了一声。   吴浩抓了抓脸,悻悻的应了一声,颠颠的又上了车,心想,头儿又怎么了?   怎么心情又不美丽了呢?   他什么都没做啊,怎么感觉又触到这位祖宗的逆鳞了?   唉!头儿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   觉察到姜澜的低气压,吴浩只能夹着尾巴,一脸小心翼翼。   这边,见吴浩露了个脸,又钻进了车里,安晨夕也没在意。   不过小礼看到吴浩却是有些疑惑,说起来,姜澜跟华老往来亲密,小礼自然是认识姜澜的,而吴浩作为姜澜身边出现频率甚高的小跟班,小礼自然也认识。   “那是澜少身边的吴浩?他怎么在这儿?”小礼不解道。   想到刚才姜澜在电话里说让她上车,又见吴浩露了脸,姜澜的意思应该是想表达吴浩是来接她的,遂,安晨夕很平静的道,“应该是来接我的。”   “接你?小师妹,吴浩接你做什么?”小礼更加疑惑了。   “给姜澜看病。”   “澜少生病了?”   “可能吧,没有查看他的身体情况,我也不确定。”想到姜澜近期吃了不少丹药,安晨夕微微蹙眉。   踌躇了一会儿,小礼看了看安晨夕的脸,问道,“小师妹,你要用现在的模样去见澜少?”   “姜澜见过我现在的模样。”安晨夕也没隐瞒,如实说道。   闻言,小礼大惊,“什么时候?”   “在亚马逊雨林给师父找荽蔹香的时候,那时我的相貌就已经在姜澜面前暴露了。”安晨夕说道。   小礼又是一惊,亚马逊雨林?   那岂不是在小师妹跟他们坦白真实相貌之前,姜澜就已经知道了?   “他竟是比我们都要先知道吗?”小礼小声嘀咕,想到姜澜比他还要先见到安晨夕如今的长相,小礼心里有点泛酸。   安晨夕觉察到了小礼语气里的异样,并没有深想,只当是小礼误会了,以为是她主动给姜澜展示的自己的相貌,便解释道,“他发现我如今的相貌是意外,当时我被妖兽重伤,没来得及施法遮掩相貌,才让他看了去。”   小礼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   “师兄,你先回去,若是师父问起我,你便告诉他,我去给姜澜看诊了。”说着,安晨夕朝着那辆劳斯莱斯走去。   “那晚些时候我去接你?”小礼追上去,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能打车回去。”   “不行,你一小姑娘,万一遇到坏人……”   “师兄,就算遇到坏人,我也不会吃亏。”   “这……掌门师伯也不放心吧,就让我去接你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安晨夕顿足,瞅了眼小礼,道,“怎么会没事?前些天我说的紧松控温法,你会了吗?”   “会了。”小礼笃定道。   “那行,晚点我回去检查。”安晨夕继续举步,说道。   “你同意我去接你了?”小礼惊喜的问。   “师兄,你不修炼吗?与其浪费时间在这些小事上,不如抓紧时间修炼,你跟其他师兄可不同,你还有学业要完成,可没有多少时间能浪费。”安晨夕叹息了一声,劝道。   小礼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想到自己的变强计划,便住了口,对安晨夕点了点头,嘱咐道,“那小师妹,你一定要小心。”   安晨夕点头,没再说什么。   此刻,两人已经走近那辆劳斯莱斯。   两人话音刚落,后车门就从里打开,紧接着,姜澜从车上下来。   姜澜只瞥了小礼一眼,便将目光径直落在安晨夕身上,那炙热眼神仿佛能将安晨夕烧着,只听姜澜问道,“怎么这么久?”   姜澜的语气说不上不悦,却带了十足的强势意味。   小礼接收到姜澜那一眼略带冰冷的眼神,再听他的语气,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   “有点小事,耽误了一会儿。”安晨夕随意道,她有些不习惯姜澜这么专注热切的看着她,而且,那目光太有侵略性,好像在宣誓什么一样,安晨夕微微撇开头,不与姜澜对视。   “走吧。”姜澜侧开身,让安晨夕先上车,安晨夕的细微反应落在姜澜眼里,他目光深了深。   安晨夕倒也没迟疑,侧目跟小礼叮嘱了两句,便上了车。   待到安晨夕上了车,姜澜这才看向小礼,说道,“以后晨夕跟你同一个学校,还得劳烦你这当师兄的照应一二。”   “她是我师妹,照应是应该的。”说完,小礼才后知后觉的觉得姜澜这话有点不对味。   怎么感觉有点本末倒置了?   小师妹是他的同门师妹,这澜少跟小师妹什么关系,做什么跟他交代这样的话!   怎么感觉澜少在宣誓什么主权似的?!   还没等小礼琢磨出什么来,姜澜又道,“我们先走了,你随意。”   “……”小礼心里的怪异感更强烈了。   姜澜上了车,跟小礼这一番简短的对话,让他心情好了不少。   在她的师兄面前宣誓主权,这感觉,还不错!   车上,安晨夕和吴浩都听到了姜澜跟小礼的对话。   安晨夕相对平静,对于姜澜经常不按牌理出牌的说话套路,她已经见怪不怪,自然也没怎么搭理。   但吴浩听了姜澜的话,却是惊得面部表情都扭曲了。   刚才头儿说什么?   晨夕?师兄?   这信息量好大,撞得他有点晕!   这个长得比女人还妖艳的小鲜肉真的是安小姐?!   我楞个去!   是他今天睁开眼的方式不对吗?   怎么如今发生的事一个比一个玄幻?   先是头儿折腾着要约会,现在头儿还亲自来学校接人,本以为头儿接的人是小礼那小子,吴浩开始还胡思乱想了一通,却不想,一开始他的猜测都错了!   头儿接的人居然是那妖艳的小鲜肉!   他当时还想,卧槽!头儿什么时候又变口味了?   怎么现在好这种妖艳的小鲜肉了?   难不成头儿要约会的对象是这个妖艳小鲜肉?   就在他惊疑不定惊悚不安风中凌乱时,头儿再丢了一个炸弹。   这妖艳小鲜肉居然是安小姐!   吴浩感觉自己被雷劈了,他默默的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坐在后排的安晨夕。   这这这……   回想之前那张不堪入目的丑颜,在对比现在这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妖孽容颜。   这明明是两张风格迥异的脸嘛!   话说,这位安小姐莫非有变脸术?   还是这位安小姐终于自己也受不了自己原来那张脸,去做了整容手术?   可是不对啊!   若是做了整容手术,恢复没怎么快吧!   而且这张妖艳的脸上也看不出动刀的痕迹啊!   瞧瞧,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线条多流畅,多自然!   还有,怎么这位安小姐如今还一副男生扮相,连性别都变了?   吴浩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   吴浩看外星人一样,通过后视镜不停的打量安晨夕。   安晨夕自然发现吴浩在暗戳戳的打量她,她如今相貌发生变化,还一身男生打扮,吴浩不知道个中原因,好奇打量她也在情理之中,她也没太在意。   姜澜自然也发现了吴浩打量安晨夕的惊异眼神,面上一沉,对吴浩呵了一句,“找死是不是!”   “啊?”吴浩惊了一下,一脸讪讪。   “好好开车!”姜澜语气里带着不悦。   “哦!哦!遵命!头儿!”吴浩赶紧狗腿道。   瞧头儿这么宝贝的模样,应该是安小姐无疑了!鉴定完毕!   吴浩开着车子驶出学府路,开上三环。   而学校门口,刚走出学校的陆子然兄妹恰好看到姜澜下车请人,紧接着安晨夕跟姜澜上车离开的情形。   陆子然兄妹看到这一幕,皆是震惊在了当场。   “哥!我没看错吧,刚才那个是姜家澜少?”陆子璇不可置信的说道。   “没错,是他!”   “那小子跟澜少一起离开了?他们……什么关系?为什么澜少还要亲自下来请他?澜少跟小礼说了什么?”陆子璇惊讶得有些语无伦次。   陆子然的震惊一点不比陆子璇小。   在名流圈里,姜家澜少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而姜家澜少也是名流圈里最不能惹的人物,而且是最不能惹没有之一。   最不能惹一是因为姜家澜少的身份,他背后的姜家,连当权者都要礼让三分,而姜家澜少本身,还挂着军衔,而且能调动最为神秘的特种兵部队,二是因为姜家澜少的手段和能力,那真的是神鬼莫测,人见人怕,听闻因为惧怕他的能力,某国领导人都将姜家澜少设置成了首要需警惕防范的人。   姜家澜少不仅不能惹,而且还是最难攀附的人。   姜家澜少的身份地位,注定了有不少人攀附巴结,只是这位姜家澜少却是高深莫测难讨好,行事亦是肆意张狂我行我素,全凭心性,听闻他不好女色,不好钱财,不好权势,人性深处该有的贪欲,在他身上似乎都找不到。   当然,不好钱财,那还能理解,毕竟姜氏集团是国内第一大集团,背后有这么一个财团,对于钱财,他也的确没有再追求的必要。   而权势,姜家作为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连当权者都要礼让三分,而姜家澜少本身也是军衔加身,如此高的地位,还需要追求吗!   不过这不近女色就有点让人难以理解了,这样一号处于金字塔顶尖的人物,却活得清心寡欲,实在让人诧异,甚至一度有传言说,这位姜家澜少是无性者,当然,是真是假,无从考究,毕竟,这样的人物,谁敢去证实消息的真假性。   总归有一点,这样一个几乎找不出弱点的人,想要讨好,只能全凭他心情,不过,据说,至今为止,任何一个想要讨好姜家澜少的人,都是失败而归,好一点的,能见上姜家澜少一面,但充其量,也不过只来得及介绍自己姓甚名谁,那运气不好的,连姜家澜少头发丝都没见着,也是苦了那些人求见无门。   然而,这样一个多少人都求见无门的神秘大人物,今天却出现在学校门口,不仅如此,竟然还亲自下车接人,而接走的这个人,居然是那个貌美小子。   这怎能让人不震惊。   陆子璇的震惊还挂在脸上,而陆子然却是迅速深思其中的关系。   父亲送那貌美小子来学校,而丹宗的小礼跟那貌美小子也认识,如今姜家澜少亲自来接那貌美小子。   父亲,小礼,姜家澜少……   能跟这三个人都同时有交集,陆子然只能想到一种可能——丹宗!   姜家澜少跟丹宗有所往来,这是名流圈里众所周知的事,当年姜家澜少出了意外,是华老救回姜家澜少一命,这事在名流圈不算什么秘密,至此,姜家澜少便跟丹宗有了往来,而丹宗也是唯一一个能直接跟姜家澜少接触的世族,因为这层关系,不少人还企图通过丹宗,来见上姜家澜少一面。   以上且不论,不过,那貌美小子能直接跟姜家澜少接触,加之这其中还有小礼这个丹宗弟子,又有父亲这个丹宗长老,这三层关系稍微一深思,陆子然首先想到的就是丹宗。   不过,得出这个结论后,陆子然又蹙了蹙眉。   丹宗有这样一个貌美小子吗?   他怎么不知道!   说起来,对于丹宗,因为父亲的关系,他也了解不少,对于丹宗的人,他几乎都认识,非要说出不认识的人,也就最近华老新收的小徒弟了。   只不过,那位小徒弟不是个女孩吗?而且听闻还其貌不扬,跟今天见到的这个貌美小子,不论是从外貌还是性别上,都是差别甚大。   想到此,陆子然首先否决了貌美小子是华老小徒弟的猜测。   难不成,丹宗继那小徒弟后,又收了新弟子?   陆子然思绪纷纷,这边,陆子璇已经大步朝着小礼走去。   “子璇,你做什么?”陆子然拉住陆子璇,蹙眉问。   “哥,我去问问小礼子,那小子到底是谁?怎么还能劳动姜家大少亲自前来接人。”   “问他做什么!不如回去问爸爸!”   “也是哦!”   ……   因为卫荨等人耽误了一会儿,车子驶出来正好遇到了堵点,绕过大半个京城,行驶了近两个小时,车子才在一处低调而不失奢华的饭店门口停了下来。   安晨夕看着眼前的饭店,一时有些疑惑,“你带来我来这里做什么?”   “吃饭。”姜澜径直回道。   “吃饭?”安晨夕看了看时间,抽了抽嘴角,现在这个点,吃饭?好像有点不对吧,到底是吃中餐还是晚餐?亦或是,下午茶?   而且,她是来给他检查身体的,他带她来饭店,说吃饭,什么意思?   安晨夕蹙眉,开口道,“我是来给你……”   “一会儿检查身体,我还没吃饭,吃了饭再说,而且,我这么饿着肚子,也影响检查结果。”安晨夕话还没说完,就被姜澜打断道。   没再给安晨夕说话的机会,姜澜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   安晨夕坐在车上,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这自大狂看起来面色润泽,双目有神,气息也平稳,举止正常,就现在目测而言,并没有任何感官上的病症征兆,他所说的身体不适,到底是真是假?   这一刻,安晨夕表示有点怀疑。   心中生疑时,姜澜已经绕过了车子,打开了她这边的车门。   姜澜看着她,眉眼带着浅笑,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走吧,小晨夕。”   小晨夕这个称呼让安晨夕又蹙了蹙眉。   她不太习惯姜澜用这么亲昵的称呼,让她总觉得有点别扭。   “你还是叫我安小姐吧。”安晨夕开口道,其实她觉得他像以前一样,嘴贱的称呼她为丑丫头也行,总好过这亲昵的称呼,让她浑身不自在。   “你我之间,何必这么见外。”姜澜语气自然的说道。   安晨夕:“……”怎么就不能见外!她跟他之间怎么了?也没亲昵到他可以直接以“小晨夕”来称呼她吧!   安晨夕无语极了,但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反驳,而且,好像不管她怎么反驳,这人都能将话语中的意思扭曲了。   “还不下车吗?”姜澜站在车门口,语气里并没有催促之意,反而放柔了几分。   安晨夕本来想说,要吃饭你自己去,她不想去,不过……安晨夕抿了抿唇,好像她肚子真饿了,而且,这么傻不拉几的呆在车上,也不是个事,再说,她本来就是来给他检查身体的,干嘛要回避,索性坦坦荡荡的下了车。   见安晨夕这么配合的下车,姜澜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他还想着,若是这丫头跟以往一样不配合,他直接把她抱进去。   可惜,这样的想法也只能自己偷偷的想想,想要付诸行动并不容易。   安晨夕并不知道姜澜心里这点小纠结,下车后,姜澜带着安晨夕往饭店里走。   彼时,车上,吴浩看着走进饭店的两人,默默的打了个饱嗝。   他好像被强塞了狗粮,好饱!   另外,刚才自家头儿看安小姐的眼神,啧啧!柔情似水啊!   他还从没见过自家头儿对谁露出过这么温柔的小眼神!   那简直是一颗心都扑在了安小姐身上啊!   太昭然若揭了吧!   不过,为什么感觉安小姐好像并没有觉察到头儿的心意呢?   要说这安小姐也真是个奇葩,明明有这么好看一张脸,之前非要顶着那张惊悚丑脸过活!   如今,自家头儿对她的心思都这么明显了,她居然还跟个木头桩子似的,丝毫没有觉察!   这要换成任何一个女人,得了自家头儿这么对待,估计早就洗白白躺在床上,准备妥妥的伺候头儿了,也就这安小姐,跟没开窍似的。   不过,这小姑娘年纪也不大吧,难不成情窦还没开?   但是头儿年纪也不大啊,也就比那小丫头大八九岁吧。   八九岁,差着几个代沟呢!   难道是现在的小年轻领会情意的方式跟他们有偏差?   吴浩抓耳挠腮,又开始胡思乱想。   这边,吴浩为自家头儿的终身幸福是思绪不断,操碎了心。   另一边,安晨夕已经跟姜澜走进了早先就安排好的包间。   推开门一瞧,安晨夕被房间里极具浪漫格调的布置惊得一怔。   这……莫非她走错地方了?   柔和的灯光,舒缓的音乐,香槟美酒,粉红气球……甚至还有多媒体全息投影模拟的三维梦幻场景,吃个饭而已,用得着布置的这么精致?   安晨夕回头,问姜澜,“你确定是在这里吃饭?”   “当然。”说着,姜澜很自然的牵起安晨夕的手,走进了包间。   安晨夕还处于惊愕之中,一时倒是没留意姜澜的动作。   而姜澜牵小手的动作也是适可而止,将安晨夕带进屋后,很快就放开了她的手,他蜷缩了两下指尖,其实那柔弱无骨的小手握在掌心的手感很好,他还真有些舍不得放开。   安晨夕回过神之际,目光落在桌上,只见桌上已经摆上了精致的西餐。   那西餐是真的精致,安晨夕看着那精致的菜肴,心里想的是,这些菜一口就能吃一盘吧,这点分量,吃得饱吗?   其实,相比于这种中看不中吃的西餐,她更喜欢中餐。   “这些菜,这么点分量,你吃得饱吗?”安晨夕脱口而出。   “你怕吃不饱?我让他们再准备。”嘴上说着,姜澜心里却是将吴浩骂了个遍。   他是让吴浩精心布置,但没让他弄这么点分量的西餐!   一看这丫头就还在长身体,别因为吃不饱,而把这次精心准备的约会给毁了!   若是吴浩现在在此,估计心里又会委屈的不行,定会说,“头儿,您是在约会呢,又不是真的吃饭,吃饱了人姑娘就走了,还怎么谈情说爱!”   当然,安晨夕并不知道包间里的精心布置是特意为她安排的,她听着姜澜的话,有点怪怪的,什么叫“你怕吃不饱”?怎么感觉她好像是特意来这里蹭饭的?   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不过安晨夕倒是没有说出来。   姜澜已经拉开了椅子,示意安晨夕坐。   想到之前接她时姜澜亲自下车请她,后来到饭店又亲自给她开车门,现在还给她拉椅子,没想到自大狂今天这么绅士,这让安晨夕很诧异。   能不绅士!   姜澜可是get了“约会攻略”的,攻略里说,绅士的男人最受女人欢迎。   安晨夕自然不知道这茬,见姜澜今天表现这么奇怪,安晨夕心中的怪异感更甚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自大狂,别又想着什么阴谋吧!   安晨夕打量着姜澜,眼神里带着警惕和审视。   接收到安晨夕诡异的审视眼神,姜澜心里一涩,又有些不是滋味了。   “站着做什么,坐啊!”压下酸涩,姜澜尽量心平气和的跟安晨夕说道。   “……”安晨夕缓缓落座,心想,这人今天好奇怪!   在安晨夕怪异的目光中,姜澜很坦然的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   姜澜目光直视安晨夕,然后冲她一笑,打了个响指,眨眼,姜澜手中就多了一束鲜花。   安晨夕:“……”原来法术还可以这么用的!   等等!   安晨夕看了看姜澜手中的鲜花,又环顾了一圈包间的布置,这才后知后觉的觉得这气氛怎么有点不对劲儿。   对面,隔着桌子,姜澜已经将手中的鲜花递给安晨夕,只听他双眸含情的说道,“很荣幸能邀请小晨夕共进晚餐。”   安晨夕眨了眨眼,见鬼一般看着姜澜。   这人,被鬼附身了?脑子秀逗了?   说的什么胡话!   晚餐?这明明是大下午!   还有这献殷勤的态度,怎么感觉比他毒舌还让她觉得难以接受呢!   另外,这花是几个意思?   她觉得剧情好像走的有点不对,不是来给他检查身体的吗,然后顺便吃个饭而已,怎么演变成了他邀请她共进晚餐?不对!是下午餐!   “你……没事吧?难不成真的是丹药吃多了?脑子出问题了?”安晨夕有些忧心的问道。   闻言,姜澜整个人一僵,一腔精心准备的浪漫热情好似被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透心凉。   姜澜觉得有些心塞,为什么发展跟剧本设定的不一样?   “约会攻略”里不是说,剧情发展到他含情脉脉的递上花后,女生就应该感动得一塌糊涂接过鲜花然后抱着他深情拥吻吗?   为什么这丫头好像被吓到了?   还有,丹药吃多了?脑子出问题!   这丫头就是这么想他的?觉得他的行为像脑子出了问题的神经病才会做的事?   现在,姜澜不仅是心塞了,还有些郁结。   姜澜从来都是肆意狂妄,傲睨自若,从来都是他睥睨或命令别人,何曾有过他纡尊降贵伺候人的时候,不过今天伺候就伺候了,还伺候得让人不满意,被人说成了脑子有问题,这让一向只能让别人吃亏的混世魔王如何能接受。   当然,他不能接受的不是他伺候了人,对自己喜欢的人,他怎么伺候,都乐意,他不能接受的是,按照“约会攻略”,绅士也绅士了,浪漫场景也布置了,花也送上了,却没能获得预想的成效,什么狗屁约会攻略!   回头一定要将那个写约会攻略的人找出来,狠狠教训一顿,让他胡说八道,误导群众!   彼时,在电脑面前,写了约会攻略的网友打了个哆嗦,顿时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怎么感觉自己遭难要来临了?   ……   包间里。   已经彻底否定“约会攻略”的姜澜,决定不按照预设的剧本走了,此刻,他手上还拿着九十九朵玫瑰花,看着手上的花,姜澜面上变了几变,深吸了好几口气,压抑着恼意,他端着镇定自若的表情,将花放到了桌上,转移注意力道,“饿了,吃饭吧。”   安晨夕看了眼那花,又看了眼姜澜,倒也没说什么。   接下来,两人倒是真的认认真真的吃起饭来。   姜澜吃的不多,吃了几口后,好像没什么胃口,便倚靠在椅子上,微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晨夕倒是真的饿了,想着反正都蹭了一顿饭,也没必要客气,让自己肚子受委屈,自然要吃饱喝足了。   姜澜回神之际,便见桌上精致的菜肴被安晨夕吃了个七七八八。   此时,安晨夕正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她嘴小,糕点包在嘴里,让她看起来像一只小松鼠,莫名让姜澜心底柔了几分,“够不够?我再让他们给你做点?”   安晨夕嘴里嚼着东西,不便说话,只能对姜澜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想着还要给姜澜查看身体情况,安晨夕加快了吃饭的进度。   就这样,根据剧本预设要吃一个多小时的浪漫西餐,在两人相对沉默中,以十几分钟的时间吃完。   安晨夕吃好后,想着,毕竟是蹭饭的,只顾着自己吃饱,不管对方好像也有些说不过去,便礼节性的问了姜澜一句,“你吃好了吗?”   “我若吃好了如何,没吃好又如何?”姜澜闲散的靠在椅背上,挑眉,一双桃花眼目光幽幽的看着她。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送上了,小甜甜的一章哈,这么甜的狗粮,是不是应该奖励点票票啊……(*^▽^*)   ☆、第六章:交流的机会!   “我若吃好了如何,没吃好又如何?”姜澜闲散的靠在椅背上,挑眉,一双桃花眼目光幽幽的看着她。   安晨夕莫名其妙的看了眼姜澜,“什么吃好了如何没吃好又如何!吃好了我就给你检查检查身体,没吃好你就继续吃!”   姜澜有些失望,他还以为她能说出什么令他惊喜的话,这丫头,还是这么木楞无情。   “过来。”姜澜冲安晨夕道。   “干什么?”   “不是要给我检查身体?隔这么远,怎么检查!”姜澜睁眼说瞎话。   安晨夕默默的看了眼只有一臂之距的桌子,明明他伸手过来,她就能检查,还非要她过去,还真是你大爷!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面对恢复了傲睨自若恃才矜贵的姜澜,安晨夕虽然有些恼,倒也没发火,不过她想,这才是正常的自大狂嘛!让她应对起来也自如多了!   她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给姜澜查看一下身体情况,也没必要计较这些,遂,便起身,朝着姜澜走了过去。   安晨夕刚走两步,姜澜对着她坐过的椅子抬了抬下巴,道,“椅子拿过来。”   安晨夕蹙眉,“椅子拿过来做什么?”   “难不成你想坐在我怀里给我把脉?我倒是不介意,来吧!”姜澜敞开了怀抱,一副随时等候她入怀的表情。   安晨夕黑了黑脸,“……”来你妹啊来!臭流氓!这人说话怎么越来越嘴贱了!   姜澜看着黑脸的安晨夕,却是笑了,这才对嘛,这丫头就应该对他有情绪才对,一直木楞无情,他还怎么攻破。   姜澜都这么说了,安晨夕只能黑着脸拖着椅子走到姜澜身边。   啪的将椅子放在地上,安晨夕一屁股坐下去,语气不好的对姜澜道,“手伸过来!”   这次姜澜很配合,乖乖的伸出了手,递给安晨夕。   安晨夕将桌上的盘子挪了挪,拍了拍桌面,道,“放桌上。”   姜澜依言照做。   安晨夕这才将手搭在他脉搏上,细细的探。   这一探,原本有些不悦的安晨夕瞬间脸色一僵,眉头紧锁。   他的脉象……怎会!   虚浮无力,薄弱难感,生机近无……这已经趋近于死脉了啊!   可是这人,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   安晨夕不解,让姜澜换了一只手,又细细探了探,依然是趋近于死脉的脉象!   收了手,安晨夕面色变得凝重,“说说,给你的丹药你到底怎么服用的?”   “还能怎么服用,一次性吃了呗。”姜澜手指把玩着桌上的叉子,又开始睁眼说瞎话。   “一次性吃了!”安晨夕惊的站了起来。   “有问题?”姜澜挑眉看她。   “问题大了!”安晨夕无语至极。   一次性吃了!这人怎么没吃死!   又不是重伤或斗法,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这么服用丹药!   这就好比医生开了三天的感冒药,让你一日三次,分三天吃完,而你明明没有感冒,在身体健康的情况下却一口气全部吃了那些感冒药,能不出问题!   还让安晨夕无语的是,这人修悟天道这么久了,丹药该怎么吃,一点常识都没有吗!   见安晨夕脸上凝重又担忧的神色,姜澜有些郁结的心思突然就散了,转而涌上心间的是喜滋滋的甜意,这丫头还是很关心他吗,他不过是故意用了点小手段,制造出脉象虚弱的假象,就让这丫头这么紧张,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紧张自己,姜澜心里自然是窃喜连连的,暗想,也不枉费他花了一番心机。   诚然,刚才姜澜一直微垂眼眸,看上去让人以为他是在深思什么,其实不然,而是姜澜在暗戳戳的调动灵气逆经脉而行,如此折腾了好几个周期,他脉象不虚弱就怪了!   安晨夕自然不会想到,为了让自己的脉象看上去虚弱,姜澜会这么折腾自己,此前,她想着赶紧填饱肚子,给姜澜看诊,心思在专心吃饭上,也没太留意姜澜,加上姜澜这番动作又做的隐晦,安晨夕自然没发现姜澜使的这点小手段。   安晨夕这边蹙眉思量治疗对策,姜澜见安晨夕紧张却是喜滋滋跟喝了蜜一样,不过表面上,姜澜却没显现出来,而是依然端着漫不经心的表情,将手中把玩的叉子放到一边,假装对安晨夕问道,“怎么?很严重?”   “你也是炼气后期的修士了,丹药该怎么服用,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吗?”安晨夕语气不太好,她也说不上为什么有点不高兴,就是觉得这人不管做任何事,都太过任性了些,连对待自己的身体都这么不当回事。   见安晨夕语气里带着斥责,姜澜不但没恼,反而勾了勾嘴角,不急不缓的说道,“你是炼丹师,丹药该怎么服用,难道不是你应该告诉我的?”   安晨夕被噎得一顿,狠狠的瞪了姜澜一眼。   话是这么说,但谁知道他这么没常识!   都是炼气后期修士了,丹药该怎么服用,多少心里有点数吧,谁想这人竟是两眼一抹黑的全吃了,想想都觉得无语!   算了,现在已经这样了,只能赶紧想办法挽救!   安晨夕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姜澜深究,想到刚才自己思量的治疗方案,姜澜本来就是服用过量丹药导致的毒素沉积,从而造成脉象虚弱,如果再用药,是药三分毒,又会沉积药毒在他身体里,对他会更加不利,现如今,用针灸法来治疗最为妥当,虽然可能针灸治疗会耗时长一点,不过能规避让他体内再沉积毒素。   当然,安晨夕本来还有更好的办法,而且治疗起来也更快捷,那就是用她体内的仙气给姜澜治疗,不过安晨夕想着,这人心思这么敏锐,她可不敢贸贸然的将仙气输入他体内给他治疗,若是被他发现什么,那可就不妙了。   所以,虽然安晨夕之前想着,尽可能的避免跟姜澜接触,但事到如今,那也是避无可避的情况,而且,这事因她而起,她也没道理推脱不理。   想到此,安晨夕便对姜澜道,“当务之急必须尽快将你体内的丹毒清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原本清除丹毒,可以给你服用清毒丹,但你如今的情况已经不适合再服用丹药,再者,你脉象很虚弱,根据你现在的身体状态,最好的治疗方案是针灸法,虽然可能治疗的过程有点长,不过对你来说最合适……”   听了安晨夕的话,姜澜那是求之不得,心里欢喜得冒泡。   针灸法好啊!   至于治疗过程有点长,不用客气,可以再长一点,长到一辈子他都不介意!   这才是预想的剧情发展,一点没偏,所以那狗屁“约会攻略”果然是坑人的!   狗屁万能网友!都没他自己的脑子好用!   诚然,姜澜本意就是想伪装出身体受损的模样,安晨夕查看了他的身体状态,发现情况不妙,不可能置之不理,然后利用治疗,便能制造更多与安晨夕相处的机会。   姜澜也算对医理略懂的人,他之所以利用灵气逆经脉而行,又骗安晨夕一次性服用了一炉丹药,自然知道面对此情况,最好的治疗办法是针灸法。   虽然他脉象虚弱并不是因为服用丹药造成的,但总归让灵气逆经脉而行,对身体多少有些伤害,针灸法能舒经活络治疗这一伤害,既能治疗了伤害,又能制造机会跟心爱的人相处,再往深处思量,针灸让经脉活络强韧,对他修炼也有益,他这次“自残”真的是一点不亏。   心里笑嘻嘻,姜澜面上依然一派泰然,对安晨夕点头回道,“行,听你的。”   见姜澜应下,安晨夕又道,“前期的治疗次数不能过于频繁,你经脉虚弱,过于频繁,反而会让经脉承受不住,所以前期就五天一次治疗,待到经脉慢慢恢复,再逐步增加……”   “五天?五天一次太少,三天!”姜澜讨价还价,开玩笑,他恨不能时时刻刻把她绑在身边,五天,太久了!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说了前期不能过于频繁!”安晨夕怒斥道,面上有些恼。   好吧!不能把这丫头惹恼了,万一用力过猛,她不管他,让其他人给他治疗那可得不偿失,思量了一会儿,姜澜问道,“那后期呢?”   “后期得看你的恢复情况。”   “恢复情况不好会怎样?恢复情况好又会怎样?”   “恢复情况不好,就四天一次,以此逐步减少,直至你完全康复,不过这样下来,估计等你完全康复,至少得耗时三五个月,若是恢复情况好,后期就是三天一次,最后每天一次,这样大概一两个月你就能完全康复。”难得安晨夕耐着性子给姜澜解释道,就怕这人任性妄为,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听了安晨夕的话,姜澜却暗暗思量其中利弊。   到底是“温水煮青蛙”长线计划好,还是“日久生情”的短期计划好呢?   如果是长线计划,三五个月他是很中意的,毕竟这丫头好像有点慢热,操之过急,弄不好会引发反弹,三五个月是中意,但他不中意四五天才亲密接触一次的机会啊!   如果是短期计划,天天来一次亲密接触,他自然是求之不得,关键是这样的美妙时光只有一两个月,就让他有些心塞了。   思前想后,姜澜觉得,当下这个阶段,这丫头有点不好把控,不管选择哪种计划,好像都不算完美,只能一步一步来,总之,他们之间的关系又进了一步,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想想,姜澜心里就压抑不住情愫,喜意和情动止不住的翻涌。   好一会儿,姜澜才对安晨夕道,“你看着办吧。”   话语里尽是我的病情全权交给你负责之意。   安晨夕倒也没多想,如今,她在丹宗挂了医师后,请求让她看诊的人也不少,所以安晨夕也跟华老等人一样,养成了随身携带针袋的习惯,安晨夕默了默,对姜澜道,“我今天先给你施一次针。”   姜澜还想着怎么留住这丫头,再多相处一会儿呢,听到安晨夕这么说,自然是欣然同意。   答应后,姜澜就起身向一旁的小沙发走去。   安晨夕也移步过去,从储物袋里拿出针袋。   再举目,却出现了让安晨夕尴尬又窘迫的一幕。   只见姜澜坐在沙发上,竟然慢条斯理的开始脱衣服!   脱衣服就算了,他竟然还打算脱裤子是什么鬼!   还有,他干嘛用那么深邃幽沉的眼神看着她,看的她心跳都不自觉的漏了一拍。   安晨夕拿着针袋,一脸的错愕加拘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一会儿,安晨夕别开头,不敢再看姜澜,面色不自然的对姜澜道,“你脱衣服干嘛?”   “不是要施针,不脱衣服怎么施针?”姜澜话语里都是坦荡之意,丝毫不见窘迫。   安晨夕:“……”搞了半天,尴尬的只有她一人!   虽然安晨夕已经是两世为人,但前世她是闺秀千金,又得严苛的礼仪教导,自然是没见过男人的身体,而今生,这具身体之前丑陋无颜,男人见了避之如蛇蝎,在这具身体的记忆里,那更是连男人身体构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虽然后来跟随华老学医,见过人体模型,但那总归是模型啊!   之前安晨夕倒是给病人针灸过,可人家是局部,也没脱衣服的道理。   哦!对了,被华怡南强行拉着一起追剧的时候,偶尔也看到过男人半裸之状,不过那是在剧里面,隔着屏幕呢,又不是面对面的见着。   所以,严格说来,这是安晨夕第一次在现实中如此真实且面对面近距离的见到一个年轻男子的半裸之态。   这叫她如何不拘窘!   拘窘之后,安晨夕又忍不住将姜澜骂了个遍。   轻浮!无耻!下流!   好歹她也是女孩,竟然毫不避讳的当着她的面就脱衣服,有没有一点男女有别的自觉性!   之前大师姐还说这人不近女色!   屁得不近女色!   这臭男人心机也太深沉了,明明就是个放荡形骸跅弛不羁下流之人,竟然还伪装成不近女色的正人君子,其实就是为了欺骗广大单纯少女,不要脸!   安晨夕在心里狠狠的将姜澜埋汰了一番,这才将心里的不自在压了下去。   此刻,要是姜澜知道安晨夕心中所想,定会捶胸跺足气得吐血。   想他洁身自好守身如玉二十几年,压根就没碰过女人,却不想被自己心爱的人误会成无耻下流之人,冤!真真比窦娥还冤!   不过姜澜并不知道安晨夕心中所想,见安晨夕踌躇不前,面色带着窘迫和微微的恼意,姜澜微微挑眉,心想,不过是看了他半个身子,就羞成这样,若是……   姜澜目光一瞬又深了,看着安晨夕面上因窘迫而浮现的绯红,姜澜心口一跳,一颗心是又软又热,开口的声音都带着性感的低哑,“虽然我很抱歉我的肉体给你造成了困扰,不过你一直这么站着,咱们也没机会交流啊!”   肉体!   安晨夕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这人敢不敢再嘴贱一点!   安晨夕恨恨的瞪了姜澜一眼,恶狠狠的说道,“谁要跟你交流!无耻!”   “我们现在是医患关系,你要给我针灸治疗,不是交流是什么?你乱想什么?”姜澜又摆出一脸的坦然,语气也是自在轻松。   安晨夕:“……”到底谁乱想了!恶人先告状,还倒打一耙!   跟这种人计较,她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就一个半裸男体吗,就当他是人体模型不就行了!   他都一点不害臊,她扭捏个什么劲儿!   而且,他们也的确是正常的医患治疗!   深吸了一口气,安晨夕给自己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冷着脸对姜澜呵道,“躺下,趴着!”   姜澜笑了笑,很是配合,然后继续做自己没做完的动作,伸手解裤子。   “裤子不脱!”安晨夕黑脸,恼道。   “裤子不脱,怎么施针?”   “下……半身……这次不用。”安晨夕话语有些不顺。   “好吧。”姜澜有些失望,将裤子整理好,他这才躺下趴着。   不用跟姜澜直视,安晨夕脸上的不自在好了一些,走过去,拿出银针,安晨夕开始施针。   彼时,两人在屋里的对话被趴在门边的吴浩听了个七七八八。   时间回到片刻前,吴浩偷听道的第一句话是姜澜那句“五天?五天一次太少,三天!”   当时听到这句话,吴浩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被惊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原来头儿面对安小姐这么骚气啊!   瞧瞧这欲求不满的小语气。   头儿就是头儿,第一次约会就搞定了安小姐,佩服!   现在都上升到几天一次的问题了,厉害了我的头儿!   不过,五天一次……好像的确太少!   头儿如此勇猛威武,至少也得一天五次!   果然安小姐是头儿心尖上的人啊,舍不得安小姐劳累,明明如此勇猛,却还退而求其次的跟安小姐商量三天一次。   安小姐那话也很值得考究哇!   前期不能频繁,也是,这身体还没长开呢,太频繁也不好!   听到安晨夕说“前期不能过于频繁”的时候,吴浩激动得整个人都贴在了门上。   但后面的话他确实越听越不对劲。   什么恢复情况不好恢复情况好?怎么又说道施针了?   安小姐施针?   就算施针也应该是头儿啊!大钢管针!   脱衣服……对啊!   怎么听安小姐的意思脱衣服还成不对了?   “虽然我很抱歉我的肉体给你造成了困扰!”   噗!肉体!   头儿也太闷骚了,莫非是那针吓到安小姐了?   也对啊,安小姐身体还小呢,承受得住吗?   怎么感觉头儿有点丧心病狂了呢!   这么小一姑娘就给拖上床了!   吴浩趴在门边,仅凭着只言片语可劲儿的YY着。   “我们现在是医患关系,你要给我针灸治疗……”   听到姜澜这句话,吴浩YY的热情一僵,不对啊!   什么医患关系,针灸治疗……   头儿受伤了?   安小姐其实是在给头儿做针灸!   可是……头儿什么时候受伤的?   吴浩一个激灵,这剧情好像发展有点不对啊!   难道接下来不应该是干菜烈火啪啪啪吗?   再细细偷听了两人后面的对话,吴浩一时间纠结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头儿真的受伤了?   耳朵紧贴门上,吴浩又听,但里面已经没有声音。   吴浩只觉得自己的心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跟坐过山车似的,七上八下,开始还激动的以为头儿搞定安小姐了,结果……   吴浩抓耳挠腮,想到自家头儿可能受伤了,他一时也有些紧张了。   但此刻他也不敢贸贸然的打扰里面的两人,吴浩知道,若是自己打扰了头儿跟安小姐的单独相处,且不论里面的两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单独相处,若是他敢打扰,估计会被头儿修理得很惨,不仅他不能打扰,还不能让其他人打扰。   吴浩只能很自觉的开始充当门神。   只不过他这个吴浩牌门神刚开始启用没多久,就有人来验证他这门神的实用性了。   只见饭店走廊另一端匆匆走出来几个人,走在前面的是饭店的经理和一个穿着火红连衣裙的女子。   吴浩看着那火红连衣裙女子,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这女人怎么跑这儿来了?   天杀的!   这可是头儿最不想见黑名单里,头号不受待见的人——韩嘉莉!   若是让头儿见到她,他可就惨了!而且还是在此刻头儿跟安小姐独处的时候。   怎么办?   韩嘉莉到底是偶然出现在此,还是特意得到消息跑来堵头儿的?   吴浩烦躁不已,韩嘉莉已经朝他看来,现在回避也来不及了。   彼时,那饭店经理正微微侧头,一脸讨好的跟韩嘉莉说着什么,韩嘉莉一脸倨傲的表情,在快要靠近吴浩之际,对那经理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那经理连连点头,只听那经理道,“还得有劳韩小姐在我们总经理面前美言几句,那我就不打扰您跟澜少叙旧了。”   说完,那经理一脸狗腿的小跑离开。   吴浩听到这话却是在心里将那经理浑身上下都骂了一遍,狗日的!感情是这杂种报的信!   哼!还想让韩嘉莉给你在总经理面前美言几句?想的挺美!   等着吧!今个儿就是你最后一天上班!   吴浩在心里腹诽完,韩嘉莉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面对韩嘉莉这个有权有势的名门千金小姐,吴浩作为姜澜的嫡亲下属,却是一点不惧。   吴浩端了端身姿,面无表情的看着韩嘉莉道,“好巧,韩小姐也在王府饭店吃饭?”   韩嘉莉瞥了一眼吴浩,面上有些不郁,澜哥哥不待见她就算了,这小子不过是澜哥哥身边的一条狗,也敢对她冷言冷脸,“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滚开!”   吴浩眉头一蹙,面上带了不悦,“韩小姐说话客气点!嘴长在我身上,有没有说话的份儿,全凭我乐意!”   “呵!”韩嘉莉冷笑了一声,“你是什么身份!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是什么身份,韩小姐不是知道?”顿了顿,吴浩又道,“奉劝韩小姐一句,你若识趣,就该自觉离开,以免一会儿头儿见到了你,又徒生不悦,届时,大家颜面上都不好看,你应该也知道,头儿……很不喜欢见到你!”   “放肆!”吴浩一席话让韩嘉莉怒火冲天,当即扬手,就想给吴浩一巴掌。   吴浩动作快,一把扣住了韩嘉莉的手腕。   韩嘉莉恼怒更甚,直接运气了法力。   吴浩突然感觉到扣住韩嘉莉的手心一麻,突生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手一弹,他整个人被那突来的力量撞得后退了两步。   紧接着韩嘉莉再度举手。   啪!   一个耳光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吴浩脸上。   嘭!   吴浩整个人被扇飞了出去,这一耳光韩嘉莉用上了法力,吴浩的脸瞬间便红肿起来,同时法力撞击得吴浩心口一痛,猛咳了两声。   噗!   吴浩吐出一口老血。   “妈的!”吴浩趴在地上,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低咒了一声,这韩贱人竟对他这个普通人用法术!呸!不要脸,难怪头儿看不上她!   吴浩虽是特种兵出身,身手了得,但终归只是一个普通人,不似修士那般有神鬼莫测的法术,在姜澜身边待久了,吴浩也明白道门中事不是他这个普通人能过多探究的,所以关于道门中的秘辛,他是能避则避,但毕竟常随姜澜左右,多少还是知道一点,道门中人有法术,这一常识,吴浩自然知道,同时他也知道,天道有律,一般道门中人不会将法术用在普通人身上,这是道义。   但这韩嘉莉居然对他这个普通人用法术,竟然如此无视道义!   这种RP跌为负数的贱人,这辈子也别想肖想他家头儿!   诅咒完韩嘉莉,吴浩撑起身子刚想起来,便见韩嘉莉已经上前,伸手去敲包间的房门。   “韩小姐请自重!”吴浩冷着声音警告道。   韩嘉莉根本不理他,依然我行我素敲响了房门。   彼时,包间里。   在韩嘉莉出现跟吴浩争执的时候,安晨夕和姜澜就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不过安晨夕这边的施针才进行到一半,听到了,也没办法搭理。   只是外面想见姜澜的人却是有些不管不顾,安晨夕蹙了蹙眉。   姜澜原本愉悦的心情也瞬间沉了下来,面上一寒,运气,刚想施法。   “别动!”安晨夕低呵了一声。   姜澜施法的动作一顿,侧目目含询问的看向安晨夕。   “我在给你施针,你不能用法术,另外,近期为了保证康复进度,你都不能用法术。”安晨夕提醒道。   “用了法术会如何?”姜澜漫不经心的问。   “你一旦用了法术,治疗就白费了!”   闻言,姜澜心想,他又不是真的因为服用了过量丹药才导致的经脉虚弱,不过是灵气逆经脉而行造成的死脉假象,用不用法术跟治疗也不能完全搭上关系,又不是真的经脉虚弱,就算用了法术,也没什么问题。   安晨夕不知道这茬,姜澜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心中这么想,姜澜面上却是不吭声,演戏演全套,还是最好不要在这丫头面前露了破绽,毕竟,未来一段时间,他可是要凭借治疗的借口,来提升两人关系的。   敲门声还在响,于此同时,门外传来了韩嘉莉的声音,“澜哥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能不能出来见见我?”   “韩小姐,你当你是谁呢!让头儿出来见你?好大的面子!”门外,传来了吴浩讥讽的声音。   “你再多嘴,我杀了你!”韩嘉莉咬牙切齿道。   “我好怕!你倒是动手啊!杀了我?我到想看看韩家千金有没有这份胆量,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这王府饭店,行凶杀人!”   “你!”韩嘉莉被噎得胸口起伏不定。   外面两人争执,姜澜断了思绪,面上寒若冰霜,对安晨夕说道,“不用管他们,继续。”   虽然外面的人吵了点,不过安晨夕也镇定,继续施针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这个念头刚过,外面的韩嘉莉似乎不想在跟吴浩争执,继续敲着房门,又道,“澜哥哥,你不出来,那就只有我进去了!”   闻言,姜澜整个人寒气重得似能将方圆几米都冻着冰渣,那凌厉的气势锐利得似能将人凌迟,姜澜显然是动了真怒,他这样的状态,也不适宜继续施针。   安晨夕无语,叹了口气,道,“算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我说,继续。”虽然姜澜心绪不佳,不过对安晨夕还是相对柔和的。   “你现在怒火攻心,已经不适合继续施针。”   “行!那就拔针吧。”姜澜也干脆,已经因为一只苍蝇而影响了他们两人相处的气氛,这只苍蝇一直恶心他已经够烦,他不想再让这只烦人的苍蝇恶心到他心爱的女孩。   包间外,韩嘉莉在说了那句话后,就一直关注包间里的情况,只是吴浩一直在旁边冷言冷语,让她对包间里面的情况听不真切,不过她也知道,包间里不止姜澜一人,刚才那饭店经理已经告诉她,姜澜是带着一个貌美的男孩过来的。   那男孩是谁?   澜哥哥为什么要带他到王府饭店这样的国宴之地吃饭?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韩嘉莉觉得这男孩于姜澜的意义非同一般。   这个想法让韩嘉莉心里有了危机感,澜哥哥待人处事一向傲睨自若肆意随和,何曾这么在意过一个人,尽管那人是一个男孩,但还是引起了韩嘉莉的重视。   而且……   韩嘉莉想到了自己的哥哥。   虽然在外人眼中,她的哥哥跟嫂子琴瑟和鸣,但到底如何也只有他们家里人最清楚,在公众场合,哥哥跟嫂子表现得如胶似漆,但私底下两人却是相敬如宾,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两个家族各取所需,又能指望他们感情多好呢!能在外人面前做戏做到如今的地步,已经是他们所能维持的最大限度,更何况,哥哥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韩嘉莉的哥哥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癖好,他不是双性恋,却喜欢漂亮少年,但与恋童癖不同,哥哥喜欢的是刚好发育到性成熟的少年,甚至,曾经,还因为玩的太过,弄死过几个少年,不过这些隐晦之事,只有韩父韩母和韩嘉莉知道。   除了哥哥,在名流圈里,不少有权有势的人也对漂亮少年不忌口。   或许澜哥哥不会跟那些人一样,但澜哥哥身份在那儿,地位在那儿,颜值在那儿,有多少人巴结垂涎澜哥哥,她最清楚不过,万一出现不要脸的小贱人主动勾引呢?尽管她相信澜哥哥的定力,但那些勾引人的下作手段,她明里暗里可是见识过不少……   越想,韩嘉莉心里越不安,不行,她必须进去看看!   见包间里久久没有回应,韩嘉莉手搭上门把手,还没来得及动作,门从里面打开了。   韩嘉莉整个人一顿,抬头,入眼便是姜澜那张寒若冰霜的脸。   看见姜澜,韩嘉莉面上狂喜,转而换上一副小女儿般的娇憨笑意,伸手便去拉姜澜,“澜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理我!”   吴浩站在一边,抱臂看着一副虚伪做作小女儿姿态的韩嘉莉,完全被韩嘉莉话语中的撒娇恶心到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吴浩撇开口,不忍再看。   姜澜身后,安晨夕听着韩嘉莉这软糯的小女儿娇嗔,一时忍不住恶寒了一把,心想,此前跟吴浩争执的人,跟这女人真的是同一个?   一个趾高气扬,一个软萌娇憨,这前后差别也太大了。   另外,既然是想在喜欢的人面前讨好卖萌,你好歹前后一致啊喂!   别说姜澜,连她这个外人都觉得这姑娘前后待人的态度让人不喜,也难怪姜澜从这姑娘一出现,整个人情绪就处于冰冷阴郁之中。   这边,韩嘉莉伸出的手还没碰到姜澜衣袖,就被姜澜轻而易举的躲闪开去,此刻,姜澜脸上对韩嘉莉的厌恶毫不掩饰,整个人没有一点温度,连眼神都能冰冻三尺,他对着韩嘉莉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澜哥哥!”韩嘉莉委屈,眼里瞬间包起了眼泪,抬头,用最柔弱的姿态看着姜澜。   此时此刻,韩嘉莉眼里只有姜澜,根本没注意到姜澜身后的安晨夕。   姜澜压根不想理她,见韩嘉莉还不识趣的挡在门口,姜澜直接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枪,毫不客气的指着韩嘉莉的鼻子,声音同样不带温度的冷声道,“听不懂人话?”   韩嘉莉含泪的眼在接触到姜澜毫无温度杀意凛凛的眼神后,面上的委屈一僵,再看眼前指着她鼻子的枪,心里颤了颤,他……是真的想杀她!   她从来知道她不招他喜欢,但没想到,他竟然已经厌恶到想杀她的地步了吗?   澜哥哥以前不喜欢她,也没拿枪指过她,今天却像对待敌人一样无情,拿出了他随身携带的枪!   为什么?   她只不过是喜欢他!   有错吗?   韩嘉莉觉得心里有什么碎了,不甘,绝望,痛苦,难过等种种情绪涌上脑海,她整个人被震得往后退了两步,呆呆的看着姜澜,眼泪如线般流了下来。   姜澜对韩嘉莉的伤心欲绝无动于衷,韩嘉莉一退开,姜澜便反手拉住身后的安晨夕,错过韩嘉莉,径直往外走。   “澜哥哥,为什么?我只是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韩嘉莉突然不管不顾的哽咽着,对姜澜质问道。   “为什么?想知道?”姜澜突然顿足脚,回头,一字一句语气凉凉的对韩嘉莉说道,“我厌恶了你二十几年,而你的喜欢,更让我恶心!”   韩嘉莉被打击得又退了几步,脚下踉跄,跌坐了下去,只见她一脸呆滞,失魂落魄。   连安晨夕都被姜澜这话惊了一下,她今个儿算是见识了,这自大狂之前对她的话真不算毒,瞧瞧,这才是真正的嘴毒!   这话也太伤人了!   而这姑娘居然还能站在姜澜对面,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根据正常言情桥段,这个时候这姑娘应该掩面而泣逃离现场啊!   而吴浩听到自家头儿的这句终极毒语,忍不住汗了一把。   厌恶了韩贱人二十几年?头儿,感情从韩贱人生下来,您就开始厌恶她了呀!   在韩嘉莉被打击得失魂落魄,在安晨夕的惊叹中,在吴浩的汗颜中,姜澜丝毫没觉得他的话有什么不对,他冷着脸,浑身散发着冷冽寒意,牵着安晨夕的手,扬长而去。   见韩嘉莉被打击得这么惨,吴浩心里平衡了。   哼!你在小爷面前嚣张有屁用,还不是照样被我家头儿虐得体无完肤!   仔细欣赏了一番韩嘉莉惨白狼狈的脸,吴浩摸了摸自己被打肿的脸,哼着小曲,追着姜澜两人而去。   待到韩嘉莉收拾好惨淡的心情时,眼前已经没了姜澜等人的踪影。   她狠狠的咬着唇,面上浮现了不甘和忧伤。   她能怎么办!就算澜哥哥这么无情的对她,可她还是爱着他,不想放弃他!   ------题外话------   emmmm,韩小贱出场被澜少给秒了,刺不刺激!好吧,景景最想说的是,美人们可怜可怜景景吧,赏点票票再走如何?   ☆、第七章:跟踪!   韩嘉莉狠狠的咬着唇,面上浮现了不甘和忧伤。   她能怎么办!就算澜哥哥这么无情的对她,可她还是爱着他,不想放弃他!   那是她爱了整个前半生的人呐!   那份爱都已经深入骨髓了,要让她放弃,除非她死!   厌恶她是吗?   觉得她的爱恶心是吗?   韩嘉莉凄惨的笑了,笑声渐渐放大,犹如鬼哭狼嚎。   好一会儿,收了笑声,韩嘉莉面上露出了决绝的狠意,不管他厌恶也好,恶心也罢,今生今世,澜哥哥只能是她的!若是有人敢跟她抢,她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将他身边一切阻拦他们在一起的障碍清除干净,当世上再没有可以阻拦他们在一起的人事物时,他除了她,别无选择。   这一刻,韩嘉莉浮现了这样一个癫狂的念头,她眼里泛着阴冷的光,仿佛吸食人脑髓的恶魔,看上去格外的狰狞凶狠。   缓缓站起身,韩嘉莉下意识的看了眼姜澜出来的那间包房,当看清里面的情形时,韩嘉莉一张脸阴沉得更加可怕。   运起法力,韩嘉莉冲着包房狠狠一劈。   轰!   一声巨响,瞬间,包房里浪漫缱绻的画面消失,转而烟尘滚滚。   小贱人!   果然是勾引澜哥哥的小贱人!   让我知道你是谁!   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   安晨夕和姜澜出了饭店,才发现这人竟然一路上牵着她的手!   面上一黑,安晨夕恼怒的抽回自己的手,退后了两步,跟姜澜保持了一两步的距离,举目扫视了一眼饭店门口,她道,“五天后我再给你施针,我先走了。”   安晨夕抽回手之际,姜澜侧目幽深的看了她一眼,“我送你回去。”   “不用。”安晨夕下意识拒绝。   “这里打不到车。”说着,姜澜又去拉安晨夕的手。   安晨夕快速的避了开去,眉头拧起。   “你确定还想站在这里被人看戏?”姜澜目光扫了一眼两人身后的饭店大厅。   此刻,饭店大厅里有不少人目光似有似无的看向两人,带着好奇和探究之色,毕竟,两个相貌出色的男人,站在饭店门口拉拉扯扯,的确很吸引人注意。   安晨夕脸上又沉了几分,这时,吴浩刚好将车开到饭店门口,安晨夕这次也不再客气,径直上了车。   看着安晨夕的小脾气,因为韩嘉莉而影响的心情,这才缓和了一点,姜澜轻轻扯了扯嘴角,也上了车。   待两人都上了车后,吴浩按耐不住兴奋,一脸崇拜的对姜澜道,“头儿,您最后放的大招真牛逼!您刚才没看到韩贱人那脸色,简直跟死了爹娘似的!”   安晨夕:“……”真是跟了什么人,习了什么性子,这吴浩嘴也有毒吧!   姜澜瞥了一眼吴浩红肿的脸,扬手丢了一盒膏药给他。   吴浩赶紧伸手接住,一脸喜滋滋的狗腿道,“谢谢头儿!”   “废物!一只苍蝇都对付不了!”姜澜语气嫌弃加不悦。   吴浩委屈,喏喏道,“谁知道那韩贱人这么没品,竟然对我这个普通人用法术!”   嘴上说着,吴浩赶紧将膏药抹在脸上,膏药上脸,一股冰凉之感钻入肌肤,那火辣辣的痛感渐渐的就淡了下去。   安晨夕眼尖,发现那膏药是丹宗特制,不过她也没说什么,此前安晨夕打量韩嘉莉时,已经发现了她是一个修士,一个修士竟然对吴浩这个普通人用法术,也的确没品无耻了些。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姜澜冷着脸问。   “是饭店的经理,那经理想讨好韩嘉莉,见到您今个儿出现在这儿,那经理就给韩贱人通风报信……”   姜澜眸光一沉,“今天以后,不要再让那个经理出现在京城。”   “好勒!头儿,我明白,一定给你办的妥妥的!”吴浩脆生生的接下了命令,顿了顿,吴浩又闲不住嘴,说道,“不过,头儿,您拿出枪指着韩贱人鼻子的时候,您那杀气,把我都吓到了,我还以为您真的要杀了她!”   吴浩话音落,车里是一片寂静。   姜澜没说话,面上的神色却是一瞬的深奥莫测。   安晨夕若有若无的瞥了姜澜一眼,继续保持沉默,心想,这人那会儿的杀气的确重,不然那姑娘也不会那般伤心欲绝。   吴浩见自家头儿没话说,一脸讪讪,抓了抓脸,心想,他没说什么触碰头儿逆鳞的话吧,怎么头儿的神色有点不对。   见姜澜讳莫如深的表情,吴浩和安晨夕皆以为姜澜不会说什么。   却不想,须臾之后,姜澜却幽幽道,“还不是时候。”   安晨夕诧异的看了姜澜一眼,还不是时候?杀那姑娘还不是时候?他是真的想杀她?这人对那姑娘到底是有多不喜,竟然已经到了要杀她的地步!   而让安晨夕诧异的并不在此,而是姜澜想杀却没有杀,这人行事一向肆意狂妄我行我素,竟也会出现有所顾忌的时候,那姑娘,到底什么身份?   吴浩露出了一个“就知道我没有会错意”的表情。   姜澜目光深如墨潭,看向前方。   他的确想杀了韩嘉莉,不仅是这次,而是在很久以前。   他也知道韩家让韩嘉莉接近他的目的何在。   韩家的野心,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些年,韩嘉莉包括韩家的所有人,为了权势,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和丧心病狂的事,足以让韩家所有人枪毙千儿八百回。   杀了一个韩嘉莉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韩嘉莉背后,还有一个韩家。   韩家的关系网密集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韩家正在势头上,要动韩家,就算是他们姜家,也要顾及这背后的牵扯,就算姜澜再肆意狂妄,也不可能不顾及韩嘉莉背后的韩家,其实,姜澜某些想法跟安晨夕很相似,在不能将对方连根拔起的情况下,不要去浪费一些无谓的心思,打草惊蛇,要动韩嘉莉,就要将她背后的韩家,一起连根拔起,摧毁粉碎,让他们再无翻身的可能,这才能解决根本问题。   ……   陆家。   陆子璇风风火火的冲进大厅,大厅里,陆母正在看自己儿子演的偶像剧。   “瞧瞧,我家子然这深情样儿!演技真棒!也不知要迷倒多少小姑娘!”陆母盯着屏幕上,深情款款跟女主表白的陆子然,感慨又自豪的说道。   “可不是嘛!大少爷年纪轻轻就这么出色……”张婶在一旁附和道。   陆子璇一进门就听到这么一段对话,啧啧叹了一声,大咧咧的道,“啧!妈,又拉着张婶看哥的大总裁剧呢!您这可是哥的脑残粉了!”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没大没小!”陆母嗔陆子璇一眼。   “我爸呢?”陆子璇来到陆母身边,抱着母亲的胳膊一脸笑意的问道。   “楼上呢。”似想到什么,陆母笑意收了收,严肃的对陆子璇问道,“对了!今天开学第一天,没在学校惹是生非吧!”   “我能惹什么事呢!”嘴上说着,陆子璇目光漂向其他地方。   “真没惹事?”陆母看陆子璇心虚的模样,蹙了蹙眉。   “真没!这不是有哥在嘛!有哥在你还不放心!”陆子璇赶紧笑嘻嘻。   “就是有你哥在,我才更不放心,你们兄妹两,腻不让人省心,看看你哥,三天两头就上新闻,他可是我们陆家的长子,整天被那些媒体胡说八道,这叫什么事,当初我就不同意让他进娱乐圈……”一提到自己这对儿女,陆母也有些头疼,免不了又开始例行说教。   陆子璇掏了掏耳朵,“妈,这话您说了没有八十次,也有一百次了,您既然这么不喜欢我哥呆在娱乐圈,整天还追他的剧干嘛,口是心非了吧!”   “这,这能一样嘛!”被女儿揭穿,陆母不自然的瞪了陆子璇一眼,“你哥呢?”   正说着,陆子然便走了进来。   陆子璇指着陆子然道,“呐!您的宝贝儿子兼偶像来了,我先撤了啊!”   说完,陆子璇放开陆母,蹬蹬蹬的跑上楼。   陆子然进来,先喊了一声“妈”,目光落在电视上,彼时,电视里,他演的大总裁正在跟女主深情拥吻,如果被自己的母亲看到这一幕,指不定又要细细的询问一番当时是什么感受,对亲了人家姑娘有什么感觉云云,尽管,他的吻戏都是借位的,不过是正常拍戏,能有什么感觉!他可不想跟自己的母亲讨论这个问题,陆子然快步走过去,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嘿!你这孩子,我还在看呢,你关了干嘛?”陆母没注意到电视里的画面,见陆子然一声不吭关了电视,一时有些不解。   “没什么好看的。”陆子然随口说道。   “好看啊,我觉得蛮好看,对了,最后你选了肖怡还是思雨啊?如果是我,我喜欢思雨当我儿媳妇,肖怡太柔弱了,一遇事就知道哭,还得我儿子去保护……”陆母滔滔不绝的说道。   “妈!那是演戏!”陆子然有点无语,对自己的母亲提醒道。   “我知道是演戏,我就借这部剧的剧情打个比方,你紧张什么,顺便表达一下我选择儿媳妇的标准嘛。”陆母面上露出慈母般的笑。   陆子然暗暗扶额,决定不在跟自己的母亲讨论这个问题,转身往楼上走,嘴上说道,“我去找我爸问点事。”   “嘿!这两孩子,怎么今天回来都在问他爸?”陆母嘀咕了一句,没有过多理会,陆母拿起电视遥控,重新打开电视,一边嗑瓜子,一边继续追剧。   楼上书房。   陆子然敲了敲书房的房门,不待里面回应,便推门进去,“爸。”   陆师叔看了眼自己的儿子,随意道,“回来了?”   “爸,我想问你点事。”陆子然径直说道。   “什么事?”   两人正说着,陆子璇也凑到门口,往里面探望。   “探头探脑做什么?进来!”陆师叔看了眼自己的女儿,无奈道。   “哥,你刚要问呢?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陆子璇大摇大摆的走进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陆师叔目光在自己女儿和儿子身上转悠了一圈,见两孩子显然面上有事,也不开口,就想看看,这两孩子又想从他这儿知道什么事。   见自己的父亲一点不好奇他们想问什么,陆子璇一时有些着急,她性子一向急躁,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爸,我们就想问问,您是不是又在学校安排了人?”   “你问这事做什么?就算安排了人,也是给陆家培育人才,你这孩子行事没个分寸,可别做什么出格的事!”陆师叔告诫道。   陆子璇撅嘴,想说什么,被陆子然眼神制止了,陆子然道,“爸,您今天也去学校了?”   “嗯,去了。”   “您去学校干嘛?”   “有点事去处理。”陆师叔没有明说。   “爸,有人看到你跟一个男孩从校长办公室出来,那个男孩是谁?”陆子璇问道。   “爸,那人是不是我们陆家的人?”相比于陆子璇的直接,陆子然问的委婉一些。   两孩子一直执着的问起安晨夕,陆师叔对自己子女的性子自然了解,对陆子然兄妹不答反问道,“你们两孩子今天见到西晨了?”   “那男孩叫西晨吗?”陆子璇只关注自己父亲话中提及的名字。   “见到了。”陆子然回了陆师叔的话,想了想,陆子然心想,今天发生的事估计很快就会传到网络上去,知道瞒不了自己的父亲,陆子然索性全盘托出,告诉了陆师叔。   “爸,今天我们在学校遇到卫荨了……”陆子然将今天在学校的事一一告诉陆师叔,末了想到在学校门口看到姜澜接走了西晨,陆子然也将这事告诉了陆师叔。   陆师叔闻言,听到卫荨毫无顾忌的诋毁他和丹宗,甚至还有安晨夕后,陆师叔面上浮现了几分怒意,不过他并没有在自己的子女面前发作,而是对自己两子女教训道,“你们两孩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跟卫荨起冲突,这样的事不准有下次,这次有西晨给你们解围,下次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特别是子然,你如今也是公众人物,一言一行更当谨慎,当初你执意要进娱乐圈,我已告诫过你,不管出什么事,你都必须自己负责……”   “爸,您怎么又来了!哥哪次出事不是他自己摆平的!”陆子璇嘀咕道。   “还没教训你,你倒先替你哥鸣不平了!”陆师叔斥了陆子璇一句,想到成熟稳重的安晨夕,陆师叔突然觉得自己这不懂事的女儿实在不够看,晨夕跟子璇差不多大,当初在拜师典礼上出现那样危急的局面,晨夕那孩子都能镇定自若,一一化解,事后更是远赴亚马逊雨林,替师兄找到了绝种的荽蔹香,为师兄度过了晋级危机,这份睿智和魄力,就算是自己两个子女加起来,也不及其十分之一,差不多的年纪,再看自己的女儿,还端着大小姐脾气,在外面惹是生非,陆师叔突然觉得有些无奈和忧心。   陆子璇见自己父亲看向自己的神色不对,隐隐带了些不悦和幽沉,也不敢再吭声。   “西晨的事你们两孩子不要多问,西晨不是我们陆家培养的人,你们也别端着小姐少爷的架子却招惹他,以后见到西晨客气点!”陆师叔严肃着脸警告道。   “哦。”陆子璇敷衍的应了一声。   陆子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   转眼,安晨夕已经在长青高中上学五天,除了开学第一天遇到了点意外,接下来的五天都相对平静,这几天都没有在学校里看到卫荨和陆子然,倒是碰见过陆子璇两次,那小丫头似乎对她很好奇,见到她都不停的追问她的来历,不过都被安晨夕无视之。   除此外,安晨夕每天会收到一些粉红小纸条和表白礼物,甚至还会被人围追截堵当场表白,这对一个女扮男装的女生来说,多少有点烦恼,不过处理这种事多了,安晨夕相对来说,也得心应手,无视和冷处理,是对付大部分表白女生的手段,遇上难缠的,安晨夕只能狠心搁重话,无情拒绝,斩断追求者的希望。   短短几天间,因为安晨夕的冷漠,加之,对女生追求,拒绝得也毫不手软,安晨夕在长青高中便多了一个“高冷酷男”的名声。   这天放学,安晨夕又一次拒绝了一个已经缠了她两天的女生,跟小礼一起走出校门,便在门口看到了卫荨和王坤鬼鬼祟祟的身影。   小礼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卫荨和王坤,正神色自若的走着,同时跟安晨夕说着话。   小礼的声音吸引了卫荨和王坤的注意,两人侧目朝他们这边看来。   “嘘!”安晨夕赶紧制止了小礼继续说话,并眼疾手快的拉着小礼躲在了一块广告牌后,堪堪躲过了卫荨和王坤看过来的目光,安晨夕微微探头,蹙眉看着卫荨和王坤。   这两人鬼鬼祟祟,躲在一辆车后,似乎也在观察什么。   他们的位置有点特殊,正处于街道拐角处,他们观察的地方是安晨夕两人视线所不及的地方,故而也不知道两人鬼鬼祟祟的在看什么。   没想到今天竟然在学校门口看到好几天没出现的卫荨,不过今天卫荨做了伪装,带了鸭舌帽和口罩,但卫荨的气息,安晨夕却是记得,王坤倒是没做什么伪装,但他那张平凡的脸,一般也不会有人留意到他。   彼时,安晨夕和小礼躲在广告牌后,两人相距极近,少女特有的清甜香味入鼻,让小礼面上一红,心跳猝然加快,他偷偷的看了眼安晨夕,却见安晨夕蹙眉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小礼也探头看了一眼,目光落向不远处,小礼一惊,道,“小师妹,那是王坤!”   安晨夕点头,“还有卫荨。”   “那个戴鸭舌帽的是卫荨?”   “对。”   “小师妹,你怎么认出来的?”   “气息,我记得卫荨的气息。”   小礼这才恍然,对啊,小师妹有识气辨人的特别技能,小礼心想,小师妹连见过一面的卫荨的气息都记得,那自己的气息,小师妹应该很熟悉了,想到自己的气息被小师妹熟悉且记住,小礼心里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窃喜。   “他们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好一会儿,小礼又道。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低语间,那边卫荨和王坤动了,只见两人一边左右四顾,一边快步朝着街道拐角处走去。   “走,去看看。”安晨夕道。   两人避开了卫荨和王坤的视线,悄无声息的跟了过去。   跟了一小段距离后,安晨夕两人很快发现了卫荨和王坤鬼鬼祟祟的盯上了谁。   竟是陆子璇!   只见距离卫荨两人几米开外,陆子璇正跟几个男生女生在讨论什么,从那几个男生女生的打扮看,也是非富即贵,几人没有说多久,便见陆子璇等人上了一辆加长林肯,离开。   卫荨两人也快速上了一辆黑色奥迪,追着加长林肯而去。   见此,小礼问道,“小师妹,我们还跟吗?”   “跟。”安晨夕斩钉截铁的说道,“师兄,你的车是不是停在附近?”   小礼点头,两人很快找到了小礼停的车,上了车,小礼道,“小师妹,卫荨两人盯着陆子璇,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要不要告诉陆师叔一声,毕竟陆子璇是……”   安晨夕摆了摆手,“不用,有我们跟着,不会有事。”   她倒想看看卫荨和王坤想对陆子璇做什么,至于通知陆师叔,安晨夕倒觉得没必要,以免打草惊蛇。   卫荨的车刚开出不远,车牌号也好记,没一会儿,安晨夕两人就发现了卫荨的车,跟那辆黑色奥迪保持了一段距离,不紧不慢的跟着,而卫荨两人的车也跟前面的加长林肯保持了一段距离,同样不紧不慢的跟着。   三方以如此“onebyone”的方式,一个多小时后,加长林肯开进了国际影城,没一会儿,停了车,陆子璇和那几个男生女生下了车,走进了影城。   黑色奥迪里只有王坤一人下了车,紧跟着陆子璇等人而去。   安晨夕默了默,跟小礼嘱咐了两句,让小礼留在车上注意卫荨的动向,自己绕过了卫荨的车,从另一边跟了过去。   陆子璇等人进了影城后,径直朝着影城里面的一号大厅走去,而大厅门口放着极其显眼的广告牌,安晨夕这才知道,陆子璇等人来此是为了什么。   原来今天是陆子然参演的电影的首映礼,电影的一众主演加导演制片人等人正在这家影城做活动,看来陆子璇等人是来给陆子然捧场的。   进入活动大厅需要邀请函,陆子璇等人人手一张,很轻松的便进去了,而王坤跟着陆子璇到了这儿,倒是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在一旁小咖啡馆坐了下来,点了一杯咖啡和糕点,坐下来优哉游哉的吃起来。   摸不清王坤到底想干什么,安晨夕没有贸然跟过去,而是在附近的长椅上坐下来,佯装低头玩手机,实际却暗暗的观察着王坤。   坐了大半个小时后,安晨夕发现王坤结账起身离开,而他所去的方向,并不是影城门口,而是小咖啡馆的员工通道。   安晨夕蹙了蹙眉,便见此时小咖啡馆的员工通道正有两人推着一辆推车进去,而那两人,竟是有修为的修士!尽管修为不高,只有炼气初期。   安晨夕又细细打量了一眼,发现那两人不正是前几天卫荨跟陆子然起冲突时,跟在卫荨身边的几人中的两人,她记得小礼说,这两人也是风影门的弟子。   众目睽睽下,想要进那咖啡馆的员工通道,还得使点手段,索性安晨夕也不浪费那时间,直接转身离开,去外面守着卫荨,定然也能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回到车上,小礼问道,“怎么样,小师妹?”   安晨夕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转而对小礼问道,“卫荨这边有情况没?”   “一直没下车。”   “继续等等看。”   这一等,一直到天黑,卫荨所在的那辆奥迪车都没什么动静。   卫荨如此沉得住气,这让安晨夕更加笃定,这次卫荨的目的不简单。   将近晚上十点钟时,卫荨所在的那辆奥迪车终于有动静了。   见卫荨启动车子,安晨夕赶紧对小礼道,“师兄,跟上他。”   “可王坤和陆子璇还没出来。”小礼提醒道。   安晨夕面上闪过疑惑,“先跟上卫荨,他这个时候离开肯定有原因。”   这个时间点,首映礼应该已经结束,而且安晨夕也看到了不少人结伴离开,但一直没发现陆子璇等人,安晨夕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王坤也在里面迟迟不出来,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这卫荨一直在外面没离开,肯定也是在等什么,这个时候不知道王坤那边的情况,不如死盯着卫荨,总会知道他们的目的。   本以为卫荨会开车离开,却不想他绕了大半圈,竟停在了影城后门处。   安晨夕两人同样距离他不远处,暗暗观察着。   这次没等一会儿,便见王坤和另两个男人从后门出来。   定睛一瞧,王坤身边的那两个人,不正是此前推着推车进员工通道的人!也是风影门的弟子!   此刻,那两个风影门的弟子抬着一个硕大的塑料箱,将塑料箱放到后排座,王坤和那两弟子上了车,几人这才扬长而去。   安晨夕面上若有所思,如果她刚才感觉没错,那塑料箱里有陆子璇的气息。   里面是陆子璇?!   他们折腾了这么久,是想劫走陆子璇?   劫走陆子璇想干什么?   杀了她?还是用陆子璇来威胁陆子然,甚至陆师叔乃至陆家的人?   来不及多想,安晨夕赶紧让小礼跟上卫荨等人的车。   一直跟着卫荨的车开到了城郊一处荒废的工厂,卫荨和王坤先下车,坐在后排的另外两个风影门的弟子抬着那塑料箱也下了车,几人进了厂房内。   小礼将车停在稍远的地方,安晨夕和小礼也下了车,两人暗暗运气,飞跃上厂房屋顶。   这厂房破旧,瓦片稀疏,通过稀疏缝隙,便能看到厂房里面的情况。   安晨夕两人寻了一个相对牢固的地方,蹲下来,目光通过瓦片之间稀疏的缝隙,看向厂房内。   彼时,厂房里,那两个风影门的弟子已经打开了那塑料箱,果然,里面赫然露出了陆子璇的身影,彼时,陆子璇还处于昏迷中。   两个弟子十分粗鲁的将陆子璇从塑料箱里倒出来,对着昏迷的陆子璇踢了两脚,其中一个风影门的弟子问道,“少爷,现在弄醒她?”   卫荨已经取下了鸭舌帽和口罩,点了点头,恶狠狠的对那弟子吩咐道,“给我狠狠的打!打醒她!小贱人,叫她不识趣!”   那风影门弟子运气,一巴掌便打在了陆子璇脸上,那灵气带着刺痛,几乎是那巴掌刚落在陆子璇脸上,陆子璇便痛的惊醒过来,惊叫了一声,“谁!谁打我!”   “是老子!”卫荨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话里带着得意和挑衅。   陆子璇听见声音,侧目,便见一旁一脸不善的卫荨和王坤等人,陆子璇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情况有多糟糕,她面上大怒,“卫荨!你个卑鄙小人!竟敢打我!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嚣张得意太久……”   陆子璇先说了一番没什么实际意义的威胁话语,换来了卫荨等人一番嗤笑,然后,陆子璇才后知后觉的觉得周围的环境不对劲,“这是哪儿?我明明是要去见我哥,为什么会在这儿?”   屋顶上,看着陆子璇这反射弧,安晨夕无语抚了抚额头,这不是很明显吗?肯定是卫荨等人耍了什么阴谋手段把她弄到这的?这还用问吗?   “为什么在这儿?自然是我们绑你到这儿的!”卫荨冷笑。   “你们想干什么?”陆子璇一脸的戒备。   安晨夕又一次无语了,把你一个姑娘弄到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还能干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这姑娘也不是什么蠢人,怎么就老是问这些没什么实际意义的话呢!   “干什么?你猜?”卫荨挂起不怀好意的笑,一步一步逼近陆子璇。   直到这时,陆子璇才开始害怕,此地如此破旧阴森,而且对方还是四个人,且个个都是修士,又如此不怀好意的将她绑到这人烟荒芜之地……陆子璇一瞬间脑中闪过诸多思绪,越想越不安,哥没见到她去找他,会不会知道她出事了?她昏迷了多久?这里又是哪儿?哥哥能找到她吗?   最后的念头里,陆子璇只能期望自己的哥哥能发现不对,尽快想办法来营救她。   陆子璇一边坐在地上往后退,一边强撑着胆量,对卫荨警告道,“卫……卫荨!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哥不会放过你的!还有陆家,陆家也不会放过你!”   “呵!陆子然?陆家?你真当我会怕?我明白的告诉你,我今晚敢把你绑了,就不带怕!”卫荨冷哼。   “你撒谎!你要不怕,做什么偷偷摸摸的把我绑了!你背着我哥把我弄到这儿,就是怕我哥知道,找你麻烦!”陆子璇瞪着眼,回怼道。   “贱人,这个时候还敢跟我耍嘴皮子!”卫荨恼怒,“你真以为我怕你那小白脸哥哥?若不是……”   说到这儿,卫荨身边的王坤突然扯了他一下,卫荨似意识到什么,要出口的话戛然而止。   “少爷,何必跟这小娘们多说,不如直接……”其中一个风影门的弟子挤眉弄眼,一脸猥琐。   “都准备好了?”经那弟子一提醒,卫荨对三人问道。   “准备好了!”   “我先上,一会儿等老子爽够了,你们再上!”卫荨又道。   “那是自然,自然要让少爷先爽快!”一个风影门弟子狗腿的笑道。   王坤全程站在一旁,听着三人的对话,没吭声。   相比于卫荨三人的一脸淫欲和猥琐,王坤一直冷漠着脸,似乎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并没有表现出热衷之意。   陆子璇听着卫荨等人的对话,整颗心坠入冰窖,面上一片惨白,刚才被风影门弟子扇了一巴掌的那半边脸,此刻还红肿着,经过这一番绑架折腾,她头发散乱,此刻,她紧咬着唇,终于露出了慌乱之色,还想对卫荨等人警告什么,但这时也意识到,不管说什么,对早有预谋的卫荨等人都不会起作用。   她只能暗暗运气灵力,做好反抗的准备。   只是这一运气,陆子璇面上更难看了。   她体内的法力竟然被封了!   这一发现让陆子璇更慌了,作为陆家的小姐,她一向是被人巴结讨好的,何曾有落难的时候,以前也有过几次不算好的遭遇,但都有哥哥在身边,而且每次情况都不算糟糕,情况最不好的一次,也不过是陆氏的竞争对手,雇了人想绑架她,但是连她手指头都没碰到,就被哥哥当场解决了,但这次的情况却让她觉得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修为被封,孤身一人,面对的还是宿敌,且宿敌的帮手个个都有修为!又是这般荒废之处,那几人还对她心怀不轨。   陆子璇觉得要崩溃了,惊惧让她花容失色,额头冷汗直冒,眼泪顷刻便涌了出来,陆子璇颤抖着声音对卫荨呵斥道,“你……你们不要过来!”   “呵!贱人,现在知道怕了?”卫荨欣赏着陆子璇的狼狈模样,面上讥讽的笑着。   陆子璇的害怕和狼狈让卫荨心里止不住的涌出快意,被陆子璇兄妹算计的仇,仿佛从这一刻开始,终于慢慢的讨了回来,想着接下来他要实施的计划,卫荨心中大仇得报的快感更甚,面上的猖狂笑意也更明显。   卫荨一步一步逼近陆子璇,一边猖狂的笑,一边说道,“你若是把老子伺候舒服了,老子一会儿看在你还有点功劳的份上,让你少受点罪。”   “你!你休想!”陆子璇虽然被吓得不轻,却也有骨气,这种情况下也没松口讨饶。   “贱人!还嘴硬,一会儿我会让你求饶的力气都没有!”卫荨还在说着猖狂的话。   此刻,屋顶。   小礼看着底下的情况,一时暗暗有点着急,小师妹一直这么观望着,似乎没有打算出手的意思,让小礼拿不准安晨夕到底持了什么想法,此时也不敢贸贸然的行动,但毕竟被抓的人是陆师叔的女儿,虽然这位千金小姐脾气不见得好,说话有时候也不中听,性情是骄纵了些,也喜欢整蛊人,但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么冷眼旁观,好像有点不妥。   “小师妹,我们不去救她吗?”踌躇了一会儿,小礼开口问道。   “再等等。”安晨夕依然纹丝不动。   “等什么?”小礼不解,再等,那陆子璇就要被卫荨等人糟蹋了。   “你没发现王坤的反应有点奇怪?”安晨夕瞥了眼王坤,幽幽说道。   “怎么奇怪?”   “他似乎对凌辱陆子璇一点兴趣的没有,而且,刚才卫荨差点说漏嘴什么,却被王坤阻止了,他为什么要阻止?卫荨想说的又是什么?还有,正如陆子璇所说,为什么卫荨等人要偷偷摸摸的将陆子璇绑到此处,废了这么大心思,应该不止是想凌辱她。”安晨夕分析道。   “那他们想做什么?”   安晨夕默了默,就在刚才王坤阻止卫荨说话时,安晨夕便留了一个心眼,凝神探了探,她发现卫荨身上有一股很淡的腐气,那腐气带着虫卵气息,安晨夕心中一凝。   是蛊虫!   卫荨身上有蛊虫!   这蛊虫也是阴邪之物,卫荨身上带了蛊虫,又暗中将陆子璇带到这个地方,稍微一想,便能猜到,那蛊应该是用来对付陆子璇的。   想到此,安晨夕对小礼道,“走,我们下去!”   说着,安晨夕身形一动,跃下屋顶,小礼紧跟其后,两人落地,身形一闪,便入了厂房内,躲在了一堆废弃的铁桶后。   这一处废弃铁桶的地方距离卫荨几人不远,通过铁桶间的缝隙,能看到那边的情况。   ------题外话------   emmmm,不知不觉坚持万更30天了,明天还有一天万更哦,算是额外福利哈,然后景景就圆满的坚持了一个月,O(∩_∩)O哈哈~   最后是例行求票ing   ☆、第八章:卫荨之死!   这一处废弃铁桶的地方距离卫荨几人不远,通过铁桶间的缝隙,能看到那边的情况。   彼时,卫荨已经逼近了陆子璇,正在伸手扒她的衣服,陆子璇极力反抗着,对卫荨是又踢又打又抓,惹得卫荨一阵恼怒,啪的一巴掌又打在了陆子璇身上。   作为女孩子,看到这一幕,多少会觉得羞愤,安晨夕也不例外,但此刻,她却不得不强忍着不适,将目光定定的落在卫荨身上,又凝神探了探,安晨夕终于探出卫荨身上的蛊虫是什么。   傀儡蛊!   历来,蛊对寻常人来说都是神秘又险恶的东西,同时也是阴人的一大利器,在前世,使用蛊最多的是魔修,一旦对战,甚至可以说是魔修必用技能,当然,也有一些心术不正的正统修士也会用蛊,蛊作为魔修最常用的手段,为了防范,了解蛊虫,是每个修士的必修课程,所以,在前世修真界,对修士来说,蛊是再寻常不过的东西。   而傀儡蛊是众多蛊之中最低级的一种,这种蛊在前世,基本没人使用,一来,这种低级蛊很少有人会中招,二来,下蛊的过程有点一言难尽。   傀儡蛊需以交合的形势种在想下蛊的人身上,一旦中了傀儡蛊,中蛊人表面上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与寻常人无异,但实际上却是傀儡一个,思想和行为完全受下蛊人操控。   安晨夕蹙眉,结合卫荨此刻行为,很显然,卫荨是想给陆子璇下傀儡蛊。   这种蛊在前世,或许大部分的修士都不容易中招,但到了现代社会就难说了,特别是在有些修悟天道的知识缺失的情况下。   若是陆子璇中了傀儡蛊,陆家放着这么一个被卫荨操控的傀儡,后果不堪设想。   这边,小礼见安晨夕看着不远处的污秽一幕,面上沉郁,小礼有些看不下去,下意识的想蒙住安晨夕的眼睛,道,“小师妹,这等污秽场面,你还是不要……”   安晨夕默默的挡下了小礼的手,道,“师兄,你可知道为什么这种情况下,我还是没有要救陆子璇的意思?”   “小师妹定有自己的理由。”对于安晨夕到底救不救陆子璇以及什么时候救陆子璇,小礼其实已经不关心了,他只是怕安晨夕看了不好的场面,对她心理造成不好的影响,在他看来,小师妹也不过跟陆子璇一般大小的年纪,这等污秽场面,小师妹看了,很有可能会在心里落下阴影。   安晨夕并不知道小礼此刻心里对她的担忧,她此刻心里也是有点凌乱的,毕竟不远处的画面有点不堪入目,而且,她还是跟小礼一起躲在一旁观看,多少还是让安晨夕有点尴尬且窘迫,这并不是什么好的画面,安晨夕前世好歹也是一个接受了礼仪教导的闺秀千金,她之所以突然跟小礼转移话题,不过是为了消减心里的窘迫感。   虽然小礼说出了这番善解人意的话,但安晨夕决定还是跟小礼说说自己的想法,便继续开口道,“之所以一直冷眼旁观,不过是想借此机会,让陆子璇长点记性,她这样的豪门千金,被众星捧月,养成了骄纵性子,不知天高地厚,若不让她吃点教训,这姑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心智成熟,知道收敛性子。”   小礼轻轻的“嗯”了一声,心里却想的是,小师妹是否也经历了诸多困难和逆境,才在这十几岁的年龄,养成了如今这般成熟稳重睿智深邃的性情?   一想到曾经小师妹也经历了不少磨难,小礼就觉得一颗心似被虫蚁啃食一般,有些难受,连不远处卫荨等人,都难以顾及了。   安晨夕见小礼微垂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再注意那边的情况,心中的那种窘迫感,才稍微好了一点点。   目光重新落回场中,安晨夕发现陆子璇的情况已经不妙,衣服已经被卫荨撕得七七八八,再不出手,这姑娘怕真的要毁了。   安晨夕心思一转,突然计上心来,暗暗运气,她并没有将目标锁在卫荨和陆子璇身上,而是将目标锁定在了王坤身上,手掌一动,一缕无形的紫气以闪电般的速度朝着王坤射去,眨眼便没入了他体内。   王坤正冷眼旁观着卫荨两人,突觉有什么东西窜进了体内,他不适的蹙了蹙眉,下意识想揉揉肩膀处,然而,手刚动,他突然发现身体里突生出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强制牵引着他的手,在半空运气一抓,将隐藏在储物袋的长剑变幻了出来。   紧接着,更加让他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他竟然在体内那股强大力量的牵引下,举剑径直朝着卫荨刺去!   王坤瞪大了眼睛,脑中有一瞬空白,待到他回神之际,他努力控制手,想撤回刺向卫荨的长剑,然而却事与愿违,甚至,此刻他脑海中还不停的回荡着一个声音,那声音不停的蛊惑着他,“杀了他!杀了他!掌门继承人之位就是你的!”   对啊!是他!是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仗着是掌门之子,霸占着掌门继承人之位!   若不是他,依照他的能力,掌门继承人早该是他的!   杀了他!   掌门继承人之位就是他的!   在那声音的蛊惑下,王坤脑中浮现这样一个疯狂的念头,想撤回长剑的手不退反进。   哧!   长剑刺入卫荨身体,卫荨手上的动作猝然一停,他愣愣的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站在他身后在这个时候在背后捅了他一剑的王坤,动了动嘴唇,血从他嘴角溢出,他撑着一口气不解又茫然的问道,“为……为什么?”   哧!   王坤又将长剑往前递了几寸,卫荨强撑着的那口气断了,整个人以跪着的姿势,耷下脑袋,趴伏下去,再也不动了。   这一切发生不过在一两个呼吸之间,另外两个同样在看戏的风影门弟子见此情况已经完全愣住,失了反应,只傻傻的看着眼前的情况,完全不知道怎么突然之间情况就变成了这样。   王坤面上还带着疯狂,血红着眼,愤恨的看着已倒地的卫荨。   陆子璇已经被卫荨的动作惊吓得崩溃不止,还在尖叫,对着半空拳打脚踢,根本不知道卫荨已经倒地身亡。   就在那两个弟子惊愣,王坤还没回神,陆子璇还在崩溃之际,安晨夕快速收回了放在王坤身上的仙气。   仙气从王坤体内出来,围着陆子璇转悠了一圈,陆子璇癫狂的厮打动作戛然而止,仙气托着她在半空一闪,落到了安晨夕脚边。   安晨夕扶住陆子璇,蹙眉看了她一眼。   感觉到自己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陆子璇强撑着意识,睁着迷蒙的眼,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比女人还绝美妖艳的容颜。   西晨!   他怎么会在这儿?   是他……救了我!   最后的意识里,陆子璇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盖在了她身上,温暖了她已经彻底凉透的心。   似飘荡的浮萍终于有了归宿,陆子璇下意识的抓住了安晨夕的一席衣角,紧紧拽在手心,再也不想松开。   与此同时,另一边,仙气一撤,王坤一个激灵,疯狂狰狞的目光慢慢散开,再重新聚焦,他只觉脑袋还有一瞬空白,垂眸,却见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卫荨,目光再呆滞的移向刺中卫荨的那把剑,王坤打了个哆嗦,彻底回神,在明白是自己杀了卫荨后,王坤整个人惊得往后退了几步,面上露出了恐慌。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压抑而诡异的气氛让这一处废旧厂房看起去格外的阴森。   王坤毕竟是炼气中期的修士,在短暂的恐慌后,他快速压下心中的慌乱,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在脑中极快的过了一遍,他还能清晰的记得,之所以对卫荨下杀手,是脑中突然浮现了不甘和嫉妒,他知道自己一直对卫荨存有嫉恨,不过他认为自己一直掩藏的很好,为什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那份深埋的嫉恨不合时宜的冒出来?   王坤总觉得脑中突然生出的那道蛊惑他的声音有些奇怪,但此刻,也来不及深究,卫荨是他动手杀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且旁边还有两个风影门的人亲眼看见,想到此,王坤眼里蹦出了危险的光,猛的转头,看向那两个风影门的弟子,目光杀意浓浓。   彼时,两个风影门的弟子在惊愣之后,也慢慢回神,见王坤带着杀意看着他们,两人看向王坤的目光都带着恐惧,他们齐齐后退,嘴上哆嗦着说道,“大师兄,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大师兄,我什么都不会说,你相信我,今晚的事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两人赶紧给王坤保证,面上皆是真挚和诚意。   但王坤此时哪能相信他们,其实他心里也有些乱,卫荨突然死在他手上,而且还被这两个弟子看到,就算杀了这两个弟子,卫荨被杀的事,又该怎么向师父等人解释,他也想过将卫荨死亡的事隐瞒下来,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再者,若是这两个弟子也死了,独独他一人活着,反而会招人怀疑,风影门门内,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者,还有陆子璇……   不对!   王坤心里咯噔了一下,为什么没了陆子璇的声音!   举目一扫,王坤面上大惊,陆子璇居然消失了!   王坤心里一直很乱,心思都在杀了卫荨以及被同门师弟看到这件事上,一时没留意到陆子璇,却不想,不过短短须臾之间,那贱人就不见了!   王坤面上的神色变了几变,思量再三,最后还是慢慢的将眼里的杀意退了下去。   他最后还是决定搏一把,不杀两个师弟,虽然卫荨是死于他之手,但真要深究起来,两人可是旁观了他杀人过程,只要给他们扣上一个“见死不救”的名声,他们也休想独善其身,他只要把他们拉下水,再用利益相诱,劝说让他们为他所用,不仅能想办法掩盖卫荨的死亡真相,还能多两个帮手,在往深处想,如今卫荨死了,也不是没好处,至少,他有了坐上掌门之位的可能。   诸多思绪从脑中闪过,王坤再看向那两个风影门弟子时,已经换了一副表情,带上了难过和苦涩,只听他语气悲痛的说道,“两位师弟,是我们对少爷保护不周,才致使陆子璇那贱人杀了少爷潜逃,我知道你们对于少爷的死难过,才一时说了糊涂话,少爷惨死,我也悲痛,但陆子璇那贱人杀了少爷,这事绝不能对师父隐瞒……”   那两个风影门的弟子听了王坤的话,一时愣住。   不过很快回过神来,王坤是想把卫荨的死甩锅给不知何故消失的陆子璇,王坤修为比他们高,这个时候没有杀他们,放了他们一条生路,又说了这样一番话,明显是想给双方台阶下,他们没道理这个时候傻乎乎去揭穿王坤的谎言。   而且两人也不傻,卫荨已死,这事回了门派也不好跟掌门交代,掌门可是对他这个儿子宝贝得很,就算今天是王坤杀了卫荨,但他们也在场,掌门定然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如今将卫荨的死甩锅给陆子璇是最好的办法,明知道王坤睁眼说瞎话,两弟子也立马点头如捣蒜的附和道,“对!是那贱人杀了少爷!”   “那贱人实在可恶,竟敢对少爷下杀手……”   两个弟子言语义愤填膺,有板有眼的说着陆子璇杀了卫荨的事,仿佛亲眼见到了一般,附和王坤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一流。   这边,小礼瞠目结舌的看着甩锅给陆子璇的王坤三人,一时只觉得,事情发展到如今这般局面,也真是出人意料。   其实小礼是没看到安晨夕是怎么出手的,当小礼重新将目光落回场中时,看到的就是王坤举剑朝着卫荨刺下去一幕,当时小礼见王坤对卫荨下杀手,也是着实惊了一把,正惊疑时,便见陆子璇突然飞到了安晨夕脚边,这个时候,小礼多少也猜到,这突然发生的诡异一幕,应该跟安晨夕有关,不过他并没有多问。   见王坤等人很快就将卫荨的死嫁祸给了陆子璇,小礼虽不知道安晨夕到底有什么打算,还是开口问道,“小师妹,现在怎么办?”   “不用管他们,我们走。”安晨夕探了探陆子璇的脉搏,发现她只是挣扎时,受了一点皮外伤,并没有其他大碍。   正打算抱起她,小礼却伸手过来,从她手中接过了昏迷的陆子璇,道,“小师妹,我来。”   安晨夕也没客气,便将陆子璇交给了小礼,只是,小礼抱过陆子璇才发现她的手紧紧的拽着安晨夕的衣角,怎么扯都扯不掉,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有些无语。   “算了,把她交给我吧。”安晨夕无奈,只能重新将陆子璇抱起来。   两人身形如鬼魅,俄顷便出了废旧厂房。   而彼时,厂房里,王坤和那两个风影门弟子还在你一言我一语有板有眼的YY着陆子璇杀了卫荨的事,从头到尾都没发现安晨夕和小礼两人,更加没觉察到被人算计。   出了破旧厂区,上了车,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后,小礼踌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小师妹,看王坤三人之意,是打算把卫荨的死嫁祸给陆子璇!”   “师兄放心,他们不会成功。”安晨夕笃定道。   “小师妹有什么计策?”   “我把王坤杀卫荨那一幕,用手机录下来了,到时,只要把王坤杀卫荨的视频想办法传到风影门内部,试想,谁还会相信王坤三人的话。”   闻言,小礼一愣,继而嘴角挂起了笑意,“还是小师妹有办法。”   对于小礼的夸赞,安晨夕只浅浅一笑,没接话。   说起来,今天陆子璇被卫荨侮辱这一幕与曾经曲小艺被封师兄侵犯时的场景有些类似,这种相似让安晨夕临时起意,决定再用一次借刀杀人。   虽说是零时起意,不过安晨夕却在短时间内就思虑出一个计划,一个极好的瓦解风影门卫家势力的开端,之前就一直在想怎么让风影门内斗加剧,不想机会今天就送到了眼前,这么好的挑拨离间之机,安晨夕岂有放过的道理。   这一招借刀杀人,两世为人,安晨夕不知道用过多少次,可以说是屡试不爽,关键是对付这种面和心不和的人特别好用,特别是还有风影门两个弟子在场见证的情况下,简直是挑拨离间的神助攻!   此时,小礼见安晨夕没说话,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人,陆子璇如今衣不蔽体,十分狼狈,人是救下来了,现在该送到哪儿去?   “小师妹,陆子璇是带回丹宗还是……”小礼迟疑着问。   看了一眼怀中的陆子璇,沉默了一会儿,安晨夕回道,“送回陆家。”   “这……她现在这个样子,送回陆家怕是……”   “这事瞒不住,跟陆师叔实话实说就是。”   小礼点了点头,“也是。”   “今天王坤等人绑了陆子璇来此,目的不简单,必须就此事给陆师叔提个醒。”顿了顿,想到自己在卫荨身上探到的傀儡蛊,安晨夕又道,“卫荨身上有傀儡蛊,若我所料不错,他们今天暗中将陆子璇劫持至此,应该是想给陆子璇下蛊,若不是今天巧合被我们发现,今天陆子璇怕是难逃此劫,陆子璇一旦中了傀儡蛊,对陆家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小礼大惊,丹宗作为神医世族,对于蛊也有一些记载,小礼作为丹宗比较出色的弟子,自然对蛊也有一些了解,傀儡蛊小礼是知道的,当然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小礼面上愤愤,怒道,“这卫荨好生无耻!死有余辜!”   “这事必须给陆师叔一个提醒,以作防范,以免再发生类似事件。”安晨夕道。   小礼点头,“小师妹说的对!”   车子驾进了城区,天色已晚,路上已经没什么车,一路上相对很通畅。   今天这么晚还没回去,师父肯定又担心了,安晨夕赶紧拿出手机准备给华老去个电话。   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有二十几个未接来电,之前为了方便跟踪卫荨等人,安晨夕将手机调成了静音,加之此前心思都在卫荨等人身上,也没留意手机动静。   点开手机一瞧,其中有华老华珍还有几个师兄打来的电话,但更多的却是姜澜打来的。   姜澜的未接来电有十几个,看着姜澜的未接来电,安晨夕这才恍然记起,今天约好了要去给姜澜施针,结果今晚一路都在紧盯着卫荨等人,竟是一时给忘了。   安晨夕抚了抚额,点开V信一瞧,果然,这人又用了黑客技术,入侵了她的手机,擅作主张的在V信里点开过视频通话,不过她把手机全部调成了静音,就算接通了视频通话,也是无声,而且手机又一直放在口袋里,估计姜澜那边接通视频通话后,看到的也是一片漆黑,而且不管他那边怎么说话,这边还没有回应,所以视频通话上面显示的时间只有二十几秒。   不过,二十几秒,看到一片漆黑,且还没有回应,难道不是应该秒挂?   这人,竟然还保持了二十几秒!   多少让安晨夕有点讶异。   收了思绪,安晨夕先给华老回了电话,大致说了一下今晚遇上的情况,然后表明现在要把陆子璇送回陆家,华老闻言,知道电话里不便多说,也没多问,只嘱咐了安晨夕几句,跟华老通完话,安晨夕又一一给其他师兄回了电话。   给师父师兄等人回完电话后,安晨夕最后想了想,还是给姜澜回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便接通。   “你在哪儿?”电话里,姜澜径直问道。   仅听声音,便能辨别出,姜澜此刻情绪很不妙,安晨夕多少有点心虚,毕竟是她放了人家鸽子,不对在先,所以虽然姜澜的语气说不上好,还带着质问的意味,安晨夕还是尽量温声回道,“我在去陆家的路上,抱歉,今晚发生了一点事,没能如约给你施针……”   “你要去陆家?”姜澜直接打断安晨夕的话,问道。   “嗯。”   “在陆家等我。”说完,姜澜挂了电话。   安晨夕看着挂断的电话,一时有些莫名,心想,这人,莫非也要去陆家?   没深究姜澜突然去陆家干什么,安晨夕想着,既是要去陆家,而且陆子璇也失踪了这么长时间,陆家的人肯定急疯了,现下应该给陆师叔去个电话,简单说明一下情况。   彼时,陆家,陆子璇的失踪让整个陆家蒙上了一层阴霾,陆家所有人都因为陆子璇的失踪而陷入兵荒马乱之中,陆母更是急得泪流不止,焦急不安,整个人慌乱非常,陆师叔刚安排了人去调取影城各区域的监控,转过头来还要安抚心慌意乱的妻子,也是头疼不已。   与此同时,陆师叔还安排了陆家的势力全面寻找陆子璇的下落,另外又思量着也给警局去电话,打算再借助警方的势力一同寻找,不过这个给警察局局长的电话还没打出去,就接到了安晨夕的电话。   听到陆子璇现在跟安晨夕两人在一起,现下并无大碍,陆师叔一晚上因为陆子璇失踪而紧提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跟安晨夕结束通话,陆师叔这才将妻子抱在怀中,一边拍在她的后背,一边安抚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子璇找到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听到陆师叔的话,陆母猛的抬起头,这一晚上陆师叔都在打电话安排寻找陆子璇的事,陆母只心慌意乱的想着自己的女儿现在在哪儿,安不安全,有没有出事等等,也没心思留意他到底给谁打电话,刚才安晨夕打电话来的时候,她也没在意,此刻听到陆师叔说女儿已经找到了,没事了,她脸上还挂着泪珠,顿时激动的抓住陆师叔的手,急不可耐的问道,“子璇真的找到了?现在在哪儿?”   “一会儿就有人把她送回来,你看看你,眼睛都哭肿了,先去洗把脸。”   陆母点头,面上的紧张之色终于收了一些,拍着胸脯,喃喃道,“找到就好!找到就好!”   安抚了陆母,陆师叔又撤回了安排去寻找陆子璇的势力,最后又给陆子然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也不用再找了,赶紧回家。   ……   安晨夕和小礼赶到陆家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小时后。   车刚开到陆家别墅门口,突然,一辆黄色的跑车以一个漂移的姿势,一甩车屁股,停在了他们车旁边,姿势很帅气也很拉风,然而,结果却并不怎么美好。   “哧”的一声,黄色跑车跟他们的车来了个亲密接触,只感觉车身颠了颠,小礼面上黑了黑,放下车窗,正要对黄色跑车的车主说什么了,却见黄色跑车的驾驶门打来,顶着一头亚麻色鸡窝头的陆子然从车上下来,理也没理这一起擦挂事件,箭一般窜进了陆家别墅。   与此同时,别墅院子里传来了一道惊喜声,“少爷,你回来了!”   陆子然同样没理那说话的人,不等那人打开铁门,便脚尖一点,飞身跃进了院子里。   小礼:“……”   安晨夕:“……”   须臾,安晨夕对小礼道,“把车停到那边吧。”   无奈,小礼只能将车挪到旁边。   下了车,小礼看了眼车身上深深的擦痕,心疼了好一会儿,这辆车他可是极宝贝喜欢的,因为是暑假的时候,小师妹陪他去选的,他一直开的小心翼翼,也十分的爱惜,不想今晚居然被陆子然那毛小子给擦挂了,小礼心里无语又生气,看了眼陆子然那辆骚包的跑车,虽然跑车的擦痕比自己的车还要深,但小礼依然觉得心里有些郁结。   见小礼黑着脸神色不好的看着车身上被擦挂的坑,安晨夕也有些纳闷,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师兄怎么关注点竟然在车上呢,虽然,自己的车被这么平白无故的躺枪擦挂,的确让人有些不愉快,不过,现在的重点难道不是先把陆子璇送进去?   话说小礼师兄有好几辆车呢,之前也出过擦挂事故,而且那起擦挂事故比这起还严重,也没见小礼师兄这么心疼呢,小礼师兄这一副阴沉郁结的模样,是怎么了?   “师兄,不如我们先把陆子璇送进去?”安晨夕道。   小礼点了点头,安晨夕抱着陆子璇,不方便开门,小礼立刻跑到后车门,打开了车门。   院子铁门处,陆家的佣人在小礼的车停在别墅门口时,便已注意到了他们,此刻见一个颜值丝毫不亚于自家少爷的男孩抱着一个人,朝着她这边走来,那佣人被安晨夕过分明艳的漂亮容颜惊的愣住,安晨夕的相貌太过惹眼,导致佣人直接忽略了安晨夕怀中抱着的陆子璇,以及跟在安晨夕身侧的小礼。   其实小礼颜值也不差,看起来就是一个十足的小正太,不过因为娃娃脸的关系,让他看起来有几分稚气未脱,跟安晨夕站在一起,几乎是所有人都会首先注意到安晨夕那张过分明艳惑人的脸,因为太具有蛊惑人心的吸引力。   佣人好一会儿回神,才注意到安晨夕怀里抱着的竟是陆家小姐。   那佣人大惊,不待安晨夕开口,佣人便立马走过去,打开了铁门。   那佣人早就得了陆师叔的吩咐,才会等在院门口,见安晨夕抱着陆子璇回来,只依照陆师叔之前的嘱咐,简单的问了两句,便领着安晨夕和小礼往院子里走。   ……   陆家客厅。   “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又出事了?”客厅里,陆母第N次问道,面上又露出了焦急。在客厅来回踱步。   看着自己的妻子在眼前晃,陆师叔无奈道,“你就不要再走来走去了,有那孩子看着,不会有事。”   “那孩子是谁?可信吗?”陆母质疑道。   “可信!那孩子若不可信,就没人可信了!好了好了,若你实在不放心,我们去门口等?”说着陆师叔站起身来,朝大门走去。   这话正中陆母下怀,她也大步往外走,同在客厅的张婶和老刘也跟了出去。   刚走出客厅,便见陆子然火急火燎的冲进院子。   见到陆师叔等人,陆子然大步跨上前。   “子璇呢?子璇找到了?在哪儿?”陆子然语气着急的问道。   “对啊!子璇呢?子璇怎么还没到?”陆母也跟着儿子一起,对陆师叔质问道。   “爸不是说子璇找到了吗?什么叫还没到?”   “问你爸!我也着急呢!”   “爸,到底怎么回事?”   “陆鸿衍,你倒是说话啊!”陆鸿衍是陆师叔本名。   陆师叔被两母子吵得头痛,对陆母和陆子然摆了摆手,道,“你们先进去,我去看看。”   “爸,你去哪儿看?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   “都进去!哪儿都不许去!”陆师叔沉下脸,呵道。   “那不是你女儿,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陆师叔这么一喝,陆母不依了,顿时眼里又包起了泪,控诉道。   “怎么就不是我女儿了!不是我女儿,难不成还是隔壁老王的?”面对妻子如此,陆师叔只能放软语气,嘀咕道。   闻言,陆母大怒,伸出粉拳便扑到陆师叔怀里捶打,话语里满是委屈的怒道,“陆鸿衍!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好好好!我的不是!”陆师叔招架不住,周围还有张婶老六和自己儿子看着呢,陆师叔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只能投降,一把抓住捶打他胸口的手,有些无奈道,“你也是,跟着儿子凑什么热闹,多大的人了!儿子没分寸,你还没分寸!”   一旁的张婶和老刘看着,撇开了脸,面上憋着笑。   陆子然忍不住抽了嘴角,被强塞了一把狗粮,他觉得有点撑。   这都什么时候了,老爹和老娘居然还在这儿打情骂俏!   ……   彼时,安晨夕抱着陆子璇,同小礼一起,在一个佣人的带领下,绕过大半个院子,走到客厅前的前庭时,恰好看到了那位八面玲珑成熟儒雅的陆师叔正抱着夫人在柔声细语,安晨夕整个人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倒是不想陆师叔面对妻子,竟是这样一番模样,实在是……呃……让她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呢!   小礼也是一脸惊讶。   两人站在不远处,顿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佣人对于这样的场景似乎习以为常,跟张婶和老刘一样,面上憋着笑。   陆师叔很快发现了不远处的安晨夕等人,道,“这不是回来了!”   说着,陆师叔拍了拍怀中的陆母。   陆母抬起头,率先入眼的是一个颜值跟自己儿子相差无几的漂亮少年,陆母愣了愣,嘴里下意识的便说道,“这翩翩美少年是谁家的?”   陆师叔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夫人,你这是看偶像剧得的后遗症?!   陆子然再度抽了抽嘴角:“……”妈,咱能好好说话吗!   安晨夕脸上有点红:“……”是囧的!   小礼有点惊讶:“……”师叔母说话居然这么接地气!   张婶老刘等人:“……”太太,注意您的主母风范啊!   在所有人的一阵无语后,陆师叔这才走向安晨夕,面上带着感激之色,对安晨夕道,“小夕,今晚这事真的要谢谢你!”   陆师叔特意叫的“小夕”,陆子然是知道安晨夕在学校的名字叫西晨,所以听到自己父亲叫她小夕,只以为父亲是叫的“小西”,并没有怀疑父亲话语中的小夕是另一层意思。   也亏得安晨夕当时将晨夕两个字倒过来使用,如此也省了不少麻烦。   现场,只有陆师叔和小礼知道安晨夕的真实身份,之前他们也商定了,她的身份暂时不宜暴露,连丹宗的弟子都隐瞒了下来,陆子然陆母等人自然也要隐瞒,此刻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安晨夕自然不能再称呼陆师叔,便转而客客气气的说道,“陆先生客气了,恰好今晚陆小姐的事被我们碰上,那般情况下,岂能坐视不理。”   两人说着话,这时,陆母等人的目光落在安晨夕怀中的陆子璇身上。   虽然陆子璇身上披了一件外套,但众人还是敏锐的发现外套之下,陆子璇衣不蔽体,身上也有抓痕,很明显有被侵犯过的痕迹。   当即,陆子然面色铁青,十分难看,同时眼里还浮现了几分愧疚,子璇若不是来参加他的电影首映礼,今晚也不会出事……   陆师叔的面色也十分不好。   张婶和老刘也露出了忧色。   陆母面色白了几分,颤颤道,“子璇……子璇这是……”   “陆夫人放心,陆小姐没事。”安晨夕赶紧解释道。   “你是说,她没有……”   安晨夕明白陆母后面没说话的话,点了点头,给了一个肯定答案,道,“陆小姐是清白的。”   听罢,陆母才松了口气,其他人面上也松了几分。   “来,小夕,把子璇给我,这一路上辛苦你们了。”陆师叔伸手去接陆子璇。   安晨夕看了眼怀里的陆子璇,面上露出几分古怪,这丫头在她怀里,一直紧拽着她的衣角不放,试了几次,都没能拉开陆子璇的手,这丫头昏迷,又受了刺激,现下定是极度没有安全感,而且,不过是拽着一席衣角,同是女孩,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所以,一路上,安晨夕也没强制掰开陆子璇的手,便任由她这么紧拽着。   此刻,陆师叔来接,安晨夕自然将陆子璇递了过去。   然而,就算落入了自己父亲的怀抱,昏迷中,陆子璇也紧拽着安晨夕的衣角不放。   “这……这孩子一路上都是这样?”陆师叔一时有些无奈。   安晨夕点头,“陆小姐可能受了刺激,意识缺乏安全感才会有此动作,待到她醒来,陆先生给她做一下心理疏导,情况就会好转。”陆师叔作为丹宗的长老,自然也会医术,由他这个当父亲给陆子璇做心理疏导最合适不过。   陆师叔点头,道,“小夕,还得麻烦你将子璇抱回房间。”   “陆先生,不麻烦。”安晨夕礼貌的回。   ------题外话------   emmmm,最后一天万更哦,后期若是爆更的话,景景会提前通知滴~   九零军嫂有空间   墨少,亲够了吗   惊世医妃,腹黑九皇叔   狂医废材妃   大讼师   特工重生:快穿全能女神   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侯门弃女:妖孽丞相赖上门   暗黑系暖婚      ☆、第九章:爽约的后果!   陆师叔心里知道安晨夕是女孩,所以对于安晨夕将陆子璇抱回房间,也没觉得不妥。   小礼也知道安晨夕是女孩,同样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但陆子然陆母等人听到陆师叔说这话,却是面上露出了几分怪异,不过倒也没说什么。   虽然还有很多事想要问,但当下还是先把昏迷的陆子璇安顿了,遂,陆师叔不再迟疑,赶紧让众人先进屋。   在陆母的带领下,安晨夕抱着陆子璇上了楼,去往陆子璇的房间,而小礼则留在客厅,跟陆师叔等人说明今晚发生的事。   陆母走在安晨夕前面一两步的位置,微微回头,暗暗打量抱着陆子璇的安晨夕。   这少年是谁呢?   鸿衍应该跟他认识,而且看样子还很熟!   模样生的真好,翩翩美少年!   听鸿衍之意,今晚子璇能平安无事,也多亏了这孩子!   能挺身而出,见义勇为,品行端正,不错不错!   看起来对自家女儿也照顾有加,很是贴心。   就是个子矮了点,不过也没事,子璇跟他站在一起,登对就行!   不知道这孩子家世如何,唉,想那些做什么,依照陆家的家世,何必牺牲了子女的幸福去联姻。   唯一有点忧心的就是,这两孩子年龄还小,就是不知道未来会走到哪一步!   不愧是看了诸多偶像剧拥有少女心的豪门太太,看着看着,陆母就想偏了,想到了儿女情长上,俨然用起了丈母娘打量女婿的目光,打量起安晨夕来。   安晨夕自然也觉察到了陆母打量自己的目光,她只是觉得陆母打量自己的眼神有点怪异,倒也没多想,毕竟这是陆母第一次见她,而且还是在陆子璇出事,她带着昏迷的陆子璇回来的情况下,出于好奇和为人之母的谨慎打量她也理所当然。   到了陆子璇的房间,安晨夕将陆子璇放在床上,不想,陆子璇还是紧拽着她的衣角不放。   安晨夕顿时有点尴尬,无奈的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陆母。   “要不,孩子,你留下来陪陪我家子璇?”陆母十分善解人意的说道。   “这……”安晨夕为难。   陆母赶紧做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说道,“没事!我对你很放心,而且你还是我家子璇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还是救命之恩,若是经过这次事件,你们两个孩子情投意合,你放心,我们陆家绝对不会棒打鸳鸯……”   安晨夕:“……”这都什么跟什么?她怎么有点跟不上陆师叔母的脑回路?   要说陆母的思想也是遵循了大多数偶像剧里面患难见真情,所以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让安晨夕觉得奇葩的话。   可惜陆母不知道安晨夕压根就是女人,而且还是直女,又不是喜欢女人的百合,怎么可能跟她家子璇擦出爱情的火花。   听着陆母的善解人意,安晨夕顿时觉得更尴尬了,“这……陆夫人……”   陆母佯装看窗外,突然转了话题说道,“唉!天色不早了,折腾了一晚上,现在子璇回来了,我也安心了,女人呐!睡美容觉很重要,不然老得快……”   话都说道这份上,安晨夕觉得出于礼貌,也应该回应一下,便道,“……夫人看起来很年轻。”这话倒不是违心之言,陆母保养得宜,的确看起来比同龄人要年轻。   安晨夕这句夸赞无疑让陆母心花怒放,陆母摸了摸自己的脸,道,“真的?你这孩子,小嘴可真甜!”   说着,她喜滋滋的摸着脸,走出了房间。   安晨夕回头,看了眼还紧拽着自己衣角的陆子璇,叹了口气,如今已经安全将陆子璇送回陆家,她也不可能任由陆子璇再拉着她限制了她的行动,只能使用强硬手段了。   暗暗运起仙气,以气为刀,对着那一处衣角一划,只听“刺啦”一声,衣角被撕裂,而陆子璇浑然不知,依然紧拽着那一席被隔断的衣角没松手。   收气,安晨夕看了眼缺了一块衣角的衣服下摆,将那处缺了衣角的衣服下摆扎进了牛仔裤里,这才转身出了房间。   ……   返回客厅时,安晨夕惊愕的发现她不过送陆子璇回房间这一会儿的功夫,姜澜居然来了,转念一想,之前姜澜在电话里也透露过他要来陆家,这人做事一向我行我素,此时在这儿看到他,好像也没什么奇怪。   彼时,陆师叔正在跟姜澜说话,而陆子然和小礼则安静的坐在一边,没吭声,嚷嚷着要去睡美容觉的陆母此刻正在沏茶,除此外,并没有其他人,张婶老刘和其他佣人在安晨夕上楼的时候,便听到陆师叔让他们先去休息了。   除了陆师叔显得相对自然,其他人在姜澜面前,似乎都有些局促和紧张,包括见过姜澜好几面的小礼,虽然姜澜表现从容,但毕竟气场在那儿,不过随意靠在沙发上,便显露出几分威仪,再加上他的身份,也难怪其他人见到他显得不自然。   说起来,这还是姜澜第一次光顾陆家,姜澜出现在陆家那一刻,陆家所有人皆很震惊,连陆师叔都露出了惊讶之色,暗暗思量姜澜此次的来意。   此刻,见安晨夕下楼,客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了过来。   陆母看到安晨夕这么快就下来了,面上有些失望,心想,这小子,这么好的独处机会,白白浪费了,不过转念又一想,陆母心中又释然,这也说明这孩子心性干净正直,不似那些个言行轻浮的登徒浪子,不错不错!   陆师叔见安晨夕下来,对她唤了一声,让她过去。   陆子然看了安晨夕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小礼看了看姜澜,又看了看安晨夕,神色有些怪异。   只有姜澜,一脸的泰然,看向安晨夕的目光依然纯粹而直接。   很快,众人收回目光,安晨夕看了一眼在场众人所坐的位置,顿时囧了。   此刻,陆母和陆师叔坐在一张沙发上,原本小礼和陆子然分别坐在一张沙发上,但姜澜的到来,让陆子然下意识的就起身,将位置腾出来,让给了姜澜,这便致使小礼跟陆子然坐在一张沙发上,而姜澜则一个人坐在那张十分宽敞的沙发上,姿态怡然。   陆家是豪门世家,装潢自然恢宏,沙发这样的家具自然也够大气宽敞,哪怕是一张沙发,至少也可以并排坐四五个人,像陆母陆师叔、小礼陆子然这样两两分别坐在一张沙发上,两边和中间也空了很多位子。   只是,陆师叔跟陆母人家老两口坐一起,她横插进去,像什么话。   但坐在小礼和陆子然那边吧,小礼和陆子然分别坐在沙发两端,她要是坐过去只能坐在中间,平白觉得有点怪异。   姜澜这边倒是挺宽敞,但是要她坐他身边,她觉得更怪异了。   安晨夕面上正犹豫到底该坐在哪边合适,这时,陆母打了个哈欠,露出了几分睡意。   陆母跟姜澜等人说了几句,便起身打算回房睡觉了,走到安晨夕身边时,陆母背着众人,对安晨夕俏皮一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悄声道,“好孩子,坐到鸿衍旁边去。”   安晨夕感激的看了眼陆母,心想,还是这位陆师叔母心细,发现了她的为难。   陆母一走,安晨夕便很自然的坐到了陆师叔旁边。   陆师叔并不知道姜澜已经见过她的真实容颜,见姜澜目光落在安晨夕身上,陆师叔便向姜澜介绍起了安晨夕。   当然,介绍给姜澜的身份,依然是他们之前就商量好的用在学校的那重身份。   姜澜听了陆师叔的介绍,似笑非笑的看了安晨夕一眼。   听着陆师叔还浑然不知的给姜澜介绍安晨夕的新身份,一旁早就知道姜澜已经见过安晨夕真实相貌的小礼又是一脸怪异的看了眼姜澜,依然没出声。   安晨夕心想,反正这事是跟师父等人一起商议落实的,也不怕他去调查,便坦然的回视之,配合着陆师叔的介绍,礼貌的对姜澜说了一句,“你好!”   听到安晨夕客气疏离的跟他问好,姜澜面上的笑意微微收了收,眼里浮现出黑色的漩涡,紧紧盯着安晨夕。   觉察到姜澜看向安晨夕的神色不对,陆师叔目光在安晨夕和姜澜身上环顾了一圈,微微蹙眉。   不过陆师叔毕竟是久经商场,很快便出言打破了这份怪异的气氛,对安晨夕道,“今天天色已晚,不如你同小礼今晚就住在这儿?”   安晨夕抿唇,看了小礼一眼,小礼几不可闻的对她点了点头。   默了默,安晨夕心想,住在陆师叔家也无不可,反正若是师父知道她跟小礼师兄在陆师叔家也不会担心,正好,今晚发生的事,她也有一些计划想跟陆师叔商议。   于是,安晨夕便对陆师叔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子然,你带小夕和小礼上楼休息。”陆师叔对陆子然吩咐道,虽然陆家跟姜澜交集不多,但因着丹宗这层关系,陆师叔个人跟姜澜也还算熟悉,跟姜澜也没见外,因而,虽然姜澜是客,不过陆师叔也不知道今晚姜澜突然到访是为了什么,所以便想着让安晨夕等人先去休息,他得留下来问清楚姜澜的来意。   陆子然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准备带着小礼和安晨夕上楼。   这时,陆师叔才对姜澜道,“小澜今晚过来,是为什么事?”   姜澜看了眼刚站起来准备跟着陆子然再一次上楼的安晨夕,直言道,“我是来找她的!”   安晨夕脚步一顿,身子一僵,回眸看他。   陆师叔也是一愣,面露诧异。   小礼蹙了蹙眉,看向姜澜的眼神带了几分若有所思。   连陆子然都在安晨夕和姜澜两人身上转悠着看了一眼,露出思量。   “这……你……”陆师叔惊愕。   有陆子然在场,有些事也不便说,安晨夕便对小礼使了一个眼神。   小礼会意,转而对陆子然道,“我们先上去吧。”   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陆子然自然很会察言观色,见姜澜从安晨夕一出现,眼神多数时候都是落在她身上,便知道,这位姜家澜少突然出现在陆家,多半是冲着这位神秘的西晨来的,此刻,姜澜面上的表情很明显,不希望其他人在场打扰,他自然也识趣,先带着小礼上了楼。   直到小礼和陆子然都离开,安晨夕这才重新坐下来。   见陆师叔面有疑惑,安晨夕这才开口道,“师叔,他知道我是谁。”   “什……么!”陆师叔这次又被惊到了。   “在圣保罗的时候,他便见过我的真实相貌。”安晨夕又道。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陆师叔有些无奈,想到自己刚才还一本正经的给姜澜介绍小夕的新身份,难怪姜澜的眼神有些不对。   “对不起,是我的失误。”安晨夕垂头认错。   “算了,师叔也不是怪你,小澜见过你的相貌,知道你的身份也没什么不妥,也幸亏刚才小澜心性沉稳,没有揭穿我的话,若是被子然知道你的身份……那孩子性情乖张,唉!”陆师叔叹了口气,“就连我这个当父亲的都不能保证,他能不能替你隐瞒真实身份。”   闻言,姜澜和安晨夕都没吭声。   “说起来也怪我,没教育好他们!”陆师叔有些愧疚,这些年,他不是忙着丹宗的事就是忙着陆氏的事,的确对陆氏兄妹疏于管教,而陆母又是慈母,多数时候都是顺着两个孩子的心性,如此便养成了陆氏兄妹乖张孤傲的性情。   安晨夕不知道说什么,索性继续选择沉默。   姜澜显然对陆家的事没什么兴趣,自然也是闭口不言。   空气中寂静了一瞬,陆师叔反应很快,发现沉寂尴尬的气氛,立马思量着将话题转移开。   陆师叔心想,这姜澜是什么人,那可是姜家太子爷,若非有急事,也不会大半夜的光顾陆家,遂,便对姜澜问道,“小澜找小夕有急事?”   听到陆师叔这么问,安晨夕面上有些尴尬,说起来,姜澜这事也的确算是急事,经脉虚弱,身体有恙,涉及到自身的健康问题,能不算急事!   姜澜又深深的看了眼安晨夕,回道,“我找晨夕做针灸治疗。”   “针灸治疗?小澜生病了?”这话,陆师叔是对安晨夕问的。   安晨夕点头,这才将姜澜服用过量丹药导致经脉虚弱等事告诉了陆师叔。   陆师叔闻言,心里闪过一丝怪异,心想,小澜这孩子一向做事有分寸,怎么可能做一次性吃一炉丹药这样的傻事,这孩子,莫不是有其他想法吧。   这么想着,陆师叔又细细的看了眼姜澜,正好见姜澜目光落在安晨夕身上,带了几分不可觉察的柔漪和深邃。   陆师叔面上顿了一下,顿时恍然,这小子,看小夕的眼神,俨然跟当初他追求自己妻子时,看妻子的眼神差不多。   姜家这位大少爷,不是一直不近女色?   莫非开窍了?看上他们家小夕了?   越看陆师叔觉得越有可能,同时心中又泛起了疑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两位师兄知道姜家这位大少爷的心思吗?   不过,依照姜澜这小子的性情,似乎也没打算对他们隐瞒他对小夕的心思,不然,也不可能毫不避讳的找到陆家来。   陆师叔在心中叹了口气,就算他发现了姜澜的心思又能如何,这位可是姜家太子爷,他要对小夕动了心思,谁还能拦住他不成!   不过看小夕的反应,似乎对姜澜这小子并没有那层意思?   事到如今,就算他发现了,也只能静观其变,更何况,还涉及到了姜家太子爷,他是修道之人,自然也明白缘分天定,这两孩子……算了,小夕年纪还小呢,以后的事谁说的准,这两孩子八字还没一撇呢,他也不便过多干涉,不过这事还是要告诉两位师兄一声,陆师叔心里思量到。   “小澜的针灸,多久一个疗程?”陆师叔又问安晨夕。   “五天。”安晨夕回道,顿了顿,她又加了一句,“今天刚好第五天,原定应该是今天施针。”   陆师叔了然,道,“那不如小澜今晚就留在这,我来……”   陆师叔后面的“施针”还没说出口,便被姜澜截断道,“也好,既然来了,不如今晚你就在这给我施针。”这个“你”自然说的是安晨夕。   姜澜都这么说了,陆师叔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安晨夕思量了一下,也没觉得不妥,便应了下来。   ……   凌晨两点,万家灯火已熄尽,只路灯的灯光摇曳在夜色之中。   屋里的浴室传来哗哗水声,安晨夕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面上有些无语,心中想着,不就做个针灸治疗,这人也真是怪癖多,治疗到了一半,非得去洗个澡!   想到上次也是治疗到一半,被那位突然出现的韩小姐打断,考虑到姜澜的身体情况,就算知道这人性情傲睨自若难伺候,她也只能强忍着不悦,将这次治疗完完整整的给他做完。   浴室的水声在持续了半个小时后,终于见姜澜走了出来。   再看姜澜出浴后的模样,安晨夕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   这人,又想搞什么?   这么衣衫不整是什么意思?   就不能穿戴整齐了再出来?   做什么非要把那白衬衣敞开,露出八块腹肌!   还有那下半身围着的浴巾又是什么鬼?   不就做个针灸治疗,搞得这么……这么不知廉耻……   安晨夕无语至极,更多的却是很不自在。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人还衣衫不整,又顶着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纵使安晨夕对姜澜再木楞无情,此刻也觉得很不妥,何况,看到他这个模样,安晨夕心跳莫名快了几拍,脸上瞬间就爬上了粉红,且悄无声息的延至耳后。   初时的羞赧之后,安晨夕有些恼怒,虽然她是给他治疗的医师,同处一室,也是在做正事,但他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你……你赶紧把衣服穿好!”安晨夕移开眼,不敢看姜澜,羞怒道。   姜澜看着安晨夕脸上淡淡的粉红,面上笑意深深,说出的话却是有几分无赖行径,“穿好了也要脱,何必麻烦。”   安晨夕:“……”   相比于安晨夕的不自在,姜澜倒是随意,很是坦然的走到床边,脱了衣服便趴了上去,只留一条浴巾还围着下半身。   姜澜侧目,见安晨夕还站在床边,面色不好,姜澜轻笑了一声,他看上的女孩,连害羞都这么可爱。   本来他还因为她忘了今天跟他约定的事而心绪不佳,不过在跟她独处这一会儿后,发现安晨夕对他的忍让和小心翼翼,先前的不悦瞬间被抚平了。   姜澜轻叹了一声,心想,他也太好哄了,那丫头连一句道歉都不用,只要她对他态度和悦一些,心里的一切阴霾都能烟消云散,这丫头,怎么就把自己吃得死死的呢!   更糟糕的是,当那双柔荑在施针时滑过他的肌肤,他就感觉自己心里的渴望和热度不停的膨胀,后来实在怕自己压制不住情愫,才中途强制停下来,去冲一个冷水澡。   这丫头,估计又得在心中骂他任性了,他倒不想任性呢,他自制力一向极好,也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才一再失控。   不过,这丫头,她当真以为她态度和悦一些,今天失约这事,他就会放过她?   没那么容易!   等着,一会儿再讨利息!   “过来,继续。”姜澜压下心绪,放柔了声音,对安晨夕道。   安晨夕调息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心里的不自在和羞怒,想着自己之前的决定,要替姜澜将这次治疗完整完成,她也只能继续忍着,踱步过去。   因为姜澜施针过程中洗了一次澡,稳妥起见,安晨夕还是先给姜澜把了把脉。   手搭在脉搏上,安晨夕蹙了蹙眉。   有寒气!   这人,莫非是用冷水洗的澡?   她刚才施针起的一点点效果,就因为他洗了这么一次冷水澡,又白费了!   安晨夕心里气的吐血,很想骂姜澜一顿,但想了想,她最终还是压了下来,毕竟身体是他自己的,若是他自己不爱惜,她说多了也无用。   ------题外话------   emmmm,万更坚持了一个月,现在进入日常更新状态哦,么么哒(づ ̄3 ̄)づ   九零军嫂有空间   墨少,亲够了吗   惊世医妃,腹黑九皇叔   狂医废材妃   大讼师   特工重生:快穿全能女神   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侯门弃女:妖孽丞相赖上门   暗黑系暖婚      ☆、第十章:你得补偿我!   安晨夕只寒着脸,再次拿出银针,开始给姜澜施针。   这次,为了驱走姜澜体内的寒气,施针的时间用的比预计的还要久,待到完成整个疗程,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   安晨夕有点疲惫,白天上了一天课,晚上又是跟踪卫荨等人,又给姜澜做了一次针灸,这具身体虽然调养得状态好了一些,但也禁不住这样挥霍。   将姜澜身上的针全部拔完,安晨夕将银针收进针袋里,放置妥当,默了默,她还是决定提醒一下姜澜,“治疗这段时间,最好不要用冷水洗澡,如今天气渐渐入秋,早晚寒气重,你若再用冷水洗澡,寒气入体,会影响治疗效果。”   姜澜微微撑起身,挑眉看她,“你在关心我?”   安晨夕蹙眉,这是叫关心?   这只是友善的提醒,而且,她也不想这么没完没了的给他治疗下去。   但是,从姜澜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安晨夕总觉得味道变了。   “你是我的病人,我有义务提醒你一下。”安晨夕更想说的是,免得你再像服用丹药那样,毫无常识的乱来。   “我是你的病人,你是否也应该关心一下我的心理健康?”姜澜继续目光幽幽的看着她。   听了姜澜这话,安晨夕还真若有所思的思考起来,这人性情阴晴不定又深不可测,莫非,还真有心理问题?   不过,给姜澜这样的人治疗心理问题?   只想想,安晨夕便暗暗摇了摇头,还是算了,这人心理素质强大,就算真出现了心理问题,那也是掩藏极深,不可捉摸的,除非心理素质比他更强大,且还拥有读心术,否则给他做心理疏导,别反被影响了才好。   “你的心理健康,我管不着。”安晨夕拒绝道。   “怎么管不着!这可是因你而起!”姜澜语气意味深长。   安晨夕睨了他一眼,“怎么因我而起?我不认为我有做什么不妥之事,导致你心理造成了阴影。”   “没有吗?今晚不算?”姜澜定定的看着她,带着质问。   安晨夕无言以对,不就一时忘了给他治疗的事,至于这么揪着不放嘛!   而且,他不是自己找过来了嘛!   现在都已经治疗完毕,这人,还想怎样!   “你得补偿我,因为你的大意,给我治疗带来了不安全感,也给我心灵造成了创伤。”   安晨夕:“……”就你这么厚的脸皮,会因为这点小事心灵受创?   还不安全感?   你怎么不说你心郁成结,得了神经病呢!   呵呵!   你敢不敢在不要脸一点!   没见过这么讹人的!   安晨夕被姜澜的话噎得差点吐血,作为一个医者,忘记治疗这事也的确是自己理亏,安晨夕也只能拿眼瞪他。   看着心上人拿美眸瞪自己,姜澜心口又是一荡,只觉那双含着不满和怒意的眼睛此刻灵动似水,哪怕是生气瞪着他,也如此让他着迷,这么近的距离,闻着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再回想刚才她手指在他身上滑过的热度,潜伏在心里的野兽又一次苏醒,姜澜眼里的热度一点一点升温,连手心都渐渐出了汗。   姜澜的眼神炙热得如此明显,安晨夕自然感觉到了,因为性情偏冷且谨慎的缘故,所以安晨夕对男女情事反应并不算敏锐,甚至可以说有些迟钝,然而,此时此刻,就算对情事反应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敏锐,安晨夕也感觉到了姜澜对自己心绪的异样。   面对突生的诡异暧昧气氛,安晨夕心里有点慌,也有些不知所措,她下意识的想远离姜澜。   姜澜似乎觉察到了她的意图,突然一个翻身坐起,一把抓住她的手,轻轻一带,将她抱在了怀中。   安晨夕整个人一僵,虽然她穿着衣服,但姜澜却是光着上半身,就算隔着衣服,安晨夕也能明显感觉到姜澜身上的肌理纹路,安晨夕心里更慌了,立马用力想挣脱身后之人的怀抱。   “别动!”姜澜将头埋在她颈间,声音低哑。   “你……你好生无耻!”安晨夕恼羞成怒,都被人占了便宜,她怎么可能不动,姜澜一开口,安晨夕不仅动的更厉害了,甚至手心一转,打算用起法力。   觉察到安晨夕的动作,姜澜继续强制压着心里的情愫,语气幽幽的说道,“容我提醒你,我现在可是你的病人,你忍心对一个经脉虚弱的病人下手?”   闻言,安晨夕的动作一顿,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不用法力,也并不代表她会任由这登徒浪子占便宜!   安晨夕直接反手抓住姜澜的臂膀,就准备来一个过肩摔。   只是这个动作还没完成,又听姜澜在她耳边轻声道,“容我再提醒你,这会儿夜深人静,稍微有点动静,就会弄得人尽皆知,门可没锁,你想让大家都来围观?”   听罢,安晨夕的动作又一僵,暗暗磨牙。   她自然不想弄得人尽皆知,特别这还是在陆家。   而且本来他们也没什么,若是弄出了动静,必定会引来陆师叔等人,届时,这自大狂还半裸状态,下身又只围了浴巾,这般模样,想让人不想歪都难,要是这人再口无遮拦的说点什么,她的清白就毁了!   一想到这儿,安晨夕就脸黑如墨。   这人是吃准了夜深人静在陆家她不能有什么动作,又仗着他是病人,才敢这么肆意妄为!   她就说,他怎么突然善解人意的答应留在陆家施针,原来是打了这算盘!   “无耻!下流!不要脸!”安晨夕气得气息不稳的骂道。   “嘘!声音轻点,打情骂俏这种事,咱们得低调!”明明被骂了,但姜澜的语气听上去心情甚好。   安晨夕:“……”谁跟你打情骂俏!气的肝疼!   打不得,怕动静弄得太大平白惹了人注意。   虽是施了针,但严格说来,这才一个疗程,所以,这自大狂的经脉依然虚弱,这种情况下,若是不想治疗白费,便不能擅自封了他的穴位经脉,更加不能对他用法力,而且她是医者,最基本的医德还是有的,对一个才接受了她治疗的病人出手,这种事她做出不来,她才花费了心血给他治疗,自然不可能自己毁了自己的治疗成果。   骂他吧,这人脸皮厚又嘴贱,还无端给自己添气受。   平白被占了便宜,还不能还手,她还没受过这种憋屈!   胸口起伏不定,安晨夕脸色极不好,连带整个人都散发着戾气。   姜澜感觉到怀中之人气极,却拿他无可奈何,心里暗暗得意,说了要讨利息,叫你这丫头将我晾在一边,自然要借此机会,给这丫头长长记性,刷刷存在感,免得她三天两头就忘记了他的存在。   软香在怀,还是他心上人,这个时候,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他怎么可能还能保持坐怀不乱,顺应心底的渴望,自然又肆无忌惮了几分。   看着眼下的雪白肌天鹅颈,姜澜几乎是没多做思考,低头便啃了上去。   安晨夕心里正郁结不已,突然,脖颈处传来一股酥麻的电流感,让她有些僵硬的身子浑身一颤,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在游走,她说不清楚是什么,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一向稳重的安晨夕慌乱不已。   “你……你……”安晨夕磕磕碰碰,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应该阻止身后的人,但言语却太过苍白,而且此刻脑袋也有一瞬的空寂,有点茫茫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我怎么?”姜澜的声音低哑得不行,似在压抑什么,但慌乱的安晨夕却并没觉察道。   安晨夕咬着牙不吭声,只感觉有一股热气轻轻的喷在耳边,似羽毛轻挠,有点痒,她面上更红了,第一次遇到这么流氓的行径,安晨夕是又气又恼又惊,她觉得自己应该一巴掌把这臭流氓拍飞了,但此刻脑子里竟鬼使神差的还惦记着他如今的虚弱经脉承受不了,简直是疯了!   姜澜自然也知道安晨夕恼怒,但见她却只是冷着脸,没对他动手,这丫头,看着面冷,捂了这么长时间,好歹还是捂热了一点,至少还知道顾及他的身体,当下姜澜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出口的话也更加随性了,“是不是又想说我无耻下流不要脸?”   安晨夕冷冷的哼声,脸上明明应该是冰如寒霜,却因为姜澜的流氓行径而红霞满天。   对此,姜澜却是乐见其成,嘴上又道,“这就无耻下流不要脸了?你以后还要跟我生孩子呢!”   闻言,安晨夕犹如被雷劈,整个人惊的魂飞魄散,“你……你胡说什么!谁要跟你生孩子!”   “自然是你。”姜澜的语气斩钉截铁,顿了顿,姜澜又加了一句,“除了你,我不会跟别人生孩子。”   这话若是被其他人听到,定会惊的无复以加。   除了你,我不会跟别人生孩子!   这话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啊!   是誓言,也是忠诚!   然而,这话说给安晨夕听,安晨夕完全没当回事,也根本没听出姜澜话语中的忠诚和誓言,她只心想,这人无耻段数真是越来越高了,不仅动手动脚,还疯言疯语!   彼时,姜澜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安晨夕晶莹剔透的耳垂上,他动了动唇,俯身。   “唔……”耳垂处传来的强烈电流感让她浑身酥麻,安晨夕口中不可抑制的溢出了一个音节,然后当意识到自己那一声轻吟多么销魂让人浮想联翩时,安晨夕脸上爆红,咬紧了牙关,再也忍不住,反手,就要给身后的登徒浪子一巴掌。   奈何身后的人反应太快,直接截住了她的手,并顺势一带。   嘭!   两人便倒在了床上,而且还是姜澜在下,安晨夕在上。   安晨夕手忙脚乱的想爬起来,慌乱间,不知怎的压到了姜澜,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这一道抽气声惊得安晨夕更慌乱了。   看着身上慌乱的人,姜澜伸手,一把压住了慌乱的她,然后一个翻身,将安晨夕反压在身下,刚才安晨夕在他身上一阵乱动,撩得他心口那一团火热怎么都熄不了,他想找到一个突破口,释放压抑在心里的猛兽,眼睛锁定在身下人儿双唇上,俯身便吻了上去。   双唇相触,唇齿缠绵,安晨夕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眼睛瞪得极大,一双眼睛空灵得能看到姜澜的影子,安晨夕只觉得此刻自己的脑子空的什么都不剩了,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塌陷,周围寂静无声,能听到自己心跳如鼓,直到屏息得快要窒息,她才想大口大口的喘气,却换来了灵舌入侵,安晨夕顿觉呼吸不畅,有点懵懵懂懂迷迷糊糊,在这一刻,理智的思维居然破天荒的卡了壳,似断了线的风筝,越飘越远。   前世,虽然安晨夕深深的暗恋过自己的师叔,但毕竟是暗恋,而且,她也从未与男子有过这般亲密的接触,除了那次在吴浩母亲楼下,因为失误,两人双唇碰了一下,但那般情况下,连接吻都算不上,不似这次安晨夕能明显的感觉到姜澜身上的情愫和侵略性,这是安晨夕在清醒状态下,第一次跟一个男子如此亲密无间的接触,而且还这么被动,这才导致毫无经验的她完全断了理智,失了反应,只能任由姜澜予取予求。   索求的姜澜见身下之人呆愣,一时更是情愫翻涌,只觉得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惹他喜爱呢!   连目光空灵任他予取予求的愣然模样,都挠得他心痒难耐。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动作突然,才导致这没什么经验的丫头在片刻间失了反应,不过,依照这丫头的理智,估计很快就会回神。   姜澜轻轻在安晨夕唇上摩挲了一番,有些意犹未尽的退开,抱着安晨夕微微一翻身,躺在床上,在她眼眸上轻轻落下一吻,道了一句,“不早了,睡吧!”   安晨夕回过神,便听到那句微带着叹息和遗憾的“不早了,睡吧”,回想片刻前发生的一切,安晨夕恼怒得整个人都快炸了。   这人简直是无耻到了极致!   居然……居然……对她……   安晨夕狠狠的擦了擦唇,擦得唇瓣鲜红似血,依然无法压下她心里的恼火,再一瞧,她居然被这人抱在怀里,安晨夕双目喷火,恨不能将这人烧得灰都不剩。   一把推开姜澜,安晨夕猛地起身,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才能排解心中的怒火,但气极之下,安晨夕脑中空寂,反而什么行动都没有,只气鼓鼓的拿眼瞪着眼前的罪魁祸首。   觉察到安晨夕怒视的目光,已经闭眼的姜澜睁开眼,目光深深的看着她。   安晨夕被他幽深带着几分柔情深意的目光看得心口又是莫名一跳,竟是下意识的想收回目光,有点退缩之意,更无语的是,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两两对视下,安晨夕敏锐的觉察到周围又有诡异暧昧的气氛聚拢,心又开始慌乱了,安晨夕几乎是有些匆忙的下了床,拔腿就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姜澜看着慌乱逃跑的人儿,轻轻笑了笑,微垂眼眸,手指轻轻抚上自己的唇,嘴角的笑意浓密得能融化了窗外的夜色和寒意。   ……   安晨夕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被人占了便宜还只能“落荒而逃”,但是就算恼怒,要她对一个刚接受了治疗的病人出手,她还真下不去手。   看在他身体有恙的份上,这次暂且忍忍,不过,并不代表她会这么放过他,不是不报,今晚吃的哑巴亏,以后她一定会加倍讨回!   安晨夕心中恨恨的想。   凌晨,陆家别墅里很静,跑出房间后,安晨夕才发现自己的处境有点尴尬,这会儿所有人都在睡觉,她也不好意思去打扰谁,思量了一番,安晨夕只能先离开陆家回丹宗,打算明早再告知小礼师兄和陆师叔。   一路无声无息的出了陆家后,回到丹宗天已泛白,山庄里寂静,众人还在睡梦中,安晨夕悄无声息的回了腾云阁,怕身体吃不消,只简单洗漱了一番便躺上了床。   明明有些疲惫,但闭上眼,安晨夕却是怎么都睡不着,脑中不受控制的回放着晚上跟姜澜相处时发生的事,想着想着,安晨夕又回想起之前跟姜澜相处时,姜澜表现的种种迹象,安晨夕不停的辗转思量,直到这时,安晨夕才不得不强迫自己正视一个问题,或许,那自大狂真的对自己有了几分心思,只是,就算隐约明白了这一点,此刻想起来,还是让安晨夕觉得荒谬。   怎么会这样?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那自大狂怎么就对她……   安晨夕有点烦躁,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绪,她胡思乱想,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太阳初升,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安晨夕并没有睡多久便醒了,醒来第一时间,安晨夕先后给小礼和陆师叔去了电话,说明自己已经回了丹宗,以免让他们担心。   小礼对于安晨夕居然没有等他一起就早早的回了丹宗,有些诧异,不过倒也没有问及原因,跟安晨夕结束了通话,小礼便跟陆师叔等人告辞,准备回丹宗。   陆师叔倒是早上起来就发现了安晨夕和姜澜皆已离开,想到姜澜对安晨夕的心思,陆师叔只微微叹了口气,接到安晨夕的电话,陆师叔同样没有多问,想到昨晚陆子璇遭遇的事,虽然小礼有简单的跟他说了情况,不过陆师叔觉得还是有一些疑惑之处,而且听小礼之意,安晨夕似乎还有其他计划,索性上午也没事,陆师叔便决定同小礼一起回趟丹宗。   小礼和陆师叔到丹宗时,安晨夕正在给华老和华珍说明昨晚发生的事。   刚挑了重点大致跟华老和华珍说明了昨晚的情况,正好小礼和陆师叔赶来,安晨夕便将自己打算策反风影门三长老等人的计划说了出来。   众人没想到短短一晚的时间,安晨夕就设计了如此周密的计划,一时皆有些诧异。   其实丹宗行事一向光明磊落,还没有使过这样的阴谋手段,但是听了安晨夕的计划后,华老等人不得不承认,安晨夕这招借刀杀人的确好用,无需丹宗出手,以这种借力打力的方式,便能铲除风影门卫家势力,断了无极宗一个联盟,只是这种躲在人背后煽风点火的行为不甚光明。   华老对自己这个小徒弟可是极其信任又疼爱,更何况小徒弟花心思对付的还是风影门卫家这等无耻之徒,自然是小徒弟说什么,他都无条件支持。   华老都支持了,华珍虽然迂腐,但也说不出反对的话,自然也支持。   陆师叔混迹商场,曾经也行过类似这样借刀杀人的事,不似华老华珍太过光明磊落,陆师叔身上还有商人特有的精明,而且,卫荨等人才对陆子璇行了那等龌龊下流之事,甚至还想对陆子璇下蛊企图控制他女儿,虽然卫荨已死,但仅仅是卫荨王坤几人怎么可能敢贸贸然对陆子璇出手,必然是受人指使,卫荨是风影门掌门之子,这个指使的人稍微一想,便能知道必然牵扯到风影门的卫家势力,如此,他陆家也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再者,对于安晨夕提出的计划,无需耗费丹宗一兵一卒,就能让风影门的势力洗牌,陆师叔当然是举双手赞成。   至于小礼,如今俨然是一颗心都扑在了他小师妹身上,只觉得小师妹说的都是对的,别说借刀杀人,就算小师妹要杀人放火,他也会在旁边递刀点火,安晨夕的计划一出口,小礼就差陪她一起去行动了,又岂有不支持的道理!   于是,对于安晨夕提出的计划,众人都没异议,接下来,商定了一番细节,便是实施计划。   ……   九零军嫂有空间   墨少,亲够了吗   惊世医妃,腹黑九皇叔   狂医废材妃   大讼师   特工重生:快穿全能女神   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侯门弃女:妖孽丞相赖上门   暗黑系暖婚      ☆、第十一章:幌子!   这日,风和日丽,初秋季节失了几分炎炎夏日的咄咄逼人,倒是多了几分神清气爽的宜人之感,不热不躁,气温适宜,如此舒适的天气,很容易让人心情放松,真是一个算计人的好天气啊!   安晨夕看着朗朗晴空,感叹道。   这些时日,安晨夕一直在关注风影门内的动向,那王坤等人回去后,果然没有说出卫荨死亡的真相,反而将卫荨的死一股脑的都推到了陆子璇身上,而通过这事,安晨夕也发现,王坤等人算计陆子璇,风影门卫家势力的人是知道的,甚至可以说是得了风影门掌门暗中授意,所以,风影门掌门等人在听了王坤的话后,知道他们企图控制陆子璇当傀儡的计划不仅失败,还搭进了他儿子,风影门掌门恨得咬牙切齿,当即就想找陆子璇算账。   不过那风影门掌门还有点头脑,知道自己儿子死亡这事不宜声张,毕竟卫荨好歹也是明星,若是在这个时候突然爆出卫荨死亡,必会引起不小轰动,甚至引得媒体刨根究底,挖出一些深藏的秘辛对风影门卫家势力反而不好。   为了掩盖卫荨死亡的事,卫家很快做出了对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卫荨所在的经纪公司召开媒体发布会,只言卫荨在拍戏的时候受了重伤导致昏迷,考虑身体问题,打算暂时退出娱乐圈云云,甚至为了故意给陆家泼脏水,在发布会上,有记者问道卫荨是怎么受伤时,卫荨经纪人阴阳怪气的将矛头指向了陆子然。   卫荨死亡这件事,卫家思虑良多,没有曝光,陆子然自然也明白其中利害关系,而且还涉及到自己妹妹的清白,当然也知道卫荨的死不宜曝光在大众面前。   但陆子然平白被扣了屎盆子,而且,在卫荨死亡这件事中,他妹妹陆子璇才是受害者,卫荨经纪人受卫家指使,倒打一耙,陆子然怎么可能闷声不吭,当即就将之前早就收罗好的关于卫荨的黑料暗中透露给了媒体,曝光了出来,并直接对卫荨经纪人发了律师函,以诽谤诬告陷害将卫荨经纪人告上了法庭。   本来卫荨的一众粉丝还在心疼他们的偶像居然重伤要退出娱乐圈,甚至连路人对于这件事都有些惋惜,且因为这事,陆子然也陷入了无止境的咒骂之中,却不想卫荨那些黑料一出,嫖娼,吸毒,耍大牌,寻衅滋事,诋毁前辈,甚至还有猥亵粉丝等等顽劣事件一曝光,大众哗然,面对实锤,大众的风向一转,齐齐庆幸,幸好这样的败类重伤宣布退圈,不然,这样品行恶劣的艺人,继续留在大众视野里,指不定还会对社会有什么恶劣影响。   再看被卫荨经纪人污蔑的陆子然,什么都没说,直接丢了一张律师函出来,将污蔑他的卫荨经纪人告上法庭,陆子然如此直接的拿起法律武器维护自己名声的行为,比任何解释和声明都要来得让人信服,再联想到卫荨那些斑斑劣迹之下,部分还有那经纪人参与其中,顿时,大众对卫荨经纪人指责陆子然的话也不再相信了。   一时间,卫荨的黑料以及卫荨经纪人被陆子然告上法庭的事又在网络上掀起了轩然大波,而陆子然这一招漂亮的反击,不仅保住了自己的名声,还因此又吸了一波粉。   与此同时,安晨夕也开始了自己的计划,瞅准了这个时机,将那晚她录下的视频暗中发给了风影门三长老名下的得意弟子。   说起来,那得意弟子也是长青高中的学生,安晨夕以西晨的名义去接触他,也花费了一点心思,因为三长老一派跟风影门掌门卫家势力不和,所以,三长老的得意弟子明里暗里遭受了卫家势力不少欺压。   而且卫荨死后,失了继承人,卫家势力对三长老这派打压也更加厉害,对他更是频频出手,那得意弟子是风影门的人,自然是知道卫荨已死,不过卫荨之死重大,他既是三长老的得意弟子,脑袋自然不傻,也知道卫荨的死不能宣扬,所以,虽然遭受了卫家势力欺压,也只能忍气吞声对外只字不提卫荨死亡的事。   安晨夕便瞅准了这一点,在卫家势力再度对那弟子动手时,适时出手,帮了那弟子一把,落难得人相助,那弟子自然十分感激,而且还同在一所高中上学,几次接触下来,自然跟安晨夕便走得近了。   所以,在卫荨被曝出黑料的时候,安晨夕趁机拿出那视频给那得意弟子,那得意弟子看到卫荨的死亡真相,十分的惊讶,自然也问起了安晨夕视频从何而来。   卫荨等人当晚劫走陆子璇的事,在卫荨出事后,风影门不少人都对当晚的事知道一些,安晨夕找了一个相对合理的借口,只言视频本就是她拍得,她亲眼见证了王坤杀卫荨一幕,这一点,安晨夕并没有隐瞒,毕竟,接下来,她的目标可是风影门三长老,这是她的筹码,她也没必要对那得意弟子隐瞒。   那得意弟子听到当晚安晨夕居然在现场,再度惊讶了,安晨夕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解释了一番,隐瞒了她在学校发现卫荨就刻意跟踪那一段,安晨夕只说她在影城参加陆子然的电影首映礼,发现陆子璇被卫荨等人暗中劫走,觉察不对,才跟了过去。   不可避免,里面涉及到了陆子然兄妹,而安晨夕也大方的承认她跟陆子然兄妹相熟,没办法,不想承认都不行,自从她救了陆子璇那丫头后,这丫头对她似乎有了一种蜜汁迷恋,在学校里,那小姑娘每天都会来缠她,甚至还出手教训了不少给她表白的女生,俨然一副“我看上的人也敢肖想”的姿态,也是让她头疼。   那得意弟子听了安晨夕这一番几乎找不出破绽的解释,很轻易就信了安晨夕的话,并不知道安晨夕拿那视频给他是有预谋为之。   于是,那得意弟子得到视频的当天,便赶紧将视频拿回去给风影门三长老看,那风影门三长老发现卫荨竟然是王坤所杀,自然也很震惊,然后,那三长老对着那视频研究了一整晚,如今,风影门掌门人痛失爱子,卫家又失了一个继承人,在风影门准备定下下任继承人的节骨眼上,为了不让三长老这派的人夺得继承人之位,卫家对他们这一派打压严重,现下俨然已是水火不容之态,而卫家因陆子璇这事跟陆家关系恶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或许,他可以见见将视频交给自己徒弟的人,想办法搭上陆家这条线,跟陆家人合作。   当然,三长老之前也尝试过暗中联系陆家人,但都没有获得陆家的回应,一时拿不准陆家的态度,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见见安晨夕,以探探情况。   说起来,三长老在得知这个视频存在时,就暗中调查了交视频给自己徒弟的人,也知道了那人叫西晨,虽然消息里没有明确指向此人是陆家的人,但陆鸿衍将这人安排在长青高中,三长老便很自然的以为,西晨是陆鸿衍暗中给陆家培养的棋子,而且,西晨这个时候把视频交给自己的徒弟,三长老便觉得是陆鸿衍的授意。   安晨夕自然也是吃准了三长老会有这一系列想法,才故意将视频交给那得意弟子,并毫不隐晦的说出她跟陆子然兄妹相熟。   安晨夕折腾了这一番,就是为了搭上三长老这条线,因为这事不想牵扯上丹宗,为了能让丹宗置身事外,她才故意用的西晨这个身份。   说起来,拜师典礼那日,风影门三长老也在场,不过他并不似风影门掌门那般,恶意诋毁丹宗,但总归在丹宗有危机时,那三长老在场,却选择了冷眼旁观,不似神剑宗等人挺身而出,给予了支持,安晨夕自然不想那三长老平白拉丹宗下水,把丹宗拖进风影门内斗之中,而且,那三长老若真的搭上丹宗,指不定日后还想着怎么通过这层关系,在丹宗捞取好处。   她的确有打算助三长老夺权的意思,但她安晨夕费尽心机替三长老一派夺权,不仅仅是为了铲除卫家势力,也是为了让三长老这派势力为她所用。   他们丹宗又不是冤大头,帮三长老一派夺得了势力,还提供好处,开什么玩笑!   当然,安晨夕也不会让陆家参与其中,所以才在三长老暗中想拉拢陆家的时候,安晨夕特意嘱咐了陆师叔,不用理会三长老,这三长老见自己拉拢陆家的行为没获得回应,又见她这个时候拿出卫荨死亡真相的视频,安晨夕也猜到,这三长老肯定暗中也调查了她西晨这层身份,她这层身份本就是陆师叔一手伪造得来,在明面上,陆师叔故意避开了陆家这层关系,但其实还是故意留了一些漏洞,以展示西晨跟陆家有关系,如此,一来是为了更好的掩藏安晨夕的真实身份,二来也是刻意营造安晨夕跟陆家的关系,将调查西晨的人的注意力转移向陆家而不是丹宗,在三长老调查到自己与陆家有联系的情况下,三长老自然想通过她,来探探陆家的想法,而安晨夕故意透露了她跟陆家兄妹相熟,只不过是让三长老来见她的幌子。   结果与自己预想的一样,视频交给那得意弟子的第三天,那得意弟子就跑来告诉安晨夕,三长老想见她一面。   安晨夕自然应了下来,通过那得意弟子,安晨夕跟风影门三长老约定今晚七点,在一处私人会所见面。   安晨夕跟华老等人交代了一声跟风影门三长老会面的事,华老等人不放心,但华老华珍陆师叔这样的掌门长老跟风影门三长老打过几次交道,陪安晨夕一起去很容易暴露身份,思量后,便决定让华怡南或小礼伪装后陪她一起去,但华怡南小礼的修为不高,施展幻术维持的时间也不久,更何况,面对的还是风影门三长老这样老奸巨猾的筑基期修士,华怡南小礼不似安晨夕这般心机深沉善于伪装,很容易就会露馅。   最后,好一番劝说,才让华老等人打消了让人陪她一起去见风影门三长老的念头。   教室里,安晨夕敛了敛思绪,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距离安晨夕不远处,王倩倩一直在偷瞄安晨夕,只觉得,这漂亮得过分的男生真的越来越让她脸红心跳,她承认自己对这个漂亮的男生动了心,不过学校里追他的女生好多,而且最近还多了一个陆家千金,她虽然跟西晨关系稍好一些,但表示压力也好大。   王倩倩见安晨夕一直沉吟,似在思量什么事便没有打扰,此刻见安晨夕收拾课本,王倩倩立马拿起书包,跑到她身边。   “西晨,你放学有事吗?”王倩倩眨眼,期待的问道。   “晚点有事,怎么?”安晨夕抬头问。   闻言,王倩倩有些失望,“哦,这样啊,我想买一本关于塔罗牌的书,本来想请你帮我参考参考……”   “塔罗牌?我也不懂。”安晨夕摇头道。   “好吧,不过,我生日快到了,我想请你参加我的生日派对,你能来吗?”王倩倩再度挂起了期待脸。   安晨夕微微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道,“什么时候?”   闻言,王倩倩眼睛一亮,立马回道,“就是这个周末。”   “具体哪天?”   “周六。”   安晨夕微微沉吟,周六上午要给师兄们教授炼丹术,下午安排了一个病人就诊,还有一个筛选合格的外门弟子要考核,晚上要给姜澜做针灸治疗,唉!她其实好忙的!   但是王倩倩如此热情相邀,又是人家生日,而且她对王倩倩也不反感,这么直接拒绝人小姑娘,好像有点不妥。   “我那天可能时间不多……”安晨夕委婉的说道。   “没关系,你能来就是我的荣幸!实在不行……”王倩倩脸上有些委屈,眼巴巴的看着她。   人家生日,她连基本的祝福都没有,这好像有点太不近人情,迟疑了一会儿,安晨夕道,“我尽量到场,行吗?不过,就算去了,我可能待的时间也不长,希望你别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虽然安晨夕说的是尽量,没有把话说得太肯定,但听到这样的回答已经让王倩倩十分高兴。   安晨夕收拾妥当,王倩倩便同安晨夕一起高高兴兴的出了教室。   两人刚走下教学楼,便见教学楼大厅有几个女生在争吵,而这几个女生中,恰好有陆子璇。   安晨夕脚步一顿,她就说今天放学陆子璇怎么没来缠她,感情是被人找了麻烦!   彼时,陆子璇被三个女生围住,陆子璇正对着的那个女生正一脸不屑的说着难听的话,那女生只是引气入体阶段,连真正的修士都还不算,以陆子璇炼气初期的修为,完全能碾压她,另外两个女生是普通人,陆子璇则抱臂一脸孤傲的看着对面的女生,脸上满是不悦和冷意,经历了被卫荨等人劫持事件后,陆子璇嚣张跋扈的性子倒是收敛了不少,至少不会再主动去惹是生非,看几人争执的模样,似乎是对方先挑衅。   “咦!”王倩倩看着几个女生,有些诧异。   安晨夕看了王倩倩一眼,见她面上的神色,道,“你认识那三个女生?”   “那不是卫荨的表妹吗!”王倩倩目光落在陆子璇对面的女生身上,说道。   卫荨的表妹?!   原来如此,看来找陆子璇麻烦是因为卫荨了。   想来风影门三长老还没有向卫家势力的人公布那段视频,现如今,在卫家人眼中,陆子璇可是杀害卫荨的凶手,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自然会找陆子璇麻烦。   倒是没想到陆子璇这丫头的性子当真改了不少,真论起来,当晚陆子璇被卫荨等人劫持一事,最吃亏的可是陆子璇,不仅平白被人劫持差点占了便宜,最后还反被倒打一耙,被王坤等人扣了屎盆子,依照陆子璇以前的骄纵性子,怕是早就跳起来,跟卫荨表妹大打出手了,如今却只是抱臂冷眼以待,不错,沉得住气了!果然,让她吃一记教训,让她成长不少!   安晨夕赞赏的看了眼陆子璇,虽然被卫荨表妹围堵,不过看模样,陆子璇应该自己也解决得了,安晨夕倒也没打算管闲事,准备直接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卫荨表妹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安晨夕和王倩倩,当即,卫荨表妹脸上就冷哼了一声,只听她语气极其讥讽的说道,“呵!陆子璇,我说你也腻没眼光,看上个小白脸,还是个脚踏两只船的渣男!”   闻言,陆子璇面上立马一黑,眼里蹦出了一道冷光,她突然一把抓住卫荨表妹的衣领,凑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说谁小白脸!我警告你,张淼,你要再敢说一句西晨的不是,我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你!你们卫家的人不是口口声声说是我杀了卫荨,我有本事杀了卫荨,就有本事让你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陆子璇面上凌厉,散发着极其阴沉的凉意,凑得这么近,张淼很清楚的感觉到了陆子璇身上的杀意,想到陆子璇的话,她居然承认了表哥是她杀的!面前的人真的杀了炼气中期的表哥!张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竟是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淼是卫荨表妹,也是卫家内部人员,自然知道卫荨死亡的事,卫家内部也一致认为卫荨的死跟陆子璇有关,所以今天在此偶遇陆子璇,张淼才一时冲动,故意让陆子璇难堪,只是没想到自己不仅没让陆子璇难堪,反而被陆子璇暗中威胁,张淼是又惊又怒又怕,只能咬着唇,恨恨的瞪着陆子璇,再不敢吭声。   陆子璇一席话声音并不大,又是凑近了张淼耳朵说的,包括张淼身后的两个女生都不知道陆子璇对张淼说了什么,只见张淼在听了陆子璇的话后,竟是一动不动的站着,没吱声,两女生面面相觑,皆有些诧异。   陆子璇自然也明白,现在卫荨的死不宜曝光,否则很容易牵扯出她差点被卫荨玷污的事,因而才故意凑近了张淼,说了那一番威胁的话。   陆子璇见自己成功的吓到了张淼,这才一把甩开张淼,冷哼了一声,转身,正好看到不远处的安晨夕,陆子璇原本阴沉的脸瞬间一变,换上了惊喜之色,赶紧大步朝着安晨夕这边走来。   安晨夕忍不住暗暗扶额,这小缠女,又来了!   “西晨,我正准备去找你呢!”陆子璇来到安晨夕身边,笑语晏晏的说道,哪还有刚才一脸孤傲冷冽的模样。   安晨夕跟往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淡淡“嗯”了一声,便自顾自的往外走。   陆子璇赶紧跟了上去,跟上去之前,陆子璇回头,冷冷的看了眼王倩倩,眼里满是警告之色。   接收到陆子璇的警告,王倩倩噘了噘嘴,有几分不高兴,心想,人西晨对你也不见得多热情,更甚你俩还没什么关系呢!还真把自己当正牌女友了!什么人嘛!   不过最终,顾及陆子璇的千金小姐脾气,怕平白给安晨夕添了麻烦,王倩倩还是没跟上去,而是与安晨夕两人慢慢拉长了距离,缓缓而行。   张淼看到陆子璇跟王倩倩的短暂“交锋”,眼珠一转,在王倩倩从她身边走过时,张淼突然开口道,“你也喜欢那小白脸?”   “你嘴巴放干净点!”听张淼说安晨夕是小白脸,王倩倩也很不悦,毕竟没人喜欢从别人口中听到侮辱自己喜欢的人的话。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送上啦,我们的晨夕女王多了一个小迷妹,emmmm,其实景景想说的是能不能给个五星好评哇……?(????)   ☆、第十二章:下马威?!   本来陆子璇威胁她,已经让张淼很没面子,没想到这个转校生居然也敢给她脸色,张淼脸上顿时不好看了,冷哼道,“你当你是谁!我就说他是小白脸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啪!   王倩倩扬手就给了张淼一巴掌,同样冷冷道,“这巴掌是告诉你,嘴臭就回家洗洗,别出来到处熏人!”   “贱人,你!你居然敢打我!”张淼气得咬牙切齿,张牙舞爪便朝着王倩倩扑来。   说起来,别看王倩倩是个萌妹子,她可是跆拳道黑带高手,虽然张淼是引气入体,但毕竟还不算真正的修士,连法术都还没有正式学习,就目前张淼的水平,还比不上王倩倩这个跆拳道黑带高手呢。   王倩倩早有准备,身形一闪,抓住张淼就是一个干净利索的过肩摔,一把将张淼压在地上,王倩倩嘴里警告道,“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欺负的,跟我叫板前,先搞清楚我是谁!”   说完,王倩倩甩开张淼,理了理自己的马尾辫,抬了抬头,一脸高傲的走了。   张淼先被陆子璇警告,后还被王倩倩教训,好歹她也是个千金小姐,居然今天被人这样欺负,张淼真真是要气得吐血,握紧了拳头,她目光露出了愤恨和恶毒。   后面这一幕,安晨夕和陆子璇是不知道的,一路上,陆子璇一直在安晨夕身边叽叽喳喳,安晨夕偶尔应上两声,对于陆子璇的聒噪有点不胜其烦。   “对了,西晨,你一会儿去哪儿?不如跟我回家,我妈正念叨你呢,还有家里新请了一个厨子,做的粤菜可不错了,我爸说你原来的孤儿院在南方花城……”   “我不喜欢吃粤菜。”安晨夕打断她道,“还有,你能不能别再跟着我了,我今晚有事,不能去陆家。”   说完,安晨夕大步往学校外走,不想再理会陆子璇。   陆子璇嘟了嘟嘴,面上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她掩下失落神色,赶紧小跑着又跟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拉住安晨夕的袖子,问道,“西晨,你晚上有什么事?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安晨夕巧妙的挣脱了陆子璇的手,果断拒绝道,“不好。”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我保证!”   “我说不行就不行!赶紧回家,别让陆先生陆夫人担心。”顿了顿,安晨夕觉得还是有必要再提醒一次陆子璇,便虎着脸,道,“那晚我救你的事是意外,以后自己小心点,若是再遇到类似的事,你不一定会这么幸运。”   陆子璇面上一白,整个人一僵,虽然安晨夕不止一次说过这样的话,但是陆子璇知道,若不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比女孩还娇艳的男孩,她可能已经……被毁了清白。   陆子璇也知道卫家人故意污蔑她杀了卫荨,她没有反驳,也不想反驳,其实,那晚她整个人已经崩溃,根本不清楚卫荨到底是怎么死的,但是凭着直觉,陆子璇觉得肯定跟眼前的男孩有关,开学那天,在学校小广场,她见识过西晨的能力,她虽然嚣张跋扈,但她不傻,而且,在那种情况下,西晨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救走她,她有理由相信,以西晨的能力,也能让卫荨死的神不知鬼不觉,而且还不会被王坤等人发现,但西晨不说,所以她愿意替他瞒着,也愿意替他背负杀人的罪名。   她还知道,他每次对她说那些看似无情的话,其实只是不想让她再缠着他,但是她做不到!她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救了她,但是她却没办法忘记在她最绝望的时候,那个温暖怀抱给她提供的避风港,让她似落叶归根,浮萍靠岸,找到了她心之所向。   她只是凭着自己的心意而行,想一心一意的留在他身边,哪怕只是看着他,就能让她感到心安。   这种念头疯狂在心里滋生蔓延,让她似魔怔了一般,缠着他,想见他,哪怕是可能已经引起了他的反感。   陆子璇面上露出苦涩之意,连眼里都带着委屈,一脸受伤的看着安晨夕。   见陆子璇这样的表情,安晨夕又开始脑仁疼。   她也是女孩啊!   拜托!她根本就没办法回应这份蜜汁迷恋,也真的承受不了这份爱!   如今西晨这层身份要用到的地方还很多,她还不能在陆子璇面前暴露身份,其实,她已经前前后后跟陆子璇明确的表达了他们不可能,甚至还委婉的让陆师叔劝说了陆子璇,只是效果不佳,这丫头依然执着痴缠她,也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安晨夕暗暗叹息摇头,继续举步,就算被安晨夕虎着脸说了重话,陆子璇还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安晨夕在学校外打了一辆出租车,陆子璇还想跟着她上车,不过被安晨夕不悦的瞥了一眼,她才识趣的退了回去。   出租车扬长而去,陆子璇懊恼的跺了跺脚,赶紧回身找自己的车,驾车追着那辆出租车而去。   安晨夕瞅了一眼车后面紧跟的陆子璇,忍不住一脸黑线,今天要见风影门三长老,这丫头是绝对不能跟去的,让出租车司机将车开上三环绕了一大圈,后又进了二环绕了一大圈,在一处红路灯处,抢了一个黄灯才将陆子璇紧追的距离拉开,开出没多远,眼看陆子璇又要追上来,安晨夕赶紧让出租车司机靠边,迅速付钱下了车,穿过一条胡同,到胡同另一边重新打了一辆车,摆脱了陆子璇,安晨夕才给司机报了地址,朝着跟风影门三长老约定的地方赶去。   赶到约定地点,时间正好,三长老早到一步,已经定了包厢在等她,随同三长老一起来的,还有他的那位得意弟子。   那位得意弟子叫宫寒,安晨夕第一次听到宫寒的名字时,就算一向正经的她,都忍不住差点笑出声,安晨夕行医,听到宫寒很自然想到的就是子宫一种病症,但此刻这样一个妇科病症名词落在一个男生头上,宫寒……这名字真的有点一言难尽啊,难不成是宫寒他母亲有此症状,才给宫寒取了此名?   说起来,宫寒也算是世家子弟,只不过宫寒所在的宫家是东北的一个世家,虽然在东北还算有点名气,但到了京城这样的权贵聚集地就完全不够看了,更何况,宫家在东北还不算大世家,在东北圈,宫家也不过是中等世家。   宫寒给安晨夕说了包厢号,安晨夕又将包厢号说给了接待她的女服务员,在女服务员的带领下,安晨夕来到了包厢。   在此期间,因为安晨夕过分张扬的容貌,还引得那女服务员频频侧目,面红娇羞。   正准备进入包厢时,那位女服务员突然扭扭捏捏的对安晨夕问道,“请问,您是明星吗?”   安晨夕一脸莫名,不过还是摇了摇头,回道,“不是。”   “是吗?那真可惜,您颜值这么高,当明星肯定爆红。”那女服务员有点惋惜,然后那女服务员从口袋里掏了一个小本本出来,又取下别在胸口的笔,小心翼翼的对安晨夕问道,“我能请您帮我签个名吗?”   “嗯?”安晨夕疑惑,她都说了她不是明星,这女服务员还让她签名干嘛?   或许是安晨夕面上的疑惑太明显,那女服务员面上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很喜欢您,所以想请您帮我签个名。”   安晨夕:“……”   最终,安晨夕还是给女服务员签了名,当然,签的自然是西晨这一小马甲名字。   对于现代社会,女孩子活得如此奔放而热情,如今,安晨夕已经慢慢习惯,随着慢慢融入了现代社会这样开明的生活后,安晨夕也明白,她其实没必要再恪守一切陈旧思想,其实像这些女子一样,活出真我洒脱,也是一种自在。   女服务员欢欢喜喜的拿着安晨夕的签名走了,安晨夕这才敲响了包厢房门。   得了里面的人应声,安晨夕推门而入。   彼时,包厢里只有两人,一老一少。   老的自然是风影门三长老,这风影门三长老是筑基中期的修士,安晨夕曾在拜师典礼上见过一面,对这位风影门三长老自然有些印象。   少的则是随同其师父一起来的宫寒。   宫寒恭恭敬敬的站在三长老身后,见安晨夕进来,宫寒下意识就想迎上去,却被坐着的三长老瞪了一眼,宫寒面上悻悻,只能又乖乖的退了回去。   三长老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举目打量走进来的安晨夕。   尽管已经听宫寒说过安晨夕,三长老也暗中调查过,但见到安晨夕比他想象的还年轻,那三长老还是微微惊了一下,继而一双眼里带上了几分算计的神色,但很快掩了下去,看见安晨夕,他并没有站起身,依然端坐在椅子上,仿佛一个上位者在接见觐见的小人物,态度也有些傲慢,一边打量着安晨夕,一边说道,“你就是寒儿的同学?”   安晨夕敏锐的觉察出了三长老语气中的不悦,想来也是,这三长老在风影门既然敢跟风影门掌门对抗,自然也算个人物,这样的门派高层,久居高位,自然养成了傲慢的性子,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却劳动他这位风影门三长老在此等候,这三长老自然有些不悦。   不仅如此,那三长老说完这句话,还故意释放了筑基修士的威压,企图用威压来教训安晨夕这个让他等候多时没有修为的小人物,在三长老眼中,安晨夕不过是没修为的普通人,修士不能随意对普通人出手,所以才用这种小手段来教训安晨夕。   那三长老威压一放,三长老身后的宫寒立马感觉到了一道强大的威力从头顶压下,抵抗不住那道威压,宫寒双膝一曲,便跪了下去,头埋在地上,冷汗直流。   宫寒不知道自己的师父怎么突然释放了威压,但宫寒也感觉到了似乎师父有些不悦,此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默默的承受三长老释放的威压。   宫寒是炼气中期的修士,自然抵抗不住三长老的威压,若安晨夕真是普通人,怕是早就受不住威压被逼吐血,这三长老是想一来就给她一个下马威?!   相比于宫寒被威压压制得伏跪在地,冷汗涔涔,安晨夕却依然笔挺的站着,面上丝毫没有惧意,反而一派镇定自若之色,根本不惧三长老的威压。   她体内有威力至尊的仙气,还怕你区区筑基期的威压,别说你筑基期的威压,就算是元婴期的威压,有仙气支撑,她也不惧!   那三长老见自己的威压居然没能将安晨夕这个普通人压趴伏跪在地,一时有些震惊。   见三长老面露震惊,安晨夕心中冷哼了一声,她也不是任人踩踏的软柿子,如今是你有求于我,还端着长老的架子,呵!你当你是谁!   她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她很忙的,这三长老若没诚意,她也没必要看他脸色。   想给她下马威,哼!也得你有那能耐!   遂,安晨夕冷冷的瞥了眼三长老,语气微凉道,“看起来三长老心绪不佳?若如此,不如我们改天再约!”说着,安晨夕脚步一转,便准备离开。   见此,三长老面上瞬间黑了下来,这小子就算能扛下他的威压,也不过是骨头硬点,区区一个普通人,还能有多大本事,这是三长老的认知。   在三长老眼中,安晨夕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敢对他态度如此无礼,三长老怒道,“放肆!老夫让你走了?!”   “三长老似乎没搞清楚情况,如今是你,有求于我。”对于三长老的怒意,安晨夕不以为然。   “哼!老夫有求于你?笑话!”三长老冷哼。   “哦?是吗?三长老见我,难道不是想拉拢陆家?”安晨夕直接道出了三长老的老谋深算,“不过很遗憾,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三长老,陆家人不会跟你合作。”   闻言,三长老面上阴沉至极,“你不过是陆家养的一颗棋子……”   “你怎知我是陆家的棋子!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是陆家的棋子,偏偏我这颗棋子,得了你重视,劳你亲自来见,不是吗?”安晨夕打断他。   这句话戳中了三长老的软肋,在见安晨夕之前,他不是没在暗中联系过陆家人,却并没有获得回应,拿不准陆家的态度,他才决定见见安晨夕,毕竟,在三长老眼中,安晨夕是陆家的人,见他,应该能探探陆家的态度。   谁曾想,这毛头小子竟完全没将他放在眼里,三长老心中有气,但想到他的确想通过眼前的小子来探探陆家的想法,三长老只能暂时咽下心中的怒意,面上变了几变,好一会儿,才缓和了语气,对安晨夕道,“我听寒儿说,你叫西晨是吧?小晨,来,进来坐,你跟寒儿是同学,寒儿也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跟他关系极好,当初寒儿有难,也幸亏有你出手相助,今天本来是特意因为这事感谢你,瞧我,倒是年纪大了,一时因为一点小事影响了和气,跟你这样的小辈发了脾气。”   安晨夕听着,面上不见异常,仔细打量了三长老一眼,这三长老倒是个人精,一席话转了几个弯,先抬出宫寒跟她拉拉关系,缓和一下先前有些僵硬的气氛,又把今天的真实目的四两拨千斤的掩盖了过去,反而说请她来是为了感谢她救了他徒弟,最后,下马威施展失败,虽恼,倒也懂得压制,不过颜面上,他一派长老又拉不下脸跟安晨夕这样的小辈道歉,索性就抬出年长的身份,若是她这个小辈跟他这样的长辈计较,倒是失了礼数了。   想来也是,这三长老能跟风影门掌门斗了这么久,还没败下阵来,没两把刷子,又怎么能在风影门立足。   不过安晨夕本来也没打算跟三长老计较,她今天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跟三长老谈合作,既然三长老给了一个台阶,她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遂,脚步又一转,关上包厢的门,走到三长老对面,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见安晨夕如此上道,三长老面上的神色又缓和了几分,面上的恼意和寒意基本已经看不见,三长老回头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宫寒,拍了拍宫寒的肩膀,转而换上了和颜悦色,对宫寒道,“这家会所的私房菜不错,你去让人准备几道招牌菜。”   “是,师父!”宫寒恭恭敬敬的应道,领了命令出了门。   宫寒一走,包厢里就只有安晨夕和三长老,安晨夕知道三长老故意支开宫寒,必定是有什么话想说。   果不其然,宫寒刚出门,三长老喝了一口茶,对安晨夕开口问道,“寒儿手上那段王坤杀害卫荨的视频,是你给他的?”   “自然。”安晨夕承认道。   “不知你从何而来?”   “三长老,我想宫寒应该已经告诉你,那段视频的来历,你既然知道,何必多此一问,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安晨夕不想跟他打太极,直言道。   闻言,三长老也不客气,质问道,“你一个普通人,如何能避开卫荨王坤这样的高手,拍下那段视频,还没引起他们的注意?”   “三长老怀疑那段视频不是我拍的?”安晨夕听出了他话中的疑惑,道。   “对!”三长老眼里带了几分质疑和轻视。   安晨夕扯了扯嘴角,“三长老说卫荨王坤是高手,实际是想说,他们是修士吧!你说的没能耐,是指我一个普通人,不可能在王坤等人丝毫没有觉察的情况下,拍下王坤杀人的罪证,可对?”   听罢,三长老蹙了蹙眉,涉及到修士,便涉及到道门,道门中事,是不允许普通人过多窥探的,三长老脸色微微一沉,“你对道门了解多少?”   “比你想象的多!”安晨夕语气闲闲。   “你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安晨夕打断他道,“三长老怎么确定我就是普通人?”   “你没有修为。”   “你怎知我没有修为?”安晨夕抬眼,不咸不淡的看了三长老一眼,继续道,“三长老探不到我的修为,就说我没有修为,这样的结论,未免太过偏颇,三长老探不到我的修为,有没有想过,不是我没有修为,而是你压根就探知不了我修为的深浅。”   闻言,三长老整个人一惊,露出几分不可思议之色,他认真打量安晨夕,似乎在暗暗思量她话中的可信度,脸上惊疑不定。   安晨夕镇定自若,她既然敢说这样的话,就不怕三长老怀疑打量。   其实,安晨夕那一番话算是大实话,只不过,她故意玩了一点字眼,三长老探知不了她的修为,是因为她用仙气修炼,灵气无法探知仙气这样的至尊之物,自然无法探知她的修为,但安晨夕故意在修为后面加了一个“深浅”,这就十分有诱导性。   一般而言,只有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才是入了仙道的半仙之人,而金丹期以下的修士,虽说有修为,但终归还是凡胎肉体,凡胎肉体是没办法隐藏自己的修为的,因而,金丹期以下的修士都是通过灵气来判断一个人到底有没有修为,如果对方也是金丹期以下的修士,自然很容易探知此人是否有修为,但若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那就很难说了,毕竟金丹期以上的修士算是半仙,可以隐藏修为,而且,金丹期作为修悟天道的分水岭,与炼气期晋升到筑基期不同,从筑基期晋升到金丹期,可以说是一个质的跨越,单单从实力上来说,也是不可同日而语,另外,以金丹期以下的修士的能力也是探知不了金丹期以上修士的修为。   以上种种,三长老作为道门中的高位者,自然是清楚的,也正是如此,当他看到安晨夕这样探知不了修为的,很自然的以为她是普通人,而如今安晨夕故意加了“深浅”两字一诱导,三长老立马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莫非,此人竟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送上~   ☆、第十三章:震慑!   这个想法从心里闪过,三长老惊得整个人一抖,差点从椅子上滑落下去,他强制压下心里的惊惶之感,转念又想到刚才自己释放筑基期的威压时,这小子一直淡定自如,丝毫没受威压压迫,这种情况,也只可能是对方修为比他高,才不受威压影响,想到此,三长老对于安晨夕可能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这个想法,又信了几分。   但毕竟久居高位,疑心甚重,虽然有几分相信,但三长老面上依然露出了怀疑之色。   安晨夕知道仅凭几句话也不可能让三长老轻易相信,现如今,据安晨夕所知,整个道门中,并没有出现金丹期及以上的修士。   如今道门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筑基后期,包括像邱长天这样以邪术修炼的人,甚至那位魔修,也没有突破筑基后期,晋级入金丹期,这其中有诸多原因,最关键的原因便在于,第一,晋级金丹期的结金丹是六品丹药,在安晨夕出现之前,道门中没人能炼制出六品丹药,第二,修悟天道的知识发展至今,缺失了很多,哪怕是魔修这样不需要结金丹的修士,要想进阶金丹期,因为修悟天道的知识缺失,一时半会也摸索不出晋级门道来,可想,要想晋级到金丹期这样的半仙之体,是多么艰难的事。   而安晨夕也是故意说了那样一番话,以诱导三长老将她误解为金丹期以上的修士,一来,是为了让三长老对她产生忌惮之意,以便接下来三长老才能对她惟命是从,二来,自从那次拜师典礼后,安晨夕的圣火体质已经传遍了整个道门,要掩藏身份,自然不可能在对三长老说圣火体质,以免三长老听到圣火体质联想到她的真实身份,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金丹期以上的修为来忽悠。   此时,见三长老惊疑不定的看着她,安晨夕心念一动,突然释放出仙气的威严,朝着三长老头顶压了下去。   三长老突觉一股强大到难以反抗的威压袭来,咵嚓一声,受仙气威压,三长老所坐的椅子瞬间四分五裂,三长老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面色惨白,冷汗涔涔,三长老只觉五脏六腑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捏,难受至极,那强大的威压压制得他完全抬不起头,不过须臾之间,他整个人就趴伏下去,以一种膜拜的姿势,朝着安晨夕拜了下去。   安晨夕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小小教训一下三长老的轻视,同时,也是想借此让三长老信服她的话,让三长老误以为她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所以施展出的仙气威压并没有持续多久,见目的已经达成,须臾,她便收起了释放的威压。   威压一撤,笼罩在身上的强大威力瞬间消失无踪影,三长老暗暗松了口气,有些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却是再也不敢落座,只是僵硬的站在安晨夕对面,胆战心惊的看着安晨夕。   安晨夕突然露了这么一手强大的威压,三长老原本心里仅剩的那点怀疑,在承受了那等强大的威压后,也烟消云散了,此刻,三长老已经基本相信,眼前这个叫西晨的人或许就是他猜想的那样,是一个金丹期以上修士。   这人若真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这样屹立在顶端的强者知道道门中不少事,也不足为奇。   而且,别说神不知鬼不觉的弄一个王坤杀害卫荨的视频,就算是她说卫荨其实是她杀的,他都不会怀疑。   再看安晨夕的脸,听说金丹期以上的修士都有特别的驻颜之术,这人看起来年纪不大,搞不好实际年龄比他还大上一轮,心中这么想着,三长老想起自己之前居然称呼面前的人为“小辈”,顿时老脸一红,有些挂不住了。   没想到自己今天见到的竟是一个如此强大的强者,三长老心里的轻视和怠慢收的干干净净,转而换上了几分小心翼翼之色,唯恐一不小心得罪了这位大佬人物。   经过这一番小插曲,安晨夕见三长老在她面前规矩了很多,自然是很满意,这才好整以暇的调整了坐姿,步入正题。   “你想借助陆家势力帮你在风影门夺权,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可能!另外,我也并非是陆家的棋子,你如果想通过我来拉拢陆家,奉劝你,死了这条心。”安晨夕语气微淡的说道。   闻言,三长老点头如捣蒜,道,“是!是!晚辈明白!”   安晨夕陡然听到三长老客客气气且谦卑的称呼自己为“晚辈”,心里有些忍俊不禁,毕竟,从年龄差距上来说,让一个老头在她这个年轻小姑娘面前称呼晚辈,实在是有些怪异,不过安晨夕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依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如今,在三长老心中,安晨夕是金丹期以上的前辈,这样的大人物,怎么可能是陆家的棋子,陆家是他手中的棋子还差不多,就算这位西晨前辈与陆家有联系,那肯定也是陆家以这位西晨前辈做靠山,三长老心中兀自想着。   安晨夕继续将话题往正题上引,又道,“不过,你如果实在需要帮助,我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闻言,三长老整个人一怔,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猛的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安晨夕,“前辈,您说,您愿意帮我?”   连敬语都用上了,也真是难为三长老这么一把年纪,低头对她这个小姑娘称“您”,面对三长老激动且期待的眼神,安晨夕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得了安晨夕的肯定,三长老面上瞬间爆出了惊喜之色,仿佛被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砸中了一般,高兴得有些语无伦次的道,“有前辈这样的世外高人相助,就算是十个卫家,也不可能是前辈的对手!可笑晚辈之前竟然还想拉拢陆家,简直是有眼不识泰山,之前有得罪前辈之处,晚辈在此给前辈告罪,还望前辈海涵……”   “你先别高兴太早,我答应帮你,并非无条件相助,自然也是有要求的。”在三长老激动之时,安晨夕再度泼了一盆冷水。   “是!是!只要晚辈能做到,定当竭尽所能,供前辈差遣。”三长老一脸讨好道。   安晨夕摆了摆手,对于三长老表示的忠心并没有多大兴趣,奉承人的话,谁不会说,她要的可不是三长老只是说说,而是实际的利益,不过在说利益之前,还是先跟他说明一些自己的计划,遂,安晨夕径直道,“我会想办法帮你除掉风影门掌门,并将风影门掌门的死嫁祸给王坤,你适时将王坤杀死卫荨的视频展示给风影门所有人看,风影门掌门和卫荨皆死于王坤之手,如此,王坤必会被卫家围攻,王坤连番被陷害,必会起反叛之心,卫家势力一派,王坤是风影门掌门的大弟子,在卫氏一脉的弟子中威望不错,只要王坤联合弟子们策反,卫家失了风影门掌门这个主心骨人物,又受到王坤反叛,必会大乱,接下来该如何坐收渔翁之利,就是你自己的事,我不会再插手。”   安晨夕简明扼要的将计划说出来,三长老听着却是暗暗心惊,这位前辈当真是好手段,直接使出一招擒贼先擒王,再来一个移花接木,搅得卫家窝里斗,卫家一乱,又怎能是他的对手,趁机一网打尽,风影门掌门之位自然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听了这般巧妙的计谋,三长老心中大喜,对安晨夕的态度更加恭敬,同时心想,擒贼先擒王这等计策,可不是谁都有魄力敢做的,对上风影门掌门这等筑基中期大圆满的修士,就算是他,也没有把握能杀之,也只有这位金丹期以上的前辈才有这份能耐,杀了风影门掌门,能完成这等巧计!   面上欢喜,三长老对安晨夕一脸感激道,“多谢前辈为晚辈费心筹谋……”   安晨夕再次打断他的拍马屁,直言道,“说完了计划,现在我们再来说说你必须答应我的要求。”   “好!好!前辈,您请说!”三长老点头哈腰。   安晨夕瞥了三长老一眼,不急不缓的说道,“一旦计划成功,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一,立宫寒为风影门掌门,二,改革风影门门内制度,废除所有长老职位,仅设立掌门和左右监督使,门内权利以四三三制分割,换而言之,掌门拥有百分之四十门内权利,两位左右监督使分别拥有百分之三十门内权利,任何决策,掌门和左右监督使三人中,必须至少有两位以上同意,才能执行,三,我必须出任一位监督使,至于另一位由谁出任,你自己决定,你同意我的条件,我便助你夺权,不同意,一切免谈。”   三长老听了安晨夕的条件,顿时呆若木鸡,他没想到自己梦寐以求的掌门之位,被安晨夕提出的要求四两拨千斤的给废了!   当然,其实对于第一个条件,立宫寒为掌门,三长老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细细想想,宫寒终究是他的得意弟子,立他为掌门,也无不可。   但这位前辈提的废除门内多长老制度的条件,就让三长老一时面露难色,风影门内门的一掌门多长老的职权制度已经设置上百年,虽然其他长老皆以他马首是瞻,但这一时半会说废就废,他也没办法跟那些长老交代。   最让三长老头疼的是,这位大佬前辈居然还要出任三个极有决策权职位中的一个,这……这叫他如何是好!   看出了三长老的犹豫,安晨夕道,“我可以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   顿了顿,安晨夕又加了一句,“三天时间一过,就算你以命相求,我也不会再插手管你门内之事。”这话说的决绝,就是为了逼三长老做决定,她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他耗。   果不其然,三长老听到这话面上的犹豫之色出现了皲裂,不过毕竟事关重要,他咬了咬牙,还在做最后的思量。   安晨夕没再说什么,面上不见异常,思绪微动。   三长老不是傻子,在风影门这样门内局势复杂的门派里,三长老还占据了一席之地,自然是老奸巨猾之人,对上这样的人,想要让风影门为她所用,就不能曝光了她的真实目的,如果她一开口就提出助三长老夺权,是为了让风影门为她所用,就算三长老想让她出手相助,也会因为最终没能掌控到风影门的实权,而放弃拉拢她,毕竟,三长老费尽心机夺权的目的就是为了将风影门的实权收入囊中,若是最终没能掌握实权,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引另一个人来分割权利。   所以,安晨夕才提出前两个极具迷惑性的条件,而前面两个条件只是烟雾弹,她的真实目的是借助前两个条件,让她成功的在风影门内拥有一席说话权和决策权。   安晨夕也不着急,她笃定三长老会同意,毕竟,她提出的条件,除了她要出任监督使这一个条件外,其他在三长老自己看来,对他皆没有不利之处,三个拥有决策权的人中,宫寒是他的弟子,而那另一个监督使,若她所料不错,三长老必定会自己担任,这么看,三长老必定以为,只要掌控住宫寒,风影门的大权还是在他手中。   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   当然不是,她故意推宫寒为掌门,就是为了让三长老放松警惕。   这段时间跟宫寒接触下来,安晨夕发现宫寒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这样一个有野心的人一旦登上了高位,又岂会允许再被人掌控,她推出宫寒,不过是为了制衡三长老。   宫寒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师父三长老一直对掌门之位垂涎,不过,当他坐上掌门之位后,野心自然会驱使他去保住掌门之位,如此,宫寒必然就会对这个一直垂涎掌门之位的师父持有警惕之心,反而对她这个全心全意推他上掌门之位的人,会持有感激之心。   毕竟在宫寒看来,是她助力他们一举夺下风影门权利,也是她助力他登上了掌门之位,她不过是一个外人,一个外人参与了他们的夺权之争,是叫伸出援手,但三长老不同,三长老是处于夺权之争中的核心人物,三长老夺权本就是冲着掌门之位去的,而夺权过程中,三长老并没有如愿登上掌门宝座,宫寒必然会以为三长老不甘心,所以,当三长老想再次掌控宫寒时,宫寒又岂会不知三长老的意图,这般情况下,只要宫寒不想成为三长老手中的傀儡,自然会与三长老斗智斗勇,予以反抗,如此一来,她这个看似是外人的人,反而会成为他们之间的一个平衡点。   宫寒和三长老以她为平衡点,而她想要的也是三长老和宫寒相互制衡,一旦有了制衡,风影门的权利就没办法集中,最终,她这个被宫寒和三长老认定的“平衡点”,在风影门就能起到掌控全局的作用,她要的也是这样的效果,这样一来,风影门这颗棋子,才能真正的为她所用。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对宫寒的观察,宫寒虽有野心,倒也还算良善,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品行也还不错,若不是如此,安晨夕也不会提出第一个要求,直言让宫寒登上掌门之位。   思绪微敛,安晨夕目光重新落在三长老身上,三长老似乎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只见他眼里露出几分坚定,“有劳前辈替晚辈筹谋,晚辈怎敢让前辈等候三天,晚辈同意前辈的要求,还请前辈能助晚辈铲除门内毒瘤,一旦成功,晚辈定会依照前辈之言,让寒儿坐上掌门之位,改革门内制度,恭迎前辈上任监督使,风影门能得前辈坐镇,是我门之幸……”   最终,在利益面前,三长老同意了安晨夕提出的条件。   “你最好信守承诺,否则,我能解决掉风影门掌门,同样也能杀了你!”安晨夕面上带着凌厉之色,对三长老警告道。   “晚辈怎敢!晚辈对天发誓,必定信守承诺!”三长老指天誓日道。   安晨夕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达成合作,三长老也暗暗松了口气,虽然觉得解决门内那些长老有些棘手,不过想到多了西晨前辈这么一个金丹期以上的高人相助,三长老心里顿时又多了几分激动和雀跃。   安晨夕意味深长的瞥了眼三长老,眸光深邃若幽潭。   让王坤与卫家敌对,分裂卫家,是计,而借三长老之手,夺得风影门掌控权,也是计,这就是计中计!   不仅借机铲除了卫家势力,断了无极宗一个同盟者,还收获风影门一枚棋子,一箭三雕,三长老以为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得了一大助力,殊不知,最后真正的赢家却是她安晨夕。   要说这计中计里,至关重要且最难完成的一环便是杀了风影门掌门,嫁祸给王坤这事倒是容易,届时直接用幻术变幻成王坤的模样去杀风影门掌门就行,只是要杀风影门掌门却没那么容易,毕竟风影门掌门是筑基中期大圆满的修士。   虽然她故意诱导三长老,让他误以为她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但实际上,她如今还只是炼气后期,就算有仙气,要想不打草惊蛇一次解决风影门掌门这样的筑基中期修士,成功的几率不算大,除非,她能尽快把修为提升到筑基初期。   晋级到筑基初期,对上风影门掌门,胜算会大很多。   所以,当务之急,她必须尽快将修为提升到筑基期。   心中拿定主意,安晨夕见三长老还站着,脸上对她也是一副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讨好,似乎她不开口,他就不敢落座。   安晨夕对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坐下。   得了安晨夕的指示,三长老这才规规矩矩的坐下。   没一会儿,宫寒就回来了,见到三长老原本坐着的椅子竟然四分五裂,宫寒有些诧异,再见自己的师父竟然正襟危坐,对西晨的态度也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丝毫不见之前的轻视和怠慢,反而换上了几分恭恭敬敬之态,宫寒面上诧异更甚,但见包厢里面的气氛还算融洽,宫寒也识趣的没有多问。   宫寒回来没多久后,服务员便来上菜,接下来便是用餐,席间,气氛比较和睦,安晨夕不是善于言辞的人,加上为了在三长老面前保持高人的神秘和深奥莫测,自然要越深沉越好,索性宫寒倒还算是一个能调节气氛的人,而且,三长老为了讨好安晨夕,也一直话题不断,安晨夕倒是从三长老的话语中,偶尔搭一句,套得了不少信息。   比如,当初卫荨等人劫持陆子璇,为了控制陆子璇,卫荨等人准备了傀儡蛊,从三长老的话语中,这个傀儡蛊似乎是风影门掌门从无极宗处得来。   还比如,风影门内似乎只有卫氏一脉跟无极宗有牵扯,三长老这一脉,跟无极宗并没有什么牵扯,这一消息,之前在调查风影门的时候,安晨夕便已经知道,正因为调查到三长老跟无极宗没什么牵扯,所以她才决定出手助三长老。   不过让安晨夕有点意外的是,原本以为三长老跟无极宗没有牵扯是因为卫氏一脉,毕竟卫氏跟无极宗同盟,而三长老这派跟卫氏敌对,自然不可能再跟无极宗有牵连,倒是没想最初无极宗也找过三长老寻求联盟,只是被三长老拒绝了,至于拒绝的原因,三长老直言不屑于邱长天这等门派叛徒为伍。   三长老这话里的真假性,安晨夕无心去深究,不管三长老出于什么原因,没有跟无极宗联盟,但之前两方都没能达成合作,之后,助力三长老这一派夺权成功后,有她在风影门,更加不可能让风影门再跟无极宗有牵扯,这也是安晨夕费尽心机进入风影门的重要原因之一。   另外,安晨夕承诺了要帮三长老后,三长老不可避免问到安晨夕提出的计划什么时候实行。   ------题外话------   emmmm,今天的更新送上啦~   ☆、第十四章:师姐遇到渣男了?!   另外,安晨夕承诺了要帮三长老后,三长老不可避免问到安晨夕提出的计划什么时候实行,三长老也明白,安晨夕提出的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步在于安晨夕必须先解决了风影门掌门,之后一切才能进行,所以,计划到底什么时候启动,端看安晨夕什么时候解决风影门掌门,安晨夕现在的修为还没晋级到筑基期,自然不可能现在去对风影门掌门动手,便不咸不淡的对三长老说了一句,“时候未到,时候到了,我自会通知你。”   被安晨夕这么淡淡的堵了回去,三长老也不敢多问,只能点头应道,“没问题,晚辈静候前辈消息。”   而一旁的宫寒见自己的师父对安晨夕一口一个前辈,对自己一口一个晚辈的自谦,面上又是诧异非常。   三长老见自己的得意弟子一直处于诧异之中,想问不敢问,念及这弟子最终还要等上掌门之位,而私心里,三长老可是打算将这个弟子掌控在他手中的,所以,三长老征求了安晨夕的意见后,便将安晨夕提出的计划以及提出的那三个要求,简明扼要的告诉了宫寒。   宫寒听后,又是大惊,特别是听到安晨夕决定直接对风影门掌门出手,风影门掌门可是筑基中期大圆满的修士,就算是他师父对上,也不一定有胜算,眼前这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男孩,竟然敢直接对风影门掌门出手!   这人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再联想到自己师父都对安晨夕恭恭敬敬,一时间,宫寒也对安晨夕肃然起敬,看向安晨夕的目光也多了些敬畏之意。   再听安晨夕提出的三个要求中,第一个要求居然是让他来当风影门的掌门,宫寒整个人愣在当场,有种被天上掉下的馅儿饼砸中晕晕乎乎的感觉,惊愣了好一会儿,宫寒回过神后,对安晨夕更加敬重感激。   一顿饭吃下来,勉强算得上主客尽欢。   吃完饭,宫寒叫来服务生结了账,三人出了包厢,准备离开。   彼时,外面天色渐黑,三长老便对安晨夕恭恭敬敬的提议道,“前辈,如今天色渐晚,不如让寒儿送您回去?”   要说这三长老提出让宫寒送安晨夕,也是有目的的,他对这位前辈高人知道的信息实在太少,而且这些有限的信息都是他暗中调查得来,如今,在知道安晨夕可能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后,他开始怀疑,之前调查到的那些关于西晨的信息是否属实。   表面上,三长老对安晨夕已经基本相信,但多疑的性格还是让三长老对安晨夕的信任有所保留,只有通过获取更多安晨夕的信息,才能打消心中的疑虑,而且,久居上位的人都有一个通病,喜欢将一切未知的东西掌控在自己知道的范围内。   但安晨夕又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让自己的具体底细被三长老知道了去,所以,对于三长老的提议,安晨夕淡淡的拒绝道,“不用,我晚点还有事,”   三长老见安晨夕面上淡淡,也不便多说,只能作罢。   一行三人出了私人会所,正待离开的安晨夕却是脚步一顿,看向不远处的几人,眉头微蹙。   三长老和宫寒正待跟安晨夕告别,敏锐的觉察到安晨夕的神色有些不对,目光顺着安晨夕的眼神也落向了不远处。   只见距离他们几米开外的位置,此刻正站着三女一男,四人气氛有些怪异,其中一个穿着蕾丝连衣裙的女子正紧紧的挽着现场唯一男子的胳膊,目光带着挑衅的看着对面穿白衬衣休闲裤的女子,那男子面上带着几分愧色,而那白衬衣休闲裤的女子面上带着愤怒和哀色看着对面的那对男女,那对男女身后,一个穿白色香奈儿套装的女子正抱臂看着眼前一幕,神色有些不耐。   要说在场的四人中,除了那对男女,其他两人安晨夕却是认识的,那白衬衣休闲裤女子正是大师姐华怡南,而那白色香奈儿套装女子则是曾在王府饭店见过一面的韩小姐,后来安晨夕也特意打听过,知道了这位韩小姐乃韩家二小姐韩嘉莉,其背景和来历,也是十分了得。   没想到今晚竟在此地见到韩嘉莉,而且连大师姐都在,安晨夕微微有些诧异,不过现场的气氛似乎不怎么好,而且看模样,大师姐还哭过,这一认知,让安晨夕面色微微一沉。   “咦!那不是丹宗的怡南师姐和玄天门的菁菁师姐?韩家的韩小姐怎么也在这儿?他们好像有什么不愉快?那个男的我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这时,旁边的宫寒诧异的说道。   玄天门?菁菁?   抓住重点,安晨夕侧目,对宫寒问道,“你认识她们?”   宫寒点头,“认识。”   “你口中的菁菁什么来历?”安晨夕径直问道。   “菁菁师姐是玄天门掌门的女儿。”宫寒道。   闻言,安晨夕目光微深。   看不出安晨夕的情绪,又见她目光还落在几人身上,宫寒便继续跟安晨夕介绍道,“穿连衣裙长卷发的女子就是菁菁师姐,是玄天门掌门最宠爱的小女儿,那位穿白衬衣短头发的女子是丹宗华珍前辈的大弟子华怡南,站在菁菁师姐身侧的是韩家小姐韩嘉莉,这位韩家小姐拜了玄天门掌门为师,如今跟菁菁师姐算是同门师姐妹,那个男人我倒是觉得有点熟悉,但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玄天门掌门王宏道最宠爱的小女儿?   王菁菁!   当初拜师典礼后,安晨夕就把现如今道门中各大世族门派的情况都了解了个遍,对玄天门,安晨夕也有所了解。   玄天门现任掌门是王宏道,王宏道膝下有两子一女,两个儿子中,听闻二儿子灵根极佳,又悟性高,如今,已经被定为玄天门下任掌门继承人,但大儿子灵根不算好,王宏道并没打算将大儿子培养成一个道门高人,只让大儿子习了一些法术防身,便让大儿子弃道随其弟弟从了商,王宏道是世家出身,当初弃了家族继承人之位从了道,如今,那王宏道的弟弟没有子女,而王宏道的大儿子头脑精明,在商界也混的有些名气,所以,便决定让王宏道的大儿子来继承王家的产业。   相比于两个哥哥一个在道门小有成就,一个在商界混得风生水起,王宏道的小女儿倒是比两个哥哥逊色一些,听闻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嫩模,别看这小女儿混的不如两个哥哥,却是最得王宏道宠爱,王宏道的妻子过世得早,在生下小女儿没多久便过世,王宏道一直对这个没享受到母爱的小女儿心存愧疚,自然对小女儿要疼爱一些,加之,听闻王宏道对亡妻感情深厚,且这小女儿还长得跟亡妻神似,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小女儿又嘴甜会说话,自然极得王宏道喜欢。   不仅王宏道对小女儿宠爱,两个哥哥也视家里这位唯一的女孩为掌中宝,对王菁菁也是百般迁就,过多的宠爱便让王菁菁养成了刁蛮任性的性格。   说起来,王菁菁在时尚圈也混了好几年了,模样长得也不差,身材、身高、颜值俱佳,而且背后还有王家这一家族势力,按理早就应该红遍时尚圈,成为国际超模,但现下却始终是个不温不火的小模特,一手好牌被打得稀烂,混到这般地步,也真是没谁了!   要问为什么?自然是因为王菁菁太过刁蛮任性,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就摆谱摆脸色,又仗着自己是王家小姐,说话行事肆无忌惮,得罪了不少人,就算有王家一直在后面给她疏通关系擦屁股,也耐不住她自己胡乱折腾,能混到如今,没有被时尚圈除名,已经算是不易,还想在混出个名堂,依照这位千金小姐的大小姐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难。   以上,对于王家的信息,一部分是安晨夕调查得来,而关于王菁菁那一部分,却是从华怡南师姐处听来。   说起来,怡南师姐对这位刁蛮的王家千金也不甚喜欢,原因便是当初怡南师姐开的网店想请王菁菁当模特,结果这王菁菁直接摆谱,说什么网红店请那些不入流的网红就行,还想找她这样的国际名模,简直是侮辱她掉了她的身价,当时怡南师姐听到王菁菁这样的回复,差点气的吐血,甚至在她耳边整整吐槽了王菁菁一个多小时,才将心中的火气降了下去,而关于王菁菁的那些信息,安晨夕也是从怡南师姐吐槽的话语中知道的。   所以,如今,陡然见华怡南跟王菁菁起了冲突,安晨夕倒是不意外,而让安晨夕有些意外的是,王菁菁挽住的那个男人是谁?看怡南师姐的模样,似乎认识那个男人,而且对那个男人的情绪似乎不一般,还有,为什么那位韩家小姐也在?   安晨夕蹙眉疑惑,彼时,宫寒已经止了声,见安晨夕听了他的详细介绍,依然没说话,拿不准安晨夕的想法,却见安晨夕面色微沉,宫寒只能略显不安的站在原地,小心翼翼的看着安晨夕。   与此同时,那边沉寂的气氛也有了动静,只听挽着男人胳膊的王菁菁倨傲的抬了抬头,对大师姐华怡南讥讽道,“华怡南,我跟阿杰在一起一年多了,现在我连他的孩子都有了,你若识趣,就不该再缠着阿杰不放……”   闻言,华怡南似受了极大的打击,身形不稳,微微晃了晃,她带着愤怒和痛色看向对面的男人,动了动唇,压抑着声音问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她有了你的孩子?你们在一起一年多了?”   “怡南,对不起,我……”那位叫阿杰的男人面上有愧色,但却未达眼底。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华怡南有些崩溃,也不想听阿杰的解释,冲他嘶吼道。   阿杰目光漂浮,半饷,才喏喏道,“是……真的……”   “呵!”听罢,华怡南抬头,狠狠的眨了眨眼,将眼泪逼了回去,“好!好得很!程毅杰,你有种!一年前!一年前你还在跟我求婚,在我面前甜言蜜语规划我们未来的二人世界,结果你转身就背着我跟另一个女人搞在了一起,本事啊!耍我玩很有成就感是吧?看我每天为你起早贪黑的挣钱很能满足你男人的虚荣感是吧?左拥右抱脚踏两只船很能彰显你男人魅力是吧?我们在一起也有六年多了吧,六年多的时间,竟比不上一个女人陪你上几次床,呵呵!怪我眼瞎,谁这辈子还没遇到过渣男呢!我告诉你,程毅杰!你敢负我,就要做好准备,承受你负心的代价,老娘今个儿就把话搁这儿了,有你哭着求我的时候!”   “怡南,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对你也付出过真心,是你一直拖着不跟我结婚,你也知道,我妈年纪大了,一直想抱孙子,可你一直这么耗着,我能怎么办?”程毅杰一副为难又受伤的神色。   华怡南嗤笑了一声,面上怒意更甚,“你好意思说你妈!你扪心自问,你妈接纳过我吗!到底是我不想结婚,还是你妈从中作梗不让我们结婚,你心里没点逼数吗!你妈从头到尾都嫌弃我是孤儿,配不上她种马级别的儿子!”   这话噎得程毅杰面上一阵青一阵白,脸色十分不好看。   王菁菁听了华怡南的话,并没有听出华怡南话中的讥讽之意,反而对华怡南鄙夷道,“以你的身份,本就配不上阿杰,伯母那是眼光好!”   华怡南看白痴一样看了眼王菁菁,她居然输给了这种段位的女人,华怡南气得牙痒痒,更可恨的是,她居然跟了这渣男六年,眼瞎到今天才看清渣男的真面目,华怡南只觉得心里郁结又心痛,看着对面这对恶心人的狗男女,恨不能自插双目。   听到这,安晨夕已经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很明显,怡南师姐遇到了渣男了,而这渣男劈腿的对象就是之前怡南师姐跟她吐槽过的王家千金王菁菁。   从华怡南等人的对话中,安晨夕已经知道,这程毅杰应该就是怡南师姐那位男友了,说起来,怡南师姐的男朋友,丹宗众人都没有见过,怡南师姐提及的也少,导致丹宗众人都觉得怡南师姐这位男友十分的神秘,而此前,华珍师叔和师父都提过很多次,希望怡南师姐把那位交往了六年的男朋友带回丹宗去瞧瞧,原本怡南师姐也是有这个意愿的,怡南师姐是孤儿,华珍师叔师父以及丹宗的师兄们都算是怡南师姐的家人,带男友见见家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听闻怡南师姐是奔着结婚去的,所以对这位男友也是掏心掏肺,只是不想每次说到见家长时,怡南师姐的神秘男友就会临时蹦出很多事,不是今天要出差,就是明天要跟某某老总谈大合同,要不就是母亲生病住院了云云,如此一拖再拖,最终竟拖出一个劈腿事件。   看到华怡南被渣男渣女所伤,安晨夕是有些心疼的,怡南师姐对她很好,对她亦是照顾良多,待她也犹如亲姐妹,丹宗只有她和怡南师姐两个女弟子,相比于其他师兄,因为同是女子的缘故,安晨夕跟华怡南这位大师姐反而要亲厚一些,这么长时间相处,安晨夕也把华怡南当成了自己的姐姐看待,任谁发现自己视为姐姐的亲人被人欺负了,都会心生不悦,何况,安晨夕还是护短的人。   安晨夕目光冰冷,看向王菁菁和程毅杰带了几分厌恶和寒凉。   彼时,正当华怡南三人在扯皮时,在一旁看戏的韩嘉莉显得有些不耐,她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发型,突然觉察到了一丝冰冷的寒意,撩发的手一顿,韩嘉莉侧目,朝着这边看来。   韩嘉莉几乎是一眼便看到三人中的安晨夕,实在是安晨夕的相貌太过醒目,看到那张漂亮的脸,韩嘉莉面上愣了一下,随即她微微思量了一下,想起安晨夕是谁后,她眸光一冷,面上露出了几分阴沉的狠厉,直了直身,举步便朝着安晨夕这边走来。   安晨夕站在原地没动,冷眼看着走近的韩嘉莉。   “小贱男,是你!”韩嘉莉一开口,语气就带着不善。   安晨夕眯了眯眼,没人喜欢被人骂“贱”,这韩嘉莉一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对她言语不善,她自认从未招惹过韩嘉莉,韩嘉莉却对她敌意甚重,她安晨夕非圣母,对上这种对她充满了敌意之人,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听到韩嘉莉骂安晨夕为“贱男”,宫寒和三长老面面相觑。   眼见安晨夕跟韩嘉莉似乎有过节,三长老面上露出了几分回避之色,原本,他需要眼前这位西晨前辈的帮助,这种情况下,有人找茬,他应该好好表现一下,教训教训找茬者,借机讨好讨好安晨夕,奈何这找茬的人身份非同一般,韩家的势力非同小可,三长老虽是道门中人,但也不得不顾忌韩家这等世政之家,毕竟他没有完全脱离凡世身份,他如今正处于特殊时候,正跟卫氏斗得水深火热,在没有掌控风影门权利之前,若是贸然蹚了这趟浑水,得罪了韩家,反而会给他带来一些麻烦,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能避则避,既不得罪韩家,也不得罪这位西晨前辈,再者,西晨前辈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应付韩嘉莉这样的炼气期修士,也不成问题,何必多此一举,给自己自找麻烦。   一番思绪从三长老心中快速闪过,三长老迟疑了一会儿,开口对安晨夕道,“前辈,您看,天色也不早了,前辈一会儿既有事要处理,晚辈就不过多打扰,这就同您告辞了……”   安晨夕摆了摆手,“嗯”了一声,没跟三长老多说,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得了安晨夕的指示,三长老原本想招呼一下韩嘉莉,但见韩嘉莉看也没看他和宫寒一眼,三长老也乐得韩嘉莉不搭理他们,便又跟安晨夕客套了两句,这才带着宫寒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宫寒回头看安晨夕这边,踌躇了一会儿,道,“师父,那韩小姐对西晨前辈好生无礼,我们就这么走了,会不会有些不妥……”连自己的师父都称呼西晨为前辈,宫寒自然也只能如此尊称。   “闭嘴!韩家暂时我们惹不起,西晨前辈自能应付。”三长老唯恐韩嘉莉听到了宫寒的话,低声呵斥了宫寒一句。   宫寒撇了撇嘴,“哦”了一声,嘴上虽没多说,心里对于自己师父这种见风使舵的行为,却有些不屑。   这边,韩嘉莉压根就没理会离开的三长老和宫寒,目光阴鸷如毒蛇的盯着安晨夕,想到自己调查此人的结果,调查结果已经暗暗昭示这小贱男跟陆家有关,陆家养这么个小贱男什么企图,她不管,但这小贱男接近澜哥哥,还特意制造那么暧昧的气氛,其心昭然若揭。   诚然,那天在王府饭店,韩嘉莉看到的包间里面的浪漫布置,自然不会认为是姜澜命人所为,在韩嘉莉眼中,姜澜一直是傲睨自若威仪金贵的人,怎么可能会花费心思做这样的事,而且还是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贱男,这种费尽心思讨好勾引的行为,只可能是那个小贱男所为,一个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小白脸,年纪轻轻就不知廉耻的勾引澜哥哥,其心可诛!   越想,韩嘉莉脸色越黑,当即便指着安晨夕厉声骂道,“小贱男!破烂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澜哥哥是什么目的!仗着一张小白脸,就想勾引澜哥哥,也不看看你几斤几两,澜哥哥是你能肖想的!”   闻言,安晨夕面上冷冷,目光微寒。   ------题外话------   今天更新完毕~(づ ̄3 ̄)づ   ☆、第十五章:物以类聚!   安晨夕面上冷冷,目光微寒。   这女人脑子有毛病吧!   还有严重的臆想症!   她哪只眼睛看到她勾引那自大狂了!   明明一直是那自大狂在勾引她好吧!   千金小姐都这么自以为是?   一个王菁菁勾引怡南师姐的男朋友,这韩嘉莉又喜欢恶意揣测别人!   一个不知廉耻,一个心思龌龊,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闭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安晨夕冷着声音,不悦道。   似没想到安晨夕居然还敢顶嘴,韩嘉莉怒得双目喷火,眼里蹦出狠厉的光,恨不能立马撕了安晨夕。   觉察到韩嘉莉眼里的杀意,安晨夕拧眉。   短暂对峙,韩嘉莉突然毫无症状的扬手,一巴掌便朝着安晨夕的脸扇去。   安晨夕瞳孔微缩,感受到韩嘉莉手上带着的灵力,她面上一怒,身形微微一闪,眼疾手快的扣住韩嘉莉的手腕。   韩嘉莉没想到自己带着法力出手的一巴掌,竟被一个普通人轻而易举的截住,当下心里微惊,面上凌厉之色更重。   原本韩嘉莉那一巴掌还只带了五成法力,安晨夕这一出手,她再无顾忌,另一只没被安晨夕扣住的手暗暗运起十成法力,对着安晨夕的胸口,阴狠出击。   如今,韩嘉莉已经晋升到了炼气中期第一重,应该是刚迈入炼气中期不久,还没有稳固修为,她出手的法力还有些虚浮,不过毕竟是修士,若安晨夕真是普通人,韩嘉莉这一掌下来,她哪儿还有命活!   这韩嘉莉倒真是胆大,仗着韩家的势力,杀人都不看地方的?   另外,堂堂一个修士,此前就因为一点小小的争执,对吴浩这样的普通人用法术,如今,仅凭着韩嘉莉自己心里那些龌龊的恶意揣测,就对她生了杀心,就算她并非真的是普通人,但总归在其他修士眼中,也是没有修为的普通存在,韩嘉莉修习法术,修道悟道,却连基本的道义之心都没有,动不动就对普通人下狠手,这心思未免也太歹毒了些!   安晨夕目光凌厉如刀,也不再客气,眼看韩嘉莉那一掌就要落下,安晨夕手心一动,扬手一挥,一缕仙气悄无声息的窜入韩嘉莉体内。   与此同时——   嘭!   韩嘉莉突然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那带了十成法力的一掌不仅没落在安晨夕身上,自己反而被安晨夕扬手挥出老远,而彼时,韩嘉莉只感觉在被震飞之前,有什么东西窜进了她身体,她尚且没弄明白窜入体内的东西是什么,身体摔落在地的一瞬间,体内突然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犹如凌迟般的剧痛。   “啊!”   韩嘉莉惨叫出声,顿时蜷缩成一团,痛的不停在地上翻滚,没一会儿功夫就冷汗涔涔,面色惨白,整个人被折磨得连惨叫的声音都越来越无力。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待到华怡南、王菁菁、程毅杰三人听到韩嘉莉惨叫时,侧目,便见韩嘉莉在地上翻滚,一脸痛苦之色,模样好不狼狈。   三人此前一直沉浸在他们的感情纠葛之中,也没注意到韩嘉莉什么时候从他们这边走开,所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陡然见此状况,一时都有些懵逼。   好一会儿,王菁菁见韩嘉莉面上痛苦得似乎下一秒就要死去,想到韩嘉莉的身份,就算她是玄天门掌门最受宠的小女儿,就算她背后有王家,但面对韩家这样的世政之家,且还是当下最热门的政权之家,若是这位韩家千金在她身边出了什么意外,她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王菁菁心里一抖,也顾不上跟华怡南扯皮了,一把松开挽住程毅杰胳膊的手,跑向韩嘉莉,试图扶起她,面上焦急而忧心的问道,“韩师妹,你怎么了?”   但韩嘉莉已经痛的崩溃,王菁菁一靠近她,似终于抓住发泄剧痛的东西,韩嘉莉一把抓住王菁菁纤细的胳膊,低头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王菁菁痛的惊呼一声。   王菁菁也是千金小姐,一直被人奉承讨好,刁蛮惯了,一直以来都是她给别人气受,何曾受过别人的气,就算之前韩嘉莉仗着身份,对她不见得有多亲近,但碍于自己的父亲是她的师父,所以对她也算是客气,本来是好心好意去关心韩嘉莉,没想自己反被咬了一口,王菁菁又急又气,痛的一巴掌拍在韩嘉莉头上,当即也顾不上韩嘉莉的身份了,对韩嘉莉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韩嘉莉本就被体内的仙气折磨得半死不活,王菁菁这么发狠一通乱打,韩嘉莉只是凭着本能还抓着王菁菁的胳膊,虽然牙齿还停留在王菁菁的胳膊上,但因为剧痛折磨得她浑身虚脱,又被王菁菁一阵拳打脚踢,已经无力,早不复咬下去时的发狠劲儿,而咬下去那一瞬的狠劲儿,也不过是她被剧痛折磨得崩溃无处发泄,最后使出的一点蛮力罢了。   要说韩嘉莉这点蛮力也不至于能将王菁菁如何,但王菁菁细皮嫩肉,又是娇滴滴的大小姐,一点小痛就咋咋呼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大委屈呢。   华怡南一脸黑线的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一时因为发现渣男贱女有奸情而生出的怒意都卡在了脸上,她双眼此前压抑着怒意和痛色还泛着红,此刻却露出了错愕的神色。   王菁菁这一惊呼,程毅杰立马飞速的跑过去解救。   分开两个莫名其妙纠缠在一起的女人很容易,毕竟其中一个已经痛的要虚脱,程毅杰心痛的拉起王菁菁的手臂,看着手臂上的牙印,饱含深情的对王菁菁问道,“菁菁,痛吗?都怪我,没能保护好你!”   原本还有些错愕的华怡南见到程毅杰对王菁菁心痛的表情以及肉麻的话语,顿时觉得有些恶心,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这男人这么会演苦情戏呢!   可笑的是,她之前居然还以为程毅杰对她说的那些肉麻又善解人意的甜言蜜语,都是出于爱和心疼,原来这男人对谁都是这么情深似海,温柔体贴!   安晨夕在几人不远处,冷漠的看着,瞥了眼演苦情戏的程毅杰,安晨夕面上的厌恶更甚,这么恶心的男人,怎么看都配不上怡南师姐,也亏得被王菁菁捡了去,不然怡南师姐若真嫁给这种人,平白拉低了怡南师姐的档次。   不想被程毅杰王菁菁那对狗男女玷污了眼睛,安晨夕目光微移,眼见韩嘉莉被折磨得气息奄奄,安晨夕这才手指轻轻一勾,韩嘉莉体内的那缕仙气无声无息的被安晨夕收回了体内。   安晨夕不过是想教训一番韩嘉莉,以警告韩嘉莉,她不是好惹的,至于这女人到底明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那是韩嘉莉的事,她不关心,她每天要关注的事情那么多,谁有空去在意一个不相干的人的想法。   韩嘉莉若是识相,下次见到她,最好躲得远远的,若是仍旧不识相,那她不介意下次出手再狠厉一些。   彼时,仙气抽离韩嘉莉身体后,韩嘉莉整个人瘫软在地,被仙气折磨得筋疲力尽,韩嘉莉彻底晕死过去。   懒得再看韩嘉莉等人,安晨夕径直朝着华怡南走去。   华怡南的注意力都在程毅杰几人身上,直到安晨夕走近,都还没发现。   “怡南姐。”安晨夕轻唤了一声。   华怡南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第一时间听到安晨夕喊她。   见华怡南没什么反应,安晨夕叹了口气,心想,这样的渣男,怡南师姐何必为他伤怀呢!   要说华怡南不伤怀,那是假的!   毕竟跟程毅杰恋爱了六年,相比程毅杰善于做戏,华怡南可是全心全意,付出了全部的真心,没想倒头来,换来这样的背叛和屈辱。   女人哪怕再坚强,也有脆弱的时候,特别是当自己一心一意对待的人,如此伤她时,虽然华怡南嘴上对程毅杰说着狠话,但终究六年的感情,不是说能泯灭就泯灭的。   特别是之前程毅杰还对她温柔体贴蜜语连连,看到程毅杰用当初对待她的温柔对待王菁菁,华怡南只觉心里扎了一根刺,十分的难受。   如今,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她清楚的看到了程毅杰在做戏,正因如此,她才会不受控制的想起以往种种,想起自己当时,跟傻子似的,沉浸在程毅杰的虚伪温柔中。   哦!不对!王菁菁比她好,不会跟她一样傻乎乎的感动,毕竟人家是千金小姐,不管程毅杰对她多温柔多体贴,王菁菁都觉得是理所当然,可笑自己当初还以为找到了一个绝世好男人。   往事不堪回首,想多了都是心酸和泪!   安晨夕感觉到华怡南身上流露出的自嘲和伤感,面上露出了几分担忧,安晨夕的手轻轻搭上华怡南的肩膀,另一只手挡住华怡南的眼睛,又轻声道,“怡南姐,别看了。”   直到安晨夕的手搭在华怡南肩膀上,眼前出现一只白嫩纤细的手遮挡了她的视线,华怡南才觉察到身侧有人,她有些呆愣的转过头,看清眼前的人是谁时,华怡南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是你呀,小夕。”   “怡南姐,别看了,我们回家。”安晨夕温声道。   华怡南点头,“嗯,不看了,渣男渣女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走。”   安晨夕揽着华怡南的肩膀,没再理会王菁菁程毅杰韩嘉莉三人,径直离开。   程毅杰本来还在温柔体贴的关心王菁菁,再侧目时,便见华怡南身边多了一个漂亮男孩,那男孩正揽着华怡南的肩膀,低声询问,华怡南转头跟男生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便跟着漂亮的男孩离开,至此,再没看他一眼,见到这一幕,程毅杰面上有些不好看,心中冷哼道,水性杨花的女人,还以为她多贞洁,结果看见漂亮小白脸,还不是被勾了魂!   王菁菁不知道此刻程毅杰心里龌龊的想法,她看了眼手臂上被韩嘉莉咬的牙印,心里很是恼火,王菁菁一向爱美,哪能允许自己洁白的手臂多了这么一个瑕疵,又见罪魁祸首韩嘉莉已经不省人事,王菁菁心里烦躁更甚,这女人,好好的发什么疯!可恶!   王菁菁心里不悦,但顾忌韩嘉莉的身份,而且韩嘉莉还昏迷,她也不敢再做什么,王菁菁虽然刁蛮,但也知道韩家不好惹,若是韩嘉莉昏迷时,她在做什么,韩嘉莉出了事,她可得吃不了兜着走,甚至还可能牵连王家。   一想到这些,王菁菁就心烦意乱,她今晚的本意是想让华怡南难堪,要说她们之间的过节,得从华怡南请她当网店模特开始,当初,她是一口回绝了华怡南的邀请的,那等三流网红店也想请她当模特,她这样的身份,是那种低俗网红店请得起的?华怡南这女人以为自己开了一个网红店,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竟然还想请她当她网店的模特,异想天开!   但让王菁菁没想到的是,在她拒绝后,华怡南这女人居然请了她的死对头当模特,当初,她还因为这事嘲讽了死对头一番,谁曾想,华怡南这女人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就将她的网红店经营成了国内数一数二的高端服饰,她的死对头平白因此红了一把,那死对头还因此反过来嘲讽了她一番,说她草包无脑。   王菁菁大怒,便重新找到华怡南,想让华怡南换了那死对头,并自己主动答应跟华怡南签约,成为她店里的专属模特,华怡南以跟死对头签约期为十年,拒绝了她的“毛遂自荐”,当她傻吗,签约期十年!她明明已经调查过,死对头跟华怡南的签约期只有一年,合约已经到期,华怡南随意找了一个借口,拒绝跟她签约,明显是故意给她难看,王菁菁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故意勾引华怡南的男朋友。   不过这男人也太好勾引了,不过亮明了她王家千金的身份,这男人就跟狗一样巴巴的贴了过来,本来,今晚让华怡南撞破她跟程毅杰在一起,也是她故意设计的,目的就是想用程毅杰来刺激华怡南,以解当初华怡南拒绝跟她签约的恶气。   目的倒是达成了,却不想最后出了这一系列意外。   王菁菁心里气的牙痒痒,咬她的是韩嘉莉,韩嘉莉背后的韩家,她是惹不起的,就算被咬,她也不敢找韩嘉莉算账,只能默默的受了这一口。   不过想到韩嘉莉咬她时,她也对韩嘉莉动了手,王菁菁这才心里平衡了一点,转念又一想,这女人,别事后找她算账吧!   王菁菁心里抖了一下,继而又想,她也是正当防卫嘛,而且这女人突然跟疯狗一样咬她,看上去也神志不清,应该不记得她打她的事吧。   王菁菁心里胡思乱想着,目光落在韩嘉莉身上,好一会儿才惊觉应该马上将昏迷的韩嘉莉送医院,以免韩嘉莉出了意外,她跟着遭殃。   此时,王菁菁的心思都在自己手臂的咬伤和韩嘉莉身上,根本没留意华怡南已经离开,见程毅杰杵着没动,王菁菁本来就一肚子火,当即将火气撒在了程毅杰身上,“还杵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我们送医院!我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蠢货!”   程毅杰面上更加难看了,但也只能忍下王菁菁的大小姐脾气,低声下气的应了一声。   ……   再说离开的安晨夕和华怡南,安晨夕坐在副驾驶上,频频侧目留意华怡南,她虽然看上去很冷静,但安晨夕明显的感觉到华怡南的状态不太好。   比如就在刚才过红绿灯时,明明已经亮了绿灯,她还呆呆的直视前方,没什么动作,直到后面的车子按了喇叭,她才缓缓启动。   再比如,变道的时候,她忘记了注意后方的车辆,差点跟一辆车发生擦挂。   还比如,她好似一个初学开车的人似的,分不清油门和刹车。   见此,安晨夕迟疑了好一会儿,对华怡南开口道,“大师姐,不如我们打车回去吧。”   安晨夕不会开车,但又担心华怡南这样的状态会出事,只能提议打车回去。   华怡南没反应,依然定定的看着前方。   “大师姐?”安晨夕又叫了一声。   华怡南惊了一下,猛踩了一个刹车,就这么直直的把车停了下来,好在她们的车是靠右行驶的,她们的车后面也没有车辆,这才没造成什么事故。   华怡南带了几分迷茫看向安晨夕,问道,“小夕,你刚才说什么?”   安晨夕深深叹了口气,“大师姐,我们在附近找个地方把车停了,打车回去吧。”   “打车?为什么打车?有车为什么还要打车?”华怡南不解道。   “你现在的状态,不太适合开车。”安晨夕担忧的说道。   华怡南故作轻松的说道,“有什么不适合的!我好着呢,没事!”   “大师姐……”安晨夕欲言又止。   华怡南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闪烁的霓虹,默了默,她侧目看安晨夕,道,“不如,小夕,你陪我去喝一杯吧!”   安晨夕找不出拒绝的理由,点了点头,“好。”   车子在前面转了个弯,背离了回丹宗的方向,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   为了避免华老等人担心,安晨夕趁机给华老去了一个电话,先说明了跟三长老见面的事很顺利,然后才言出会所的时候遇上了怡南师姐,现在她跟怡南师姐在一起,要陪怡南师姐去处理点私事,会晚点回去。   安晨夕不便在电话里跟华老说华怡南今晚遭遇的事,而且,安晨夕觉得,这算是怡南师姐的私事,这事还是怡南师姐自己跟师父和华珍师叔说明比较好。   华老并没有多想,只嘱咐她们小心。   跟华老结束了通话,在安晨夕的担忧中,华怡南还算安全的将车开到了目的地。   下了车,举目,眼前是一座金碧辉煌霓虹闪烁恢宏气派的建筑,一眼看去,用璀璨霓虹堆积出的“天宫”两字,炫目得好不刺眼,只见入口处是两根祥龙盘旋而上的石柱,大门是旋转门,有两个侍者一左一右,背着手,恭敬的站着。   打量了一番,安晨夕对华怡南问道,“大师姐,这里是?”   “天宫。”华怡南径直回。   安晨夕:“……”她自然知道是天宫,那不是有两个璀璨醒目金光闪闪的字提醒着嘛!   关键是,这天宫是个什么地方?   “大师姐,这天宫里面是做什么的?”安晨夕只能换一种问法。   “娱乐消遣的。”   “……”   华怡南回头打量了安晨夕一眼,突然道,“幸好你是男生打扮,一会儿你就说你是我男朋友。”   “……”安晨夕面上微囧。   华怡南很亲昵的拉着安晨夕的手,朝着天宫里走去。   靠近大门,两位侍者对安晨夕两人鞠了鞠躬,态度礼貌的说道,“您好,请出示您的贵宾卡。”   华怡南递了一张金色的卡过去,那侍者拿出一个机器,对着金卡扫了一下,看了眼机器上面显示的信息,又看了眼华怡南,侍者这才笑容可掬的将金卡还给华怡南,礼貌的问道,“冒昧的问一句,不知这位先生是华小姐什么人?”   “我男朋友。”华怡南按照之前想的话说道。   侍者了然,暧昧的看了两人一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两位里面请!祝二位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进了天宫后,走了一段距离,一直到远离两位侍者,安晨夕对华怡南问道,“进这里还要验证身份?”   华怡南点头,“天宫是贵宾制,对外发行有三种卡,金卡,铂金卡和钻石卡,只有持卡的人才能进来,根据这里的规定,持金卡的人可以带一个人来此消遣,持铂金卡可以带三人,只有持钻石卡的人能随意带人进出,按照惯例,你没有持卡,所以才会被问及与我的关系。”   安晨夕“哦”了一声,心想,一个娱乐消遣的地方,规矩倒是挺多。   “出入这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为了保证这些人的隐私和安全,所以才有这些规矩。”华怡南又解释道。   ------题外话------   双手奉上今天的更新哦~景景再厚颜求个五星好评……?(????)   ☆、第十六章:我陪你喝!   “出入这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为了保证这些人的隐私和安全,所以才有这些规矩。”华怡南又解释道。   “怡南师姐怎么会有这里的金卡?”安晨夕问。   “好歹你师姐我,也算是个人物,天宫的金卡可不好拿,你师姐我可是动用了一半资金,又动用了不少人脉,才弄到这么一张品阶最低的金卡,之前来都是忙着挣钱谈合作,难得今晚正儿八经的来浪一浪!你说,我这么古板的守身如玉,为谁呢!”华怡南撩了撩她的短发,语气里带了几分淡淡的轻嘲。   安晨夕动了动唇,没吭声,她知道怡南师姐说的人物是什么意思。   怡南师姐是丹宗大弟子这层身份也就道门中人和一些顶级勋贵人物知道,而对外,怡南师姐还有另一重身份,是服饰品牌霓裳的老板,霓裳这一两年崛起迅猛,如今已经跻身入国内数一数二高端服饰品牌之列,得名流圈的贵太太和小姐们钟爱,因为霓裳的大火,让怡南师姐这个老板的身价水涨船高,同时,也进入了名流圈众人的视线中。   怡南师姐作为霓裳的老板,时常要谈合作,要应酬,不可避免要出入一些娱乐消遣场所,如怡南师姐所说,为了能守身如玉,她才办理了天宫的金卡,毕竟这里是贵宾制,虽然规矩多些,但也算是对客人的另一种保护。   其实,怡南师姐作为丹宗的弟子,排诊的病人都不少,就出诊费而言,怡南师姐自己都花不完了,她还辛苦的创了一个霓裳品牌,这么努力的挣钱,是为什么?   “师姐,你为什么要拼命挣钱,你缺钱吗?”安晨夕问道。   “我缺钱吗!这个问题问的好。”华怡南脸上又露出一瞬迷茫,须臾,她喃喃道,“我怎么会缺钱呢,缺钱的不过是程毅杰罢了,当初若不是为了支持他成立电竞公司,我也不可能花费那么多时间和心思,舍了修炼和研习炼丹术的时间,来经营霓裳……”   说着,华怡南捂了捂眼。   直到此刻,安晨夕才知道,为什么怡南师姐的资质明明不差,而且又是门内大师姐,但修为却迟迟停留在炼气初期,原来如此,这一切根结竟都是因为那渣男!   安晨夕不善于安慰人,只能握了握华怡南的手,暗叹一声。   说话间,前面便是天宫的大厅,大厅入口处同样站着两名侍者,跟进来时一样,华怡南递上了金卡,侍者验证后,又过问了几句安晨夕跟华怡南的关系,这才放了两人进去。   进入大厅,里面的灯光朦朦胧胧,却又不会显得昏暗,有一种恰到好处的旖旎和暧昧,大厅里并没有吵杂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相反,里面流淌着舒缓而清雅的钢琴曲,大厅正中间是一个舞台上,彼时,舞台上,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女孩正在弹钢琴,有一男一女正随着曲子节拍,跳着现代艺术舞。   若不说这里是一个娱乐消遣之地,会让人错以为,她们进了一个高雅的艺术殿堂。   然而,在这一切高雅伪装之后,却掩藏着若隐若现的情和欲,比如,那对跳现代艺术舞的男女,他们穿的衣服是肉色的,咋一看去,穿了跟没穿一样,而且两人跳舞是交流的眼神,动作都藏着暗示和挑逗,再比如,那弹钢琴的女孩,细细一瞧,会发现那女孩的公主裙全是蕾丝所制,而透过镂空的蕾丝,会发现,她里面竟是什么都没穿!   还有整个大厅也散发着一种迷香味道,安晨夕细细嗅了嗅,那迷香不至于对人体有伤害,却极其能挑起人的兴致。   这大厅不算小,空高至少十几米,整个大厅显得宽敞而辉煌,不过让人意外的是这里的格局十分的奇怪,舞台在大厅中心,设置得有点像T台的结构,在舞台靠后方的左右两边是吧台,在舞台两边是客人的聊天休息区,舞台正对处是一个舞池,在舞台外围,靠墙处,是一个一个盘旋向上的旋转楼梯,微微抬头,会发现,在半空,竟是一个个犹如空中楼阁般的雅致小楼阁。   安晨夕看着那些小楼阁,对华怡南问道,“师姐,那些是什么?”   “那是天宫的空中楼阁,只有拥有钻石卡的特级贵宾才能享受的极致待遇。”华怡南抬头瞥了一眼,跟安晨夕解释道。   连这个都还设了等级待遇!安晨夕有点无语。   “走吧,我们去那边。”华怡南拉着安晨夕走向吧台。   彼时,大厅里面人不少,安晨夕和华怡南一进大厅,便有人注意到了她们,不少人目光从华怡南身上滑过,落在安晨夕身上时,都露出了惊艳之色。   “那不是霓裳的华总?她身边的小鲜肉是谁?”   “没见过,那小鲜肉看起来年纪不大吧,没想到华总居然好这口!”   “不是听说华总跟丰和电竞的程总关系非同一般,怎么又跟小鲜肉勾搭上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没瞧见那小鲜肉长得多勾人!”   “你们还不知道吧!听说那程总搭上王家那位小公主了。”   “那程总还真是开了桃花运,左右逢源呐!”   “要我说,那姓程的也不像个人物,怎么就……”   谈论的几人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倒是让安晨夕和华怡南听了个正着,不过那些人似乎也不怕两人听到,见两人朝他们看去,他们还举了举杯,冲她们颔首。   安晨夕蹙了蹙眉,心想,怎么哪儿都有喜欢嚼舌根的人。   华怡南倒是没什么反应,一脸坦然之色,在吧台找个了位置坐下,拉着安晨夕坐在她旁边,华怡南凑近安晨夕耳边,小声说道,“别看这些人道貌岸然的,一个个可禽兽得很,你跟在我身边,哪儿都别去。”   安晨夕眨了眨眼,怡南师姐还把她当柔弱小女孩呵护呢!现在让人不放心的应该是她吧!   不过见华怡南神色认真,安晨夕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这时,吧台里的侍者朝着她们走了过来。   “两位要喝点什么?”侍者礼貌而含笑的冲她们问道。   “健力士黑啤,谢谢!”华怡南径直回道。   “ok!请稍等!”侍者做了个手势,对两人客气应道,转身离开。   没一会儿,侍者便拿来了两个杯子和一扎黑啤,热情的给两人倒上啤酒后,侍者做了个请的手势,含笑道,“两位请慢用!”   然后侍者这才识趣的退开,招待其他客人去了。   华怡南直接端起啤酒,不带停的豪饮,不过须臾功夫,一杯啤酒就下了肚,华怡南伸手又去端另一杯,安晨夕大惊,一把抓住华怡南的手,一脸欲言又止,“大师姐,你……”   “没事,我酒量好着呢!小师妹,你就别拉着我了,我心里不痛快……”说着,华怡南眼圈微微泛红,眼眶里噙着泪。   见她这般酸楚模样,安晨夕有些心疼,一把拉过华怡南,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温声道,“师姐,过去就让他过去吧,你还有我们,渣男不要也罢,你应该拥有更好的!”   “我知道,这些我都懂,但是我花费了六年的真心啊,我跟他大学就在一起了,六年,我花费了我最美好的六年时光,没想到到头来换来的却是万箭穿心!”华怡南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听着让人十分的揪心。   见华怡南如此,安晨夕对程毅杰更加痛恨,暗暗咬牙,她拍了拍华怡南的肩膀,“师姐,那渣男伤你的,我十倍替你讨回来!”   “不!”华怡南突然抬起头,看着安晨夕,冲她摇了摇头。   “师姐,那渣男伤你至此,你难不成还想放过他!”安晨夕蹙眉。   华怡南眼里溢出冷光,“我不会放过他,这笔债,我自己讨回来!小师妹,你可是我们丹宗的王牌,要对付的也都是大人物,一个渣男而已,不值得劳动小师妹你出马!”   闻言,安晨夕也不便在说什么,只轻轻“嗯”了一声。   顿了顿,安晨夕在空了的杯子里倒上啤酒,开口道,“大师姐不痛快,我陪大师姐喝!”   其他人不知道安晨夕跟华怡南凑在一起说了什么,但见两人举止极其亲昵,忍不住又是一番八卦。   且不说众人八卦的内容带了几分香艳,彼时,空中楼阁里,同样有几双眼睛注视着下面的安晨夕和华怡南。   标有锦华字眼的空中楼阁中,一男子手持红酒杯,姿态闲散的轻抿着杯中物,他穿了一身灰色的休闲装,头发抹了发蜡,打理得一丝不乱,模样说不上多帅气,且带了几分高人一等的倨傲,他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在安晨夕身上,带了几分狂热和欲望,仰头将杯中的红酒喝完,他对身侧穿黑色西装的人道,“孙秘书,去查查,华怡南身边的小家伙是什么人?”   “是!韩先生!”孙秘书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领了命令下了阁楼。   那位韩先生摸了摸下巴,似锁定猎物的猎人,看向安晨夕的目光格外的幽沉,勾起了几分阴邪的笑,低喃道,“倒是不想今天撞见这么个小尤物。”   于此同时,与锦华阁楼相邻的锦绣阁楼里,靳云枭正蹙眉,看着跟华怡南一起共饮的安晨夕,眼里带了几分疑惑。   正跟靳云枭汇报合作方案的范总见靳云枭神色不对,顺着靳云枭的眼光看了下去,低低的“咦”了一声,“那不是霓裳的华总吗?”   靳云枭瞥了范总一眼,没说话。   “靳少认识华总?”范总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   靳云枭摩挲了一番手中的杯子,依然没吭声。   被靳云枭无视自己的话,范总有些尴尬,他暗暗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想,这位靳少还真是个难以捉摸的主儿,跟他汇报了这么久的合作方案,愣是从头到尾只说了一个“嗯”字,范总也是混迹商场多年,处事圆滑也算个人物,范总在圈里有个外号叫范名嘴,亦是能说会道,跟他相处,基本都不会冷场,但今天范总的名嘴生涯却是遇到了瓶颈,他有生之年,就没遇到过性情如此冷漠难相处的人,不论他说什么,对方除了没有表情,愣是没有其他反应,范总觉得心好累。   本以为这种心累,在看到靳云枭蹙眉看向华怡南时,会有所突破,然而,事实证明,他又问了一句废话,不管他说什么,对方压根不想搭理他。   可是这次跟靳氏的合作可是一单大买卖,打心眼里来说,他不想放弃这个跟靳氏合作的机会,若是真搭上靳氏这条线,公司必会前途无量,极有可能跻身入国内企业100强,冲着这一美好愿景,范总也只能默默承受了靳云枭的冷漠和无视,继续将话题拉回合作上。   范总刚开口说了两句话,靳云枭突然看了他一眼,声音不带起伏的说道,“今天就到这,具体的合作事宜,你找沈默敲定细节。”   沈默是靳氏运营部总监,得了这句话,范总面上一愣,继而回过味来,靳云枭这是通过了合作方案,范总面上惊喜不已,立马点头哈腰连声应“好”,对靳云枭又说了一番恭维讨好的话,范总这才喜滋滋的退出了阁楼。   范总一离开,阁楼里便只剩下靳云枭和千驰千掣,千驰千掣对望了一眼,发现自家少爷的目光又落在了楼下的安晨夕和华怡南身上。   迟疑了一会儿,千驰道,“少爷,那好像是怡南小姐。”   千掣看白痴一样瞥了千驰一眼,“这还用你说,少爷自然知道是怡南小姐!少爷看的是怡南小姐身边的那小子!”   千驰挠了挠头,“那小子没见过,不知道是谁!”   “少爷,要不要去查查那小子什么来历?”千掣小心翼翼的问道。   靳云枭看了一会儿,道,“不用,盯着他们,有情况再告诉我。”   “是。”千驰千掣应道。   靳云枭靠着软塌,闭目养神。   要说靳云枭待人处事都极其冷漠,之所以多看了几眼华怡南,不过是因为华怡南是丹宗的弟子,这样一个女子,出现在这样的风月场所,还带着一个漂亮男孩一起豪饮,就算靳云枭再冷漠,但华怡南是丹宗的人,他也不得不留意一二。   千驰千掣多少是了解靳云枭的性情的,所以也明白,自家少爷让他们盯着华怡南两人,多半是因为华怡南出自丹宗,也只有丹宗的人,才会让自家少爷费那么一丁点的心思去留意一二了。   靳云枭闭目养神后,阁楼里陷入了寂静之中,千驰千掣则眼睛也不眨一下的按照自家少爷的意思,盯着华怡南和安晨夕。   彼时,锦绣阁楼旁边的锦程阁楼里,姜澜冷着一脸,看着底下跟华怡南共饮的安晨夕,面上风雨欲来。   吴浩战战兢兢的站在姜澜身侧,大气也不敢出。   自从安小姐跟怡南小姐手拉手出现在此地后,自家头儿的神色就越来越难看,吴浩悄悄的瞥了眼安晨夕,心想,虽然现在安小姐是一身男生扮相,但终归是一个女孩子嘛,女孩子跟女孩子拉拉小手,自家头儿至于醋成这样嘛!   再说了,瞧两人亲昵的模样,怡南小姐应该也知道安小姐的身份吧!吴浩在心里嘀咕道。   吴浩自然不知道姜澜之所以不悦,不仅是因为他认定的宝贝丫头跟别人手拉手了,还因为他的宝贝丫头居然出现在这种地方!   他的宝贝丫头,是随便就能拉拉小手的嘛!   他还没拉过几次呢,就算是女人拉了宝贝丫头的小手,他也不高兴!   姜澜觉得自己好像泡在了醋缸里,整个五脏六腑都翻涌着酸意,再看华怡南跟他的宝贝丫头举止如此亲昵,就算明知道两人同为女子,姜澜心里还是极不是滋味。   他承认自己有点小心眼了,连一个女人的醋都吃,但他就是受不了自己看中的宝贝跟其他人举止亲密。   还有,华怡南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敢带他的丫头来这种风月场所,这不是明摆着想教坏他的丫头!   那丫头他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呢,他的宝贝,自然不允许别人窥视,别人多看了眼他的宝贝,他心里就堵得慌,现在倒好,这么多眼睛神色轻浮的看着他的宝贝,他怎能不怒不恼!   恼怒的姜澜恨不能立马冲下去,打包带走他的宝贝丫头。   事实上,姜澜这么想着,也准备这么做了,就在姜澜起身,神色沉郁的准备下楼时,吴浩立马拦住了他,“头儿,冷静!冷静!现在可不是冲动的时候!您忘了您此行的目的了?”   闻言,姜澜脚步一顿,眉头微拧。   说到此行的目的,姜澜眼里溢出几分寒意,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给韩家长子也就是韩嘉莉的哥哥韩正勋挖坑。   如今,韩家的势力如日中天,要想将这棵大树连根拔起,非一朝一夕,必须得一步一步收集证据,若说政道上的证据,韩家这些年掩藏得极好,很多事都非韩家所为,而是韩家暗中指使其爪牙所为,要想收罗有指向性的证据,还得费些功夫。   政道上的证据为避免打草惊蛇,必须谨慎而为,但韩家个人私事上的作风,倒是能拿出来做点文章,韩家当权者韩涛道貌岸然,一派正直作风,伪装得很彻底,一时半会还真没抓住他私人作风上的把柄,韩涛的妻子曾是吕氏的总裁,不过前几年已经退下来,将吕氏交给了韩嘉莉,专心在家相夫教子,深居简出,也没能收集到什么有用信息,要说韩嘉莉的漏洞最多,但动那贱女人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打蛇打七寸,没能打到韩家这条巨蛇的七寸,韩家人总能想办法保下韩嘉莉,倒是韩正勋这个作为韩家继承人来培养的长子,又跟其父从了政,如今在政途上也是混的风生水起,若是能抓住韩正勋的把柄,可比抓住韩嘉莉的把柄来的有用得多。   这韩正勋毕竟年轻,并不似其父那般老谋深算,掩藏极深,经过多方调查,还真查出了点问题来,最近有消息得来,这韩正勋竟有玩弄青少年的癖好!   得了这一消息,姜澜便着人时刻注意韩正勋的动向,这不,今个儿就发现这条小蛇出洞了,为了能拿到有用证据,姜澜特意挖了一个坑,一会儿好戏就要开场了,他就等着好戏开场,韩正勋入坑,不想,偏偏在这个时候,他的宝贝丫头突然出现了。   目光落在安晨夕那张过分漂亮的容颜上,再看安晨夕现在的扮相,姜澜面上突然一凝。   不好!   今晚安排的这个坑,怕是要废了!   现场有宝贝丫头这么个漂亮少年在,依韩正勋的脾性,哪还看得上其他少年!   这次计划是拿捏住韩正勋这条小蛇七寸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不出动则以,一旦出动就必须一举成功,如今,现场多了宝贝丫头这么个漂亮少年,很可能已经吸引了韩正勋的注意,姜澜已经有预感可能会突生变故,这种情况下,只能暂停计划,再寻机重新布坑。   “计划暂停。”姜澜突然开口,神色不好的说道。   “什么!头儿,您说计划暂停?!可是……”吴浩面色为难的看了眼底下的情况。   “没有可是!”姜澜语气凌厉。   “可是头儿,来不及了……”吴浩语气带着几分战战兢兢,手指着大厅道,“我们安排的人已经进场了……”   顺着吴浩手指的方向,便见一个扮相清爽看上去大约只有十七八岁的男孩走进了大厅,那男孩模样清秀面上带了几分青涩,但一双眼睛却带了几分精光打量周围,随同男孩一起的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国字脸,眉目带了几分刚毅,男孩和中年男人走进大厅后,四处环顾了一圈,便找了一个相对显眼的位置坐了下来。   姜澜看着走进来的男孩和中年男人,又黑了黑脸,瞥了眼吴浩,语气不好的说道,“这就是你说的演技好?”   ------题外话------   周末愉快,么么哒,今天的更新哟~   ☆、第十七章:小妖精!   “这就是你说的演技好?”姜澜语气不好的说道。   吴浩挠头,喏喏道,“这……这……头儿,你听我说,他们两个真的是队里演技最棒的人了,而且您还要求模样清秀,能让人看得上眼的,您也知道,队里都是大老爷们,铁骨铮铮的汉子,要伪装成一个弱鸡小子,那不是为难咱们……”   姜澜凉凉的给了吴浩一记警告,吓得吴浩悻悻闭了嘴,“不会演戏就伪装,基本的伪装技能都不会了?就他们,一进来就贼眉鼠眼的到处打量,瞎子都能看出问题来,韩正勋是什么人,就这点水平,想把他糊弄过去?我看你们几个小子是找抽!”   吴浩哆嗦了一下,默默的看了眼底下的两个队友。   咱队友这不是伪装了嘛!而且伪装得像模像样的,看起来也像那么回事啊!就是一双眼睛跟X光似的习惯性的会到处扫视,他们是特种兵嘛,习惯性的就会观察判断四周的人物和环境,那还不是出于职业本能嘛!怎么就贼眉鼠眼了!   当然,这番话吴浩也只敢在心里默默的嘀咕一番,自家头儿此前在部队的时候,就对队友们要求很高,这是嫌弃队友没有影帝级别的演技啊!   为被嫌弃的队友默哀一秒钟,吴浩小心翼翼的道,“头儿,我马上通知他们暂停计划?”   “该怎么做,还要我教你?”姜澜语气毫无起伏。   吴浩却听到了里面的凉意,默默打了个寒颤,赶紧拿出手机,给队友发送计划暂停信号。   很快,底下的两个队友就收到了吴浩发送的信号,两人对视了一眼,面有疑惑。   “队长说计划暂停?怎么回事?”清秀男孩凑近中年人,疑惑道。   “估计是头儿的意思,难不成我们伪装得不彻底,暴露了?”中年人摸了摸自己的脸。   清秀男孩仔细端详了一番中年男人,“不可能!你现在这张脸,就说你打娘胎生下来就长这样,都有人信。”   “滚!”   其实两人伪装得的确算彻底,只是眼神不够带戏,当然,要两个大老爷们眼神带戏,又不是学演戏的,那还真有点为难他们。   “头儿终止了计划,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候头儿的下一步指示。”   两人小声嘀咕了一会儿,原本两人坐在显眼的位置,不过既然头儿让他们终止计划,自然不能再按照原计划而行,两人起身,重新选择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坐下,一边暗暗观察情况,一边等候指示。   两人的小动作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锦程阁楼里,吴浩见底下的两个队友收到指令后就默默的退到了角落里,踌躇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问姜澜,“头儿,接下来怎么办?”   “让他们找个适合的时机离开。”姜澜吩咐道。   “好嘞,头儿!”   吴浩立马将姜澜的指示传达给两个队友,收起手机,目光再度落向底下大厅时,便见大厅的门再度打开,走进来一男一女,那对男女一进大厅,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头儿,陆家兄妹来了。”吴浩看着走进来的两人,张嘴便跟姜澜报告道。   诚然,这进来的一男一女正是陆子然和陆子璇。   姜澜只淡淡的瞥了眼走进来的陆家兄妹,没什么特别反应,对于他们出现在此,他毫不关心,转而继续将目光灼灼的落在安晨夕身上。   吴浩见姜澜对陆家兄妹神色冷淡,便没再多说。   ……   陆子璇不是第一次来天宫了,对于经常来天宫的客人,不说全部认识,但也认识个七七八八,毕竟出现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名流圈的人。   当然,陆子璇兄妹一进来,众人也认出了他们,陆氏是国内50强企业,陆家兄妹虽然年轻,但作为陆家的公子和千金,又经常活跃在名流圈的人,且陆子然还是当红明星,又有几人不识!   不少人举杯跟陆氏兄妹打招呼,毕竟是豪门千金公子,礼仪还是到位的,不管谁跟他们打招呼,面子上都会礼貌的颔首回礼。   陆子璇一边应付打招呼的人,一边打量大厅的情况,目光微微一转,落在了后面的吧台处,几乎是一眼,陆子璇就看到了吧台处坐着的安晨夕。   未想居然在这里碰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陆子璇面上一喜,拔腿就要走过去,走出两步,却见跟他亲密坐在一起的华怡南,陆子璇面上的喜色一顿,眼里露出了几分不悦。   彼时,陆子然已经应付完跟他打招呼的人,顺带给两个世家千金签了名,回过身,便见陆子璇站在不远处,神色沉郁的看着吧台处。   陆子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亦是一眼便看到了安晨夕和华怡南,但见两人举止亲昵,陆子然面上若有所思。   陆子璇兄妹的反应很快落入了旁人眼中,但见陆子璇看着不远处的华怡南和安晨夕,神色不悦,有想巴结讨好的人立马嗅到了机会,一个名媛当即就踩着高跟鞋,朝着安晨夕两人走去。   再说彼时的安晨夕和华怡南,两人都不知道她们被好几双眼睛盯上了。   此刻,华怡南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在安晨夕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话里大多都是吐槽程毅杰的,都说酒后吐真言,华怡南没醉,不过却想借机发泄一下心里的郁结,华怡南的酒量也的确如她自己所说,是极好的,所以,此刻的华怡南很清醒,正因为清醒,才能将过往她跟程毅杰的一点一滴说给安晨夕听。   不过听的人,此时却有些迷迷糊糊,安晨夕看了眼耳边絮絮叨叨说着话华怡南,此刻只觉脑中空空,完全不知道华怡南在跟她说什么,她迷离着双眼,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华怡南,嘴角挂起笑意,笑意里三分妩媚,三分慵懒,三分不羁,一双媚眼如丝,此刻,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眸里荡漾出流光溢彩,当真如勾魂摄魄的狐狸精,只一眼,便能让人瞬间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华怡南何曾见过安晨夕这般模样,华怡南所认识的小师妹,是沉着冷静,严于律己,年少老成且高深莫测之人,何曾露出过这等妩媚而又惑人的一面,华怡南惊愣得说话的声音一顿,有些呆愣的看着安晨夕,连后面想说的话都忘在了脑后。   见华怡南呆呆的看着她,安晨夕眨了眨眼,笑意更深,她轻轻摸了摸华怡南的下巴,犹如给小猫挠痒,姿态慵懒的吐字道,“美人,怎么不说了?”   “……”这话从安晨夕嘴里说出来,华怡南差点吓得从椅子上掉下去,她瞪着眼,惊愕不已的看着眼前的人。   这……这……这……   小师妹这是醉了?   怎么醉了的小师妹俨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也太……妖娆妩媚了吧!   华怡南咽了咽口水,放下手中的杯子,摸了摸安晨夕的额头,“小师妹,你醉了?”   闻言,安晨夕眉头微拧,露出几分疑惑,“醉?我没醉!”   “果然是醉了,醉了的人都喜欢说自己没醉!”华怡南小声嘀咕。   她万万没想到自家小师妹酒量这么差,这才喝了几杯啊,就醉成这样了,不过小师妹醉了的模样,还真是让人……把持不住!   安晨夕如此反常的模样的确是醉了,而且还醉得断了片,彼时,若是安晨夕清醒着,也是万万想不到自己重生后的酒量会这么差,原本,前世的时候,她的酒量可是千杯不倒的,谁曾想这具身体酒量这么菜,不过几杯黑啤的而已,就让她喝断片。   正因为从来没有过醉酒的经历,两世为人,这算是安晨夕第一次醉酒,安晨夕此刻神智不清醒,更加不知道,她醉酒后展露出来的一面妖娆又妩媚。   要说安晨夕醉酒后突然有如此反常的一面也不是没原由,表面上安晨夕是一个冷静沉着严于律己的人,但往往这样的人,心里更加渴望自由,摆脱一些常规束缚,所以,一旦在酒精下解放了心里的枷锁,她那一面掩藏得极深的随性不羁的性情便表现了出来。   安晨夕的随性不羁,配上她此刻这张妖媚的容颜,自然便给人一种妖娆妩媚勾魂摄魄的感觉。   华怡南看着安晨夕,只觉得连她这个女人看到小师妹如此妖娆妩媚的模样,都脸红心跳,其他人看了还了得!   想到此,华怡南赶紧举目四顾,果然,见不少人正拿眼若有若无的往她们这边瞄,华怡南心里不悦,招来了服务生,就准备结账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身侧突然传来了一声嗤笑。   紧接着,带着讥讽的刺耳言语便传了过来,“我当是谁搂着个小白脸不放呢,原来是你这个男人婆!”   华怡南侧目,看着站在身侧抱臂嘲讽看着他们的名媛,面色微沉。   “华怡南,怎么,被程毅杰甩了,现在喜好这种脂粉味重得跟女人似的小白脸了?也难怪,你自个儿就长得跟男人婆似的,难怪喜欢这种柔柔弱弱的白面小生!”面对华怡南的怒视,那名媛面上的讥讽之色更重了,“你说你一个女人,长得还没这小白脸漂亮,自己不嫌丢人,我都觉得你丢了女人的脸!就你这样,还搞时尚?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什么德性!”   那名媛言语刺耳难听,眼见华怡南脸色越来越阴沉,名媛脸上反而越来越得意。   名媛抬了抬脸,一脸挑衅的看着华怡南,“怎么,说你还不服气?就你这样,也难怪连程毅杰那样的男人都不要你!”   华怡南气得吐血,她跟程毅杰闹掰也没多久吧,怎么感觉这一会儿的功夫,好似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她跟程毅杰闹掰了?   华怡南不知道,早在王菁菁故意设计,准备让华怡南撞见她跟程毅杰的在一起时,就特意放出了风声,所以,在华怡南跟程毅杰闹掰之前,不少人就得到了消息,她跟程毅杰的感情到头了。   “你说够了没!说够了就滚!”华怡南沉着脸,她不想这种人一般见识,好歹她也是修士,跟这种跳梁小丑一般见识,也太失风度了。   “你……”那名媛一噎,面色也不好看了。   要说这位名媛跟华怡南算是同行,名媛自创了一个服饰品牌,走的也是高端路线,所以,在商业上,跟华怡南算是竞争对手,这一两年霓裳大火,而名媛所创立的品牌销量却是一路下滑,名媛将业绩惨淡的理由归结在华怡南身上,认为是华怡南抢了她的高端客源,便将华怡南视为眼中钉。   近段时间,为了抢先占领申城的高端市场,名媛一直在寻机,想将品牌引入陆氏在申城的高端奢侈品商场,此商场内荟萃了众多国际顶级时尚品牌,若是能在陆氏的奢侈品商场内占据一席之地,就能给她的品牌提供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   揣了此想法,名媛一直在找机会接近陆家的人,没想到今晚机会就来了,而且看陆子璇的模样,似乎同样对华怡南不喜,如此,正中名媛下怀,她借机让华怡南难堪,不仅能让自己出口恶气,还能讨好陆子璇,有一个能接近陆子璇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名媛用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陆子璇,正见陆子璇朝着这边走来,名媛当即大怒道,“什么东西!不过是有人生没人养的下贱玩意儿,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就你这样的下贱玩意儿,也就配玩玩这种不谙世事的小白脸……”   那名媛一口一个小白脸侮辱小师妹,又一口一个下贱侮辱她,言语也越来越难听,居然还拿出了她的身世来嘲讽,就算华怡南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奈何这人这么不识趣,华怡南也有些沉不住气,想教训教训她。   不过华怡南还没动,一直双眼迷离看着华怡南的安晨夕此时将目光落在了那名媛身上,微微挑了挑眉,吐字道,“嗯?小白脸?”   “你不是小白脸是什……什……么……”说着,那名媛将目光落在安晨夕身上,这一看,名媛整个人呆了,要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见她对面的少年媚眼如丝,带着几分慵懒,几分不羁,几分妩媚,看得人脸红心跳,名媛突然觉得呼吸有点乱,再看他看向自己若即若离迷离的眼神,名媛下意识的放轻了呼吸,生怕一不小心,就惊到了眼前的人,名媛听到了自己躁动的心跳声,一双眼睛目含春水,面上红霞满天,不过是被他看着,都紧张得手足无措,此前的嚣张挑衅瞬间荡然无存,她只觉得眼前的少年好生迷人,竟然让她舍不得移开眼。   “女孩子要懂得恪守礼法,不要太过刻薄尖锐,寻衅滋事更不好,会不讨人喜欢,知道吗?”安晨夕此刻迷迷糊糊,并没觉察到女孩对她的痴迷眼光,换了个姿势,安晨夕慵懒的说道,连说话的语气都带了几分好听的迷离,她这一席话说的不急不缓不温不火,很是平常,却让听的人脸更红了。   那名媛咬了咬唇,面上露出几分不自在,不知道为什么,让如此谪仙般的人见到自己刻薄的一面,让名媛还有几分羞愧,名媛垂下头,下意识的想辩解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   “生气?为什么生气?”安晨夕一双迷离的眼带了几分莫名,微微歪头打量名媛。   “你不生气嘛?”那名媛语气里有些惊喜,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见安晨夕歪头看着她,名媛脸上又是一红。   安晨夕摆了摆手,随意说道,“你刻薄不懂礼法跟我有什么关系,要生气也是你父母生气,谁让他们教导你礼法时,你不好好学呢!嗯?或者,其实他们没有教导你礼法,是吗?”   这是拐着弯在骂她没家教!   “……”名媛被噎得面上的羞红退尽,脸上瞬间一阵青一阵白。   华怡南一直面上愣愣的看着一反常态的安晨夕,还有点不习惯自己平日里认识的高冷小师妹突然就转变成了妖娆妩媚的小妖精,陡然听到安晨夕说了这么一句话,华怡南噗嗤一声,畅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小师……小夕,你太可爱了!”   华怡南抱着安晨夕的手臂,笑得前俯后仰。   安晨夕的目光又落在了华怡南身上,依然媚眼如丝,说出来的话却一本正经,“美人,女论语言,凡为女子,语莫掀唇……”   “什么女论语?语莫掀唇什么意思?”华怡南带着笑意问道。   “女子要笑不露齿。”   “……”华怡南笑意一顿,一脸黑线。   安晨夕伸手摸了摸华怡南的脸颊,又道,“不过,你露齿了也好看。”   “……”华怡南有些哭笑不得,喝醉的小师妹,也太会撩了吧!简直就是个小妖精!   安晨夕这一段无心之举,落在旁人眼里却是两人在打情骂俏。   走过来见到这一幕的陆子璇脸色更黑了,拳头紧了紧,看向华怡南的眼光带了几分阴沉。   不远处的陆子然也被安晨夕跟华怡南之间的亲密弄得目光深深。   彼时,锦华阁楼里。   那位韩先生派出去的孙秘书已经返回,孙秘书在韩先生耳边耳语了几句,闻言,韩先生眼角微挑,“哦”了一声。   诚然,这位韩先生不是别人,正是韩家长子韩正勋。   韩正勋转动着手中的酒杯,面上微微思量,“查清楚了?确定是陆家的人?”   “从目前所得消息看,应该是。”孙秘书回道。   “陆家吗?”韩正勋沉吟。   孙秘书悄悄看了眼韩正勋,踌躇片刻,道,“先生,他是陆家的人,陆家最近跟那边有些往来,若是被那边知道了您……您暂时还是不要…”   见孙秘书吞吞吐吐的模样,韩正勋瞥了他一眼,神色带了几分倨傲,“我看上的人,还怕了他一个陆家不成!”   “是!是!可是…”孙秘书欲言又止。   “行了!我有分寸!”韩正勋不悦的打断他。   说完,韩正勋放下手中的酒杯,看了眼底下慵懒带了几分妩媚的安晨夕,眼里又浮现了几分狂热。   管你是谁的人,这样的尤物,他一定要弄到手,尝一尝!   韩正勋舔了舔唇,眼里带了几分势在必得和幽光。   锦绣阁楼。   千驰千掣在那名媛走过去故意找茬便觉察到了不对,又见陆氏兄妹此刻朝着华怡南两人走去,千驰千掣对望了一眼,千驰戳了戳千掣,对他使了个眼神。   两人暗戳戳的交流了好一会儿,千掣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靳云枭身边,“少爷!”   靳云枭幽幽睁开眼,看着他。   “少爷,怡南小姐似乎跟人起了冲突,陆家兄妹也来了。”千掣汇报道。   闻言,靳云枭目光往下看去,正见陆子璇脸色阴沉的朝着华怡南处走去,沉吟片刻,靳云枭起身,举步下楼。   锦程阁楼。   刚才发生的一切一点不落的落入了姜澜眼中,此刻,姜澜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他倒是不知道,他的宝贝丫头竟还有如此妖娆妩媚的一面,特别当看到安晨夕连续两次亲昵的摸华怡南的脸时,姜澜浑身散发的寒意能将周围都冻成冰渣。   一旁的吴浩感受到自家头儿身上的寒气,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   安小姐这是闹哪样啊!   明明那么高冷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妖精了!   瞧把头儿醋得,跟索命的阎王爷似的,真吓人!   索命阎王姜澜这次可醋得不轻,别说他从没见过安晨夕这么妖娆妩媚的一面,就安晨夕刚刚那撩人的眼神和慵懒迷离的魅惑表情,让他恨不能想把所有看到宝贝丫头这撩人一面的人的眼睛都抠下来。   姜澜蹙眉,仔仔细细的打量安晨夕。   那丫头是醉了?   不然怎么可能有如此反常的举动!   酒量这么差还敢到这种地方来喝酒,真不让人省心!   一想到安晨夕醉了,而且醉酒后的模样还这么迷人,姜澜哪里还坐得住,当即便“噌”的站起来,急匆匆的往楼下走。   ------题外话------   o(╥﹏╥)o哭唧唧…票票实在少的让人欲哭无泪了,能赏点票吗美人们,可怜的小眼神o(╥﹏╥)o   ☆、第十八章:马屁拍到马腿上!   再说此刻大厅里,一旁原本还被安晨夕惊艳得脸红心跳的名媛见自己被无视,且还受了安晨夕那一席“没家教”的言论后,顿时恼羞成怒了,当即指着安晨夕,骂道,“你……你个小白脸,以色侍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说谁小白脸!谁不是东西!”名媛话音刚落,身侧就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女声。   名媛侧目,却见说话的是陆子璇,原本恼怒的神色立马挂上了几分不自然,继而见陆子璇脸色不好的先瞥了眼华怡南,又带了几分幽沉看了眼安晨夕,见陆子璇这般反应,名媛心思一转,她突然想起了,陆子璇不是最不喜欢这种依附别人过活的小白脸吗,看来,陆子璇不仅不喜华怡南,对这小白脸也没什么好感嘛。   名媛立马指着安晨夕怒道,“陆小姐,我说的就是他,这小白脸腻不要脸,勾引了这男人婆,刚才还想勾引我……”   啪!   名媛话没说完,陆子璇突然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名媛被陆子璇突来的一巴掌打得有点懵,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痛,摸着自己的脸,一脸惊怒的看着陆子璇。   陆子璇目光冰冷的看着名媛,“你说他不要脸,勾引你?谁给你的自信,敢说这种话!他连我都看不上,会勾引你!”   名媛面上一惊,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陆子璇居然也看上了这个小白脸!所以陆子璇刚才怒视华怡南,是因为这个小白脸?   惊讶之后,名媛脸上十分难看,眼里带着懊恼、愤怒、不甘,还有几分憋屈,紧咬着唇看着陆子璇,却是没敢再吭声。   华怡南也被陆子璇一番话惊掉了下巴,她不可思议的看了眼陆子璇,又看了看安晨夕,只觉得这世界也太玄幻了,陆家的小魔女居然看上了小师妹!   天呐!这是什么神发展!   华怡南一脸古怪,这一系列发展震惊得华怡南都忘了今晚自己曾遭遇了渣男渣女,原本到这里来的真实目的只是买醉消愁,结果不想剧情发展好像有点脱离原轨。   华怡南惊诧时,这边,陆子璇将愤怒的目光落在华怡南身上,开口便对华怡南质问道,“你不是有男朋友了?怎么还跟西晨牵扯不清,莫非你还想玩劈腿?”   华怡南有男朋友这事不算什么秘密,陆子璇自然也知道,陆子璇这段时间全部心思都在安晨夕身上,也没怎么关注名流圈的八卦,并不知道王菁菁故意散布的那些消息,自然也就不知道程毅杰劈腿王菁菁,跟华怡南闹掰了。   华怡南听了陆子璇的质问,脸色黑了黑。   要说这小魔女她早就看不顺眼了,她其实一直很想教训这小魔女,但华怡南也知道,陆师叔母很宠这个小魔女,而陆师叔对自己的娇妻也是相当的百依百顺,自己若是越俎代庖,一个弄不好,很可能会让陆师叔为难,也正是如此,虽然陆氏兄妹曾整蛊过丹宗弟子,但看在陆师叔面下,丹宗的弟子们对陆氏兄妹都会多几分忍让。   但今天在这样的场合,陆子璇如此口无遮拦,多少让华怡南面子上挂不住,当即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若不是看在陆先生面下,我早就想教训你这个纨绔小魔女了!”   陆子璇抬了抬下巴,“教训,来啊!谁怕谁!”   “臭丫头,你还来劲儿了是吧!”华怡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眼见这边当真为了一个安晨夕要打起来的阵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一时间更加热切了,其实,这边的动静早就吸引了不少人关注,众人一脸八卦的看着戏,并七嘴八舌的热议着。   “怎么回事?那小鲜肉跟陆家千金也有牵扯?”   “没见陆小姐对那小鲜肉多维护,不是听闻陆小姐不喜欢小白脸,怎么对这小鲜肉……”   “这事哪能有个准儿!小孩子玩过家家,图个新鲜!”   “冯小姐也真搞笑,想借机讨好陆家小姐,结果马屁拍到马腿上!”跟那位“冯小姐”有几分恩怨的女人当即嘲讽道。   “我倒是觉得那小鲜肉有几分能耐,没瞧见把霓裳的华总和陆家小姐都迷得神魂颠倒,不见得是王家小姐插足了华总和程总的感情,搞不好两人早就各玩各的。”   “那陆家小姐说那小白脸看不上她?陆家小姐都看不上,真的假的?”   “这叫欲擒故纵。”   “别说,那小鲜肉还真有味道,瞧瞧那风骚样儿,男人看了能都硬!”   “你硬了?”   “去!当谁不知道,你好这口!”   众人议论的话或多或少落进当事几人的耳朵里,除了依然挂着慵懒迷离之意的安晨夕没什么特别反应,华怡南、陆子璇和名媛脸上的神色都不太好。   陆子璇愤愤的扫视了一眼看戏的众人,她虽恼于这些人好事八卦,但她更恼的是若非华怡南在这种场合跟西晨牵扯不清,也不会平白让这些人污蔑了西晨,想至此,陆子璇恼怒更甚,握了握拳,便想对华怡南出手。   “子璇!不准胡闹!”陆子然不赞同的呵了一声陆子璇,拉住了陆子璇,并在她耳边小声道,“这么多人看着,人多嘴杂,发脾气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哥,你听听她刚才说的都是什么话!”陆子璇不满道。   “不管她说了什么,你也不应该任性,让人看了戏!”   陆子璇紧抿着唇,神色阴沉。   彼时,刚下阁楼的姜澜同样神色阴沉,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两个男人身上,眼里溢出了浓郁的寒意,而那两个男人正是刚才说安晨夕“风骚”相互低俗调侃的人。   “那两个嘴臭,一会儿好好给他们洗洗嘴!”姜澜对身后的吴浩吩咐,语气危险。   “得嘞!”吴浩立马应声,同时立马拿出手机,给之前进来的队员发送指令。   目标左上角两贱男,一寸头黄衣闷骚男,一狗屎棕发色小眼猥琐男,头儿要给他们洗臭嘴!   角落里的两队友立马收到了指令,两队友目光落在目标人物上,面上抽了抽嘴角。   目标怎么从一条大鱼转成两个小虾米了?   两人对望一眼,疑惑不解,不过上面的指令,此刻他们也不便多问,有了新目标,两人顿时来了精神,摩拳擦掌,准备虐渣渣。   这时,已经有不少吃瓜群众发现了浓郁的寒意,朝姜澜这边看来,陡然看到出现的姜澜,吃瓜群众俱是一惊,再见这位名流圈里的混世魔王神色阴郁,吃瓜群众面面相觑,一时也不敢在八卦了,齐齐噤了声。   “热闹还没看够?”姜澜眯着眼睛,神色危险的扫视了一圈众人。   接触到姜澜冰冷的目光,众人齐齐一抖,一时不明白到底是哪个天杀的不长眼得罪了这位混世魔王,怎么看模样,魔王似乎想拿所有人开刀呢!   众人心中腹诽哀叹,实不知得罪咱们混世魔王的是在场所有人!   得了姜澜危险一扫,又得了他那句暗含警告的话,出入这里的都是人精,很快明白了魔王心绪不佳,这是在赶人呢!   纵使知道这位尊贵的魔王难得一见,若是换做平常,能见这位行踪神秘的大人物,众人定会厚着脸皮讨好着上前混个脸熟,但此刻魔王身上寒意极重,震慑于那等寒意,此刻,也无人敢在这个时候上去触姜澜的霉头,都很识趣的点头哈腰跟姜澜问了声好,陆陆续续离开了现场。   舞台上表演的人早在姜澜下来的时候,被经理清下了场,退回了后台。   要说经理这么未雨绸缪,自然是得了吴浩示意,说起来,这天宫奢华神秘,且制度严格,要是没点背景,怎么能在京城立足,而这天宫背后的人物不是别人,正是姜澜,再往深处说,这天宫本来就是姜澜开设来收集消息所用,只是最后渐渐演变成了如今的高级贵宾制的娱乐消遣之所。   言归正传,没一会儿功夫,原本热闹的大厅,人就走了七七八八。   此时,此前接受到吴浩指令的两个队友锁定目标人物,也跟了出去。   那黄衣闷骚男和小眼猥琐男并不知道被人跟踪,忌惮于姜澜一人控全场的寒意,出大厅之前,两人还是走的规规矩矩,刚出了大厅的门,两人心悸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立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嘀咕的两人勾肩搭背,哥俩好的一边说一边发出阵阵淫笑,惹来身后尾随他们的两队友阵阵嫌弃。   黄衣闷骚男和小眼猥琐男渐渐走进了一条人少的走廊,两队友快步跟上去,趁无人注意之际,捂住黄衣闷骚男和小眼猥琐男的嘴,一人拖着一个,快速闪进了旁边的楼道。   两人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拳打脚踢,奈何不是两个特种兵队友的对手,须臾之间,两队友就将黄衣闷骚男和小眼猥琐男拖拽进了附近的卫生间。   “嘭”的用脚踹开了卫生间隔间的门,两队友一把抓住两人的头,按进了马桶里。   寂静中,发出一阵阵咕噜咕噜声和挣扎声,还有黄衣闷骚男和小眼猥琐男口齿不清的说话声,不过两人一说话,就灌进了不少马桶水,恶心得两人胃里直翻涌。   黄衣闷骚男:“你……你们是谁?”   小眼猥琐男:“快……快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凌家二少,我爸是凌刚……”   队友嗤笑了一声,“我呸!我管你爸是谁!教训的就是你这兔崽子!上边吩咐了,你嘴臭,要好好给你洗洗嘴!”   说完这句,队友不再废话,专心致志的执行自家头儿安排的洗嘴任务。   须臾,两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就被两队友折腾得虚脱气喘,连连告饶,两队友眼见折腾也差不多了,这才一把甩开两公子哥,拍了拍手,扬长而去。   两公子哥脑袋湿透,胃里酸水翻涌,喝了不少马桶水,干呕连连,模样好不狼狈,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自己就遭了毒手,这是得罪谁了?   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们招惹的人是混世魔王,谁叫他们一时嘴贱,竟敢低俗YY混世魔王心尖上的人,那不是作死嘛!   且不说两个低俗YY安晨夕的公子哥被姜澜安排了人教训,此刻,大厅被姜澜冷脸清场后,偌大的大厅此刻显得异常安静,华怡南,陆氏兄妹和安晨夕还在吧台处,而那位找茬的名媛发现不对劲儿,早就灰溜溜的趁无人留意她之际悄悄的溜走了。   发现突然出现的姜澜,安晨夕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不同于看其他人的迷离,幽沉深远得仿佛来自远方。   陆氏兄妹则神色变幻莫测,这已经是第三次发现姜家澜少出现在有西晨出现的地方了,陆子然已经很确定,这两人必定有什么联系。   显然,陆子璇也认知到了这一点,但这个认知却让她心情沉重。   华怡南则看了看姜澜,又看了看安晨夕,面上又露出了几分古怪的神情。   眼见气氛有种诡异的凝重,华怡南赶紧打了个哈哈,跟姜澜打招呼道,“好巧!澜少你也在啊!”   姜澜没理华怡南,目光直直的落在安晨夕身上,举步,径直朝着安晨夕走去。   接受到姜澜强大的气场,原本站在安晨夕身前的陆子然下意识便让开了道。   陆子璇却是紧紧的拽着衣角,白着脸看着姜澜。   陆子然扯了她一下,想把她拉开,陆子璇突然甩开了陆子然的手,靠近安晨夕,一把挽住了安晨夕的胳膊。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陆子璇敏锐的觉察到了姜澜对安晨夕的情绪不一般,她心里有点慌,有点乱,慌乱之下,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顶着姜澜极具杀伤力的寒意,做出了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大胆动作,她挽住了安晨夕的胳膊,目光坚定,想向姜澜直观的表达她对安晨夕的心意。   陆子然蹙了蹙眉,华怡南抽了抽嘴角,一时觉得这场面好像有点乱。   姜澜目光落在陆子璇挽住安晨夕胳膊的那只手上,凌厉得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陆子璇其实心里也很怕,对面的人可是姜家澜少,鼎鼎有名最不能惹的人物,但是她能感觉到,姜澜越是反感她跟西晨接触,说明姜澜对西晨的情绪更不一般,西晨是男人,姜家澜少也是男人,怎么可以!   陆子璇希望自己是多想了,但姜家澜少看西晨的眼神,是个瞎子都能嗅出异样来!   华怡南抓了抓头发,有点烦躁,今个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凑一块了!   还有,怎么感觉澜少看小师妹的眼神怪怪的,莫非,澜少认出小师妹了?   华怡南目光求助的看向吴浩,吴浩摊了摊手,给了她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华怡南又抓了抓头发,吴浩那无奈的眼神什么意思?没懂!   华怡南跟吴浩眼神交流这一会儿,姜澜已经走到几人身边。   不带感情的瞥了眼陆子璇,姜澜冷着声音道,“放开!”   陆子璇哆嗦了一下,“我……”   见陆子璇还拉着安晨夕的胳膊不放,姜澜眯了眯眼。   陆子璇手一抖,这么近的距离,就算她勇气再嘉,也扛不住姜澜的冰冷气场,终是在姜澜寒凉的视线下,放开了手。   仿佛没觉察到姜澜身上的寒意,安晨夕慵懒抬头,一双深如墨潭的眼睛看向姜澜,就算是醉酒的情况下,虽是有几分迷离,但眼睛依然干净,倒映出了此刻姜澜有些沉郁的脸。   “举止得宜,风度翩翩,彬彬有礼,方为谦谦君子。”安晨夕托着下巴,面上似笑非笑的盯着姜澜,说道。   所有人听了安晨夕这文绉绉的话,都一头雾水,一脸莫名不解的看着安晨夕。   只有姜澜听明白了,这丫头是说他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不够君子?   姜澜目光一瞬幽深,目光深邃的看着安晨夕,低声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安晨夕继续托着下巴,“你是谁?”   姜澜凑到安晨夕耳边,轻轻吐字,“记好了!我是你唯一能撩,唯一能引诱,唯一能住进你心里的人!”   “能住进心里的……人?”安晨夕若有所思的嘀咕。   听到这,所有人脚下齐齐踉跄了一下,目光惊疑不定的看着姜澜和安晨夕。   华怡南觉得此刻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澜少果然认出小师妹了!还有,澜少这话……是在诱拐小师妹啊!   吴浩默默捂脸:“……”头儿,矜持!矜持!   陆子然一脸被雷劈的表情:“……”姜家澜少喜欢男人?!   陆子璇脸色惨白:“……”果然!果然她的预感是对的!   须臾,陆子璇惨白着脸,鼓起勇气,抬头直视姜澜,道,“我喜欢他!”   姜澜狂傲的看了眼陆子璇,压根没把陆子璇这话放在眼里。   “子璇!”听了陆子璇的话,陆子然回过神,心肝颤了颤,低呵了一声,赶紧将陆子璇拉到了自己身侧,面上带了几分恰到好处的歉意,陆子然对姜澜道,“抱歉,澜少,子璇还小,不懂事,冲撞了您,您多见谅!”   “她是我看上的人!明白?”姜澜睥睨陆氏兄妹,宣誓主权道。   陆子璇动了动唇,“可……你们……你们不可能!”   华怡南一脸黑线,忍不住多嘴道,“妹子,你跟小夕才不可能!”两个都是女人,有可能才怪了!当然,为了不暴露安晨夕的身份,所以华怡南才多嘴说了这么一句隐晦的话。   “你闭嘴!谁不知道你也肖想西晨!”陆子璇对华怡南怒吼。   华怡南翻了个大白眼,“是啊!我可喜欢小夕,不过我有自知之明,知道我们不可能,不像某些人,到时有你哭的!”她当然喜欢小师妹,全丹宗的人都喜欢小师妹呢!   陆子璇又气又惊,却只能狠狠的瞪着华怡南。   对于几人的争执,此刻,安晨夕并没心思理会,她脑中只是下意识的回旋着刚才姜澜说的话。   能住进心里的人!   心里的人!   心口闪过一道奇怪的情绪,但是那道情绪太快,当安晨夕想去抓住时,已经是稍纵即逝。   她微微抬眸,便能看见眼前姜澜那张盛世美颜,他看向她的目光炙热似烈火,专注而又认真,她有些深远迷离的眼睛看进他的眼里,突然便觉得有什么撞进了心里,瞳孔微微一缩,安晨夕感觉到了极具侵犯性的危险,潜意识里的警觉让她涣散的心思瞬间聚拢,那一瞬的清明足以让安晨夕从姜澜火热眼神的沉沦中抽离,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目光,又带上了几分迷离,安晨夕看向姜澜身后。   这一看,安晨夕整个人便定住了。   彼时,只见距离众人不远处,不知何时,靳云枭站在了那里,他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这边,神情淡漠,似觉得自己没必要过去,脚步一转,准备离开。   眼见靳云枭要离开,千驰千掣紧随,同时匆匆看了眼安晨夕几人,刚才几人的对话或多或少落进了千驰千掣的耳朵,千驰千掣同样震惊不已。   卧槽!   谁能想到姜家澜少居然是个同性恋!   这简直是世纪爆炸性大新闻啊!   姜澜是谁,千驰千掣自然知道,谁能想到这么一个让不少人闻风丧胆的顶级大人物居然喜欢男人!   而且喜欢的那男人还如此年轻!   除了震惊于姜家澜少是同性恋以外,千驰千掣还震惊的是被姜澜看上的那个漂亮少年,那少年是谁?居然能得姜家澜少青睐!   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千驰千掣震惊得脚下的步伐都有些不稳。   千驰千掣心里正翻涌着惊天骇浪,就在这时,他们突然感觉眼前一道人影一晃,径直的朝着靳云枭扑去。   千驰千掣大惊,心想,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攻击他们少爷,当即便朝着那突然闪出来的人影发起了攻击。   只是两人动作刚起,待到看清眼前情况时,两人的动作戛然而止,一时面面相觑,脸色古怪。   ------题外话------   祝辛劳的老师们节日快乐,桃李满天下……?(????)   ☆、第十九章:认错了人!   诚然,那突然闪出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安晨夕。   安晨夕冲向靳云枭的动作突然且快,距离安晨夕极近的姜澜等人都不知道安晨夕想干什么,便见她身形如箭的窜了出去。   待到反应过来,再抬眸,便见安晨夕正一把抱住靳云枭,眼里的迷离散尽,带了几分震惊,思念,忧伤和悠悠的怅然,她伸手,微抖着摸向靳云枭的脸,眼泪毫无症状的便滑落下来。   说起来,靳云枭是靳家继承人,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在场众人自然都认识,此刻,众人来不及深究为什么靳云枭也会出现在此,但见安晨夕抱着靳云枭,所有人的表情都是懵逼的,脸上都写着“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字样。   相比于众人的震惊,姜澜脸色黑如锅底,他是最先发现安晨夕异样的人,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探究他的宝贝丫头异样源于何,他的宝贝丫头就做了让人出乎意料的事,突然冲出去,居然是去抱一个男人!   当着他的面,抱住另一个男人,还一脸忧伤怅然相思重重的表情,当他刚才的话是耳旁风吗!   怒到极致,姜澜反而冷静异常,只是那双眼睛已经幽沉的看不见底,狂风暴雨酝酿其中,似随时随地都可能爆发。   其他人相继反应过来,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姜澜。   却见姜澜寒若冰霜,身上的寒意已经能将整个大厅都冻结成冰川,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暗道了一声糟,这混世魔王要发作了!   华怡南暗暗扶额,看了眼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安晨夕,今晚小师妹这是怎么了?反常得她心脏病都快出来了!还有澜少那脸黑的哟!俨然跟眼睁睁看着自己妻子出轨头顶了一片西伯利亚草原似的,满脸都写着“老子不爽”的字样!   靳师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出现得也太神不知鬼不觉了吧!   小师妹跟靳师弟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神发展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啊!   陆子璇同样是一脸惊愕不解,此刻只觉脑袋空空,连思维都断了。   陆子然稍微好一点点,在初时的惊诧之后,便是一脸若有所思。   吴浩默默的抹了把额头的汗,暗暗在心里给安晨夕竖起了大拇指。   牛逼!敢不把自家头儿当回事,也只此安小姐一人了!   相比于其他人反应各异,被安晨夕抱住的靳云枭依然面无表情。   面无表情的靳云枭低头看了抱住他的安晨夕一眼,他并没有对安晨夕明艳的相貌露出多少惊艳之色,似乎对他来说,任何人不管长什么样,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差别。   靳云枭就要伸手推开她,但目光落在安晨夕脸上,明明眼前是一张陌生的脸,但莫名的,靳云枭觉得有点熟悉的感觉,特别是入鼻的淡淡幽香,这种感觉让靳云枭神色一顿,原本要推开安晨夕的手迟疑了一下,不过他眨眼便回神,靳云枭扣住了安晨夕的手腕,一把便把她拉出了自己的怀抱。   “请自重!”靳云枭淡漠着脸,连说话的语气都没什么起伏。   安晨夕眼角还挂着泪,带了几分幽怨看着靳云枭,撅了噘嘴,轻声道,“靖师叔,我是兮儿啊,你怎么了?”   此刻,醉酒后的安晨夕记忆还停留在前世,俨然把眼前的靳云枭错认成了靖师叔。   听到安晨夕叫他靖师叔,又听到她说自己是兮儿,靳云枭眉头微拧,电光石火间,他似意识到什么,极其认真的看了眼安晨夕,面上闪过一丝思量。   彼时,靳云枭并不知道安晨夕口中的“靖师叔”是靖,还以为安晨夕喊的是他的姓字靳,也不知道兮儿的兮是巧笑倩兮的兮,还以为是夕阳的夕,靳云枭是什么人,三岁自学日文,七岁自学解剖学,这般高智商睿智之人,只稍微一思量,再联想刚才华怡南等人的对话以及安晨夕此刻看他微微有些熟悉的眼神,思绪一过,靳云枭便确定了安晨夕的身份。   小师妹?!   只是,确定了安晨夕的身份后,靳云枭心里反而升起了疑惑。   他疑惑的不是为什么安晨夕要扮成男生以及她的相貌何以发生了变化,靳云枭疑惑的是,刚才如果他没听错,小师妹喊的是“靳师叔”?   一个醉酒的人连他都能认出来,他不认为会将称呼喊错了,这一刻,靳云枭脑中一闪,想起安晨夕看他时,似透过他在缅怀某一个人。   他在她眼中,像她口中的“靳师叔”?小师妹的师叔也就是他的师叔,他们的师叔不是只有陆师叔和华珍师叔?何时多了一个“靳师叔”?   靳云枭看着安晨夕面上依然是没有表情,但目光却是深奥莫测。   安晨夕此刻的状态是神智不清醒,前世的记忆却清明,见靳云枭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安晨夕有些委屈,靖师叔一直对自己温和亲切,何时有过这般冷淡的时候,刚才还冷着脸吼她,莫非是受那女人入魔影响,靖师叔性情也变了?   想到那个入魔的女人,安晨夕又一顿,不对啊!那女人入魔,靖师叔被她杀了,靖师叔死了,死在了她怀里,那现在眼前这个“靖师叔”又是谁?   是靖师叔重生了吗?   是不是他重生后不记得她了?   怎么可以呢!她是兮儿啊!是他最疼爱的兮儿啊!靖师叔怎么能忘了她呢!   安晨夕眼里溢出了慌乱,她手腕一动,轻巧的挣脱了靳云枭扣住她手腕的手,反手抱住靳云枭的胳膊,她仰头,眼泪挂在她眼角,她眼里是慌乱和急切,还有几分恐慌,小脸上挂着惹人怜爱的忧伤,看的靳云枭莫名为之揪心,心口微微一抽,竟是泛起了淡淡的心疼。   “你怎么可以忘了我呢!你不可以忘了我的!你若忘了我,我又该到哪里找回我的靖师叔呢,不对!靖师叔已经死了!他死了!他回不来了,我再也找不回他了,他死在我怀里,那是我第一次主动抱他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我怀里一点一点流失,还有血,有好多血,我的手我的心都是血,我好怕,我想说师叔你别走,你没了她,还有我,我不怕被人唾弃,不怕世俗的眼光,不怕别人嘲笑我们有违伦理,可师叔不理我了,他再也不会对我温柔的笑了,我把靖师叔弄丢了,怎么办呢……”安晨夕突然放开了靳云枭的胳膊,一边摇头,一边语无伦次的低喃,她面上带着凄凉,语气也带着凄凉,她眼里的迷离尽失,有些空洞,看着安晨夕这般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靳云枭只觉得心里那种淡淡的揪心感更强烈了。   他突然想把眼前凄凉伤心到绝望的人抱进怀里,好好安抚,哪怕,她可能只是将他错认成了她已死的“靖师叔”。   靳云枭动了动手指,这个念头刚起,眼前突然闪过一道人影,却是姜澜觉察到不对,迅速冲了过来。   一把将安晨夕抱在怀里,姜澜一边轻拍安晨夕的后背,一边低声问道,“丫头别哭,他欺负你了?”说着,姜澜目光不善的瞥了眼一旁的靳云枭。   刚才安晨夕低喃的声音很小,也只有距离安晨夕极近的靳云枭听清了,其他人皆不知道安晨夕说了什么,也不知道醉酒的安晨夕错将靳云枭当成了她前世的“靖师叔”,更加不知道这短短片刻间安晨夕和靳云枭之间的具体情况。   在众人看来,刚才发生的一幕是这样的,安晨夕突然冲出去抱住了靳云枭,然后靳云枭似乎对于安晨夕的行为很不悦,十分粗鲁的将安晨夕扯出了他的怀抱,并对她冷脸呵斥了一句,甚至还用眼神警告,安晨夕拉住靳云枭想道歉,却反被靳云枭一把震开,靳云枭的冷漠不近人情伤到了安晨夕,这才致使了安晨夕委屈哭泣。   华怡南不赞同的看了眼靳云枭,心想,靳师弟也太不近人情了,毕竟小师妹喝醉了,怎么能这么没风度跟一个喝醉的人计较呢,而且还让小师妹哭的这么伤心,在华怡南眼中,安晨夕一直是一个冷静沉着的人,哪怕遇到再大的事都能镇定自若,何曾有哭得这么伤心的时候,简直哭得比她这个失恋的人还凄凉,看的她都心疼,当即,华怡南便朝着安晨夕走去。   陆子璇对于当下的情况依然懵逼,不过见安晨夕那般凄凉空洞的表情,陆子璇也泛起了心疼,怒视着靳云枭。   连一直若有所思观察着局势的陆子然都觉得靳云枭此举有些过了,都是男人,而且西晨还喝醉了,何必这么不近人情,靳少也太小题大做了!   吴浩同样怒视靳云枭,脸上还带了几分鄙夷,心想,一个大老爷们,没风度,心眼比针尖还小!人安小姐抱了你,那是安小姐吃亏,想他家头儿还没这种待遇呢,平白让你占了便宜,你还得了便宜还卖乖!   千驰千掣也有些古怪的看着自家少爷,把一个喝醉的人吓得哭成这样,少爷,这好像有点不妥啊!   所有人看向靳云枭的眼神都带了几分责备和不赞同,就算靳云枭冷漠,接收到众人责备的目光,心里也有些无语,不过面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睛倒是带了几分担忧,看向安晨夕。   安晨夕似乎哭的有点累了,此刻正靠在姜澜怀里,泪眼迷茫。   跟安晨夕认识这么久,姜澜何曾见过她露出这般无助又伤心的模样,当下心疼得心尖都在颤抖,刚才她抱住靳云枭时,他心里升起的怒意和酸涩早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只恨不能将她捧在手心里,好好呵护珍藏,什么都不舍得跟她计较了。   不过,他不跟他的宝贝丫头计较,不代表他不跟其他人计较,姜澜目光凌厉的看着靳云枭道,“靳云枭,你是男人吗!她不过是喝醉了,认错了人,抱你一下怎么了?她抱你是你的荣幸!”姜澜不会承认,他说出这句话心里还是有点泛酸,他的宝贝丫头,还没主动抱过他呢,却主动抱了别的男人,想想真心塞!   姜澜洞察力极强,在安晨夕神智不清醒的情况下,她突然抱住靳云枭,而且她看靳云枭的眼神也带了几分异样,据他所知,宝贝丫头跟靳云枭并没有多少交集,宝贝丫头突然有此一举,很明显,是醉酒状态下,错将靳云枭当成了什么人,所以,他那句“她不过是喝醉了,认错了人”并非是随口而言,而是带了几分笃定。   然而,这个认知并没有让姜澜心里好受一些,反而心里堵得更慌了,这丫头把靳云枭认成了谁,那人对她如此重要吗?竟是让她如此失态……   姜澜神色阴晴不定时,靳云枭眼里有些意味深长,只听他不急不缓的说道,“认错了人,她也抱了。”   “仅此一次,下次你不会这么幸运!”姜澜紧了紧抱住安晨夕的手臂。   “她能将我认错一次,就能认错第二次。”靳云枭语气淡淡。   “我说,不会有下次!”姜澜语气低沉。   靳云枭目光幽沉的看了眼姜澜,“是吗?”   他语气依然淡淡,但细细听,却能听出靳云枭话语中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悠长。   姜澜脸上沉如水,眼里有浓墨的漩涡在翻涌,两男人目光在半空无声的交锋,须臾,靳云枭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举步离开。   千驰千掣赶紧追了过去,同时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姜澜,一向少言寡语的少爷居然跟姜家澜少说了好几句话,千驰千掣一时都诧异不已,只觉得今天的少爷,好像有点奇怪,又有点反常。   华怡南走近时,就嗅到了空气中的硝烟和火药味,看了眼离开的靳云枭,华怡南又忍不住抓了抓头发,心想,今个儿是怎么了?一个个怎么都这么反常?   目光收回,华怡南想伸手去拉姜澜怀中的安晨夕,奈何安晨夕被姜澜护得太紧实,华怡南有点尴尬,早知道会这样,她今天绝对不会带小师妹来天宫,唉!这都叫什么事啊!   踌躇了好一会儿,华怡南才压低了声音,对姜澜道,“澜少,把她给我吧,她都醉成这样了,你这样抱着她,也不太合适……”   “怎么不合适?她在我这儿最合适!”姜澜挑眉。   “喂!姜澜,我可告诉你啊,你不能这么霸道!我家小……小夕还没认可你呢,你这么霸占着她叫什么事!”华怡南有点恼。   “就这么回事!我再明白的告诉你一遍,她是我看上的人,只能是我的!谁敢不识趣……”宣示完主权,姜澜突然抬头瞥了眼头顶的锦华阁楼,又看了眼不远处的陆氏兄妹,浑身散发凌厉如刀的威仪气势,只见姜澜突然扬手,一掌击碎了身侧的桌子,口中犀利吐字道,“犹如此桌!”   言毕,姜澜不再理会华怡南,打横抱起安晨夕,大步朝外走。   吴浩怜悯的看了眼华怡南,心想,跟自家头儿抢人,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嘛!   华怡南被姜澜刚才的气势震得呆愣了一会儿,待到回神,只见姜澜已经抱着安晨夕离开,华怡南跺了跺脚,一脸懊恼道,“这人怎么蛮不讲理!”   她想追出去,但也知道,对上姜澜这种霸道狂傲的性子,她追出去也白追,无语的叹息一声,小师妹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一株霸王花呢!   继续抓头发,华怡南感觉今晚自己的头发都快被她挠秃顶了,愁死了,算了,这事还是告诉师父和掌门师伯,让他们做定夺吧!   拿定主意,华怡南决定迅速赶回丹宗。   这边,陆子然看了眼自己的妹妹,“刚才澜少的话都听到了?以后少招惹西晨!”   陆子璇抿了抿唇,掩下眼里的神色,不吭声。   彼时,锦华阁楼里,默默看了一场戏的韩正勋,面上挂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笑里带了几分轻嘲,“有意思,姜家澜少竟喜欢男人!”   旁边的孙秘书同样是震惊不已,此刻听到韩正勋开口,陡然想起这位主儿似乎也惦记着那漂亮少年呢!   孙秘书暗暗抹了把冷汗,可刚才那位姜家澜少可是搁下了狠话,就算这位姜家澜少喜欢男人,那也只能任由着他喜欢!   姜家澜少是谁,那可是个狠角色,亦是当下国内几乎没人奈何得了的人物,这是万万不能招惹的人啊!   可自家这位主儿居然惦记上姜家澜少看上的人,这……这可如何是好!   “韩先生,澜少咱们现在可不能招惹,您还是……”孙秘书抹着冷汗劝道。   韩正勋神色阴郁,看着姜澜离开的方向,目光诡谲难测。   ……   姜澜抱着安晨夕直接朝着专人电梯走去,吴浩一路小跑着跟着。   走进电梯,姜澜瞥了眼吴浩,“识趣点!”   吴浩一只脚刚踏进电梯,闻言,他脚步一顿,愣了愣,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为了自家头儿这是不高兴他这个电灯泡打扰了两人二人世界呢!悄悄看了眼已经醉得迷迷糊糊的安晨夕,吴浩弯腰,麻溜的退出电梯,一边做着敬礼的动作,一边点头哈腰的对姜澜讨好笑道,“明白!头儿!明白!祝您今晚过得愉快!”   姜澜懒得搭理他,直接按了关门键,电梯下行,直往车库。   吴浩摸了摸下巴,嘿嘿笑着,嘀咕道,“夜晚才刚刚开始呢!香槟美酒美人,我来了!”   再说姜澜抱着安晨夕出了电梯,一眼便找到了自己的车,彼时,大抵是之前那一番情绪波动,让安晨夕有些累了,她睡眼朦胧的窝在姜澜怀里,乖巧如小猫。   打开车门,将安晨夕放在副驾驶位置上,又给她系上了安全带,正待起身时,姜澜才发现不知何时,安晨夕竟然抓住了他的衣角。   姜澜想,这可能只是这丫头无意识的行为,但她拽着他衣角的小动作却是让他心里冒起了一丝甜意,他舍不得把衣角从她手中抽离出来,最终只能叹了口气,他微微俯身,握了握她的手,又捏了捏她的手指,似柔荑般纤小细腻,他又忍不住摩挲了一番。   安晨夕迷迷糊糊时觉得有点痒,蜷缩了两下手指,松开了拽在手中的衣角,躲了开去。   呢喃了一声,安晨夕微微偏头,眼睛半睁半闭,睡意袭来。   姜澜看着她慵懒又带了几分迷蒙的模样,只觉得这丫头怎么看怎么让他爱不释手呢!   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姜澜这才直起身,绕过车子,打开了驾驶座的门。   出了车库,姜澜便开始思量,到底该将安晨夕送回哪里,送回丹宗?他舍不得,而且时候也不早了,想必华老他们也休息了,这个时候去丹宗打扰也不好,姜澜在自己心里找了一个借口,果断载着安晨夕,将车朝着自己的住处开去。   大约半个小时后,车子驶入了一处顶级豪宅区,姜澜停好车,抱着安晨夕,下了车。   管家听见动静,立马迎了出来,看见姜澜怀里抱着一个少年,管家愣了一下。   这……少爷居然抱着一个少年回来!   跟在姜澜身边这么多年,管家极少见自家少爷带人回来,偶尔有几次,那也是带下属回来商议什么重大事情,像今晚这样,以“公主抱”的方式带回来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浑身有酒味的少年,这还是第一次。   那少年是谁?   居然能得少爷如此特殊相待!   虽然管家心里有些惊讶,但并没有多嘴过问,压下惊讶,很快回过神,管家低头问好,“少爷,您回来了!”   姜澜淡淡的“嗯”了一声,径直往里走。   与此同时,正当姜澜回到家时,姜父姜母也收到了消息,自家儿子今晚居然去了天宫!   这不是关键,毕竟之前为了任务或打探一些消息,自己儿子也去过天宫,关键是,儿子居然突然发飙,赶走了天宫的所有客人!   不对!有猫腻!   姜父姜母敏锐的嗅到了一丝不同。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送上,?(′???`)比心(づ ̄3 ̄)づ   ☆、第二十章:太上皇来电!   不对!有猫腻!   姜父姜母敏锐的嗅到了一丝不同,虽然知道他家儿子行事一向没个准则,但姜父姜母多少也知道,今晚自家儿子去天宫,必定也是有什么任务,有任务的情况下,依照自家儿子的自制力,不可能随意发飙,这里面必定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情况。   想着,姜母当即让姜父给吴浩去了个电话。   吴浩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跟两个队友在路边撸串,原本,吴浩是想去夜场嗨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就没了兴致,转而打电话喊上了今晚的两个队友到路边撸串去了。   吴浩正大口的吃着肉,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瞧,吴浩吓得当即肉都没来得及嚼,赶紧咽下,对两个队友做了个噤声手势,这才小心翼翼的接通了电话,恭恭敬敬道,“伯父,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   “小吴啊,我问你个事。”姜父也不拐弯抹角,径直开口道。   “伯父,您要问什么事,您说!”吴浩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姿,语气认真。   “今晚你跟小澜去天宫了?”   “是的,头儿安排了一个任务……”   “小澜是不是在天宫发飙,赶走了所有客人?”   “这……您听谁说的?”   “你甭管我听谁说的,我就问你,他为什么发飙?好端端的,怎么还赶人了?”姜父这边开着免提,此刻,姜母也凑近了,认真的听着。   见姜父问的这么直接,吴浩一时不好答,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脸,打哈哈道,“这……其实头儿也不算发飙,就是……就是当时心情不怎么美丽,所以脸色不怎么好,那些个好事者就喜欢夸大其词,人云亦云,说什么头儿发飙赶人,没有的事,头儿那是根红苗正的大好青年,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你小子,还想骗我!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是不说实话,我明天就给那边打声招呼,调你回后勤……”   闻言,吴浩脸一垮,苦着脸道,“我错了,伯父!您可千万别让我去后勤,我这一大老爷们,哪做的了那些细致工作,您说我这一热血青年,怎么能窝在后勤蹉跎时光呢,怎么着都应该跟在头儿身边为祖国做贡献!”   “怎么到后勤就是蹉跎岁月了!小吴,你这话可就不对了,离开后勤工作是不能取得胜利的!”姜父严肃道。   “是!是!如此艰巨的工作,肯定要心思细腻的人才能胜任,像我这种粗人,去了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行了!别跟我贫,你若是不好好说说今晚到底怎么回事,我有的是办法将你从小澜身边调走!”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姜父极能抓住吴浩的软肋。   让吴浩从姜澜身边调走,这无疑跟当时死了他母亲一样难受,吴浩跟姜澜之间那可是八九年的革命友谊,那种经历过生死的情意,以及对姜澜誓死追随的死心塌地,是吴浩心里无论如何都抹不去的执着,而让吴浩死心塌地跟在姜澜身边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当年姜澜身受重伤差点一命归西,是因为姜澜救吴浩所致,从那个时候开始,吴浩就在心里发过誓,这辈子哪怕是做牛做马,他也要追随在姜澜身边偿还以命相救的人情。   故而,听了姜父的话,吴浩蔫了下来,“伯父,我说,我说还不成嘛!”   “这就对了!”电话那头,传来姜父满意的声音。   “伯父,这事您能不能别告诉头儿,是我说的?”吴浩祈求道。   “行!我不告诉小澜!”   “谢谢您,伯父!”吴浩这才松了口气。   吴浩起身,对两队友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离开一会儿,然后找了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这才继续开口道,“伯父,这事说来话长,您听我慢慢跟你说,头儿最近这段时间看上了一个女孩……”   吴浩将姜澜看上安晨夕的前后经过挑了重点言简意赅的告诉了姜父,这事,吴浩觉得说了也不打紧,依照他家头儿的性子,估计就算他不说,总有一天头儿也会自己跟伯父坦白,而且,伯父是谁,估计这事他不说,伯父私底下也调查了不少,索性不如趁此机会将头儿看上安小姐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伯父,如此才能让伯父知道,安小姐在头儿心中位置极重。   要问为什么吴浩要特意向姜父表达姜澜十分看重安晨夕,自然是有原因的。   吴浩跟在姜澜身边混久了,多少也看了不少名门贵族为了讲究门当户对而棒打鸳鸯的事,特别是安小姐这种本身的背景实在太过平凡,甚至还有些上不了台面,拿不准伯父对此事什么态度,所以强调安小姐在头儿心中位置极重,是很有必要性的,至少,若是,姜家人想棒打鸳鸯,也要考虑考虑头儿的脾性和感受。   不过这次倒是吴浩多想了,且不说姜父姜母根本不在意安晨夕的身份背景如何,依照如今姜家的地位,根本不需要牺牲自家儿子的幸福去联姻,何况他们本身也是开明的人,也不讲究什么门当户对,他们对未来儿媳妇就两个要求,一,儿子喜欢的,二,是女人,如今,就单单自家儿子对这姑娘如此上心,他们就已经欢喜不已,在他们看来,儿子开窍了,喜欢女人了,知道去追媳妇了,姜家后继有人指日可待了,如此值得可喜可贺的事,助攻还差不多,他们怎么可能会从中阻拦!   所以,待到吴浩将姜澜跟安晨夕的事一五一十说完后,姜父姜母面面相觑,面露几分忧心,怎么听吴浩之意,儿子现在对那姑娘还是一厢情愿呢?感情还没达到两情相悦呢!   姜父姜母也的确如吴浩猜测的那样调查过安晨夕,但是姜澜对安晨夕只字未提,调查起来并不容易,凭着自家儿子这段时间的行迹,勉强调查到安晨夕跟丹宗有关,但丹宗对安晨夕的来历隐瞒的紧实,所以调查来调查去,姜父姜母知道的消息还没吴浩这个随行姜澜左右的人知道得多。   “那姑娘叫什么?”姜父问道。   吴浩在话语里一直称呼安晨夕为安小姐,也没有说具体姓名,所以姜父才有此一问。   “姓安,名晨夕。”吴浩回道。   “安晨夕?晨夕安好,寓意不错,这名字好,瞧瞧,连名字跟我们家小澜都这么般配!”一旁的姜母小声嘀咕道。   姜母的声音突然插进来让电话那一头的吴浩一愣,再听姜母说的话,吴浩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想,伯母大人,您到底是从哪儿看出安小姐的名字和头儿的般配的,我读书少,您别骗我!   姜父对自己的妻子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转而继续对吴浩问道,“依你的意思,小夕对我家小澜还没那层意思?”   知道安晨夕的名字后,姜父转口就将“安小姐”改称成“小夕”,吴浩没想到姜父姜母对安晨夕接受度这么高,顿时有点懵逼。   好一会儿反应过来还没回答姜父的问题,吴浩赶紧道,“这……安小姐的意思,我也不好妄加猜测……”   “今晚的事,跟小夕有关?”姜父又问。   吴浩挠头,“怎么说呢,我也搞不清楚头儿为什么会发飙,事情是这样的,安小姐有一位师姐,那位师姐有一个男朋友,结果那男朋友劈腿了,安小姐的师姐就失恋了,安小姐估计是陪她的师姐出来散散心,就去了天宫,结果在天宫遇到有人找茬……”   吴浩将今晚发生的事也娓娓道了出来,“……最后就是头儿独自抱着喝醉的安小姐走了。”   “小夕喝醉了?”姜母突然抢过电话,急切的问道。   陡然听到姜母略带激动的声音,吴浩耳朵被震得鸣嗡了两声,倒抽了口气,吴浩揉了揉耳朵,回道,“伯母,您好,是的,安小姐喝醉了,还醉的不轻,神智都不太清醒。”   闻言,姜母突然眼睛一亮,“小澜把小夕带回家了?”   “这……我也不太清楚。”吴浩是真不清楚,头儿没让他跟着啊!   “没事没事!我一会儿去问问小澜。”姜母十分宽容大度的说道,继而又和蔼的对吴浩道,“谢谢你啊,小吴,跟我们说了这么多靠谱的消息,回头到家里来吃饭,你再好好跟我们说说小夕和小澜的事,另外啊,劳烦你好好替我们看着那两孩子,有什么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小澜那孩子在感情上是张白纸,不懂的地方太多,那孩子心思重,有什么事也不爱跟我们这当父母的说,你跟他是有革命友谊的战友,又时常跟在他身边,你看着有不对的地方,一定要及时给他提意见,免得他走了弯路……”   吴浩听到姜母和蔼可亲的嘱咐,有些受宠若惊,心想,还是伯母可爱,看看,明明是要他监视头儿的感情进度,还说的这么客气,哪像伯父,一开口就威胁。   对于姜母的嘱咐,吴浩自然是恭恭敬敬的连声应好,不应好不行啊,这可是头儿的母亲,姜家主母,妥妥的太后大人呐!   抹着汗挂了电话,吴浩松了口气。   返回餐位,却见不过离开这一会儿的功夫,饭桌上的串串就被两队友吃了个七七八八,吴浩碎碎念了几句,当即又喊了几份,坐下来继续吃。   “队长,太上皇打来的电话?”其中一个队友问道,他们队里的习惯,都喜欢称呼头儿的父亲、母亲为太上皇、太后。   “可不是,又被审问了!”吴浩口齿不清的回道。   “队长,我怎么也瞧着最近这段时间头儿有点阴晴不定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队友凑近了吴浩,小心翼翼的问道。   吴浩一巴掌推开那队友的脑袋,道,“别瞎说!能有什么事!头儿这是春天来了!”   闻言,两队友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   再说姜父姜母这边,结束了跟吴浩的通话后,姜母立马给自家儿子打电话。   然而,电话拨通,却传来已关机的提示,姜母看向姜父,“关机了?怎么回事?”   姜父看着自己妻子,暗暗叹息,一遇上儿子的事,自家妻子就是这么急躁!   没理会姜父无奈的目光,姜母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似想到什么,姜母整个人一惊,继而一脸狂喜,“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姜父看着姜母一惊一乍,疑惑道。   “那丫头喝醉了,现在小澜又关机,你说还能有什么!肯定是两人在做不可描述的事!”姜母一副慈母欣慰模样,“这孩子,总算开窍了,懂得先用生米煮成熟饭这招,搞不好我们马上就能抱大孙子了!”   姜父:“……”   “不行,我得亲自去探探情况。”说着,姜母走向衣帽间,准确换衣服。   “大半夜的,你探什么情况?”   “万一那姑娘事后不认账怎么办!”   姜父无语,“……人家一清清白白的姑娘,真要有什么事,那也是人家姑娘吃亏,吃亏的又不是你儿子,怎么就不认账了!”   “唉!你不懂,现在的小年轻人,对这事随意得很,你不是听见了,那姑娘对咱儿子还没那层意思呢……”   “宝儿,你真的想太多,依照儿子的心性,你觉得他会对一个喝醉的人做乘人之危的事吗?何况人姑娘对他还没那层意思,儿子不可能做这么没品的事。”姜父对自己儿子的品行还是很相信的。   闻言,姜母更加坚决道,“那我更得去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抓住,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当什么君子!若是事后那丫头想不认账,有我们在场,想不认账都不行。”   “这……不太妥当吧!”   “你懂什么,让儿子娶到媳妇要紧!”   姜父暗暗扶额,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支持儿子霸王硬上弓的妻子,他现在算是知道儿子那霸道狂妄的性子随了谁了!   别看姜母在外人面前温婉有礼,然,一旦遇上自己儿子的事,姜母那是比谁都着急,而且还是个说干就干的行动派,当下,姜母便决定先打探打探儿子是否回家。   姜父姜母跟姜家老爷子住在京城红色权政区的大院老宅,姜澜则住在距离老宅不远的姜宅,而姜澜之所以没跟父母一起回老宅住,是因为他已经在老宅过了十几年循规蹈矩,甚至出入还有警卫跟随的日子,而且这些年姜澜肆意随性惯了,偶尔出任务,又时常不在家,为避免姜爷爷和姜父姜母问东问西,索性便跟他们分开住,当然,这些姜澜是不会告诉姜父姜母和姜爷爷的,便以“对孩子最大的爱,是在适当的时候学会放手”、“给彼此留点空间”、“距离产生美”等借口为由,挡下了姜爷爷和姜父姜母让他回老宅住。   姜父姜母和姜爷爷不放心姜澜一个人在外居住,一来是知道姜澜的性子是个不安分的主儿,二来,也是因为姜澜那次重伤差点一命归西的事件后,姜家所有人对姜澜可是紧张的不行,最后姜澜跟姜家所有人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谈判后,不得不遵从了姜家人的意愿,住在了距离老宅不远处的姜宅。   言归正传,为了确定姜澜是否回了姜宅,姜母给姜宅的管家去了电话。   “老杨,小澜回去了吗?”姜母径直问道。   姜宅的管家姓杨,现在天色已晚,大半夜接到姜母询问姜澜行踪的电话,杨管家似乎已经见怪不怪,杨管家恭恭敬敬的回道,“夫人,少爷已经回来了。”   “回去多久了?今晚他有没有带什么人回去?”姜母迫不及待的问道。   “少爷刚回来,少爷带了一个少年回来。”   “少年?怎么会是少年!你确定没看错,难道不是带了一个女孩回去?”   “夫人,少爷的确是带了一个少年回来,而且少爷还是抱着那少年回来的……”   再三跟杨管家确定了一番,姜母有些疑惑的挂了电话,“小澜不是带走了喝醉的那姑娘,怎么突然变成带了一个少年回去?”   “老姜,马上换衣服,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姜母对姜父道,边说,姜母边换下身上的睡衣。   姜父无奈,只能起身换衣。   ……   再说抱着安晨夕回姜宅的姜澜。   将安晨夕抱回房间,轻而浅的放在床上,姜澜看着安晨夕,目光温柔似水,缱绻延绵,他手指轻轻抚过安晨夕的脸庞,那般的轻,似一席轻纱,微痒,让安晨夕忍不住用脸在他指腹蹭了蹭。   看着她这般小模样,姜澜一时心柔软得融化成一滩水,对于心爱的人,不管她什么模样,他都会喜欢,娇憨的,不羁的,妖娆的,更甚她清醒时高冷的,窘迫的,木楞的,对上这丫头,姜澜如今才发现,他也会如所有陷入爱河中的人一样,有许多小情绪,当看到所有人都在欣赏他宝贝丫头的美和妖娆时,他会吃醋,当她慵懒又风轻云淡的怼人时,他会哑然失笑,当她重复着他说的“住进心里的人”时,他会心跳如鼓……他明白,这些小情绪,是只有对深爱的人才独有的小情绪,不知不觉间,这丫头对他的情绪已影响这般之深。   其实,今晚发生的事多少让他也有些出乎意料,倒是没想,这丫头的酒量这么差,更没想,喝醉的她竟是这般妖娆妩媚,他承认他霸道的不想任何人看到她的好,她的美,她的妖娆,甚至她的一颦一笑,他想把她藏起来,独独品味,但现如今却事与愿违。   这丫头,招桃花的技术当真是让他刮目相看,竟连陆家那刁蛮小丫头都钟情于她,甚至为了她,还敢跟他正面叫板,不过那陆家小丫头倒是不足为惧,让姜澜在意的是今晚靳云枭的反应。   想到靳云枭,姜澜心思就沉了沉。   虽然靳云枭掩藏得很好,但是姜澜还是敏锐的感觉到靳云枭对他的宝贝丫头有一丝不同于其他人的情绪,他对靳云枭不能说是完全了解,但靳云枭毕竟是个人物,能被称之为人物的人,处在他这个位置,对他们的资料和信息都会有所了解。   因为年幼有自闭症的关系,靳云枭一直是一个不喜与外界接触且极其冷漠的人,后来跟随华老后,虽然自闭症有很大程度的缓解,但据闻,靳云枭对不在意的人,从来都是惜字如金,曾经,他为了试探靳云枭的性情,故意在言语上对他挑衅,结果靳云枭对他毫不理会,然而,今晚,靳云枭居然为了宝贝丫头,竟跟他怼了好几句话,这太少见。   如今,姜澜不确定靳云枭是不是也看上了这丫头,但他可以确定,靳云枭必定对这丫头产生了兴趣,如果只是靳云枭单方面对宝贝丫头有兴趣还好说,关键是这丫头对靳云枭的情绪也不一般。   最初时,因为怀疑安晨夕的身份,姜澜调查过安晨夕,安晨夕在进入丹宗之前,根本就不认识靳云枭,跟靳云枭真正有交集,也是进入丹宗之后,而且靳云枭时常不在丹宗,真正算起来,他们两人的交集也不多。   但是这样两个交集不多的人,宝贝丫头却对靳云枭有非同一般的情绪,姜澜稍微一深想,再结合今晚安晨夕的反应,很容易便能推测出,靳云枭应该跟宝贝丫头曾经的某个故人相似,而且宝贝丫头看靳云枭的神情,很容易就能发现,她是在通过靳云枭看另一个人,让姜澜在意的是,宝贝丫头当时的情绪,求而不得,绝望而崩溃,他从没见过她如此失态,就算是醉酒,在靳云枭出现之前,有人找茬,宝贝丫头亦是淡定自若,直到见到靳云枭,仿佛沉寂已久的火山,在蓄积和压抑已久后,引发了掩藏的洪荒之力,顷刻就爆发了。   能让宝贝丫头情绪波动如此之大,那与靳云枭相似的人,必定在她心中位置极重。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送上……   ☆、第二十一章:她心里藏的人!   想到此,姜澜心里有点慌,也有些乱,他倒是不知道,这丫头心里还藏了个人,而且还藏得如此深,若非今晚醉酒,他怕是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隐形劲敌,这种看不见的敌人最难对付,最关键是,他如今还没在宝贝丫头心里占据一席之地,那隐形劲敌已经稳坐在她心里,姜澜目光深了深,面上带了几分幽沉,那个藏在宝贝丫头心底的人是谁?   姜澜思绪微敛,目光再度落在安晨夕身上,心想,这丫头醉的不省人事,喝醉的人防备心最弱,或许能直接从她口中套点那隐形劲敌的消息。   直接问她把靳云枭当成了谁?   不对,她这会儿估计都分不清靳云枭是谁,应该问,她藏在心里的人是谁?   也不对,这丫头喝得这么醉,估计这会儿根本搞不清什么藏不藏的,不如直接问她心里的人是谁!或者,喜欢谁!   对!就问她喜欢谁!   想到就做,姜澜扶起安晨夕,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唤了她两声,想弄醒她。   然而效果不佳,安晨夕呢喃了一声,偏了偏脑袋,继续酣睡。   姜澜心思转了转,突然凑近安晨夕耳边,轻语了一句,“你不醒,我只好吻你了!”   安晨夕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我可问过你意见,你不答就是默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话落,姜澜眼里泛出幽色,果真俯身,吻了下去。   姜澜触碰到一股淡淡的酒香和清甜味,美好得让他瞬间沉沦,原本只是想小小惩罚一下这丫头带给他的心烦意乱,但一碰到她,姜澜就觉得仿佛碰到了戒不掉的罂粟,越尝越上瘾,还怎么品尝都不够。   随着吻的加深,姜澜感觉自己胸腔涌起一阵一阵的悸动感,让他全身都带了淡淡的酥麻,唇齿间的甘甜让他欲罢不能,小腹窜上来的热意让早就蠢蠢欲动的欲念更加澎湃,他知道,再这么下去,他就要把持不住了,他不想乘人之危,有些不舍而怨念的直起身,手指抚过被吻得殷红的唇,姜澜幽幽叹了口气。   这一个炙热而深情的吻让安晨夕觉得呼吸很不畅,她的胸腔压抑得有些难受,心口很闷,酒精的刺激,那渐渐消沉下去的酒意突然就翻涌了出来。   呕!   安晨夕突然直起身,吐了!   不仅吐了,还恰好吐了姜澜一身!   原本,姜澜的手还停留在安晨夕唇边缱绻流连,安晨夕突然直起身一吐,姜澜的手就悬在了半空,此时此刻,心里因为吻了她而生出的蜜意,僵在了心口不上不下,心里那团欲火,似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给浇灭了,原本的粉红风情,转变成了无声尴尬,一股浓郁的酒味和酸味瞬间在房间弥漫开来,冲散了此前的旖旎,姜澜蜷缩了两下手指,黑了黑脸,看着继续倒回去酣睡的安晨夕,磨了磨牙。   煞风景也不带这样煞的!   这死丫头!都醉成这样了,爪牙还这么锋利,不过吻了她一下,居然用这么激烈的方式反击他!   把人给吻吐了!他这辈子就没遇到过这么丢人的事!   如果不是这丫头还酣睡不醒,他都要怀疑,这丫头是不是故意的!   姜澜心里无奈又辛酸,更多的是被打击到的深深无力感。   安晨夕那一吐,不仅将姜澜身上弄脏了,她自己身上和床单上也沾了不少呕吐物,看了眼身上的呕吐物,姜澜只能起身,先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下,然后姜澜才去抱安晨夕,将她身上弄脏的外套也脱掉,把安晨夕放在小沙发上,姜澜抽走了弄脏的床单,看了眼地上的狼藉,又看了眼在小沙发上依然睡得香甜的安晨夕,姜澜默了默,拿起床头的座机,接通了内线。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内线那头,传来了杨管家的声音。   “赵姨睡了吗?”姜澜问道。   大半夜的,杨管家见姜澜突然问起自己的妻子,微微有点诧异,不过嘴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回道,“少爷,她还没睡,您有什么吩咐吗?”   姜澜目光又落到安晨夕身上,突然发现安晨夕此刻的打扮,要出口的话一顿,稍微一思量,他开口道,“让她上来帮我收拾一下房间。”   “好的,少爷。”杨管家回道,同时有点疑惑,少爷今晚是怎么了,怎么还特意点名要自己的妻子去收拾房间?   房间里,姜澜挂了内线,就抱起安晨夕换到了客房。   赵姨是杨管家的妻子,如今随同杨管家一起,在打理姜宅的日常事务,除了赵姨和杨管家,姜宅还有几个男佣。   要说这些个男佣出现在姜宅,还有一点小插曲,当初为了试探姜澜是不是真的对女人没兴趣,姜母特意安排了漂亮性感的女佣在姜宅,面对姜澜这么一个金光闪闪的姜氏太子爷,那些女佣为了博得姜澜好感青睐,企图飞上枝头变凤凰,女佣们使尽了浑身解数,打扮得花枝招展,想在姜澜眼前找存在感。   奈何在安晨夕出现之前,姜澜对其他女人都无感(PS:当然,安晨夕出现后,除了安晨夕,姜澜依然对其他女人无感),再加上那些女人浓妆艳抹,有事没事就在姜澜眼前晃荡,上次在B市那次酒吧事件后,姜澜有一段时间特别反感这种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而且,凭借姜澜的敏锐性,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那些女佣什么心思,他可不想放一堆对他存有不轨心思的女人在姜宅,当即,姜澜果断解雇了姜宅所有女佣,转而招了一批男佣入姜宅,所以,如今姜宅,也就只剩下赵姨这位年过五旬的中年女性了。   原本姜澜是想打电话叫赵姨上来替安晨夕清洗弄脏的身体的,但是突然看到安晨夕这一身打扮,姜澜想起了如今安晨夕的身份。   那晚在陆家,陆师叔无意中介绍了这丫头的新身份,知道了这丫头的新身份后,估计是当晚情形特殊,陆师叔没来得及跟他嘱咐,第二天又见他离开,陆师叔还特意给他打电话,嘱咐他务必要替这丫头隐瞒,后来估计华老得到消息,也特意给他打了电话,让他替这丫头保密身份,从华老口中,姜澜知道了为什么这丫头要换一个身份呆在长青高中,也知道了丹宗除了小礼和华怡南两个弟子以外,其他弟子都不知道这丫头现在还拥有西晨的身份,华老等人如此谨慎维护这丫头的新身份,他当然也不能因为一时大意,而暴露了西晨这层身份是女孩,所以,刚才那一瞥,姜澜才惊醒现在安晨夕的打扮是男孩,就算赵姨是姜宅的人,但为了谨慎起见,还是不要让赵姨发现这丫头女扮男装的秘密,当即,原本想让赵姨给安晨夕清洗身体的话,才改口成了让赵姨上来清理房间。   只是,姜澜有点为难的看了眼安晨夕,现在这丫头的情况没办法让赵姨替她清洗身体,怎么办?难不成只能他来动手?   他倒是很乐意效劳,就是怕这丫头醒来后知道是他替她洗的澡,估计会恼怒得撕了他,届时,依照这丫头的心性,怕是会直接将他打入黑名单,永不相见吧!   姜澜有点无奈,又有点苦涩。   其实,他不是没看过她的身体,只是,当初在酒店那一次是意外,也是无意偶然撞见,今晚不同,她如今醉酒,摸摸小脸,牵牵小手,亲亲小嘴,是爱她的一种表达,倒是无伤大雅,若真是脱了她的衣服,就算只是替她洗澡,但毕竟她神智不清,姜澜觉得在她神智不清下,以赤诚相待如此亲昵的方式,姜澜还是觉得有点没品,这丫头心里还没有他,他不想让自己在她心里掉了价。   姜澜为难的看着安晨夕,一时觉得有点苦恼。   思前想后,姜澜决定还是先用湿毛巾替她擦擦脸手脚和刚才呕吐时弄脏的地方。   想至此,姜澜走进浴室,放了温水,取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过了水拧干,出了浴室。   温热的湿毛巾落在安晨夕脸上,专注而温柔,仿佛在呵护珍宝一般,湿毛巾擦过后,有浅浅的水痕,姜澜用指腹轻轻一抹,只觉指腹间的触感细如凝脂,这么近距离的瞧着,仿佛剥了壳的鸡蛋,细腻柔嫩,姜澜不可抑制想起初见这丫头时的情形,那会儿这丫头的模样还真是让人不忍直视,不过再见时,却能因为她身上的独特气质而忽略她的长相,就好似一个人的内涵魅力,能掩盖一切她的外貌缺陷,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然而,当你正被她的内涵魅力深深吸引时,陡然发现,原本被掩盖的外貌缺陷竟然摇身一变,逆袭反转,脱去了不忍直视的外壳,成就了一种更蛊惑人心的美。   其实,姜澜对于安晨夕的这一番变化是喜也是忧,他看上的宝贝丫头被人瞩目,给他带来的是一种自豪,但与此同时,追随她的目光太多,他又会生出酸涩,这种矛盾的感觉有些一言难尽,姜澜叹息了一声,手指抚过安晨夕的眉眼,带着缱绻和温柔。   姜澜细腻而仔细的替安晨夕擦了脸,毛巾抚过安晨夕的眉眼鼻和唇,看着她殷红的唇,姜澜不受控制的用湿毛巾一遍一遍轻轻摩挲,安晨夕的唇嫩如花瓣,就算姜澜动作温柔,也禁不住一遍遍摩挲,没一会儿,她唇瓣红似血,这时姜澜才反应过来,咽了口唾沫,不知不觉间,姜澜手心都是汗,费力的将视线从唇上转移,湿毛巾从安晨夕脸庞擦过,擦了一遍后,姜澜压抑着心跳,有些气息不稳的起身,将毛巾拿进浴室又用干净的水清洗了一番。   出了浴室后,姜澜再度走到床边,又细细的给安晨夕擦了一次脸,如此反复擦了几次,然后才移向手臂及其他地方。   不知道是第几次进浴室清洗毛巾,如此周而复始的做着单调而相同的动作,姜澜却没觉得疲惫,甚至做这种细小到琐碎的生活小事,姜澜心里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安定和平和,他有一种妻子喝醉了酒,他在旁事无巨细照顾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心口蔓延,就算他做的是极为寻常的事,也让他重视得犹如在执行重大任务。   姜澜拉起安晨夕的手,刚用湿毛巾擦到一半,睡得迷迷糊糊的安晨夕突然梦呓一句什么,姜澜的动作一顿,凑近了细细听,听了好一会儿才听清安晨夕口中说的是“靖师叔”。   姜澜并不知道安晨夕口中的“靖师叔”是“靖”,他跟靳云枭一样,以为安晨夕说的是“靳”,陡然听到安晨夕睡梦中无意识的说出“靳师叔”,姜澜面上露出了几分思量。   这丫头口中的靳师叔是谁?   总不是喊的靳云枭吧!   靳云枭明明是她的师兄!   以为自己听错了,姜澜又凑近,只是此时,安晨夕却安静了下来。   姜澜目光深邃了一瞬,翻过安晨夕的掌心,湿毛巾擦过掌心,安晨夕似乎觉得有点痒,手往后退缩了一下,继而翻了个身,另一只手“啪”的一下便打在了姜澜手上,安晨夕翻身的动作突然,姜澜手中的毛巾没拿稳,被安晨夕这么一拍,便掉在了床上。   无奈,姜澜只能拿起毛巾又进了浴室。   姜澜刚要起身,安晨夕似觉察到了身侧的人要走,突然露出了几分不安,伸手抓住了要离开的姜澜,呢喃道,“靖师叔,不要走!”   这次姜澜听清了,这丫头喊的真的是靳师叔?!   靳师叔是谁?   是这丫头藏在心里的人吗?   再想到这丫头把靳云枭错认成了那人,靳云枭跟她心里藏的那人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不过……师叔?   这丫头的师叔不是只有华珍先生和陆先生?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靳师叔?   丹宗的情况,姜澜是了解的,他并不记得丹宗有一位姓靳的师叔,而且得这丫头念念不忘的人,想来年纪应该不算大,莫非,这位靳师叔是这丫头进丹宗之前遇到的?   可进丹宗之前,这丫头……   想到当初那个懦弱胆小的丑丫头,姜澜敏锐的觉得现在的宝贝丫头跟之前那个胆小懦弱的丫头根本是两个人,之前那胆小懦弱的丑丫头的经历,他已经调查过,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可以说跟道门并没有什么牵连,虽然这丫头跟华老等人说,她如今的圣火体质和炼丹术以及会的法术等是一个流浪汉传授,但姜澜知道,这不过是这丫头找得一个掩藏真相的借口,真正是什么原因,或许只有这丫头心里清楚。   一个原本懦弱胆小跟道门没牵扯的人,突然会炼丹术,会法术,还是圣火体质,姜澜已经基本确定,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易主,虽然这样的猜测有些玄乎,但姜澜认为,只有这么大胆的推测,才能解释这丫头身上的一系列变化,而且,姜澜还能感觉到,这丫头发生变化的时间就是当初他第一次遇见她的那一天,那天,这具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但姜澜能确定,这丫头就是从他第二次在学校走廊见她,她用了点小手段教训那些小女生,那时,她就发生了变化,当时,也正是因为觉察到她身上发生了变化,他才会注意到她。   这么推测下来,姜澜觉得,搞不好这丫头所谓的圣火体质都是她找的一个借口,用来隐瞒某一件更为重大的秘密。   不过此时,姜澜也没有去深究,他的心思在这丫头口中的“靳师叔”上,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莫非,那位靳师叔,是现在这丫头记忆中的人?   姜澜正想着,床上的安晨夕又开始呓语,“靳师叔,不要走!”   睡梦中,她似乎很不安,眉头紧蹙,隐隐有泪光从眼角溢了出来。   姜澜快速敛了思绪,看着这样的安晨夕露出了心疼,还有一股涩意,连睡梦中都喊着那人别走,这丫头对那位“靳师叔”是有多在意,忍着酸涩感,姜澜反手握住安晨夕的手,柔声低语道,“这可是你不让我走的,不管你这会儿把我当成了谁,你既然抓住了我,就别想我会放你离开,以后哪怕是入黄泉上九天,你也要记住,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这句话霸道得连睡梦中的安晨夕都下意识的停了呓语,但抓着姜澜的手却是没放开。   也只有睡梦中,这丫头才这么乖巧了!   若是清醒时,这丫头听到他的话,指不定炸毛成什么样!   姜澜苦涩的笑了笑,不过见安晨夕抓着他没放,心中的苦涩淡了些,转而涌上了几分蜜意,姜澜拿起湿毛巾,继续给安晨夕擦手臂和手,刚才安晨夕吐的时候,虽是隔着外套,但安晨夕的手臂还是浸了一些污渍,姜澜细细的给她擦了一遍,毛巾脏了,他想起身清洗,奈何此刻的安晨夕却愣是拉着他不撒手。   安晨夕睡梦中露出的小小依赖让姜澜很受用,当即就将毛巾先放到一边,想俯身去亲吻身侧的人,然而,脑中顿时想起先前一幕,姜澜的动作一顿,面上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诱惑,在安晨夕唇角落下浅浅一吻,继而又在她眉心和眼角落下一吻。   姜澜刚要直起身,安晨夕却无意识的伸手抱住了他,姜澜整个人一僵,顿时定住不动了。   抱住他的人儿用脸在他身上蹭了蹭,那一蹭,姜澜瞬间觉得有一撮火苗就被蹭了起来,他的手不可抑制的抖了一下,强制吸了好几口气,才将心里咆哮着醒来的猛兽安抚。   姜澜轻轻捏了捏安晨夕的脸,轻声低喃,“你这磨人的小丫头,别以为你没意识就想撩了不认账,这笔账我记着呢,以后慢慢收拾你!”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安晨夕微微睁了睁眼,迷蒙着眼看了眼姜澜,安晨夕咕哝道,“好亮眼的一朵花!”   姜澜面上一顿,眼里转起了漩涡,他微微弯腰,捧起她的脸,彼时的安晨夕眼睛半睁半闭,意识也是朦朦胧胧,姜澜捧起她的脸,她觉得脖子有点酸,就不舒服的动了动。   姜澜又弯了弯身子,另一只手拿过枕头,让安晨夕靠在枕头上,道,“我是谁?”   “唔……一朵花!”安晨夕半睁着眼,嘴里说出来的话完全没过脑子。   姜澜摸了摸自己的脸,“什么花?”   “桃花!”安晨夕喃喃道。   这句话多少取悦了姜澜,他低低一笑,心想,宝贝丫头醉酒的时候倒不算木楞,还知道他是一朵桃花。   “你喜不喜欢这朵桃花?”姜澜声音带着诱惑。   安晨夕并没有立即回答,半睁的眼里露出了丝丝迷茫,继而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她撅了噘嘴,少有的露出了几分小女儿般的娇憨,摇头说道,“不喜欢!我才不要这朵霸王花,明明是个自大狂,登徒浪子,无耻下流不要脸没节操……”   原本姜澜脸上还挂着笑,结果安晨夕此话一出,姜澜脸上的笑僵住,转瞬,脸色渐渐沉了下去,这丫头,他在她心中的印象就是这样的?   姜澜郁闷得要吐血,无耻下流不要脸没节操!她到底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   还有登徒浪子?   他也就对她浪过一两次,而且,他觉得那是他爱她的一种表现,对其他女人,他看都懒得看一眼,她居然以此来认定他是登徒浪子!   还有,自大狂?   好吧!虽然他是我行我素了些,但那顶多算是狂,哪里又自大了?   姜澜完全不认可安晨夕对他的评价,顿时郁结得先前冒出来的蜜意逐渐烟消云散,再看身侧的人儿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她说的寥寥几句就搅乱了他的心绪,眼睛又慢慢的合拢,似又要睡过去。   姜澜无奈又挫败,不过转念想到之前他想问她的事,姜澜又轻轻捏了捏安晨夕的俏鼻,凑到她耳边低沉着声音问道,“丫头,你不喜欢霸王花,那喜欢谁?”   ------题外话------   如此甜腻狗粮满满的一章,委屈巴巴,美人们能不能给个五星好评,再赏点票票,孤零零的几张票好心酸……   ☆、第二十二章:怎么是个少年?!   耳边的声音让迷蒙中的安晨夕觉得有点熟悉,但她迷迷糊糊,又想不起什么来,随着姜澜的话,安晨夕下意识的低喃,“喜欢谁?我喜欢谁?我喜欢靖师叔啊!可他已经不在了……”   她的语气带着茫然,就算是意识不清醒,也能觉察到茫然中有一丝绝望心碎。   闻言,姜澜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有忧有喜,还有揪心。   他忧的是原来这丫头心里的那人真的是“靳师叔”,这丫头连醉酒都念叨着那“靳师叔”,可想对他有多在意,这样的已故之人,最是难打败,他突然觉得他的追妻之路,漫漫而长远。   他喜的是听这丫头之意,那靳师叔已经不在了,一个已经不在的人,也就不可能在蹦跶出来跟他抢他的宝贝丫头了。   而他揪心的是这丫头话语中带的迷茫和心碎,她难过,他心疼她,也觉得难过。   姜澜将安晨夕搂进怀里,“丫头,他不在了,你有我,你试着慢慢敞开心,看看你身边的人,可好?”   “敞开心?”安晨夕喃喃,她的手紧了紧,“他死了,我的心也丢了,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不安,彷徨,让姜澜又是心口一紧,如针扎般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姜澜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脊,安抚她的不安,“别怕,有我在,心丢了,我帮你找回来,找回了你的心,它就是我的,知道吗?”   安晨夕前面无意识的言语,多少刺激到了姜澜,以至于连安抚的话语,姜澜都不可抑制的带上了几分霸道,安晨夕朦朦胧胧的听着,迷离着眼看他,似懂非懂的模样。   姜澜的手抚上她的眼角,“乖,睡吧,别想他了,要想也只能想我!”   他的语气带了几分蛊惑人心的味道,让迷茫中的安晨夕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然后安晨夕当真闭上了眼睛,再度睡了过去。   姜澜就这么搂着安晨夕,靠在床头,他专注的看着她的脸,目光浓稠如夜色。   好一会儿,待到安晨夕睡熟后,姜澜这才轻缓将手臂从安晨夕脖颈间抽出,又放下枕头,将安晨夕的身子放平,彼时,安晨夕已经松开了拉住他的手,姜澜拿起毛巾,又进了浴室,清洗了毛巾,出浴室,姜澜继续做刚才没做完的工作。   上次安晨夕被妖兽重伤,昏迷中暴露了相貌后,让安晨夕引起了警惕,所以,虽然安晨夕用幻术遮掩了她的女性特征,但为了安全起见,安晨夕还是束了胸,就算是安晨夕将胸口裹得严实,掩盖了玲珑曲线,但毕竟面对的是自己心爱的人,姜澜强压着心中的悸动,忍得很辛苦,没一会儿,姜澜就已经满头大汗。   擦完后,收起湿毛巾,姜澜替安晨夕盖好被子,这才进浴室洗澡。   ……   姜澜并不知道姜父姜母已经来了姜宅,哗哗的水声以及卧室里面极好的隔音掩盖了屋外本就不大的声响,彼时,赵姨正在姜澜的房间里收拾弄脏的衣服和床单等物,姜父姜母到了姜宅,蹑手蹑脚的摸上楼,本想听听墙角,不想,姜澜房间的门大大开着,往里一瞧,却是赵姨在里面忙碌,夫妻两对望了一眼,面面相觑。   赵姨重新铺好床单,收拾好后,正准备抱着脏衣物离开,转身之际,却见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姜父姜母,赵姨惊了一下,“太太,先生,你们这是……”   “小澜呢?这是怎么回事?”姜母看了眼赵姨手上的脏衣服,问道。   “好像是少爷带回的少年吐了,少爷换房间休息了,我来清理一下房间。”赵姨如实回道。   “少年?那少年长什么样?”   “我也没看到那少年长什么样,只是听老杨说少爷带了一个少年回来,看样子那少年醉的不轻呢,吐了不少,床单,地上,少爷衣服都是……”赵姨絮絮叨叨的说道。   “小澜换到哪个房间休息了?”   “我来的时候,少爷和那少年已经没在房间了。”   姜母“嗯”了一声,“你赶紧收拾收拾去休息吧。”   待到赵姨离开,姜母在屋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痕迹,然后拉着姜父出了房间,挨个房间寻找姜澜的踪迹。   一直找到走廊端头的客房,姜母先贴着门听了听,隐约听到房间里有那么一点动静,姜母冲姜父比划了一个手势,手落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拧。   门没锁,开了,姜母先探头往里瞧了瞧,这才听清刚才在门口隐约听到的小动静是浴室传来的水声。   “在洗澡!完事了?”姜母小声嘀咕了一句。   蹑手蹑脚的走进屋,姜母举目,这才发现床上果然躺了一个人,因为安晨夕背对着姜母两人,姜母看不清她相貌,但姜母看着那一头利落的短发,原本期待的心情一时换成了疑问。   姜母回身,拉了一把还站在门口的姜父,“你倒是进来看看,好像还真是一个少年!”   对于自己妻子堂而皇之的进屋偷窥,姜父很是无奈,被姜母这么一拽,他也被拉进了房间,目光落到床上,姜父微微拧了拧眉。   “这是怎么回事?那丫头呢?这少年是谁?”边说,姜母边靠近床边。   绕过床尾,姜母来到另一边,终于看清了安晨夕的相貌,只是这一看,姜母愣住。   “怎么了?”见姜母面上惊愣,姜父问道。   “这孩子模样生得真好!”姜母指着安晨夕一脸惊艳道,姜母看着安晨夕细细的打量,看着看着,姜母突然觉得安晨夕的脸给她一种熟悉感,她盯着安晨夕的脸,若有所思道,“老姜,我怎么瞧着这孩子的长相有点眼熟呢!”   这时,床上的安晨夕随意翻了一个身,将脸转向了外面,姜父恰好看清了安晨夕的长相。   这一看,姜父也一愣,须臾,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姜父眉头拧得更深。   见姜父的反应,姜母道,“老姜,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孩子看上去有点眼熟?”   姜父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面上露出思量。   “你有没有觉得,他有点像……”姜母话没说完,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姜母姜父的注意力都在床上的安晨夕身上,倒是没注意到浴室里的水声已停。   此刻,姜澜站在浴室门口,看着擅入房间正专心致志打量并讨论着安晨夕的父母,有些无语,还有一些淡淡的恼,“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你这孩子,我们怎么就不能来了?”姜母瞪了姜澜一眼,见姜澜只围了一根浴巾,姜母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自己的儿子,顿觉,自己儿子这身材这颜值,当真是没得挑。   见自己的母亲目光灼灼还带了些自豪的看着自己,姜澜更加无语了,“妈!你看什么呢!你老公在这儿,你盯着别的男人看,好意思嘛你!”   “你这死孩子!瞎说什么!你妈我看你怎么了!小的时候,你这么大一丁点,还是我天天给你洗澡呢,你身上哪儿我没看过!三岁的时候,你还粘着我要我抱着睡觉呢……”   姜澜扶额,“爸,管管你媳妇,没羞没躁!”   姜父虎着脸,“去把衣服穿上!”   姜澜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出客房,穿衣服去了。   穿好衣服回来,姜澜发现自己的父母还在盯着安晨夕研究,顿觉无奈,研究外星人呢?看了这么久也没见看出一朵花来!   姜澜心中腹诽,嘴上说道,“你们不好好过你们的夫妻生活,大半夜跑这儿来干什么?”   姜父握拳咳嗽了一声,面上有点不自在,这死小子,说话越来越口无遮拦了!   姜母也脸上红了红,“你这死孩子,又开始胡说八道!”   “这是怎么回事?”姜父指着床上睡的正香的安晨夕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不就你们看到的这么回事!”姜澜风轻云淡的说道。   “哪能是这么回事!你带走的不是一姑娘,怎么变成一少年了?这少年什么来历?”姜母急切的问,虽然刚才进房间时,姜母见自家儿子在洗澡,生出了一些遐想,不过在见到床上的人确确实实是一个少年时,姜母心中的遐想消失的一干二净,同时还有点失望,原本以为今晚儿子能开荤,结果不想儿子带回来的是一个少年,同是雄性,能干什么,虽然现如今社会上也有不少同性恋,但自家儿子,姜母还是很了解的,那可是直得不能再直的直男,断没有搞同性恋的可能,姑娘变少年,心中的期望落空,姜母觉得有点受打击。   听了姜母的话,姜澜心中一凝,“谁告诉你们,我带走了一姑娘?”   见姜澜面色不对,姜母又道,“不是姑娘?你带走的不是一个叫安晨夕的小姑娘?”   闻言,姜澜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莫非这丫头的身份曝光了?   不对!那种情况下,连陆子璇兄妹都没发现异常,若是这丫头身份曝光,不可能陆氏兄妹没反应,可为什么自己的父母知道自己带回来的是那丫头,如今她明明是男孩扮相!   思绪一动,姜澜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这丫头现在的相貌除了他,还有浩子也知道,今晚浩子也在场,难不成是浩子那大嘴巴跟父母说了什么?   “是不是浩子跟你们说了什么?”姜澜问。   “他能跟我们说什么!”姜母撇看脸,有些心虚。   见此,姜澜更加笃定心中猜想,“妈,这事很重要,你老实告诉我,浩子是不是把晨夕的事都告诉你们了?”   见姜澜收起了懒散之意,脸上严肃,姜父也觉察到了不对,自己的儿子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紧张这事,能让儿子都认定为重要的,那么此事必定非同小可,当即,原本不想出卖吴浩,但此刻似乎不出卖不行,姜父果断开口道,“的确是小吴跟我们说的……”   姜父将吴浩告诉他们的关于安晨夕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姜澜。   闻言,姜澜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吴浩那小子还有点分寸,没有说出这丫头女扮男装的事,只说了他带着这丫头离开,父母知道他带回了晨夕,很自然的便以为他带回来的是一个姑娘,却不想看到一个少年,这才问起了原由。   不过父母今晚过来,倒是给他提了个醒,回头得好好给吴浩上一课,本以为那小子应该有分寸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想转眼就将这丫头的事抖给了自己的父母,现如今,父母虽然知道他喜欢这丫头的事,也从吴浩口中了解到了一些他跟这丫头的事,但总归还不知道这丫头有一层女扮男装的身份,思前想后,姜澜决定还是对父母隐瞒下安晨夕女扮男装的事,免得他们深究太多,倒不是他对自己的父母心存戒心,毕竟涉及到这丫头的身份,他已经答应了华老等人替这丫头隐瞒,自然不能食言。   而且,根据他所得到的消息,也知道有不少人在打探这丫头的消息和来历,拜师典礼后,这丫头可是处在风尖浪口上,除了无极宗的人盯着她,还有风影门等门派,还有当初重伤这丫头的魔修,也下落不明,虎视眈眈的人太多,敌在暗,这丫头在明,他倒是想将这丫头纳入羽翼之下,不过他也知道,这丫头从来不是菟丝花,她坚韧顽强,一个倔强得连阎王爷都刚抗争的丫头,又怎么可能甘于躲在人后,他愿意陪她披荆斩棘,会在她受伤的时候护她在怀中,然后看着她似野草肆意疯长强大,看她展翅翱翔,为了这丫头能更好的大展拳脚,也为了她的安危,他也主张暂时让这丫头多一重身份,另外,这丫头的事也决不能再从吴浩口中抖出去。   当下,为避免父母再问起今晚的事,先把这事揭过,免得他们再揪着他带走宝贝丫头的事不放,觉察到异样,一番思绪过的很快,姜澜对自己的父母道,“晨夕我已经送回丹宗了,这少年喝醉了,倒在路边没人管,我见他年纪不大,怕他出事,就把他带回来了。”   对于姜澜的解释,姜母觉得有点不对,但一时半会儿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半信半疑的看着姜澜。   还是姜父反应快,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在哪里,自家儿子虽然做事随性,但也没随性到随随便便在路边捡一个喝醉的少年回家吧,这事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呢!   “你会半夜发善心做这样的好事?”姜父怀疑的看着姜澜道。   “我可是根正苗红大好青年,就算您是我爸,也不能质疑我的行善行为!”姜澜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儿子品行端正,怎么就不能做好事!”护犊子的姜母立马转了风向,怼姜父。   姜父看了眼护犊子心切的妻子,顿觉无语。   “对了,儿子,我觉得这少年有点眼熟,你是在哪儿捡到他的?”姜母好奇问道。   “路边。”顿了顿,姜澜反问道,“妈,你觉得他哪儿眼熟?”   “这孩子长得有点像我以前的一个老朋友。”姜母思量着说道。   “您哪位老朋友?”姜澜追问。   “怀珏阿姨你还记得吗?”   “怀珏阿姨?”姜澜微微思量了一下,依稀记得母亲的好友里面似乎的确有这么一个人,不过这位怀珏阿姨只在他小的时候出现过,后来就没什么消息,所以姜澜对她也没什么印象。   “我跟你怀珏阿姨是一个文工团的,跟怀珏也很聊得来,那会儿感情可好了……”姜母一时怀念着说道。   姜澜看了眼床上的安晨夕,道,“妈,你说她长得像怀珏阿姨?”   姜母也将目光落在安晨夕身上,又仔细的看了一番,道,“跟怀珏年轻的时候有七八分像,不过怀珏看上去更温婉一些,这孩子比怀珏多了几分英气和明艳。”   姜澜若有所思,须臾,又问道,“你跟怀珏阿姨还有联系吗?”   “唉!说来怀珏也是命苦,当年她情感受挫,去了国外,一去就是十几年,后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我在国外碰到了她,跟她有了联系,结果没过多久,就得知她得了乳腺癌,怀珏今年年初,就走了!”姜母叹了口气,有些伤感的说道,眼睛也有些泛红。   闻言,姜澜眉头蹙了蹙,怀珏阿姨死了?!   见自己的母亲有些伤感,原本还想问点事,顾及母亲的情绪,姜澜终是没问。   姜父见自己妻子面有伤色,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心疼的低声安慰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   姜母点了点头,指腹抹了抹眼角的泪珠,稳了稳情绪,姜母是个性情中人,情绪一向是来的快去的也快,须臾,姜母想起自己来姜宅的目的,对姜澜问起了安晨夕,“来,小澜,跟妈说说,你跟那叫晨夕的姑娘是怎么回事?”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看上她了,在追她。”   “追到手没?那姑娘答应了吗?她对你什么心思?”姜母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她能对他有什么心思,那丫头现在对他压根还没心思!姜母的几个问题无疑戳到了姜澜的痛楚,姜澜有些心塞的回道,“您当追尾呢,那是眨眼就能成的事!哪儿能这么快!”   姜母嫌弃的看了眼自家儿子,“那你倒是加把劲儿啊!就你这硬件条件,现在还没搞定一姑娘,你自个儿也不好好反省反省!”   “反省什么!当初你跟我爸还磨磨唧唧了三五年才成呢!”   “说你呢,不准牵扯你爸妈的感情史!”   “谁乐意吃你们狗粮!”   姜父姜母:“……”   见自己成功转移了父母的注意力,姜澜又开口道,“好了,妈,这么晚了,早点休息。”话落,姜澜出了房间。   姜母打了个哈欠,也的确有些困了,便招呼着姜父也离开了房间。   姜父走在最后,离开时,他又看了眼床上的安晨夕,露出几分思量。   ……   次日。   当清晨的眼光洒落进屋里时,安晨夕幽幽睁开了眼。   她用手遮了遮光,坐起身来,抚了抚有些厚重的脑袋,思绪在短暂的空白后,脑袋传来的点点痛感让她不得不回忆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她记得自己是陪怡南师姐去了天宫,然后见怡南师姐心绪不佳,就陪她喝了几杯,之后的事就没了印象。   喝断片的安晨夕的记忆还停留在陪华怡南喝酒那一段,已经完全不记得喝醉后之后发生的事,不过安晨夕心思聪慧,很快便意识到,自己记不清喝酒之后发生的事,极有可能是自己喝醉了。   这个认知让安晨夕忍不住叹了一声,前世她的酒量可是千杯不醉,没想到,重生在这具身体里,这具身体的酒量竟如此差,她记得她并没有喝几杯,居然就没了意识!   看来自己以后要喝酒还得慎重,毕竟宿醉的感觉并不太好。   收了收思绪,安晨夕这才举目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这一看才发现,自己居然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安晨夕蹙了蹙眉,又细细感受了一番自己身上,除了头有些痛,其他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垂头,打量了一眼身上,除了外套不见踪影,她还是昨天那一身男生扮相。   这是哪儿?   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按理,她跟怡南师姐在一起,喝醉的情况下,也应该是怡南师姐把她带回丹宗,怎么会出现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   莫非,怡南师姐也醉了?   或者,是不是在她喝醉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安晨夕脑中浮现出种种猜测,神识沉入身体,又跟时运沟通了一番,如今时运开了灵智,应该知道她醉酒后发生了什么事。   事实上时运也的确知道,自己的主人一询问,时运便一五一十将安晨夕醉酒后发生的事告诉了她,然而,安晨夕却是越听脸色越不好。   她居然在醉酒的状态下抱了靳云枭!   不仅如此,居然还错将靳云枭当成了靖师叔,说了一直掩藏在心里的话!   安晨夕捂脸,顿时死的心都有了!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送上,(づ ̄3 ̄)づ?(′???`)比心   ☆、第二十三章:看到你我有种亲切感!   安晨夕捂脸,顿时死的心都有了!   再听时运说她最后是被姜澜抱回来的,安晨夕脸黑了。   时运又告诉她,姜澜抱她回来后,拉了拉小手,摸了摸小脸,亲了亲小嘴,然后她吐了他一身,是姜澜替她清理的,后来姜澜还犹如小夫妻一般,给她擦脸擦手什么的,除了这些,姜澜并没有对她做什么。   除了这些!   什么叫除了这些!   这些已经严重的损害到她的清白了!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那个自大狂居然还……   光听时运这么说,安晨夕都气得肝疼。   时运原本还想告诉安晨夕,昨晚她意识不清醒时,跟姜澜的那一番对话,甚至姜澜已经知道了她心中深藏了一个人,但觉察到了自己主人情绪已经在暴走边缘,为避免主人彻底炸毛,怒火攻心,时运决定还是暂时将这段小插曲隐瞒下来,待寻一个主人心态平和之时,再告诉主人吧。   神识退出,安晨夕脑中还回荡着时运告诉她的信息,胸口起伏不定,目光扫视了一眼,她居然在这自大狂的住处过了一晚!   这个认知让安晨夕血气上涌,当即掀被下床,怒气冲冲往外走。   打开门,安晨夕面色沉郁的往外走,过了走廊,下楼。   站在楼梯处,安晨夕目光落向楼下大厅,看到大厅沙发上坐着的一男一女,安晨夕愤怒的脚步一顿,面上的怒意也一僵。   觉察到声响,大厅的姜母和姜父齐齐抬起了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楼梯处的安晨夕。   看着安晨夕那张酷似自己挚友的脸,姜母脸上露出了几分怀念和忧伤,她对安晨夕招了招手,语气温和的说道,“孩子,你醒了,来!”   安晨夕目光一瞬深邃,看了眼跟姜澜有几分相似的姜母,又看了眼姜母旁边仪态端正威严的姜父,已经隐约明白了两人是谁。   这两人……是姜澜的父母?!   因为见安晨夕只听了姜澜拉拉她小手,亲亲她小嘴就气得不轻,所以,除了安晨夕迷糊间跟姜澜发生的那段小插曲,后来姜父姜母出现的事,时运也没说。   见姜母对自己神色和蔼,而且面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安晨夕也不好再面带阴郁,压了压心里的怒意,安晨夕微垂眼眸,这才举步下楼。   “来,孩子,坐到阿姨身边来。”姜母又对安晨夕招了招手。   安晨夕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   姜母仔仔细细打量安晨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挚友的关系,姜母只觉得越看眼前的孩子越觉得亲切喜欢,于是面上又柔和了几分,开口对安晨夕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安晨夕抿了抿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姜母的问题。   她如今的扮相是男孩扮相,但姜澜是知道她的身份的,不知道姜澜有没有将她的身份告诉姜父姜母。   安晨夕暗暗思量时,一旁的姜母见她迟迟没回话,带了几分疑惑看着她。   安晨夕思量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跟姜母说她叫西晨,毕竟她现在是男孩扮相,就算姜澜跟他父母说了她的身份,说她叫西晨也没什么不妥。   掩了掩神色,安晨夕道,“我叫西晨。”   “西晨,我叫你小西行吗?小澜说,你昨晚喝醉了一个人倒在路边,小澜怕你孤身一人醉倒在路边不安全,就带你回来了。”估计是怕安晨夕疑惑她为什么出现在此,姜母这才将姜澜昨晚告诉她的话,转述给了安晨夕。   安晨夕闻言,面上不见异常,心里却暗暗一惊,姜母这一席话信息量可有些大,听姜母之意,姜澜没有告诉姜母实情?也就是说,姜澜没有将她的真实身份告诉给他父母?   这多少让安晨夕有点意外,转念又一想,对啊!若是姜母知道她是谁,也不可能一开口就问她名字了!   也幸亏她机警,说的自己叫西晨,安晨夕暗暗庆幸。   这时,只听姜母又道,“你这孩子,看着年纪也不大,怎么那么大意呢!醉的不省人事倒在路边,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万一遇上坏人……”   “妈!”姜母话没说完,不远处就传来了姜澜的声音。   安晨夕举目看去,见姜澜从楼上走了下来,他身上随意的穿着居家服,哪怕如此,也掩盖不住他身上天生自带的贵胄和威仪,褪去了几分狂妄,反而显得更加贵气迷人。   姜母见到自己儿子,眼睛顿时一亮,继而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叹息了一声。   回神见身旁的安晨夕垂着眸,姜母这才又道,“你长得跟我一个朋友很像,看到你我有种亲切感,不知不觉就唠叨了几句,小西,你别见怪啊!”   安晨夕能感觉到姜母对她没有恶意,甚至似乎还带了几分关怀,对于心怀好意的人,而且这人还是长辈,安晨夕自然不可能失了礼数,遂,便客客气气的回道,“阿姨,不会。”   姜澜看了眼在自己母亲面前端庄客气的安晨夕,目光深了深,想到昨晚自己忽悠父母的话,这个时候自然不可能拆穿自己昨晚的谎言,姜澜佯装不认识安晨夕,对安晨夕道,“我昨晚见你醉倒在路边,就带你回来了,我叫姜澜,这是我的父母……”   安晨夕已经多少猜到了姜澜可能对姜父姜母隐瞒了一些事,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帮自己隐瞒,这至少也是她愿意看到的,她如今的真实身份的确不宜让太多人知道,毕竟知道的人越多,不可控的因素就越多,也就越容易泄露,彼时见姜澜佯装不认识自己,安晨夕也只能配合。   见姜父姜母姜澜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虽然对于昨晚姜澜的行为安晨夕有些生气,但也只能压抑着,同样客客气气的对姜澜道,“昨晚谢谢你,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添什么麻烦!年轻人就应该多做好事,弘扬社会正能量。”姜母和善的说道。   安晨夕浅浅笑了笑,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心想,姜澜的母亲倒是比姜澜好相处多了,温婉和气,姜澜的父亲看起来也稳重威严,怎么就出了姜澜这么一个毒舌狂妄的自大狂呢?   想着,安晨夕又暗暗的朝着姜澜看了一眼。   恰好姜澜也在看她,两人目光对视,姜澜眼里压抑的藏着几分柔光,安晨夕想着昨晚发生的事,却微微露出了几分怒意。   两人眼神短暂相触,眼里的异样只在须臾之间,姜父姜母并没有发现,很快两人各自收回目光。   此时,姜澜已经下楼,见安晨夕已经明白了他话语中的暗示,他这才放心的让安晨夕跟自己的父母相处,转而朝着厨房走去。   “小西,阿姨冒昧的问你一点私人问题。”姜母面上带笑,眼里带了几分踌躇过后的试探。   “阿姨,您想问什么?”安晨夕道。   “不知,你母亲叫什么名字?”说完,姜母定定的看着安晨夕,面上带了些许期待。   闻言,安晨夕垂下头,回道,“我不知道我母亲是谁,我是孤儿。”既然是用西晨的身份,回答的话自然也要符合陆师叔事先就安排好的孤儿人设。   姜母似乎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神色一愣,继而脸上闪过尴尬和歉意,“对不起,小西,我只是见你跟我的一位挚友长得相似,所以才冒昧过问,没想到你……”   “没关系,阿姨。”   姜父全程都没说话,一直拿着一本财经杂志在看,面上也看不出什么异样,但安晨夕还是敏锐的觉察到,当她说出自己是孤儿时,姜父的眼神若有若无的落在了她身上。   安晨夕在提了自己是孤儿后,或许是碍于尴尬,一时间,谁都没说话,不过姜母看着安晨夕的目光依然带着几分疑惑和探究,安晨夕也不吭声,只能任由姜母打量。   气氛有一瞬的凝滞,好在这份凝滞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这时,佣人动作麻利的将早餐摆上了桌。   与此同时,姜澜从厨房走出来,手上端了一杯果汁出来,径直走向餐桌。   似找到了打破尴尬的突破口,姜母赶紧招呼安晨夕吃早饭。   安晨夕抿了抿唇,面对姜母的热情,也不好拒绝,只能跟着姜母移步向餐桌。   姜父一声不吭的放下了手中的财经杂志,落后两人几步,移步过去。   须臾,姜澜一家三口外加安晨夕,四人坐在餐桌上,姜澜目光悠悠的从安晨夕身上飘过,嘴角翘了翘,看上去心情极好。   这可是他跟宝贝丫头第一次一起吃早餐,虽然多了父母这两个电灯泡,但是四人这么整整齐齐的坐下来,少了几分旖旎,多了些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温馨感,姜澜对这样的状态,还是比较满意,遂,看向父母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悦色和柔和。   相比于姜澜的心情上佳,安晨夕却觉得有几分别扭,人家一家三口吃早餐,她这个外人杵在这儿,总觉得怪怪的,还有姜澜那隐隐约约飘过来的眼神,让安晨夕觉得更加不自在。   姜父姜母倒是没觉察到四人这么坐着有什么异样。   不过,姜父毕竟是经久沙场的人,还是敏锐的发现了自家儿子此刻心情似乎很不错,姜父又似有似无的看了眼安晨夕,目含思量。   姜母正在给安晨夕盛粥,嘴上说道,“晚上喝了酒,早上喝点粥,养养胃。”   面对姜母的热情,安晨夕心里虽然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感,但面上还是表现得宜,安晨夕双手接过姜母递过来的粥,礼貌的道了谢,然后埋头喝粥。   这时,姜澜将手边的果汁递到安晨夕面前,神色正常的说道,“赵姨刚榨的果汁,听说能缓解宿醉头痛。”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姜澜身上。   安晨夕怪异的看了姜澜一眼,总觉得这气氛更怪了,一时看着面前的果汁,怎么也没法伸手去接,姜澜倒是一脸坦然,很自然的将果汁放在她手边。   姜母的目光在安晨夕和姜澜身上转悠了一圈,总觉得自己儿子对这个叫西晨的少年有点无事献殷勤的感觉,他们做父母的还坐在这儿,也没见儿子这么殷勤的给他们端果汁,姜母总觉得今早的儿子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奇怪在哪儿。   姜父永远是比姜母反应快一些的,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自己儿子身上的奇怪之处,儿子虽是三观品行很正,但性格狂妄不羁又傲睨自若,待人处事多随性,何曾有这么心细体贴照顾人的时候,但今天却对一个陌生的少年照顾有加,若是两人真不认识,依照儿子的性情,定会变着法的套到对方的来历和身份,怎么可能在没有明确对方来历的情况下,还心细照顾,怕是这两人原本就相识,因为某些原因,儿子才对他们故意隐瞒吧。   想到此,一直表情严肃的姜父微微蹙了蹙眉,不过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将姜澜和安晨夕的反应收入了眼底。   在四人心思各异中,一顿早饭吃的还算和谐。   吃完早饭后,安晨夕又跟姜母浅聊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告辞。   这时,姜母对一旁的姜澜道,“小澜,你去送送小西。”   “好。”姜澜很干脆的应了下来。   安晨夕下意识的拒绝,“阿姨,不用……”   “人与人相遇是种缘分,你这孩子就是太见外了,有空了就常到家里玩,阿姨看着你亲切,你也别跟阿姨客气了!一会儿就让小澜送你回家,这一来二去的,你跟小澜也算朋友了,小澜就是心思重,交的朋友也不多,我看你这孩子年纪不大,倒是沉稳,跟他也有缘……”   姜母絮絮叨叨说着,安晨夕原本还想说什么,一时间倒是插不上话,索性闭口不言。   彼时,姜澜已经上楼换衣服。   姜父刚吃完早饭没多久,就接了个电话,处理公事去了。   没一会儿,姜澜就换了一身休闲装,下了楼。   姜母又对姜澜嘱咐了几句,安晨夕礼貌的跟姜母道了别,这才随着姜澜离开。   出了大厅,佣人们正在打理院子里的花草,秋季,万物静好,院子里的秋海棠开得娇艳,九月菊也向阳盛放,还有一些在北方难得一见的花草,在这院子里居然都能见到,安晨夕目光落在院中,才发现,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打理得极为讲究。   见安晨夕和姜澜出来,佣人们齐齐跟姜澜问好,继而又用探究的目光悄悄打量起安晨夕来,原本姜澜心情不错,但见佣人们的目光都落在安晨夕身上,当即脸上沉了沉,凌厉的扫视了一眼佣人们。   接收到姜澜凌厉的目光,佣人们齐齐一抖,再也不敢看两人,赶紧低头做事。   直到上车之前,安晨夕和姜澜之间都保持着沉默,上了车后,姜澜率先打破了沉默。   姜澜幽深的看了眼安晨夕,道,“酒量不好,以后就少喝酒。”   安晨夕拧眉,又想起了昨晚姜澜对她做的事,眼里带了愠怒。   然而,此刻见姜澜一脸泰然,她却是有怒说不出口,那是昨晚发生的事,此刻她翻出来质问姜澜,保不准这人反而一脸无耻的说点什么,更重要的是他不要脸,她还要!   但这么平白被占了便宜,安晨夕总觉得心里憋了口气,有些郁闷,更深处,除了郁闷,好像还有一点其他不一样的情绪,但此刻安晨夕也来不及深究,碍于脸皮薄,她又开不了口质问,便只能气鼓鼓的瞪着姜澜,“你无耻!”   “我怎么无耻了?”姜澜挑眉,漫不经心的看她,姜澜见安晨夕怒视着他,眸光微闪,这丫头,人前对他客气,人后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你……你……”安晨夕恼怒,这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自己无耻做了什么事,心里没点数吗!   “好了,大清早,火气别这么大。”姜澜似笑非笑,伸手,想揉安晨夕的脑袋。   安晨夕微微偏头,躲了开去,用后脑勺对着他。   看着突然就发脾气的人儿,姜澜失笑。   这丫头,对谁都礼数周全,沉着稳重,也只有对他才会露出正常女孩该有的恼怒情绪,跟小猫炸毛似的,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姜澜想着,今天周六,不用送这丫头去学校,便开口道,“我送你回丹宗,正好,原定今天有一次施针,我跟你去一趟丹宗,把这次治疗做了。”   安晨夕依然不想理他,只哼哼了两声,不过经过姜澜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今天的确事情不少,遂,也没空跟姜澜纠结这些儿女情长的事了,独自郁闷了一会儿,便将心思转到了今天要做的事上。   原定今天上午安排了给师兄们指导炼丹术,下午有病人需就诊,还有外门弟子要考核,给姜澜针灸治疗的事是安排在晚上,对了,晚上还要去王倩倩的生日宴会。   安晨夕抚了抚额头,王倩倩的生日宴会虽说她没有明确表明要去,但人家热情邀请了,若是置之不理总归有些说不过去,于情于理,她也该去表示一下祝贺之意,不过今天事多,还真有些安排不过来,微微思量了一番,安晨夕决定,还是先回丹宗视具体情况再做安排。   之后,见安晨夕不想搭理自己,姜澜也没在说话,两人这么沉默着,气氛多少有些凝滞,姜澜默了默,打开了音乐,美妙的歌声充斥在空气中,这才缓解了两人之间有些僵硬的气氛。   ……   快要到丹宗山庄时,安晨夕先让姜澜把车停到一边,她现在这个模样不能直接进丹宗,迅速从储物袋里取出早就备好的女装,直接套在了T恤外面,然后又拿出了假发戴上,仔细整理了一番,将扮相换回女生装扮,安晨夕用幻术将模样变幻成原来的丑样。   多了西晨这一层身份,每次回丹宗都要装扮一番,也是麻烦,但如今丹宗大部分弟子都不知道她这层身份,也只能暂时瞒着。   姜澜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看着安晨夕装扮,见她打理妥当,这才启动车子,开进了山庄。   下了车,安晨夕径直去找华老,姜澜落后她两步的位置,姿态怡然的跟着。   此时,驾鹤轩的小议事厅里,华怡南刚跟华老和华珍禀报完昨晚发生的事。   昨晚因为回到丹宗较晚,眼见华老华珍等人都已经休息,华怡南也不便叨扰,便忍了一晚上。   说起来,因为心中有事,华怡南翻来覆去的想着晚上发生的事,一会儿想着小师妹被姜澜带走,两人会不会发生什么,一会儿又想到程毅杰背叛她的事,各种各样的事在华怡南脑中交替变换,折磨得华怡南一晚上都没睡着,早上天刚亮,华怡南就盯着两个黑眼圈,先急匆匆的找到自己的师父华珍,然后拉着华珍一起急急忙忙的赶到华老的驾鹤轩。   赶到驾鹤轩时,华老刚结束清晨的例行修炼,见华怡南面上有焦急之色,华老立马询问华怡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华怡南一五一十将昨晚在天宫发生的事告诉了华老和华珍,将昨晚天宫发生的事说完后,华老并没有急着发表意见,而是问华怡南为什么会去天宫,华怡南避重就轻的只说自己跟男朋友分手了,心情不佳。   听到华怡南跟男朋友分手了,华珍当即蹙眉,“小南,你怎么会跟男朋友分手了?”   “嗨!没什么,就是看不上他了!”华怡南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华怡南是华珍的大弟子,算起来,可是从小跟在他身边,华珍也俨然将华怡南当成了女儿看待,这么多年,华珍多少还是了解华怡南的性子的,华怡南性子风风火火,但凡有点小事都会跟他们事无巨细的说出来,但跟男朋友分手这么重大的事,她却表现得一脸无所谓,她越是这么风轻云淡的模样,说明越有问题,而且,华怡南跟程毅杰谈恋爱谈了六年,前一段时间华珍还催促着让华怡南带程毅杰回丹宗吃个饭,讨论一下结婚的事,华怡南也欢欢喜喜的应了,这才多久,两个孩子就分道扬镳了,这其中怕是发生了什么事!   ------题外话------   这一章也很温馨有木有!掏出小碗碗,求票求票……   ☆、第二十四章:姻缘天定!   想着,华珍一脸严肃的问道,“小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师父,能有什么事啊!一个渣男而已,分手就分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徒弟我貌美如花,还怕找不到男人嘛!”华怡南笑嘻嘻的挽着华珍的胳膊说道。   华珍能想到的事,华老自然也能想到,见华怡南四两拨千斤的想把分手这么重要的事揭过,华老也正了正神色,凛然开口道,“南丫头,有什么事你别一个人闷在心里,你这孩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自然不会让外人欺负了去,若是在外面受了委屈,你告诉师伯,师伯必给你讨回公道!”   “掌门师伯,师父,我知道你们疼我,不过这事我自己能解决,再说了,一个小渣男,哪用得着你们出马,那也太看得起他了!”   “我就说那程毅杰不可靠,每次说到谈婚论嫁就推三阻四……”尽管华怡南这么说,华珍还是满脸不悦。   “好了!师父,提那渣男做什么,我们不如来说说小师妹的事。”华怡南岔开话题。   “你小师妹能有什么事,你小师妹成熟稳重,是最让人放心的一个,就你们这些孩子,让人不省心!”说着,华珍叹了口气。   “小师妹本身是让人放心啊!小师妹那么优秀,可是我们丹宗的王牌!就是太优秀了,觊觎的人太多,这才让人不放心!”华怡南一脸忧心,有种自家的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华老华珍看着华怡南一脸忧心的模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孩子,自己的事还没处理妥当呢,就开始操心安丫头的事了!   华老跟华珍对望了一眼,须臾,华老语重心长的开口道,“南丫头,之前那小子分了就分了,老头子瞧着你们也不合适。”   “师兄说的对,倒是神剑宗古羽那孩子,我瞧着心性不错,为人稳重谦逊,对你也极为上心……”华珍赶紧接道。   “打住!”华怡南越听越不对味,目光在华老和华珍身上转悠了一圈,华怡南道,“掌门师伯,师父,你们不会是早有预谋吧,我这刚分手,你们就合伙准备给我重新寻觅对象了?”   华珍叹息着,面上带了几分慈爱说道,“小南啊!你是门内的大师姐,你看看你的那些师弟,好几个孩子都有了,你的终身大事还没着落,你叫为师心里怎么放心的下,像师父这般年纪的人,好些都已经抱外孙了,你这孩子愣是在一棵树上吊了六年,如今好不容易脱离苦海,师父自然希望你能找个良人,陪你共度俗世疾苦辛酸,我们修道之人,讲究修心,品味俗世的喜怒哀乐也是一门修行,天道漫漫,道途艰辛,亦讲究有缘,师父不求你能得道登仙,只求你们这些孩子能安稳幸福的走完这一生,也算了却了师父这桩俗世心愿。”   闻言,华怡南忍不住鼻子一酸,“师父,是徒儿不孝,让您操心了!”   “你若实在不喜神剑宗的古羽师兄,我这边还有几个合适的人选,你们年轻人不是有句话,说什么感情是需要培养的,到时你们见见面,处处看,怎么样?”   华怡南一听,原本因为华珍前面那一番话感动得要落泪的脸顿时一僵,感情师父这是直接准备给自己安排相亲呢!   华怡南苦下脸,“师父,我也不是不喜古羽师兄,就是……唉!姻缘也是缘,也讲究缘分嘛,这事我们先不说,好吗?我们先说说小师妹的事好不好,小师妹一晚上没回来,你们就不担心吗?”   华怡南这话题转移得生硬,但却有效,这不,华怡南话音刚落,便听华老道,“澜小子知道安丫头的情况,我已经嘱咐过他,相信他有分寸,不会做出不妥之事,依照你说的,昨晚那般情况,现场只有你和澜小子知道安丫头的真实身份,安丫头是女扮男装,澜小子带走她比你带走她更合适。”   “掌门师伯,您就这么放心姜澜?”华怡南无语道,心想,就算昨晚在小师妹喝醉的情况下,她将小师妹带回了丹宗,也没什么不妥吧,大不了就是被其他师弟看到小师妹如今的男生扮相,届时,她就说小师妹是她新交的男朋友就行了,同样也不会暴露小师妹的身份,但小师妹被姜澜这么个对她明显心怀不轨的人带走,才叫不合适吧,小师妹昨晚那么不清醒,万一姜澜兽性大发,那小师妹岂不是羊入虎口!   “澜小子的品行,老头子还是信得过的。”比起华怡南的紧张,华老十分宽心的说道。   “不是,掌门师伯!这不是信不信得过的问题,关键是姜澜对小师妹心怀不轨,唉!换句话说,就是姜澜喜欢小师妹!”华怡南跺了跺脚,直言道。   “这事我们已经听你陆师叔说过了。”华珍接话道,诚然,陆子璇出事那一晚,姜澜追着安晨夕找到陆家,陆师叔觉察到了姜澜对安晨夕的心思,第二天回丹宗后,寻了一个安晨夕等人不在场之时,陆师叔就将这事暗中告诉给了华老和华珍,华老和华珍当时闻言,都有些惊讶,倒是不想姜澜一直不近女色,自持洁身,却是独独对安晨夕红鸾星动,原本华老和华珍对这事还有些忧心,倒是陆师叔一席话姻缘言论,让两人惊醒,这才放任了没去深究。   “那你们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华怡南狐疑。   “估计是澜小子平日里随性了些,你啊,就对他有些偏见,澜小子什么心性,这些年我也看得清楚,能身居高位,而不乱心,有节骨乃坚,无心品自端,几经狂风骤雨而宁折不易弯,是个秉性正直的好孩子,两个都是我喜欢的孩子,那两孩子若是真能成,我看着也不错。”华老摸着胡须,面带祥和的说道。   “哪儿不错了!小师妹那么好,姜澜性格那么差,一点都配不上小师妹好吧。”华怡南嘀咕,的确因为姜澜性情傲睨自若又狂妄不羁,所以华怡南心里对姜澜还是有几分芥蒂。   “各人有各人姻缘,姻缘天定,那两孩子最终会走到哪一步,还得他们自己去磨合,不管成与不成,我们插手再多,也改变不了天定姻缘。”这时,华珍开口道。   说起来,这话还是陆师叔提醒他们的,或许是因为陆师叔本身的姻缘来之不易,才有此感触,不过华老和华珍都活了大半辈子了,姻缘一事,自然也比常人看的通透,自然也能理解陆师叔话里的深意。   “掌门师伯,师父,你们对小师妹的姻缘倒是宽容,怎么就揪着我的姻缘不放呢!”华怡南嘟嘴道。   “你这孩子,糊里糊涂的跟了一个品行不正的小子六年,怎能让人放心!”华珍瞪了华怡南一眼。   “不过,安丫头如今年纪还小,这以后的事,最是难测……”说着,华老又露出了几分忧心。   彼时,屋中的三人还不知道,他们这一番对话一字不漏的落进了安晨夕和姜澜耳朵里。   在华珍说要给华怡南安排几个合适人选,让华怡南见见面处处看时,安晨夕和姜澜就已经到了门口,原本是要进去,不过三人接下来的对话,却是让两人的脚步皆一顿。   安晨夕没想到自己的师父和华珍师叔都已经知道了姜澜对她的心思,其实在此之前,在那晚,在陆家,姜澜吻她时,她已经有所感觉,不过,潜意识里,她还是选择了逃避,没想到怡南师姐今天这么直接的当着师父和华珍师叔的面说了出来,特别是身边还站着他们讨论的另一个主角,安晨夕多少心里有点尴尬,除此外,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一直以来,她刻意躲避的问题,如今突然被人拨开了云雾直观的放在了她面前,让她不得不正视,然而,正视的结果却让她有点心慌,她说不清楚那种慌乱是因为什么,似乎只是下意识不敢去触碰那一层禁忌,但是,她为什么不敢触碰呢?安晨夕不敢深究。   相比于安晨夕的窘迫和不自在,姜澜显得依然坦然,他的目光深邃的落在安晨夕身上,华老等人都知道他对这丫头的心思,这丫头不可能不知道,她却一直避开他,是因为不想面对他吧!为什么不想面对他?是因为她心里那个人吗?   这个猜测让姜澜心里泛起了苦涩,甚至连舌尖都泛着苦意,让他整个人的气场忍不住就低沉了下来。   此刻的安晨夕根本不敢直视姜澜,甚至还微微的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她面上泛起了几分粉红,说不清楚是囧的还是羞的,亦或是还有几分淡淡的恼,恼的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的局面,她明明一直想避开的人,最终却对她……   心中叹了一声,安晨夕捂了捂眼睛,心里乱糟糟的,正心乱时,却听到华珍师叔说了那样一番颇具深意的话。   各人有各人姻缘,姻缘天定!   安晨夕整个人便是一僵,姻缘天定……   是啊,姻缘天定!   这世间姻缘一事,谁能说得准呢!   如靖师叔同那魔女海誓山盟,最终,不还是落得你死我活的下场。   如怡南师姐同程毅杰,相守六年,却抵不过路边的一朵富贵花。   如她,痴痴眷眷,到最后,连一句喜欢都没能说出口。   天定的缘分,她对靖师叔用情至深,最终,还是天各一方,钟情无处诉,那么这世呢?   重活一世,她还要继续执着的怀揣着不可言的钟情,郁郁而活吗?   安晨夕眼里闪过了一瞬的茫然,她想起了靖师叔临终前,对他交代的话,活下去!   为什么要活下去?   是因为执念?   可是她在执念什么?   似乎如今并没有她要执念的东西,而她如此坚韧而执着的活着,不过是在向往更美好的生命,她希望她的生命能重新开花,结果,滋长出另一番赋予给生命的勃勃生机。   靖师叔临终时那一番话,也是希望她活出真我和另一番光彩吧!   既然如此,那她紧拽着前世虚无缥缈的情缘不放,又是何苦呢?   这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就从心里破开了,她看到了压抑在心里黑暗处透入了一缕明亮的光,似守得云开见月明,心境前所未有的清明。   姜澜不知道此刻安晨夕心中所想,却能敏锐的觉察到,这短短片刻间,她身上快速发生的变化,她身上少了一些萧索,多了一些颇具生气的昂扬生机,似一颗深埋在地里的种子,这一刻终于破壳而出,展望着世界的美好,朝气而充满了活力。   姜澜瞳孔一缩,溢出了星点般的微光,目光紧锁在安晨夕身上,怎么也舍不得移开。   觉察到身侧之人炙热的目光,安晨夕敛了思绪,侧目。   不过,这个人嘛……安晨夕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姜澜,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对姜澜到底是怎样一种情绪,对其他人,她都能镇定自若,却独独对他,会恼会怒,仿佛这人很能触动她的神经,轻而易举就能影响了她的情绪,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你会恼怒一个人,却拿他无可奈何,更深处,还有点点的心弦跳动,这是在任何人身上,包括前世的靖师叔,都没有找到过的感觉,这种情绪很陌生,所以让她下意识的想逃避,不想跟他有太多的交集。   只是,在不知不觉间,她才发现,自己跟他竟已牵扯良多,不论是他对她几次伸出援手,还是她为他针灸治疗,这么一步一步走下去,她才发现,似乎无形中,有一股力量牵引她不得不跟他有交集,既是避无可避,她便坦然面对,犹如师父所言,以后的事,最是难测,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呢?   觉察到安晨夕复杂而幽深的目光,姜澜心念一动,突然靠近她,低语道,“你在想什么?”   突来的侵略性气息笼罩在她身上,安晨夕思绪一断,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别开脸,不敢再看姜澜,脸上也浮现了一抹可疑的红晕,没好声气的说道,“没什么!”   安晨夕一退,姜澜就往前进了一步,与安晨夕更是距离咫尺,伸手间就可以将她揽入怀抱,姜澜克制住心里的念想,眼里的微光又多了些,“你在想我?嗯?”   那一声“嗯”带着长长的尾音,还有一丝蛊惑和轻柔,安晨夕莫名的心口一跳,压下心里的异样,恶狠狠的瞪了姜澜一眼,“不要脸!”   “你说的对,我就是不要脸!”姜澜倒是坦然。   “……”这人!居然更加不要脸的承认了!   “我不要脸无耻下流,不过我也只对你不要脸无耻下流,知道我们这叫什么吗?”姜澜目光闪着星光,又凑近了安晨夕几分。   “……”安晨夕抿唇,再次扭开头,用后脑勺对着他。   姜澜看着他眼前毛茸茸的后脑勺,忍不住就伸手揉了揉,“这叫欢喜冤家!”   “你……谁跟你是欢喜冤家!”安晨夕回头,一掌拍掉姜澜的手,怒视道。   就在这时,两人不远处的门打开了,却是华老听见了动静,走了出来,看着安晨夕和姜澜道,“你们两孩子,在外面嘀嘀咕咕的说什么?”   安晨夕面上又是一红,脚步一动,远离了姜澜,微垂头道,“没什么,师父。”   姜澜却是轻轻一笑,笑里带着宠溺,这般反应,瞎子都能看出有什么,不过他却什么都没说。   “安丫头刚回来?”华老又问。   安晨夕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你们两孩子,进来说。”   ……   早起的鸟儿正落在窗外的花盆上叽叽喳喳的叫着,安晨夕目光看去,才发现前段时间华老新得的珍稀花种竟是开花了。   看着那花,安晨夕突然想起一事,当初找到荽蔹香和荸苋后,因为储物袋的空间有限,安晨夕带回来的量并不算多,荽蔹香是即将绝种的植物,当时能找到,也算是她误入妖象,因祸得福,像荽蔹香这样即将绝种的珍稀植物,以后要想再寻得,是极难的事,而抑魔丹却是每次晋级都必备的丹药,要想保证抑魔丹不缺失,就必须保证荽蔹香有充足的量,所以,当下就面临一个问题,怎么保证荽蔹香不绝种且储量充足。   说起来,华老对养育花草药颇有一些心得,甚至还曾延续了几种即将绝种的花草药,当初将荽蔹香带回来后,安晨夕便跟华老商量着,看能不能通过实验的方式,利用现有的荽蔹香,培育其繁殖生长。   因为安晨夕带回荽蔹香很及时,加之储物袋里本就有灵气,还能保证荽蔹香在里面存活三到五天,所以,当初带回来的荽蔹香并没有蔫死,还保持着生机,当即安晨夕就将荽蔹香交给了华老移栽,前段时间,安晨夕听华老提及,移栽的荽蔹香再经过多次实验培育后,已经存活了几株,不过华老当时还说,还有几点不确定因素,就算存活,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繁殖,如今,算算时间,刚好到了荽蔹香开花的季节,不知培育的结果又如何了。   想着,安晨夕对华老道,“师父,荽蔹香开花了吗?”   “已经打花苞了,只要能熬到开花,结果不是问题,一旦结果,不出意外,荽蔹香便能顺利繁殖生长……”见安晨夕问起荽蔹香,华老立马将培育的成果说了出来,想到距离让荽蔹香继续存活于世大量繁殖生长的植物续种实验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华老面上还带了几分激动。   这无疑算是一个好消息,听到华老这么说,安晨夕也露出了浅浅笑意,若是荽蔹香繁殖成功,能保证荽蔹香的存在,就能保证抑魔丹不缺失,有了抑魔丹,晋级难度又缩小了些,如此,也算给道门中的修士带来一项巨大福利。   华珍和华怡南听到这样的好消息,也很是高兴,只有姜澜,显得依然漫不经心。   就荽蔹香的事又简单的说了两句后,华老这才对安晨夕问道,“安丫头,你刚回来就匆匆到老头子这儿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是有一件事想请师父帮忙。”安晨夕道,想着此前的打算,安晨夕想让华老帮她给姜澜施一次针,姜澜已经跟她回了丹宗,而且言明了跟她一起来丹宗是为了诊疗,她也不好推脱,不过念及上午还要给师兄们指导炼丹术,所以,安晨夕便想以此为由,减少一次跟姜澜的单独相处,这人一跟她单独相处,不仅嘴毒还无耻,想着,安晨夕面上有些热,是气的。   安晨夕将自己的请求告诉了华老,不想,华老闻言,对于姜澜没常识的服用丹药的方式居然没有意外,也没有细问批评,而是看了眼姜澜,面上带了几分慈祥又意味深长的笑。   这小子,为了接近安丫头,连这招都用上了!   什么一次性吃一炉丹药,也就唬唬安丫头,可唬不了他老头子。   当初第一次给这小子服用丹药的时候,他就给澜小子普及过服用丹药的常识,澜小子服用丹药这么长时间都没出问题,却偏偏在安丫头给他丹药时出了问题,什么目的,那不是显而易见,明显是想以此为由,接近安丫头。   这小子,看来为了接近安丫头倒是费了不少心思!   这小子行事一向随性不羁,难得如此煞费苦心,对安丫头的心思倒是不假。   明白姜澜的心思,华老自然不会当面拆穿,于是,便对安晨夕道,“安丫头,你这请求,老头子怕是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安晨夕面有疑惑。   ☆、第二十五章:还是发现了!   “为什么?”安晨夕面有疑惑。   “安丫头,你可记得为师说过,就算你我是师徒,但每个人的行医方式,仍有细微差别,为医者,定当精细,病者之性命,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既然一开始就是你为澜小子诊疗,换作我来诊疗,难免有偏差,这是对病者不利,医者当以患者为重,若非紧要之事,要保持良好医德,为确保澜小子能顺利康复,安丫头,老子头还是希望你能自己给澜小子治疗,至于指导小子们炼丹术的事,便交给老头子吧,正好我也想验收一下这段时间小子们的学习成果。”华老语重心长的说道,细细听,能发现华老这番话里,并没有说教的口气,反而带了几分“老父亲”般的劝慰口吻。   华老都这么说了,安晨夕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应下。   姜澜闻言,感激的看了眼华老,眼里带有几分明亮。   对于华老这番话,华珍深以为然,当下还附和了两句。   华怡南也没觉得华老这番话有什么不对,反正掌门师伯一向是以患为重,仁心仁德,说出这样一番话也正常,华怡南关注的重点是,姜澜什么时候生病了?怎么还让小师妹给他开小灶?若姜澜真有什么事,师父和掌门师伯不可能这么淡定,姜家人也不可能事到如今没什么反应,要知道,姜澜可是姜家的宝,华怡南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华怡南的目光紧紧落在姜澜身上,全方位无死角的扫视着,企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不过,没等华怡南看出什么,华老便以“患者为重”,让安晨夕先给姜澜施针治疗去了。   离开时,华老又叫住了姜澜,让姜澜做完治疗先别离开,他有要事跟姜澜商量。   姜澜自然是点头应下。   ……   丹宗诊疗室。   姜澜很自觉的坐在木椅上,安晨夕冷着脸一声不吭的走过去,坐到他对面,目光落在姜澜手上,示意他把手伸出来。   见安晨夕不想跟自己说话,姜澜也不恼,很是配合的伸出手,递给了安晨夕。   安晨夕没有急着把脉,而是将手伸向一旁的抽纸盒,“唰”的从抽纸盒里抽了一张纸巾出来,垫在了姜澜手腕处。   姜澜原本漫不经心的脸色黑了黑,“你忘了刚才华老对你说的话?”   安晨夕不搭理他。   “为医者,定当精细,病者之性命,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姜澜重复了一遍刚才华老说的话,“你隔着纸巾把脉,怎么能精确,难免出现偏差,有偏差就是对我病情不利,医者当以患者为重,要保持良好的医德。”   唰!   安晨夕瞪了姜澜一眼,不想听他废话,只能抽掉了纸巾,早知道这人嘴贱,自己就不该多此一举!   压了压心里的不甘,安晨夕深吸了一口气,只能将手搭在姜澜脉搏上,探脉。   探着探着,安晨夕面上露出了几分疑惑之色。   这人的脉象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强劲?   他体内好像有一股力量想要冲破束缚,似破堤的潮水想汹涌而出,在那股力量的冲撞下,原本虚弱的经脉似被注入了动力,竟是变得强劲有力,丝毫不见此前的无力之态。   如此异常的状态……一个想法从心中闪过,安晨夕面上一凝。   他要晋级了!   怎么会?   她上次诊疗的时候还查探过,他体内依然处于虚弱之态,并没有出现任何晋级之兆,按理,经脉虚弱无力,灵力打了折扣,就算他有违背她的嘱咐,强行进行了修炼,但是距离上次诊疗,也不过只有五天,短短五天时间,不应该这么快就出现晋级之兆,除非……这人展现的经脉虚弱只是幌子!   想到此,安晨夕脸色沉了下来。   对啊!这人心思如此敏锐细致,修悟天道时间也不短,又时常跟师父等人有往来,怎么可能不知道服用丹药的常识,犯这等低级错误!   还有刚才她告诉师父关于姜澜的情况时,师父的反应,依照师父的性情,若是姜澜真的荒唐的一次性吃了一炉丹药,师父必定会语重心长的说教他一番,怎么可能还如此平静的反过来让她保持良好医德!   她居然被这人骗了这么久!还老老实实的给他诊疗!   安晨夕心里有股说不出的火气,但转念又一想,就算他不是真的因为服用过量丹药导致了经脉虚弱,但她查探过,他的经脉的确是有虚弱之态,是人都想着自己身体安康,他却反其道而行,这人如此折腾自己,制造出经脉虚弱,是为了什么?   安晨夕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姜澜,只见他微闭着眼,神色放松,嘴角微微勾起,细细看,会发现他脸上还带了少有的柔和。   要说他如此折腾一番,唯一能达成的目的就是让自己给他治疗,莫非,就为了让自己给他治疗,他就对他的身体这么不当回事,如此下狠手折腾?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想法从心里滑过,安晨夕心里有点不舒服,还有点恼,她恼的不是姜澜用了这样的小手段骗了她,而是他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安晨夕一把甩开姜澜的手,噌的站起来,面上带了几分怒意,对姜澜呵斥道,“你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知不知道自损经脉制造经脉虚弱之相有多危险,稍有不慎,你这一身修为就废了!更甚者,还可能走火入魔!”   姜澜缓缓睁开眼,目光幽幽的看着愤怒的安晨夕,轻叹了口气,这丫头,还是发现了!   她这般愤怒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不过她这一番话却是让他有些意外。   她这是在关心他?   这个认知让姜澜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想开口说什么,却突然发现体内压抑的灵力猛的一涌,疯狂的一股脑涌向了丹田,姜澜笑意一顿,眉头微蹙。   觉察到姜澜面上的异样,安晨夕想着刚才谈到的晋级之相,也来不及再呵斥姜澜,她立马再次拉起姜澜的手腕,把了把脉,语气凝重道,“你马上要晋级了,这一次是从炼气期晋级到筑基期,与你之前炼气期间的晋级有所不同,所受的晋级之苦可能会强数十倍,心魔反噬程度也会更强,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一边说着,安晨夕放开姜澜的手,迅速从储物袋里拿出抑魔丹,递给姜澜,语速较快的说道,“抑魔丹你先拿着,别急着服用,一会儿跟筑基丹一起服用,如今丹宗内没有多余的筑基丹,需要炼制,你先调息,将灵气运行一个小周期,我马上去给你炼制筑基丹。”   说完,安晨夕一脸严肃的看着姜澜。   难得宝贝丫头能这么重视自己,而且还是这般关键时刻,姜澜心口微微一暖,轻而柔又带了几分炙热看了安晨夕一眼,缓缓点了点头,当即盘腿而坐,神识沉入了体内。   见此,安晨夕这才出了诊疗室,迅速朝着药房而去。   筑基丹属于三品丹药,对于安晨夕来说,炼制起来轻而易举,丹宗药房药材品类众多,筑基丹所需的药材,也都能在药房找到,安晨夕在药房里挑拣了药材,立马走向炼丹房。   彼时,炼丹房里正好有几位师兄在炼丹,丹宗的弟子们炼制丹药都很勤奋,一来是为了提升炼丹术,二来也算是一种生计。   其实丹宗虽然势力没有其他门派那么大,但钱财资产却是比较富有的,弟子们手上的钱财都还是比较富足,丹宗的收入来源于两部分,一部分是医馆,丹宗医馆开遍了全国,且名声在外,十分火爆,每天上门求医的人都是络绎不绝,就收取的就诊费,医馆与医师之间是四六分,医馆四,医师六,另一部分是道门中人向丹宗求买丹药,因为丹药是修悟天道不可或缺之物,所以丹药在道门中的市场价值比其他东西都要高,就收取的丹药费,丹宗与弟子之间也是四六分,丹宗四,弟子六。   就医馆而言,不管弟子在进入丹宗之前有没有学过医术,一旦进入丹宗,都会接受系统性的医术教学,弟子要考核通过,方才能挂牌成为医师就诊,而且,就诊病人时,医师只需发挥自身医术,其他药品包括医疗用品、工具、仪器等都是医馆提供,所以医馆跟医师之间四六开这样的分配额,将利益最大化的让给医师,这在医学界几乎没有,也只有丹宗如此仁慈。   同样,一旦成为内门弟子后,华老等人都会系统安排传授炼丹术,只有达到一级炼丹师,炼制的丹药才会对道门中人售卖,炼丹所需要的任何药材、丹炉、场地等也都是丹宗提供,如今,丹宗之内,所有内门弟子都已经达到了一级炼丹师极其以上水平,虽然道门中人都想求取高品质的上品丹药,但其实中下品丹药的需求量更大。   因为在道门中,求取高品质丹药的都是各门派的掌门长老,且还跟华老华珍陆师叔等人有几分交情才能获得这样的待遇,在任何一个门派之中,掌门长老都是处在金字塔顶尖的人物,这样的上位者毕竟是少数,门派内大部分还是由各级别的弟子构成,特别是一些大门大派,门派内的弟子众多,所需丹药量就很大,若是全部都购买上品丹药,且不说费用的问题,就供给而言,也是完全供不上的。   如今丹宗之中,能炼制上品丹药的,也就安晨夕和华老,而且华老并不能每次都出上品,也只有安晨夕能达到次次上品的质量,若是人人都求上品,那中下品岂不是就没了销路,平白的浪费了资源不说,安晨夕每天炼丹也得累趴下,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现,又综合各方面的考量,丹宗和各大门派都达成了共识,若非必要情况,任何门派到丹宗购买丹药时,都必须优先购买中下品丹药。   事实上各门各派也的确是这么操作的,只是唯一不同的是,购买的中下品丹药都是给门派内的弟子服用的,要购买上品丹药时,门派就会给出各种各样非买不可的理由,当然,求取的上品丹药,也没门派内那些弟子什么份儿,都落入了门派掌门长老的口中。   就算如此,但掌门长老毕竟是少数,门派内大部分还是弟子,所以相比于上品丹药的需求量而言,中下品丹药的需求量更大一些,加之,现如今各门派的弟子本身的修为不高,所需的也都是一二品的低品级丹药,所以丹宗弟子们炼制的丹药销路还是很广,当然,并不是说中下品丹药不好,只是效果自然没有上品丹药来的快。   因为中下品丹药的需求量大,这就导致丹宗的弟子们一旦有空闲时间,就会呆在炼丹房炼丹。   言归正传,几位师兄应该是刚好炼完丹药,正在清点炼制成果,见安晨夕突然进来,皆有些诧异。   “小师妹,你要炼丹?”其中一位年长的师兄问道。   安晨夕点了点头,“师兄,你们也在炼丹?”   那师兄挠了挠头,“对嘛,勤学苦练,这些天跟其他师兄探讨,领悟了一点心得,所以就想来试试,而且这段时间其他门派对丹药的需求量很大,正好我今天得了空闲,就约了几位同样空闲的师弟过来炼制一些,对了,小师妹,今天上午不是有炼丹课程,你这个时候炼丹是准备给上课所用?”   “不是,我来炼筑基丹。”   “筑基丹?”几位师兄都有些惊讶。   “是门内哪位师兄或师弟要筑基了?”   “不对啊,现如今门内修为最高的就是小师弟,小师弟这不是才炼气中期吗?”   “不是门内的师兄或师弟又是谁?师父和掌门师伯还有陆师叔早就晋级到筑基期了,难不成是其他门派的人?”   “小师妹,是其他门派的人要晋级了吗?”   安晨夕微微沉吟,姜澜不算是其他门派吧,严格说来,姜澜跟师父学艺,还算丹宗半个弟子呢,遂,安晨夕直言道,“不是其他门派的人,是姜澜要晋级了。”   闻言,几个师兄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呼道,“澜少?!”   “澜少这是要逆天了啊!”   “澜少正式入道门修炼也才两年吧,居然就要晋升筑基期了!”   “听闻如今道门中天赋最高的是邱长天那叛徒,从修悟天道以来,晋升到筑基期也用了十年,但跟澜少一比,简直被碾压成渣了!”   “让我仔细理理,我比澜少先入门八年,还只是炼气初期,现如今道门中,晋升到筑基期的全部都是大门大派的掌门或长老,还没听说谁年仅二十几岁,入道门不过两年多就晋升到筑基期,澜少这人生是开挂了吧!这逆天天赋,也太打击我们这等修炼渣了,容我独自忧伤一会儿!”   几位师兄你一言我一语的惊叹着,说实话,对于姜澜这样的天赋,安晨夕多少也有些惊讶,姜澜跟她不同,她拥有前世记忆,本身她前世也是修士,不仅知道许多现代社会缺失的修悟天道的知识,因为前世有了丰富的经验,对修悟天道的领悟力,也比这个世界的修士要强很多,而且,她还是用仙气修炼,也占据了一些优势,加之体内还有时运这样的极品仙物,综上种种,才能在短时间内修炼到如今的修为。   但姜澜却是实打实的在用灵气修炼,而且他没有她那些优势,却能在短短两年间,在现代修悟天道的知识缺失的情况下,灵气不算充沛的情况下,居然就要晋升到筑基期,的确让人惊叹其逆天天赋,也难怪当初就算在没有拜师的情况下,师父也给他传授了修悟天道之术,这样的天才,不入道门,实在可惜!   微微一感慨,见几位师兄还在惊叹姜澜的逆天天赋,想着如今炼制筑基丹要紧,安晨夕跟几位师兄打了声招呼,便进了炼丹间,不敢再耽误,开始炼丹。   见安晨夕进了炼丹房,几位师兄也齐齐停了惊叹,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门边,为了不打扰安晨夕炼丹,他们都没有再出声,而是专注且认真的观察安晨夕炼丹。   在他们心中,如今安晨夕的炼丹术已经是祖师爷级别了,能近距离的学习观察一次,十分难得且不易,自然不想错过了。   虽然安晨夕亲自炼丹的机会不多,不过就算偶尔有碰到其他师兄在炼丹的时候,安晨夕也没有刻意回避,反而大大方方的让他们观察,以让他们能从她炼丹的过程中领悟到一些门道。   十几分钟后,丹炉开,丹药成。   这等举世无双的炼丹术,几位师兄已经见识过好几次,如今已是震惊得麻木,见怪不怪了,比起当初拜师典礼上,小师妹当众炼制出丹中之王极品金丹,这完全是小case!   安晨夕看了眼丹炉里面的十颗上品筑基丹,又看了眼目光灼灼看着她的几位师兄,当即给几位师兄人手发了一颗,以让他们拿去研习,几位师兄得了丹药,一时间又是欢喜不已,自然对安晨夕好一番感激加感谢。   发给几位师兄后,筑基丹还剩了四颗,安晨夕将四颗筑基丹一起带走,给几位师兄打了声招呼,匆匆返回了诊疗室。   原本几位师兄还想跟随安晨夕一起去看看姜澜晋级,不过想到跨等级晋级乃大事,若是因为有他们在旁惊扰了姜澜晋级,那问题可就大了,但自家小师妹不同,掌门师伯晋级,可都是小师妹在旁把关的,有小师妹在旁把关,姜澜晋级成功的几率大很多,而他们去了并没有实际意义,若是一个弄不好,还可能惊扰了姜澜晋级,斟酌之下,几人压下了心思,转而捧着安晨夕给他们的丹药,颠颠的坐到一边研究去了。   再说安晨夕,回到诊疗室时,姜澜还在调息,安晨夕也没有打扰他,而是立马准备他晋级所用的丹药。   依照姜澜如今的情况,除了需要抑魔丹和筑基丹,还需要护脉丹,之前华老晋级时,安晨夕炼制了一些,如今还有剩余。   等了一会儿,安晨夕发现姜澜的晋级之兆已经越来越明显,在他调息这段时间里,隐隐能看到他眉心处闪烁着一道火红的光,他周身的灵气也蕴绕得越来越浓厚,在灵气蕴绕之下,仿佛一层薄雾将他笼罩其中,有种虚无缥缈看不真切之感,再细细看,会发现蕴绕在他身上的灵气竟然幻化成了苍龙将他包裹在中心,头顶渐渐溢出了火红的烟雾,那烟雾缥缈之间变幻成了一只火红的凤凰,似仰天唳鸣,突然便涌出一道极具强大的威严。   好在安晨夕反应迅速,退了开去,又有仙气护体,并没有受其威严压迫,不过就算如此,这突生的强大威严也震慑得屋里的桌椅噼里啪啦作响,紧接着受威严压迫,屋里的所有东西开始摇晃,包括屋梁和瓦片。   轰隆!   与此同时,朗朗晴天下,突现一道惊雷,那惊雷径直劈在了这处诊疗室屋顶。   咵嚓!   姜澜身上溢出的威严与那惊雷一触,屋顶赫然破了一个大洞,那道惊雷瞬间没入了红火的凤凰之中,就在这时,缠绕在姜澜身上的苍龙一个俯冲。   吼!   一道龙啸凭空而生,震慑得天地都为之一颤。   紧接着,奇观发生了,只见天空之中从四面八方突然涌来了各种各样的飞鸟,那火红的凤凰鹤立在姜澜头顶,飞鸟们环绕着那火红凤凰和姜澜飞旋,似在举行朝拜一般,齐齐发出了空灵而欢愉的鸣叫。   见此情形,安晨夕震惊不已,这是……百鸟朝凤!   然而,奇观还没完,就在百鸟环绕火红凤凰和姜澜朝拜时,那俯冲而起的苍龙在姜澜头顶盘旋游走,突然,晴朗的天空陡然黑了下来,紧接着又是一道惊雷劈下,那苍龙迎着那道惊雷俯冲了上去。   咔嚓!   惊雷落在苍龙上,苍龙发出了赫赫金光,于此同时,黑下来的天空似破了一个洞,一道火红似血的光芒带着灼灼热气从那洞里倾泻了出来,那苍龙一张嘴,竟是将那红光尽数吸了个干净,随着真龙吞噬了红光,一股清凉之气铺洒而下。   这是……真龙吞火!   ------题外话------   最近美人们是否太寂静了些,没人勾搭景景了吗,委屈巴巴……   ☆、第二十六章:真龙真凤嫡系血脉!   随着这等奇观异象,姜澜被浓郁的灵气包裹,那灵气似火,将他包裹成一团火红,除了入目的红,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形,但却能感觉到他身上似有一股力量在破茧而出。   这等晋级时充满了祥瑞之兆的异象,就算在前世,安晨夕也从未见过,旋即,安晨夕看向姜澜的目光带了几分不可思议。   传闻,只有上古时期,真龙真凤联合生出的嫡系血脉,才会在晋级之时引发百鸟朝凤真龙吞火的异象,但这等异象,需要天赋极高的真龙真凤嫡系血脉才会引发,而且,并非每次晋级都会发生,听闻,就算是天赋极高的真龙真凤嫡系血脉,也需得机缘和上天眷顾,才会在一生无数次晋级中,得此一次祥瑞之兆。   这人,难不成竟是上古时期遗留在世间的真龙真凤嫡系血脉?!   而且还是天赋极高,得天宠的天定之子?!   所谓天宠就是上天极其眷顾宠爱之人,这种人的命格,不管他如何折腾,上天都会顺应着他,并赐给他最好的机遇,之所以说是天定之子,也就是因为命格好到爆,堪称是老天的儿子,才会拥有开挂级的待遇。   想着,安晨夕看向姜澜的目光又多了些古怪和不甘,难怪这人能短短两年间就获得晋升,原来是老天都在为他开挂,再对比自己的逆天命格,修悟天道之路坎坷重重,安晨夕心塞得快要吐血,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凭什么这自大狂就这么命好,居然得了一个千年难遇的天宠命格!   心中正腹诽时,安晨夕兀然发现姜澜身上散发出的威严越来越强大,屋里受他威严震慑,也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整个屋子都在摇晃,犹如发生了地震一般。   安晨夕蹙了蹙眉,觉察不妙,立马身形一闪,飞身而起。   就在这时——   轰!   似终于承受不住威严,整个屋子轰然倒塌,好在安晨夕事先觉察不对,早已经先行跳了开去,而姜澜被那一团红火的灵气保护着,同样也没受到任何损害。   此刻,姜澜坐下的椅子早就垮塌,他整个人悬浮在半空,周身笼罩在红火之下,苍龙和凤凰皆停留在他头顶,有火红的灵雾从凤凰和苍龙身上倾泻而出,直落姜澜头顶,被他源源不断的吸收。   安晨夕看着姜澜此刻的情况,默默的将手中的筑基丹和护脉丹放了回去,看来,这得天宠的天定之子是不需要这些寻常修士所需要的晋级丹药了。   安晨夕飞身落下,彼时,这边连连突发的异象已经引来了丹宗的弟子们和华老华珍。   众人齐齐朝着这边迅速赶来,走近一瞧,陡然看到轰然倒塌的诊疗室和一片狼藉,俱是一惊,再抬头一瞧,所有人惊愣得失了反应。   只见半空有一团火红悬浮,通过轮廓,隐约能看出火红包裹中心是一个人,那团火红之上,是苍龙和凤凰的影像,无数的飞鸟正环绕着凤凰和那团火红飞旋,一股强大的威严铺面而来,压抑得众人心口皆有些呼吸不畅。   好一会儿,华老率先回神,一脸惊疑不定的问安晨夕,“安丫头,这是怎么回事?”   “师父,是姜澜在晋级,姜澜晋级的时候出现了异象,这屋子承受不住,所以就变成这样。”安晨夕解释道。   “刚才天空突现的异象是澜小子晋级引起的?”华老面上更加诧异了。   “是的。”安晨夕点头。   华老目光落在那团火红上,又问道,“那里面的人是澜小子?”   “是的。”   闻言,所有人看着被火红包裹的姜澜,嘴巴大的能塞下鸡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之前在炼丹房得到消息的几位师兄也在现场,陡然见到姜澜晋级动静这么大,皆是一脸惊愕,又过了一会儿,才陆陆续续响起惊叹声。   “澜少这晋级的动静也太大了些!”   “这晋级奇观简直了!亮瞎了我的狗眼!”   “我是谁?我在哪儿?世界好玄幻!”   ……弟子们喃喃惊叹,看向姜澜的目光带着不可思议还有隐隐的崇敬,就算那苍龙和凤凰不是实物,但能见到这等奇景,也足以让弟子们兴奋且激动。   须臾,华老似想到什么,面上露出几分疑惑,又对安晨夕问道,“安丫头,你不是在给澜小子做治疗,他怎么会突然晋级了?”   安晨夕想起了姜澜自己折腾出的经脉虚弱,有些无奈和微恼,“他此前的经脉虚弱之相应该不是服用过量丹药造成的,很有可能是他自己故意制造的经脉虚弱之相,我怀疑他体内的灵力和修为应该并没有受损,我这段时间给他针灸,强化了他的经脉,他自己私下里应该也有修炼,修为在短时间内增进,这才造成了突然晋级。”   闻言,华老握拳轻咳了一声,眼睛落在被火红包裹的姜澜身上,“这倒是让人意外。”   也的确是出乎意料,华老此前便已经猜到姜澜是故意制造经脉虚弱之相,以制造跟安晨夕相处的机会,华老原本还想助攻一把,让安晨夕和姜澜单独处处,没想到最后促成了这样的结果,能不意外!   “小澜晋级怎么会出现这等异象?”华珍疑惑道。   “师父,您从炼气后期晋级到筑基期有出现这样的异象吗?”有弟子问华珍。   华珍摇头,“没有,在道门中,从未听闻有谁晋级到筑基期时出现这等异象,此乃为师平生仅见。”说着,华珍看向华老,道,“师兄,你怎么看?可有什么史册记载过这等异象?”   华老认真思量了一会儿,摇头道,“并无史册记载过这等异象,若是历代师祖时期曾出现过这等异象,多少都会有记载,但历代师祖遗留下来的资料里面从未提及过这等异象。”   华珍顿了顿,推测道,“难道,历代师祖时期也未曾出现过这等异象,所以才没记载?”   华老转而看向安晨夕,想着,自己这小徒弟不是曾得过机遇,知道一些失传的修悟天道知识,对不少现如今道门中都没记载的奇闻异事都略有了解,遂,华老便对安晨夕道,“安丫头,你可听闻过这等异象?”   “对啊!小师妹,你最博学了,跟我们科普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引起的?”有弟子道。   安晨夕抿了抿唇,目光深深的看了眼姜澜。   像姜澜晋级引起的这等祥瑞之兆,的确是千年难见的,也无怪乎华珍和弟子们都有些惊讶疑惑求知欲甚重,就算在前世修真界,安晨夕也未曾见过这等异象。   说起来,这也是安晨夕第一次见,不过因为有前世渊博的修真知识,所以,安晨夕才能推测出姜澜晋级引起异象的原因,不过那等修真知识,在前世都算是极深奥且难见识到的上古之学,在现代,那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迟疑了一会儿,安晨夕保守的回道,“这等异象,我也是第一次见,至于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引起的,我猜测,可能跟姜澜本身的体质有关……”   轰!   安晨夕话还没说完,就在这时,突然爆发出一阵轰鸣声。   众人举目看去,却见包裹在姜澜身上的那团红火突然扩大,一股极其强大的热气波朝着众人袭来。   安晨夕面色一凝,敏锐觉察到了危险之意,立马大喝一声,“退!”   随着安晨夕话音落,其他人也发现了异样,赶紧飞身闪。   安晨夕却是身形一动,挡在众人身前,立马运气。   呼!   紫气出,在众人身前结起了一层结界,恰在这时,那热气波冲撞了上来。   嘭!   一声闷响,罡风阵阵,安晨夕被罡风冲击得猛的后退了几步,面色微凝的看向红火包裹的姜澜。   受安晨夕这一抵抗,只见包裹着姜澜的浓郁火红薄弱了几分,显得有些气息不稳,导致悬浮在半空的姜澜身子晃了晃。   安晨夕赶紧收气,不敢在有动作。   因为有安晨夕及时做了应对,华老等人倒是没受到波及,不过见那火红突然袭击,也是受惊不小。   此刻,体内的时运也在这时适时的发来了交流信息,“主人!是真龙真凤之气!”   “我知道。”安晨夕神色严肃的回。   真龙真凤嫡系血脉有真龙真凤之气护体,当真龙真凤之气觉察到异类气息,且潜意识觉得这类气息有危险的时候,就会发起攻击护主。   真龙真凤之气在此时突然攻击他们,应该是出现在此的人众多,而且众人又七嘴八舌的谈论,惊扰到了辅助姜澜晋级的真龙真凤之气,且真龙真凤之气觉察到了众多异类气息,出于一种护主行为,怕这些异类气息影响姜澜晋升,才做出一次示威之举,想逼退他们。   思及此,安晨夕尽量压低了声音,对众人道,“如今姜澜在晋级,我们靠的太近,很有可能会惊扰到他晋级,大家先退后,暂时都别说话。”   闻言,众人一一照做,须臾,众人便退到了好几米开外。   场中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姜澜身上,神色惊疑。   众人皆退后,真龙真凤之气倒是没有再攻击,不过,在安晨夕抵挡下真龙真凤之气的攻击时,原本专心致志关注着姜澜的苍龙和凤凰却是突然将脑袋转向了安晨夕。   彼时,虽然苍龙和凤凰非实体,但双眼却泛着火红的幽光,带着几分犀利和威严,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十分的不善。   安晨夕心里咯噔了一下,心生不好预感。   真龙真凤之气与仙气同属一个时期,那便是上古时期,同一时期的珍物,自然很容易便能觉察到她刚才攻击所用的是仙气。   仙气是气源之尊,真龙真凤却是神兽之王,真龙真凤之气乃真龙真凤精髓所在,自然也是威力强大,在上古时期,算是唯一能跟仙气抗衡的神兽真气。   那苍龙和凤凰应该是真龙真凤之气所化,刚才安晨夕那一抵抗,仙气出体,让苍龙和凤凰敏锐觉察到了异样,以及,仙气威严强大,或许是苍龙和凤凰潜意识里觉得周围有这样的强者,是一种威胁,这才将犀利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   然而,被苍龙和凤凰发现她身怀仙气,并不是好事,她身怀仙气被它们认作是威胁,那更加不是好事。   真龙真凤之气护主,如今姜澜正在晋级,对外界没感知,在觉得她的存在是对自己主人潜在威胁的情况下,很可能擅自对她发起攻击,刚才她那一击抵抗,已经引得姜澜晋级受了影响,若是她再反击,供给姜澜晋级的气息便会变得不稳,极有可能导致姜澜在晋级之时出现意外,但是,若是她不反击,有危险的就是她。   反击还是不反击,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当下,最好是先打消苍龙真凤对她的敌意。   只是,这个念头刚从安晨夕心里升起,那苍龙和凤凰的眼睛忽闪了两下,然后只见苍龙和凤凰突然齐齐仰头,嘶吼唳鸣,紧接着,苍龙凤凰突然张大嘴,只见两条火红犹如红丝带的烟气突然从苍龙凤凰口中飞出,直袭安晨夕。   安晨夕不敢直接接招,只能急速快退。   眼见那火红烟气袭击安晨夕,华老立马运气,就想反击,安晨夕觉察到了华老的动作,眼疾手快的止住华老要反击的动作,对华老摇了摇头,“师父,别出手!”   说着,安晨夕若有若无的看了眼姜澜,见安晨夕的神色,华老瞬间明白了安晨夕的意思,自己小徒弟是怕他在这个时候出手,影响到了晋级的澜小子!   华老只能将攻击的动作收了回去,刚收手,正见其他人似乎也想反击维护安晨夕,华老赶紧道,“小子们都退后,别动!”   华老话音刚落,因为阻止华老反击,这一耽误,安晨夕退闪的步伐慢了些,便给了火红烟气近身之机,红火烟气瞬间缠住安晨夕的腰身,猛的一扯,眨眼便安晨夕拉扯进了姜澜所在的那团火红之中。   呼!   那团火红再度扩大,瞬间变成了一团火球,那火球之大,犹如半个篮球场,火光赫赫,溢出灼灼之气,顷刻便将周围的温度提升了好几度,而彼时,安晨夕和姜澜的身形已经完全淹没在了火光之中,丝毫看不见里面到底什么情况。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待到众人反应过来时,后退的脚步一顿,举目,现场哪还有安晨夕的身影,只有一团超大的火球停在众人正前方,闪烁着刺目红光。   “师父!小师妹被那团火球吞了!”有弟子惊呼。   华珍同样惊疑不定,看向华老,“师兄,这……”   华老举了举手,示意众人噤声,他还记得刚才因为众人的多言,导致了那团红火之气突然发起攻击,若是此刻众人再七嘴八舌,不仅会影响姜澜晋级,很可能再一次引发了火红之气攻击,那样将会对所有人都不利。   “小子们都安静,不要多言,也不要轻举妄动!”华老压低声音嘱咐道。   “可小师妹……”有弟子欲言又止。   “那是澜小子,我相信,他不会伤害安丫头。”华老目光定定的看着火球。   闻言,所有人都没再吭声,同样将目光落在火球上,露出了或忧心或紧张或不安之色。   再说被真龙真凤之气拉扯进火球的安晨夕,火球中心处的温度极高,若非安晨夕反应及时,立马用仙气护住了身体,此刻早被过高的温度灼伤,就算有仙气护体,安晨夕还是感觉到了铺面而来的热气。   安晨夕一边用仙气隔绝高温,一边打量同处火球中心的姜澜。   此刻的姜澜浑身皆被汗水浸湿,或许是有真龙真凤之气相护,也或许是因为这团火球本就是由他体内之气所聚,总之,尽管火球中心温度过高,他除了身上被汗水浸湿,并没有受到其他影响,只见他脸色泛着一抹淡淡的粉红,闭着眼,嘴角还保持着一抹浅浅的笑,在这火光映衬之下,那一抹浅笑给他增添了几分柔和,以及一股淡淡的温煦和清雅。   打量间,安晨夕明显感觉到了姜澜周身灵气的波动,以及正在急速提升的修为。   按理就算是晋级,修为提升也不会过于猛烈,应该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可这人身上灵气波动太过激烈,甚至连修为的提升,似乎都比寻常修士要快数十倍,安晨夕觉得有什么不对,定了定神,将神识探了过去。   这一探,安晨夕整个人大惊。   他居然已经晋升到筑基中期了!   怎么可能!   居然连续晋升了两级!   这种情况从未见过,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这才多久,从他调息开始,还不到一个小时,就算是天赋异禀,这么短的时间也不过只够熬过心魔,堪堪晋升入筑基初期,任何修士晋级都是一个修炼累积的过程,包括她这样用仙气逆向修炼的人,都必须要经历这个过程。   修悟天道是一条漫漫之路,不可能一蹴即成,在修炼过程中,只有当体内的灵气达到了一定的饱和量,才能促使其晋级,几乎没有修士能够一次性连续晋升两级。   像姜澜这样连续晋升两级,这样的情况就算是在前世,安晨夕也从未听闻过。   震惊时,安晨夕想到一个可能,莫非,是因为真龙真凤之气以及天宠命格?   继而又想到此人晋级连百鸟朝凤真龙吞火的异象都能引发,若是得真龙真凤之气以及天宠命格相助,连续晋级似乎也不无可能。   思及此,安晨夕看向姜澜的目光带了几分艳羡,果然是天定之子,命真好!   这般好命,连她都看的有些眼红了。   思绪微微一过,再回神之际,安晨夕惊讶的发现,姜澜的修为居然还在迅猛提升。   这……上天是不是宠得太过了点!   连续晋升两级还不够吗?   还这么逆天,是要突破天际吗!   安晨夕惊疑不定,同时,安晨夕还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进了火球的缘故,真龙真凤之气分散了一部分来警惕她,导致姜澜晋升之兆显得有些不稳定。   其实,真龙真凤之气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对她发起攻击,是两败俱伤的结果,但真龙真凤之气并不似人一般有思维,能思量这些利弊,它们只会感知主人的需求,而无意识的做出一些护主行为。   好在,进入火球之后,或许是觉得已经将她控制在了掌控范围内,所以真龙真凤之气没有再对她发起攻击。   如今,她距离姜澜咫尺之间,稍微有点动作,不仅可能惊扰晋级中的姜澜,还可能又引发真龙真凤之气攻击她,此刻,安晨夕也只能乖乖的呆在火球之内,不敢轻举妄动。   如此静静相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晨夕也不知道在火球里面呆了多久,因为情况特殊,安晨夕也不敢大意,一双眼睛紧紧的落在姜澜身上,时刻关注着他的情况。   然后,姜澜的修为便在她亲眼见证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直飙升到了筑基后期,且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还在攀升往上冲!   太多的惊讶和艳羡已经让安晨夕麻木,初时的震惊过后,安晨夕面无表情的看着修为蹭蹭蹭往上涨的姜澜,只在心中腹诽,宠!宠!宠!我倒想看看,这明显待遇不公的贼老天还能不能把他儿子宠上天了!   还别说,这老天还真有想把他天定的儿子宠上天的节奏!   姜澜修为突破筑基后期之后,很快便朝着筑基后期大圆满迈进,若是再突破筑基后期大圆满,晋级到金丹期,姜澜就迈进了真正的半仙之体,算是真正的半仙之人了!   半仙啊!   是多少修士想都不敢想的事!   哪怕是以仙气修炼的安晨夕,都觉得在如今修悟天道之路坎坷曲折的情况下,要晋升到金丹期,真的是一条极其艰辛漫长的路,虽然前世她是金丹期的修士,但今生,连她都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走到那一步,对晋升到金丹期亦充满了憧憬,忐忑,以及迷茫。   ☆、第二十七章:半仙!   安晨夕思绪微动时,彼时的姜澜已经冲破了筑基后期第七重,修为依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越到后,连安晨夕自己都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修为似一条急速往上飙升的红线,在安晨夕亲眼见证下,飙升到了最顶端。   筑基后期大圆满!   就在这时,安晨夕发现姜澜的脸色突然一瞬间变得爆红,仿佛在忍耐什么,原本嘴角挂着的浅笑瞬间消失,转而换上眉头紧锁,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多,他整个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怎么回事?   他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对!   安晨夕心中疑惑时,只见姜澜眉心突然闪出一道金光,金光极其耀目刺眼,让人不敢直视,安晨夕举手挡了一下,待到金光刺目光泽渐渐削弱,安晨夕这才放下手,再度看去。   这一看,安晨夕整个人僵住,也就在她举手挡光这须臾间,姜澜的修为竟然突破了筑基后期大圆满,晋升到了金丹初期!   他居然真的在短短一个多小时间,修成了半仙之体!晋级到了金丹期!   亲眼见到这样的结果,就算已经早有预感,但还是给安晨夕带来了不小冲击。   安晨夕看着姜澜,面上极其复杂,人家晋级都要经过天劫心魔以及重重考验,得了天宠的人就是不一样,晋升到金丹期,比打小怪兽还easy,这开挂级别都是顶级的!   再看姜澜,或许是因为已经冲破了筑基后期大圆满晋升到金丹期的缘故,他面上的爆红已经渐渐消退下去,不过他眉头依然紧锁,仍是汗流不止,身体比之前晋升到金丹期颤抖得更加厉害。   见此,安晨夕疑惑之色更重,因为从来没有见识过有修士一口气从炼气后期晋升到金丹初期,所以,安晨夕也不知道姜澜此刻这等异常情况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引起的,不过,安晨夕能感觉到,姜澜这一异常情况,或许对他不算好。   难道天宠命格也有出岔子的时候?   眼见姜澜体内的修为冲破金丹期后,并没有停下,还在源源不断的上升,这下,就算已经震惊到麻木的安晨夕都已经不淡定了,这已经不是震惊,而是惊吓,而且还被吓得心惊肉跳!   不仅如此,修为越往上升,姜澜面上已经逐渐露出了痛苦之色,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见姜澜这般神色,安晨夕也有些不镇定了,若是此刻姜澜晋级出了问题,她可是呆在他的灵气包裹范围内,不仅姜澜会出事,她也会被波及。   因为同处一个空间,她跟姜澜不过相距咫尺,抬手间便能摸到他的手,安晨夕看着姜澜的手,思前想后,手指蜷缩了好几次,终是没忍住,还是缓缓的伸向了姜澜。   就在安晨夕手抓住姜澜手的那一瞬间,突然,原本闭着眼的姜澜猛的睁开了眼。   睁开眼那一瞬间,姜澜颤抖的动作突然停了,眉头舒展,痛苦之色转瞬消失,只脸色还依然苍白,面上露出了冰冷至极的神色,他的眼睛此刻变成了红色,那是一种纯粹到让人热血沸腾而又心跳如鼓的红,仿佛看见了一片燃烧了天际的晚霞,又似点亮了世界的朝阳,红得只一眼望进那双眼里,就忍不住想沉沦,深陷,难以自拔。   那种极致的诱惑让定力一向好的安晨夕都忍不住在一瞬间失了神,好在体内的时运及时提醒了她,安晨夕一个激灵,马上清醒,微微避开了姜澜的眼神。   彼时,姜澜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带了几分审视和陌生,只见他动了动唇,缓缓吐字道,“哪里来的凡人?”   姜澜的语气带着陌生和威仪,闻言,安晨夕面上一惊,忍不住又侧目打量了姜澜一眼,却见他脸上是从来不认识她般的陌生感,被姜澜眼里的陌生刺得忍不住蹙了蹙眉,心里滑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似被虫蚁轻轻啃了一下,有点轻微的不适,安晨夕紧抿着唇,看着姜澜,不说话。   他这是……   安晨夕拉住姜澜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这一轻微的动作引得姜澜垂头,目光落在两人的手上,他眼里带上了几分疑惑,继而重新将目光落在安晨夕脸上,审视下,多了几分薄凉。   见此,安晨夕终于忍不住出声道,“你……不记得我是谁?”   “区区凡人,竟敢冒犯本尊!”说着,姜澜那双纯红的眼里多了几分凌厉的光。   闻言,安晨夕整个人怔了一下,继而心里生出一丝愠怒。   冒犯你妹啊,冒犯!   到底是谁冒犯谁了!   到底是谁曾亲了她,摸了她,现在居然转眼把她忘在脑后,不认识她了!   她不要清白,不要面子的啊!   还本尊!半仙了不起啊!半仙就可以看不起她凡人了吗!   听了姜澜这句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言语,安晨夕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不过又见他看向自己的神色异样太明显,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悦,安晨夕心里又泛起了疑惑。   他真的不认识自己了?!   怎么……回事?   惊疑时,姜澜突然一把甩开了安晨夕拉住他的手,毫无症状的出手,扼住安晨夕的脖子。   安晨夕呼吸瞬间一紧,她立马想运气法力反抗,但目光落在姜澜身上,却发现就算姜澜已经睁开了眼,他体内的修为依然在增长,这是……晋级还没有停下来的征兆?!   明白这一点,她哪还敢有动作,但姜澜扼住她喉咙的手却带了几分狠厉,且那手越收越紧,看向安晨夕的目光也带着寒凉。   “说!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此?”姜澜声音里没什么情绪。   “我……我……咳咳……”被姜澜卡住脖子,安晨夕气息不畅,顿时有些恼了,还有一股莫名的烦躁,和淡淡的委屈。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他晋级,她平白被波及拉,进了他灵气包裹的火球内,现在这人还倒打一耙!   就算不记得她,也不能这么不问青红皂白就对她出手吧!   越想越气,安晨夕伸手扣住姜澜卡住她脖子的手,安晨夕并没有用法力,却巧妙的捏住了他手上的命脉。   姜澜手上的力道微微一松,安晨夕终于呼吸顺畅了一些,当即便怒道,“姜澜,你脑子有坑吗!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那还不是因为你!你当我想在这儿!不问青红皂白就对我动手,你……你还是这么无耻!”   “姜澜?”姜澜眉头一蹙。   “果然有坑,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姜澜是谁?”   “还能是谁!自然是你!”   “姜澜……是我?姜澜……姜澜……”姜澜下意识重复低喃,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   刚才那一番怒吼后,安晨夕将心里的郁结之气吐了一些出来,当下心里才好受了点,不过见姜澜的模样更加奇怪了,安晨夕看向姜澜的目光多了些忧心。   一般情况下,修士在晋级的过程中,都是处于冥想状态的,是不可能清醒过来的,若是清醒过来,晋级绝对是处于暂停状态,   但现在姜澜的状态真的很奇怪,他体内的修为还在提升,似乎还处在晋级状态,但他却醒了过来,更奇怪的是,他似乎不记得他自己是谁,也忘了她是谁,换而言之,他现在没有记忆!   难道,这是连续晋级带来的后遗症?   安晨夕正兀自猜测着,此刻,也不知道姜澜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放开了扼住她喉咙的手,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痛苦的呻吟起来。   姜澜情绪一波动,他体内晋升的灵气瞬间开始乱窜,连包裹住他们的火团都开始颤动起来,安晨夕面上一凝,暗道了一声不好,他体内还在晋级,此刻情绪波动,极可能入魔,   现在她跟姜澜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姜澜一旦入魔,她可是在他灵气控制范围内,同样也会面临危险,依照现如今的情况,要么姜澜立刻停止晋级,才能平息体内乱窜的灵气,避免入魔,要么姜澜平复情绪,继续保持晋级之态。   不过这两者间,到底选择哪一种,好像不受她控制。   安晨夕暗暗着急,就在这时,安晨夕发现姜澜脸上除了痛苦,还有一丝暴戾,在痛苦又暴戾的交错情绪下,姜澜似忍受不住什么,突然怒吼了一声,只听“刺啦”,伴随着他这一身怒吼,他身上的衣物似承受不住某种力量,被生生撕裂碎成片。   姜澜陡然以如此裸露的方式呈现在安晨夕眼前,尽管之前已经看过姜澜的上半身,但如今不仅是上半身,而是全身,安晨夕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就想移开眼,然而,就在这时,安晨夕的余光瞄到姜澜身上竟然散发出肉眼可见的淡红色烟气,看着那淡红色烟气,安晨夕一时忘了尴尬,拧眉疑惑。   此时,体内的时运突然躁动了起来。   “主人!那是真龙真凤之气!”时运激动道。   “真龙真凤之气又怎样?”   “主人,真龙真凤之气这等珍稀之物不能浪费啊!”   “什么意思?”安晨夕没明白时运的意思。   “真龙真凤之气是被那人强行逼出体的!”   “强行逼出体?为什么?真龙真凤之气可是媲美仙气的珍物,他不想要?”   “主人,快!快去收了那些真龙真凤之气!只要将两种气息汲取入我体内,我就能炼化他们成仙气,您快啊,别浪费了,若是等他冲破元婴期,很有可能他会觉醒真龙真凤经脉。”时运着急道。   “觉醒真龙真凤经脉?觉醒了会如何?”   “他的身体刚步入半仙之体,尚且没有稳固,而且此刻他没有自主意识,若是突然觉醒真龙真凤经脉,他的神魂可能被摧毁,最好的办法是让他停在金丹期,待到稳固了半仙之体,循序渐进的晋级到元婴期,有自主意识的情况下觉醒真龙真凤经脉,才能保住神魂。”时运快速解释道。   “神魂被摧毁了会如何?对他可有坏处?”   “他会忘记今生的记忆。”   听到这,安晨夕觉得有什么不对,心念一动,问道,“他现在不是入魔之兆?”   “不是。”   “那他现在什么情况?”   “他体内的真龙真凤经脉在慢慢苏醒,他的半仙之体还没有稳固,承受不住真龙真凤经脉,导致他的神魂开始分裂。”   “难怪……他刚才不记得他自己和我,是已经在开始忘记今生记忆?”   “对!对!”   “你怎么不早说!”安晨夕不满,因为姜澜连续晋级这等奇迹安晨夕也是第一次见,而且,以她以往所知道的修悟天道的知识也没有提及过有修士连续晋级的情况,所以她并不知道连续晋级还会出现这等后遗症,也只有时运这等在上古时期存在过的仙物,才会知道这等连前世修真界都没记载鲜为人知的修道知识。   “您又没问我。”   “汲取了真龙真凤之气,是否能让他停止晋级?”   “能!能!”时运滚动着浑圆的身子。   “要怎么汲取?”   “扑上去,吻他!只要您吻他,我就能汲取到他体内的真龙真凤之气。”   “……”太无耻了吧!好歹她也是个女孩,怎么能如此不矜持!   “有没有别的办法汲取他身上的真龙真凤之气?”好一会儿,安晨夕才开口道。   “若是仙气,只要主人靠近,我便能轻易汲取,但真龙真凤之气非我本源,要汲取,最简单最快速的办法就是通过口口相传,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但要麻烦一些。”   “什么办法?”   “杀了他!喝了他的血!我再炼化他的血,不过将他的真龙真凤之血炼化成仙气的过程有点漫长,需要三五百年。”   “……”多大的仇多大的怨!要杀了他还要喝了他的血!   真是够了!这办法说了等于没说!她虽然恼他,但也不可能真的杀了他啊!而且人家现在是半仙,她哪杀的了他!还有那漫长的三五百年,她真是无力吐槽了!   压下心里的无语,安晨夕斟酌道,“要不,就让他觉醒真龙真凤血脉吧,反正只是没了今生记忆……”说着,安晨夕停了下来,话是这么说,但安晨夕想到姜澜会忘记今生记忆,忘记她,不知为何,心里又泛出那种虫蚁啃食般的不适。   “不行!主人,不能让他觉醒,一旦他觉醒,您就危险了!他不认识您,而如今您又在他控制范围内,他会如刚才一样,觉得您冒犯了他,杀了您!”时运立马否定了她的想法。   安晨夕踌躇了,可是,要她吻他……   “主人,您就别犹豫了,你们又不是没吻过,而且,他将真龙真凤之气强行逼出体,显然也是不想这个时候觉醒真龙真凤血脉,您就当帮他一把,之前他救了您几次,您这次帮他,就当还他人情了!”眼看姜澜溢出的真龙真凤之气越来越多,时运更加着急了。   就算时运这么说,安晨夕心里还是矛盾的。   她之前的确跟姜澜有过亲密接触,但那毕竟不一样,现在要她主动去吻他,而且目的还是为了汲取他体内的真龙真凤之气,安晨夕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心虚,有种唯利是图得连自己矜持都不顾的荒谬感。   可若是不这样做,对她和姜澜来说,都不利。   在矜持和利益之间徘徊,安晨夕纠结得思绪都有些乱了。   心乱时,安晨夕的目光又落在了姜澜身上,只见姜澜身上散发的淡红烟气越来越浓郁,此时,姜澜一身除了那条遮住关键部位的四角裤,便再无其他,浓郁的烟气遮掩了他的身体,倒是让安晨夕少了一丝打量的尴尬,随着烟气的出体,他体内的灵气更乱了,面色苍白如纸,脸上痛苦得唇色都开始泛白,冷汗如线顺着他脸颊滑落,一头干爽的头发此刻已经湿尽,在他抱头痛苦抓扯间,他头发显得十分的凌乱,退掉了狂妄不羁傲睨自若,此刻的姜澜平白多了几分让人揪心的颓然。   看到他如此模样,安晨夕终究是不忍的。   他们此刻的距离依然极近,咬牙握了握拳,安晨夕终于狠了狠心,视死如归的闭了闭眼,伸手,一把揽住姜澜的脖子,对着姜澜的唇,闪电般的吻了下去。   在安晨夕揽住姜澜脖子那一瞬间,真龙真凤之气似乎又一次觉察到了威胁,一股脑的疯狂朝着安晨夕涌了过来,与此同时,姜澜又一次猛的睁开了眼,伸手掐住了安晨夕的脖颈。   然而,双唇相触,唇上传来了前所未有的柔软触觉,让姜澜原本要用力的手一顿,混乱的灵气和凌乱的思维慢慢平息,落在安晨夕脖颈处的手慢慢落下,他感觉到了强有力的心跳和由唇而生的阵阵酥麻感,原本麻木的心渐渐软了下来,心里似有一条小河流淌,潺潺温润,又似春风拂过,温煦横生。   在不知不觉间,或许是第一次主动吻一个男子,安晨夕十分紧张,手心里全是汗,连幻术都忘了施展,此时露出了那张颠倒众生的娇艳容颜来。   姜澜纯红的双眼映入了半张绝美容颜,看着这张脸,原本渐行渐远的记忆慢慢回笼,一点一滴收拢,归位在脑海的最深处。   初见,她花痴仰望渣男,他嗤之以鼻。   再见,她玩转心机,狡黠若狐。   后来,高冷的她,狠厉的她,恼怒的她。   逃避的她,窘迫的她,羞赧的她。   木楞的她,无情的她,无奈的她。   全部都是她!   他对她说,若真想报恩,就以身相许吧。   他对她说,小晨夕,现在都是看脸的社会,以你现在的样子,男人看都懒得看你一眼,也就只有我,勉为其难接受你,不过你也不用受打击去整容,丑是丑了点,不过我看着挺顺眼,只要我喜欢就行!   他还对她说,我若是死了,就没男人欣赏你的另类美了,那你岂不是要孤独终老,算了,我收了你,为社会减轻负担。   他以为这应该是承诺,她却认为是毒舌,惹来她阵阵恼怒。   然后他明白了对她不能操之过急,要润物细无声。   他改变了咄咄逼人的策略,从来没有如此耐心而有计划的去诱拐一个人。   她问他为什么不过问她相貌的改变。   他回,人生在世,谁还没点秘密,不过你这张脸太招摇,遮掩一下也好,如果你愿意说你为什么要隐藏相貌,我洗耳恭听,若是你不愿说,我便等,等你什么时候愿意说了,我便什么时候听。   他的耐心终归是成功了一小步,让他与她多了些正常的相处方式。   却是好景不长,一切还没开始步上正轨,她就选择了退缩。   她说,你还是叫我安小姐吧。   他回,你我之间,何必这么见外。   是呢!她是他今生认定的人,一生只此一人,她终究会是他的,何必见外!   再后来,他发现了她心底的秘密,那个被她深深记在心里的人。   她说,不要走。   他说,这可是你不让我走的,不管你这会儿把我当成了谁,你既然抓住了我,就别想我会放你离开,以后哪怕是入黄泉上九天,你也要记住,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她说,我的心丢了。   他说,别怕,有我在,心丢了,我帮你找回来,找回了你的心,它就是我的!   ……记忆如潮水,统统回归脑海时,最深刻的,却是从遇见她之后的点点滴滴,姜澜从没有如此清醒的认知到,原来她与他之间那些寻常到不起眼的细节,都已经生根在了脑海,刻入了骨髓,姜澜眼中的红色渐渐消退了下去,转而变成了幽深如墨的黑,黑到极致似浩瀚宇宙,有星点闪烁其间。   此刻,唇间的那抹柔软如此清晰真实,真实得让姜澜有一瞬的恍惚,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心心念念的人,居然主动吻他了!   ------题外话------   更新送上,票票请赏点,?(????)   ☆、第二十八章:类似双修!   他试探着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身,直到手中再一次传来了真实的触感,他全身的细胞开始叫喧咆哮,身体的温度开始上升沸腾,小腹的热流一波接一波,原本渐渐找回来的理智,在面对他心爱的人时,再一次抛到了九霄云外,姜澜扣住了安晨夕的后脑勺,将她紧紧的揽入了怀中,加深了这个吻,开始肆无忌惮的占有。   相比于安晨夕此前主动凑上去唇碰唇的纯洁,姜澜的吻来的更加霸道而有掠夺性。   其实,当安晨夕的唇跟姜澜的唇相触时,她便没了动作,那一瞬间,她脑袋有些空白,甚至因为紧张,连呼吸都轻了。   也正是当两人双唇相触那一刻,围向安晨夕的真龙真凤之气动作戛然而止,转而疯狂的涌入了姜澜体内,安晨夕体内的时运立马开启了“吸星大法”,开始吸纳姜澜体内的真龙真凤之气,与此同时,姜澜身上溢出的淡红色烟气越减越弱,最后消失,转而尽数落入了安晨夕体内。   安晨夕只感觉有一股炙热的气流正疯狂涌入自己身体,因为那气流的入体,她整个人有些发热,甚至连额头都布上了薄薄的汗珠,她僵硬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因为紧张,安晨夕不知道姜澜何时已经松开了想要扼住她喉咙的手,她甚至没心思注意姜澜的变化,也没心思留意时运汲取真龙真凤之气汲取得如何,她心跳如鼓,面颊绯红,紧闭着眼,呼吸轻若羽毛,就在安晨夕紧张到快窒息时,她突然感觉姜澜动了。   他的手落在了她腰间,炙热的温度仿佛要将她点燃,紧接着,他扣住了她后脑勺,不再满足于双唇相触的纯洁,而是迅速夺回了主导权。   姜澜这一番动作,顿时让她意识到了不对,睁开眼,安晨夕看进了一双幽黑闪烁着微光犹如浩瀚星辰的眼眸,她在他眼里看到了火热和温柔,被那般让人心醉的眼神看着,安晨夕只觉心尖颤了颤,转念想到这人有这一番动作,又是这般神情,可能已经清醒,安晨夕面上微窘,之前她不顾一切的凑上来,是因为见他情况危急且神智不清醒,但现在他神智清醒,他们再如此亲密,让安晨夕羞赧得恨不能挖个地洞钻下去,再没了之前的大义凛然,立马生出了退缩之意。   安晨夕的手还搂在姜澜的脖子上,她把手从姜澜脖子上放下,想推开姜澜,奈何他的手臂却如铁般将她紧紧禁锢在方寸之间,不给她退缩的机会。   理智告诉她,应该反抗,但身体给出的反应却是将他抓得更紧,似无根的浮萍,想要抓住倚靠,她无力的瘫软在他怀中,好似任他采撷的娇花,安晨夕的脑袋有些空,心有点飘,生出了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不知是不是受姜澜温煦心情的影响,火球里面的高温渐渐降到了一个适宜的温度,如此刻姜澜的心情一样,温暖如沐春风,然而,两人的身体却同时热得不行,安晨夕掌心的汗越来越多,脖颈处传来的温润触感,通过姜澜的肌肤,烙印在了心上,他似常年行走在沙漠的人,一旦触碰到了甘甜,便想肆意索取更多。   被姜澜的热情包裹,安晨夕迷迷糊糊,理智已经彻底断弦,姜澜原本隔在衣服外的手,游走到了衣服内。   感受到灼烫的气息,安晨夕觉得好像要被融化了,隔着薄薄的衣裳,她清晰的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滚烫,滚烫的炙烤,让她口干舌燥,身体先于思维做出了回应,她不自觉的回应了他的深吻。   安晨夕这一回应,让姜澜仿佛看到了一束明亮的光冲破了黑暗,他眼里猝然亮起了灼灼星辰,更加没有顾忌,肆意宠爱着怀中的人。   安晨夕整个人已经变得不由自主,脑中无暇思考,不知道迷迷糊糊的过了多久,她隐隐约约觉得体内的时运似乎企图与她沟通。   “主人!主人!您清醒清醒!”   “主人,别被美色所惑啊!”   “主人,快回答我,十万火急!”   时运一遍一遍的呼唤终于拉回了安晨夕沉沦的神智,她突然一个激灵,惊醒,头一偏,结束了那漫长深情又炙热的一吻。   安晨夕脸上红霞满天,根本不敢看姜澜,她扭开头,伸手去推姜澜,却换来姜澜不满的紧了紧手臂,将她更加牢固的抱在怀中,不舍得松手。   “主人!主人!”体内的时运还在焦急的呼喊。   原本有姜澜在旁,安晨夕觉得不太适合跟时运沟通,正这么想,安晨夕却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安晨夕面上一凝,掩下眼里的异样,也顾忌不了姜澜,将神识沉入了身体。   神识入体一探,安晨夕才发现,自己居然也要晋级了!难怪时运如此焦急!   因为在见三长老之前就计划着尽快解决风影门的事,所以这段时间安晨夕修炼抓得很紧,安晨夕也预料到这两天就会晋级,只是未曾想居然会是在这个时候。   似乎比预想的提前了些时间,这是怎么回事?   安晨夕的疑惑通过神识传给了时运,时运立马解释道,“因为主人您汲取了诸多真龙真凤之气!真龙真凤之气虽然进入了您体内,但您跟那人亲热,通过气息交换,真龙真凤之气依然与那人感应,那人的情绪比寻常情绪要热烈数十倍,感应到那人情绪的热烈,真龙真凤之气也十分活跃,如此便刺激了仙气的活跃度,如今您体内仙气的活跃度比您自己修炼时还要高好几倍,另外,还有您刚才亲那人时,情绪的波动也带动了仙气活跃,总之,这个过程有点类似双修,您在那人的影响下,才导致了提前晋级。”   安晨夕听着时运一本正经的解释,在听到“双修”两个字时,脸上一热,羞窘得不行。   好一会儿,压下心里的羞窘之态,安晨夕细细感受,也不知道是不是体内多了真龙真凤之气的缘故,晋级之兆竟有些压不住,但有姜澜在此,她此刻晋级若是被他发现……正想着,安晨夕脑中突然闪过什么,立马将神识收回,暗暗打量了姜澜一眼,探了探他的修为。   金丹中期!   他居然晋升到了金丹中期!   安晨夕一时心绪复杂不已,在惊叹姜澜得天宠一举将修为冲破金丹期的同时,心里又潜意识松了口气。   若非她及时汲取了他身上的真龙真凤之气,这人怕是真的要冲入元婴期了,也幸好他修为停在了金丹期,若是真的晋升到元婴期,她如今身怀仙气的事就彻底在他面前曝光了,然而,就算他如今没有达到元婴期,金丹中期的修为,也足以让他觉察到她身上并非只是她所说的那样是身怀圣火。   她现在不可能跟姜澜坦白她身上的秘密,一来是因为时运,二来,在她心底,她始终觉得他跟她之间的关系,还没达到能让她对他推心置腹的地步。   “有没有办法压下晋级之兆?”这种情况安晨夕从来没有遇到过,更加没有在任何书籍上看到过,只能询问时运这个对修悟天道知识无所不知的百晓生。   “不能。”   “只能晋级?”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是这样!真龙真凤之气非仙气,我只能炼化,不能控制,我刚才不是说了,您现在体内的情况有点类似双休,只要真龙真凤之气依然活跃,仙气就会跟随活跃,主人,晋级不好吗,您不是一直想尽快晋级?”   是想尽快晋级,可现在……   安晨夕暗叹了口气,算了,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晋级就晋级吧,如时运所言,她也的确想尽快晋级,姜澜发现就发现吧,只要她咬紧了牙关不说,让他自己瞎猜去吧,再者,虽然她对姜澜说不上绝对信任,但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就算姜澜发现了她身上一些异样,应该也不会泄露出去。   而且,她前一刻才跟他如此没羞没躁的亲昵,她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索性直接入冥想状态晋级,尽管是在姜澜面前晋级,不过安晨夕觉得,他如今真龙真凤血脉尚未觉醒,今生记忆还在,应该也不会对她不利。   不过虽然是这么想,但她此刻还被姜澜紧紧抱着,这人还丝毫没有撒手的意思,这种情况下,安晨夕觉得,就算要晋级,自己还是伪装成昏迷比较好。   想到就做,安晨夕也不去看此刻姜澜到底是什么反应,直接双眼一闭,脑袋一歪,身子便软了下去。   姜澜正紧紧的抱着软香温玉,深吸着心爱之人身上的馨香,姜澜知道,安晨夕突然凑上来主动吻他肯定有什么必须要这么做的原因,否则,依照这丫头对他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怎么可能做这种反常的事,不过这会儿姜澜也不想去深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这丫头不得不吻他,只要一想到他的宝贝丫头主动吻了他,他就高兴地合不拢嘴,心里喜滋滋得仿佛喝了十大桶蜜糖,甜得整颗心都化了,那种欣喜让他恨不能抱着他的宝贝丫头绕着地球跑一圈,与全世界分享他此刻的舒畅和愉悦。   就在姜澜幸福甜蜜得快要控制不住他自己想急切的跟所有人分享喜悦时,突然,姜澜觉察到安晨夕身子一软,姜澜心中微疑,垂眸一瞧,便见安晨夕已经闭眼倒在了他怀中。   见安晨夕突然昏迷,姜澜原本喜悦的心情顿时卡在了脸上,他心口一紧,来不及多想,赶紧抱起安晨夕,让他靠在他身上,拉起她的手把脉。   这一探,姜澜面露疑惑,这丫头的脉象怎么与他晋级前那么相似?她不是没有修为吗?   因为安晨夕体内有从姜澜处汲取的真龙真凤之气,而彼时真龙真凤之气还没有被时运炼化,所以依然能跟姜澜有所感应,原本安晨夕晋级之相时运可以通过控制仙气隐藏下来,但有真龙真凤之气在安晨夕体内,就算时运隐藏下来,真龙真凤之气还是会泄露安晨夕晋级的事实,所以,姜澜一探安晨夕的脉象,就发现了她的晋级之相。   姜澜面上若有所思,又细细探了探安晨夕的脉象,确定这似乎的确是晋级之相,姜澜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带了几分深邃。   姜澜想到安晨夕会法术,甚至炼丹术高绝,此前依照这丫头所言,这一切都是源于她乃圣火体质,但圣火体质到底能不能修习法术,这一点并没有依据可以考证,这丫头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姜澜在探了安晨夕的脉象,发现她体内有晋级之相后,他不得不怀疑,或许这丫头此前所说的圣火体质一直都是借口,为了隐瞒她体内有修为的借口。   这丫头,倒是不想一直藏得这么深!   不过,她为什么要隐瞒有修为的事?   而且,时到如今,若非被他探到她的晋级脉象,或许他也不会知道她身怀修为,就这么用灵气测探,这丫头表面上依然是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她到底怎么做到能将修为隐藏得如此彻底的?   还有她曾经出现的“圣火反噬”,是不是跟她如今的隐藏修为有关?   姜澜脑中闪过诸多念头,想着想着,通过探到安晨夕的晋级脉象,姜澜这才想起自己晋级的事,刚醒来就忙着跟心爱的人你侬我侬,倒是忘了检查成果,姜澜暂时断了思绪,将神识沉入身体查看。   猛然见自己丹田里多了一颗浑圆且金光闪闪的金丹,姜澜整个人愣了一下。   这是……金丹期?   再细细一探,居然是金丹中期!   纵使姜澜见多识广经历了不少风浪,突然见自己从炼气后期猛然飞跃到金丹中期,也是惊愣不已,他晋级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修为突然提升到了金丹中期?   难道他晋级时发生了什么异常之事?   否认,这丫头怎么会一反常态的吻他!   姜澜心中笃定在他晋级时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他心中细细回想晋级时自己处于冥想状态中发生的事,他记得当时在冥想之境中有一龙一凤左右为他护法,预想中的披荆斩棘并没有遇到,连筑基丹和抑魔丹等丹药都没来得及吃,他就直接进入了晋级之态,不仅如此,他感觉自己体内仿佛充满了用不完的力量,在一龙一凤的相护下,一个劲儿的往前冲,似一直冲到天际,也不想停下来。   想到自己在冥想之境中遇到的奇怪境遇,姜澜心想,莫非,自己修为提升如此迅猛,跟冥想中出现的一龙一凤有关?那一龙一凤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冥想之境之中?   姜澜心里闪过诸多疑惑,在华老传授给他的修悟天道之术里面,似乎并没有提及他这种情况,也不知道他这种异象到底是因何而生?   目光落在安晨夕身上,这丫头突然反常的凑上来吻他,应该跟此事有关,或许,这丫头知道点什么。   想着,姜澜决定等安晨夕醒来,问问她,在他晋级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番思绪过,姜澜这才抬头,发现他们正处在一个圆形的火球之内,他若有所思的盯着火球看了一眼,然后神识往火球外一探。   处于金丹期的姜澜,哪怕是不用眼,仅用神识也能“看见”火球外面的情形。   只见他们所在的火球正悬浮在半空之中,而原本的诊疗室不知何故竟倒塌成了一片废墟,十几米开外,华老等人皆一脸忧心且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们所在的这个火球……大致“扫视”了一眼,明白火球外的情况后,姜澜收回神识。   在姜澜晋级停止那一刻,火球顶部的苍龙凤凰便已回归到了姜澜体内,所以,姜澜用神识“扫视”时,并没有发现苍龙凤凰,而华老等人见苍龙凤凰猝然消失,再见火球依然悬浮在半空,一时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不敢贸贸然的靠近查探情况,便只能继续站在不远处,紧张关注。   此时,火球内的姜澜收了神识后,目含思量的打量了一眼火球,他心念一动,火球便随着他的指挥下落了几尺,又将火球左右移动了几次,验证了这火球受自己心念控制。   姜澜低头看了眼自己只着了一条四角裤的身体,默了默,将火球内的空间缩小到刚好能容纳下他们两人的空间,抱紧了安晨夕,神识再度探出火球之外,姜澜用意念操控着火球,避开了树木植物,朝着安晨夕所在的腾云阁而去。   华老等人见原本悬浮在半空的火球突然上下左右来回动了动,皆是一愣,紧接着便见火球突然朝着另一个方向一窜,眨眼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众人心惊不已,下意识便朝着火球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那火球速度太快,华老等人不过才追了几步,便不见了火球的踪影。   华老华珍毕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很快觉察到不对,拦下众人追逐的步伐,两人就刚才发生的事做了一番推测,很快便理出了一点头绪。   刚才那苍龙凤凰突然消失,而且火球周围也没有灵气波动,加之火球此前一直悬浮半空没有移动,在苍龙凤凰消失后,似乎被人为控制着上下左右移动了几下,两人便猜测,应该是姜澜晋级已经结束。   华老还是了解姜澜的,知道姜澜做事虽然随性不羁,但不是没分寸的人,在晋级结束后,姜澜并没有撤销火球,而是控制火球迅速离开,必然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虽然安晨夕还在火球里面,但华老深信,姜澜应该不会做伤害安晨夕的事。   而且那火球出现在山庄之外,必然会引起轰动,姜澜有分寸,应该不会带着火球离开,两人应该还在山庄之内。   做了这样的猜测,华老华珍当即决定,在山庄内寻找两人踪迹。   彼时,山庄的佣人们都惊疑不定的朝着这边瞧着,看着那些佣人惊惶的神色,华老立马安排了弟子去安抚,跟众人商议后,又安排了弟子到山庄外查探,看看附近还有没有人发现刚才姜澜晋级时发生的异象,姜澜晋级引发的异象不宜被外界之人知道,以免众人不了解情况,以讹传讹引起恐慌,若是有人发现,应该当即公关处理。   弟子领命离开,巡视一圈后便回来回复道,此前姜澜晋级的动静虽大,不过范围只在丹宗山庄及附近,山庄的占地面积够大,且山庄附近并没有住宅,是一片绿化地,这一番异象发生在山庄之内,除了丹宗之人,并没有其他人看到,所以,姜澜这一番晋级所生的异象,也只有丹宗之人知晓,外界之人应该并不知道,如此,倒也避免了引起世人或外界关注,省了一些解释的麻烦。   不过,弟子出去的时候,恰好看见两个路过的人听见异响,正顿住朝山庄内探究张望,因没看到异象,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弟子依照华老华珍事先的嘱咐,以做防爆试验为由,将这事给掩盖了过去。   而山庄内的佣人虽然听见了异响,不过没有靠近诊疗室这边,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隐约发现这边有一片红光,后来又见眼前突然闪过一团红色的东西,因为火球速度太快,佣人们并没看清那是什么,丹宗的佣人们都是经过特别训练的,在经过弟子们的安抚嘱咐后,也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更加不会贸贸然去深究刚才发生的异象。   紧接着,华老和华珍等又安排了弟子和佣人们一起,将倒塌的诊疗室清理,计划筹备重建等事宜,正当华老和华珍在快速安排这些后续事宜时,华老接到了姜澜打来的电话,知道他带着安晨夕回了腾云阁。当即,华老华珍等人立马赶向腾云阁。   要说姜澜为什么避开众人,带安晨夕离开,自然是念及安晨夕还在晋级,为了不惊扰安晨夕晋级,所以姜澜才先行带安晨夕离开。   ☆、第二十九章:对我要友善!   时间回到片刻前,姜澜带着安晨夕回到腾云阁后,将安晨夕安顿在了房间内,并顺便在浴室里面洗了个澡,因为之前穿的衣服已经被真气撕碎且在火球中化成了灰,而姜澜此刻又没有多余的衣服,只能暂时将浴巾裹在身上。   姜澜出了浴室,便见玄麟守在安晨夕身边,一脸警惕的看着他这个突然入侵的外来者。   姜澜瞥了眼玄麟,突然发现这丫头将这只猫养的腻好了些,这似乎并没有过多久,玄麟身上的肉就多了两圈,不仅如此,姜澜还发现这只猫体内竟隐隐有灵气流动。   原本人类修士想探究兽类体内的灵气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物种不同,身体结构以及灵气存在的方式也有差距,时到如今,连华老华珍等人都没发现玄麟体内蕴含灵气的事,也只有安晨夕知道,但此刻的姜澜不同,他已经是金丹中期的修士,可是半仙,自然能发现玄麟体内有灵气。   原本只是随意一眼,不想竟发现这么有意思的事,姜澜目光重新落在玄麟身上,面露思量。   须臾,他举步朝着玄麟走去。   动物往往比人类更加敏锐,何况玄麟如今也算引气入体阶段,感觉到姜澜探究的目光,玄麟顿时如临大敌,见姜澜走近,玄麟立马弓背,做出了防御姿势,并对姜澜呲了呲牙。   见此,姜澜不以为然的轻笑了一声,不理会玄麟的炸毛之态,伸手拍了拍玄麟的脑袋,道,“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宠物,小家伙,我以后可是你的男主人,对我要友善。”   在姜澜把手伸向它的那一刻,玄麟下意识就想攻击,然而,动作还没开始,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禁锢了行动,玄麟紧绷着身子,怒视姜澜,再听姜澜说的那话,玄麟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别开眼,不理姜澜,心想,八字还没一撇,就自称男主人,呵呵!   姜澜见玄麟不屑的模样,哼了哼,看在你是丫头宠物的份上,不跟你一只畜生计较,小爷这点涵养还是有的!   拧起玄麟,姜澜正准备将玄麟丢开,突然想起一事,他蹲下来,盯着玄麟,嘀咕道,“你说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听到这话,玄麟顿时又立起了毛,心里咯噔了一下,警惕而又恐慌的看着姜澜。   话落,姜澜就准备翻过玄麟的身子,直接查看。   喵呜!   玄麟凄惨的嚎叫了一声,老子的贞洁!   玄麟这一叫,姜澜的动作一顿,姜澜修悟天道,自然也知道,动物修炼成精是能幻化成人型的,一想到这小家伙以后还可能幻化成人型,若是这只猫是个母猫,他看了不该看的地方,好像有点不妥。   想着,姜澜停了动作,直接用灵气入玄麟身体查探。   公的?!   姜澜挑了挑眉,看向玄麟带了几分深意。   听闻,猫类修炼成精,幻化成人型后,都是极其漂亮俊朗的,而且还极会迷惑人心,放这么一只公猫,而且还是会修炼,以后很有可能修炼成精的公猫在他的宝贝丫头身边,他自然很不放心。   姜澜摸了摸下巴,“小家伙竟是公的,雌雄有别,你呆在丫头身边也不合适,今后就跟着我。”他语气里带着强势和不容拒绝。   喵呜!   玄麟发出抗议声,愤愤的看着姜澜,一句话,便改变了他的命运,易了主,玄麟自然十分不愿。   “乖一点!嗯?一会儿自觉跟我走,不然我就阉了你!”姜澜勾了勾唇,看向玄麟的目光有几分幽光。   玄麟打了个寒颤,战战兢兢的看了眼姜澜,心里委屈又不满。   它不要!它要跟着漂亮和善的女主人,才不要跟着狂妄暴力男!   然而,面对姜澜的威胁,玄麟只能屈服,它可不想变成太监猫,耷下脑袋,玄麟不敢在吱声。   见玄麟识趣的没再反抗,姜澜这才满意的放开了它。   姜澜刚松手,玄麟便迈开步子想逃,却见姜澜给了它一个冰冷的眼神,玄麟抖了抖猫身,扭捏着身子,乖乖挪到不远处的小凳子上,有气无力的趴下,用委屈的小眼神,哀怨的看着姜澜。   姜澜没再理会玄麟,而是用神识探了探安晨夕此刻体内的情况,继而又轻柔的拉起她的手,把了把脉,见安晨夕还在晋级,姜澜用灵气给安晨夕设了一层守护的结界,姜澜的手机因为刚才晋级时灵气的冲击,已经报废了,再用神识查探安晨夕身体时,姜澜发现安晨夕身上的手机倒是没报废(ps:安晨夕之前因为用仙气护体,所以身上的手机倒是没报废),姜澜轻巧的从安晨夕口袋里取出她的手机,走出了房间,到外面的小客厅给华老打电话,以免华老等人见他突然带着安晨夕离开而担心。   很快,华老等人便匆匆赶来,进了小客厅,众人便见姜澜裹了条浴巾,姿态闲散的靠在小沙发上假寐,而玄麟则呆在他旁边,趴着脑袋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这一幕让众人有种错觉,仿佛姜澜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时间所有人的面部表情都是难以形容的。   姜澜一个大男人呆在小师妹的住处,而且还只裹了条浴巾,这……实在很引人遐想!   连华老华珍见此,都忍不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华老轻咳了一声,难得端起了严肃脸,道,“澜小子,这是怎么回事?”   在众人进来那一刻,姜澜就已睁开眼,见华老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眼里也带着几分不赞同之意,姜澜便明白,华老这是误会了,连华老都误会,其他人此刻的内心定是更加丰富,对于众人的误会,姜澜倒是乐见其成的,他恨不能让全世界的人都误会他跟宝贝丫头,如此便能在宝贝丫头身上贴上他的标签,不过想到若是那丫头醒来知道众人误会了他们,指不定又得对她横眉冷对了。   现在他跟宝贝丫头能和平相处来之不易,他不想因为这个误会,让那丫头对他退避三舍,不对,现在那丫头对他就已经退避三舍了,而且那丫头脸皮薄,当时在火球中,主动吻他已经是迫不得已,若是再知道众人误会了他们,搞不好就退避三十舍了。   心中默叹了口气,姜澜对华老等人解释道,“我晋级时,出了一身汗,衣服又被灵气冲击撕毁,迫不得已,只能借晨夕的浴室洗个澡。”   所有人晋级都会排除体内毒素,出一身臭汗,而当时姜澜晋级时,还是身处火球之中,那火球隔得老远都能感受波动的灵气,姜澜身处火球中心,被灵气冲击撕毁衣物也在情理之中,闻言,众人这才微微收起了怪异的眼神。   转念,众人又想到另一件事,若是姜澜当时在火球之中衣服就被撕毁,那小师妹岂不是把他看光了?   想着,众人的眼神又多了些古怪。   不过小师妹看光了姜澜好像也没关系,反正吃亏的不是小师妹!   这是众弟子的一致心声。   “去给小澜找一套干净的衣服来。”华珍对身侧的一个弟子吩咐道。   那弟子应了一声,又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姜澜,这才离开。   “安丫头呢?”华老环顾了一圈,问姜澜。   “在屋里。”姜澜目光扫了眼卧室,回道。   闻言,华老便举步往卧室走,其他人也跟了过去。   姜澜没有阻止,起身,也跟了过去。   走到门口,华老等人便见安晨夕安静的躺在床上,顿时一惊,华老举步,刚想去查看安晨夕的情况,姜澜阻止了华老的动作。   “安丫头怎么了?”华老略显忧心的问。   “应该是灵气跟晨夕体内的圣火相冲,受灵气冲击影响,才导致晨夕昏迷,不过我已经给她检查过,她身体并无大碍,她体内的圣火正在给她调养修复,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打扰她。”姜澜并没有对华老等人说实话,那丫头连对华老等人都隐瞒下她有修为的事,想来必定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不管是什么理由,她既然这么做,他就会继续替她隐瞒。   “真的没事?”华老还是有些不放心。   “真的没事!”姜澜笃定道,“若是有事,我会拦着您,不让您去给她瞧瞧?”   “这倒也是,你这小子现如今倒是对安丫头挺看重。”   “那必须的!不瞒华老您,我对她可是很上心的,宝贝着呢!”姜澜直言不讳的说道。   闻言,所有人:“……”   “既然如今安丫头不易打扰,我们到外面去说话,不要惊扰到她。”须臾,华老对众人说道。   众人一一回到小客厅,姜澜走在最后,待众人都离开后,将卧室的房门关了过来。   华老看着姜澜心细的举动,暗暗点了点头,这小子一向行事狂妄不羁,何时有过这么心细的时候!看来还真如他自己所说,这小子对安丫头宝贝着呢!   连华珍都摸了摸胡子,露出几分赞赏。   华老华珍对视一眼,对姜澜又多了几分认可。   众人都回到小客厅后,华老这才仔细打量姜澜。   然,这一瞧,华老眉头一蹙,“澜小子,你的修为怎么……你难道晋级失败了?”   闻言,姜澜诧异了一瞬,“失败?没有的事!”   “没有失败?那怎么探不到你的修为?”华老疑惑。   华老此言一出,所有人看向姜澜都带了几分惊疑和担忧,如今众人的修为都是在金丹期以下,就算是华老,也才筑基后期,依照他们的修为,是探知不了姜澜金丹中期的修为的,正因为探知不了,此刻,在众人眼中,姜澜看起来没有修为,因此,众人便很自然的想到姜澜是不是晋级失败,导致修为尽失。   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姜澜面上一顿,继而想到什么,他露出几分若有所思。   听闻,金丹期以下修士是无法探知金丹期以上修士的修为的,看来此言果然不假,如今华老等人探不到他的修为,是因为他晋升到了金丹中期,姜澜脑中突然想到了此前他们也探不到安晨夕的修为,莫非,那丫头也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   但细细想想又不对,若那丫头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依照他如今的修为,应该不需要把脉,就能觉察一二,但事实却是他通过她的晋级脉象,才知道了她体内有修为的事,若非如此,单单凭借灵气去查探,他依然发现不了她体内有修为。   宝贝丫头体内的修为看来比想象中还复杂!   见姜澜沉思没说话,华老又对姜澜道,“澜小子,把手伸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姜澜收了思绪,依言将手伸到了华老面前。   华老仔细探了探姜澜的脉象,并没有探出什么异常,不过却能觉察到姜澜体内依然有灵气存在之相,华老眉头蹙得更深,一时更加疑惑不解。   连续晋升好几个等级,一举冲到金丹中期这种奇迹事件,华老压根是想都不会往那方面想,所以,自然对于姜澜体内依然存在灵气之相,有些摸不着头脑。   见华老面露不解之色,沉吟不语,华珍问道,“师兄,小澜身体到底什么情况?”   “他这情况,我从未见过,看上去没有修为,体内却依然有灵气存在,实在罕见。”   “这会不会跟他晋级时出现的异象有关?”华珍猜测。   “我晋级时出现了异象?什么异象?”姜澜觉察到不对,立马问道,姜澜本来想说他修为还在,但却因为华珍的话转移了注意力。   说到姜澜晋级时的异象,众人此刻心里还存留着几分震撼,当即,不待华老华珍开口,弟子们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姜澜晋级时发生的异象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部道了出来。   弟子们七嘴八舌说的有些凌乱,不过姜澜还是很快便明白了自己晋级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众人说他晋级时出现了龙凤,姜澜瞬间便明白,那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龙凤影像应该跟他晋级时冥想之境里面出现的一龙一凤有关,至于那包裹他的火球,应该是他体内的灵气所化,他本身是火系灵根,晋级时,灵气太过充裕,幻化成火球,也解释的通。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宝贝丫头进入火球之中,竟是被龙凤强行拉扯进去的,龙凤为什么要将宝贝丫头拉扯进火球,现场那么多人,龙凤却只对宝贝丫头一人出手,这是为什么?   难不成是他心里对宝贝丫头思之成疾,龙凤能感知他心中所想,才做了这等异常之事?   仔细想想,姜澜又觉得不对,听弟子们之意,当时龙凤似乎对宝贝丫头有敌意,若是龙凤真能感知他心中所想,不可能会对宝贝丫头生出敌意,会不会跟宝贝丫头体内隐藏的修为有关?   弟子们见姜澜听了当时他晋级时发生的事后露出了深思之色,一时面面相觑,不知姜澜心中所想,弟子们渐渐的便止了声。   华老华珍也目含忧色的看着姜澜,一时间,屋中格外寂静。   好一会儿,姜澜回神,见气氛有些凝滞,扯了扯嘴角,给了众人一个安抚的眼神,道,“我倒是不知我晋级时还引发了这等奇幻异象,华老,依您看,出现这等异象,是因为什么原因?”   华老摇了摇头,“不知,你晋级时出现的异样连历代师祖遗留下来的资料都没有记载,乃生平仅见,安丫头当时猜测,你晋级时出现的异样或许跟你的体质有关。”   “什么体质?莫非我的体质有异?”姜澜又问。   “修悟天道博大精深,仅凭一星半点的线索很难知道根结所在,不过我倒是赞同安丫头的说法,一切异样的来源,都源自体质,至于你是否体质有异,我暂时探不出。”华老道。   听罢,姜澜再度陷入深思。   见姜澜又沉思不语,华老默了默,道,“澜小子,你也别灰心,修悟天道之路本就坎坷多磨,你虽然修为尽失,不过体内还有灵气存在之相,便说明还能继续修悟天道……”   见华老语重心长的安慰自己,姜澜终于开口道,“华老,您怕是有什么误解?”   “什么误解?”华老安慰的话戛然而止,一时莫名。   “我的修为还在。”姜澜叹息着说道。   “什……么!”华老呐呐道,神色微愣。   “您之所以探不到我的修为,是因为我的修为已经晋升到了金丹期……”   所有人陡然听到金丹期三个字都被震慑得呆住,完全失了反应,只不可思议的看着姜澜惊愣不语。   咵嚓!   有弟子太过震惊,身子一个趔趄,将身后摆放的瓷瓶给撞到在地,碎了。   这一声碎裂声惊醒了众人,众人相继回神,在一开始的震惊之后,所有人看向姜澜的目光多了些疑惑,一时,众人都没吭声,似在思量姜澜话中的真假性。   华老面上依然挂着惊讶,当即,又拉起姜澜的手探了探脉,但除了探到姜澜体内有灵气,依然没探出什么,“澜小子,你当真晋升到了金丹期?”   华老话语里带着难以置信,同样有几分惊疑不定,也不能怪华老对姜澜的话持有怀疑,不仅华老,现场所有人对姜澜的话都有些半信半疑,毕竟,像姜澜这样一下从炼气后期晋升到金丹中期,在他们看来跟天方夜谭差不多,压根是不可能也不切实际的事。   “我何时骗过您!”难得姜澜也露出了认真的神色。   华老仔细打量了一番姜澜,见他神色认真,一时更加惊讶了,“你怎么会突然晋升到了金丹期?”   “我也不知道,我怀疑可能跟那对龙凤有关。”姜澜目光深邃的说道。   闻言,华老也露出了思量之色,继而想到自己探不到姜澜的修为,起初还以为是他修为尽失,却不想,竟是他修为晋升到了金丹期。   金丹期的修为,依他们如今的修为,的确是望尘莫及,且也的确探不到丝毫,难怪明明看上去澜小子修为尽失,但探他体内的情况,却能探到灵气,原来一直是他们想错了!   谁能想到,姜澜这次晋级居然连升好几级,踏入了半仙之道!   半仙啊!如今道门中终于出现了半仙之人了!   想到此,华老心里激动且热切,看向姜澜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感慨,道途漫漫,总归是让人看到了一丝希望,哪怕是他无法到达半仙的高度,但能见到身边的人达到这样的高度,也是极其欣慰且值得高兴的事。   “这是好事!怪老头子眼拙,竟是没发现你这孩子已升至半仙,好!好!好啊!”华老连说了三个好,来表达他此刻激动欣慰的心情。   得了华老认定,原本还有些惊疑的弟子们,这下完全相信姜澜的话了,弟子们看向姜澜的目光从不可思议变得热切,隐隐还有一些敬畏。   华珍亦是神色激动,上上下下仔细观察着姜澜。   被这么多人目光灼灼的看着,而姜澜此刻只裹了一条浴巾,也亏得姜澜心理素质强大,还能淡定如此,若是换做其他人,早就窘迫得坐立不安了。   就算被众人知道了自己晋升成了半仙,姜澜也没有露出倨傲和自满,依然如常般神色泰然。   好一会儿,打量间,弟子们才叽叽喳喳响起了惊叹声。   “眨个眼的功夫,我身边就多了一个半仙之人!我这不是做梦吧!”有弟子还有些恍恍惚惚云里雾里的感觉,下意识的低喃道。   “嗷!我的狗眼,我居然有幸看到了半仙的半裸体!”   有弟子踌躇着想上前,神色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道,“姜半仙,我能摸摸您的仙体吗?”   “……”姜澜抽了抽嘴角,一脸黑线,确定说这话的人不是开玩笑,甚至眼神里还带着崇拜和兴奋,姜澜一时有些无语。   “十五师弟一激动,就乱说话,澜少,您别见怪!”一个弟子拉着那十五师弟退了回来,脸上打哈哈,歉意道。   “别说十五师弟,我都想摸摸半仙体,沾染一点仙气。”有弟子小声嘀咕。   ------题外话------   emmmm,今天的更新,日常求票ing   ☆、第三十章:绝不负她!   “别说十五师弟,我都想摸摸半仙体,沾染一点仙气。”有弟子小声嘀咕。   有弟子眨眨眼,突然道,“澜少是半仙了,那我是不是拜拜他就能心想事成了?”   “……”姜澜再度被弟子们的异想天开弄得失语,若真的拜他能心想事成,那他首先拜自己,不求别的,就求宝贝丫头早日是他的人。   “七师兄这话挺像回事,那我要不要将澜少的照片供起来,每天参拜参拜?”   “哪用得着对着照片参拜,这不是真人在此!以后你只要见到澜少拜一拜不就成了!”   说着说着,弟子们没一会儿功夫就将话题扯偏了。   “半仙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技能,能不能断过去看未来啊?”   此言一出,顿时又引来弟子们一番激动。   “澜少,您掐指帮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突破炼气初期晋级啊?”   “澜少,您也帮我算算,我不求仙途,就求求个人感情……”   “澜少,不如您也帮我算算,算什么都行……”   面对一众弟子期待的小眼神,姜澜挑了挑眉,“你们一个个闲得慌?”   “你们这些孩子,没个正经!”华珍无奈的呵斥了一声。   弟子们讪讪,挠了挠头。   “好了,你们这些孩子也别瞎猜,半仙不过是脱离了凡世之躯,能不再受凡胎肉体的束缚,行走仙途大道。天意难测不可泄,各人有各命,种什么因结什么果,你们的未来取决于你们当下努力,修悟天道之人,不可妄自预测或推断,不管未来如何,小子们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即可,不要盲目追求虚妄,小子们可明白?”华老语重心长的对弟子们教育道。   闻言,弟子们都乖乖点头应是。   说话间,那给姜澜取衣服的弟子归来,姜澜当即便拿着衣服进了另一间客房。   换好了衣服,姜澜再度出来时,见小客厅里只有华老一人,华珍以及其他弟子皆已离开。   见华老看着他的神色多了些意味深长,知道华老让其他人离开,必定是有什么事想对自己说,姜澜踱步走到华老对面的椅子坐下。   华老深深的看了眼姜澜,叹了口气,这才悠悠开口道,“澜小子,老头子就问你一句话,你一定要如实回答,你对安丫头的心思,到底只是临时起意图个新鲜,还是认真的?”   见华老一开口就说到他跟安晨夕的事,姜澜收敛了随意,面上也露出了几分正经之色,难得严肃道,“您觉得我是那种图个新鲜就临时起意追求晨夕的人吗?若是您怀疑我对晨夕的真心,我现在就可以给您表态,我姜澜对安晨夕是认真的,比真金还真,绝无二心,我以这一身修为和我这条命起誓,此生非安晨夕不娶,一生善待于她,绝不负她,若有违此言,我姜澜不得好死,灰飞烟灭!”为了表示自己的认真,姜澜甚至严肃郑重的直接说出了安晨夕的全名。   闻言,华老整个人怔了一下,“你这孩子,说就说嘛,何必发这么毒的毒誓。”   “我这不是怕华老您不信我的诚意。”姜澜端正了身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华老又叹了一声,“我这一身无儿女,你们这些孩子我也是打心眼里喜欢,老头子我这条命,得安丫头救了好几次,这孩子,我是打心眼里心疼她,也将她视作自己的女儿看待,这孩子的爸妈不像话,也不指望他们能替安丫头着想,我这当师父的可不能把安丫头的终身大事不当回事,也希望安丫头能找个好归宿,你们两个孩子我瞧着也登对,若是你们两个孩子最终能修成正果,老头子也喜闻乐见,你这孩子什么心性,老头子心里明白,你刚才都说了那么一番话,可见你对安丫头的确是一往情深,但是,澜小子,你也知道,情字最是难解,这世间多少儿女为情所困,为情所伤,你对安丫头如此执着,若是有朝一日,安丫头没有选择你,你又当如何?”   若是安丫头没有选择你,你又当如何?   这句话回旋在姜澜耳边,姜澜掩了掩眸,面上露出幽沉,一直以来,他认定了宝贝丫头,便觉得她只能是他的,或许时间是漫长了一点,但他绝对不允许结果有差错。   如今,被华老如此直言不讳的问出这个问题,仅仅是这么想着那样的结果,姜澜心里就难受至极,仿佛心被挖走了一般。   不!他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她一定会选择我!”须臾,姜澜抬头,语气坚定的说道。   “如果安丫头没有选择你呢?”华老坚持问道。   “没有如果,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她。”姜澜执拗的说道。   “你这孩子……”华老无奈的摇了摇头。   “华老,我这条命可是您救回来的,您看,我得您相救,而您又得晨夕救了几次,这么一划等号,如此,我这条命岂不就是晨夕的,这可是天定姻缘!”   “你这孩子,就是歪理多!”华老失笑。   “反正,您不能阻拦我们在一起。”   “既然你这么说了,老子头我给你个答复,你们两孩子之间的事,你们自己去磨合,我这老头子也不阻拦你们,不过如今安丫头还小,有些事,你可不能操之过急。”华老这话说的隐晦,不过姜澜却听明白了。   姜澜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华老您放心,我有分寸。”   难得华老觉得自己一个老头嘱咐两个孩子这种事,脸上也有点挂不住,握拳咳嗽了一声,继而又道,“另外,你们两个孩子未来能不能走到一起,这事还得看安丫头,安丫头是个有主张的孩子,若是最后仍旧没选择你,你要懂得成全和放手……”   “华老,您能别说这么扎心的话吗!”闻言,姜澜面上笑意微僵。   “老头子这话是忠言逆耳。”   “您别说忠言了,这不是逆耳,这是往我心窝子捅刀子,您也知道,我这人脾气执拗,一旦认定了,绝不会改变,我都发了毒誓了,非晨夕不可,若是不能跟晨夕在一起,我宁可孤独终老,我跟晨夕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您就不能鼓励鼓励,往好处看,现在早早的就说这些话,不是刺激我嘛!”姜澜话语里带了几分哀怨。   “……”华老一时失语,难得见姜澜露出几分挫败的神色,忍不住感慨,这小子一向随性不羁,何时有过这么患得患失的模样,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您既然答应了不阻拦我们,那可就说定了,不能再帮别人跟我抢晨夕。”顿了顿,姜澜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明确,便又加了一句,“您的亲徒弟也不行!”   “你这混世魔王护的这么紧,谁还敢抢!”华老睨了姜澜一眼,无奈道。   “我就老实告诉您吧,您那大徒弟似乎对晨夕也有几分兴趣,不过您那大徒弟那么冷冰冰的人,跟晨夕也不合适,而且,哪有我对晨夕用情至深,指不定他才是图一时新鲜。”姜澜也不管华老是不是靳云枭的师父,当着华老的面,就毫不隐晦的直言,言语里对靳云枭还带了几分排斥之意。   华老听罢,又是忍不住一愣,“你说,枭儿对安丫头也……”   “不知道,不过昨晚在天宫,他对晨夕的态度有些反常。”姜澜目光微深。   “你这孩子,别瞎猜,看谁对安丫头好点就觉得是你情敌!枭儿和安丫头同拜我为师,两人虽没什么交集,但总归有几分师兄妹的情分,枭儿那孩子看着面冷心冷,对情分还是有些在意的,单单他们师兄妹这层关系,枭儿对安丫头有些照顾,也是应当。”   想到靳云枭昨晚离开之前,对他露出的那份幽沉,姜澜掩下了眼里的深邃,没有点破,低沉着声音道,“但愿如此。”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见安晨夕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姜澜想着,此前在火球里,那丫头才主动吻了他,后来更是干柴烈火,差点擦枪走火,依照那丫头对他鸵鸟式的态度,估计那丫头就算醒来,这个时候也羞于见他。   本来还想等那丫头醒来,问问当时在火球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转念又一想,如今那丫头安好,还得了机遇晋级,而他也无恙,甚至还突升至了金丹中期,这事也不急于一时,之后再寻机问那丫头也行,还能因此多一个借口跟那丫头见面。   对这丫头不能逼得太紧,要有进有退,这是姜澜总结出的新规律,显然,此时适宜退。   想到此,姜澜也没多做停留,跟华老道了别,便离开了丹宗,走的时候,姜澜顺便带走了玄麟。   华老见姜澜要带走玄麟,一时有些诧异,“澜小子,你要把玄麟带到哪儿去?”   姜澜回身,对华老道,“麻烦华老您告诉晨夕一声,这只猫跟我有缘,以后就跟我了。”   “……”华老一脸疑惑,不知道姜澜这到底是闹哪出。   而姜澜走后没多久,安晨夕便晋级完毕,清醒过来。   睁开眼之前,安晨夕先将神识沉入身体,细细查探了一番自己体内的情况,确定已经晋级成功,修为提升到了筑基初期,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再一瞧,发现她体内的真龙真凤之气已经全部被时运收入了浑圆的身子里,另外,她经脉的强韧度,较之前强韧了好几倍,经脉里的仙气也充盈了许多,且更加精纯,这次晋级虽然只晋升了一级,但筑基初期跟炼气后期相比,高的不止是一个品阶,还有档次,提升的不止是量,更多的则是质,修为和仙气的精纯度以及经脉的强韧度等身体各方面的情况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查探完身体情况后,安晨夕才将神识退出身体,举目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腾云阁的卧室。   安晨夕不想深究自己到底是怎么回到腾云阁的,她潜意识想回避这个问题。   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不受控制的就想到在火球里面发生的事,想着想着,安晨夕脸就红了,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的脸,羞窘得不行,她最近都不想再看到那个自大狂,太丢人了!   好一会儿,强制压下思绪,安晨夕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才下了床,走出卧室。   打开卧室房门,安晨夕抬眼便看到坐在小客厅沙发上的华老,彼时,华老手中正拿着一张报纸在看,见安晨夕开门出来,华老放下手中的报纸,“安丫头醒了?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安晨夕低低的应了一声,移步过去,将手递给华老。   华老细细探了探,确定安晨夕的身体情况良好,这才安下心来。   “师父,您怎么在这儿?”安晨夕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道。   “澜小子说你在火球里时,灵气与你体内的圣火相冲,受灵气冲击,导致昏迷,我见你久久未醒,有些不放心,便留下来看看情况。”华老将此前姜澜说的话告诉了安晨夕。   闻言,安晨夕微微拧眉,虽然姜澜这话看似合理,但他怎么知道当时的灵气跟她体内的圣火相冲?   除非,他探过她的脉象!   但若是他探过她的脉象,应当知道,当时她体内的情况绝不可能是两种气息相冲会有的脉象,安晨夕总觉得姜澜这话有点不对劲儿,隐隐觉得,姜澜编造了这一番话告诉华老,是不是他已经发现了什么?   虽然知道依照姜澜如今的金丹期的修为,想要再对他隐瞒什么,有些不易,但没想到他如此敏锐,安晨夕暗暗有些头疼。   不过,他为什么要编造谎言,替自己隐瞒?   安晨夕略有些不解。   见安晨夕沉吟不语,想到姜澜对安晨夕的心思,华老默了默,决定还是问问自己这小徒弟对姜澜到底什么想法,遂,便开口道,“安丫头,你觉得澜小子如何?”   “师父,您问的是姜澜此人的性格还是别的什么?”   “就说说你现在对他的想法。”   “我对他能有什么想法。”安晨夕小声嘀咕。   “没想法?”华老仔细打量安晨夕的神色。   “没想法!”安晨夕坚定摇头。   ------题外话------   最近美人们热情不高哇,emmmm,这两天过节,景景要外出,这两天的更新量会少一点,争取后面给补上,(づ ̄3 ̄)づ   ☆、第三十一章:应聘服务员?   见安晨夕如此坚定,华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略含深意的看了眼安晨夕,心想,这丫头,若真是一丁点想法都没有,澜小子晋级的时候,又怎会为他着想,甚至不惜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这丫头,怕是还没开窍吧!   也对,这丫头看着成熟稳重,行事也是临危不乱镇定自若,往往会让人忽略她的年龄,但毕竟是没经历过情事的十几岁的孩子,或许情窦还没开呢!   安晨夕醒来后,没见到姜澜,暗暗松了口气,在她主动凑上去,而且两人还那般亲昵后,她实在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去面对他,索性便回避,此刻,她也不想再继续谈论跟姜澜有关的话题,便将话题岔开了。   华老上午还要验收这些天弟子们学习炼丹术的成果,于是,师徒两聊了一会儿后,安晨夕便体贴的送华老出了腾云阁。   离开前,华老想起姜澜带走了玄麟,便跟安晨夕转述道,“澜小子把玄麟带走了,说玄麟跟他有缘,以后玄麟便跟着他。”   闻言,安晨夕一脸莫名,这人,连一只猫都跟她抢,他到底想干什么?   ……   安晨夕上午安排的事务因为姜澜晋级被打乱,不过下午安排的事务还是要继续的。   不过,如今姜澜晋升到了金丹中期,不管他经脉虚弱之相到底是他自己故意为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现在他经脉虚弱之相已经随着他的晋级而消失,已经不需要再每隔几天给他针灸治疗,也算给她减轻了一项事务。   如此,晚上便不用再去给姜澜治疗,倒是得了点空闲能去参加王倩倩的生日会。   下午按照之前的安排安晨夕先去给候诊的病人就诊,就诊完毕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半,回医馆时,经过了一家高端商场,安晨夕又进了一趟商场给王倩倩选礼物,耽误了一会儿后,安晨夕马不停蹄的赶回医馆,再去考核候选的外门弟子,待到事情处理完毕后,已经是傍晚。   王倩倩在中午的时候就给她打了电话,问她晚上有没有时间能不能去参加她的生日宴会,安晨夕问了具体时间和地点后,表示会尽量赶去。   王倩倩的生日宴会是晚上七点开始,忙完后,安晨夕看了看时间,六点一刻,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因为考核外门弟子,华老也在场,怕自己晚归让华老担心,安晨夕告诉华老晚上要参加一个同学的生日会,可能会晚点回去,得了华老几句嘱咐,安晨夕告别了华老,这才出了医馆。   出了医馆后,安晨夕先找了一个无人的隐蔽之地,快速变装。   将头上的假发取下来,又将身上的女装外套脱下,从储物袋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男装换上,顺便将女装放进储物袋,然后撤了幻术,恢复本来相貌,拿出随身携带的镜子照了照,确定没有遗漏,安晨夕这才出了隐蔽之地,徒步走到马路边,打了一辆车,去往宴会现场。   王倩倩生日宴会举办之地是在一处六星级酒店,这处六星级酒店是京城比较有名的高端酒店,在此地举办宴会的大多都是名流。   要说这王倩倩的背景也非同一般,王倩倩所在的家族与玄天门掌门王宏道所在的王家有几分渊源,两个家族在几百年前,是同属一家,不过后来经过一些变故,才演变成了如今两个家族,严格说起来,两家都算是王家的嫡系一脉。   之前,两个家族因为一些恩怨纠葛,虽是同姓王,却是没什么往来,直到近十几年,因为王倩倩所在的家族跟靳家有了些牵扯,具体的牵扯来源于王倩倩的亲姑姑嫁给了靳云枭的亲小叔,能跟靳家这样的世界级大家族有关系,自然得不少人笼络巴结,而王倩倩所在的家族也因为跟靳家有了关系而水涨船高,这时,王宏道所在的王家嗅到了好处,便渐渐的向着王倩倩所在的家族靠近,再加上两个王家在生意上也有了些交集,关系这才缓和,慢慢有了往来。   说起来,安晨夕对王倩倩的家族背景并不了解,在她的认知里,虽然对王倩倩说不上陌生,但也绝对还没有熟悉到去打听人家的家庭背景,自然也就不知道王倩倩不仅跟王宏道所在的王家有些渊源,跟靳家也有些关系。   因为路上堵了一会儿车,赶到酒店时,宴会已经开始。   到了宴会厅门口,门童让她出示宴会贴,安晨夕一愣,这才想起,忘了跟王倩倩要宴会贴了,跟门童说了声抱歉,安晨夕走到一边给王倩倩打电话。   而这一幕恰好被几个要进酒店的女孩看见,那几个女孩看起来年纪不大,大概也就二十岁左右,但打扮时髦成熟,平白让她们看上去老了几岁。   其中一个领头的女孩更是穿着雍容华贵,首饰挂满身,看模样是一个富家小姐,而且还是暴发户家庭出来的富家小姐,女孩脸上化了浓妆,虽然过浓的妆容掩盖了她本来的相貌,但从五官还是依稀能看出,女孩原本的长相不算出挑。   那几个女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安晨夕,看见安晨夕的长相时,几个女孩眸中闪过惊艳之色,然而,再见他穿着随意普通,原本的惊艳之色掩下,浮现了几分鄙夷。   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孩嗤笑了一声,“这种地方怎么会出现这么寒酸的人?”   “可能是来应聘服务员的吧?”另一个女孩接话。   “长得还不错,不知道是应聘哪个区的服务员,到时看在他这张脸的份上,我倒是可以捧捧场。”领头的那个穿着华贵的女孩肆无忌惮的调侃。   “这小子今个儿是走了大运啊!能得欢姐您另眼相待!”有女孩赶紧拍马屁。   这恭维的话让那位欢姐很受用,当即从钱夹里面抽了几张百元大钞出来,递给那拍马屁的女孩,“去!问问他准备应聘哪个区,我给他们这边的经理打个招呼。”   说着,那欢姐抱臂,抬了抬脑袋,一脸施舍。   那女孩平白得了几张百元大钞,欢喜不已,赶紧点头哈腰接过了几张大钞。   其他女孩见拍马屁的女孩得了赏赐,顿时有些眼红。   那欢姐的声音不小,在场所有人都听清了,安晨夕不咸不淡的瞥了那位欢姐一眼,懒得搭理。   见安晨夕并没有露出欣喜讨好之意,那欢姐脸上露出几分不悦。   得了赏赐的女孩立马耀武扬威的朝着安晨夕走来,抬了抬下巴,对安晨夕高傲道,“喂!小子,听到没,今天算你运气好,遇上了我们欢姐,只要你让我们欢姐高兴了,今天的应聘不成问题,还不赶紧过来谢谢我们欢姐!”   彼时,安晨夕已经结束了跟王倩倩的通话,收起手机,安晨夕蹙眉,怎么到哪儿都有这么自以为是的人?   安晨夕不想跟这些小丫头一般见识,便没搭理那耀武扬威的女孩,绕过她,到另一边静静等候王倩倩。   几个女孩认定了安晨夕是来应聘服务员的,见他这么一个寒酸小子居然对她们视而不见,面上都露出几分怒意来,特别是那位欢姐,脸色十分不好看。   那门童一直安静的在旁看戏,一脸的幸灾乐祸。   门童在酒店呆了也有一段时间了,知道这位欢姐算是这里的常客,这位欢姐家里是暴发户,又是家中独女,父母对她极其溺爱,但这位欢姐年纪不大,却是不学无术,整天只知道呼朋唤友挥霍无度,而且人长得不咋样,却喜欢颜值高的小鲜肉,听闻,酒店里但凡长相可以的年轻服务生都跟这位欢姐有过一腿,末了,都能从这位欢姐手上捞到很大一笔分手费。   在酒店里的服务生只要被这位欢姐看上,通常服务生都会笑着迎合上去,毕竟,男人跟女人这种事,男的又不吃亏,最后还能捞到一笔钱,有钱不拿是傻子。   当然,也真有脑子有坑,不迎合不顺从的,不过,听说酒店的经理是这位欢姐的远房表亲,所有对欢姐不顺从,惹怒了这位欢姐的服务生,最后都被经理以各种理由给开除了。   要说,到这家六星级酒店上班并不容易,一来,这里是高端场所,出入的都是名流人物,对员工的筛选有一定要求,二来,这里的工资很可观,工资可观的地方,自然是不少人都想进来,所以竞争很大,门童也是托了诸多关系才进了酒店上班。   其实,门童也想自己能入得了欢姐的眼,奈何自己长相普通,没能引起她的兴趣。   不过,若是能趁机表现一二,让欢姐在经理面前美言几句,说不定自己就能通过试用期,成为正式员工。   依照酒店的制度,在酒店就职的人要先后经历实习期和试用期,实习期是三个月,通过了实习期才能进入试用期,试用期很长,是一年时间,通过了试用期,才能成为正式员工,也不能怪门童这么想转成正式员工,门童的职务一般都是实习期和试用期的员工才会做的,而且,一旦转成正式员工,工资将上调两倍多。   彼时,受欢姐等人话语的影响,再加上安晨夕本身的穿着打扮的确寻常,实在不像是名流贵族,一般穿成这样,又没有宴会贴的人出现在这里,多半都是来找工作的。   门童在这里工作也有好几个月了,这种没有推荐信跑到酒店来混脸熟企图浑水摸鱼找机会进入酒店的人见多了,此时,门童也俨然将安晨夕认定成了来找工作的人,心中有了这个认定,门童看向安晨夕的目光还多了几分轻蔑和不屑。   虽然门童想表现一二,不过并没有着急行动,毕竟,看欢姐模样,尽管对于那个漂亮小白脸的不识趣行为有些恼怒,但估计是那小白脸的确长得妖孽,欢姐对那小白脸确是有些好感,竟是暂时忍了下来,没有当场发怒。   门童也懂得见风使舵,若是在欢姐没发怒之前,自己做了什么事惹了欢姐不快,反而会适得其反,索性便继续站在门前,观察局势。   欢姐身边的那些女孩却是没有门童这么会察言观色的,见安晨夕这么不识好歹,为了在那位欢姐面前挣表现拿奖励,当即便对安晨夕怒斥道,“不过是个下贱的穷酸玩意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别给脸不要脸!”   这话多少有些难听,安晨夕冷冷的瞥了那女孩一眼。   接收到安晨夕冰冷的眼神,那女孩莫名打了个寒颤,往后退了两步,只觉得那眼神竟是格外的渗人,她咽了咽口水,心里浮现了几分慌乱,但见周围的姐妹都带了几分嘲笑的眼神看着她,那女孩突然觉得没面子,不过一个眼神而已,再可怕,眼神又不能吃人,想到若是表现好了,欢姐就会大方的赏赐热乎乎的钞票,那女孩壮了壮胆子,又往前迈了一步,继续对安晨夕讽刺道,“你还敢瞪我!说你还不服气!知道我们欢姐是谁吗?也不打听打听,这酒店有几个服务员敢惹我们欢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还不赶紧过来给我们欢姐认错,不然让你今天连这门都进不了!”   闻言,安晨夕依然无动于衷。   见此,那女孩更恼了,转而对那位欢姐道,“欢姐,这穷酸小子不识好歹,我现在就去替您赶走他!”说着,那女孩一脸气势汹汹,打算朝着安晨夕走来。   安晨夕面无表情,看着对面的那个挣表现的女孩似看跳梁小丑,这小丫头怎么这么聒噪,而且也太不入流了!   她们哪只眼睛看到自己是来应聘服务员的?   她们凭空YY了一系列完全没有事实依据的虚拟情节,强行按在她身上,趾高气扬的认为那位欢姐看上她打算给她开后门是她的荣幸,还觉得她理所应当的就该讨好那位欢姐?   呵呵!   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安晨夕虽然不想跟这些小丫头见识,但觉得这些小丫头也太得寸进尺了些,说些酸话没有触及她的底线,她懒得计较,但说归说,说了还想动手,就触及她的底线了。   ------题外话------   紧赶慢赶的把今天的更新赶出来了,今天有事会外出,所以更新了依然会少一点哦,(。?_?。)?I’msorry~送上偶的小心心?(????)   ☆、第三十二章:太不入眼!   安晨夕正思量一会儿那小丫头过来,要不要给她一记教训。   “慢着!”这时,那位欢姐再度发话了,伸手拦下了打算朝着安晨夕走过来的女生。   那欢姐上上下下打量了安晨夕一眼,“虽是个穷酸小子,倒是个有骨气的,我就欣赏这种不服输的硬骨头,有挑战性!”   “欢姐,您的意思是?”   “我会让他进酒店工作,只要成为这酒店的服务生,我有的是机会慢慢调教他。”说着,那欢姐脸上露出几分不怀好意的笑。   “还是欢姐高明!”女孩赶紧奉承道。   那欢姐说完话后,当即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喂!表哥。”   “欢欢小表妹,这个点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又看上哪个服务生了?”一个男人的调侃声响起,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大,现在众人都听了个清楚。   “表哥!你真讨厌!”那欢姐娇嗔了一声,“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小表妹的事,就是我的事,什么事?你说!”   “酒店门口有一个应聘服务员的人,你能不能看在我面下通融通融,直接让他进入实习期。”   “就这事?那好办,我直接给人事部交代一声……”   “表哥!能不能让他今晚就上班?我今晚请你吃饭,就让他来服务,你顺便也能看看他表现,这个提议怎么样?”   “行啊!没问题,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接你,今晚有一位豪门千金在一楼办成人礼宴会,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别乱跑,免得冲撞了人。”那位表哥嘱咐道。   “哪位豪门千金办成人礼?”那位欢姐多嘴问了一句。   “华南王家知道吗?华南片区的地产大亨,前段时间,舅舅在竞标王家的一个大项目,一直在托关系,想见见华南王家的人,这事你知道吧!就是这个华南王家的千金今晚在一楼举办成人礼,今晚你收敛点,别乱来,要是出了岔子,影响了王家千金举办宴会,你可得吃不了兜着走,别说我,连舅舅都护不了你,对了,今晚舅舅应该也来了,舅舅还托人弄了一张宴会贴,很可能就在宴会现场,你规矩些,知道吗?”那位表哥再三嘱咐道。   那位欢姐撇了撇嘴,心想,她出门的时候,她老爸还被老妈缠着询问手机里面不知哪个小妖精发给老爸的暧昧短信呢,依照她老妈拈酸吃醋的性子,估计她老爸今晚是来不了了,不过这话那欢姐没说,只是对那表哥“哦”了一声。   两人又聊了几句,那位欢姐给她的表哥报了位置后,便挂了电话,在原地等她表哥。   在欢姐打电话期间,欢姐身边的几个女孩都安静的没吭声,直到欢姐挂了电话,几个女孩才围过去叽叽喳喳。   欢姐跟她表哥的对话现场众人都听到了,自然也听到了那位表哥话语中提及的王家,听那位表哥之意,这王家可不好惹,几个女孩便露出了好奇之意。   “欢姐,听大表哥的意思,那位王家千金大有来头?”女孩们算是欢姐的跟班妹,为了讨好亲近欢姐,便跟着欢姐一起称呼那位表哥为大表哥。   “小土妹,你刚到欢姐身边没多久,看来还得多学习,对上流社会这么不了解!”   “来,姐姐我给你说说这王家,名流圈有两个王家,一个华南王家,一个华东王家,两个王家都是有底蕴的豪门世家,那可是真正的豪门,听闻,以前华东王家比华南王家略高一筹,不过自从十几年前,华南王家的女儿也就是现任王家家主的亲妹妹,嫁给了靳家的二少爷也就是现任靳家家主的亲弟弟,有了靳家做支撑,华南王家这十几年水涨船高,势头比华东王家还猛……”   “靳家?你说的莫非是那个靳家?”女孩捂着嘴,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国际上鼎鼎有名的靳家,世界级的名门勋贵!”说着,那女孩双手捧心,带着向往之色。   安晨夕原本并没有在意几个女孩说的话,但当他们说道王家跟靳家有牵连时,安晨夕面上一顿,心中有些意外,她没有调查过王倩倩的家世背景,倒是不想这王倩倩所在的家族竟跟靳师兄所在的靳家有些联系,安晨夕心里闪过几分思量。   这边,只听一个女孩又惊叹道,“天呐!那这王家的背景可真深!”   “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人家王家千金举办个成人礼,都请的是什么人!我要是有生之年,能见识一下这种宴会场面,就知足了!”   “别做梦了!里面的可都是上流社会的人物,我们这些小角色,哪有那份荣幸,也就欢姐有资格,能参加这种名流宴会。”说话间,那女孩还不忘奉承那位欢姐。   “欢姐!”一个女孩眼巴巴的看着那位欢姐,一脸巴结讨好之意,“您有没有办法进宴会现场,就当让我们见识见识大场面。”   “想去?”那欢姐剔了剔指甲,语气倨傲道。   见欢姐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高傲姿态,女孩们面上露出讨好的笑,齐齐点头,然而,心里却忍不住翻白眼,暗暗吐槽道,不过是个暴发户,就算有机会参加,就你这暴发户的身份,哪儿能跟人家真正的豪门贵族相比,也只配给那些名流人士提鞋!呸!搞不好提鞋都不配!拽个什么劲儿!要不是看在这傻逼人傻钱多,谁乐意跟这种没脑子的暴发户混!   欢姐并不知道几个女孩在心里将她数落个遍,见女孩们都露出讨好的表情,欢姐的虚荣心大大得到了满足,当即大手一挥,便豪气道,“这算什么事!一会儿表哥来了,我跟他说一声,带你们几个进去长长见识。”   “谢谢欢姐!谢谢欢姐!”几个女孩欢天喜地道。   “也就欢姐才有这样的资格,我们都是沾了欢姐的光!”   “那是自然,欢姐也是名流圈的人,进这样的宴会现场,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某些穷酸玩意儿不识好歹,欢姐刚才说得对,他不仅骨头硬,还是个贱骨头,这种贱骨头连给欢姐提鞋都不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简直笑死人了,还想进这样的大酒店工作……”   “这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个有眼无珠的贱骨头,欢姐发话了,要调教他,有他苦头吃!”   说着说着,几个女孩又将矛头指向了安晨夕。   安晨夕自动屏蔽了几个女孩的酸言酸语,其实不是她涵养好,只不过跟这种小丫头逞口舌之快,实在没必要。   再者,若非迫不得已,她一般不会逞口舌之快,通常惹恼了她,她都会直接动手教训,但这几个小丫头实在太不入眼,她也实在没兴趣出手教训这种不入流的小丫头。   且不说几个女孩见安晨夕对她们继续无视,很是恼怒,言语也更加难听。   那门童见不管几个女孩怎么说,安晨夕都无动于衷,一时有些诧异,暗想,不想这小子倒是个“忍者神龟”,看了眼那位欢姐,又看了眼几个还在疯狂Diss安晨夕的女孩,门童心中暗暗嗤笑了一声,几个没脑子的女人,这小子能忍你们至此,一看就是个心机boy,搞不好这小子用的就是欲擒故纵这招,等这小子跟你们的“大姐大”上了床,再吹吹枕边风,有你们这些女人受的!   一番心思过,门童觉得机会来了,听这位欢姐的意思,是铁了心要让这小子进酒店工作,很快,他跟这小子就是同事了,若是他能劝说让这小子跟欢姐服软,也算在欢姐面前挣了表现,让这女人高兴了,到时再让她替自己在经理面前美言几句,这个月提升为正式员工就有望了。   收敛了神色,门童挪了挪步子,靠近安晨夕。   突然见门童靠近自己,安晨夕微微蹙眉,身形微微动了动,与门童拉开了些距离。   门童没留意到安晨夕的小举动,而是面上挂起几分自来熟的笑,道,“嘿!兄弟,我们马上就是同事了,先认识认识?”   安晨夕淡淡的看了眼门童,心中有些无语,感情这些人还真把她当成应聘者了?   “你想多了。”安晨夕语气没什么起伏的回道。   “哥们,别这么高冷,你这性格,得收敛收敛,不然在这酒店里,吃不开!”说着,那门童就想哥两好的来搭安晨夕的肩膀。   安晨夕觉察到了他的举动,脚步快速一动,躲闪开去,面上露出了几分不耐之色,回头看了眼宴会厅,若不是答应了王倩倩在此处等她,她早就转身走人了,说实话,她真不想应付这些人,也懒得去应付。   安晨夕的沉默和冷淡让门童面上的笑意僵了僵,不过很快,他又挂起了笑意,继续自来熟的跟安晨夕搭话,“哥们,你哪儿的人?”   说着,门童从身上摸出了一包烟,抽了一支给安晨夕。   安晨夕看了眼那烟,没接,“我不抽烟。”   “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倒有些像华北那一带……”门童收回了烟,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哥们,你知不知道这位小姐是谁?”   “这位可是华北新起之秀冯家的独女,冯小姐,你刚来酒店,有些事还不了解,冯小姐的表哥是我们酒店的经理,做哥们的给你提个醒,你最好给冯小姐服个软,就刚才的事认个错,多大的事,男子汉能屈能伸,也没人笑话你,不然啊,你这实习期可有的熬了!”门童看似善意的劝道。   安晨夕深深的看了眼门童,依旧没开口。   “唉!哥们,你别这么倔啊!我也是好心提醒你,免得你吃亏,在这儿上班的服务员没人敢惹冯小姐,你要实在不听我劝,吃亏的可是你……”   “……”感情这冯小姐还是这儿的一霸?!这酒店的服务系统是这冯小姐的后宫?!   见门童劝解安晨夕的时候,不忘奉承冯小姐,一个女孩嗤笑了一声,“这小子倒是个识趣的,就是人长得磕碜了点!”   那门童听到这话,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不过很快被他掩了下去,站在原地,门童挠了挠头,佯装露出几分憨厚,对冯小姐笑了笑。   “你,过来!”冯小姐用指尖对门童点了点。   门童立马颠颠的跑了过去,“冯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叫什么名字?来这儿多久了?”   “我姓朱,你叫我小朱就成,在这上班五个月了,您这样的贵人,大概不记得我这样的小人物。”   “不错,挺机灵,回头我跟表哥说一声,让他多留意你,看有没有好的职位,给你调岗。”   闻言,那门童先是一怔,继而面上大喜,没想到自己不过随意说几句话,便得了这样的好处,一想到若冯小姐真的在经理面前为自己说话,自己就极有可能获得调岗的机会,门童惊喜不已,立马便对冯小姐好一番感恩戴德。   安晨夕闲闲的在一旁看着,顿时觉得有点荒唐,索性也没兴趣再看,便拿出了手机,玩起了小游戏。   就在那门童对冯小姐一番感恩戴德时,宴会厅里走出来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那男人头发往后梳,露出了一个大脑门,头发还抹了厚重的发蜡,长相看上去很普通,就穿着打扮来说,他似乎是想打扮成精英人士,但脖子上却戴了一根小拇指粗的金项链,而且那金项链似乎怕别人看不见似的,直挺挺的挂在了白衬衣外,给那份精英打扮降低了好几个档次,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极其别扭扎眼。   那男人一出现,瞬间引来了冯小姐身边几个女孩的欢呼。   “是大表哥!”   “大表哥来了!”   安晨夕略微抬头看了眼那大表哥,在那大表哥身上停留没超过一秒,对这位突然出现的大表哥丝毫没有兴趣,继而便垂头,继续玩着小游戏。   那位冯小姐不再理会门童,快步朝着那位大表哥走去,抱着大表哥的胳膊撒娇的喊了一声“表哥”。   “小表妹,没惹是生非吧?”那大表哥极其自然熟练的搂住冯小姐的肩膀,问道。   “哪有!我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嘛!”说着,冯小姐将目光看向安晨夕,指着安晨夕道,“表哥,我刚才给你说的要应聘的人就是他。”   ------题外话------   美人们,中秋节快乐~(*^▽^*)   ☆、第三十三章:亲自接人!   那大表哥顺着冯小姐手指的方向,侧目,看向安晨夕。   看清安晨夕的长相时,那大表哥也被惊艳了一下,不过很快回神,继而揶揄的看了眼冯小姐,道,“我说你怎么这么热心推荐,结果是看上他了!”   冯小姐也没有否认,“表哥,你跟人事部说了吗?今晚他能不能入职?”   “你表哥我出马,哪有办不成的事!”那大表哥拍了拍胸脯,一脸自得的说道。   冯小姐欢喜道,“太好了!我们刚才可说好了啊!今晚就让他为我服务!”   “答应你的事,我什么时候反悔过!”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自作主张的就定下来接下来的安排,完全没在意安晨夕这位当事人有什么想法,也丝毫没有询问安晨夕意见的打算。   安晨夕也神色淡淡,仿佛他们谈论的事跟她无关,完全没有想搭理他们的意思,专注的玩着自己的小游戏。   那大表哥跟冯小姐说了一会儿后,冯小姐又瞥了眼玩着手机毫无反应的安晨夕,脸上的笑意收了收,对那大表哥使了个眼神,那大表哥便搂着冯小姐的肩膀,走到了安晨夕面前。   “小子,走吧,先跟我去后勤部领工作服,明天再来补办入职手续……”那大表哥一副施舍的口气说道。   两人一靠近,安晨夕早有觉察,不习惯别人靠的太近,安晨夕往旁边挪了挪,目光依然在手机上,头也没抬,连眼神都欠奉。   那大表哥见此,脸色微沉。   冯小姐脸上的不悦更明显了,这小子也太不识好歹了,都已经将他的工作落实,居然还这么一副高冷模样,在表哥面前,这么不给面子,叫她颜面往哪儿搁!   两人皆不悦,又见安晨夕注意力都在手机上,一时好奇,两人伸长了脖子,朝着安晨夕手机上看去。   这一瞧,两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原本见安晨夕一脸严肃,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打,两人还以为她在回复什么重要信息,却不想,她居然在玩开心消消乐!   无语之后,那大表哥更加生气了,这哪儿来的猖狂小子,他堂堂酒店经理纡尊降贵跟他说话,他居然无视,当即,那大表哥便怒道,“怎么回事,叫你呢!什么态度!”   “表哥,你别生气,回头等他上班了,我一定好好调教他,保证他以后见到你都乖乖的!”那冯小姐对自己的魅力好像很有信心。   那大表哥哼了哼,“如果不是看在你面下,这种没教养的小杂种,我看都懒得看一眼,什么东西!”   “表哥何必跟他一般见识,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   这话那大表哥很受用,脸上的怒意这才缓和了一点。   就在两人说话时,宴会厅里又走出来一人,正是让安晨夕等了许久的王倩倩。   今晚的成人礼宴会是王家特意为王倩倩举办的,王倩倩便是今晚的主角,只见她穿了一身粉红色的露肩公主裙,一改活力满满的马尾辫发型,烫得微卷,蓬松搭在肩头,头顶戴了一个精致的小皇冠,看上去格外的俏丽甜美。   王倩倩出来后,目光一扫,只一眼就发现了安晨夕,面上一喜,王倩倩提着裙摆,小跑过来。   最先发现王倩倩的是那位大表哥,那大表哥看到王倩倩,当即放开了搂住冯小姐肩膀的手,端正了身姿,挂上讨好的笑,迎了上去,“王小姐,您怎么出来了?有什么事,您直接吩咐就行,您可是今晚的主角,哪能劳您亲自出来……”   大表哥话没说话,王倩倩摆了摆手,随口道,“没事,我来接一个人,你忙你的去。”   说完,王倩倩不再理会大表哥,快步走向安晨夕。   被王倩倩随意敷衍了两句,那大表哥脸上不见恼,依然挂着讨好的笑,又朝着王倩倩追了上去,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见王倩倩站到了安晨夕面前,那大表哥面上一僵,心里突然冒起了不好的预感。   王倩倩走到安晨夕面前时,安晨夕已经收起了手机,王倩倩面上带上几分歉意,道,“对不起啊西晨,让你久等了,本来我想让人出来接你,又怕那些人不认识你,还是我自己来接你才放心,谁知道被一个讨厌的女人缠了一会儿,所以来迟了。”   “没事。”安晨夕浅浅一笑。   “今晚你能来,我很高兴!”见安晨夕并没有因为她来迟而露出不悦,王倩倩顿时笑靥如花,“走,我们进去吧。”   安晨夕点了点头。   说着,王倩倩便带着安晨夕进了宴会厅。   从王倩倩站在安晨夕面前那一刻,现场其他人都是一脸懵逼的。   此前那大表哥的表现和话中言语,以及王倩倩这一身小公主的扮相,已经让其他人知道这位王小姐应该就是今晚成人礼宴会的主角。   然,今晚这位小公主居然跟那穷酸小子认识?   所有人都一脸问号,怎么回事?这穷酸小子不是来应聘的吗?怎么会跟王家小公主认识?   再听了王倩倩那一番话后,众人更是震惊得好一会儿失了言语,直到看见王倩倩和安晨夕的身影完全没入宴会厅,众人才相继回神。   一片诡异的寂静,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那大表哥神色很扭曲,面上黑如锅底,转头便对冯小姐怒斥道,“你这臭丫头!事情都没搞清楚,就胡说八道,你知不知道你害死我了!说什么那小子是来应聘的,人明明是王家贵客,王家小公主都亲自出来接人了,这人来头那还了得,哪儿是我们惹得起的!完了完了!被你这死丫头害死了,我饭碗都要丢了!”大表哥抱头,哀嚎道,一时只觉得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脸上懊悔不已。   “他穿的那么寒酸,又没有宴会贴,我哪儿知道他不是来应聘的……”冯小姐呐呐,神色同样震惊。   而跟在冯小姐身边的女孩见此,震惊过后,顿时露出了慌张。   天呐!她们刚才居然疯狂Diss了那个穷酸小子!   不对!人家根本不是穷酸小子,人家只是低调而已,她们居然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人!   听大表哥的意思,那人肯定来头不小!   这下完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她们死定了!   几个女孩一时战战兢兢,惊悔交加,惨白了脸,有的更是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捂住脸哭了起来。   此刻,也就那门童脸上稍微好一点,门童仔细回想了一番,确定自己并没有说什么得罪那人的话,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但想到经理和冯小姐等人都得罪了那人,顿时又哭丧了脸,原本以为自己抱个了大腿,结果却不想是一根马上要被砍掉的大腿!   冯小姐这才慢慢从震惊中回过神,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冯小姐也煞白了脸。   那人到底什么来历?王家他们可是惹不起的存在,那小子得王家小姐亲自迎接,如表哥所说,来历肯定不小!   怎么办,她好像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居然说了那些贬低嘲讽他的话!还以为他是来应聘服务员工作的!还擅作主张的认为让他进酒店工作,是给他天大的恩惠,还想让他晚上为他们服务!甚至还想调教他!   她到底做了多么愚蠢的事!   越想,冯小姐越慌乱,慌乱得她手都忍不住抖了起来,此刻,冯小姐肠子都悔青了,她目光空洞的抬头,突然看到旁边同样惊惧的另一个女孩,脸上立马露出了狰狞之色,“是你!都怪你!有眼无珠,胡说八道!如果不是你瞎说那人是来应聘的,我也不会误会……”   冯小姐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那女孩扑了过去,扯住那女孩的头发,便是一顿撕打。   那女孩被冯小姐一阵抓扯,痛的哭泣声不止,却不敢还手,只能抱头不停躲闪讨饶。   见冯小姐突然泼辣的对那女孩动手,其他女孩都吓得都后退了几步,其中两个诋毁安晨夕最凶的女孩打了个寒颤,唯恐冯小姐的怒火烧到了她们身上,见情况不对,当即便脚底抹油,偷偷溜走了。   其他女孩也或多或少说了几句得罪安晨夕的话,意识到不妙,也趁冯小姐殴打人之际,悄无声息的溜了。   那门童心有余悸的瞥了冯小姐和那大表哥一眼,咽了咽口水,乖乖的站回了岗位。   平白招惹了不该惹的人,那大表哥本就有些心烦意乱,见冯小姐还这么不分场合的撒泼,面上更黑了,“行了!你还嫌不够丢人!”   话落,那大表哥拉开了冯小姐,神色阴郁,“现在只能赶紧想办法去跟那人道歉,但愿他大人有大量,不跟我们计较……”   要说冯小姐和那大表哥等人还真是想多了,就他们这样不入流的小角色,安晨夕还真没放在眼里,更加没心思也没兴趣在这样的小角色身上浪费时间。   再说安晨夕和王倩倩进了宴会厅后,因为是王倩倩这位寿星亲自接进去的人,所以一进去,安晨夕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   “看着是有些面生,年纪也不大,宴会都开始了,才姗姗来迟,还让王小姐亲自去接,挺能摆谱啊!”   “你看他,参加这么隆重的宴会,居然穿的这么寒酸,别是被人拦在外面,不让进吧!”   “王小姐也真是,这种人还亲自去接,也太给他面子了!”   “王小姐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结交,这种不入流的小人物,带进宴会不是拉低了自己身份嘛!”   “可能人家王小姐就喜欢这种模样俊俏的小白脸,搞不好啊,那小白脸就是吃软饭的,故意勾引王小姐,就想攀上王家!”   因为安晨夕穿着打扮随意的关系,又加上现场这些人时常出入一些宴会场合,并没有见过安晨夕,便很自然的认为安晨夕身份低微。   在任何地方都不缺少自以为是且喜欢恶意揣测的人,特别是这种所谓的名流场合,因为自觉高人一等,就喜欢恶意踩低他们觉得身份低的人,以此来彰显自身的高贵,其实这些所谓的名流人物水分很大,华夏是礼仪之邦,传承了上千年的礼仪精髓,真正有涵养有底蕴的名门贵族,都是谦和到骨子里,待人接物有礼,那种尊贵是由内而发,并非是在某个时候针对某个人,才突现出那份尊贵。   而那些捧高踩低的人已经失了基本的礼仪,又何来名流之称!   不过是用钱砸出来的明面光鲜的虚伪身份罢了。   那些人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不过安晨夕耳力好,却是听了七七八八,对于那些人略带讥讽和歧视的言语,安晨夕并没在意。   王倩倩并没有听到人群中细小的议论声,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安晨夕身上,且带着审视和打量,那种审视打量的眼神很不礼貌,似在打量某种货物一般,甚至有的人眼里还有毫不掩饰的鄙夷,虽然没听到众人那些难听的恶意言语,但见众人对安晨夕如此不尊重的态度,多少让王倩倩脸上挂不住。   西晨是她千方百计请来的,她的客人,平白被别人看低,王倩倩心里自然很不舒服,脸上的笑收了收,神色有些不悦。   王倩倩没听到那些客人的谈论,但在人群中应酬的王母却是或多或少听到了一些,听了众人的谈论,王母瞬间沉下了脸,很显然,众人的谈论让王母很没面子,而让她觉得更丢脸的是自己女儿的行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居然什么人都带进来,也太不像话了!   随即,王母看向王倩倩的目光带了几分不赞同之色,转而目光落在安晨夕身上时,多了几分阴沉,当即,王母便神色不郁的朝着王倩倩走去。   这边,王倩倩虽是觉察到众人对安晨夕不屑的态度,但今天是她的成人礼,而且来着都是客人,虽然脸上不悦,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转身对安晨夕道,“西晨,我们去那边,你饿了吧,我们先去吃东西。”   安晨夕点了点头。   ------题外话------   明天恢复六千更新,?(′???`)比心哦   ☆、第三十四章:又遇渣男渣女!   避开人群,王倩倩带着安晨夕走到了自助取餐区,两人刚一动,不少人的眼睛便下意识的追随着两人的身影,见王倩倩这个寿星将人带进来之后,居然还亲自接待,众人一时又开始八卦起来。   “哟!看王小姐对那小白脸还挺痴迷!”   “可不是!走哪儿都带着,挺宝贝呢!”   “现在的小姑娘就是肤浅,竟喜欢这种长相漂亮没什么内涵的小男生,我家那孙女也是这样,整天追着H国那些偶像明星跑,没个正形,不学无术,愁死人!”说这话的是一位有些年长的老者。   “不学无术的哪儿是小姑娘们,是那些小白脸,仗着一张脸就出来招摇撞骗,现在的小姑娘不谙世事,哪儿经得起这些诱惑。”   几人七嘴八舌,王母经过那几人身边时,恰好听到几人的谈论,脸色更黑了,觉察到王母脸色不好,那几人面色讪讪,干笑着跟王母打了声招呼,立马散了开去。   王母黑着脸走向王倩倩,此时,王倩倩刚正在挑选糕点,同时微微侧目,含笑询问安晨夕喜欢吃什么。   糕点看起来很精致也很可口,唯一不足就是分量很少,安晨夕礼貌的婉拒了王倩倩的好意,自己拿了个盘子,亲自动手,同时心里暗暗想着,得找个机会把礼物给王倩倩,不过想到礼物,安晨夕微微有些囧,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日会,却不想竟是如此隆重的成人礼,也不知道自己准备的礼物合不合适,不过,她准备了那么多,总有一件合适的吧!   礼物是她下午从就诊病人家里出来,恰好路过了一个高档商场,匆忙进去挑选的,前世的时候,安晨夕也参加过不少生日会,但那是在修真界,送礼一般都讲究送丹药、法器、法宝什么的,如今不是在修真界,再加上王倩倩也不是修士,自然不能再送丹药法宝一类,到底送什么合适,她还真没什么经验。   虽然没有经验,但安晨夕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多少也知道现在的小姑娘喜欢什么,绝大部分都喜欢服饰箱包珠宝首饰奢侈品什么的,依照怡南师姐的说法,女孩子喜欢这些是天性。   所以,当时路过那处高档商场的时候,安晨夕把每个店面里当季最新款的服装,最新款的包包以及她看着顺眼的珠宝首饰都挑选了一套,安晨夕这么做的想法很简单,到时就把这些她挑选的礼物摆在王倩倩面前,让王倩倩自己挑选喜欢的,剩下的也不浪费,她拿回家,跟怡南师姐平分就成。   如此一来,不仅礼物也选了,她跟怡南师姐的日用品也置办了,一举两得。   唯一不足之处便在于这次礼物选下来花费了她七位数的费用,略显昂贵,不过好在她现在开始就诊病人后,收入也不低,另外,道门中,向她求取丹药的人,给出的价格也很高,加之之前乾虚阁拍卖会拍卖丹药还收入了上千万元,除了当初委托怡南师姐帮她在A市建流浪动物收容所花费了一笔钱后,后面那笔卖丹药的钱就没动过,而且,她本身也不是一个热衷于消费的人,经过这段时间的累积,如今已经拥有小几千万的存款,花费一笔七位数的费用,倒也能接受。   安晨夕思绪微动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道极冷的女声,“倩倩,他是什么人?”   安晨夕侧目,便见身旁多了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妇女,中年妇女与王倩倩长相有几分相似,觉察到中年妇女看向自己的排斥,安晨夕目光微深。   “妈,他是我同学。”王倩倩也发现了自己的母亲看向安晨夕的神色不友善,略显尴尬,歉意的看了眼安晨夕。   安晨夕神色淡淡,倒是没在意,她又不是人民币,自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她!   “什么同学!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怎么什么人都带进来,我之前不是告诉你,交朋友要擦亮眼睛,不要什么人都接触……”说着,意识到不少人都在看这边,王母想着今晚来的都是名流圈的人,不能平白让人看了笑话,话音戛然而止,面有恼色,转而一把抓住王倩倩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道,“你跟我来!”   “妈!你干什么这是!这么多人看着呢!今天好歹也是我的生日,你给留点面子行不!”王倩倩也有些恼,想甩开王母的胳膊,不过并没成功。   “妈妈有话跟你说,听话!”王母沉了沉脸,语气不容拒绝。   最后迫于王母的强势,王倩倩只能一脸不高兴的跟着王母走了,离开前,王倩倩有些歉意的匆匆跟安晨夕说了几句,大意无非是让安晨夕自己玩,有需要叫服务员,她一会儿就回来云云。   安晨夕客气的回了两句,待到王倩倩和王母离开后,安晨夕端着盘子,继续挑选糕点。   那些看戏的人见王母和王倩倩都走了,顿时也没了兴趣,在他们看来,安晨夕打扮普通,而且又未曾在一些名流场合见过,不过是个身份普通的平民小子,自然没必要亲近搭讪,众人都相继移开了目光,不再关注这边,寻找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搭讪套近乎去了。   这边,安晨夕挑选完糕点,便找了一个偏僻的小角落坐下来,独自慢慢品尝。   刚吃了没两口,安晨夕便隐约听见了争执声。   “菁菁,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这是个男声,而且似乎在哪儿听过,安晨夕吃了一口草莓慕斯,轻咬着勺子,暗暗思量。   “程毅杰,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不知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滚,我以后都不想见到你!”说话的女人语气带着趾高气扬和怒意。   安晨夕听到程毅杰三个字,眉头微蹙。   程毅杰,这不就是那个劈腿的渣男?   仔细想了想,安晨夕终于想起说话的这个女人是谁了,菁菁,这是程毅杰劈腿的对象王菁菁?   这两人怎么会在这儿?   安晨夕目光朝着声音传出来之地看去,两人的身形被一根柱子遮挡,看不太真切,安晨夕默默挪了挪位置,换到另一个座位,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柱子后的情况,确是王菁菁和程毅杰。   彼时,程毅杰正紧紧的拉着王菁菁的手臂,似乎不让她走,面上带着焦急和恳求之色。   而王菁菁抱臂,一脸的高傲,脸上有些不耐烦。   “菁菁,我怎么会看上那种女人,是她勾引的我,我们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我有了你,怎么可能还看上别的女人,我为了你,华怡南都甩了,你还不相信我对你的真心吗?”程毅杰一脸哀求的说道。   王菁菁哼了哼,“她勾引的你?她勾引你,你还跟她眉来眼去!华怡南算个什么东西,她能跟我比嘛!”   “那种女人,我看都不想看一眼,怎么可能跟她眉来眼去!你说的对,华怡南算什么,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好了!菁菁,别闹了!今天我妈还说让你跟我回家吃个饭,说说我们的婚事,你看,我妈这么喜欢你,我的心都在你身上,只要你嫁给我,以后绝对是我们家的女王……”   “谁稀罕做你们家的女王!”王菁菁娇嗔了一眼。   见王菁菁软了态度,程毅杰当即一喜,立马将王菁菁揽入怀中,当即深情款款的低下头,“菁菁,我爱你!”说着,便对着王菁菁的唇吻了下去。   王菁菁伸手推了推程毅杰,不过没推开,便欲拒还迎的跟程毅杰吻到了一起。   安晨夕微微别开脸,有些无语,同时心里还有些不悦,这对渣男渣女真恶心!把怡南师姐伤至此,还敢如此诋毁怡南师姐!   心里不悦,安晨夕转了转眼珠,正暗暗思量着用点小手段教训教训这对渣男渣女,这时,却见另一边一个打扮妖娆的美女娉娉婷婷的朝着王菁菁和程毅杰走去。   此时,王菁菁和程毅杰正吻得难舍难分,十分动情,那美女见此,嘴角勾起几分讥讽的笑,也不管两人是不是在亲热,丝毫没有回避之意,反而大步上前,伸手拍了拍程毅杰的肩膀,声音柔和似水的唤了一声,“毅杰,你在干什么!”   配合着话语,那美女脸上露出伤色以及难掩的失落,看向两人的目光带着几分哀怨。   美女这一拍,吓了程毅杰和王菁菁一跳,两人立马分开,同时将目光落向美女。   见到美女,程毅杰顿时黑了脸。   而王菁菁原本动情的脸瞬间一僵,转而怒意又爬上脸,一把甩开程毅杰,怒道,“你还说没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美女一把拉过程毅杰,亲热的挽住程毅杰的胳膊,抬了抬下巴,“怎么回事?还能怎么回事,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毅杰跟我在一起,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就你这千金小姐脾气,毅杰早就受不了你了,识趣点,别再缠着毅杰……”   一旁,安晨夕默默听着美女的话,怎么觉得现场这一幕有点眼熟呢!   对了!当初王菁菁不就是这样,挽着程毅杰的胳膊,对怡南师姐耀武扬威的!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听了那美女的话,王菁菁脸色黑尽,怒得胸口起伏不定,恶狠狠的瞪了眼程毅杰,扬手,啪的一巴掌打在程毅杰脸上,王菁菁冷着脸,“程毅杰,我们完了!”   那程毅杰被现场的状况弄得一脸懵逼,直到王菁菁怒给了他一巴掌,才把他打醒,当即便想甩开那美女的手,对美女怒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跟你在一起,你是谁我都不认识,到底哪儿来的贱女人,不安好心这么污蔑我!”   那美女一脸委屈,“毅杰,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你跟我说的你喜欢我的温柔体贴,受不了这女人千金小姐脾气,早就想跟她一刀两断了,现在不是好了吗,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我来之前见过伯母了,我把我们的事都跟她说了,还有孕检单,也给伯母看了,我偷偷问了医生,说是个男孩,伯母说,男孩不能打掉,我听伯母的,也不想把孩子打掉,我知道,你是因为这件事跟我置气,但是毅杰,这毕竟是我们的孩子,你真的忍心吗?”   那美女说着,还怜爱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现在都三个多月了,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能长出小手小脚了,毅杰,你要当爸爸了,难道不高兴吗?”说完,那美女可怜巴巴,期待的看着程毅杰。   又是怀孕?见家长?   这剧情发展,跟当初王菁菁拉着程毅杰刺激怡南师姐时,神同步啊!   唯一不同的是,明显这位美女比当初王倩倩说的更像那么回事,也更加煽情。   想着,安晨夕目光落在那美女小腹处,说实话,那小腹平坦的一马平川,她还真没看出来那肚子怀了三个多月!   安晨夕略带戏虐的看了眼那美女,脸上带着意味深长之意。   听了美女的话,王菁菁被刺激得不行,似乎不想再理会两人,转身就想离开,程毅杰赶紧拉住了她,“菁菁,这是误会,这女人是个神经病,我根本不认识她!”   “你耍我?神经病?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不认识她?不认识她她为什么不去缠着别人说是她孩子的爸爸,偏偏找上你?还有刚才,趁我跟倩倩说话的时候,你偷偷溜走,跟这个女人在走廊里想干什么?都被我亲眼看见了,你还想抵赖,真当我那么好骗,当初你跟我在一起,怀的什么心思,你真当我不知道?程毅杰,你怎么这么贱呢!你当我是真喜欢你?就你这样的男人,我跟你不过只是玩玩,如果不是为了让华怡南难堪,你以为我会看上你,笑话!就你这样的男人,也就华怡南那样眼瞎的女人才把你当个宝,在我这儿,你什么都不算!什么东西!”王菁菁将程毅杰毫不留情的数落了一通,当即不留情面的甩开程毅杰的手,不屑的看了眼程毅杰,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那程毅杰被王菁菁一席话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目光阴狠的看着王菁菁,握紧了拳头,面上露出了愤恨之意。   王菁菁一走,那挽住程毅杰胳膊的美女立马松开了手,摇头啧啧叹了两声,“还以为多情深呢,搞了半天,王菁菁只是跟你玩玩?程毅杰啊,你说你看着精明,怎么这么傻呢,放着好女人不要,非得跟王菁菁这样的贱女人混在一起,还想去攀附王家,王家是那么好攀附的!啧啧!还真是有眼无珠!”   那美女上上下下嫌弃的看了眼程毅杰,一甩长发,潇洒的走了。   彼时,程毅杰恨得咬牙切齿,那美女的一番话让程毅杰彻底恼羞成怒。   要说程毅杰在今晚之前,还真不认识这位美女,他今晚是第一次见这位美女,当时王菁菁正缠着今晚的主角王倩倩说话,这美女就悄悄上前,对他几番言语挑逗,这美女身材火辣,长相出挑,男人通常对送上门的女人都不会拒绝,何况这女人还是个尤物,像程毅杰这种三心二意的男人,更是没什么抵抗力,当下就趁王菁菁不注意之际,跟那美女到了走廊,准备偷香,却不想被那美女摆了一道,被王菁菁抓个正着,程毅杰心中觉察不对,却来不及细想,见王菁菁怒气冲冲要跟他分手,程毅杰自然不想轻易放开王菁菁这个好不容易攀上的高枝,当下也顾不得那美女,赶紧追着王菁菁解释,眼看好不容易要将王菁菁哄得回心意转,却不想这女人又出现了,还无中生有的说了那些话,刺激得王菁菁怒火中烧,毫不留情的说了那一番羞辱他的话,   奈何不了王菁菁,这女人难不成他还奈何不了,程毅杰面上闪过阴鸷,拦住那美女的去路,冷言道,“坏了我的事就想走?”   “哟?怎么,还想找我算账?”那美女抱臂,对于程毅杰的一脸寒意并没放在眼里。   “你是谁?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你最好老老实实说出来,否则……”程毅杰看向那美女的神色很不善。   那美女靠在墙上,对于程毅杰的威胁丝毫不惧,“我是谁,你去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谁让我看你们这对狗男女这么不顺眼呢!”   说完,那美女不再理会程毅杰,一把推开程毅杰,就要离开。   程毅杰气得不轻,一把拉回那美女,将她按在墙上,掐住她脖子,神色阴郁。   那美女似乎没什么武力值,程毅杰力气很大,被他这个掐住脖子压制着,却是动弹不得,呼吸很快不畅。   见此,安晨夕眉头微拧,仔细的打量了那美女一眼,微微沉思了片刻,她站起了身,朝着两人走了过去。   站在程毅杰身后,安晨夕抓住程毅杰的肩膀,往后一拖一扔,跟扔垃圾似的,便将他丢了出去,整个过程不超过一秒钟,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只听“嘭”的一声,传来程毅杰短促的哀嚎,那程毅杰根本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地上,后背撞在冰冷的地面,痛得他眼冒金星,倒在地上,嘶嘶的倒吸着凉气,好一会儿都没起身。   没了程毅杰扼住喉咙,那美女身子靠着墙壁滑坐在地,捂住脖子咳嗽了两声,好一会儿顺了气,这才抬头,猛然见到出现在面前的安晨夕,那美女整个人怔住。   安晨夕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那美女,她其实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想了想,这程毅杰伤了怡南师姐,她早就想教训他了,而且,一个大男人对女人动手,实在没品。   再者,在听了那美女说的“放着好女人不要”那一番话后,安晨夕仔细打量了那美女一眼,这才隐隐觉得那美女似曾见过,安晨夕努力回想为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怡南师姐的手机相册里,好像有几张跟这位美女的合影,她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这位美女来,是因为这位美女今晚化了极为精致的妆容,而怡南师姐手机里面的合影照片上,此女是素颜。   能出现在怡南师姐的手机相册里,又是跟怡南师姐亲密合影,再联想她说的话,以及故意破坏程毅杰跟王菁菁的感情,这美女定然是跟怡南师姐相识,而且关系还非同一般。   敛了敛思绪,安晨夕对那美女问道,“你怎么样?”   彼时,那美女已经回神,她冲安晨夕露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站起身来,理了理微乱的礼服,道,“没事,谢谢你,小帅哥!”   安晨夕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此时,身后传来了响动,安晨夕回头,便见身后的程毅杰已经摸索着爬了起来。   那程毅杰脸上还残留着痛苦之色,更多的却是恼怒,骂骂咧咧了几句,想知道到底是谁多管闲事,撂倒了自己,程毅杰立马抬头,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安晨夕,程毅杰碎了一口,安晨夕这张脸很有识别性,程毅杰几乎是瞬间就认出了安晨夕是谁,这不就是华怡南跟他闹掰那晚带走华怡南的小白脸?!   这小白脸怎么在这儿?   跟那贱女人什么关系?   这小白脸跟华怡南认识,而且又出现在这里,还出手维护那贱女人,难道今晚发生在他身上的这些事都是华怡南安排的,目的就是故意让那贱女人破坏他跟菁菁的感情!   越想,程毅杰越觉得有可能,肯定是华怡南在背后搞鬼,好个贱货,居然还敢算计他!   程毅杰当即就沉下了脸,眼里露出阴狠之色,对安晨夕两人咬牙切齿道,“华怡南在哪儿,让她来见我!”   那美女冷笑了一声,看白痴似的睨了程毅杰一眼,懒得搭理他。   安晨夕脸上没什么表情。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么么哒(づ ̄3 ̄)づ   ☆、第三十五章:教训渣男!   “让华怡南明天中午12点之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她身败名裂,我们在一起六年,她落在我手里的把柄可不少,若是她识趣,就不该再来惹恼我,既然她不仁,就休怪我不义!”程毅杰径直威胁道,眼神狠厉,面目有几分丑恶的狰狞。   闻言,那美女忍不住蹙了蹙眉,一时露出了几分忧心,“一人做事一人当,今天这事跟怡南没关系!”   程毅杰哼了一声,“贱人,挺义气!想一个人揽下责任?也成!告诉你,想让我不追究今晚这事也行,准备10亿,我收到钱,今天这事就一笔勾销,至于华怡南那些把柄,让她自己来跟我谈……”   “你想要多少钱?”那美女神色不好的问。   程毅杰眼里闪过算计的光,“华怡南那些把柄,只用钱可摆平不了,回去告诉华怡南,我要她名下的霓裳,再让她准备10亿,把这些准备好了,再来跟我谈,明天中午12点前,我见不到想要的东西,就把她那些丑事全部对媒体公布!”   “程毅杰,你也太无耻了!你这么无耻的人,活在这世上就是浪费空气,当初为了资助你那破公司,怡南在你公司里面投了多少钱,你现在居然反过来讹诈怡南!”那美女气得不行,指着程毅杰鼻子怒骂道。   在两人说话时,安晨夕全程冷漠脸,心里同样也是怒极,同时安晨夕也为怡南师姐感到不值,这样的男人,当初怎么就入了怡南师姐的眼呢!如此渣出天际的渣男,连多看一眼都是侮辱了眼睛!   寒着脸,安晨夕突然举步,朝着程毅杰走去。   安晨夕这一动,那美女和程毅杰都向她看来。   觉察到安晨夕身上的凌厉气势,程毅杰心里有点发虚,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想着刚才这个看似瘦弱的小子一只手就将他撂倒,那力道之大,让他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程毅杰心有余悸的咽了咽口水,磕碰道,“你……你想干什么!”   安晨夕一边不急不缓的逼近程毅杰,一边缓缓吐字道,“我本来答应了她,将你这个渣滓留给她来教训,不过如今嘛,看来你自己等不及要作死。”   这话声音极小,只有程毅杰一人听清了,连安晨夕身后的那位美女都没听见。   程毅杰见安晨夕神色不善,下意识便想逃,就在这时,安晨夕微微动了动手指,程毅杰便发现眼前的场景一变,他看着眼前的景象,整个人僵住,再也动弹不得。   这是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突然发现自己所处的场地发生了变化,程毅杰心里浮现了巨大的恐慌,明明是身处在宴会厅中,但此刻,程毅杰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漆黑且阴森的荒废小屋里,只见屋里荒废残破,光线昏暗,有惨白的月光从残破的窗户穿射进来,通过那惨白的月光,勉强能看见屋子中间放了一口棺材。   只听滴答滴答的声音,程毅杰战战兢兢的看向棺材底,那棺材正在滴落红色类似血渍的液体,同时有浓郁的血腥味入鼻,屋外突然传来了猛兽的嚎叫。   扑哧扑哧!有什么东西飞进来,从他头顶掠过,程毅杰被吓得惊慌失措,整个人跌坐在地,疯狂往后退。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幻觉!一定是幻觉!”程毅杰抖着声音咕哝道。   这个念头在他心里浮现出来,他强制压下心里的恐慌,哆嗦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横冲直撞,企图摆脱束缚他的幻象。   然而不管他怎么跑,眼前的阴森景象却依然紧随左右,程毅杰慌乱之下开始寻找房间的门,这一瞧,程毅杰惊惶的发现,房间里面居然没有门,三面环墙,只有另一面墙上有一扇破旧的窗户,似找到了出口,程毅杰连滚带爬的朝着那扇破旧的窗户爬去。   手堪堪够到窗沿,咔嚓一声,突然凭空落下来一道铁栏,将唯一能出去的窗户口堵得死死的,程毅杰双手握紧铁栏,疯狂的摇晃,但那铁栏却是纹丝不动。   滴答滴答!连天花板都开始滴落红色犹如血渍的液体。   嘎吱!那停在屋中央的棺材盖突然自己慢慢滑动,开了!   轰!棺材盖掀翻,一个黑影直挺挺的从里面坐了起来,僵硬的转过头,一双泛着幽蓝的眼睛锁定在他身上。   啊!   程毅杰撕心裂肺的吼叫了一声,开始四处逃窜,恐惧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程毅杰的咽喉,让他整个人呼吸艰难,虽然理智告诉他,眼前的景象不可能是真的,但这一番阴森场景却真实的呈现在他面前,人受视觉影响,往往很难突破他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哪怕明知道可能不是真的,也会受恐惧和视觉所限而深陷在环境之中。   所以,看似程毅杰是在横冲直撞,其实当他跑到有墙体的地方时,就会下意识的停了脚步,转而跑向另一个视觉上没有阻碍的方向,换而言之,他其实一直受困在方寸之地,并没有跑出去。   诚然,程毅杰眼前出现的景象也的确是幻觉,对付程毅杰这种普通人,出于修士的修养,哪怕是此人恶毒卑鄙至极,安晨夕一般也不会用法术教训普通人,通常,若是触到了她的底线,她会直接用不带法术的正常武力值教训人,不过今晚情况特殊,她是王倩倩亲自带进来的,不得不顾及王倩倩的颜面,就算是要教训,也不能亲自动手,以免落了话柄,让王倩倩为难,所以,安晨夕才在程毅杰周围布下结界,制造一点幻术。   虽然不能对普通人使用法术,但用点幻术还是可以的,幻术不同于法术,法术是有实际伤害值的攻击,而幻术不过是虚象,是对内心和精神的考验,幻术是人内心真实的映射,如果一个人的内心很阴暗,那么呈现在他面前的就是渗人恐怖的景象,而如果一个人内心美好,那么呈现在那人面前的景象自然也是美好的,所以,对付恶人,特别是这种不方便亲自动手教训的情况下,幻术不失为一种手段。   程毅杰沉浸在幻术之中,惊恐慌乱不可自拔,整个人似疯了一般,一边抓扯着头发,一边在方寸之地团团打转,面上因惊吓过度而露出了扭曲,精心打理的头发乱成鸡窝,冷汗涔涔,领带被他拉扯随意丢弃,衣衫也变得凌乱,没一会儿功夫,他就被他内心呈现的恐怖景象吓得狼狈不堪。   这一切发生得极其突然,安晨夕身后的美女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间程毅杰就跟神经病似的开始发疯癫狂了?   那美女并没有看到安晨夕有什么动作,甚至都没听到她对程毅杰说的那句话,只看到安晨夕一言不发的朝着程毅杰走去,然后在距离程毅杰两米左右的位置站定,也没见她做什么,紧接着,程毅杰就开始发疯了。   那美女古怪的看了眼安晨夕,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程毅杰突然发疯,跟眼前的男孩有关,说实话,见程毅杰发疯出丑,她也是乐见其成的,但是出于女人的好奇,她还是忍不住想知道程毅杰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对他做了什么?”那美女走到安晨夕身边,压低了声音,悄悄问道。   “什么也没做,他本来就有精神病史,不过是今天受的刺激太多,诱发了精神病。”安晨夕自然不可能跟那美女说对程毅杰用了幻术,所以,便找了一个相对合理的借口,一本正经的说道。   “真的?”那美女表示怀疑。   安晨夕认真的看了眼那美女,“自然是真的,我是医生。”   “你是医生?但你这么年轻……”那美女诧异。   “年轻不是评判医生的标准。”说着,安晨夕看着那美女,开口道,“你眼睛有红丝,下眼睑泛青,面上淡黄,额间有青筋浮现之相,鼻头微暗,为气虚不足,供血乏力,是脾胃有疾之症,胃中虚火旺,食欲不振,常有胃绞痛之感,并伴有腹痛……”   见安晨夕仅凭面相,张口便能说出自己身上的病症,那美女震惊得张大了嘴,一脸惊呆的看着安晨夕,好一会儿,回过神来,那美女仔仔细细打量着安晨夕,惊叹道,“看不出来啊!小帅哥居然还是小神医,太神奇了!唉!那你说说,我这脾胃不好的毛病该怎么治?”   “五脏六腑相通,脾胃之疾得靠养,用药会加重五脏六腑的负担,你之前脾胃之疾应该更严重,最近应该是在食疗,看起来效果还不错,继续沿用之前的食疗方子,再配以针灸舒筋活络,强化了气血,保证五脏六腑供血充足,才能解决根本之症。”安晨夕不急不缓的说道。   “神了!真是神了!我的一个朋友也是这么说的,我那食疗方子就是我朋友开的,居然跟你说的一样,不过我朋友可是把了脉才说出病症的,你居然就这么看几眼就能看出来了,厉害了!”那美女啧啧称奇,对安晨夕竖大拇指,那美女口中的朋友自然说的是华怡南。   安晨夕浅浅一笑,没回话。   “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温馨,温和的温,馨香的馨,交个朋友怎样?刚才多亏了你相助,改天你有空了,我请你吃饭,以示感谢。”美女温馨一脸笑意盈盈的说道。   “我叫西晨,请吃饭就不用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安晨夕回绝。   温馨娇嗔了安晨夕一眼,“唉!那怎么行!得恩不言报不是我的行事风格。”   “再说吧。”安晨夕应了一句,结束了这个话题。   此时,安晨夕的目光落向不远处,只见王倩倩在王母的带领下,重新回到了宴会厅,王倩倩的神色有些低落和沮丧,而王母脸上却挂着端庄的笑,正在跟宾客寒暄,王倩倩的目光在宴会厅里搜寻,频频的掠过刚才她们停留过的自助取餐区,看王倩倩的模样,安晨夕猜测她应该是在找自己,而此刻她所处的位置隐蔽,王倩倩在宴会中心,依照王倩倩所处的位置,很难发现她,安晨夕默了默,侧目看了眼还处在癫狂中的程毅杰,程毅杰的神智已经在崩溃边缘游走,还得再等等,知道王倩倩可能在找她,但安晨夕并没有着急出去。   而且,那王母若是见王倩倩一返回宴会场,就来找自己,定然又会对王倩倩一番说教,今天是王倩倩的生日,她自然不想让王倩倩太难做,早知如此,今晚就不该来,安晨夕微叹。   宴会厅的声音很吵杂,而且,宾客们都忙着搭讪有地位有身份的人,相互恭维寒暄,加之这处角落十分的偏僻,在场宾客中,除了安晨夕,没有其他人选择坐在这么低调偏僻之地,所以,虽然这一系列事情发生下来弄出了不少动静,却是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见安晨夕目光落在程毅杰身上,温馨道,“他怎么办?”   “会有人把他送医院。”安晨夕神色淡淡的说道。   “也对,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这贱男人是咎由自取。”温馨露出几分快意。   温馨话音刚落,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温馨跟安晨夕说了一句“抱歉”,拿出手机一瞧,原本笑意盈盈的脸瞬间一变,露出了几分惊慌。   温馨匆忙跟安晨夕说了一句,背过身,跑到角落里,这才接通了电话。   安晨夕疑惑的看了眼温馨,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变得这么紧张。   温馨躲在角落接电话的声音很小,不过安晨夕听力好,还是偶尔听到一两句,话语里能听到温馨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温馨似乎是在跟对方解释她为什么迟迟没有出现,然后表示会马上过去找他云云,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只见温馨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将自己所在的位置说了出来,那边似乎又说了什么,然后便听温馨略显无奈的回了一句,“好吧,我在这里等你。”然后便挂了电话。   ------题外话------   国庆前有很多工作要做,最近美人们的热情已经低至了冰点,ε=(′ο`*)))唉景景稍微减点量更新,就当是养精蓄锐吧。   ☆、第三十六章:蓬荜生辉!   温馨的通话时间不长,结束通话后,安晨夕敏锐的发现温馨暗暗松了口气,还嘀咕了一句“总算忽悠过去了”。   温馨垂头,很是认真的打理了一番自己的礼服,又从手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仔仔细细的看了眼自己的妆容,此前整蛊程毅杰那一番折腾,让她的妆容花了一些,她立马从手包里拿出化妆品,继续呆在角落里迅速补妆。   见安晨夕一直若有所思的盯着她,温馨又恢复了大大咧咧的模样,笑道,“小帅哥,看什么呢?”   “没什么。”安晨夕略有点尴尬,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此刻自己是男生扮相,这样子看着一个女孩,好像有些不合适。   “你还真腼腆。”温馨又笑,她还真是一个喜欢笑的女孩,而且笑起来十分的甜美,给人一种很舒心的感觉,果然人如其名。   “女人嘛,都是爱美的,不过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某些人希望我端庄一些,我还真不想把自己打扮成这样,告诉你哦,化妆品用多了对皮肤不好,我不化妆前,皮肤可水灵了,这些厚重的脂粉都把我衬得老了十岁,真烦人……”温馨突然絮絮叨叨的说道。   说着,温馨不知道想到什么,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摆脱这种水深火热的生活!”   “你现在过的不好?”沉默了一会儿,安晨夕问道,深深看了眼温馨。   温馨能替怡南师姐打抱不平,在程毅杰威胁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也是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不想给怡南师姐找麻烦,说明她跟怡南师姐交情不错,能达到这样的交情,若是温馨过的不好,怡南师姐会不知道?但,若是怡南师姐知道,依照怡南师姐仗义的性情,不可能坐视不理,还是,她其实隐瞒了怡南师姐,她的生活情况?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过的好不好,或许在外人眼中,我能得那位大爷青睐,光鲜亮丽,羡煞旁人,应该算好吧,但生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好不好,也只有自己心里明白。”温馨面上依然带着笑,但笑里却多了一些苦涩,还有几分恍惚。   那位大爷?   什么意思?   安晨夕总觉得温馨这话话里有话,但温馨没有言明,显然是她自己不想多说,安晨夕也不好过多探究。   两人说话这一会儿,宴会厅里突然喧哗了起来。   温馨似有所感,抬头,目光在宴会厅里搜寻,最后落在宴会厅入口处,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瞬的紧张,赶紧收了视线,温馨补妆的动作更匆忙了。   安晨夕发现温馨的异样,也朝着宴会厅看去,便见原本跟人寒暄的王母一脸激动,带着王倩倩大步朝着宴会厅门口迎去,安晨夕目光也移向宴会厅门口,然而,就在这时,也不知道众人看到了什么,只见所有人一股脑的拥挤向宴会厅门口,人头攒动,实在看不清众人前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从众人的反应看,似乎来了什么人。   就在安晨夕疑惑时,温馨已经补妆补得差不多,将东西收回手包里,温馨又理了理头发,这才端正了身姿,对安晨夕道,“小帅哥,走吗?”   安晨夕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眼程毅杰。   彼时,程毅杰已经彻底崩溃,因为恐惧,他已经被吓得失禁,跟他隔了一段距离,都能闻到一股尿骚味,他身上的衣服被他拉扯得乱七八糟,面上眼泪鼻涕汗渍糊了一脸,他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索索发抖,嘴里胡言乱语,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温馨也看向程毅杰,这一瞧,温馨大惊,“我靠!他这精神病发作得也太严重了,我也就补个妆的时间,他居然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趁温馨惊讶之际,安晨夕悄无声息的撤了程毅杰周围的幻象。   因为受了严重刺激,精神崩溃的程毅杰一时半会还无法走出惊恐之中,在精神恍惚之下,他暂时还摆脱不了内心阴暗带来的恐惧,所以,就算撤离了幻术,他仍旧会有一段时间,处在自己臆想的恐怖景象中,自作孽不可活,至于他自己到底会臆想出什么样的恐怖场景,又会给他造成什么影响,这就不是安晨夕关心的事了。   撤了幻象后,安晨夕神色淡淡,收回了目光,这才对温馨道,“走吧。”   温馨已经收起了惊讶,道,“这种人,就让他在这儿自生自灭吧!活该!叫你人渣,你也有今天!”   似想到什么,温馨从手包里拿出手机,又道,“等等,我录个视频,发给怡南看看,让她也解解气!”   安晨夕:“……”   温馨还当真举着手机,对着程毅杰转了一圈,将他的狼狈全方位无死角的录制了下来,然而点开V信,将录好的视频,给华怡南发了过去。   做完这些后,温馨这才优雅的踩着高跟鞋,和安晨夕一起,走出了这一处隐蔽的小角落。   ……   宴会上筹光交错,众人笑语晏晏,相比于之前,众人的热情似乎更加高涨,这源于现场来了一个大人物。   彼时,王家所有人将那大人物簇拥在中间,一脸的小心翼翼加讨好,唯恐有照顾不周之处,将这位大人物怠慢了。   王家人簇拥的外围,不少人都神色热切的看着那大人物,几度跃跃欲试,企图能上前与那大人物搭上一两句话,奈何王家人当起了人墙,而且大人物身边本身还带了几个人,生生的将其他人都隔绝在了人墙之外。   不管其他人反应多么热烈,但被簇拥在中心的大人物却一脸冷漠,对于王家人的问候亦是惜字如金,如此冰冷的性情,搞得王家所有人都局促紧张。   而王倩倩也被王母拉着随行在那大人物身侧,甚至王母好几次拉扯王倩倩上前,企图让王倩倩跟那位大人物搭上话,可惜王倩倩心思不在大人物身上,对于王母的示意,显得漫不经心,王母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有些恼,但有大人物在,她也不好发作,只能不停的瞪王倩倩,同时暗暗的掐了王倩倩几把。   王倩倩被自己母亲势利的举动弄得有些不耐烦,一把甩开母亲的手,反而后退了几步,与众人拉开了一些距离。   王母蹙眉,脸色更加不悦。   这边,王父觉察到两母女的小动作,当即给了王母一个警告的眼神,王母又狠狠的瞪了王倩倩一眼,只能不再理会王倩倩,将心思转回到那位大人物身上。   王倩倩脱离了王母的掌控,面上的郁闷之色这才好了一些,她立马举目,在人群中继续搜寻安晨夕的身影,宴会中的人大多都在朝大人物靠近,导致这边显得十分的拥挤,而宴会厅另一边却十分的空旷,极个别没有靠近的人,待在那边空旷的宴会厅中,便十分显眼,正因为这份显眼,让王倩倩很快锁定到了安晨夕的位置。   王倩倩面上一喜,立马拨开人群,朝着安晨夕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王家的人还在恭恭敬敬的问候那位大人物。   “靳少能来参加小女的成人礼,真是我王永三辈子修来的福气!”王父王永点头哈腰的对那位大人物恭维道。   诚然,这突然出现的大人物不是别人,正是靳云枭。   那王永说完这话后,瞥了眼站在他身旁的亲弟弟,面上带了几分炫耀。   接收到自己哥哥炫耀的眼神,那王家二弟有些郁结,不过嘴上却道,“那可不是!大哥真是好福气,靳少这样的人物,可不是谁都能请来的。”   话是这么说,但王家二弟话语里却暗含为了几分酸意,看向自己大哥的眼神也有些嫉妒,那王家二弟心想,老大今个儿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迎来靳少这尊大佛!   王永发现自己二弟眼里的嫉妒之色,一时更加得意,嘴上却附和道,“对对!靳少能来,让这小小厅堂都蓬荜生辉!”   那王家二弟媳却没有王家二弟那么圆滑,见王永得意,顿时心里不舒服了,便开口说道,“呵呵!哪能是大哥一个人的福气,能请来靳少,那是我们王家的福气!”   “弟妹,靳少是来参加我们家倩倩的成人礼,是我们王家的福气,自然也是我们家倩倩的福气。”王母接话道,话语里着重强调了靳少能来,是因为此次举办的是王倩倩的成人礼。   “怎么又说道你家倩倩了,虽然今晚的确是倩倩的成人礼,但靳少能来,可不是看在倩倩那丫头面下,是看在王家面下,再说,靳少从来没见过倩倩那丫头,估计都不认识,不知道大嫂这话从何说起,不是我说你哦,大嫂,倩倩那丫头你真得好好管管,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就算今晚是她的成人礼,她也不能这么任性,居然随随便便带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进来,这里面这么多贵客,若是冲撞了谁,谁负责!”那王家二弟媳说着说着,就开始借机挑事,此前王倩倩带安晨夕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是看见的,这里面自然也包括了王家二弟媳,而王家二弟媳一席话里面的身份不明的人自然指的是安晨夕。   王家二弟媳自然知道王母打的什么心思,一口一个我家倩倩,又意有所指的说靳少来参加宴会,是因为这是王倩倩的成人礼,一看就知道,王母这是在给靳少推销她家女儿,那王家二弟媳自然不乐意了,所以这才故意将刚才王倩倩带安晨夕进来这事拿出来说事,意图就是想在靳云枭面前表明王倩倩不懂事,而且还跟别的男孩牵扯不清。   王家二弟媳这一席话让王永和王母齐齐黑了脸,一时看向王家二弟媳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怒意。   王家老爷子见那二弟媳如此不合时宜的提起这种不甚愉快的事,也有些不高兴,当即狠狠的瞪了那二弟媳一眼,眼神含着浓浓的警告。   那王家二弟觉察到王家老爷子不悦,也扯了扯自己妻子,同样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那王家二弟媳撇撇嘴,没再吭声。   王家人的小动作落在靳云枭身旁的千驰、千掣、沈默三人眼里,千驰千掣一脸无语,心想,自家少爷本来就不是特意来参加那位王家千金的成人礼的,自家少爷参加的是酒店楼顶的国际商务酒会,只不过是沈总监要进来找什么人,恰好少爷想到了二老爷的交代,顺便替二老爷送份礼物过来,所以才进来的,这王家的人因为这个竟争持成这样,还真是……   沈默面上挂着儒雅的笑,那份笑里却有些意味深长。   靳云枭仿佛没听到王家人在说什么,依然冷漠着脸。   空气在一瞬的寂静后,王家老爷子面上堆着笑,笑容可供的对靳云枭道,“靳少,早知道您要过来,我们就到酒店门口去接您,您看,还让您……实在是我们照顾不周……”   那王家老爷子也一把年纪了,还一口一个“您”的称呼靳云枭,靳云枭面上依然淡定,千驰千掣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沈默脸上儒雅的笑也僵了僵,一脸古怪。   当王家人正围着靳云枭各种奉承时,彼时,安晨夕也已经发现了靳云枭,安晨夕没想到出来会看到靳云枭,多少有些惊讶,想着那晚自己喝醉了酒,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抱了他,还对他说了那些话,安晨夕就窘迫得不行,窘迫的同时,她心里还有五味杂陈,抿了抿唇,安晨夕微掩眸,掩下了复杂的神色。   此时此刻,安晨夕觉得自己好像也没必要继续待下去,只不过,她给王倩倩订的礼物还没到,礼物还没送到,她就走了,显得有失礼节。   还好她谨慎,留了电话,默了默,安晨夕决定打电话问问,礼物什么时候送到,咳咳!虽然这种行为显得自己有些急切了!   心中刚升起了这个想法,安晨夕拿出手机,还没开始拨电话,便响起了王倩倩的声音,“西晨,总算找到你了!”   安晨夕抬头,便见王倩倩提着裙摆,一脸喜色的朝着她跑来。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附带小心心一颗?(????)   ☆、第三十七章:自说自话!   “你刚才去哪儿了?”王倩倩站到安晨夕面前,笑嘻嘻的问道。   “也没去哪儿,就在大厅里。”   “是吗?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你。”   安晨夕沉默了一瞬,继而看着王倩倩,道,“其实,你没必要陪着我的,现场这么多客人,因为我怠慢了其他人,似乎有些不妥当。”   王倩倩不以为然的噘了噘嘴,“那些客人又不是我请的,只有你是我请的,我当然要亲自招待你这位客人。”   “得寿星亲自招待,小帅哥,你们什么关系?”就在两人说话时,一旁的温馨突然揶揄道。   “同学。”安晨夕言简意赅的回。   王倩倩之前就注意到一旁的温馨了,只不过温馨跟安晨夕保持了一段距离,而且两人又没有任何交流,王倩倩只当两人不相识,加之,王倩倩又没有见过温馨,心思又在安晨夕身上,自然就没理会温馨。   此刻,见温馨突然开口,又见安晨夕回了她的话,王倩倩疑惑的看了眼温馨,对安晨夕问道,“西晨,你认识她?”   “嗯,刚认识不久。”安晨夕回道。   闻言,王倩倩面色诡异,看向温馨的眼神多了些防备。   觉察到王倩倩眼里的防备,温馨无所谓的笑了一下,走过来拍了拍王倩倩的肩膀,玩味的说道,“小丫头,别这么看着我,我对比我小的弟弟没什么兴趣。”   王倩倩红了红脸,“你……”   “不逗你了,你们这些小孩子,一逗就脸红,还真是脸皮薄!”温馨笑道。   “你是谁?我好像没见过你!”王倩倩仔细端详温馨,问道。   “你当然没见过我,我不是你们邀请的客人,其实,我走错场地了。”说着,温馨俏皮的眨了眨眼,自己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   王倩倩:“……”这年头,还有走错宴会场的人?   安晨夕:“……”姑娘,你说谎一点都不走心!   对上安晨夕略显怀疑的眼神,温馨有些无辜,耸了耸肩,给了安晨夕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   温馨自然不是走错宴会场了,要说,在这样的场合,走错宴会场的几率也很小,毕竟,门口还有门童要验证宴会贴呢,而温馨之所以能进来,自然是手持了宴会贴的,只是,这个宴会贴并非是这个宴会场的,而是酒店顶楼一个顶级宴会场的,要通往酒店顶楼,需从这个宴会厅侧面的走廊通过,温馨原本要参加的是酒店顶楼的一个商务酒会,因为温馨持有酒店顶楼顶级宴会场的宴会贴,自然能进来,不过,在经过这个宴会厅时,温馨随意往里面看了一眼,不想无意中看见了程毅杰和王菁菁,所以才故意脚步一转,走进了这个宴会厅,有了那一出整治程毅杰的想法。   安晨夕不知道这个中细节,不过回想刚才温馨接的那通电话,也知道温馨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她口中所说的走错了宴会场,再联想她对程毅杰做的事,安晨夕多少也猜到,温馨出现在此的目的应该是因为程毅杰。   安晨夕并没有揭穿温馨的谎言,不过是略显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与此同时,另一边,王家众人还在围着靳云枭奉承讨好,而跟在靳云枭身边的千驰千掣已经无语到了极致。   那王家人你一言我一语,根本不让人插话,而自家少爷又是个惜字如金的主儿,照此下去,也不知道王家人要啰啰嗦嗦说到什么时候!   千驰千掣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沈默。   说起来,沈默是靳氏的运营总监,也是靳云枭的左臂右膀,在靳氏集团的地位可不低,所以,王家的人自然也是认识沈默的,像沈默这样的靳氏集团的高管人物,王家人自然也不会怠慢了,所以,在奉承靳云枭的同时,王家的人也不忘跟沈默客套。   沈默不似靳云枭那般冷漠,又时常跟商场中的人打交道,应酬交际方面自然是得心应手,在王家人将话题引向他的时候,他会言语得宜的应付下来。   而此时,沈默虽然面上还带着儒雅的笑,不过眼里已经微微露出了不耐之色,他一边应付着王家人,一边举目在宴会厅搜寻,最后目光落在不远处,看着站在王倩倩和安晨夕身边的温馨,沈默嘴角的笑意沉了沉,他突然凑上前,在靳云枭耳边耳语了两句。   靳云枭闻言,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沈默便跟王家人说了句抱歉,径直朝着温馨走去。   待到沈默走出人群,靳云枭随意的往沈默所去的方向瞥了一眼,这一看,便发现了同样站在不远处的安晨夕,靳云枭面上一顿,继而冷漠的眼中泛起了点点深邃,默不作声的也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靳云枭一动,千驰千掣面面相觑,也往那边看了一眼,看到安晨夕,千驰千掣脸上露出几分古怪,暗暗心想,这漂亮男孩怎么也在这儿?自家少爷主动走过去这是想干嘛?   正跟靳云枭说话的王永见靳云枭突然一声不吭的朝着人群外走,一时愣住。   王家人面面相觑,也举目朝着靳云枭和沈默所去的方向看去,看到不远处的安晨夕、王倩倩、温馨三人时,王家人反应各异。   当看到王倩倩跟安晨夕在一起时,王永王母面上一僵,顿时面上有些不好看。   王家二弟和二弟媳却是幸灾乐祸的看了眼王永夫妇。   王家老爷子见自家孙女如此不合时宜的跟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混在一起,当下也黑了脸。   而王家的其他亲戚也露出了看好戏的神色。   “这下好了,丢人丢到靳少面前了,大嫂,我看你还是把倩倩领回家好好管教管教,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真是丢人现眼!”王家二弟媳刻薄的说道。   “大哥,我就说平日里你们太惯着倩倩了,这次丢的不仅是你们的脸,还有王家的脸,这事若是传出去,叫我们王家的颜面往哪儿搁!”王家二弟附和道。   王家二弟和二弟媳你一句我一言,说的王永夫妇颜面上更加不好看了。   王家老爷子也觉得没面子,但是二儿子夫妻两不顾场面的说出这些话,也让王家老爷子有些恼,“行了!都给我闭嘴!”   王家二弟夫妇面上悻悻,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不再多嘴。   那王母在初时的阴郁之后,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收起了阴郁之色,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弟妹,我家倩倩该不该管教,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倒是你那在M国的儿子,听说他最近又惹事了,花你不少钱摆平那事吧,倒是我们家倩倩,不管她做了什么,今晚靳少是为她来的,这整个王家,这么多年,办了多少场宴会,靳少何时亲自来过,也就我们家倩倩这次成人礼,靳少亲自出席,你说靳少不认识我们家倩倩,瞧瞧,靳少一看见我们家倩倩就走过去了,这能是不认识?我看哪,靳少不仅认识我们家倩倩,说不准倩倩那孩子瞒着我们,早跟靳少有些来往了。”   “呵!大嫂真会异想天开!倩倩跟靳少有来往?我看你是痴人说梦吧!”   “我知道弟妹你心里不是滋味,谁叫我们家倩倩有那份能耐,连靳少这样的人物都……呵呵!”王母后面的话不言而喻,她掩嘴,得意的笑了两声。   见王母得意,那王家二弟媳恨得咬牙切齿。   王永在听了自己妻子的话后,也是恍然大悟,顿时也收起了不悦之色,看向自己的女儿多了些自得。   王家老爷子似乎也觉得有理,阴沉的脸也略微好了一些,略有所思的看着王倩倩。   这时,那王母又对王家老爷子和王永说道,“爸,阿永,我们过去看看,免得倩倩那孩子仗着靳少喜欢,做了什么得寸进尺的事!”   说着,王母还倨傲的看了眼王家二弟两口子,惹得王家二弟两口子又忍不住翻白眼。   王母这一开口,于是,王家人加上一堆看戏的宾客,黑压压一大帮子人,又朝着安晨夕等人的方向移去。   ……   彼时,宴会厅这边。   温馨正对王倩倩开口说道,“我要走了,小寿星,祝你生日快乐,对了!”   似想到什么,温馨开始在自己手包里翻找,翻了好一会儿,才见她从里面拿出一条翡翠项链,递给王倩倩道,“虽然今晚是走错了宴会场,来也来了,也是我们有缘,我也没特别准备什么,这个送给你吧!”   王倩倩愣了愣,看向那条翡翠项链,王倩倩也算是豪门千金,对珠宝首饰接触的也不少,自然看得出那条翡翠项链价值不菲,这不是王家邀请的客人,不过是走错了宴会场才出现在这里,这般情况下,于情于理,她也不好意思收人家的礼物,王倩倩退后了两步,立马摆手拒绝道,“不用的!你不过是走错了,我怎么能收你的礼物!”   温馨看了王倩倩一眼,见她的确没有想收的意思,也不强求,冲王倩倩明媚一笑,便将翡翠项链收回了手包里,又跟安晨夕打了声招呼,准备离开。   刚转身,温馨就看见出现在身后不远处的沈默,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继而嘴角收了收,露出了几分温婉的笑,娉娉婷婷的踩着步子,朝着沈默走去。   “玩得很愉快?”沈默瞥了眼安晨夕和王倩倩,转而看向温馨,脸上笑意深深,话语里却带着几分莫名的危险。   温馨捏着手包的手紧了紧,咬了咬唇,垂头道,“我真的是不小心走错了地儿。”   “回去再收拾你!”沈默突然凑近温馨,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他的声音很温柔,但温馨却听得打了个寒颤。   温馨和沈默之间的奇异气氛引起了安晨夕注意,她看了眼出现的沈默,又看了眼在见到沈默后明显有些紧张的温馨,露出了思量之色。   这个人,莫非就是刚才跟温馨打电话的人?   温馨口中所说的那位大爷,是他吗?   他跟温馨什么关系?为什么温馨在他面前看起来很紧张?而且还有几分小心翼翼和惧怕?   想着,安晨夕仔细的打量了眼沈默。   要说沈默的相貌自然也是出挑的,比他相貌更惹人注意的是他身上的儒雅气质,他嘴角带着浅笑,那种浅笑不是皮笑肉不笑,而是眉眼都带着笑,但细细看,会发现笑意眉眼达到眼底,然而,就算如此,他脸上的笑也让人看得十分的舒心。   在知道温馨跟华怡南关系不一般后,因着华怡南的关系,安晨夕才对温馨多了几分留意,相应的,因为温馨对沈默的异样情绪,才让安晨夕将注意力在沈默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安晨夕打量完沈默,刚要收回目光之际,却发现靳云枭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安晨夕一怔,继而想到那晚在天宫的事,一时不敢直视靳云枭,快速将目光移开,心里生出了几分想逃离此地的感觉。   靳云枭的目光径直落在安晨夕身上,继续往前走。   沈默没想到靳云枭会走过来,一时有些诧异,“靳少,你怎么……”   靳云枭脚步顿了顿,看了眼沈默,又看了眼沈默身边的温馨,淡淡的“嗯”了一声。   沈默眼里露出几分疑惑,一时没明白靳云枭这一声“嗯”是什么意思,细细想了想,依照靳少的惜字如金且淡漠的性情,沈默觉得,靳少这声“嗯”可能只是回应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见靳云枭朝着王倩倩的方向走去,一开始,沈默还以为靳云枭走过来是为了王倩倩,同时还暗想,靳少什么时候对这王家千金多了几分留意了?竟还亲自走过来,看样子似乎是打算跟那王家千金说什么!   然而,当看到靳云枭的目光径直落在安晨夕身上时,沈默心中一顿,继而眼里疑惑更甚,又露出了几分思量。   一旁的温馨轻轻扯了扯沈默的衣角,悄声道,“靳少想干嘛?”   “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温馨微诧异,“他为什么跟你一起出现在这里?你是来找我的,他是来干嘛的?别告诉我,他这位老板体贴员工体贴到愿意亲自陪同员工来找情人?”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O(∩_∩)O~   ☆、第三十八章:冒犯了靳少?   “你是我的情人?”沈默将情人两字咬得极重,目光多了一些幽深。   温馨同样幽幽的看了眼沈默,“你要觉得情人这称呼不合适,你是我的金主,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你在故意激怒我?”沈默瞳孔微缩。   “岂敢!”   沈默和温馨靠得很近,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亲密举动,却能感觉到他们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刚走出人群的千驰千掣见此,顿时觉得,他们好亮。   “那个,沈总监。”千驰迟疑着有些尴尬的开口。   沈默敛了敛情绪,问千驰,“有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您要不要去劝劝少爷……”说着,千驰有些欲言又止。   “劝靳少?劝什么?”沈默疑惑。   见千驰吞吞吐吐,千掣暗暗着急,一把拉开千驰,千掣看了眼安晨夕,开口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个少年之前做了一点冒犯少爷的事,原本,我们都以为少爷没将那事放在心上,结果今晚见到那少年,少爷竟然……看样子,好像是去找那少年算账的,但是那少年,跟姜家澜少有些关系,这里毕竟是京城,又人多嘴杂,少爷若是因为那少年,跟姜家澜少正面起了冲突,我们怕对少爷不利,如果少爷实在想找那少年算账,不如我们想办法把那少年带出去……”   也不能怪千驰千掣都觉得靳云枭走向安晨夕,是去找她算账的,毕竟,此刻他们不知道安晨夕的身份,而且,靳云枭一直面无表情,千驰千掣也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只见他一看到安晨夕就走了过去,千驰千掣很自然的便以为,他是因为那晚的事,还心有不悦,才会一见到安晨夕就一言不发的冷着脸走过去。   沈默听出了点端倪,又深深看了眼安晨夕,问道,“那少年跟姜家澜少有些关系?”   千驰千掣齐齐点头,一脸的肯定之色,想到那晚在天宫的情形,千驰脱口而出道,“不仅有关系,姜家澜少似乎对这位少年还喜欢得很呐!”   “哦?”沈默有些惊讶。   一旁的温馨听后,原本在听到靳云枭要找安晨夕算账时还有些忧心,但听到千驰说姜家澜少居然很喜欢西晨,当即,温馨就露出了几分八卦之意。   姜家澜少,谁人不识!温馨跟在沈默身边,又跟华怡南关系极好,自然也知道姜澜的,温馨心想,不是说姜家澜少不近女色,怎么听千驰之意,姜家澜少似乎喜欢男人?而且喜欢的还是西晨这小帅哥?   不会吧!这也太玄乎了!   想着,温馨对千驰追问道,“你怎么知道姜家澜少喜欢西晨?”   见温馨居然知道那少年的名字,沈默又深邃的看了眼温馨。   千驰跟千掣对视了一眼,得了千掣一记“让你多嘴”的眼神。   毕竟那晚在天宫的事,若真说出来,指不定会引起怎样的轰动,而且,现场除了姜家澜少,还有自家少爷,甚至还有陆氏兄妹,又有丹宗的怡南小姐,这牵扯的人太多了,而且各个身份不凡,千驰千掣也明白,那晚的事不宜过分宣扬。   千掣比千驰稳重,知道这事不宜多说,所以并没有过多提及。   千驰嘴快漏了那么一句,见温馨追问,千驰挠了挠后脑勺,巴巴干笑了两声,没说话。   沈默知道千驰千掣没有多说,定是有什么顾虑,便将话题转移道,“你说那少年冒犯了靳少?怎么冒犯?”   千驰千掣一脸古怪,吞吞吐吐,好一会儿,千驰才道,“那少年,他,他喝醉了,抱了少爷!您知道,少爷不喜欢让人碰他,曾经有一个想勾引少爷的世家小姐,摸了一下少爷的手,惹怒了少爷,结果那世家小姐所在的家族不仅破了产,那世家小姐和她的父母也流落到南非,至今无法回国。”   说起来,这事沈默也知道,那世家小姐当时企图攀上靳少这支高枝,不止是摸了靳少一下那么简单,甚至还买通了靳少身边的一个保镖,在靳少喝的水里下了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爬上靳少的床,事后经过调查,发现那世家小姐这一下作行为,是受了其父母的指使,甚至,里面不少细节,那世家小姐的父母也参与其中,这无疑触碰到了靳少的底线,这才落了家族破产,流落至南非的下场。   温馨听了千驰的话,并不知道个中细节,听到不过是被人摸了一下手,靳云枭就整治得人家家族破产,流落国外,顿时觉得这靳家少爷也太小心眼了!   转念又一想,那世家小姐碰了一下靳少的手而已,就落得那样的下场,天呐!西晨可是抱了靳少,这……靳少岂不是会要了西晨的命?   想至此,温馨一时也没了八卦西晨和姜家澜少是什么关系的心思,心里暗暗有些焦急,虽然她跟西晨今天是初次相见,但西晨小帅哥对她见义勇为,拔刀相助,她总不能对这事坐视不理吧,不行,她也得帮帮西晨,不能让他落入靳少的魔掌!听说,那靳少可是个杀神!   但是,要怎么帮?   她不过是沈默的一个小情人,以她的身份,也没资格管这事。   对了,或许怡南能帮到西晨,可是现在远水也救不了近火啊!   听千驰千掣话中之意,似乎是想让沈默劝劝靳少,不过这个劝并不能解决问题啊,他们不过是劝靳少不在这里找西晨麻烦,听千驰千掣之意,还想把西晨带走,西晨要是真被他们带走了,那还了得!   心中想着要帮西晨,但温馨一时没有头绪,只能干着急。   沈默见温馨突然沉默下来,面上还有几分着急之色,不用细细深究,他就知道温馨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他的女人,居然对不相干的人这么着急关心!   沈默心里不悦,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继续端着儒雅的笑,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靳云枭和安晨夕,微微思量了一会儿,沈默走了过去。   见沈默朝着靳云枭两人走过去,千驰千掣只当沈默是答应了他们的请求,是去劝靳云枭的,暗松了口气,千驰千掣也走过去。   温馨的想法跟千驰千掣一样,也以为沈默是去劝靳云枭的,若是沈默劝说成功,靳云枭等人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做什么,但对西晨背地里下手,那对西晨来说岂不是更麻烦!   想着,温馨面上焦急更甚,当即也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王家众人和现场宾客们也走了过来。   这边,王倩倩见靳云枭一脸冷漠的走过来,眨巴了两下眼,一脸莫名且惊讶。   王倩倩自然不会如她父母那般认为,靳云枭是来找她的,她跟这位靳家大少压根就不认识,除了在新闻电视上看过这位靳家大少,严格说起来,这算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而且,像靳家大少这样的人物,王倩倩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根本不是他们这样的家族能攀附的对象,虽然王家在华南一带也算是大世家,但对比靳家,还是差太远,而且靳家大少是什么人,哪能看上她,也就自己的父母瞎琢磨着一些不该琢磨的事,特别是见父母一脸热切的朝着这边走来,隔了老远,都不忘给她使眼色,王倩倩心里的无力感更甚了。   安晨夕见靳云枭径直朝这边走来,同样有些诧异,虽然她对靳云枭说不上了解,但也知道,若是他不在意的人,一般连眼神都欠奉,靳师兄连王家的人都不想搭理,却向这边走来,是为了什么?总不至于是因为王倩倩吧?若是因为王倩倩,他目光直直的看向自己是为什么?   安晨夕企图从靳云枭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点倪端,奈何这并不容易。   安晨夕还不知道那晚在天宫时,她喝醉酒对靳云枭做的举动,已经让靳云枭发现了她的身份,安晨夕心想,自己现在是男生扮相,相貌也发生了巨大变化,靳师兄应该不认识自己,他突然朝这边走来,莫非是因为那晚在天宫,她的唐突举动?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兴师问罪?怎么看,靳师兄都不是这种人吧!   再说,靳师兄性情冷漠,应该也不会把那事放在心上吧!   不过想到时运告诉自己当时在天宫的情况,安晨夕忍不住抚了抚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靳云枭,唯一让安晨夕庆幸的是,还好她现在换了身份,靳师兄不认识她,好在西晨这层身份表面上是男生,此时此刻应付起来,似乎比她真实身份好一些,若是靳师兄知道她是安晨夕,让她面对靳师兄,指不定更尴尬。   思绪微微一转,靳云枭已经站到了她面前。   安晨夕看向靳云枭,或许是对前世的事已经放开了心结,再见到靳云枭那张跟靖师叔相似的脸,安晨夕已经没有了那种恍惚和心绪复杂感。   靳云枭敏锐的发现安晨夕看向他的目光有所改变,心里突然泛起了异样的感觉,就好像,唯一能引得她目光停留的东西猝然消失了,这让他微微有些不适,他看向安晨夕的眼神,多了些难以言喻的幽黑。   安晨夕的目光对上靳云枭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发现靳云枭看她的目光一点都不陌生,而且还格外的幽沉,仿佛……认识她?!   这个想法让安晨夕心里一惊。   惊愣时,倒是靳云枭先开了口,“你怎么在这?”   “……”安晨夕整个人僵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安晨夕目光带了几分惊疑,靳师兄问的是“你怎么在这”,这话看似平常,但信息量却不小。   靳师兄说的是“你”,什么情况?难道靳师兄还真的认出了她来?   不应该啊!她变化这么大,靳师兄也没见过她真实相貌,而且也没听师父华珍师叔等人将她西晨这层身份告诉给靳师兄!按理,靳师兄应该是不知道她是谁的!   可靳师兄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是因为天宫那件事,靳师兄对她有印象,所以才用的“你”?   所以,靳师兄走过来,还真的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个想法从心里滑过,安晨夕踌躇了好一会儿,尽量压下心里的怪异感,这才开口道,“上次在天宫的事,我喝醉了,实在对不起,做了那些唐突的举动,希望你见谅。”   一般这种情况,她已经真挚的道了歉,也说明了是喝醉了酒,依靳师兄淡漠的性情,应该不会回应什么,此事,应该能就此揭过,却不想,这次安晨夕竟然猜错了。   靳云枭听了安晨夕的话,目光幽深的看了她一眼,道,“喝醉了还能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安晨夕面上一噎,无言以对。   空气有一瞬凝滞,须臾,安晨夕才喏喏道,“我是喝醉了,不过隐约还记得一些事。”   靳云枭认真的点了点头,回道,“记得就好。”   安晨夕愣愣:“……”这话什么意思?师兄,能不能别这么惜字如金,我真的猜不透你的心思!   见安晨夕一脸不解的看着他,靳云枭又道,“说说,你都记得什么?”   “……”这让她怎么回答,她实在有些说不出口啊!要不,师兄,你还是惜字如金吧!   见安晨夕露出几分为难和踌躇,靳云枭依然是一张面瘫脸,但眼里却少了些淡漠,多了些浓稠,“要不要我提醒你?”   靳师兄,至于吗!   安晨夕总觉得今天的靳云枭有点不对劲儿,怎么突然揪着那晚的事不放了呢?这不是靳师兄的行事风格啊!   安晨夕心中疑惑,嘴上小声嘀咕道,“不用了吧!其实,抱一下而已,我们都是男人,应该,没什么吧,而且,我不是道歉了吗!”   “我不是什么人都能抱的。”靳云枭眼里的黑色更浓稠了,“抱了我的人只有一种结果,死。”靳云枭说这话虽是面无表情,但话语里却没有威胁之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安晨夕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索性沉默,而且还觉得靳师兄说这话有种姜澜附体的感觉,狂妄!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嘛!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づ ̄3 ̄)づ   emmmm,近期的更新量不会太多,如果看的不过瘾的美人可以养几天文哦。   温馨提醒:美人们,别养着养着丢书架里忘了,也请美人们分点心思关注关注,送上小心心?(????)   ☆、第三十九章:要不,你抱回来吧!   见安晨夕微垂眼眸,不语,靳云枭同样沉默了片刻,又道,“我不会让你死,但你总归是抱了我,这事只道歉,不够。”   “你若是实在在意,要不,你抱回来吧!”安晨夕憋了好久,憋出这么一句话。   似没想到安晨夕会这么说,靳云枭微愣了一下,他仔细的打量了安晨夕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微光,继而回道,“可以。”   说着,靳云枭上前一步。   “……”她不过是故意怼他的,他不会来真的吧!   这里这么多人,两个男人抱在一起,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何况,她根本不是男人啊!好像不妥吧!   靳师兄今天也太奇怪了,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安晨夕惊疑不定的看着靳云枭,见靳云枭靠近,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安晨夕这一个小举动,让靳云枭眼里闪过了一丝不悦,觉察到了靳云枭的不悦,安晨夕抿了抿唇,她突然想到,师父说过,靳师兄曾有自闭症,或许正是如此,他才会对别人的触碰更加在意吧,更何况,在靳师兄眼中,她还是一个陌生人。   这事或许在她看来是小事,但可能在靳师兄眼中就是大事,每个人都有不能触碰的雷区,或许,不喜被人触碰,就是靳师兄的雷区,否则,靳师兄也不会如此在意这事,安晨夕突然觉得是自己大意了,毕竟是她不对,就算喝醉了酒,她做了唐突的事,也应该承担,想到这儿,安晨夕面有歉意,对靳云枭真挚道,“我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如果你实在在意,你觉得怎么补偿合适,你可以告诉我,我尽量配合。”   “你刚才的提议就不错。”靳云枭声音不带起伏的说道。   刚才的提议?他说的是……抱回来?   安晨夕面上又一次僵住,心里顿觉有一阵大风刮过,十分凌乱,安晨夕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了,本来还以为靳师兄不喜被人触碰是他的雷区,但是,好像,仿佛,她又猜错了,真要不喜被人触碰,为什么要求抱回来?   唉!靳师兄的心思,真的好难猜!猜来猜去都白猜!现在男人的心思都这么难猜吗?那自大狂是如此,怎么靳师兄也是如此!   抬眸间,见靳云枭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安晨夕默默的吸了口气,道,“你……要是觉得那个提议不错,要不,改天再……”   说着,安晨夕看了眼已经走过来的沈默等人,后面没说完的话已经不言而喻。   靳云枭目光深深的瞅了眼安晨夕,没回答。   与此同时,一旁全程听到安晨夕和靳云枭对话的王倩倩,此刻已经呆若木鸡。   糟了,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不会别灭口吧!   这是王倩倩的第一想法,继而又想到两人刚才的对话,王倩倩顿时风中凌乱了。   西晨……居然跟靳家大少认识?   西晨还在喝醉酒的情况下,抱了靳家大少?   靳家大少居然因为这事,一本正经的要求西晨补偿?   而且补偿的方式还是回抱!   嗷!我的狗眼!   我都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王倩倩震惊得失了魂,只愣愣的看着安晨夕和靳云枭,完全失了反应。   和众人一起走过来的王永夫妇,见自己女儿傻傻愣愣的看着靳云枭两人,完全没领会到他们眼神里让她讨好靳云枭的意思,一时都恨铁不成钢,再看靳云枭对他们的女儿完全视而不见,反而跟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子说起话来,这与他们之前的预想完全不同,王永夫妇面上都露出了惊疑之色。   与王永夫妇一样面带惊疑的还有王家其他人和一众宾客,所有人都以为靳云枭走过来是为了王倩倩,谁曾想,靳云枭压根都没正眼看王倩倩,全程都在跟那个他们一开始都看不起的普通小子说话,众人看向安晨夕的目光一时神色各异。   而王家二弟两口子在惊疑之后,嗤笑了一声,向王永夫妇投去了幸灾乐祸的眼神。   再说沈默几人,他们走进,堪堪听到安晨夕怼靳云枭那句“你若是实在在意,要不,你抱回来吧!”   沈默千驰千掣三人听到安晨夕居然敢这么怼靳云枭,皆面露惊诧,再看靳云枭不仅没有生气,居然还一本正经的回道“可以”,一时沈默三人心里的惊诧感更甚了。   原本以为靳少是来找那少年的麻烦的,怎么看这发展,好像他们都猜错了?   靳少最不喜人触碰,居然会对这个少年例外!   不仅如此,对于少年提议的“抱回来”,靳少竟然同意了!   同意了!那是什么概念!   这是靳少第一次主动抱一个人吧!连靳家老爷子都没这待遇,不对,应该是这世上他们以为没人会有这种待遇,能让靳少主动去触碰一个人,但这少年却破例了!   能得靳家大少破例的人,这少年到底什么来历?   而后面两人的简短对话,更加刷新了沈默三人对靳云枭的认知,看向靳云枭的目光仿佛不认识他一般,已经震惊得完全忘了他们走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相比于沈默千驰千掣三人的震惊,温馨虽然也惊讶,但她毕竟没有沈默三人对靳云枭了解,所以,也不知道靳云枭跟安晨夕的简短对话意味着什么。   此时此刻,见安晨夕跟靳云枭似相熟的朋友一般,在半开玩笑的聊天,虽然,那位靳家大少连聊天都一脸严肃,让人好生不习惯,估计也就只有西晨,能对着那么冰冷的一个人,说出那种玩笑话了,换做是她,打死都不敢!   在温馨看来,安晨夕跟靳云枭的那番对话,应该是朋友间的玩笑话,也只有相熟的人,才会这样跟对方说话,她跟怡南就是这样,偶尔调侃调侃,说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话,看来,西晨认识靳家大少嘛,还以为靳家大少是来找西晨麻烦的,看来是他们想多了,想着,温馨暗暗松了口气。   “原来靳少认识西晨小帅哥啊!”温馨笑嘻嘻的说道。   靳云枭对温馨的话没理会。   安晨夕微微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认识自然是认识的,只是现在她身份有些不同,而且,靳师兄应该是没认出她来吧!   温馨这句话没能得到两个当事人的回应,她性格大大咧咧,倒也没在意。   两个当事人没回应,却不想,走过来的王家二弟迫不及待的开口道,“原来这位西少竟是与靳少相识,还是倩倩有眼光,对西少照顾周全,我们竟是眼拙没瞧出来,之前有怠慢之处,西少,你可别见怪!”听到温馨话语中提及了安晨夕的名字,王家二弟便顺着温馨的话,叫安晨夕为“西少”。   这话看似是恭维了安晨夕,也恭维了靳云枭,同时还赞扬了王倩倩一番,实际上却带了些含沙射影的意味,而且,那王家二弟边说,还边目光嘲讽的看向王永夫妇,话语中,赤裸裸的展示着一层意思。   其潜台词便是,大哥大嫂,如今丢脸丢大发了吧!之前还大言不惭说什么“免得倩倩那孩子仗着靳少喜欢,做了什么得寸进尺的事”,结果人家靳少看都不看你们女儿一眼,简直笑掉大牙!反倒是你女儿有眼色,知道退而求其次,讨好跟靳少有些关系的西少!   “可不是!大哥大嫂,你看你们,还没倩倩这孩子有自知之明!”那王家二弟媳立马接话道,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快意和嗤笑。   那王家二弟两口子夫唱妇随,言语阴阳怪气,说得王永夫妇颜面上更加难看,一时是羞怒难当,只能面色阴郁的瞪着王家二弟两口子,一句话都无法反驳。   王家老爷子脸色也不好,本来今晚是自家孙女的成人礼,好不容易见靳少朝这边走来,还以为是来找自家孙女的,谁曾想,靳少压根没看一眼自家孙女,靳少这般无视,让他颜面上也不好看,而且,王家老爷子是一个家庭荣辱感很强的人,觉得这不仅是丢了王永夫妇的脸,还丢了整个王家的脸,何况自家二儿子二儿媳还如此没眼色的在旁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平白让现场宾客看了笑话,王家老爷子更加觉得颜面无存。   王家老爷子黑着脸,有这么多宾客在场,而且王家二弟两口子的话虽然含沙射影,但毕竟没有挑明,这个时候,他也不便怒斥王家二弟两口子,只能将怒意转到王倩倩身上,暗暗责怪起王倩倩没能第一时间告诉他们,这叫西晨的小子竟跟靳少相识,若是倩倩这孩子早说出这事,也不至于让王家闹了这么个笑话。   当即,王家老爷子便瞪着王倩倩,面有怒意道,“你这丫头,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西少与靳少相识!”因着安晨夕跟靳云枭相识这层关系,王家老爷子也只能称呼安晨夕为一声“西少”。   王倩倩一脸委屈,撇了撇嘴,小声道,“我也是才知道的,好吧!”   没想到王倩倩事先也不知道,这话倒是堵得王家老爷子不好再责怪王倩倩,只能压下心口的怒意,转而笑容可掬的对靳云枭道,“靳少,难得您能来参加我孙女的成人礼,您看,我们竟是照顾不周……”   “我不认识你孙女。”一直对王家人置之不理的靳云枭难得对王家老爷子开了金口。   王家老爷子脸上的笑意一僵,“这……您说您不认识我孙女,可您不是……”说着,王家老爷子看了眼王倩倩。   王倩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才嚅嚅道,“爷爷,我的确跟靳少不认识。”   得了王倩倩的答复,王家老爷子老脸有些挂不住了。   一众看戏的宾客见此,一时哗然,响起了窃窃私语声。   王永夫妇今晚丢了这么大的脸,只觉得羞愤得完全没脸见人,此刻装起了哑巴。   虽然王永夫妇丢脸,让王家二弟两口子心中快意,但见王老爷子脸色不好,此时也不敢再多言。   对于王家人自说自话的行为,千驰千掣和沈默已经不想理会。   温馨无语的看了眼王家人,心想,这姓王的一家子,也太搞笑了。   安晨夕对于这种不入流的小把戏没什么兴趣,所以也没什么特别反应。   靳云枭依然对王倩倩无视,对王家人的反应以及一众宾客的反应也无视,目光淡淡的瞥了眼身旁的沈默。   沈默会意,这才站出来,解释道,“王老先生,这次靳少不请自来,其实并非是来参加你孙女的成人礼,靳少刚好在楼上出席一个商务酒会,靳二老爷知道靳少要出席酒会的地方恰好跟倩倩小姐举办成人礼的地方是同一个酒店,所以才委托靳少,给倩倩小姐送一份礼物过来。”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恍然,一时间,一众宾客看向王家人的目光更加诡异了。   “原来靳少不是特意来参加王小姐的成人礼!”   “真搞笑!王家人还以为得了多大的面子呢!”   “刚才王夫人尾巴都翘天上去了,还以为她女儿攀上了靳家,也不看看靳少是什么人物,哪能看上她女儿!”   宾客们小声议论着,唏嘘,轻嗤,不屑种种言论夹杂,宾客们的议论声很小,但看向王家人的眼神却没法掩饰。   觉察到宾客们的窃窃私语,以及暗含讥讽的眼神,一向对这些不甚在意的王倩倩都忍不住露出了不悦。   王家老爷子脸上挂不住,却也只能强撑着颜面,没有当场发火。   连原本见王永夫妇出丑面有快意的王家二弟两口子,在觉察到众人看向王家人的嘲弄时,脸上的快意渐渐消失,转而露出了几分恼意。   沈默没理会众人的反应,在说完那番话后,回头对千掣使了个眼色,千掣会意,立马从身上拿出一个锦盒,递给沈默。   沈默接过锦盒,走到王倩倩面前,将锦盒往前一递,道,“这是二老爷和二夫人送给王小姐的生日礼物,二老爷和二夫人临时有事,不能来参加你的成人礼,二夫人还托靳少给你带句话,靳少一向惜字如金,实在抱歉,这句话只能由我代为转述了,二夫人说,让你找个时间,去陪她说说话。”顿了顿,沈默最后说了一句,“祝王小姐生日快乐!”   ------题外话------   美人们,国庆节快乐!愉快的七天要开始了!   emmmm,景景国庆要外出,更新会照旧,不过字数会少一点,送上小心心?(????)~(@^_^@)~美人们见谅哦~   ☆、第四十章:闹了难堪!   二夫人就是王倩倩那位嫁到靳家的姑姑,而那位二老爷就是王倩倩姑姑的丈夫,也是靳云枭父亲的弟弟。   这一番看似简单的转述,却饱含了深意,话语中一直在强调靳二老爷和二夫人,又将靳云枭跟他们撇开关系,其用心已经很明显,是不想靳云枭跟王家有任何牵扯,王家人包括现场一众宾客自然听出了沈默话中之意,一时又是一番反应各异。   王永夫妇面上泛着青白之色,一时看向靳云枭和沈默的目光带着几分惊疑和忐忑,夫妻两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慌乱,两人此刻心里都想的是,莫非靳云枭发现了什么?怎么会让沈默来说这么一番极具深意的话?   王老爷子脸色也变了变,心里同样惊疑,但面上却强制镇定,没有表现出来。   王家二弟两口子听了沈默的话,一头雾水,他们隐约觉得沈默这一番话别有深意,却是没能领会其中的精髓之处。   王家其他人跟王家二弟两口子一样,也是云里雾里。   至于现场的宾客,对于沈默的一番话,自然免不了一番揣摩。   特别是沈默话语中那句二夫人转述的话,实在值得深思,靳二夫人的原话自然不是沈默说的那么简单,不过,不管那番话是怎样一番言语,其意图都是想让王倩倩去靳家,而若是这层意思从靳云枭口中表达出来,那么便是另一番意味,虽然是代靳二夫人转述,但若是靳云枭开口让王倩倩去靳家,就变相成了靳云枭邀请王倩倩去靳家,那么意义就不同了。   靳云枭不过是顺便代替靳二老爷送个礼而已,王家人都能脑补不少情节,若是靳云枭再开口,让王倩倩去靳家,王家人必定会揪着这事做文章,而且还会大肆宣扬,如此,就算最后王倩倩没能攀上靳家,王家也能因着王倩倩跟靳云枭的绯闻,再度水涨船高,这如意算盘,打得是真响。   在细细深思,那靳二老爷和二夫人突然让靳云枭来送礼,估计也是别有用心,那二老爷二夫人若是真有事来不了,大可以让其他人来送礼,为何独独让靳云枭来,而且还是选在王倩倩的成人礼,显然是想让王倩倩跟靳云枭有所牵扯,哪怕是两人根本没有什么,但靳云枭从来没有出席过王家的任何宴会,却独独出席了王倩倩的成人礼,这就很容易引人遐想,靳云枭是不是跟王倩倩有什么关系,显然,那靳二老爷和二夫人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像靳家这样的顶级豪门世家,里面的争名夺利勾心斗角更加激烈,看似平和的外表,掩盖的是一个个至亲之手伸出的魔爪,在这样的豪门世家里面,亲情,不过是阴谋手段的棋子,血缘,只是谋利的筹码。   靳云枭何其聪慧,又岂会不知道靳二老爷和二夫人打得什么主意,不过靳二老爷和二夫人那点小把戏,对上靳云枭实在不够看,这种把戏,靳云枭根本无需出手,只需沈默站出来说几句话而已,王家人连靳云枭一席衣角都摸不到,更别说,还想跟靳云枭攀上点关系,那是一点机会都没有,靳二老爷和二夫人的如意算盘落空,不仅如此,还让他们的同盟王家人,在一众宾客面前,闹了难堪。   经过靳云枭当着众人这一番表态,王家人再想利用王倩倩跟他牵扯点关系,已经不可能,而且,靳云枭还刻意撇清了跟王家的关系,强调了跟王家有关系的是靳二老爷和二夫人,跟他无关,他这一番举动,也完全斩断了以后王家和靳二老爷二夫人再想拿他做文章的可能。   安晨夕多少嗅出了一点异样,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虽然,她来参加了王倩倩的成人礼,但那也是出于一种礼貌,她自认跟王倩倩还没熟络到仅为了王倩倩一人就插手管王家这种闲事,所以,不管沈默说什么,靳云枭让王家人多难堪,一众宾客对王家人又如何暗含嘲讽,安晨夕都没什么心思去理会。   温馨心思转的没那么快,但也觉察到了不对,她跟王家毫无交情,而且说话的还是沈默,她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开口说什么。   千驰千掣木着脸,在沈默说完那番话后,还刻意跟王家人拉开了距离。   沈默说完那一番话,便笑意深深的看着王倩倩。   听了沈默别有深意的话,王倩倩看着沈默递过来的锦盒,一时尴尬得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踌躇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王倩倩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王家老爷子和自己的父母,却见三人神色有些怪异,脑中快速闪过什么,王倩倩突然想起了昨晚在父母房门外无意间听到的话。   当初在听到父母的对话时,她并没有领会其中的意思,然而,如今见靳云枭突然出现在此,又对王家人态度冷漠,甚至丝毫不给王家人面子,还特意说出不认识她,又让沈默说出那番话,刻意跟王家撇开关系,再联想到昨晚父母那番对话,王倩倩并不傻,已经隐约明白,是嫁到靳家的姑姑和靳姑父联合父母以及爷爷,想在她和靳云枭之间制造点什么,显然,靳云枭已经发现了这一场算计,才会在这样的场合,毫不留情的让王家人难堪。   明白个中关系,王倩倩心里有些恼,她恼的不是靳云枭让王家人难堪,而是父母和爷爷的所作所为,今晚是她的成人礼啊,她是他们的亲女儿亲孙女,他们怎么能利益熏心,连她都利用呢!实在让她心寒!   王倩倩心里难过,她咬了咬唇,压下眼中的酸涩感,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挤出一个笑脸,双手接过沈默递过来的礼物,低沉着声音跟沈默道了一声“谢谢”,然后便垂头,没再吭声。   从头到尾,靳云枭都没看王家任何人一眼,他来此的目的已经达成,而沈默要找的人也找到了,他还在此意外的遇到了安晨夕,目光再度落在安晨夕身上,靳云枭道,“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在这?”   “王小姐是我同学,我收到她的邀请,来此参加她的成人礼。”安晨夕回道,出于礼貌,她没有直呼王倩倩的名字,而是用了王小姐的称呼。   闻言,靳云枭依然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就算安晨夕这么说,靳云枭也没有看一眼王倩倩,目光继续落在安晨夕身上,靳云枭道,“你还要在这待多久?”   “这……”安晨夕迟疑,靳师兄为什么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她还要在这待多久,感觉靳师兄想让她马上离开这里似的。   她也想走啊!怎么那配送礼物的人还没来!安晨夕心里有点无语。   靳云枭执着的看着安晨夕,等着她回答。   众人见此,一时又暗暗猜测起两人的关系来,连沈默都向安晨夕投来了若有所思的目光。   温馨更是八卦的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又看,这两人,有JQ!   千驰千掣面面相觑,怎么看少爷的反应,好像知道这叫西晨的少年是谁呢?   王家人的脸色十分精彩,因为之前才经历了那么一出,此刻也不敢吱声。   连王家人都识趣的闭了嘴,其他宾客碍于靳云枭的身份,就算好奇,此时也同样不敢出声,以免惹了靳云枭不快。   气氛有一瞬凝滞,安晨夕思量了一会儿,正要回答靳云枭的话,就在这时,突然有服务员匆匆朝着这边走来。   那服务员径直走到王老爷子身边,恭恭敬敬的问道,“王老先生,门口来了好几个搬运工,带来了好些东西,说是给王小姐送礼的,您看,要让他们进来吗?”   听了服务员的话,安晨夕暗暗松了口气,不待王老爷子回复服务员,安晨夕便侧目对王倩倩问道,“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跟我出去一下?”   安晨夕的话音刚落,王永夫妇就不停的给王倩倩使眼色,到这个时候,王永夫妇也知道,再想攀附靳云枭已经不可能,但眼前这个小子跟靳家大少相识,而且靳家大少从头到尾都只跟这小子说了话,还说了不少话,都说靳少惜字如金,能得靳少开金口说这么多话的人真不多,可见,这小子跟靳少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虽然暂时还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来历,但跟靳少相熟的人,那必定是非富即贵,凭着这小子跟靳少相熟这层关系,若是自己女儿能抓住这小子,也不错,所以,见安晨夕开口邀请王倩倩跟她一起出去时,王永夫妇自然是一改之前的态度,巴不得女儿多跟安晨夕处处。   王倩倩仿佛没看见父母对她使眼色,她微垂着头,目光落在手上的锦盒上,并没有立即回答安晨夕的问话,似在犹豫什么。   见王倩倩踌躇,安晨夕又道,“不方便吗,不方便的话我……”   “没有。”王倩倩突然抬头,坦然的看着安晨夕,“我跟你出去。”   安晨夕点了点头,转而对靳云枭道,“我还有一点事,处理完了马上就走。”   靳云枭深深的看了眼安晨夕,“早些回去,不要喝酒。”   安晨夕:“……”莫名有种被家长嘱咐的赶脚!   这种带有关心意味的话语从靳师兄口中说出来,怎么听着感觉那么有违和感呢!   靳师兄今天的反应真的奇怪到让安晨夕惊讶到麻木,习惯了靳师兄冷漠的性情,突然见他如此郑重的说出这句带有嘱咐的话语,让安晨夕多少有点不自在。   还有,靳师兄那深邃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在暗示她上次醉酒后发生的事!看来这事是真被靳师兄记进心里了!   安晨夕暗暗扶额,一脸窘迫的点了点头。   此刻,其他人内心的惊讶一点不比安晨夕少,所有人都惊愣的看着这一幕,一时对安晨夕的身份更加好奇震惊了,能得靳家大少亲自关心嘱咐的人,这世间怕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这个看起来打扮普通的少年到底是什么人?看模样竟是跟靳家大少关系非浅!   在众人惊愕,诧异,不可置信等种种目光之下,最后,靳云枭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安晨夕,没再说什么,丝毫没有跟王家人说告辞的欲望,便径直举步离开。   千驰千掣脸上有些古怪,又悄悄打量了一眼安晨夕,这才追着靳云枭而去。   靳云枭对王家人置之不理,那是在表明态度,不会与王家有牵扯,而且靳云枭惜字如金,有这样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千驰千掣是靳云枭的随从,说告辞的言语自然也不可能由他们来做,所以,跟王家人说告辞的事,最后就落在了沈默身上。   沈默处事圆滑,长袖善舞,又混迹在商场,自然不会失了礼数,离开前,沈默跟王老爷子客套了两句,才带着温馨走在最后,出了宴会厅。   靳云枭等人一走,现场众人立马开始热议纷纷,此刻似乎也没了避讳王家人的意思,不过毕竟是王家邀请的客人,多少还是会留几分面子,话语并不似之前窃窃私语那般难听,言语中还是把握了一个度,并没有太过,就算如此,王家人今晚丢了脸,听了众人的热议,面上还是不太好看。   彼时,王倩倩似乎不想听众人的七嘴八舌,轻轻扯了扯安晨夕的衣角,安晨夕对王倩倩颔首,两人也一言不发的朝门口走去。   王老爷子脸色不好,此刻见王倩倩跟安晨夕往外走,他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王家老爷子现在还掌控着王家大权,自然是极为精明的,见服务员刚来说门口有人送礼过来,安晨夕就问王倩倩有没有空,希望王倩倩跟她出去一趟,后又对靳云枭言明要处理一点事,王家老爷子稍微一深思,便知道这送礼的跟安晨夕有关。   王老爷子看着安晨夕两人的背影,老谋深算,这小子看不出对倩倩什么意思,不过就他跟靳少相识这层关系,如今也能利用利用,让倩倩暂时接近这小子,以这小子为跳板,接触靳少也无不可。   ------题外话------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国庆出门,看人头攒动比看风景有意思啊o(╯□╰)o   ☆、第四十一章:好大排场!   想着,王老爷子这才对晾在一边的服务员说道,“你刚才说门口有人送礼过来?”   “是的,王老先生。”   “带我去看看。”   那服务员应了一声,带着王老爷子往外走。   见此,王家其他人也跟了过去,一众宾客也生了继续去看热闹的心思,于是乎,一大帮子人又黑压压的朝着门口走去。   正当众人都在向外走时,宴会厅另一头,那冯小姐和她的表哥堪堪走出员工通道,举目便瞧见一众宾客和王家人齐齐往宴会厅门口走去。   此前在门口的时候,那冯小姐和那表哥得罪了安晨夕,在亲眼见到安晨夕竟得王倩倩迎接后,两人意识到安晨夕他们惹不起,担心他们得罪了安晨夕而招来麻烦,冯小姐和那表哥才混进来宴会厅,想找机会跟安晨夕道歉,却没想到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冯小姐和那表哥对视了一眼,一脸疑惑之色。   “表哥,怎么回事?怎么都走了?难道宴会结束了?”   那大表哥摇头,“不像!宴会才刚开始没多久,哪能这么快结束,走,我们也过去看看。”   说着,两人加快脚步,刚要尾随着众人而去,没走两步,两人发现了一丝异样。   彼时,众人都在向门口移去,整个宴会厅里显得有些安静,寂静之中,角落里,程毅杰的疯言疯语声便显现了出来。   冯小姐和那大表哥朝角落里看去,隐约看见了一个人影,两人面面相觑。   “表哥,那里好像有一个人。”冯小姐迟疑着没敢上前。   那表哥胆子大一些,便试探着上前看了一眼,只见角落里蹲着一个人,那人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西装和领带被他扯掉随意丢在地上,衬衣的扣子散落,衣襟大开,袒露胸膛,皮带也松松垮垮,隐隐还有一股尿骚臭传来,模样十分邋遢,那大表哥暗自嘀咕了一声,“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进入宴会厅?”   想着,那大表哥对角落里的人低喝了一声,“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听见低喝声,角落里的人慢悠悠的转过头来。   那大表哥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长相,然而这一瞧,大表哥却是大惊,“程先生!你怎么?你这是?”   程毅杰此刻双目恍惚空洞,只朝着大表哥的方向瞥了一眼后,就木然的收回了目光,继续抱头,索索发抖,说着胡话。   大表哥见程毅杰如此奇怪的状态有些疑惑,这时,那冯小姐听见大表哥的惊呼,走了过来,“表哥,你认识他?他是谁?”   “这是丰和电竞的程总,还是王家未来女婿。”大表哥解释道。   “王家未来女婿?你说他是王倩倩的男朋友?”   “不是这个华南王家,是华东王家,他是华东王家王菁菁的男朋友。”   “王菁菁,就是那个嫩模?”   “嘘!小声点!这话你别对其他人说,招惹了王菁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见冯小姐口无遮拦的直呼王菁菁为“嫩模”,大表哥谨慎的看了眼程毅杰,低斥道。   谁不知道王菁菁最不喜欢别人称呼她为“嫩模”,王菁菁对外,一直自称国际名模,虽然,她压根没走上国际T台的本事。   冯小姐撇撇嘴,不情愿的“哦”了一声,又看了眼模样狼狈的程毅杰,冯小姐扯了扯大表哥的衣袖,低语道,“表哥,程总怎么了?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大表哥摇了摇头,“不知道。”   大表哥看着程毅杰,眼里闪过几分算计,心想,这位程总是华东王家的未来女婿,冲着这层关系,也可以跟他套套近乎,结交结交,看这位程总这副模样,似乎是遇上了什么难事,若是他能帮他一把,让他欠人情自己一个人情,这一来二去,程总这条关系不就有了!   想着,大表哥又对冯小姐小声道,“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冯小姐总觉得此刻那位程总的模样有些怪异,看的人心慌,原本想说什么,但还没开口,大表哥已经迫不及待的朝着程毅杰走去。   ……   门口,王倩倩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排排包装精致的礼盒,她回头愣愣的看着安晨夕,好半饷,才嚅嚅道,“这……西晨……这些是什么?”   安晨夕沉吟了一会儿,走过去一一将礼盒打开。   王倩倩看着礼盒里面的锦衣华服珠宝首饰,还有各种名牌包包,一时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与此同时,王倩倩心里还翻涌着感动的情愫,任谁看到原本就心动的人,给她精心准备了这么多礼物,都会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见王倩倩神情呆滞的看着这些礼物,安晨夕迟疑着,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就……你看你喜欢什么,自己挑……”   “自己挑一件”这话还没说完,紧跟过来的王家人和一众宾客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见各种名牌服饰箱包珠宝首饰摆放了一地,都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   “谁送的礼,好大排场!”人群中,也不知道谁低喃了一声。   闻言,安晨夕忍不住一窘,顿觉,这张扬的送礼方式,好像是夸张了些,但她本意并不是如此啊,之前都是给修士送礼,没有给寻常人送礼的经验,倒是一时忽略了这种方式太招摇,早知如此,她就应该随意选一件礼物,免得引人误会。   身后出现的众人以及人群中的低喃让王倩倩回过神来,压下震惊,王倩倩双眸带着热切和感动,对安晨夕问道,“西晨,这些,都是你送过来的?”   安晨夕默默的点了点头。   得了安晨夕的肯定,王倩倩更加感动了,一时看着安晨夕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本安晨夕还想说,其实这些不是全部都送给你的,但见王倩倩一脸感动之色,这话在舌尖绕了几次,终是没说出口。   彼时,王倩倩身后的众人在听了王倩倩的问话以及安晨夕的点头认可后,也是一脸震惊。   能花这么大手笔,给王家小姐置办这么多礼物,又跟靳家大少关系非浅,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在经历了这一系列事件后,特别是在见证了靳云枭对安晨夕的特别关注,众人看向安晨夕的目光求知欲已经爆破。   而王家人此刻却是神色各异,王老爷子老谋深算,一直算计着让王倩倩搭上安晨夕,以此曲线接近靳云枭,对于这样的情况,自然也十分满意,王永夫妇揣了跟王老爷子一样的想法,自然也是乐见其成的。   王家二弟两口子神色不郁,这王家二房的人自然是见不得大房的人好,虽然王家大房失了靳云枭这么一个金大腿,但这个叫西晨的小子似乎也不错,至少,看样子跟靳少关系不错,若是让大房的人搭上西晨,以此得势,王家二弟两口子自然不乐意。   王家的其他亲戚则是或羡慕或嫉妒或恼恨,总之,神色都说不上多高兴。   安晨夕默默将众人的反应收入眼底,果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须臾,王母笑颜逐开,一改之前对安晨夕的厌恶脸,对安晨夕客客气气的说道,“西少对我们家倩倩真是有心,知道我们家倩倩最爱这些东西,竟是每一样都选了一份送过来,呵呵,盛情难却,叫我们怎么好意思!”   安晨夕:“……”你还真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   “西少,你太客气了,送我们家倩倩这么多礼物,礼物都送过来了,哪还好意思让西少再费心处理,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就行。”王永附和道,旋即对一旁的服务员吩咐道,“快快!赶紧安排几个人,把这些礼物搬进去。”   那服务员应了一声,刚要离开,王永似想到什么,叫住了服务员,又改口道,“等一下!不用搬进去了,赶紧安排一辆车,直接将礼物送回王家。”   说完,王永笑容可掬问西晨,“西少,你看这样的安排怎么样?”   “……”不怎么样!   谁告诉你这些东西都是送给你女儿的!   这家人,还真是喜欢自说自话!   她只是想让王倩倩挑选一件,好吧,并没有全部给的意思!   不过见王倩倩似乎也是一脸惊喜,虽然王家的人是势利了一些,但王倩倩这小丫头,她觉得倒是不错,能在这样的家族环境下,还保持端正的三观,也是不易,若是她当众说出这些礼物不是全部送给王倩倩的,难免会让王倩倩难堪,而且今晚还是王倩倩的生日,加之,此前,王家人的自以为是,导致靳云枭毫不留情的说不认识王倩倩,已经让王倩倩颜面上挂不住,虽然她跟王倩倩说不上交情极深,但看在同学的份上,而且,王倩倩从头到尾对她都很善意,她也不便在这个时候再打击王倩倩,让她蒙羞。   安晨夕无语的叹了口气,谁叫自己没什么经验,居然失策,弄出这么大排场的送礼呢,看到这种情况,但凡是个人都会以为这些礼物都是送给王倩倩的吧!   安晨夕思量了一番,不便在这个时候再让王倩倩难堪,只能吃了哑巴亏,对于王永的安排不予置评,沉默不语。   王永见安晨夕沉默不语,以为她已经是默认赞同,当即就指挥着服务员开始安排人搬东西。   没一会儿功夫,服务员就叫来了好些人还有一辆车,动作麻利的把那些东西搬上了车,安晨夕全程冷漠的看着,面上没有什么反应,心里却在滴血。   在此期间,王永夫妇不停的说着恭维安晨夕的话,而王家二弟两口子见王永夫妇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忍不住又开始出言挑拨,王家其他亲戚言语也有些阴阳怪气,换来了王老爷子的警告和冷眼,安晨夕对此并没有给予什么回应,也没什么心情搭理。   摊上这样的家人,王倩倩只觉羞愧又无奈,只能面有歉意的看向安晨夕,走过来将安晨夕拉离了现场。   这种情况下,安晨夕觉得已经完全没必要再待下去,便趁机跟王倩倩告辞。   王倩倩想挽留,但想到自己那势利的家人,叹了口气,打算亲自将安晨夕送到酒店门口。   与此同时,王倩倩刚送安晨夕离开宴会厅门口,宴会厅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叫。   “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一个惊慌失措到破音的女声横空响起。   那一声“杀人了”似平地惊雷,惊得众人齐齐回头,便见一个女人跌跌撞撞的从一个角落里跑出来,面上带着恐慌,这突然跑出来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冯小姐。   冯小姐一边跌跌撞撞的跑着,一边不住的回头看向角落处,众人目光也看向那处角落,只见一个衣衫不整,双手带血的男人咯咯怪笑着,摇摇晃晃的从角落里跑了出来,他张牙舞爪,怪笑使得他模样看上去扭曲而狰狞,他追着冯小姐,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说着怪异的话。   众人看着跑出来的疯男人,惊得齐齐四散。   慌乱中,有人定睛瞧了一眼那疯男人,惊呼道,“那不是王小姐的男朋友吗?”   “哪个王小姐?是今晚这位……”   “不是!不是!是王菁菁王小姐!”   经一人提醒,众人这才恍然想起,再度看向那疯男人,又有一人道,“那是丰和电竞的程总!”   “天呐!程总这是怎么了?”   “程总不是跟王小姐一起来的?王小姐去哪儿了?”   众人七嘴八舌,一时间惊诧不已。   王家老爷子看着程毅杰,脸色一沉,面上极不好看,对还惊愣在原地的王永吩咐道,“老大,你去叫酒店的保安!”   转而又对王家二弟道,“老二,你打电话报警!”   王家老爷子刚安排完,那冯小姐已经跌跌撞撞跑进了人群,于此同时,程毅杰也跑进了人群,见程毅杰疯疯癫癫的模样,众人下意识就远离了他,程毅杰却似失控的疯狗,逮着一个人就开始抓咬,被抓咬的是一个中年人,那中年人原本是想上去控制住程毅杰,却不想此刻的程毅杰神智不清,那中年人一靠近,程毅杰就一口朝着中年人的肩膀咬了下去。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哦,虽然国庆出门在外,还是准备送上,么么哒(づ ̄3 ̄)づ   ☆、第四十二章:突发!   中年人痛的嚎叫了一声,立马回击,一拳打在程毅杰肚子上,那程毅杰觉察到了痛意,才放开了中年人,中年人立马后退,偏头一瞧,便见自己的肩膀被程毅杰咬出了一个血印,当即气得破口大骂,但见程毅杰疯癫模样,又不敢再靠近,只能骂骂咧咧心有余悸的远离了程毅杰。   程毅杰咯咯的怪笑,一嘴的血,双手还沾染着血,此刻看上去格外渗人,程毅杰这失控模样吓得众人更是后退远离,有的直接往宴会厅外面跑,有胆小的女人惊叫连连,现场突然一片混乱。   好好的宴会被弄成这副样子,王家老爷子气得脸青,当即就让人打电话联系王菁菁。   混乱这一会儿,王永叫来了保安,几个保安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疯癫的程毅杰控制住,甚至在控制程毅杰的过程中,有保安也被程毅杰攻击抓咬。   被程毅杰吓得惊慌失措的冯小姐见保安控制了程毅杰,这才指着角落,哆哆嗦嗦的说道,“我表哥……我表哥……还在那边!”   一个保安朝着冯小姐所指的方向走去,这才在角落里发现了倒在血泊中的那大表哥,那保安吓得后退了两步,回头赶紧呼喊道,“不好了!这里出人命了!”   保安这一喊,惊得所有人又是神色惶恐不安。   王家老爷子立马走过去查看情况,看到倒在血泊中人事不省的那大表哥,也惊了一下,压下震惊,王家老爷子这才对冯小姐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冯小姐被惊吓得整个人还在发抖,好一会儿,才语无伦次的将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那大表哥见程毅杰情况不对,原本是打算过去问候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需不需要帮忙,结果刚走过去,轻拍了拍程毅杰的肩膀,程毅杰突然就发疯了,程毅杰言语中一直念叨着奇奇怪怪的话,以为大表哥是要迫害他,程毅杰抓住大表哥就开始一阵撕扯咬打,那大表哥见程毅杰的精神状态不对,就想摆脱程毅杰,混乱中,餐桌上的刀叉掉落了下来,然后程毅杰直接拿起那掉落在地的刀叉,对着那大表哥的肚腹捅了下去,紧接着便是冯小姐被惊吓的不轻,仓惶跑出来呼救。   明白事情的原委,王家老爷子先让保安上前查看那大表哥还有没有生命迹象。   保安踌躇上前,伸手在大表哥鼻下探了探,觉察到微弱的气息,立马惊喜道,“还有气!他还活着!”   “叫救护车!”王家老爷子见没有弄出人命,也暗松了口气,当即就吩咐道。   众人惊惶未定,等了一会儿,一个王家的亲戚跑过来说已经联系上了王菁菁。   王菁菁跟程毅杰吵架后,心情十分糟糕,就提前离开了宴会,突然有王家亲戚打电话来说明了程毅杰的情况,王菁菁本就对程毅杰厌烦,一听程毅杰此刻还疯疯癫癫惹了事,立马就跟他撇开了关系,言明他们早就分手,程毅杰已经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亲戚听后一脸唏嘘,将跟王菁菁通话的内容告诉了王家老爷子,王家老爷子脸色已经黑如锅底,却也无可奈何,王菁菁跟程毅杰只是男女朋友关系,连基本的订婚都没有,这种情况下,王菁菁甩手不管程毅杰,跟程毅杰撇开关系,外人也干涉不了。   王家老爷子在心里将华东王家这个不成器的刁蛮女狠狠骂了一通,转念想到自己的孙女比那王菁菁强了不知道多少倍,虽是没能搭上靳少,但却得跟靳少关系非同一般的西少的重视,只要倩倩抓住西少这条线,以后接近靳少指日可待,想到这,王家老爷子心里才找到了一点平衡感,一边吩咐人安抚受惊的客人,一边等着警察来处理这事。   很快,警察到达现场,将行凶伤人的程毅杰带走。   说起来安晨夕此前说程毅杰患有精神病史还真不是胡编乱造,安晨夕曾听华怡南提过,程毅杰的父亲有精神病史,不仅程毅杰的父亲,程毅杰祖上也有多起精神病案例,源于遗传的基因,程毅杰有很大可能患上精神病,此前程毅杰表现正常,是因为没有受到过于严重的刺激,没有诱发精神病。   事实上,程毅杰也的确不太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稍微受点刺激或打击,就容易发怒,严重时,会有暴力自虐等行为,比如此前,程毅杰被王菁菁刺激,情绪失控下,就对温馨做出了伤害的举动,以前程毅杰跟华怡南在一起时,华怡南毕竟是医师,程毅杰受挫折的时候,华怡南还会开导安抚他,以避免他情绪过于激动而出现神经质的举动。   然而,今晚程毅杰先是被王菁菁甩掉,又被王菁菁言语侮辱,本就怒火攻心,攀附王家的富贵梦破灭,已经受到了一重打击,后又被困于幻象,受到了极大的精神刺激,不疯癫才怪,如今,程毅杰俨然是精神失常,成了真真正正的神经病患者。   疯癫后的程毅杰时常会对人说一些疯言疯语,然而,一个神经病说的话,并没人关心和理会,他那一番扬言要让华怡南身败名裂的“豪言”自然也没法实现,当然,这已经是后话,   ……   跟王倩倩告别后,安晨夕仰头看了眼已经黑尽的夜空,暗叹,今晚这叫什么事啊!相比于今晚发生的诸多事情,安晨夕最在意的两件便是靳云枭对她的态度,以及送出去的七位数的礼物,早知道她还真不该来,七位数的东西,就这么送出去了!心痛!   安晨夕暗暗肉疼了好一会儿,才将心思转到靳云枭身上。   安晨夕摸着下巴,默默的将今晚靳云枭对她的一系列反应在脑中过了一遍,她总觉得今晚靳云枭的反应有些不同寻常,如果单单从在天宫那次醉酒事件而言,她应该是以西晨这个身份第二次跟他见面,虽对靳云枭了解不深,但安晨夕也知道,靳云枭应该不是热络的人。   像靳师兄这种性情冷漠至极的人,怎么可能第二次见面,就跟她神色如常的交谈,甚至在场那么多人,连王家人靳师兄都置之不理,独独她得了另眼相待,最后还嘱咐她“早些回去”,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再者,靳师兄跟她谈论醉酒事件唐突之举时,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不满之意,反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深邃,正常情况下,一个人被另一个人喝醉了唐突抱住,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下,就算那人心胸宽广,但再见那醉酒之人时,也不应该露出那般奇怪的情绪,何况,靳师兄看上去,对那件事好像有些在意,但在意归在意,他看上去似乎又没有不悦,实在搞不清楚靳师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靳师兄今晚的反应,实在反常得厉害,安晨夕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安晨夕仔细回想了一番靳云枭看她的神色和反应,又回想了一番在天宫发生的事,一个念头从心里滑过。   莫非,靳师兄认出她了?   左思右想了一番,安晨夕只能作此猜想,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靳师兄看她时,并没有露出陌生之意,甚至最后还嘱咐她“早些回去”。   这个猜想并没有让安晨夕释怀,反而心里更加别扭了,靳师兄认出了她,而她在天宫又把靳师兄当成了靖师叔,还说了那一番肺腑之言的话,她以后再见靳师兄,得有多尴尬啊!   安晨夕捂住脸,一时无语得不行。   不过转念又一想,管那么多做什么,靳师兄没有揭穿她的身份,她也继续装傻好了,反正做那事时,是以西晨的身份。   安晨夕断了思绪,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出一段距离,酒店附近并不好打车,安晨夕只好拿出手机,用打车软件喊车。   就在她用打车软件喊车时,突然,有一道极其强烈的光朝她直射而来,安晨夕伸手遮了遮眼,抬眸看去,是一辆车朝这边开了过来。   那车开了远光灯,灯光极强,而且强烈的灯光朝着她直射而来,车辆处在背光之中,安晨夕看不清那边的情况。   安晨夕下意识的蹙了蹙眉,没人喜欢被强光直射,而且强光之下,车里的人应该发现了她的存在,还没有关掉远光灯的迹象,这行为有些不礼貌。   就在安晨夕蹙眉之际,突然,那辆车加快了速度,毫无症状的朝着她这边冲了过来,眨眼间,便距离她咫尺。   安晨夕觉察到不对,立马腾空一跃,一脚踩在车顶上,避开了冲过来的轿车,然后一个旋身,飞身落下。   车里的人见安晨夕轻而易举的避开,猛的开着车倒退,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难听的吱吱声,本以为车里的人会继续开车朝自己冲来,却不想,那车退回道路上后,一踩油门,竟是扬长而去,没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安晨夕看着车辆离开的地方,眉头蹙得更深。   这一切发生得突然且快,加之之前那车用强光直射,后来安晨夕又处于车辆之后,并没有看清车里到底是什么人,只在车辆离开时,通过尾灯,看到了车辆的车牌号。   安晨夕暗暗的将那车牌号记在了心里,默默思量,刚才那辆车突然朝自己冲过来,而在此之前,车辆行驶正常,之后车辆逃离也不见问题,显然可以排除车辆突然出现故障的问题,而且,车里的人在看到她后,就一直用强光直射她,似乎对她怀有敌意,还有,在车辆朝她冲过来时,安晨夕听到了车辆加速的轰鸣声,车里的人故意在加速,明显是有意为之,车里的人想开车撞她。   这突然出现,又对她怀有敌意的人是谁?   安晨夕若有所思,回去得好好查查这辆车的主人!   ……   就在安晨夕决定通过车牌号调查一下车辆的主人时,另一边,那辆车在安晨夕看不到的地方,停了下来。   车里的人一脸神色阴郁,紧握着方向盘,青筋暴露,她面上咬牙切齿,狰狞而又愤恨,眼里一片阴霾。   心有不甘的狠狠捶打了一番方向盘,那人阴沉着脸思量了一会儿,打开了车内的灯,不算明亮的灯光从头顶照射而下,显出了那人的脸。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韩嘉莉无疑。   韩嘉莉从副驾驶座位上拿过包,又从包里拿出手机,径直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传来了有些喧哗的声音,不过喧哗声并没有持续多久,或许是电话那头的人找了一个安静之地,见电话那头安静下来,韩嘉莉这才开口,“喂,元师兄,你和几位师兄还在域色吗?”域色是一处私人会所,距离这里不远。   接电话的是元泓,玄天门掌门的弟子,也是韩嘉莉的师兄,元泓也是世家出身,像韩嘉莉这样的家世,元泓自然是想亲近笼络,何况,韩嘉莉本身的也是一个美人,元泓对她也的确有几分心思。   “在,韩师妹。”元泓回道,同时心里有些疑惑,韩师妹刚从域色离开,这就给他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   元泓心中正这么想着,只听韩嘉莉道,“我想请几位师兄帮我一个忙。”   “师妹,你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何必跟我见外。”元泓笑道。   “这事非同小可,元师兄,你一个人不行,需要几位师兄一起出动,我希望几位师兄能帮我完成,若是此事成了,以后有需要韩家的地方,几位师兄尽管开口。”韩嘉莉承诺道。   闻言,元泓微微收了笑意,露出了几分疑惑,以韩家的势力,唯一不能触及的领域就是道门了,而韩嘉莉又言明需要他和几个师弟一起出动,能让韩嘉莉开口请他们帮忙的,也只可能跟道门中人有关,莫非,韩嘉莉是想对付道门中的什么人?   这个想法从心里滑过,元泓问道,“师妹,你想让我和几位师弟帮你做什么?”   “帮我杀一个人!”韩嘉莉径直道,话语里带了几分咬牙切齿之意。   元泓惊讶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继续问道,“什么人?”   ------题外话------   好困,强撑着睡意更完了,祝美人们看文愉快?(????)   ☆、第四十三章:阴魂不散!   元泓惊讶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继续问道,“什么人?”   “我把那人的资料发给你,还有他现在所处的位置,今晚就动手!”   “今晚就动手?这么着急?”   韩嘉莉不会告诉元泓,她恨不能让那个小贱男马上从这世上消失,所以才着急的让元泓等人今晚就动手,想是这么想,但话不能这么说,韩嘉莉压了压心里的恨意,对元泓道,“他多活一天,就会对我不利,今晚是最好的时机,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偏僻,又孤身一人,动手不易被人觉察,成功的几率很大。”   元泓思量了一会儿,又对韩嘉莉问道,“师妹,你让我和几位师弟都出动,那个对你不利的人,是修士吗?”   “我也不知道,我探不到他的修为,但他好像会法术,为了稳妥起见,我才想让几位师兄一起行动,依照师兄你们几人的修为,联合杀他,应该不成问题。”说完,韩嘉莉心里冷哼了一声,如果不是知道那小贱男不好对付,我会找你们!   不过那小贱男她调查过,并没有他是道门中人的信息,他怎么会法术?   再想到自己竟被他一招就折磨得生不如死,韩嘉莉就恨得咬牙,不过没关系,元泓等人都是炼气中期,只要元泓等人联手,杀那个小贱男不成问题,过了今晚,那小贱男就会消失在这世上!想到此,韩嘉莉心里的郁结才稍微缓解了一些。   这边,元泓听了韩嘉莉的话,暗暗疑惑,师妹说探不到那人的修为,但又说他会法术,怎么可能?从未听说道门中有这样的人物!   不知道为什么,元泓隐约觉得韩嘉莉要杀的人不好对付,否则,韩嘉莉也不会强调要让他和师弟们一起行动,不过事到如今,韩嘉莉已经向元泓开口,元泓又对韩嘉莉有几分心思,想讨得韩嘉莉欢心,就算知道这事不好办,元泓也只能应下。   见元泓应下,韩嘉莉这才满意的挂了电话,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韩嘉莉又看了眼窗外,思量了一会儿,韩嘉莉启动车子,将车掉了一个头,往回开。   开了一小段距离,眼看要到刚才遇上安晨夕的地方,韩嘉莉将车停在拐角处,熄了火,拿起手机,推门下车。   尽管韩嘉莉从这里离开前后也不过只有几分钟,但韩嘉莉不确定安晨夕还在不在原地,所以才决定返回来看看。   这里不是闹市区,环境清幽雅致,因为周围附近都是高端消费场所,来这里的大都是名流,名流在此,出入皆是豪车接送,就算偶有人在路边停留,也是在等人来接,毕竟这边的交通说不上便利。   韩嘉莉经常出入这些地方,对这边的情况也算了解一些,便想着,那小贱男是不是在等什么人来接他,否则也不会等在路边。   韩嘉莉想了想,她过来的时候,周围并没有什么车辆,那小贱男应该没这么快被接走。   收敛了气息,韩嘉莉身形一闪,以路边的大树为遮挡,掩住身形,微微探头,朝着不远处看去,虽然路边的灯光有些昏暗,但仍能看见,路灯下站着一个人,韩嘉莉定睛瞧了瞧,确定是她恨之入骨的小贱男,韩嘉莉心中冷笑了一声,暗道,看来老天都在帮她,这小贱男果然还在!   收回身,韩嘉莉背靠树干,拿出手机,先发给元泓一份关于西晨的资料,又将这处定位发给了元泓,并给元泓发了一条信息过去,“那人就在这个位置,你们赶紧过来。”   发完这些,韩嘉莉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躲在树后,紧盯着安晨夕,在元泓等人赶过来之前,为避免这小贱男被人接走,她必须亲自盯着。   因为韩嘉莉距离安晨夕还有一段距离,而且又特意收敛了气息,加上天黑光线昏暗,安晨夕并没有留意到有人在监视自己。   此刻,安晨夕的心思都在打车软件上,她已经刷新了好几分钟了,附近居然一辆车都没有!看来,只有喊专车了!   无奈,安晨夕只能又下载了一个专车软件,在专车软件上订了一辆专车,很快,对方有了回复,安晨夕报告了位置后,对方表示,大概二十分钟左右能赶到。   等专车的过程中,安晨夕只能玩游戏打发时间。   ……   这边,元泓收到韩嘉莉发过来的定位和资料信息后,当即招呼着几位师弟,迅速出了域色。   那几个师弟正跟美女打得火热,见元泓突然带他们离开,一时都有些郁结,只听其中一个师弟问道,“师兄,你匆匆忙忙的把我们叫走,这是要去哪儿?”   “我的小美人!眼看就要上钩了,师兄,你赔我小美人!”另一个师弟也郁闷道。   “行了,今晚有正事!”元泓严肃道。   “什么正事?”   “替韩师妹解决一个人!”   “哪个不长眼的,连韩师妹都敢得罪!”   “依韩家的势力,还有韩师妹解决不了的人?”   “韩家自然势大,但并非所有领域都能触及,道门就是韩家触及不到的地方。”元泓说道。   “难道是道门中人?”有师弟猜到了关键。   元泓点了点头,“韩师妹说此次要解决的人会法术,但她探不到对方修为,若是此人不解决,会对韩师妹不利,我估计这次要解决的人有点棘手,否则韩师妹也不会让我们联合出手,你们不要掉以轻心。”   见元泓面上带着郑重之色,其他师弟面面相觑,点了点头。   “韩师妹还从来没有请我们帮过忙,这次难得师妹开口,请我们帮忙,竟是替她解决一个棘手的人,师兄,到底是什么人?”   元泓将韩嘉莉发过来的关于那人的资料展示给几位师弟看,那几个师弟凑上前,看到元泓手机上的资料,俱是一愣。   “西晨?”   “谁啊?没听说过!”   “这资料里说,这个西晨是陆家的人?这……我们对付陆家的人会不会……”有师弟略有顾忌的说道。   “怕什么!韩师妹既然开口让我们解决,必定是想好了善后对策。”   几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边说,边走出域色。   因为周围没人,所以他们的说话声也没有刻意压低,说的也有些肆无忌惮,却不知,他们的谈话一字不漏的落进了一个人的耳朵里。   彼时,正呆在吸烟区抽烟的吴浩将元泓几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待到元泓几人出了域色,吴浩这才露出身形,看着离开的元泓几人,神色微沉。   那几人中,其他几人吴浩没什么印象,但出生世家的元泓,吴浩却是记得。   吴浩也知道元泓跟韩嘉莉同拜玄天门掌门为师,所以是师兄妹,在听了几人的谈话后,吴浩便知道,他们口中的韩师妹,应该是韩嘉莉无疑。   又听到几人提到了西晨,还言语中表示要替韩嘉莉解决西晨,吴浩稍微一深思,便知道了他们想干什么。   那个韩贱人,又想搞什么?   居然把歪念头打到了安小姐身上,还想让她这几个师兄出手帮她解决了安小姐?   卧槽!   吴浩愤愤的碎了一口,那贱人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难道是上次在王府饭店,韩贱人见到了西晨跟头儿在一起,才对西晨生了谋害之心?   还是那次在天宫,头儿当着众人毫无顾忌的表态,同在天宫的韩正勋知道了此事后,回去将这事告诉了韩嘉莉?   吴浩抓了抓头发,甩了甩头,算了,不想了,还是赶紧将这事告诉给头儿。   当即,吴浩不敢迟疑,立马给姜澜打电话。   “头儿,韩贱人要对付安小姐!”电话一接通,吴浩便急急的对姜澜禀报道。   姜澜陡然听到这么一个消息,当即沉下了脸,“怎么回事?”   吴浩立马将刚才元泓几人的对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姜澜。   听罢,姜澜拿起外套,便出了门,在电话里对吴浩吩咐道,“你马上跟过去,开启跟踪定位器,我要知道你的位置。”   吴浩手机里安装了一个特殊的跟踪定位器软件,此跟踪定位器软件属于军用机密软件,是姜澜专门组建的一支高科技特殊研究团队,专为他带的这支机密的特种部队研发的,除了吴浩,队里每个队员都会在手机里安装这样的一个跟踪定位器,这是为了方便在执行任务时,同伴之间相互知道对方的位置,除此外,这款软件还有更多其他功能,比如防追踪监听、防盗反劫等。   “好勒!头儿!”吴浩领命,赶紧朝着元泓几人追了出去。   ……   与此同时,先安晨夕一步离开的靳云枭等人并没有立刻离开酒店,因为靳云枭在酒店三层还有一个商务会议出要出席,会议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其实会议的方案只要靳云枭点头,会议就能结束,不过难得能见到一次靳家大少,为了找存在感,会议上,所有人都铆足了劲儿,生生的将一个商务会议开成了拍马屁的会议。   虽然靳云枭全程都没有表情,但沈默还是能从他细微的反应中觉察出靳云枭的不耐,所以,当靳云枭目光看向沈默时,沈默立马会意,当即便对众人道,“今晚的会议就到这里,时候不早了,诸位早些回去休息,散会吧!”   现场众人都是会察言观色之人,沈默开了口,众人就算再想在靳云枭面前找存在感,也不便再多言,只能客客气气的跟靳云枭道别,又跟沈默客套了几句,这才收拾资料,出了会议厅。   待到众人离开,靳云枭才对身侧的千驰千掣吩咐道,“去看看他走了没。”   他?   千驰千掣对望一眼,须臾,千驰迟疑道,“少爷,您说的是?”   “靳少是让你们去看看那叫西晨的少年走了没。”还是沈默心思细腻,立马领会了靳云枭口中的“他”是谁。   千驰千掣一愣,两人这才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领命离开。   千驰千掣刚走出会议厅,便见原本呆在休息室里的温馨已经走出来,见到千驰千掣,温馨眼睛一亮,问道,“会议结束了?”   千驰千掣点头,千驰道,“温小姐,您怎么出来了?”   闻言,温馨松了口气,回道,“总算完了,再等下去,我都快发霉了!”   “其实,这次的会议结束得已经很快了。”千掣道。   “是吗?”温馨怜悯的看了眼千驰千掣,道,“为难你们了,还得次次作陪,听那些人侃大山!”   千驰千掣:“……”   想着自家少爷吩咐的事,千驰千掣最后匆匆的跟温馨说了两句,便下了楼。   温馨并没在意千驰千掣下楼做什么,而是转身,大步往会议厅走,直接去找沈默。   会议厅里。   “靳少,你认识西晨?”沈默问道。   靳云枭“嗯”了一声。   “西晨看起来年纪不大,听他的意思,他还在上学,他是哪个世家的子弟?”沈默又问。   闻言,靳云枭神色一顿,他知道西晨是小师妹,但却没有过深的探究小师妹的来历,师父也没有详细提及小师妹的来历,说起来,这位小师妹到底什么背景,他竟是知之甚少,想到此,靳云枭略微沉思,竟是少有的生出了想探探这位小师妹来历的想法。   见靳云枭沉吟不语,沈默试探着问道,“靳少也不知道西晨的来历?”   靳云枭微微摇头。   “靳少是怎么认识西晨的?”沈默又问。   靳云枭默了默,抬头看向沈默,“这事你不要多问,通知下去,若是西晨出现在靳氏旗下产业,以最高贵宾等级接待。”   闻言,沈默整个人怔住,靳氏旗下产业丰富多元化,几乎是大多数行业都有涉足,最高贵宾等级接待?这是只有身居高位的领导人到靳氏参观才有的待遇啊,靳少居然把这样的待遇发放给一个少年!   他由还记得,靳少被定为靳氏少东家以来,也就发放过一次这样的待遇,而那次发放的对象就是丹宗的华老,华老拥有这样的待遇无可厚非,毕竟是一代神医,德高望重,而且于靳少有恩,又是靳少的师父,可这少年……靳少都不知道他什么来历,居然也发放了这种待遇,这让沈默疑惑又震惊。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么么哒(づ ̄3 ̄)づ   ☆、第四十四章:惊喜发现!   靳云枭不喜欢用秘书,秘书面对他,不是唯唯诺诺,就是刻意讨好,跟他们沟通,效率其低,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靳云枭惜字如金,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沈默一样,只要他一个眼神,或简单一句话,就能准确领会他的意思,因为沈默心思细腻,又每每都能准确揣摩到靳云枭的意思,加之沈默处事圆滑,长袖善舞,业务能力、商务能力、公关能力等都极强,是全面型人才,所以,极得靳云枭重用,一般靳氏集团的事,靳云枭都是直接吩咐给沈默,让沈默去着手安排,也正是如此,通常跟靳云枭一起出席宴会或各种商务会议的都是沈默,而不是秘书或助理。   好一会儿,沈默收了震惊,才迟疑道,“靳少,你说的都是认真的?”   靳云枭淡淡的瞥了眼沈默,“我说的话,什么时候不认真。”   “可是,西晨什么来历我们都不知道,让他享受靳氏最高贵宾等级待遇,会不会不合适?”沈默犹豫着说道。   “没什么不合适。”靳云枭的话音依然没什么起伏,但却能听出其语气坚定。   见此,沈默也不便在说什么,便应道,“行,我知道了,这事我立马去安排。”   彼时,会议厅外。   温馨刚走近,便听到靳云枭吩咐沈默,让他通知下去“若是西晨出现在靳氏旗下产业,以最高贵宾等级接待”那句话,当即,温馨也震惊得顿在了原地。   西晨,靳家大少?   这两人绝对有JQ!   靳家大少居然亲自给西晨发放靳氏的至尊贵宾卡,看来,靳家大少很看重西晨嘛!   温馨跟在沈默身边久了,多少也知道,能得靳家大少看重的人,这世间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温馨摸了摸下巴,话说,这西晨到底什么人啊?   是靳家大少失散多年的弟弟?   靳家大少的好基友?   靳家大少的私生子?   呸呸呸!靳家大少才多大,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私生子!   难道,是靳家大少的相好?   搞基?不会吧!人家西晨还是个宝宝呢,而且还是男宝宝,靳家大少没这么丧心病狂吧!   温馨咬着手指,腐女心性的胡思乱想着。   直到千驰千掣从楼下返回,温馨才回过神来。   “温小姐,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千驰疑惑的看了眼温馨。   “呵呵!呵呵!没什么!没什么!”温馨抓了抓头发,干笑了两声。   千驰千掣和温馨一同进了会议厅。   千掣立马向靳云枭回禀了查看的情况,“少爷,西……西少已经走了。”   原本千掣还想告诉靳云枭,他们走后,宴会厅里似乎发生了不少事,不过见靳云枭神色淡淡,千掣心想,估计自家少爷也不想知道除了那位西少以外的其他事情,遂,便识趣的没有多说。   闻言,靳云枭面上看不出异样,不过身上的冰冷寒意却淡了些,靳云枭站起来,对几人淡淡道,“走吧。”   酒店门口,靳云枭和千驰千掣上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先送走靳云枭后,沈默才带着温馨走向另一辆车。   上了车,温馨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西晨跟靳少什么关系?靳少居然这么照顾他,还给他特许了靳氏的最高贵宾等级?”   沈默幽幽的看了眼温馨,“你很关心?”   “八卦而已,难道你不想知道?”   “想,不过也只在心里想想,靳少不想说的,不要刨根究底,有些后果,不是你我能承受的。”沈默这话是在提醒温馨,也算是在间接警告温馨,让她不要深究太多不该深究的事,免得惹了麻烦。   “知道了。”温馨嘀咕了一句。   ……   黑夜无月,连繁星都难觅几颗,树影斑驳,万籁寂静无声,不算明亮的路灯下,投射了几个人影,人影随着走动,在不同的角度下忽长忽短,犹如张牙舞爪的鬼魅,空气中有几分压抑气息,寂静之下,凭空多了几分危险气氛。   这突然出现的几人都是修士,而且修为都是炼气中期,这几人来势汹汹,敏锐的觉察到了几人来者不善,安晨夕面无表情的看着朝她走过来的几人,眯了眯眼。   那几人在看她的一瞬间,先是有些惊讶,几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在确认什么,然后走在前面的一个男人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又对照她看了一眼。   安晨夕看着最前面的那个男人,有几分印象。   此人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玄天门掌门的弟子元泓!   元泓带了几个人来,看样子似乎是特意来找她的?   他们想做什么?   彼时,元泓开了口,“你就是西晨?”   安晨夕瞥了元泓一眼,冷冷看着他们,“有何贵干!”   “师兄,这小子好嚣张,真欠揍!”元泓身边的一个师弟捏了捏拳,不满道。   “这小子得罪了人,居然还不知道!”   “还好意思问我们来干什么!”   “杀你!”   “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师妹为什么让我们一起出动!”   “别掉以轻心!此人若是简单,师妹会强调让我们一起出动?”   “师兄,还等什么!大家一起上!”   随着这声话落,几人同时运气,横空一抓,变幻出长剑,齐齐一动,剑尖直指安晨夕。   安晨夕脚尖一点,快退,冷哼了一声,几个炼气中期的臭小子也想对付她!   运气,安晨夕突然想起姜澜送给她的那件法器,说起来,她得了那件法器后,一直没机会使用,如今有送上门来练手的,不如拿出来试试。   手心一动,安晨夕变幻出圆盘法器,调息,往法器里注入了少许的仙气,仙气刚入圆盘法器,安晨夕还没来得及继续其他动作,只听“铮”的一声,那圆盘法器脱手,高速旋转。   咻咻咻!   注入的仙气如箭雨,从圆盘四面八方射出。   那法器似乎有放大之能,将原本就威力强劲的仙气威压扩张了好几倍,强大的仙威压下,元泓几人尚且还没近安晨夕的身,便觉迎面袭来一股强大的冲击力,紧接着他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束缚。   咻!   有什么东西窜进了身体,元泓等人攻击的动作一顿,转瞬便觉身上传来了难以忍受的蚀骨碾压之剧痛。   铮!铮!铮!   众人手上的长剑齐齐脱手,还没用安晨夕出手,仅利用圆盘法器发射仙威,就瞬间将一众人击倒在地,痛的哀嚎不断。   原本,之前在看到这法器时,觉察到它的凛然正气,加之它是极品灵器,安晨夕便知道,这法器的攻击性很强,只是没想到,如今不过是略微注入一点仙气小试,竟能将仙气的威力扩大好几倍,这等自带成倍增长威力且极具杀伤力的法器,还真是少见,连安晨夕都暗暗心惊,若是将这法器当武器使用,用这法器去攻击,那等攻击力,怕是会将仙气的威力增长好几倍,原本仙气的威力就极大,再增长好几倍,如此,可以说对上筑基后期的修士,安晨夕都不带怕了!   想到这儿,安晨夕心里暗喜不已,她正盘算着什么时候对风影门的掌门动手,然而,虽然她如今晋升到了筑基初期,但她要对付的毕竟是筑基后期的修士,要一举杀掉筑基后期的风影门掌门,安晨夕在心里做过评估,只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   这样的胜算率不算高,表面上没什么,但安晨夕心里还是微微有些沉重,但如今有了这攻击力极强的圆盘法器助攻,原本只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至少可以提升到百分之九十,百分之九十的胜算!当真是助攻的好灵器!这意味着,她完全可以没有顾忌的对风影门掌门动手。   安晨夕看向圆盘法器带着热切,心想,如此给力的助攻法器,她还没给它取名呢,叫什么好呢?   安晨夕不合时宜的思绪微微飘远了一瞬,拉回思绪时,安晨夕发现那圆盘已经停止了释放仙威,眨巴了一下眼睛,安晨夕看着那圆盘,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圆盘消耗仙气的速度是否略快了点!   而且这爆发力,好像也有点短!   不过细细想想,但凡攻击力强的法器,似乎都有这样的弊端,因为要将攻击力集中爆发,所以时间都无法持续得太长久,不过能将攻击力增强好几倍已经很难得,时间短点就短点,她也接受了。   伸手一抓,安晨夕将圆盘收回。   就在圆盘回到手中那一瞬,突然,圆盘猛得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冲力,袭向安晨夕。   距离太近,安晨夕避闪不及,那股冲力瞬间没入安晨夕胸口。   胸口传来一丝疼痛,不过很快消失,安晨夕蹙眉,觉得有些不对劲,暗暗一探,猝然发现没入体内的是一道增强了好几倍的仙气!   这圆盘,没有消耗仙气?!   这个发现让安晨夕大惊,居然还有不消耗气息的法器!   安晨夕惊疑不定的看向圆盘,此刻,圆盘已经完全沉寂下来,最后释放的那一股冲力,似乎只是为了将她注入它里面的仙气归还给她。   这归还回来的仙气,虽然增强了好几倍,但对她现在的情况来说,却不见得有利,那仙气比她体内的仙气要强劲好几倍,几乎已经达到金丹期的仙气强劲度,可她现在不过是筑基初期,她的身体状况也只能承受筑基初期的仙气强劲度,这一股突然增强的仙气没入体内,以她如今的经脉,完全无法承受,一旦无法承受,极有可能……   安晨夕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仿佛印证她的猜测,这个想法刚落,身体的经脉似被无数针扎,似被车轮碾压,又似被利刃凌迟,突然传来了尖锐的痛意。   伐骨洗髓之兆!   安晨夕脸色一白,来不及细想,立马将圆盘法器收入储物袋,匆忙瞥了一眼元泓等人。   彼时,在圆盘法器停止释放仙威时,笼罩在元泓等人身上的蚀骨碾压之痛便消失,虽然仙威撤离,但此前被仙威折磨,而且还是被圆盘法器增强了数倍的仙威,一般仙威,就算是筑基后期的修士都难以承受,何况还是加强版的仙威,元泓等人不过是炼气期修士,难以承受的剧痛使他们并没有立即缓过劲儿来,他们蜷缩着身体,趴伏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冷汗涔涔,不敢再有举动。   来不及理会元泓等人,安晨夕快速收回了目光,目光四顾,身形快速一动,窜入了不远处的一条林荫小道。   安晨夕的身形刚进入林荫小道,一直躲在不远处暗暗观察的韩嘉莉这才显出身形,她阴沉着脸看了眼摇摇晃晃爬起来的元泓等人,低咒了一声,“都是些没用的废物!”   看了眼窜进林荫小道的安晨夕,韩嘉莉眼里闪过狠厉的光,继而又闪过几分疑惑和思量。   那小贱男拿出来的是什么东西?看起来似乎是一件法器!   什么法器,威力居然这么强大!   她隔了这么远的距离,都被那法器的威力震慑都心口一甜,之前那小贱男是不是也是用的那法器伤的她?   那小贱男没有修为,莫非就是因为身上有那法器,才敢无法无天?   小贱男不过是普通人,那法器从哪儿得来的?   那法器能一举将元泓等人击倒,那小贱男又跑什么?   韩嘉莉心里兀自思量着,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思量了好一会儿,手机震动了起来,韩嘉莉拿出手机一瞧,是元泓打来的电话,径直挂了电话,韩嘉莉朝着不远处的元泓几人走去。   “元师兄。”韩嘉莉唤了一声。   元泓见韩嘉莉挂断了自己的电话,正疑惑她怎么不接电话,转眼便听到了韩嘉莉在喊他,一开始他还愣了愣,以为电话接通了,垂眸,见手机屏幕上已经退出了拨号页面,须臾,元泓才反应过来声音是从不远处传来。   元泓侧目,便见韩嘉莉朝他们走了过来,元泓一惊,似没想到韩嘉莉会突然出现,下意识开口道,“韩师妹,你刚才在附近?”   “我不在附近,怎么给你发定位。”韩嘉莉回,语气不太好,似乎有点不悦元泓居然问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 ̄︶ ̄)   ☆、第四十五章:不能让他逃了!   元泓这才恍然想起这茬,继而又想到片刻前发生的事,西晨手上的是什么东西,居然威力如此强劲,他们尚且没靠近,就让他们“全军覆没”,剧痛不止,现在浑身还泛着酸软之感,想到刚才众人还没近得了西晨的身,就被西晨拿出来的法宝击得溃不成军,狼狈不堪,元泓面上一红,有些惭愧道,“刚才的情况,韩师妹都看到了?”   韩嘉莉点了点头,面上微冷。   “那西晨手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法宝,十分厉害,也怪我们能力不足,就算联手,也不是那法宝的对手,师妹,对不起,这次没能帮到你……”元泓面有歉意,羞愧的说道。   韩嘉莉冷着脸,没说话。   觉察到韩嘉莉心有不郁,元泓一时也有些尴尬,其他师弟也没敢吱声。   气氛有一瞬凝滞,好一会儿,想到以后元泓等人还有用得着的地方,毕竟,就算韩家在俗世势大,但却无法触及道门,而元泓等人都已经是炼气中期,而且都是玄天门掌门的弟子,在玄天门内也算一股不小的势力,若是能让这股势力为自己所用,在道门中行事,便多一份助力,韩嘉莉不是蠢人,自然明白这些道理,所以才纡尊降贵,跟元泓等人有所往来。   尽管心里有些不郁,但韩嘉莉也知道,不好跟元泓等人摆脸色摆得太过。   俄顷,压下心里的不悦,韩嘉莉勉强扯了扯嘴角,露了一个牵强的笑,道,“这事不怪各位师兄,是那小贱男阴险狡诈,我也没想到他手上居然有法宝,若是知道,也不会劳烦各位师兄匆忙赶过来。”   “韩师妹太客气了!是我们没能帮上你的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见韩嘉莉开口,元泓这才收起了尴尬之色,赶紧客客气气的说道。   “各位师兄,我觉得那小贱男突然逃离,有些不对劲儿。”   “韩师妹聪慧,是不是看出了什么?”韩嘉莉身侧的一人问道。   “那小贱男没有修为,不过是仗着有法宝在身才敢无法无天,他突然逃离,我怀疑,可能是法宝的使用次数有限,若没有法宝护他,他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哪能是各位师兄的对手,或许正是意识到这一点,他才逃之夭夭!”   闻言,元泓等人相互看了一眼,一时无法确定韩嘉莉的猜测是否是真的,想到刚才那法宝释放的威力,若真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能驱动如此厉害的法宝?   可转念又一想,那叫西晨的小子有那么厉害的法宝在身,明明能碾压他们,却突然逃离现场,这一反常举动,的确有些不合常理。   其他人不敢随意开口,便将目光投向元泓,元泓迟疑了一会儿,道,“韩师妹,你的意思是?”   韩嘉莉看了眼安晨夕离开的方向,回道,“不能让他逃了!”   “韩师妹的意思是现在追过去?来得及吗?”有人犹豫道。   其他人虽然没话说,显然对现在去追西晨的想法,也有些犹豫,想到那法宝的威力,众人都有些心有余悸。   “还得再有劳各位师兄陪我去看看情况。”韩嘉莉含笑看着众人,话落,率先举步,朝着安晨夕离开的方向追去。   其他人都将目光落在元泓身上,等着他发话。   元泓沉吟了片刻,只能跟上,便对众人说了一句,“走吧,去验验虚实!”   与此同时,灌木丛后,隐藏了身形的吴浩见元泓等人朝着安晨夕离开的方向追去,蹙眉,暗暗有些着急。   吴浩一直追着元泓几人而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落入了吴浩眼中,因为怕被元泓等人发现踪迹,所以吴浩距离元泓等人所在之处有些远,故而也听不清元泓等人说了什么。   原本见元泓等人一见到安晨夕就出手,吴浩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又见安晨夕突然拿出一个圆盘,将元泓等人秒成渣,吴浩这才松了口气。   那圆盘的威力强大,也亏得吴浩离得远,否则以他没有修为的凡人之躯,极有可能被圆盘的威力重伤,本以为安晨夕有圆盘在手,对付元泓等人不成问题,谁想,安晨夕突然收起了圆盘,窜进了林荫小道。   安晨夕这一举动让吴浩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吴浩心想,明明看形势,安小姐已经是占据了上风,怎么安小姐反而还跑了呢?   等了片刻,又见韩嘉莉现身,韩嘉莉和元泓几人又嘀咕了几句,然后吴浩便见韩嘉莉等人朝着安晨夕离开的方向追去。   本来吴浩懂唇语,奈何距离太远,又天黑,韩嘉莉现身后,又侧对着他这个方向,实在是看不清韩嘉莉说了什么,但吴浩也知道,那韩贱人,肯定不会说什么好话!   见韩嘉莉几人已经进入了林荫小道,吴浩只能保持着距离,继续小心翼翼的跟过去。   ……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从酒店驶了出来,恰好从林荫小道下面的沥青路经过。   黑暗中,视野不算清晰,千驰无意的往窗外瞥了一眼,正巧看见一个人影窜进了树林中。   千驰眨了眨眼,隐约觉得那窜进树林的人影有些熟悉,又定睛瞧了瞧,那窜进树林的人似乎觉察到什么,猛的侧目,眼神锐利的朝着车内看来。   只一眼,那人快速收回目光,脚步加快。   “少爷,我好像看见了西少。”千驰低呼了一声。   靠在背靠上的靳云枭微微坐起了身子,问道,“在哪?”   千驰朝着刚才人影闪过的地方指去,急忙道,“在那边!”   然而,千驰话落,再举目看去时,刚才人影停留之地只余树影绰绰,哪还有什么人!   “这……刚才那里明明有人,怎么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千驰挠头,嘀咕道。   “我看你是眼花了吧!”千掣瞪了千驰一眼。   靳云枭看着千驰手指的方向,神色晦暗不明。   千驰不死心,又仔细盯着那处树林瞧。   司机知道几人似乎在找什么人,刻意放慢了车速。   千驰看了一会儿,的确没再看到人影,面露疑惑,正待收回视线之际,他发现有几个人也走进了那处林荫小道,“少爷,那里有几个人!”   千掣也看过去,“走在前面的好像是韩家那位小姐!”   “大晚上的,韩小姐跟几个大男人在那边鬼鬼祟祟做什么?”千驰疑惑的嘀咕。   靳云枭面无表情的侧目瞥了一眼,见几人里面没有西晨,他神色冷漠,似对韩嘉莉等人出现在此并没有什么兴趣。   见靳云枭神色冷淡,对韩嘉莉等人的出现毫不在意,他往后微微一靠,闭目养神,千驰千掣没再多说,收回目光,没再继续探究,千驰让司机加速,离开。   ……   入秋的季节,也只有这般植被浓郁之处,才会听到起伏的虫鸣,突然窜入了陌生的气息,有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在草地上,踩得秋天的枯叶飒飒作响。   这一番动静说不上大,但对敏锐的虫鸟来说,却足够惊动它们,让躲藏在植被之中的虫鸟受了惊,致使虫儿鸣叫声更加响亮,鸟儿振翅而飞。   安晨夕进入林荫小道后,便踉踉跄跄的跑进了林荫小道旁的绿化带里,绿化带里种植的植物错落有致,枫树和桂花树紧挨,植被葱郁,光线灰暗。   安晨夕身上的洗髓伐骨之兆已经越来越严重,身上的尖锐痛感也在加剧,她的全身因为凌迟焚心般的剧痛而开始出现无力感,渐渐的,她的踉跄的步伐越来越慢,双腿开始发软,身体传来的痛感已经没办法支撑她继续前进。   安晨夕扶住一棵树的树干,大口大口喘气,强撑着眼,发现此处还不是灌木丛深处,一会儿洗髓伐骨,她会昏迷,若是不能找一个相对隐秘之地,潜意识里她觉得不够安全。   安晨夕紧咬牙关,只能拖着痛疼的身体,继续往更深处走,她伸手胡乱的扒开灌木,有枝芽划破了皮肤,她似乎不觉得痛,冷汗从额头和背心汹涌的冒了出来,身体的无力感越来越强烈,在强忍了片刻后,伐骨洗髓之兆来临,比之前强烈数十倍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安晨夕忍不住痛呼出声,在声音快出口时,她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臂,生生将那声哀嚎堵在了喉间,另一只手凭着仅剩的力气,开始在身上摸索。   摸索了半天,安晨夕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丝巾,原本这条丝巾是下午在给王倩倩挑礼物的时候,有商家搞活动,送的小礼物,当时她随意拿过来放进了口袋中,不想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将丝巾揉成一坨,堵进嘴里,安晨夕再也忍不住,剧痛让她身子蜷缩成一团,不住的地上翻滚,随着她的翻滚,地上的枯叶被碾压的飒飒响不停,滚动间,身子撞到了树干。   “嘭”的一声,树枝摇晃,落叶萧萧,她此刻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一把抓住那树干,难以忍受的剧痛折磨得她整个人开始抽搐,她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在无尽的下坠,仿佛要坠落到黑暗无底的深渊。   她想抓住一线生机,抓住一个能停止下坠的倚靠,手指传来树皮的粗糙质感,指甲陷入树皮的缝隙,似找到了支撑点,安晨夕紧紧的抓住树皮,指下用力,只听“嚓”的一声,竟生生将那树皮给扒了一块下来。   双手慢慢松开,剧痛带来的无力感让安晨夕紧绷的身子渐渐瘫软了下去,不过须臾的功夫,她全身都沾染了泥土和汗水,还有枯叶黏在她发丝上,她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迷蒙的眼睛透过植物缝隙,隐约能看到远处摇曳的灯光,难以承受的洗髓伐骨之痛让她的意识渐行渐远,最后,迷蒙的眼闭上,她的手耷下,彻底昏迷了过去。   ……   夜里无声的静,安晨夕翻滚间挣扎弄出的声响,足以在这寂静的夜里,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而这个有心人,便是追着安晨夕而来的韩嘉莉。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灌木丛深处传了出来,一直在寻找安晨夕踪迹的韩嘉莉等人顿住了脚步,觉察到异样,韩嘉莉看向灌木丛深处,里面没有灯光,漆黑一片,但韩嘉莉却觉得有些不对,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朝着灌木丛照射,目光定在一处被折损的枝芽上。   韩嘉莉凑近看了看那枝芽,断口很新,似刚被折断不久,又举目扫视了一圈,她看着灌木丛深处微微思量。   “师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见韩嘉莉若有所思,元泓问道。   “那小贱男不可能跑这么快,我看到他跑到这里就消失了……”说着,韩嘉莉目光落向灌木丛深处,“他肯定在里面!”   “他跑到里面去做什么?”有人不解。   “难道是发现我们在跟踪他?”   “那法宝或许真如韩师妹所言,使用次数有限,没了法宝,小贱男一个普通人哪能是我们对手,那小贱男肯定是怕了,才故意躲着我们!”说话的人也顺着韩嘉莉的话,称呼安晨夕为小贱男。   “果然还是韩师妹有先见之明,事先发现小贱男不对劲,否则这次差点被那小贱男忽悠过去,放跑了他!”   “那还等干什么!走,我们现在就去杀了他!”   其中一人话落,便率先飞身跃进了灌木丛中,其他人紧跟了进去。   元泓走在最后,而韩嘉莉站在原地,似乎并没有跟进去的意思。   见元泓侧目看她,韩嘉莉道,“元师兄,我在外面等各位师兄,有什么情况,你立马通知我。”   她堂堂韩家千金,怎么可能跟这些糙男人一起去钻灌木丛,这种有失身份的事,她才不会做!这才是韩嘉莉不想进去的真实原因。   元泓不知道韩嘉莉此刻心里的倨傲,听了韩嘉莉的话,元泓点头,应了一声“好”,这才提气,身形一跃,也入了灌木丛。   ……   此刻,距离韩嘉莉不远处的一棵法国梧桐树后,吴浩探头紧盯着韩嘉莉等人。   吴浩一直紧跟着韩嘉莉等人追到了此处,怕被韩嘉莉等人发现,吴浩一直跟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   ☆、第四十六章:夜长梦多!   见韩嘉莉等人突然停下来,似在嘀嘀咕咕说什么,吴浩也只能快速躲到树后,又见韩嘉莉等人嘀咕了一会儿后,元泓等人就迫不及待的进了灌木丛,而韩嘉莉一人站在原地,不知道元泓等人突然进灌木丛干什么,吴浩挠了挠下巴,一脸莫名不解。   虽然不知道元泓等人想干什么,但见元泓等人气势汹汹的进入灌木丛,吴浩也隐约觉察到了不对,再联想到韩嘉莉让元泓等人来杀安晨夕,后见安晨夕离开,韩嘉莉又带着元泓等人追了过去,吴浩猜测,元泓等人突然进入灌木丛,或许跟安晨夕有关。   安小姐到底去哪儿了?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头儿怎么还没来?   吴浩整个人趴在树干上,抓耳挠腮,心里着急。   就在吴浩心里着急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且强大的气场,同时,还有冷飕飕的寒意从身后传来,立马回头,便见不知何时,姜澜已经站在了他身后。   彼时,姜澜目光凉凉的看着前方,身上寒意甚重,煞气浓浓。   “头儿,您终于来了!”吴浩激动的热泪盈眶。   “说情况!”姜澜言简意赅,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韩嘉莉身上,神色冰冷。   吴浩赶紧将元泓等人找到安晨夕后,发生的所有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姜澜,听罢,姜澜脸色一沉,压抑沉重的气息弥漫开,触到姜澜眼里的冰冷杀意,吴浩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头儿,韩贱人让那几个狗腿子进入灌木丛,我猜可能是为了安小姐……”吴浩小心翼翼的说道。   姜澜给了吴浩一个眼神,示意他不用多说,闭眼,姜澜放开神识,朝着灌木丛的方向探去,依照姜澜如今金丹中期的修为,仅用神识,便能清晰“看”到方圆两公里以内的情形。   很快,姜澜便发现灌木丛里面的情况。   姜澜紧张安晨夕,所以虽然发现了元泓等人,但姜澜径直略过了他们,神识继续往前探,在元泓等人前方几米处,姜澜就发现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安晨夕。   只见安晨夕身上满是泥渍,她似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汗水已经将她整个人浸湿,她脸色惨白,就算昏迷,眉头也紧蹙着,她嘴里塞着一坨丝巾,汗水浸湿的头发上沾满了枯叶,仅用神识探,都能感受到她气息十分微弱,安晨夕这副模样,姜澜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当下便知道安晨夕出事了。   这丫头!她体内的反噬之兆又来了!   看到安晨夕凄惨的模样,姜澜只觉心口一揪,心疼得心尖都颤了颤,当即便身形一窜,姜澜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朝着安晨夕所在的位置急速飞去。   吴浩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自家头儿让他噤声,便好整以暇的闭上了眼。   见自家头儿这个时候还闭目养神,吴浩急得团团转,心想,我滴祖宗耶!这都什么时候了!您不是最在乎安小姐,怎么还慢吞吞的在这种地方闭目养神了?   就算您累了,这儿也不是养神的地儿啊!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吴浩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见原本闭目眼神的姜澜猛的睁开了眼,目光径直落向不远处的灌木丛,锐利的眼神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幽黑和沉重,吴浩被姜澜面上的神情弄得一怔,心想,头儿这是怎么了?不过闭目养了一会儿神,怎的还弄得这么心情沉重呢?   当然,是该沉重的,不过头儿的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点!之前还慢悠悠的闭目养神,这会才……   就在吴浩心中各种猜不透姜澜心思,正打算问姜澜怎么办时,便见姜澜毫无症状的急速朝着灌木丛的方向飞去,眨眼便消失在吴浩视线中。   吴浩独自站在原地心情凌乱了一会儿,再抬头看去时,哪还有姜澜的身影,吴浩抹了把额头的汗,暗自嘀咕道,“头儿行事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   与此同时,韩嘉莉是一阵恼火,这里植被茂盛,虽是过了夏季,但蚊虫依然很多,她穿了一身香奈儿的套装裙,此刻,那些蚊虫便一直围着她嗡嗡转不停,她运起灵气,在身体外建了一层灵气保护层,将蚊虫隔绝在外,虽然避免了被蚊虫叮咬,但蚊虫却一直在灵气层外徘徊,久久不散,扰得她十分心烦。   就在韩嘉莉心烦意乱时,突然发现一道黑影从头顶掠过,韩嘉莉抬头,便见那黑影以极快的速度窜进了灌木丛中,她连那黑影的样貌形态都没看清,黑影便已消失无踪影。   本就心烦意乱的韩嘉莉见突然出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飞进了灌木丛,莫名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她惊疑不定的盯着灌木丛的方向,渐渐开始不安。   ……   灌木丛里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脚步声踩在枯叶和枯枝上,发出了飒飒的声音,元泓等人都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一边借着手电筒的光打量四周,一边嘀咕低咒着。   “那臭小子还真会找地方!”   “这里面的蚊子真他妈的多!”一人用灵气逼赶着蚊虫,骂骂咧咧道。   “那小贱男,老子一会儿逮住他,一定要狠狠出口恶气,害得老子美人没抱成,大晚上跑这黑灯瞎火的地方找罪受!”   “还是韩师妹有先见之明,知道这里面不是人待的地方!”   “行了!先找人!”元泓提醒道,打断了其他人的唠叨。   “师兄,你看!”这时,走在前面的一个师弟指着被扒断的灌木低呼了一声。   几人迅速上前,便见眼前葱郁的灌木丛被人为破坏,显出了一条罅隙。   元泓举着手机手电筒往前方照了照,发现那条罅隙一直歪歪扭扭的延伸到灌木丛深处,便道,“他肯定是从这里跑了!走,过去看看!”   几人顺着那条罅隙,很快在一处树底下发现了昏迷的安晨夕,看着不省人事且模样狼狈的安晨夕,元泓等人面面相觑。   “这小贱男怎么了?刚才不是还挺威风?”有人讥讽的哼了一声。   “谁知道!管他呢!他这样子正好,直接一刀给宰了,了事!”   “就他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哪还用得着我们出手!”有人上前,踹了安晨夕一脚。   “唉!别说,这小崽子模样还真不错,比女人还生的美!刚才光线暗,我竟没发现这小崽子是个尤物!”一人色迷迷的看着安晨夕,目光淫秽。   “五师弟,你想做什么?”   “反正左右他都要死,不如……”那人猥琐的笑。   “你也不嫌恶心!他是个男人!”   “男人怎么了!有时候男人的味道比女人还鲜!”   “五师弟这是男女不忌啊!”有人调侃道。   一时间,其他人都哄然大笑起来。   “行了!”元泓摆了摆手,打断了其他人调侃,道,“尝鲜也不是这个时候,韩师妹还等着我们答复,直接杀了他,免得夜长梦多!”   那人耸了耸肩,道,“行!听师兄的!”   “师兄,我来!这臭小子,害得老子大半夜来这黑灯瞎火的地方,刚才仗着有法宝在手,还敢在我们面前耍威风,老子非得在他身上砍上十几刀,才能出这口恶气。”说这话的是一个绑着脏辫发型的男人。   “对了!师兄,他身上的法宝呢?”有人突然道。   “师兄,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呢,这小子没有修为,法宝收到哪儿去了?那法宝我看着挺大,他这小身板,哪儿藏得下!”   “管那些做什么,搜搜不就知道了!”说着,一个头顶棕色狮子头发型的男人上前,就要去扒安晨夕的衣服。   元泓止住了棕色狮子头男人的动作,“先杀了他再搜身!”   “师兄,你也太小心了,这小子都这样了,难不成还能跳起来反抗不成!”棕色狮子头男人小声嘀咕道。   “动手!”元泓没理会那棕色狮子头男人,对刚才那个毛遂自荐扬言要出恶气的脏辫男人使了个眼色。   那脏辫男人会意,立马举剑,眼里蹦出狠厉的杀意,对着安晨夕腰部就砍了下去,似要将她砍成两半才善罢甘休。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长剑快要落到安晨夕腰间时——   铮!   突然横空飞来一颗石子,径直打在了剑身上,石子普通,但石子却带了强大且极具威严的灵力,被石子一撞,一股不容抗拒的强大气息压了下来,长剑嗡鸣了一声,震得那脏辫男人握剑的手一麻,长剑瞬间脱手,从脏辫男人手上飞了出去。   嚓嚓嚓!   半空中,那长剑竟眼睁睁在众人面前断成了几截!   与此同时,脏辫男人也被那强劲的灵力冲撞得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只觉心口一甜,“噗”的一声,没忍住,猛的吐出一口血。   这突发情况让元泓等人皆是一惊,所有人心有余悸的咽了咽口水,开始举目四顾。   “谁?”元泓厉声喝道。   元泓声刚落,就在这时,一道极具压迫的威严从众人头顶压下,那威严瞬间将元泓等人压趴在地,齐齐朝着眼前的安晨夕伏跪了下去,威严压得众人抬不起头,只觉五脏六腑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捏着,绞痛难忍,呼吸极具艰难。   然而,痛呼却没法出口,威严似乎扼住了他们的喉咙,让他们连张嘴发声都困难,威严压制下,他们似被无形的巨大力量束缚,整个人丝毫动弹不得,手脚僵硬麻木,已经失去控制,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背脊窜起来一股凉意。   众人都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笼罩在头顶,无形的恐惧让他们索索发抖。   这种威严压身的感觉并不陌生,当初在玄天门内时,有弟子言行举止不当,冒犯了长老,长老就会释放威压,来惩治弟子,虽是惩治某一个弟子,但在场的其他弟子难免被波及。   然而,相比于长老们释放的筑基期的威压,元泓等人只觉得,此刻承受的威压却比筑基期强数十倍!   比筑基期还要强数十倍的威压,那是怎样的存在!   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们承受的威压在筑基期以上?   筑基期以上?!   金丹期?!甚至更高?!   金丹期甚至更高?那岂不是半仙之人,道门中一直都未曾出过半仙之人,怎么可能!   此刻,元泓等人心里都是震惊的,然而,在强大得难以抗拒的威压面前,震惊却被面上的痛苦之色掩盖了下去。   被威压压迫,元泓等人都趴伏在地,根本无法抬头,只能看到眼前三寸地的泥土和枯叶,周围是无声的寂静,然而,这种静却让人心慌。   此刻,虽是看不到周围的情形,但元泓等人都感觉身后传来了冰冷刺骨的寒意,仿佛他们身后站着一个索命阎王,仅凭着那等渗人寒意,都让人惊恐发颤。   从脏辫男人长剑脱手断成几截,到众人被威压趴伏在地动弹不得,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这短短须臾之间,元泓等人却感觉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一道凉风从身侧飘过,元泓等人被威压压得抬不起头,却能感觉到有人飞落在了他们身前,然后是极其轻微的响声,也不知道那位突然出现的高人看到了什么,元泓等人只觉得那蚀骨寒意更加强烈了,笼罩在身上的威压也更重了,这种未知,让他们心里更加惶恐不安。   彼时,紧急赶来的姜澜看着怀中情况不妙的安晨夕,整张脸上乌云密布,刚才在赶过来时,姜澜的神识一直在关注这边,元泓等人此前的举动,都尽数落入了他眼中,目光冰冷的瞥了眼趴伏在地的元泓等人,姜澜神色阴郁。   脏辫男自告奋勇想杀宝贝丫头!   棕色狮子头男人踹了宝贝丫头一脚!   那个被称为五师弟的男人对宝贝丫头心怀不轨!   还有元泓……   姜澜目光从几人身上略过,虽然元泓等人不过早了他片刻到,但姜澜却是一一将这些人对安晨夕说的话做的事都听了个明白,看了个清楚。   觉察到姜澜目光带着寒凉扫过,元泓等人都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比心   ☆、第四十七章:废修为!   最让元泓等人心慌的是,他们目光所及只有眼前的三寸泥土,其他一概看不见,受威压压迫,连神识都无法探出,甚至连来人的一席衣角鞋尖都未曾看到分毫。   压迫的气氛在一寸一寸收紧,此时此刻,元泓等人连祈求讨饶的话都无法出口,仿佛等待死刑的罪犯,随着威压越来越重,元泓等人都露出了绝望。   扫视了众人一眼后,姜澜将目光落在了脏辫男身上,断成几截的长剑就在他身侧不远处,姜澜眼里寒光一闪,运气,对着那断掉的剑尖一抓,再一推。   哧!   眨眼,那剑尖就从脏辫男后背,没入身体,穿刺了胸口,这一声利刃划破肌肤的声音让所有人的心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脏辫男的闷哼声被压抑在了喉咙中,他身子先是一僵,继而无力的瘫软下去,最后的意识里,他觉得他整个人在飘,终于摆脱了威压的束缚,他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扭头,他看见了一双锃亮的鞋,那鞋泛着幽黑的光,似召唤灵魂的使者,将他带进了无尽的深渊,他费力的动着眼珠子,想顺着那双鞋往上看,然而,目光刚移到脚踝,脏辫男的意识便彻底断了。   脏辫男瞪着眼,目光便落在姜澜脚踝处,气息全无,再也不动了。   有血腥味弥漫开,闻着近在咫尺的血腥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其他人知道,必定是有人已经命丧黄泉,无形的恐惧让其他人害怕得冷汗如雨,湿了衣襟和后背,动不得,话不能出口,这种等待死亡的滋味并不好受,然而,谁能想到,不过是对付一个看似普通的小子,会突然杀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绝顶高人,此时,所有人心里都开始悔恨,但却悔之晚矣。   在其他人心中悔恨之时,姜澜的目光已经转到了棕色狮子头男人身上,着重落在棕色狮子头男人的脚上,姜澜意念一动,灵气如利刃,出。   灵气在棕色狮子头男人腿边绕了一圈,紧接着——   咔嚓!   一声脆响,棕色狮子头男人的腿无力耷下,断腿之痛让棕色狮子头男人面上痛的扭曲,哀嚎却梗在喉间,他憋着一口气,脸瞬间涨得通红,他想大口吸气,却发现被威压压迫,连呼吸都困难,痛到快窒息时,棕色狮子头男承受不住,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这一声骨折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响亮,其他人冷汗冒得更急。   目光再移,姜澜看向那五师弟,此人言语龌龊不堪,曾对他的宝贝丫头有过淫秽念头,按理,这种人该杀,但就这么让他死了,太便宜了他。   姜澜手心一动,灵气再化利刃,以一个诡异的角度,闪电般窜入了那五师弟的裤裆内。   刺啦!   那五师弟的裤裆先破了一个洞,有凉风嗖嗖从破洞里钻进肚腹,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那五师弟下意识的想伸手捂住裤裆,奈何却动弹不得,他面上露出了焦急,惊恐,慌乱,心死等种种情绪。   哧!   咚!   有什么东西被割掉,从那五师弟两腿间掉了下来,若是此刻其他人能看见情况,必定会惊惧得捂住自己的裤裆,那被割掉的东西,正是那五师弟的命根子!   被割掉的命根子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有血腥味溢出,伴随着血腥味,还有一股尿骚臭,那五师弟脸色一片惨白,瞬间痛的背过了气,晕了。   空气中已经冷至冰点,元泓等人似被寒气冻成了冰渣,惊恐到了极致,元泓等人此刻只觉连思维都不会动了,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无尽颤抖和惶惶不安。   姜澜解决脏辫男、棕色狮子头男人、那五师弟等人看似时间很长,其实也不过在举手之间,元泓等人因为惊惧,而觉得这短短须臾间过得十分的漫长。   怀中的人就算昏迷,依然在轻颤发抖,姜澜知道,对比他给予这些人的惩罚,他的宝贝丫头此刻经历的痛苦要严重数十倍,不想再浪费太多时间在这些渣滓身上,当即,姜澜直接对着元泓等人头顶一吸,有不同颜色的气息便从他们头顶飘了出来。   元泓等人只觉有极其重要的东西从身体剥离,身体里的灵气在疯狂的涌向头顶,灵气冲击脑髓,让他们头痛欲裂,只觉得头仿佛要炸裂了一般,哀嚎声却只能被压抑在腹腔,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非人能忍,只听嘭嘭几声,几人一一晕倒。   元泓是唯一一个强撑着没有倒下的人,在几人之中,元泓修为最高,承受力自然比其他人稍好一些,而且又是几人的师兄,几人都以他马首是瞻,没点能力,又怎能收服其他人,此时,元泓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想知道这个突然出现强大到视他们如蝼蚁的高人是谁?   元泓紧咬着牙,强撑着,当体内最后一点灵气生生从身体抽离,他的丹田一空,修为全无!这个认知让元泓差点郁结得背过气,他修炼了整整十年,十年才拥有如今炼气中期大圆满的修为,眼看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冲刺突破炼气中期大圆满,晋级炼气后期,然而,这十年的努力,不过是转瞬之间,就这么没了!   郁结的同时,元泓更多的是惊怒,不甘,愤恨,还有对这个毁了他修为的强者深深的忌惮,那是一种矛盾的情绪,反抗不得,只能眼睁睁的任人宰割,他是玄天门掌门的得意弟子,又是世家子弟,从未有过这等憋屈窝囊的经历,元泓紧咬着牙,红了眼。   彼时,不同颜色的灵气漂浮在半空,姜澜没什么情绪的瞅了眼那些灵气,伸手一抓,那些灵气疯狂聚拢,变成巴掌大的圆球,落在了姜澜掌心。   姜澜运气一捏,“啵”的一声,圆球破,灵气一点点从姜澜指缝间消失,化作了无形,重新融入了这世间万物之中。   修士修炼本就是从世间万物上汲取灵气入体,再炼化与身体经脉融合,如今,姜澜废了元泓等人的修为,他们体内的灵气自然全部被剥离出体,姜澜再将那些炼化过的灵气一分解,灵气便重新回归到了自然之中,灵气滋养,这一处灌木丛的植被仿佛得了玉露阳光滋润,顷刻间,便茂盛了很多。   废了元泓等人的修为后,姜澜手指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紧接着他指尖飘出几缕红色烟气,烟气瞬间没入元泓等人头顶,与此同时,他们的丹田里多了一层红色的薄薄烟雾,那红色烟雾在元泓等人丹田中显现了一瞬便消失。   清醒中的元泓只觉脑袋一沉,浑身突然一热,身体泛起了燥热感,他以为是修为突然被废,没了修为支撑,身体反应出的不适,那种燥热感只持续了几秒钟,很快消失,此刻,元泓正因为修为被废而不甘郁结且心惊胆战着,并没有将这一瞬的异样放在心上,自然不知,在无形中,他们体内已经被封了一层结界,禁锢摧毁他们修为的结界。   连清醒的元泓都没能发现丹田中突现的异样,其他昏迷中的人,便更加不知道了,他们不知,从此刻开始,迎接他们的将是无望的道途和修为会被周而复始的摧残抹杀,然而,直到他们死的那一刻,他们也没能发现那层结界的存在,更没明白,为什么他们终其一生,也没能突破炼气中期。   当然,这都是后话。   其实,以姜澜如今的修为,杀了这些人轻而易举,但他没有,他不会让这些人如此便宜的死掉,废了他们十几年辛苦得来的修为,比杀了他们,更让他们难受,然而,这才只是开始,如今,这些人已经入了道门,这一次废了他们修为,他们必定会继续修炼,待到他们修为达到炼气中期时,便会自动触发姜澜种植在他们体内的结界,结界被触发,他们的修为会再次被摧毁废除,如此周而复始,得了修为又废,废了又让他们继续在道途上挣扎,犹如被困在铜墙铁壁的方寸之地,永远也走不出禁锢,这才是对他们的真正惩罚。   至于杀那脏辫男,敢对他的宝贝丫头动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包括对棕色狮子头男人和那五师弟出手,亦是如此。   他的宝贝丫头,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那是一点委屈都舍不得让她受,岂容这些渣滓践踏伤害,敢对他的宝贝丫头不利,他会加倍讨回!   姜澜从来不是心善的人,他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能被世人称之为混世魔王,又岂是仁慈之辈,名流圈的人乃至国外元首皆对他极为忌惮,且还给他冠上最不能惹的人,除了他本身的身份和背景,姜澜自然也拥有铁血手腕和凛然狠厉的手段。   处理了元泓等人,姜澜一刻也没有停留,抱着安晨夕,脚尖一点,飞快出了灌木丛。   直到姜澜离开,笼罩在元泓等人头顶的威压才消失,元泓整个人瘫软在地,想到什么,他立马强撑着身子四顾,然,周围除了他的几个师弟,再无其他人,包括原本在他们身前不远处的西晨,也消失无踪影,元泓脸上变了几变,整个人惊疑不定。   那西晨到底是谁?   背后怎会有如此厉害的人物?   韩师妹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人!   那突然出现的高人又是谁?那等强大的威压,睥睨万物的气势,必定是金丹期以上修为,道门中出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半仙之人,怎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元泓心里闪过诸多疑惑,越想,越觉得不论是那西晨还是突然出现的厉害人物,必定都不简单,虽是不知道那高人是谁,但元泓知道,道门中从没有出过半仙之人,若那高人真是半仙之人,他的存在,就已凌驾在道门中所有人之上,强大到他们的师父玄天门掌门,甚至集整个玄天门之力,乃至整个道门中人都惹不起。   此时此刻,元泓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会如此,他打死也不会答应帮韩嘉莉解决这个西晨,如今不仅搭进了他们所有人的修为,还招惹了一个惹不起的绝顶高人,更让人心慌的是,他们甚至连那人是谁,长什么样,是男是女等最基本的信息都一概不知,这实在让人心里很不安。   ……   自从那道黑影快闪进灌木丛后,韩嘉莉就一直心绪不宁,目光紧盯着灌木丛里面的情况,一开始,灌木丛里还隐隐约约能听到元泓等人的说话声,不过因为有些距离,他们说话的内容听不真切,不过韩嘉莉猜测,或许是元泓等人找到了西晨。   然而,元泓等人的说话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在那黑影进入灌木丛后没多久,里面的声音便完全消失了。   无声的寂静和隐隐溢出的强大威压让韩嘉莉心慌意乱,她想趁机离开,但又有几分徘徊,她要那小贱男死,不能亲自看着那小贱男死,她心有不甘。   但不离开,里面溢出的强大威压,隔了这么远的距离,都压迫得她冷汗涔涔,若非仗着距离远,且她身上有法宝护身,此刻她也会被那强大威压压迫得趴伏在地,动弹不得。   韩嘉莉在走还是不走间犹豫徘徊,然而,这份犹豫才刚起,突然,那压迫的威压消失了,紧接着,灌木丛里一个黑影急速飞出,从她头顶一跃而过。   她急迫的抬头,想看清那突然窜出的黑影是什么人,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气息笼罩了下来,她只觉眼前有一片红光闪过,有什么东西从头顶突然窜进了脑中,那东西刚入体,体内的灵气一股脑的汹涌向脑髓,让她头痛欲裂。   韩嘉莉抱着头惨叫一声,然而,那惨叫才堪堪溢出喉,便被极具压迫的威严堵了回去,呼吸瞬间变得不畅,心口似被压了一块巨石,难受得让人窒息,脑袋似被大力拉扯,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流失,痛的韩嘉莉理智全失。   韩嘉莉作为韩家千金小姐,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等罪,几乎是剧痛才刚起,韩嘉莉便忍受不住痛苦,瞬间晕死过去。   姜澜刚出灌木丛,就看到了徘徊在路边的韩嘉莉,旋即眸光一寒,在越过韩嘉莉头顶那一瞬间,便对韩嘉莉出了手。   在时机没成熟之前,他暂时不会杀她,但他同样有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须臾,有灵气从韩嘉莉头顶缓缓飘出,姜澜将那灵气握在掌心,并没有如元泓等人的灵气一样,捏碎分解,而是掌心一动,口中念念有词,在灵气里面注入了一张红色丝网,那丝网流动着潋滟的红光,将灵气牢牢禁锢在网线包裹之内。   姜澜扬手一挥,将红色丝网包裹着的灵气又放回了韩嘉莉体内,灵气刚入体,那包裹着灵气的红色丝网瞬间隐没在了韩嘉莉的体内,禁锢了她的全身,包括经脉和丹田。   与对元泓等人废除修为时种的限制术不同,姜澜在韩嘉莉体内种了禁灵术。   禁灵术是一种用自身气息为引的高等法术,只有金丹期以上的半仙之人才有能力施展,不仅如此,禁灵术只能对比自己修为低的修士使用,一旦修士体内被种了禁灵术,只有施术人才能解开,若施术人不解,便终身无解。   禁灵术对修士来说,算是一种比较残忍的法术,为什么这么说?   姜澜在韩嘉莉体内种了禁灵术后,韩嘉莉的丹田和经脉皆被禁锢,在没有解除红色丝网禁锢的情况下,也就意味着韩嘉莉不能再引气入体修炼。   换而言之,韩嘉莉已经丧失了修悟天道的机会,除此外,灵气虽还存在于韩嘉莉体内,却是名存实亡,根本不能使用,受红色丝网禁锢,从今以后,一旦韩嘉莉调用灵气,就会瞬间引起灵气反噬,噬心焚骨,浑身剧痛难忍,承受生不如死之痛。   有极佳的灵根,却不能修炼,体内存有灵气,却不能用法术,这样的修士存在于道门之中,也是废人一个。   姜澜要的就是让韩嘉莉成为道门中的废人,断了她的修悟天道之路,修悟天道,却没有道义之心,动不动就对普通人用法术,她既然仗着有修为,就耀武扬威,便让她尝尝灵气反噬生不如死的滋味。   在修为没有晋升到金丹期之前,姜澜法力有限,没办法对韩嘉莉使用禁灵术,但如今不同,就姜澜如今金丹中期的修为,在整个道门中横着走都没问题。   此前,姜澜正在筹谋另一个毁掉韩嘉莉的计划,只是不想,他今天突然晋升到了金丹期,更加不巧的是,他刚晋升到金丹期,韩嘉莉就迫不及待的想对他的宝贝丫头动手,如此急不可耐的作死,姜澜自然要成全她。   彼时,昏迷中的韩嘉莉尚且不知从这一刻开始,她的道途已毁,甚至,从头到尾,韩嘉莉都没能看清来人是谁,更加不知对她出手的人是谁。   韩嘉莉万万没想到,对她出手的是她心心念念做梦都想肖想的人,更加让她没想到的是,她今晚迫不及待的一作,作掉的不仅是她光明的道途,还有她的一生,因为使用法术已经成习惯,导致她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深陷在灵气反噬剧痛难忍的痛苦之中,生不如死。   这些都是后话,姜澜对韩嘉莉这一番教训不过在眨眼间便完成,没再看一眼韩嘉莉,姜澜抱着安晨夕迅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不远处,吴浩迷茫的看着突然进入灌木丛,又突然出来,再突然离开的姜澜,挠头,完全不知道这短短片刻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澜来回的速度太快,从灌木丛出来的也突然,若非姜澜在半空短暂停留了几秒钟,吴浩差点没认出,那突然窜出的人影是谁。   因为姜澜停顿的时间太短,也只够吴浩看清从灌木丛出来的人是姜澜,吴浩并没看见姜澜怀中还抱了一个人,也没看清姜澜对韩嘉莉做了什么,不过眨眼间,吴浩就惊讶的发现原本在路边来回踱步的韩嘉莉突然倒了下去,紧接着,他家头儿就像脚上踩了风火轮似的,只见他身形在半空一跃,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吴浩再次风中凌乱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四顾了一圈,周围确是没有他家头儿的身影,默了默,吴浩举步朝着韩嘉莉走去。   走近一瞧,只见韩嘉莉脸色惨白,不省人事,吴浩微微弯腰探了探韩嘉莉的鼻息,发现她没死,吴浩啧啧叹了两声,幸灾乐祸的看了眼韩嘉莉,不再理会她,转身离开。   ……   姜宅。   大部分的房间灯已熄,只有厨房还亮着灯,杨管家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在拌猫饭,玄麟蹲在一旁,一双猫眼紧紧的盯着杨管家手中的猫饭,眼里有些不耐烦。   喵呜!   玄麟冲杨管家叫了一声,愚蠢的人类,拌个饭都要这么久,饿死老子了!   还有那个狂妄暴力男,太不负责了,把它从漂亮和善的女主人身边带走,大半天了,饭都不给一口吃!好气哦!   玄麟愤愤,一双猫眼喷着怒火。   杨管家感觉到玄麟身上的不耐烦之意,一时惊奇的叹了一声。   这只黑猫是少爷中午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黑猫一到姜宅,就警惕的打量周围,似乎极有灵性,当时他就觉得奇怪,少爷从来没有养宠物的习惯,怎么会突然带一只黑猫回来,后来少爷嘱咐了他几句,让他将这只黑猫安顿下来,并照顾黑猫的日常生活。   杨管家对姜澜的话都是尽心尽力的完成,得了姜澜的嘱咐后,当即就给玄麟置办猫舍猫粮猫玩具等一系列猫所需要的东西,将这些置办妥当,送到玄麟面前,玄麟却对那猫舍猫粮猫玩具等东西嗤之以鼻。   它又不是那等庸俗的猫,哪还用那些普通猫用的东西,至于猫粮,它打生下来就不吃那玩意儿!   玄麟高傲的仰起头,一脸不屑的走了。   ------题外话------   恢复日常更新量哦,(づ ̄3 ̄)づ让美人们久等了!   ☆、第四十八章:柔情!   见玄麟傲娇模样,杨管家一脸黑线的抹了把汗,隐隐觉得这只黑猫有点难伺候,这目空一切的性子,怎么看着跟自家少爷有那么一丝相似呢,果然,少爷带回来的宠物都非同一般!   见玄麟对他选的东西不屑于顾,杨管家有些无奈,姜宅日常事务繁多,杨管家就忙其他事情去了,将玄麟的事搁置到了一边,以至于,天黑时,玄麟逛完姜宅回来,发现竟是一口饭都没有,当下就不满了,冲着杨管家抗议了好一会儿。   杨管家完全不懂玄麟一脸凶神恶煞的冲着他狂叫是为了什么,直到玄麟转身跑进厨房,一阵翻箱倒柜,杨管家才知道玄麟是饿了。   玄麟自己挑选了几样喜欢吃的菜,让杨管家给它拌猫饭,于是乎,便有了此前那一幕。   给玄麟拌好猫饭,杨管家将猫饭端到餐厅,放在特意给玄麟置办的小餐桌上,玄麟一个箭步,跳上小餐桌,迫不及待的大快朵颐。   杨管家抬头看了眼三楼主卧,那里一片漆黑,杨管家心想,今晚少爷休息得有点早,以往这个时候,少爷房间的灯都还亮着呢。   杨管家这一想法刚落,便听见门口玄关处传来了声响,这么晚了,哪个小子出去鬼混了才回来?要是被少爷知道有男佣私生活不检点,指不定又要惹少爷不快,想着,杨管家面上有些不悦,转身,正待开口怒斥晚归的人。   这一瞧,却发现晚归的竟是他家少爷,杨管家顿时脸上一僵,再见姜澜怀中还抱着一个浑身泥土邋遢不堪的人,杨管家怔在原地,一脸的惊愕。   少爷又抱了一个人回来?   前一次抱回来的人浑身是酒味,这一次抱回来的人又邋遢不堪,这这这……少爷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捡这种奇奇怪怪的人回来?   杨管家的惊愕不已的看向姜澜怀中的人,只见那人一头短发,发丝却凌乱的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其长相,自家少爷抱着这么一个邋遢的人,却丝毫没有露出嫌恶之色,甚至,杨管家隐隐觉得自家少爷脸上还带了呵护珍宝般的小心翼翼,这个想法让杨管家一个激灵,顿觉有些不可思议。   姜澜并没有理会杨管家的惊愕,径直抱着安晨夕上了楼。   彼时,玄麟觉察到了熟悉的气息,侧目,目光定在姜澜怀中的人身上。   喵呜!是漂亮和善的女主人!女主人怎么了?   猫饭也不吃了,玄麟一个箭步,追着姜澜上了楼。   须臾,待到杨管家回神后,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一人,他一脸疑惑的挠了挠脸,感慨的想,少爷现在行事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   将安晨夕抱回房间,把她轻柔的放在床上,姜澜拉起安晨夕的手把脉,其实在刚见到安晨夕时,他就用神识探了她体内的情况,她体内似乎有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突然爆发,正在凌虐她的身体,这种情况并不陌生,此前他已经见过一次。   虽然用神识探过,但姜澜还是不放心,手搭在安晨夕的脉象上,姜澜探了又探,也没能探出那股凌虐安晨夕身体的强大力量到底是什么,而且这次的脉象跟那一次她反噬发作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依然是凌乱不堪,气息逆行的反噬之兆,甚至从脉象看,她这次的反噬之兆比那一次还要强烈。   这丫头上次解释说这是圣火反噬,不过在发现她体内有修为后,姜澜总觉得这所谓的圣火反噬没那么简单,但一时半会又探不出她体内突然出现这种反噬之兆到底是怎么回事,探不出根结,就找不出对策,看着他的宝贝丫头承受着折磨,姜澜心烦意乱。   床上的安晨夕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就算是昏迷中,因为洗髓伐骨之痛,她整个人也不停的抽搐着,她的手下意识的抓紧了姜澜的衣角,似溺水之人抓住一线生机,将原本整洁的衣角生生拽出了一条条褶皱。   姜澜心里眼里只有安晨夕,对于这件价格不菲的衣服被弄出了褶皱丝毫不在意,甚至在姜澜看来,这件衣服能得他的宝贝丫头青睐,那是它的荣幸。   见安晨夕这般模样,姜澜心疼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他握住了安晨夕的手,安抚的摩挲了两下,目光紧紧的落在安晨夕身上,轻柔的拨开遮挡在脸上的凌乱发丝,露出了安晨夕的脸,此时,安晨夕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毫无血色,连唇色都泛着白。   扫过安晨夕头顶时,发现沾在她发丝上的枯叶,姜澜伸手,极其细致的将安晨夕发丝上的枯叶一点一点的清理掉,然后又用手指将她脸上的泥渍擦掉,仿佛怕他的动作惊扰到了痛苦不安的人儿,姜澜的动作极其温柔,带着呵护和珍视。   姜澜手指擦过安晨夕脸庞时,安晨夕战栗了一下,姜澜立马停止了动作,紧张的看着安晨夕,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受苦,姜澜只觉得比死还难受,不能再这么继续看她受折磨,姜澜蹙眉思量了一会儿,他如今是金丹期修为,或许,依他金丹期的灵力,能压制她体内的反噬之兆。   这么想着,姜澜暗暗运气,与安晨夕十指紧扣,一缕灵气便顺着掌心,输入了安晨夕体内,灵气入了安晨夕体内,姜澜紧扣着安晨夕的手没放,另一只手着探向安晨夕的脉搏。   那一缕灵气入体后,安晨夕体内的反噬之兆停顿了一瞬,紧接着,那股强大的气息突然汹涌的朝着那缕灵气扑去,眨眼就将那缕灵气吞噬。   这一情况让姜澜始料未及,他微微蹙了蹙眉,又往安晨夕体内注入了少许灵气,结果情况与之前一样,那股强大的气息吞噬了灵气之后,并没有停下反噬之兆,反而更加凶猛的凌虐起安晨夕的身体来。   见此,姜澜再不敢贸然往安晨夕体内输入灵气,他脸上露出凝重之色,宝贝丫头体内的情况似乎比他想象的还复杂特殊,没想到他金丹期的修为都没办法压制她体内的反噬之兆,怕自己再有举动会对安晨夕不利,姜澜只能紧张的守在一旁,时刻关注着安晨夕的情况。   姜澜的心思都在安晨夕身上,没有留意到玄麟也悄无声息的进了屋,正蹲在一旁,担忧的看着安晨夕。   安晨夕这样的情况,玄麟也不陌生,曾经,在初次跟安晨夕相遇时,玄麟便是看着自己的主人这么坎坷的熬过来的(ps:虽然被姜澜强行要了过来,但在玄麟心里,安晨夕还是它的主人)。   不过这次的情况与上次的有些不同,上次主人一个人扛着,身边除了它,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这次,还有个人守在身边,看狂妄暴力男对主人的紧张珍视的模样,狂妄暴力男应该很在乎主人吧!   想着,玄麟决定看在他一心一意对主人的份上,不跟他计较大半天没给它吃口饭的事。   在漫长的等待中,直到一个多小时后,安晨夕体内的反噬之兆才渐渐弱了下去,而彼时,安晨夕已经被反噬折磨得气息微弱,觉察到安晨夕微弱的气息,姜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赶紧又给安晨夕把脉。   她的脉象很虚弱,不过她体内的反噬之兆已经在消退,姜澜的手一直搭在安晨夕的脉搏上,直到她体内反噬之兆完全消失,姜澜也没有放开。   他细细的探,发现反噬之兆退下去之后,那股强大的气息并没有退散,而是顺着宝贝丫头的经脉开始有序的游走,随着那气息的游走,宝贝丫头体内原本被反噬折磨得虚弱的经脉,竟然开始迅速恢复,不过须臾之间,就变得格外强韧,这让姜澜有些始料未及。   她的反噬之兆似乎来得突然,然而,退却之后,竟是一点痕迹都查探不出,不仅如此,她的身体状况似乎比之前更好了。   姜澜看着安晨夕若有所思,莫非,那反噬之兆对她的身体不仅不会有害,反而有利?   此刻,她似被反噬折磨得很疲惫,依然处于昏睡之中,不过整个人的僵持紧绷之态倒是放松了些,紧拽着他衣角的手,也在不知不觉中松开了。   姜澜并没有起身离开,依然将安晨夕的手紧握在掌心,想着安晨夕突然出现的反噬之兆,以及她体内那股他金丹期修为都没办法压制的强大力量,还有她体内隐藏的修为,林林总总,一时思绪翻涌。   直到天空泛白,姜澜才断了思绪,因为担心安晨夕会再出什么状况,姜澜就这么守在安晨夕身边,一整夜都没睡,他一边思量着事,一边关注安晨夕的情况,虽是一晚没睡,但却依然精神奕奕,如今他已经是半仙之体,短时间的不吃不喝不睡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   姜澜早就已经发现了屋中的玄麟,不过他并没有理它。   玄麟见安晨夕已经没事,安下心来,就呼呼睡了过去。   姜澜先给安晨夕探了探脉,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他起身,这才进了浴室,先洗了个澡,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瞥了眼趴在安晨夕身边,睡得正香甜的玄麟,他走过去,拧着玄麟的后颈,带着玄麟一起,关门,出屋。   玄麟在他靠近的时候,感受到强大且危险的气场,一个激灵就醒了,被莫名其妙的拧出屋子,玄麟扭动身子,不满的抗议,不过怕叫声惊醒安晨夕,玄麟并没有发声,只是蹬着四只腿,在姜澜手中挣扎。   出了屋,姜宅的佣人已经起床忙碌,偌大的别墅一片生机勃勃之象,下了楼,姜澜就将玄麟随手丢给了一个男佣,吩咐男佣给玄麟洗个澡,再给玄麟弄点猫早餐,然后自己走向了厨房。   赵姨正在厨房里做早餐,见姜澜突然出现,一时惊了一下。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吗?”赵姨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恭恭敬敬的问。   姜澜看了眼厨房的西餐早点和中餐早点,没看到粥,便对赵姨吩咐道,“赵姨,你熬点粥,一会儿端到我房间来。”   赵姨点头应是,心里却想着昨晚自家那口子回来对她说的话,说少爷昨晚好像又抱了一个人回来,大清早让她熬粥端上去,莫不是少爷昨晚……   不过老杨连少爷抱回来那人的模样都没看清,还说有些邋遢,莫不是少爷又救了什么人,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转念又想到少爷最不喜欢别墅里面的佣人窥探他的私事,她还是本本分分做事,少爷的事,还是不要瞎琢磨的好,赵姨摇了摇头,赶紧打住胡思乱想。   ……   这一次的洗髓伐骨比以往都要凶猛,而且来得很突然,也亏得安晨夕神识和承受力都强大,应付自如,加之此前还应付过连续两次的洗髓伐骨,所以这次虽是来的突然,倒也顺利的熬过来了。   被洗髓伐骨折磨得筋疲力尽,安晨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睁开眼的瞬间,看着头顶白晃晃的天花板,安晨夕脑袋还有些恍惚,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安晨夕微显弥漫的转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   见她醒来,那双眼里犹如点亮了繁星,闪烁着流光溢彩,安晨夕被那双眼里的惊喜和明亮晃了晃眼,一时脑中竟空白了片刻,竟是忘了去注意,她的手正被人紧紧握在掌心。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姜澜急切的问道。   安晨夕摇了摇头,动了动手,她这才发现她的手竟被姜澜握着,她才经历了一场洗髓伐骨,又刚睡醒,她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也没多想,想抽回手,撑起身坐起来。   觉察到安晨夕的动作,姜澜主动松开,伸手去扶她。   安晨夕下意识的想避开,但并没有成功,姜澜已经拿过床头的靠枕,扶着她坐了起来。   被洗髓伐骨折磨了许久,又还是凡胎肉体,虽是已经没有大碍,但安晨夕的身体还是有些酸软,便懒懒的靠在靠枕上,对姜澜问道,“我怎么会在这儿?”   她记得她昏迷之前,是在一处灌木丛里,怎么醒来就到了这里,快速扫视了一眼房间,安晨夕已经隐约猜到这里是姜宅,不过这次姜澜安顿自己的房间跟上次不同,这次的房间明显比上次的那个房间布置要精致很多。   “我让厨房给你熬了点粥,先喝点粥,喝了粥我再跟你细说。”说着,姜澜摸了摸放在床头的粥,赵姨已经将粥送来了有一会儿,此刻温度正合适,姜澜将放在床头的粥端起来,盛了一小勺,喂到安晨夕嘴边。   安晨夕偏了偏头,躲开了姜澜递到嘴边的粥,对于姜澜的喂食有些不自在。   “喝点粥才有力气说话,你看你说话的声音都小得我听不清了。”见安晨夕避开,姜澜和颜悦色的对她温声劝道。   那声音和语调,要多温柔有多温柔,丝毫找不到以往的张狂和漫不经心,连带着看安晨夕的眼神都带着心疼和爱怜,当然,对待安晨夕的时候,姜澜一向是认真仔细,而且还心思重重。   安晨夕很不习惯这样的姜澜,她习惯狂妄的姜澜,毒舌的姜澜,无赖的姜澜,傲睨自若目光一切的姜澜,却独独对这般温柔且耐心十足的姜澜有些招架不住。   姜澜目光柔情似水,带着自己都没觉察到能让人溺毙的温情,他就这么一直举着勺子,仿佛她要是不尝一口,他就会一直举到天荒地老似的。   安晨夕更加不自在了,她也的确是有些饿了,昨晚去参加王倩倩的宴会,因为突发了一连串事件,她都没有好好吃点东西,后又被洗髓伐骨折腾了许久,她是筋疲力尽,虽然休息了一晚,依然挡不住此刻饥肠辘辘。   想着,安晨夕便抬手想去接姜澜手中的粥,嘴上说道,“我自己来。”   话是这么说,但抬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双手酸软得一直在打颤,这般软弱的模样在姜澜面前展现出来,安晨夕觉得有点丢人,一时咬着唇,沉了沉脸。   姜澜见此,却是对安晨夕更加怜惜了,面上又柔了几分,道,“乖,张嘴。”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还有几分低沉却温柔得让人心动的旖旎,安晨夕一时有些无措,她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姜澜突然对他的温柔,还有那句话仿佛在哄小孩子一般,格外的纵容。   安晨夕莫名的觉得心口一热,仿佛有什么东西软软的填充在了胸口,让她思维又恍惚了一瞬,在勺子再次递到嘴边时,她鬼使神差的张开了嘴。   见安晨夕张嘴吃了他喂的粥,姜澜大喜,眼里瞬间就涌出了一束明亮的光,仿佛所有的光芒都汇聚在了他眼中,又似百花从他眼里齐放,耀眼璀璨得让人不敢直视,看着安晨夕炙热而欣喜,他的喜悦之意实在是太明显,好似一朝之间春暖花开了,连带着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充满了温馨和欢愉。   姜澜能感觉到安晨夕身上的不自在,但她却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若是换作以前,指不定这丫头已经对他冷言冷语了,就算不冷言冷语,估计也会没什么反应或表情,对他直接不搭理,但这次她虽然别扭,却愿意配合张嘴,接受他的喂食,而且,她的不自在里面,似乎并没有对他的反感,这个认知让姜澜心花怒放,好似吃了蜜糖,甜的心都化了。   宝贝丫头对他的态度改变如此明显,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在慢慢的对他敞开心扉?   姜澜仿佛看到了一盏引路灯,极是振奋,一时间看向安晨夕的目光炙热得好似能将她点燃,见安晨夕咽下粥后,姜澜立马迫不及待的又盛了一勺,递到她嘴边,有了第一口就有第二口,姜澜后面喂起来也颇为顺手。   待到安晨夕反应过来时,很是懊恼,但自己已经张了口,再推迟就显得矫情了,其实她也不是没被人伺候喂过饭,前世还是勋贵千金的时候,就有仆从给她喂饭,不过喂饭的毕竟是女子,而且那会儿她年纪还小,后来入了门派后,安晨夕就开始学会了自己打理自己的事物,改掉了衣食住行都要仆从伺候的习惯。   如今,被一个男子如此关切的喂食,安晨夕心里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她说不清那种感觉是什么,只觉得入口的粥有点软,有点甜,她心里还有些羞窘,但她觉得,这种奇妙而异样的感觉,似乎一点也不让她反感。   在粥吃了一半的时候,姜澜怕过于沉默的气氛让安晨夕拘谨,这丫头若是拘谨了,指不定就胡思乱想,又恼了他,他不想这丫头好不容易破出冰界迈出的一步,因为沉默而退缩了回去,遂,姜澜就将昨晚发生的是尽数告诉了安晨夕。   姜澜把吴浩无意间听到元泓几人的对话,知道有人要对安晨夕不利,以及他找到安晨夕后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她。   别说,姜澜的确是把安晨夕的性子摸清了,在姜澜开口之前,安晨夕的确是在胡思乱想,她在想姜澜对她态度的转变,想着想着,安晨夕就想到了自己相貌上。   在没有恢复如今的相貌之前,这人对她一直是不假辞色,还三番五次在言语里把她气得不轻,但自从她在他面前暴露真实相貌之后,这人对她似乎就有些不一样了。   这具身体以往顶着那张不堪入目的脸时,遭受了很多白眼和鄙视,她重生在这具身体时,也曾感受过,前世她是高颜值,并没有因为相貌而遭受排斥,但今生,在这浮世之中,世间之人大都肤浅,颜值即正义,大多数人都喜欢用第一感官来评判对一个人的好感度。   但后来入了丹宗,丹宗众人并没有因她相貌而对她排斥不喜,相反,反而对她照顾有加。   在人与人相互不了解之时,能摒弃外貌观念,而对她心存善念,说明对方将你放在了跟他同等的位置,这是一种尊重,她能感受丹宗众人对她的善意,也是因此,让她对丹宗众人慢慢有了亲近之意。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 ̄︶ ̄)   ☆、第四十九章:蜜意!   修道修心,两世为人,再经历种种后,不论相貌美丑,世人对她态度如何,安晨夕自认已经能坦然受之,但想到这人是因为她相貌的改变而对她不同,安晨夕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就知道这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对她献殷勤,原来是看上这张脸!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就像一根刺,扎在心里拔不掉,却又梗的不适。   一想到姜澜是因为看上这张脸,才对她改观,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这么想着,安晨夕心里就开始渐渐升起了无名火,导致姜澜突然开口跟她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心思听,反而觉得此刻他低沉好听的声音让她觉得烦躁。   她头一偏,躲开了姜澜喂过来的粥,沉着脸,心里很不是滋味。   姜澜的手顿在半空,刚说完话,就见安晨夕神色不对,姜澜并没有发现安晨夕是在生他的气,还以为是安晨夕听了他的话,知道她在昏迷时,元泓等人想对她不利,才神色阴沉。   姜澜把勺子放回碗里,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安晨夕的头,安慰道,“别生气,那些人还不值得让你放在心上,我已经替你教训他们了,他们再也伤不了你一分一毫。”   见姜澜亲昵的将手放在自己头上,安晨夕心里更加不悦了,当即便躲了开去,怒视着姜澜,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姜澜之前说了什么,但姜澜这句话,安晨夕却是听清了。   她没空去深究姜澜话里的意思,但也隐约明白,或许是在她昏迷之时,有人对她不利,姜澜替她解决了那些人,但想到姜澜如此帮她,是因为他肤浅的看上了这张脸,安晨夕觉得心里不仅是梗了一根刺,还有些堵,便不客气的回道,“谁要你多管闲事!”   姜澜被安晨夕突来的脾气弄得有点懵,这丫头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跟她发起脾气来?   “你不想让我替你教训他们?”姜澜有点疑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安晨夕语气生硬。   姜澜这下明白了,这丫头是怀疑他帮了她,居心不良?   要说他居心不良,他觉得他是光明正大,她是他宠在心尖的人,自然是看不得她受到一点伤害和委屈,他恨不能将她捧在手心里,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别人欺负了去。   他觉得他为她出头是理所当然,并不是在帮她,这是他爱她心疼她的一种方式,他并没有觉得这样的方式有什么不妥,只是,这丫头到底明不明白他的心思?   姜澜一时又有点摸不清安晨夕的想法了,“丫头,你在想什么?”   “你当我不知道,你……你不就是看上这张脸。”安晨夕气鼓鼓的说道。   姜澜更加疑惑了,什么叫看上这张脸?这丫头的小脑袋在胡思乱想什么!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看上的是住在这具身体里的灵魂!   姜澜觉得应该跟安晨夕把自己的心思表达清楚,他不想他的心意被她误解,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姜澜突然发现安晨夕运起法力,在那张美艳的脸上施展了幻术,眨眼间,原本娇艳可人的脸就变回了以前的丑陋模样,见此,姜澜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丫头……真是……   这是在跟他使小性子?   这还是这丫头第一次在他面前使小性子,只有对自己认可的人,才会任性使小性子,就好比,一个人在不熟悉或陌生人面前,会隐藏自己真实的一面,但在自己熟悉认可的人面前,会不自觉的流露真性情,这是不是说明,这丫头在渐渐对他认可了,所以才会跟他使小性子!   这个认知让姜澜心里怦怦直跳,并没有露出不喜之色,反而兴奋欢喜得冒泡,看着安晨夕那张不堪入目的脸,姜澜却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就算是使小性子,他的宝贝丫头都这么可爱,这么惹人喜爱呢!   姜澜觉得他中毒已深,不管他的宝贝丫头展现的是哪一面,他都喜爱的不行,姜澜看向安晨夕的目光格外炙热,恨不能将她抱进怀中,狠狠怜爱一番。   安晨夕的确是在使小性子,她是故意用幻术变幻出以前那张丑脸的,她心想,哼!你不就看上了这张脸,我偏不让你如意,偏要变幻出以前那张丑脸来恶心你!   当然,此刻的安晨夕还没发现自己一反常态的居然因为相貌的事跟姜澜任性,在发现姜澜可能只是看上了这张美艳的脸后,她很气愤,安晨夕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很气愤,现在的人很肤浅,她对别人能容忍,却对姜澜的这种肤浅,似乎不能容忍。   她一向是临危不乱冷静自持的人,却因为自己的一个猜想,就一反常态的任性了一把,这是很少见的事,然而,安晨夕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本以为变幻回以前的丑脸后,姜澜会露出不喜,就算是他将不喜的神色压了下去,神色应该也会冷漠一些,不复那般温和,却不想,姜澜不仅没有冷漠不喜,反而更加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被那般炙热的目光看着,安晨夕心里升起了几分异样感,怒意顿时就卡在了胸口,不上不下,她侧目,莫名的看了姜澜一眼。   这一看,就看进了那双火热的眼眸中,她仿佛在里面看见了两团火在熊熊燃烧,翻裹着烈火的温度,毫不避讳的朝着她扑面而来,那般的直接而明媚,让她心跳都漏了一拍。   安晨夕被如此炙热的眼神看的下意识往后退缩,嘴上喏喏道,“你……你……”你了半天,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见她羞窘的模样,姜澜将手中的碗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往前凑了凑。   他往前一凑,安晨夕就往后一缩,如此一来一往,安晨夕便紧紧的贴在了靠枕上,而不知不觉间,姜澜已经将她禁锢在了方寸之间。   姜澜手指在安晨夕脸颊上滑过,指尖的温度烫得安晨夕一个激灵,在他火热的注视下,竟是好半饷都没有反应。   见安晨夕神色怔怔,姜澜轻轻一笑,手上的动作更轻柔了,看着安晨夕的目光也带着不可抑制的柔情蜜意,“我看上的可不是这张脸,是住在这具身体里的灵魂,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始终认定的,只是你。”   他怎么可能肤浅的只是看上她这张脸,如他自己所说,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扎根在他心房的始终是这具身体里的灵魂。   他渴望她能一点一点打开心灵之窗,让他慢慢走进去,他渴望她能把手交付给他,和他一切携手走过漫漫一生,他更渴望的是他们的灵魂能相互契合交融,皮相不过是一抹躯壳,经历沧海桑田,生死循环,躯壳轮回万千,只有灵魂相依不离不弃,才能在这碧海苍穹之中,无论经历何种风雨,也无法割舍这份忠坚。   安晨夕不知道姜澜这句话中的深意,但听姜澜这么说,安晨夕一颤,瞪大眼看着他,一时心中的怒意和怔然都烟消云散,心中陡然翻涌起惊涛骇浪,她没有留心姜澜话语中的誓言和忠诚,反而听得心惊胆战,她抓住的不是姜澜话语中的情意深深,而是“灵魂”两字。   这人什么意思,灵魂?莫非他发现了什么?   见安晨夕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眼里还有几分警惕,那份警惕明晃晃的昭示着,这丫头对他还是有些不信任,这个想法从心里闪过,似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心里的热情。   她不相信他对她的心意吗?   这丫头为什么对他如此不信任?   还是,她对所有人都不信任?   转念又一想,这丫头连身怀修为的事都对所有人隐瞒了下来,包括华老,可见她的戒备心很重,看着安晨夕恍若受惊的小兽,眼神略显不安的看着他,姜澜突然又生出了爱怜和心疼,这丫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没有安全感。   是他操之过急了,要让她敞开心扉,让自己走进他心里,并非一蹴而就的事,对她,他要更耐心一些。   渐渐退去的柔情又浮现在了姜澜眼中,姜澜突生伸手捧着安晨夕的脸,让她正视着他,用从未有过的郑重语气开口道,“晨夕,不管你过去经历了什么,但人活在世,要往前看,将自己囚禁在过去,并不能使你快乐,浮世三千,你总要找一个你能信任能依靠的人,走完这漫漫一生,我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着一个人,但他已经是过去,他并不能给你带来快乐,带来幸福,你应该走出来,看看新的世界,看看你身边的人,相信我,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好吗?”   说道身边的人时,姜澜眼神十分深邃,那种深邃又饱含了一缕微光,仿佛期待着花开的阳光,只要往前迈一步,就能绚烂的绽放。   这一番话触动了安晨夕的心弦,她看着他,莫名的,心里的那份警惕和不安就退了下去,心境突然就变得平和,她知道,姜澜误会了她的紧张和不安。   她没想到姜澜会在这个时候将她藏在心里的人毫不避讳的提出来,这多少让她有点窘迫,可他看她的眼神,那么认真坚定,还有足以将她融化包裹的温情,就好像冬日里的阳光,拨开了云层,洒在了冰雪之上,将那抹冰封的寒意烤热融化,她已经决定慢慢放开前世心结,冲破黑暗,走向光明。   这一刻,她觉得,一直以来,对他竖起的防备墙在慢慢瓦解,她一直坚持的,避免跟他接触的想法,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其实,姜澜能对她说出这样一番话,连她心里埋藏的最深的秘密,藏得最深的人,都被他挖了出来,就算姜澜知道了她重生在这具身体里,又能怎样呢,他那么敏锐,或许早就已经调查过这具身体的过去,或许早就发现了她重生前后,这具身体呈现的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或许他早就掌握了她很多秘密,但他并没有对她不利,不是吗!   那么,她到底在紧张什么呢!   之前,她潜意识不想跟姜澜接触太多,是因为他给她的危险感觉,就好像被猛兽盯上,一旦她跟他接触得过多,姜澜就知道的越多,好像她会被血淋淋的撕开,放在他面前,他活得肆意狂妄又傲睨自若,她怕他用睥睨的眼神高高在上的俯视她的狼狈,让她觉得难堪,她不想自己在他面前如此狼狈,所以她选择回避。   可如今,当他真正一点一点发现她的秘密时,他又给了她一种安宁,他似乎能分享她的压抑,仿佛就算天大的秘密被他知道了,也能让她放心将那份秘密交给他,替她严守保存,在紧急时刻,替她掩护填补漏洞。   安晨夕自己也说不清楚那种矛盾而复杂的情绪,但事实上,在真实的经历过后,她才能体会,或许一开始,她就对他有些误解,他的确活得肆意狂妄又傲睨自若,但他这份肆意狂妄傲睨自若却从没有以睥睨高高在上的姿态洒在她的伤口上,反而用这份肆意狂妄傲睨自若给她筑起了一堵保护墙,将外界的一切觊觎,都阻挡在外。   这个发现让安晨夕心跳如鼓,在一颗心强烈的跳动下,安晨夕感觉自己的心伴随着这种急速跳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破壳,探出了娇嫩的小苗,好奇的打量着这新发现的世界。   不可抑制的,她的眼神带上了她自己都没觉察到的萌动和潋滟水光,跟姜澜深邃而执着的眼神,就这么纠缠在一起。   姜澜被安晨夕眼里荡漾出的水花搅得心口一热,目光从深邃执着演变成了火热柔情,只因她这一瞬不经意间流露的潋滟眼神,就让他全身的细胞叫喧了起来。   他蜷缩了两下手指,指腹传来的是细腻如凝脂的触感,又似缥缈的真丝,好像他不抓紧,她就会从指间溜走,他捧着她脸的手更加珍重了,看着被自己捧在手心的心爱之人,咫尺间的距离,姜澜哪还忍得住,当即就不管不顾的朝着那殷红的唇吻了下去。   双唇相触,那般轻柔的呵护,让安晨夕脑袋瞬间空白,她感觉自己浮浮沉沉的走在世间,又好像胸口填满了软软的棉花糖,目光有些眩晕,眼前一切都模糊了,只有那双源源不断溢出热情的眼眸,渐渐燃烧了她的心。   她突然就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竟是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任他予取予求。   姜澜在安晨夕身上没有感觉到反感和排斥,他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和无措,不知不觉间,她的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安晨夕无意间露出的依赖让姜澜又是心花怒放,对她更是肆无忌惮的怜爱起来。   直到感觉安晨夕紧张得忘了呼吸,想到她刚经历了一场反噬,整个人看上去还有些无力,姜澜除了吻她,也不敢再有其他动作,不过这一个深吻,哪里能满足心理叫喧的热情和渴望,姜澜觉得自己在宝贝丫头面前,真的是一点自制力都没有,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撩过火了,反而是自己受罪!   又在安晨夕唇边摩挲了几番,双唇相离,姜澜却没有退开,而是用鼻尖抵住安晨夕的鼻尖,那鼻尖剔透晶莹,姜澜忍不住又在她鼻尖吻了一下,见安晨夕还屏息,眼里泛着迷蒙的水光,姜澜轻笑了一声,指腹摸着她的脸,用柔得不能再柔的声音道,“小傻瓜,吸气。”   听到姜澜的声音,安晨夕这才回过神来,想到刚才自己不过走神片刻,就被这人占了便宜,而且还紧张得呼吸都忘了,安晨夕又怒又羞又窘,相比于怒和窘,填充在心间的更多的是羞,还有一丝丝犹如海绵的软糯。   然而,不管她心里的情绪有多难以言喻,一想到这人一言不合就轻薄她,安晨夕当下就气鼓鼓的撇开脸,用后脑勺对着姜澜。   姜澜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晨夕的小脾气让姜澜觉得他的宝贝丫头真的可爱极了,长臂一揽,就将安晨夕抱在了怀中,姜澜轻抚她的后背,安抚道,“丫头别气,是我不好,可面对你,我就是忍不住,你说你怎么就把我吃得死死的,让我这么爱不释手呢!”   这人……无耻的话张口就来!   安晨夕心中哼哼,脸上却因为姜澜的话更羞赧了。   同时心里还不合时宜的想,他对着这么丑陋的一张脸,都能吻得深情,还能说出那一番话,是不是真如他所说,他看上的不是这张脸,而是住在这身体里她的灵魂?   呸呸呸!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也真是疯了!   他到底看上了什么,跟她有什么关系!   不对,好像也有关系,他看上的是她呀!   不过,谁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人心隔肚皮,这世间的人心最是难猜。   等等!她为什么要想这些,安晨夕对自己的胡思乱想有些无语,赶紧收起了胡思乱想,她突然觉得自己幼稚的在脸上使用幻术,变幻成原来的丑脸很无聊。   撤了脸上的幻术,恢复真实相貌,安晨夕瓮声瓮气的对姜澜说道,“你……你先放开我!”   安晨夕在他怀里动了动身子,不过因为身上酸软无力,这挣扎的动作犹如小猫挠痒,不仅没挣脱开,反而挠得姜澜心里更加心痒难耐。   不过姜澜现在也不敢胡来,心想,这丫头还柔弱着呢,不能把她惹恼了,免得她怒火攻心,对她身体不好。   他不受控制的吻了她,她并没有像以往一样,一把把他推开,或是对他不搭理,已经让他很高兴知足了。   高兴知足的姜澜果真老实的放开了安晨夕,见安晨夕撤了幻术,恢复了相貌,他脸上也没什么特别反应,不管她什么样子,在他眼中都是一样惹他喜爱。   退开了身,又端起没有喂完的粥,准备继续之前的喂食工作,但跟安晨夕腻歪这一会儿,那剩下的粥已经凉了。   姜澜起身,对安晨夕道,“粥凉了,我去重新给你盛一碗。”   “不用。”安晨夕下意识拒绝。   “是不是粥不合口味?不合口味我让厨房重新给你做。”姜澜问。   “没……没有。”她可没有折腾人的习惯,而且,说实话,粥的味道,好像的确不错。   闻言,姜澜点了点头,“一小碗都没吃完,乖,再吃点,吃饱了才能恢复体力。”姜澜跟哄孩子似的,对安晨夕轻哄道。   安晨夕:“……”总感觉那句吃饱了才能恢复体力,听着有点怪怪的,还有那轻柔的态度,真的让人很不习惯好吧,已经有些无言以对了。   不过安晨夕的确是没吃饱,之所以下意识拒绝,只是怕姜澜又亲自喂她,让她实在有点招架不住。   安晨夕脸上闪过羞窘时,姜澜已经端着碗走了出去。   见姜澜离开,安晨夕这才收敛了其他思绪,开始思量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刚才姜澜跟她说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时,她在胡思乱想,也没留意,不过她没留意,她体内的时运应该是听见了,有个高级法宝在体内就有这样的好处,自己走神的时候,它还能帮你留意没注意到的事。   遂,安晨夕直接将神识沉入身体问时运,刚才她走神时,姜澜对她说了什么话。   时运将之前姜澜说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给了安晨夕,安晨夕听后,陷入了沉思,暗暗将昨晚的事进行了一番推测。   吴浩无意间听到了元泓等人的话,知道了有人要陷害她,然后紧急报告给了姜澜,而这个指使元泓等人对她出手的幕后黑手正是韩嘉莉,后来她发现自己出现了洗髓伐骨之兆,匆忙躲进了灌木丛,韩嘉莉觉得她匆忙离开有些不对劲,就带着元泓等人追着她而去,最后元泓等人在灌木丛里找到了她,就在她快被元泓等人斩杀在剑下时,姜澜紧急出现,救了她一命,带走了她。   安晨夕回忆当时她经历的一些情况,又结合姜澜说的话,自己做出了这一系列完整的推测,安晨夕不知道推测是否有偏差,就跟时运确认了一番。   ------题外话------   甜蜜蜜咯!女主的心思在慢慢发生变化,emmmm,好久都没有见到票票了,所以,美人们能不能赏点票票呢?   ☆、第五十章:上心!   经受洗髓伐骨的是安晨夕的身体,时运受洗髓伐骨影响很小,她昏迷后,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时运应该知道,跟时运确认后,发现自己的推测应该没错,安晨夕脸色微沉。   韩嘉莉!又是她!这女人还真是不死心!   这次若非姜澜出现得及时,她恐怕真的就要一命归西了,想着,安晨夕眼里泛起了寒意,那女人留着是后患,必须解决掉,不过到底怎么解决,还得从长计议,那女人背后的韩家,还有玄天门,都不好对付。   还有姜澜,没想到她又欠了他一次人情,这么欠下去,真的要没完没了了,好像每次她遇到危机时,他总能及时出现,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天意,安晨夕想到刚才姜澜对她说的那些话,叹息了一声,一时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对姜澜,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安晨夕茫然的看着窗外,心绪浮沉。   姜澜重新端了一碗粥进来的时候,便见安晨夕靠在靠枕,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晦暗不明,听见声响,她侧目看过来,迅速的敛了思绪。   姜澜知道,她肯定又在胡思乱想,姜澜很想问问她又在想什么,转念一想,他将要出口的话压了下去,这丫头不是轻易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的人,就算他问,也问不出什么,在他还没有走进她心里之前,一切还得循序渐进,慢慢来。   不出意外,这一碗粥也是姜澜亲自拿着勺子极其细致专心一口一口喂完的,靠在靠枕上的安晨夕只负责张嘴,一碗粥就下了肚。   前后加起来吃了一碗半的粥,安晨夕觉得差不多已经七八分饱,她饿了一晚,又经历了洗髓伐骨,突然暴食反而对胃不好,便止住了姜澜还想去盛粥的动作。   姜澜以为她又是下意识的推脱,似乎对给她喂食上了瘾,愣是又给盛了一碗上来。   这次,安晨夕态度坚决的拒接,姜澜又温声细语的轻哄,哄得安晨夕脸颊绯红,不受控制的又张嘴,吃下了他递到嘴边的粥。   好在安晨夕吃了两口,很快恢复了理智,偏开头,安晨夕不自在的说道,“依我现在的情况,不适宜暴饮暴食。”   她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姜澜,也没再坚持,姜澜将粥随手放到了一旁,不过姜澜心想,才吃了一碗半粥,也不算暴饮暴食吧,想他跟她一般年纪大时,要吃三五碗米饭呢,虽然女孩子的食量不见得有男孩子好,可这丫头还在长身体,怎么吃这么少,不行,以后得督促她多吃点。   见姜澜目光幽幽的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安晨夕踌躇了一会儿,开口道,“我想,洗个澡。”   “不急,歇会儿再去,你刚吃完饭,也不适宜洗澡。”姜澜温声道。   安晨夕当然知道吃完饭不适宜洗澡,只是她浑身都是泥渍和汗渍,觉得这么脏兮兮的有点不舒服,而且,面对异常温和的姜澜,安晨夕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所以才想以此为借口,让姜澜先出去,自己静一静。   见安晨夕面上露出几分不自在,姜澜就隐约猜到,她提出洗澡背后的真实目的是想让他离开,难得有两人独自相处的机会,姜澜是真不想离开,但姜澜也知道,如果不制造点话题,转移这丫头的注意力,这丫头就得胡思乱想,正巧,姜澜的确有事想问她。   “晨夕,我有点事想问你。”姜澜正了正神色,对安晨夕道。   见姜澜面露认真,不知道姜澜想问什么,安晨夕一时有些疑惑,便点了点头,道,“你问。”   “这次我晋级,出现了异象?”姜澜开门见山的问道。   没想到姜澜竟然问起这事,倒是让安晨夕有些诧异,安晨夕点头,心想,姜澜晋级后并没有立即离开,他晋级时发生的事,师父等人应该已经告诉了他,不过他这个时候提起这事,是为什么?   见安晨夕点头,却没说什么,姜澜又道,“华老告诉我,我晋级时,曾出现了一龙一凤,当时你被一龙一凤拉进火球,有没有发现我身体有什么异常?”   安晨夕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姜澜,当时在火球里,他身体当然有异常,不过想来他在晋级之中,也不知道自己晋级时到底是什么情况。   微微思量了片刻,安晨夕就决定将真相告诉他,毕竟这不算小事,晋级时出现异象是大事,何况,他弄出的异象还是极其罕见数千年都难遇的异象。   而且,安晨夕深以为,姜澜的情况太特殊,身怀真龙真凤嫡系血脉而不自知,这不是好事,其中还涉及到修悟天道的问题。   再想到时运曾说过的话,姜澜的身体刚步入半仙之体,尚且没有稳固,若是姜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觉醒真龙真凤经脉,他的神魂可能被摧毁,最好的办法是让他停在金丹期,待到稳固了半仙之体,循序渐进的晋级到元婴期,有自主意识的情况下觉醒真龙真凤经脉,才能保住神魂,所以,一定要让他明白他如今的情况。   思绪快速一过,安晨夕便对姜澜道,“你当时的情况的确有些特殊,一般而言,修士体内修为的提升,是一个累积修炼再累积循序渐进的过程,但我进入火球后,就发现你的修为已经晋升到了筑基中期,不仅如此,你体内的修为随着你晋级还在急速的往上涨,像你这样跨过了正常修炼过程,连续晋级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   顿了顿,安晨夕转而对姜澜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晋级时,你在冥想之境中,可有出现什么异样?”   姜澜还在思量安晨夕前面那一番话,原来她进入火球时,他就已经晋升到了筑基中期吗?修为随着晋级急速上涨又是为什么?这丫头既然能发现这些异样,想必应该知道什么,这个念头从心里闪过,便听安晨夕在问他冥想之境中可有什么异样。   这话让姜澜神色一顿,连华老都未曾问过冥想之境的事,她竟能一语道破玄机,看来这丫头果然是知道什么!   “若说异常,在冥想之境中,也曾出现了一龙一凤,这种情况,以往晋级时,我从未遇到。”姜澜没想过对安晨夕隐瞒,如实说道。   “一龙一凤?”安晨夕低喃了一句,冥想之境中出现一龙一凤还真是少见,不过姜澜是真龙真凤嫡系血脉,或许正是有那一龙一凤在冥想之境中相护,才能让他一举冲到金丹中期。   见安晨夕为这事如此上心,甚至还神色认真的跟他讨论起来,姜澜心中欢喜,这丫头,看来也不似表面上那般对他冷漠,至少真遇上事的时候,她对他还是有几分关心的。   这个认知让姜澜看安晨夕的目光更加炙热缱绻,脑中不可抑制的又生出了想将她揽入怀的冲动,不过见安晨夕似在认真的思量什么,原本就是想消除沉寂的气氛,才主动提起的这个话题,姜澜只能强制压下念头,努力将思维拉上正题。   思绪回转,姜澜脑中闪过当时华老跟他说的话。   他晋级时出现的异样连历代师祖遗留下来的资料都没有记载,乃华老生平仅见,不过宝贝丫头却猜测,他晋级时出现的异样或许跟他的体质有关,体质?什么体质呢?   宝贝丫头知道的修悟天道的知识,似乎比华老等道门中地位崇高的掌门长老还要多,从她知道上品丹方,以及拥有绝高的炼丹术,甚至还能隐藏修为,就能知道,不过姜澜此刻不会去深究她为什么知道诸多修悟天道的知识,姜澜心中想的是,宝贝丫头不会平白无故提到体质,既然说到了体质,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关联。   想着,姜澜便主动问道,“我晋级时出现的异象跟体质有关?”   安晨夕抬头,诧异的看了姜澜一眼,“你怎么知道?”   “华老提过。”   “师父跟你提过你的体质?”安晨夕疑惑,按理,师父应该不知道姜澜身怀真龙真凤嫡系血脉,若是师父知道,又怎会不知道姜澜晋级时引起异象的原因。   “华老说,是你说的。”姜澜回道。   安晨夕了然,的确,当时情况紧急,她只来得及说姜澜晋级引起的异样可能跟体质有关,后来姜澜身上的真龙真凤之气突然对他们攻击,这话题便断了。   事后,安晨夕想到当时在火球中的情况,她有些窘迫,在跟华老说话时,想刻意避开有关姜澜的话题,所以也没有主动跟华老提及姜澜身怀真龙真凤嫡系血脉的事。   再者,身怀真龙真凤嫡系血脉事关重大,姜澜本人尚且不知,在没有经得姜澜同意之前,也不宜将这事说出来,以免给姜澜及其家人带来麻烦。   现在姜澜主动问道,安晨夕自然不会对他隐瞒,便开口道,“你晋级时出现的异样应该跟你的体质有关,我怀疑你的体质是真龙真凤嫡系血脉,只有真龙真凤嫡系血脉才会在晋级时触发百鸟朝凤真龙吞火的异样,而且,你也提及在冥想之境中出现了一龙一凤,这也是真龙真凤嫡系血脉才会出现的情况……”   其实,在已经确认姜澜身怀真龙真凤之气时,安晨夕就已经肯定了姜澜是真龙真凤嫡系血脉,但安晨夕这一席话还是没有说的太笃定,主要是这里面涉及到了真龙真凤之气。   而当时为了阻止姜澜晋级到元婴期,避免姜澜觉醒真龙真凤血脉,她扑上去吻了他,还汲取了他体内不少真龙真凤之气,就算是打算告诉姜澜真相,但要她当着姜澜的面,提及当初她主动吻他的原因,不管是出于哪种原因,这种没羞没躁的事,她都羞于说出口。   所以,她才刻意的避开了真龙真凤之气,安晨夕心想,依姜澜的睿智,就算她不说明真龙真凤之气,他应该也能猜到真龙真凤嫡系血脉所带来的不可多得的益处。   果不其然,听了安晨夕的话,姜澜便问道,“我会出现连续晋级的情况,也跟真龙真凤嫡系血脉有关?”   安晨夕点头,“应该是。”   “你能不能探到我如今的修为?”姜澜突然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安晨夕深深的睨了姜澜一眼,这话什么意思?   安晨夕知道,依照姜澜如今的修为,加之,她这次晋级到筑基初期,还是当着姜澜的面,姜澜或许已经勘破她隐藏的一些事,比如,她可能并非是圣火体质。   但姜澜突然问这么一句话,还是让安晨夕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不是在说他真龙真凤嫡系血脉的事?跟她能不能探到他的修为有什么关系?   “你想说什么?”安晨夕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   觉察到安晨夕面上的疑惑,姜澜直接开口道,“我如今已是金丹中期修为。”   “……”什么意思?跟她炫耀吗?安晨夕黑了黑脸,有点不高兴,不就是半仙之人,得瑟什么劲儿啊!   好吧,她承认,她是有点嫉妒姜澜的,半仙呐!多少修士这辈子都可能达不到的高度,这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达到了,如今,姜澜可是道门中第一人,足以让整个道门中人都俯首称臣的强大存在,也的确有得瑟的资本。   见安晨夕突然黑下脸,面上还有几分郁闷之色,这下换姜澜一脸疑惑了,心想,自己这话也没什么问题吧,这不是怕她跟华老他们一样,探不到自己的修为,才主动跟她坦白,不过,这丫头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两人的思维显然不在一个平面上,见安晨夕面有郁色,姜澜赶紧将话题拉回来,又问道,“我如今能一跃到金丹中期,是得益于真龙真凤嫡系血脉?”   “是。”压下心里的不平衡感,安晨夕点了点头,这次倒是给了一个笃定的答案。   得到了肯定答复,姜澜却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在仔细观察安晨夕的神色,见她神色渐渐好转,姜澜眸中因紧张而浮现的幽黑才慢慢散去,这一潜意识的行为让姜澜一愣,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在面对宝贝丫头时,他很轻易就会被宝贝丫头的情绪左右,姜澜心里苦笑了一声,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么患得患失了。   安晨夕不知道姜澜在想什么,见姜澜问了这句话后,就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她,眸光幽黑深邃,看的安晨夕心里有点发毛。   须臾,姜澜收起了走岔的心思,面上若有所思,真龙真凤嫡系血脉,他从未听闻过,默了默,姜澜又道,“晨夕,你对真龙真凤嫡系血脉知道多少?”   姜澜并没有问她为什么知道真龙真凤嫡系血脉,而是问她知道多少,这倒是让安晨夕有些诧异,不过他既然不问,她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说,便顺着姜澜的问话回道,“知道的不算多。”   这话倒是不假,真龙真凤嫡系血脉可是上古时期的血脉,关于上古的文献,在前世修真界,记载的都很少,依照她前世的记忆,也的确知道的不多,不过她知道的不多,但时运这等上古圣物应该知道的不少。   当然,这话是不能告诉姜澜的,时运是她最重要的底牌,目前为止,谁都不能说,所以,安晨夕才决定依照她自己知道的来回答。   “能不能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姜澜语气平和的问道,眸光里带着几分宠溺和纵容,不管她说不说,他都会尊重她的选择,所以才用的是“能不能”。   安晨夕本就没想过在真龙真凤嫡系血脉这件事上对姜澜隐瞒,便径直说道,“真龙真凤嫡系血脉是上古时期,天定的真龙真凤结合所得,听闻,只有天赋极高得机缘和上天眷顾的真龙真凤嫡系血脉,才会在一生无数次晋级中,得一次百鸟朝凤真龙吞火的祥瑞之兆,能获得这等祥瑞之兆的人,都是天赋极高,得天宠的天定之子……”   安晨夕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给了姜澜,当然,真龙真凤之气没说,姜澜知道了真龙真凤嫡系血脉的珍贵性,说不说真龙真凤之气已经无所谓。   这一点,依照姜澜的领悟力和聪慧,也的确不需要安晨夕多说。   姜澜静静的听着,微微沉思,一直没吭声。   说道最后,见姜澜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安晨夕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诫姜澜一声,“你身怀真龙真凤嫡系血脉的事,最好不要对外说,包括你的父母乃至你最信任的人,如果可以,你也不要让他们知道。”   见安晨夕脸上露出几分郑重,姜澜关注的不是她话语中的告诫,而是,她突然这么郑重的提醒他,是在关心他?   姜澜心里又泛起了喜意,嘴上却配合着安晨夕的话问道,“为什么?”   安晨夕沉吟了片刻,才娓娓说道,“真龙真凤嫡系血脉是上古遗留下来的血脉,极其珍贵,若是你身怀真龙真凤嫡系血脉,那么你的嫡亲很可能也有这样的血脉,若是你的嫡亲也是道门中人且修为极高能够自保还好,但若不是,身怀异宝却不能自保,这真龙真凤嫡系血脉就是祸患,极有可能要了他们的命。”   闻言,姜澜眉心一动,露出几分正色,“此话怎讲?”   “修士若是饮用真龙真凤嫡系血脉的精血,能从中获取灵气用以提升修为,所以,真龙真凤嫡系血脉不仅对身怀此血脉的人是至宝,对其他修士,也是至宝,这事若是宣扬出去,道门中人不知道真龙真凤嫡系血脉的珍贵性还好,但若是有人知道,虽然你已是半仙之人,他们奈何不了你,但你的嫡亲家人却会因为身怀此血脉,而被置于危险之中。”   安晨夕不能保证道门中到底有多少人知道真龙真凤嫡系血脉,虽然,真龙真凤嫡系血脉的确是上古文献才会记载,但她能知道,她无法保证道门中是否有第二个或者第三个人知道,何况,大门大派里面还有一些历代祖宗遗留下来的古文献记载,丹宗里面找不到真龙真凤嫡系血脉的记载,并不代表其他门派就找不到,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很有必要给姜澜提醒一下。   安晨夕将真龙真凤之气说成了灵气,不过这并不能影响理解,这话真要较真,也没什么错,毕竟,最后获取的真龙真凤之气也的确会变换成灵气,当然,这番话里重点不在于此,所以,不管是说真龙真凤之气,还是说灵气,都不重要,关键在于,她要告诉姜澜,身怀真龙真凤嫡系血脉,但却不能自保,就很危险。   安晨夕这番话已经说的很清楚,姜澜自然也听得明白,此事事关重大,一旦泄露了他身怀真龙真凤嫡系血脉,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姜澜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一层关联,难得露出了几分凝重之色,正如安晨夕所言,他如今可以无惧道门中任何人,但他的父母和嫡亲却是道门之外的人,没有修为却很有可能身怀真龙真凤嫡系血脉,这就成了潜在的危险,这事的确要隐瞒下来。   见姜澜神色凛然,安晨夕想着,自己已经知道了他身怀真龙真凤嫡系血脉,话说到这份上,还是很有必要表个态,遂,安晨夕便一脸郑重的说道,“你放心,你救了我几次,我不是恩将仇报之人,在没有经得你同意之前,你身怀真龙真凤嫡系血脉的事,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她能将真龙真凤嫡系血脉的事毫无保留的告诉他,还特意给了提醒,可见她不会有害他之心,这一点,无需安晨夕说这一番话,姜澜就会毫无保留的相信她。   “我信你。”姜澜定定的看着她,双眸极亮,恍若璀璨星辰,又似刹那间绽放的烟花,此刻,那双明亮的眼眸里,能看到交付给她的一颗真心,如此纯粹而直接,直接得能看清那份信任和笃定。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づ ̄3 ̄)づ   ☆、第五十一章:在意!   安晨夕被他毫无保留的信任目光看的面上一热,有点招架不住他的眼神,不自在的移开了眼,思绪微动时,安晨夕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又开口道,“还有一件事,我也要提醒你。”   “你说,我记着。”姜澜温声道。   “当你的修为达到元婴期后,你就会觉醒真龙真凤嫡系血脉,你是连越几级晋升到的金丹期,如今你的半仙之体并没有稳固,在半仙之体没有稳固的情况下觉醒真龙真凤嫡系血脉,极有可能摧毁神魂,神魂一旦被摧毁,你就会失去今生记忆,如果不想这种情况发现,你最好放慢修炼进程,在金丹期多停留一段时间,待到稳固了半仙之体,循序渐进的晋级到元婴期,有自主意识的情况下觉醒真龙真凤经脉,才能保住神魂。”安晨夕将当初时运说的话转述给了姜澜。   闻言,姜澜眸光深了几许,神色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好,我记住了。”   倒是没想这真龙真凤嫡系血脉这么麻烦,姜澜暗暗的将安晨夕的提醒记在心中后,心念一动,姜澜突然想到了安晨夕之前说的话,宝贝丫头进到火球时,自己的修为已经是筑基中期,而且宝贝丫头也说,他体内的修为随着晋级还在急速往上涨,听宝贝丫头话中之意,他修为往上涨,似乎没有一个上限,如此,又为何会停在金丹中期?   如果修为晋升到元婴期,就会觉醒真龙真凤嫡系血脉,导致神魂被摧毁,而如今,他的修为又恰好停在金丹期,他的修为之所以能卡得这么巧合,是不是宝贝丫头的功劳?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难道,当初她突然吻他,是为了阻止他修为继续晋升?   她不希望自己晋升到元婴期,以免觉醒真龙真凤嫡系血脉,导致神魂被摧毁?   所以,她吻他,是在帮他?!   这丫头脸皮薄,他是知道的,为了帮他,她居然能做到主动吻他,这是不是说明,她其实也有点在乎他!   这个想法从心底滑过,姜澜心里又翻涌起了激动和惊喜,几乎是想也没想,一把抓住安晨夕的手,紧握在掌心,双眸紧锁在安晨夕脸上,眼里溢出了五彩的光芒。   然后在安晨夕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他在她脸上落下了一吻,又一把将她揽在了怀中,只觉得心里被柔情蜜意填得满满的,无比的满足。   姜澜这突来的动作让安晨夕一惊,她有点恼,心想她好心好意的提醒他,这人不感激就算了,竟还轻薄她!   侧目,安晨夕刚要发怒,不过在看到姜澜脸上的表情时,怒斥之言卡在了喉中。   如此近的距离,她看到了他热切而兴奋的目光,他脸上的笑意格外的灿烂,双眸熠熠生辉,似浩瀚星辰都藏在了他眼里,那灿烂的笑、耀目的眸看的安晨夕晃了晃神,似突然在平静的水面上落了一粒石子,荡起了圈圈涟漪,怒意就这么被那一圈圈的涟漪冲散,竟是忘了追究他突来的唐突之举。   觉察到安晨夕的恍神,以及眸中不自觉流露出的潋滟水光,姜澜觉得心口一热,慢慢靠近,又想一亲芳泽。   不过这次却没成功,安晨夕的恍神不过一瞬,回神之际,看到靠近的俊颜,意识到可能发生什么,安晨夕快速撇开头,伸手去推姜澜。   “你正经一点!”安晨夕僵硬身子,虎着脸说道,不过声音却声如蚊呐。   “我怎么不正经?我喜欢你,抱你,吻你,是爱的表达,这是最正经不过的事!”见安晨夕明明羞赧,却装成一本正经的样子,姜澜紧了紧手臂,只觉心软得一塌糊涂,下巴在安晨夕头顶轻轻摩挲,软香在怀,整个人热得都要被烤化了。   发现姜澜反而得寸进尺了,安晨夕有些恼怒,但又听他说的话,安晨夕整个人怔住。   我喜欢你,抱你,吻你,是爱的表达!   他怎么能如此直言不讳,如此理直气壮,如此毫不掩饰,实在是太孟浪了!   安晨夕脸上红霞满天,她不是没听过表白的话语,前世,也有不少人向她以示爱意,但他们多是委婉而含蓄,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如此直截了当的表白,那种感觉很奇妙,好像有一种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情绪填充在心间,似白云,看得见摸不着,却纯粹得能看见那一份皎洁,又似刚才的香糯软粥,软糯,还有一丝清甜。   这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让安晨夕有点心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间流走,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刺激得她立马压下奇异的情绪,咬了咬唇,安晨夕有些羞怒的说道,“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没羞没躁的话!”   姜澜轻轻笑了,笑声十分的愉悦,他的宝贝丫头害羞了呢!   姜澜指腹轻轻滑过她的脸颊,双眸更专注而热情,她的侧颜如此精致而好看,极是娇艳惑人,大多数人都会被这样一张美艳的容颜所迷惑,他却从一开始就透过了表象看本质。   他就这么看着她,似要看进她心里,安晨夕还僵着身子没动,姜澜自己挪了挪,让两人直面相对,安晨夕还被他抱在怀里,姜澜这么一挪,便将她禁锢在了双臂之间,不论她如何躲避,都逃不了那抹火热的视线。   “晨夕,我想吻你。”姜澜看着她,直言不讳的说出心里的念想。   安晨夕没想到眼前的人能没羞没躁到这种程度,这么直接的表达他的欲念,安晨夕手足无措,根本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只能垂头,根本不敢看他,心跳如鼓,此时,连耳根都红了,安晨夕羞窘得不行,她伸手去推他,姜澜却依然稳稳的,纹丝不动。   安晨夕有点慌,好半饷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喃喃道,“你……你别这样!”   “我不管!我就想吻你!”姜澜开始耍无赖,好似,他跟她说明心中的欲念,不过是提醒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似乎并没有在征求她的同意。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姜澜一向是随性不羁我行我素,面对自己心爱的人,他会将爱意大大方方的表现出来,没想过遮遮掩掩,寻常情况,他都没想过在她面前压制爱意,何况,在确认了他的宝贝丫头对他还是有几分关心的情况下,他更是有些肆无忌惮了。   安晨夕还被姜澜的直言不讳撞得有点晕,脑中有些恍惚,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怔然之时,姜澜已经不管不顾的扣住她的后脑勺,热情的吻了下来。   不同于前面那个吻的循序渐进和轻柔,这一个吻更霸道狂放,似突然席卷而来的狂风暴雨,瞬间就将安晨夕笼罩在了火热之中,让她窒息得有些心慌。   慌乱之下,她用仅剩的一点理智,想挣扎开这份难以招架的热情,动了动手,却发现浑身已经软弱无力。   安晨夕已经完全没辙,随着吻的深入,她似化成了水,双眼迷离,脑中空灵,什么理智思绪,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能无助的攀住身前的人,才似有了依靠的浮萍,不再虚无缥缈。   比吻更火热的是一颗心,在推倒了那层横在两人中间的墙后,眼前的人就毫无保留的掏出了那颗心摆在了她面前,不管她是否接纳,他就用那颗心的火热一点一点将她包裹吞噬,如此强势的进攻掠夺,让她方寸难守。   浮浮沉沉恍恍惚惚间,有一股凉风伴随着炙热的火苗从腰间一路往上窜,安晨夕迷迷蒙蒙的觉得有点不对,束在胸前的胸带隐隐有松开的迹象,勉强拉回一点神智,她才发现他火热的掌心和指腹正肆无忌惮的在后背游走。   游走间,紧束在胸前的带子就慢慢松垮,她感觉到那火热的掌心再移向胸前,掌心所过之处,一股酥麻的电流感让她忍不住颤栗,只觉得手脚更加无力了,呼吸却急促了几分。   两世为人,安晨夕从未经历过情事,最亲密的举动不过是拉手接吻,而且这破格的拉手接吻的亲密举动还是跟眼前的姜澜,姜澜是她两世为人,唯一跟她有过这般亲密之举的男人,哪怕是前世,她对靖师叔付出了一颗真心,也未曾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最多也不过是站在一个合适的距离,向靖师叔投去一个缠绵悱恻的眼神。   重生之后,在她懵懵懂懂迷迷糊糊之时,她已经把她的初吻给了姜澜,还有的二吻、三吻、四吻等等都给了他,他的无耻下流行径让她没辙,但她自己何尝不是在放纵他的行为呢!   她说不清楚自己的反抗为什么跟小猫挠痒似的,没有想象中的激烈,她只知道,在每次面对他的热情如火强势掠夺时,她下意识的想退,却每次被他禁锢得退无可退。   犹如此刻,她应该要阻止他,只是她抬起的手却那么无力,没有经过情事的身子完全招架不住他的火热攻势,只是稍微一撩,就瘫软如水,她有点唾弃身体这种无能又羞耻的反应,就在这时,胸口微微一凉,安晨夕一个激灵,这才发现,胸前的束胸带已经被拉扯掉。   这具身体自从她接手后,修炼天道,有仙气滋养,加上经过调理,犹如慢慢绽放的花蕾,发育迅速而娇艳,就算是束起胸来,此时正值发育期,胸前也发育得格外喜人。   然而,这个喜人也是有烦恼的,特别是现在安晨夕是女扮男装,为了以防万一,她束胸,但胸前却在澎湃发育,这么将胸口紧束着,让她时常有种紧绷酸胀感,此刻束胸带一掉,困住发育的束缚解除,仿佛突然喷涌出的清泉,竟让她有种莫名的舒畅。   只是这个舒畅只有一瞬,紧随而来的强势热情,让她身体传来了一波一波的电流,颤栗得她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迷离时,她看进了姜澜那双情意绵绵濒临失控的炙热双眸,她能感受到他的真情实意,但她心里却有几分徘徊和不确定,此刻意乱情迷,她已经完全理不清自己心里的想法,那种不受掌控的慌乱感又涌上了心间。   她突然一个激灵,脑中竟闪过一丝清明,这一瞬的清明让她拼尽了所有力气,快速捉住了不安分的手,同时奋力往后缩了缩,结束了这个让她身心俱焚的火热深吻。   双唇相离,安晨夕依然心跳如鼓,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抬眸有些恼怒的瞪着姜澜,“你……无耻!登徒浪子!”   虽是恼怒,但她出口的声音却带着几分踹息和娇弱,不仅没平息姜澜心里的欲火,反而因为她这般娇嗔的反应,火烧得更旺了。   不过见安晨夕的确是恼了,姜澜就算是还想继续怜爱她一番,也不敢再得寸进尺,他轻轻的笑,嘴角似绽开了一朵铃兰,他拉起她的手轻轻的吻,郑重而珍惜,脑中还回旋着刚才那细腻的肌肤触感和娇柔的软绵,也怪他失控,竟是没把持住,又越了雷池一步。   不过这一步雷池似乎越得不错,宝贝丫头虽恼,倒也没严重到对他不理不睬,姜澜心中欢喜,面上笑意更灿烂了。   刚才那一番意乱情迷让两人的衣裳都有些凌乱,姜澜的衣领微开,胸前的扣子散开了两颗,健硕的蜜色肌肤若有若现,衣服也多了几条褶皱,浓浓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还有夹杂着一丝薄荷的清甜味,再看他脸上的璀璨笑意,奇异的感觉又在心间弥漫开,安晨夕脸上一热,很不自然的将目光移开。   姜澜的双眼紧紧落在安晨夕身上,安晨夕身上宽大的T恤松松垮垮,露出了漂亮的锁骨,宽大T恤掩盖了婀娜,却更让人浮想联翩。   彼时,安晨夕没有觉察到自己双瞳剪水,红霞满脸的潋滟之色实在让人心醉,只一眼,就让姜澜又忍不住沉沦,好不容易慢慢平息的热潮再次被点燃,他伸手摸她的脸,细细的去描她的眉眼,带着几分虔诚的意味。   姜澜这一动,又让安晨夕浑身一僵,继而轻轻一颤,她偏开头,“啪”的打掉了姜澜落在她脸上的手,脸上又是一阵羞窘恼怒。   看了眼手上被拍打的地方,不痛,反而有点痒,跟羽毛挠过似的,那里连红印都没起一块,这丫头虽然有些恼,依然留了分寸,没真下狠手拍打他,果然应了那句“打是疼骂是爱”,姜澜心里甜蜜蜜,笑意更深了,甚至愉悦的发出了欢快的笑声。   见姜澜笑意深深,安晨夕更恼了,“你还笑!不准笑!”   “好,我不笑,都听你的。”姜澜声音低哑,语气柔情似水,还带着宠溺和纵容,话音落,他果真收了收嘴角的笑意,但那眼眸中却依然笑意浓浓。   安晨夕哼了哼,扭开头,不看他,目光却恰好落在被他扯掉随手扔在一旁的束胸带上,安晨夕脸上又是一红,语气极度不好的对姜澜道,“你出去,我要去洗澡!”   姜澜发现安晨夕的异样,自然也看到了那束胸带,他心口一荡,眸中又燃起了点点火苗,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悸动,他很是坦然的将那束胸带拿起来,铺平,叠好,郑重的收入了储物袋中,然后眸光带着点点微光,对安晨夕温声道,“这个我帮你收好。”   安晨夕看着他如此唐突的举动,再听他的话,恨不能挖个地洞钻下去,这人怎么能这么无耻!   扭头恨恨的瞪着姜澜,姜澜却是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   “还不走!”安晨夕恼羞成怒。   “别恼,我去给你放水。”面对安晨夕的甩脸,姜澜依然温和有耐心,说完,他这才退开了身,进了浴室。   浴室里传来了哗哗水声,安晨夕脑中闪过刚才经历的画面,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唇,她面上变了几变,有恼,有羞,有怒,有惊,还有一丝自己都没觉察到的迷茫,她看着窗外发了一会儿呆,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最终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压下了胡思乱想,回神之际,浴室里已经停了水声,只见姜澜走了出来。   此时,姜澜卷起了袖子,露出了健壮的小臂,蜜色的肌肤上有一些水珠,他胸前的衣服上也浸湿了一些,之前散开的扣子没有扣上,领口大开,透过那浸湿地方的描画,和大开的领口,能清晰的看到胸前的肌肉纹理。   无疑,姜澜的身材自然是好的没得挑,属于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再配上他那张颠倒众生的妖孽容颜,他脸庞挂着几滴水,额前的发尖也微湿,他嘴角挂着浅笑,眼里绽放着温煦,明明随性而不羁,却因为眼里的温煦平白填了几分情深意浓。   安晨夕只看了一眼,就莫名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移开了眼,不敢再看。   姜澜已经站在床前,在安晨夕移开眼时,姜澜突然俯身,伸手抱起了安晨夕。   突然被姜澜抱起,安晨夕一惊,猛的抬头,“你干什么!”   “不是要洗澡,我抱你去。”见安晨夕面露紧张,姜澜柔声安抚道。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去。”安晨夕挣扎。   “乖,别动!再动,我就吻你了。”姜澜抬了抬手臂,两人瞬间呼吸可闻。   安晨夕又是一僵,气鼓鼓的瞪他,不得不说姜澜这样的威胁很管用,怕他再做出格的举动,安晨夕只能僵着身子,不敢再动。   见安晨夕老实了,姜澜面上不见满意之色,反而失望的叹口气,似在为没能一亲芳泽而有些遗憾。   抱着安晨夕进了浴室,将她放在浴缸旁的软垫上,姜澜摸了摸安晨夕的脸颊,安晨夕偏头想躲,姜澜却扶着她的脸,让她与他正视。   安晨夕最是招架不住他这种专注又认真的眼神,目光漂浮不敢看姜澜,就在安晨夕不敢正视姜澜之时,姜澜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趁安晨夕分神之际,快速的在她唇边落下一吻,这才心满意足的出了浴室。   看着心满意足离开的人,安晨夕握了握拳,心中愤愤,然而想到自己混乱的心绪和心底浮出的无可奈何,她又泄气的松了拳,烦躁的扯了扯衣角,怔然了片刻,这才脱了衣服,进了浴缸。   水温刚好,酸软疲惫的身体在舒适的水温下渐渐放松,然而,放松下来,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又轮番浮现在脑海,脑中不可抑制的想到姜澜灿烂的笑,还有他火热浓情的眼神,安晨夕嘀咕了一句“真是疯了”,甩了甩头,身子往下滑,将整个人淹没在了水中。   洗完澡,安晨夕从储物袋里取出备用的男装,像储物袋这样的存储法宝,里面有足够的灵气,不仅能保鲜,还具备防水防火防腐等功能,更何况,安晨夕还用法力将储物袋隐藏在了腰间,所以,就算遇水遇火不取下来也没什么。   为了以防万一,安晨夕在储物袋里准备了好几套男装和女装,以备不时之需,换好男装,整理妥当,安晨夕这才出了浴室。   出了浴室后,安晨夕发现床上的床单已经换了,床头那一碗只吃了几口的粥也不见了踪迹,整个房间似乎被人打扫过,姜澜站在卧室外侧的阳台上,再给什么人打电话。   阳台的玻璃门半开着,听见浴室的开门声,姜澜回头看了一眼,嘴角挂起了几分笑意,继而微微侧身,冷着声音对电话那头的人警告道,“管好你的嘴,不要再向任何人提及晨夕的事,更不能泄露晨夕女扮男装的身份。”   “头儿,若是太后太上皇问起,也不能说?”诚然,跟姜澜通话的人正是吴浩。   想到安晨夕的身份如今不宜泄露,姜澜才专门为此事打电话嘱咐吴浩,与其说是嘱咐,不如说是命令。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要我教你?若再让我从其他人口中听到有关晨夕的事……”姜澜语气危险,后面没说完的话不言而喻,嘴角虽然还带着笑,目光却凌厉渗人。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周末愉快……(* ̄︶ ̄)   ☆、第五十二章:温柔!   跟了姜澜这么久,听到姜澜这危险的语气,吴浩就算没见到姜澜真人,也能想象到,此刻自家头儿必然是气场全开,明白头儿这是动了真格,吴浩当即就郑重其事的承诺道,“头儿,我明白了,一定谨记,再也不跟任何人说安小姐的事!”   顿了顿,吴浩觉得自家头儿这么重视这事,这么随口承诺一句还不够,遂,又严肃的承诺道,“我吴浩以军人的名义起誓,就算是死,也绝对做到将安小姐的秘密带进棺材里,不会对任何人泄露半个字。”   姜澜没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既然吴浩这么说,便说明他已经引起了重视,姜澜特意打这一通电话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吴浩引起重视,目的达成,姜澜结束了跟吴浩的通话,   收起电话,姜澜举步走进了屋。   彼时,电话另一端,吴浩愣愣的看着挂断的电话,挠了挠头,吴浩心想,头儿那声“嗯”,应该是满意自己如此郑重的承诺吧,头儿特意打电话来告诫自己此事,足以说明头儿对安小姐的事十分看重。   吴浩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头儿对安小姐的事如此看重,连太上皇太后都不能泄露,以后自己也要十分谨慎,一定不能再对任何人提及安小姐的事。   转念,吴浩心里又暗暗庆幸,还好当时够明智,没跟太上皇太后提及安小姐女扮男装的事,虽然不知道安晨夕为什么要女扮男装,不过吴浩当时跟姜父姜母提及安晨夕的事时,他还是留了一个小心眼,话语里说的很笼统,更没有告诉他们安晨夕女扮男装的事,因为潜意识里,吴浩觉得这事应该非同小可。   拍了拍胸脯,吴浩为自己的敏锐暗暗点了个赞。   再说走进屋的姜澜,看了眼安晨夕湿漉漉的头发,心念一动,走过去,拉着安晨夕的手,把她带回了浴室。   安晨夕被姜澜的动作弄得莫名其妙,她手腕一动,想挣开姜澜的手,不过没成功,沉了沉脸,安晨夕有些不悦道,“你想干什么?”   把安晨夕按在软垫上坐下,姜澜道,“怎么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就出来了?现在天气转凉,你刚经历了反噬,身体虚弱,不要着凉。”   说着,姜澜从卫浴柜里面拿出吹风,撩起安晨夕的发丝,给她吹头发。   “不用……”安晨夕想阻止,但吹风轰轰的声音掩盖了她的声音。   安晨夕本想说不用这么麻烦,直接用运起法力就能将头发烘干,但话到嘴边,安晨夕还是咽了回去。   姜澜知道她会法术是一回事,但她不会主动将这事说出来,说出来,难免他会过问两句,她不想找谎言来敷衍他,因为她知道,以他的敏锐性和睿智,真话假话,他应该很容易就能发现,对这种聪明的人,最好是选择沉默是金。   这一停顿,安晨夕再想阻止,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言语,想到这人要坚持的事,阻止也没什么用,安晨夕索性沉默了下来,不再试图阻止。   只不过,安晨夕通过镜子,瞥了眼认真给她吹头发的姜澜,抿了抿唇,安晨夕心里又滑过了那种陌生而异样的感觉。   她认知里的姜澜一直是狂妄不羁傲睨自若的,何曾有过如此体贴温和的时候,安晨夕有点恍惚,还有些惊讶,之前姜澜亲自喂她吃粥的时候,安晨夕就觉得今天的姜澜有些不同,那种奇异的感觉在看到姜澜给她放洗澡水时,更加强烈。   此刻再见姜澜拿着吹风给她吹头发,安晨夕怎么也没想到,她一直想逃避的人,此时竟然面带着温柔,放下了狂妄和傲睨,会耐心且体贴的做这等琐碎小事。   不仅安晨夕觉得惊讶,换作任何人看到此刻无微不至照顾着安晨夕的姜澜,看到他露出心细体贴的一面,看到他的柔情似水,都会惊掉下巴。   这还是他们认知里的混世魔王吗?   这明明是体贴入微的暖男!   要说今天姜澜这么体贴,自然是因为心疼安晨夕,他的想法很简单,他的宝贝丫头才受了苦,他自然要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心疼她。   姜澜并没觉得今天他的行为反常,相反,他觉得这才是他一直以来想为宝贝丫头做的事,将宝贝丫头捧在手心里,呵护她,疼爱她,哪怕是将她宠得骄纵,宠得无法无天,他也在所不惜,他想看着他的宝贝丫头在他的宠溺下,长出另一番惊心动魄的娇艳,那是属于他的娇艳,他一个人的娇艳。   浴室里,吹风的轰隆声响亮,但此刻,安晨夕却觉得无声的静,那种静能让她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能听到姜澜手指抚过发丝的细微嘶嘶声,甚至,她能听到他的心跳,吹风散发出的热风在发丝间跳跃,也不知道是不是受热风影响,安晨夕只觉得脸上也慢慢热了起来,连带她的一颗心,也在慢慢升温。   微垂眼眸,掩盖下眼中的异样,安晨夕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一时间思绪又飘远。   姜澜看着镜中的安晨夕,见她恬静的坐着,虽是面无表情,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热风的缘故,她面红似桃花,眉目如画,双瞳剪水,比平日少了一些淡漠,多了些蛊惑人心的娇媚,无声的温馨在空气中流淌,随着吹风机的热气,让两人间的气氛也渐渐升温,姜澜突然觉得这一刻安宁的格外美好,有种想让这种美好延续到天荒地老的冲动。   发丝在指尖滑过,柔软而细腻,似真丝,又似被温润的海水包裹,发丝撩得他心间微痒,姜澜手下的动作变得越发轻柔。   姜澜的目光细细描画着安晨夕的眉眼,只见安晨夕面上不知所想,但这一刻,姜澜却无心去窥探她在想什么,只要她这么安静的坐在他身前,享受他的疼爱,他就很知足,什么时候开始,他也这么容易满足了,或许是这丫头一直对她木楞无情,要不就是冷言冷语,难得如此安静平和的面对他吧,姜澜心里苦涩的想。   苦涩一闪而逝,姜澜心中一顿。   不!还是不够!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止是这片刻间的安宁,他想要的是天荒地老的相伴,是生生世世相随,是灵魂的契合交融。   姜澜的目光深邃而情浓,似那化不开的琼浆玉露,干净纯粹,却也深厚浓郁如胶似漆。   ……   吹干头发,姜澜拉着安晨夕的手出了浴室,安晨夕咬唇,想着她一夜未归,师父肯定担心了,虽是才经历了一场洗髓伐骨,不过安晨夕自认还没有虚弱到举步艰难的地步。   再者,如今她已经是筑基初期,恢复力比之前也好了许多,虽然身体状态还没恢复到洗髓伐骨之前,但还是能行动自如,而且,面对姜澜越来越明显的改变,以及不容抗拒的强势进攻,她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   此刻,安晨夕只想赶紧回丹宗,正思量怎么开口跟姜澜提出离开的事,一时倒是没留意姜澜拉着她的手没放。   就在安晨夕思量怎么开口时,姜澜揉了揉她的发丝,温声道,“我送你回去。”   没想到姜澜会主动提出送她回去,安晨夕诧异的看了姜澜一眼。   似觉察到安晨夕眼中的诧异,姜澜又道,“你刚经历了反噬,身体还虚弱,需要调理,在医术方面,没人能比得上华老。”   这算是解释了他为什么会主动送她回去的原因,安晨夕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情绪,只是在姜澜的注视下,她轻“嗯”了一声,默了默,又对姜澜说了一句“谢谢”。   看着安晨夕别扭的模样,这丫头,如今又对他多了一层情绪呢,姜澜嘴角笑意深了几许。   跟姜澜一起下楼的时候,安晨夕发现了正蹲在小餐桌上,吃着早餐玄麟。   见到安晨夕,玄麟大喜,当即饭也不吃了,一个箭步,就跳到了安晨夕怀中。   喵呜!玄麟在安晨夕怀里蹭了蹭,一脸的哀怨凄凉。   见玄麟跳到安晨夕怀中,还在她胸口蹭了蹭,姜澜瞬间黑了脸,眼里寒若冰霜。   觉察到姜澜身上的寒意,玄麟窝在安晨夕怀中的身子抖了抖,更加不安的往安晨夕怀里拱了拱。   主人,我要跟你回去!我不要跟着这狂妄暴力男!   听到玄麟的抱怨,安晨夕手指顺着玄麟的毛,看了眼突然就沉下脸的姜澜,安晨夕用密语问道,“怎么了?他对你不好?”   “我不想跟着他,我想跟着主人。”玄麟委屈。   玄麟对她有救命之恩,而且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安晨夕对玄麟也有了感情,自然不舍得这么随意的送人。   想着,安晨夕安抚了玄麟,转而对姜澜道,“玄麟我还是带回去吧,它在你这里,也不习惯。”   “不行。”姜澜毅然拒绝。   “为什么?你要想养猫自己找一只便是,何必揪着玄麟不放。”安晨夕不解,一脸莫名的瞅着姜澜,这人,做什么跟她争一只猫。   姜澜伸手将玄麟从安晨夕怀中拎了出来,目光凉凉的瞥了玄麟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这猫与我有缘,养在你那与养在我这也没什么区别。”   听了姜澜理所当然的歪理,安晨夕有点无语,怎么会没区别,一个是你,一个是我,区别大了好吧!   “你想绝后?”姜澜俯视玄麟,目含警告,还有几分锐利的光,玄麟被姜澜冰冷不悦的眼神看的炸了毛,想到姜澜曾经对它的威胁,若是不听话,就会阉了它,玄麟这才一个激灵,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再也不敢向安晨夕求助。   安晨夕没听出姜澜话中的深意,不过却知道姜澜这话似乎在威胁玄麟,当即就把玄麟从姜澜手中解救下来,护在怀中,不满道,“你不要吓唬它!”   见安晨夕护犊子似的将玄麟护在怀中,姜澜心里泛起了几分酸意,更加坚定了要将玄麟带离安晨夕身边的想法,不过嘴上却说道,“你的猫就是我的猫,我不会对它怎样。”   他不会对它怎样,不过,若是这只猫不识趣,执意要赖在宝贝丫头身边,那他就只有用特殊手段,毁了它某些功能,关系到宝贝丫头,一只猫,他都不会给机会。   姜澜承认自己占有欲有些强,有些霸道,连一只猫都要较真,谁叫这只猫是公的,而且还能修炼呢!   安晨夕不知道此刻姜澜心中泛起的霸道念头,不过,安晨夕对姜澜这句话有些不赞同,什么你的猫就是我的猫!不要随意偷换概念好不好!   安晨夕懒得计较姜澜故意在言语中强行想将两人关系拉扯亲密的意图,虽然姜澜说不会将玄麟怎样,但见他看玄麟的神色依然不善,安晨夕自然对他的话持了几分怀疑态度。   “主人,我还是不跟你走了,其实住在这里也不错。”玄麟用脑袋蹭着安晨夕的手指,突然开口道,它不想给主人添麻烦,虽然是住在狂妄暴力男的家里,但是狂妄暴力男缠主人缠的这么紧,也有机会见到主人,同样能跟主人求教修悟天道之术。   而且,它不想让自己绝后,玄麟毫不怀疑,若是它执意回到主人身边,这狂妄暴力男极可能真的会阉了它!想到此,玄麟就忍不住哆嗦。   动物的感觉通常更敏锐,姜澜将它带离丹宗时,玄麟就已经觉察到姜澜的气场比之前强大了数倍不止,在明白姜澜惹不起的情况下,它更加不敢忤逆姜澜的意思。   觉察到玄麟对姜澜的忌惮,安晨夕安慰道,“你不用勉强自己呆在这里,我要带你走,他拦不住。”   “主人会常来看我吗?”玄麟抬起猫眼,期待的看着她,似乎已经打算留下来。   听了玄麟的话,安晨夕这才想起,平日里她太忙,倒是忘了关注玄麟,只是在玄麟出现时,她会例行查看它的修炼情况,然后给予指导,除此外,她对玄麟关心得实在太少,倒是她疏忽了。   摸了摸玄麟的头,安晨夕暗叹了一声,把玄麟留在此处也好,如今她晋升到筑基期,也该开始风影门的计划,近期可能更加无法照料玄麟,而姜澜已经是半仙之人,将玄麟留在姜澜身边,或许还能让玄麟获得一些机遇和领悟。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   ☆、第五十三章:准备!   “你先在这里呆一段时间,过些时日,我会接你回去。”安晨夕并没想过真的把玄麟送给姜澜,毕竟她承诺过玄麟,让它跟着她修悟天道,许下的承诺,她从来不会反悔。   知道主人没打算真将自己丢给狂妄暴力男,玄麟欢快的叫了一声。   安晨夕跟玄麟使用密语在沟通,一旁的姜澜并不知道一人一猫这须臾间的交流,见安晨夕抱着玄麟没放,姜澜黑了脸,几次伸手去逮安晨夕怀中的玄麟,都被安晨夕轻巧的避了开去,见安晨夕护着玄麟,姜澜脸色更不好了,心里一直冒着酸意,看玄麟的眼神更加不善。   就在姜澜一脸乌云密布,心里思量着一会儿要不要吩咐杨管家送玄麟去宠物医院做阉割手术时,玄麟觉察到姜澜冰寒的目光,当即不敢在赖在安晨夕怀里,蹬了蹬腿,很识趣的离开了安晨夕的怀抱,回到了小餐桌上,怯怯的埋头,继续吃自己的早餐。   见玄麟被姜澜身上的寒意吓得胆战心惊,安晨夕不悦的瞪了姜澜一眼,心中腹诽,这人脾气真怪!   彼时,姜宅的佣人们看似都眼观鼻鼻观心的在认真做事,但余光却在悄悄瞄着姜澜两人这边的情况,但见安晨夕又一次出现在姜宅,众人心中暗暗惊讶,心想,这漂亮少年什么来历,不过时隔一天的时间,竟跟自家少爷关系这么好了。   虽是好奇,但众人也不敢过多窥探,以免惹了姜澜不快,特别是见姜澜此刻脸上有些阴沉,隔得老远,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寒意,众人吓得一抖,赶紧收起了悄悄打量的余光,不敢再向两人这边多看一眼。   这一小插曲后,姜澜和安晨夕出了大厅。   ……   因为路上堵了一会儿车,安晨夕回到丹宗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姜澜把安晨夕送回丹宗后,独自跟华老说了一会儿话,然后便离开。   本以为华老会过问她为何一夜未归,却不想,华老只是笑意深深的给她把了把脉,然后嘱咐她好好休息,竟是没多问。   安晨夕暗暗猜测,或许是姜澜已经跟师父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所以师父才没有多问,而是关切和蔼的让她好好休息养身体。   其实她也没他们想的那么娇弱,不过想到自己准备灭杀风影门掌门的计划,安晨夕还是乖乖的准备把身体状态调理到最佳。   在道门中,但凡是有些名气的门派,外人都不能随意进出,如丹宗,若是道门中有人想拜访丹宗里的人,必须先递拜帖,然后得了回音,定好了时间,才能上门拜访。   若是贸贸然前来拜访,一般都进不了丹宗大门,除了主动递拜帖,受丹宗之人主动邀请,也可以进入丹宗,这规矩不仅丹宗有,其他门派亦是如此。   各大门派设置这样的规矩是有原因的,这么做是为了杜绝安全隐患,毕竟,道门中也并非表面那么平和,暗地里勾心斗角,烧杀抢掠也是有的事。   若是随意放人进门派,很可能就会引狼入室,以前道门中的一些门派就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后来道门中的各大门派就定下了这么一个规矩,外人不能随意进出门派,只有递拜帖或受到门内之人的邀请,才能进入门派。   风影门自然也有这样的规矩,所以,安晨夕想要进风影门杀风影门掌门,还得先想办法进入风影门才行。   风影门掌门毕竟是一派之主,想要接近他,并获得杀他的机会并不容易,这事不能打草惊蛇,要做,就必须一举成功。   安晨夕已经想好了对策,再过十来天,就到了风影门招收弟子的时候,安晨夕已经跟风影门的三长老商量好,便以此为机,进入风影门。   丹宗招收弟子在道门中是出了名的严苛,丹宗招收弟子的流程是投简历,筛选,考核,虽然流程简单,但丹宗每一个流程都严格执行,但凡有一点不达标,丹宗就会拒绝招收。   然而,并非所有门派都似丹宗这般,设有严苛的招收制度,大门大派为了扩张势力,通常招收制度很松懈,只要能达到一两项标准,就能经过初选,进入复选阶段。   像风影门这样的门派,招收弟子的流程分为三个阶段,初选,复选,和终极考核。   一般只要能通过复选,就能入门成为门派内的弟子,只不过,这样的弟子地位通常不高,大多都是拜在一些名不见经传没什么实际权力和地位的长老名下。   只有经过终极考核的弟子,才有机会拜在掌门或掌权长老名下,当然,也有一些特别出色的,会在复选时拜在掌门或掌权长老名下。   所谓的初选其实就是向风影门投拜学简历,安晨夕准备了一份西晨的资料,抹去了跟陆家有关的信息,将那份资料交给了风影门三长老,有三长老做内应,通过初选简直是轻而易举。   安晨夕寻了一个合适的时机,跟华老言明,近期为了风影门的计划能顺利进行,她可能会在风影门内呆几天,华老听后十分的担心,但计划已经开始启动,加上华老心疼爱徒,之前也支持安晨夕的计划,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当然,怕华老担心,安晨夕并没有告诉华老,她之所以进入风影门,实际上是打算去杀了风影门掌门,若是让华老知道她持的是这个打算,指不定华老早就阻止了她的计划。   安晨夕只说,她已经跟风影门三长老搭上线,之所以进风影门,是为了帮助三长老出谋划策,去瓦解卫氏势力。   华老不知道安晨夕有杀风影门掌门的打算,对安晨夕所说的帮助三长老瓦解卫氏势力的话也信以为真。   在知道安晨夕要去风影门后,为了能让安晨夕更好的养精蓄锐,有充足的时间将身体调养好,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华老谢绝了所有上门向安晨夕求取丹药的人,并将安晨夕身上的事务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更是嘱咐安晨夕万事量力而行,不要逞强,若是遇到危险或麻烦,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云云。   对于华老的这番特别照顾,安晨夕并没有推脱,得了空闲,她就一刻不停的投入了修炼中,毕竟接下来她要做的事,并非她跟华老说的那样只是简单的做个出谋划策的“幕僚”,相反,风险很大,一点也不轻松。   之后几天,安晨夕便在上学、修炼等相对简单的日常中度过。   在学校期间,或许是安晨夕去参加了王倩倩的生日宴会,也或许是她“豪掷”的礼物让王倩倩感觉两人的关系变得更亲密了,总而言之,安晨夕明显的发现王倩倩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同,多了些小女儿般的羞涩,爱慕之意也更明显,而且也越来越喜欢缠着她。   这让安晨夕有些无语,有了一个陆子璇已经让她够头疼,如今还多了一个王倩倩,转念又想到姜澜那朵霸王花,安晨夕忍不住捂脸,自己招惹的都是些什么桃花啊!   说到姜澜,自从那天他把她送回丹宗后,后来在丹宗出现了两次,之后就消失无踪影了,甚至电话V信都没有消息。   之前就算是没出现在她面前,姜澜也会偶尔打电话或者发视频通话来骚扰她,这次却是好几天都没有消息,很多时候,安晨夕会下意识的想起姜澜,然而,一想到这人突然就从她的世界里消失杳无音信,安晨夕心里泛起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和恼怒。   安晨夕有种自己被当成了玩物的感觉,好似,全凭姜澜的兴致,他想起她来,就逗逗她,没想起来,就把她丢到了一边,不闻不问,就好像不论姜澜是轻浮调戏也好,还是体贴温柔也罢,都只是他一时兴起而为。   仿佛,她的存在,不过是他生活中闲暇时的一道风景,而且还是可有可无的风景,这种认知让安晨夕有种被人耍弄的感觉。   安晨夕继而愤愤的想,下次那自大狂出现,绝对不能再纵容他搭理他,最好他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以后两不相干!   彼时的安晨夕还不知道,姜澜之所以突然杳无音信,是因为去邻国执行一项极为机密且艰巨的重大任务去了,她更不知道的是,她跟姜澜再相见,会是在姜澜执行任务期间,当然,这是后话。   言归正传,在学校期间,宫寒私下里跟她接触了几次,说明了风影门门内当下的一些情况。   宫寒和三长老一直将王坤杀害卫荨的视频紧拽在手中,没有曝光,如今,风影门掌门还是不知王坤是杀害卫荨的凶手。   在儿子殒命后,风影门掌门为了稳固卫家的势力,不得不扶持他最信任的得意弟子王坤来慢慢接手一些卫家的势力。   而王坤自知杀害了卫荨,在尝到了权利的滋味之后,更加担心若是有朝一日事情曝光后,到嘴的肥肉全飞了,所以在接手卫家势力之后,就在暗地里动手,将卫家势力一点一点分割,培养起自己的势力来。   安晨夕听到宫寒报告的消息,心中冷哼,这王坤果然如自己猜测的那样,不安分呐!很好,一切都按照预想的在发展!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这个东风,马上就会应势吹进风影门。   转瞬,风影门复选弟子的这天来临。   这天,安晨夕跟宫寒约好时间后,将所需的东西收拾妥当,放进了储物袋中,向华老所居的驾鹤轩走去。   因为暂时要离开丹宗,安晨夕自然要跟华老告别。   安晨夕这次计划很机密,除了华老华珍和陆师叔,便只有华怡南和小礼知道,而这次为了能让计划顺利进行,决定进入风影门的事,安晨夕只告诉了华老一人。   华老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旦泄露了安晨夕进入风影门的事,后果不堪设想,华老并没有将安晨夕打算进入风影门的计划告诉给华珍陆师叔等人,故而,安晨夕要进入风影门的事,只有华老一人知道。   这段时间,在华东S市即将举办一场国际医学交流会,华老和华珍作为国内医学界的泰斗人物,都在邀请之列。   为了能让安晨夕准备周全的进入风影门,华老给了安晨夕充足的时间,而且,为了保证在危急时刻,安晨夕能有后盾,所以,那场国际医学交流会,由华珍带着华怡南和小礼等一些弟子去参加,华老没有出席,而是留在了丹宗,做安晨夕紧急时刻所需的后盾。   虽然风影门不是龙潭虎穴,但在华老的观念里,让自己的徒弟孤身一人深入风影门,还是很危险的事。   虽然小徒弟说是去当三长老的“幕僚军师”,但已经将自己定位成老父亲的华老还是对这小徒弟很担心,这种心态有点像看着自己的子女出远门,对她充满了信任和期望,却也有些忧心不安。   为了能让安晨夕有更多防身的东西,华老将他所有的法宝灵符等一切能防身的宝贝都装在了一个储物袋里,交给了安晨夕。   末了不放心,华老又拉着安晨夕郑重嘱咐了一番,安晨夕见自己的师父如此紧张担忧,心里滑过暖流的同时,也有些无奈。   默默的听着自己师父的嘱咐,安晨夕再三保证她会平安归来,跟华老告了别,安晨夕才离开了丹宗。   ……   风影门的总部在五环之外,依山而建,与著名的风景名山和名胜古迹相邻,位于葱郁的山林之间,绿林植被丰富带来的好处就是能保证日常修炼所需的灵气,再配合皇城中溢出来的贵气,也是一处难得的修悟天道之地。   一条长长的石梯直通风影门大门,风影门建在山顶之上,此刻正值上午,阳光从山顶的楼阁屋顶穿射而过,在屋顶镀上了一层光晕,又在楼阁前落下了一排阴影后,直射在了那条长长的石梯上,照射得石梯泛着银白的光。   彼时,这条石梯上,有不少人正在往山上走,这些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是这次风影门招选弟子,通过初选来参加复选的人,他们相互之间大多不认识,在警惕打量对方的同时,也在暗暗的评估和探究。   ------题外话------   景景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了,是消遣,请不要跟现实生活混淆,但是还是有美人说一些很让人无语的话,今天在评论区看到一个读者说男主23岁升为将官的问题。   首先,景景只说了男主升为将官,并没有说是什么将官,将官也分了等级。   其次,现实生活中23岁的将官没有,并不代表小说里面不能写。   最后,如果喜欢写实小说,景景只能说走错地了。   小说不能与现实划等号,往往来说,景景要表达的是一种憧憬,不管是真也好假也罢,是景景希望读者从中看到对生活对梦想对未来的憧憬,而不是较真一些本就建立在阅读乐趣上的东西。   今天啰嗦了几句,美人们莫见怪,最后日常送上小心心?(????)   ☆、第五十四章:知道我是谁吗!   安晨夕也在众人之列,或许是安晨夕的相貌太过招摇,打量安晨夕的人很多,甚至很多在看到她过分娇艳的容颜后,露出了或诧异或惊艳或轻蔑或思量等反应各异的表情。   不管众人投来怎样的眼神,安晨夕神色坦然,期间,有好几个年轻女子过来搭讪,不过都被安晨夕无视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搭讪碰壁,那几个年轻女子颜面上有些挂不住,多少有些恼,继而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同样被安晨夕无视后,几个年轻女子自觉没趣,便没再理会安晨夕。   上千步的石梯还是很考验体力的,走到半途的时候,有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就显得体力不支,实际上,年过半百的人身体机能和经脉都已经开始走下坡路,已经不合适修悟天道,然而,人年纪越大,就越发想追求长生之道,特别是一些腰缠万贯之人。   就在安晨夕前面几步之遥,一个满身横肉挺着个大肚腩的秃顶大爷正在两个保镖的搀扶上,气踹嘘嘘的奋力往上爬。   安晨夕默默的看了眼,暗暗摇头,这样的人已经被酒池肉林掏空了身体,整个身体都已经废了,比废灵根的人还不如,根本无法再修悟天道,但这样的人居然也能通过初选,可见,风影门筛选弟子的标准,并非是看天赋,还看地位和钱财。   像风影门这样的门派,能扩张到如今的势力,自然要倚仗俗世的钱财和人脉,一些有钱有势的人所求的不过是多活几年,并非是真心想入道门。   不过是让没修为的俗世之人多活几年,风影门作为道门的大门大派,这一点还是能满足。   只要不让这些人涉及道门中的核心秘辛,给那些人安排一个接触不到道门秘辛的记名弟子角色,随意敷衍敷衍,风影门就能在那些人身上大笔大笔的捞好处,如此,自然会毫不吝啬的将这些人招入门内。   不仅风影门,道门之中,除了丹宗,很多大门大派都会有这样的操作,目的是为了扩张门派势力,同时也是为了解决门派内需和开支。   收回目光,安晨夕抬头看了眼已经即将在望的阁楼,加快了脚步。   走完长长的石梯,入眼的是一个偌大的广场,广场正对着的就是风影门的大门,只见大门左右两边是两个气势恢宏的石狮,石狮前已经排起了长龙,而大门前站了一排执事弟子,正在维持秩序。   如今,在三长老眼中,安晨夕俨然是金丹期以上的前辈,安晨夕能提出帮他夺权,已经让他受宠若惊,如今更是纡尊降贵的伪装深入风影门。   当然,三长老也知道,安晨夕选择在这个时候入风影门,估计是在为她未来上任监督使之位做准备,三长老还得仰仗安晨夕杀了风影门掌门,这般情况下,三长老自然是积极的配合,将安晨夕要入风影门的路都铺好。   三长老如此识趣,安晨夕也满意,倒是省了一些麻烦。   安晨夕举目环顾,寻找宫寒的身影,来之前她已经通知了宫寒,宫寒积极且恭敬的表示会在风影门大门口来接她。   自己的师父都对安晨夕恭恭敬敬,就算宫寒跟安晨夕是同学,但宫寒也丝毫不敢有怠慢安晨夕的意思,尽管安晨夕表明是伪装入风影门,宫寒还是要积极出来迎接。   广场上人头攒动,安晨夕找了一圈,也没能在攒动的人头中找到宫寒,索性拿出手机,准备给宫寒打电话。   只是这电话还没拨出去,安晨夕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微微蹙眉,回头,便见身后站了几个人。   那几个人中,正好有之前找她搭讪的女孩,那几个女孩站在一个蓝衣莫西干发型男子身后,面上满满都是挑衅,男子嘴里叼着一根烟,趾高气昂的看着安晨夕,眼里满是藐视之意,那男子身侧还跟了两个五大三粗的打手,而撞安晨夕的就是其中一个打手。   安晨夕面无表情的看了几人一眼,没心情搭理他们,继而垂头,准备继续给宫寒打电话。   见安晨夕无视,那蓝衣莫西干发型男子碎了一口,取下口中的烟,啪的丢在地上,用脚尖碾了碾,“好狗不挡路!小子!知道我是谁吗?连小爷的路也敢挡!”   蓝衣莫西干男子一怒,两个打手就双手抱臂,一脸不善的往前走了两步。   几个女孩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更加明显了。   “鑫哥,这小白脸哪能认识你这样的贵人。”一个长相比较普通的女孩谄媚的笑道。   “鑫哥,你要是不爽这小白脸,让两位哥哥把他丢下山就是,何必跟他多说,掉了你身价!”另一个女孩接话。   那叫鑫哥的男子对两个女孩的谄媚没理会,甚至看也没看一眼,反而将目光若有若无的投向普通女孩旁边同样穿着蓝衣的女孩身上。   那女孩相貌是几个女孩中最出挑的一个,一双丹凤眼带着几分妩媚,她微微抬着下巴,面上有几分清冷,眼睛看似看向前方,其实却用余光关注着安晨夕。   鑫哥见美女的心思并没在自己身上,顿时有些恼,当即,脸色又沉了几分。   其他几个女孩哪不知道鑫哥的目标是她们身边相貌最为出众的蓝衣女孩,其实刚才几个女孩搭讪安晨夕,也是因为蓝衣女孩率先发现了安晨夕惊艳的容貌,觉察到蓝衣女孩看安晨夕的目光有些频繁,几个女孩才自作主张的搭讪。   当然,在搭讪安晨夕的过程中,蓝衣女孩站在一旁没吭声,一脸的清高模样,仿佛几个女孩的搭讪,跟她无关,甚至在搭讪失败后,还对几个女孩的自作主张露出了几分嫌弃。   几个女孩之所以搭讪安晨夕,无非也是想讨好蓝衣女孩罢了,   任何门派,想成为门内的入门弟子都不容易,这主要是看天赋和灵根,几个女孩不知道个中细节,但也知道,想成为入门弟子很难,为了这次不会空手而归,所以她们只能暂时将目标定在记名弟子上。   也是因着这个原因,几个女孩才讨好蓝衣女孩,蓝衣女孩的哥哥是风影门掌门的弟子,几个女孩还想倚靠蓝衣女孩的关系,看能不能在弟子复选上获得一个记名弟子的机会。   不过讨好是一回事,几个女孩见蓝衣女孩一脸清高完全没把她们放在眼里,自尊心作祟,心里还是有些愤恨。   谁不知道她对那漂亮小子有几分兴趣,还一脸清高的装矜持,呸!什么玩意儿!   几个女孩心中腹诽,相互对视了一眼,几个女孩交换了一个眼神。   “鑫哥,就是他!就是他想泡花花姐!”紧接着,一个女孩站出来,指着安晨夕,开口就是一句莫须有的诬陷。   那蓝衣女孩就是花花姐,听到那女孩的诬陷,微微蹙了蹙眉,不过却没说什么,依然端着清高脸,倨傲的看眼安晨夕。   那鑫哥听了女孩的话,脸色黑如锅底,“小爷看上的人,也是你能泡的!也不撒泡尿看看,你什么德性!”   成功挑起了鑫哥对安晨夕的愤恨,几个女孩眼里闪过计谋得逞的得意。   “鑫哥跟花花姐是青梅竹马,花花姐自然是跟鑫哥最般配。”一个女孩趁机说道。   这话取悦了鑫哥,但那花花姐闻言却是面上闪过了不悦。   仿佛没有觉察到花花姐脸上的不悦,另一个女孩附和道,“就是啊!鑫哥怎么可能让花花姐受委屈,上次有一个不识趣的穷小子肖想花花姐,最后不是被鑫哥狠狠的教训了一番,连工作都丢了!”   “花花姐,鑫哥对你可真好!”   “对啊!花花姐,你看这次鑫哥知道你来参加复选,还专门赶来给你加油,这么痴情的男人,到哪儿去找!”   几个女孩叽叽喳喳的说着,没一会儿就把那鑫哥哄得心花怒放,那花花姐依然清冷着一张脸,不过在听到几个女孩略带羡慕的说鑫哥对她如何如何痴情时,花花姐眼里闪过了虚荣心得到满足的得意。   几个女孩自然也看到了当她们故意撮合鑫哥和花花姐时,花花姐眼里闪过的不悦,不过比起讨好花花姐,因为嫉妒的缘故,几个女孩更乐意讨好鑫哥,要说花花姐的哥哥之所以能成为风影门掌门弟子,鑫哥在里面的功劳可不小。   至于鑫哥到底在里面起了什么作用,几个女孩具体是不太清楚的,但她们得到了消息,花花姐的哥哥是因为鑫哥的帮助,才能成为风影门掌门的弟子。   所以,在几个女孩的眼中,讨好鑫哥或许比讨好花花姐更有用。   谁不知道鑫哥喜欢花花姐喜欢了好多年,只不过两人的关系一直这么不温不火的,这主要源于花花姐一直吊着鑫哥,不接受也不拒绝。   几个女孩对花花姐把鑫哥当备胎这种行为嗤之以鼻,但平日里还有诸多要仰仗花花姐的地方,虽然因为嫉妒而不满,但几个女孩也就私下里埋汰花花姐几句,真当着花花姐的面,几个女孩还是不敢得罪的。   这么想着,几个女孩更识趣的往后退了几步,甚至一个胆大的女孩还故意推了花花姐一把,把花花姐推到了鑫哥身边。   鑫哥对几个女孩的识趣很满意,顺势就拉住了那花花姐的手。   那花花姐原本想挣脱,但转念想到自己要入风影门的事,动了动手指,终是没动。   那鑫哥见花花姐老实的任由他拉着,眸光闪了闪,脸上却依然是欣喜的模样。   这女人他穷追猛打这么多年也没能追到手,算是他人生的败笔,就算是青梅竹马又如何,他不允许他人生有这么一个败笔没搞定,好胜心让他一直追着花花姐没放手。   鑫哥不是不知道花花姐故意吊着他,但她这次想进风影门,想让他帮她,他就必须先尝到她的滋味,他不会再让花花姐有吊着他的机会!   一时间,几人心思各异。   这边,安晨夕根本没理会几人的自说自话,此刻,原本她打算给宫寒打电话,不过这几人实在太吵,她不打算理会这些人,索性转身离开。   刚走两步,却被那两个打手拦住了去路。   “小子!少爷让你走了吗!”其中一个打手把拳头捏的咯吱咯吱作响,脸上是明显的威胁之色。   安晨夕眯了眯眼,凌厉的瞥了眼那打手,那打手被安晨夕不带感情的凌厉眼神看的手一抖,捏拳头的手一顿,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似有千军万马压来,又似置身冰窖之中,刺骨的寒凉和威力震慑得他一动也不敢动。   其他人并没发现打手这一瞬的异样。   此时,鑫哥拉着花花姐的手已经改为揽住了她的腰身,亲昵的说道,“花花,这小子懒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想怎么处置他,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花花姐对于鑫哥的亲昵有点不高兴,毕竟广场人多,而且这边的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但想到入风影门的事,花花姐还是强制压了下来。   瞅了眼安晨夕,此时,安晨夕侧对着她,精致的侧颜和犹如蝶翼的长睫极是吸引人,与身侧其貌不扬的鑫哥相比,如此精致的男生才配得上她的身份。   虽然这精致男生的不识趣的确惹了她不快,不过花花姐还是不想让他落入鑫哥手里,便开口道,“不过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在意他做什么!”   花花姐的语气随意,似乎完全不在乎安晨夕的模样,不过鑫哥却从中听出了维护之意,虽然其他几个女孩说眼前的小白脸想泡花花姐,但那几个女孩眼神闪烁,演技拙劣,污蔑人也不懂得掩饰,有眼睛的人都能发现,几个女孩在撒谎。   鑫哥自然也发现了几个女孩在撒谎,不过鑫哥也知道,若非这小白脸得罪了几人,几个女孩也不可能独独将矛头对准他,再看小白脸那张蛊惑人心的脸,鑫哥心里就有了数。   鑫哥瞥了眼花花姐,见花花姐目光落在安晨夕身上久久没收回,心中冷哼了一声,原来你就喜欢这样的小白脸,还想维护他,我偏不让你如意!   “小人物也敢在这里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小杂种,找死!”鑫哥冷着脸怒道,当即就对两个打手挥了挥手,“你们两个,上!废了这小杂种,丢下山去!”   花花姐一听,吓了一跳,赶紧道,“等等!”   那两个打手原本要动手,见花花姐阻止,一时都顿住,将目光看向鑫哥。   鑫哥见花花姐阻止,脸色又是一沉,揽在花花姐腰上的手紧了紧,甚至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悦,他还用手在花花姐腰上拧了一下,惹着花花姐整个人一僵。   花花姐面上一红,不是羞的,是恼的,但显然鑫哥没发现这一点,见花花姐两颊绯红,心口一跳,只觉小腹一热,舔了舔唇,凑近花花姐就吧唧一口。   花花姐不敢激烈反抗,只能假装羞涩的挡了挡,用手微微隔开了鑫哥,嘴上说道,“鑫哥哥,你这样做不太好吧,这里毕竟是风影门,他来这里,肯定是通过初选的候选弟子,若是事情闹大了,对我们也不好……”   花花姐欲言又止,是劝告也是提醒,言外之意便是,这里是风影门,若是事情闹大了,大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话中明显透着对风影门的忌惮。   闻言,鑫哥一脸不在意,“不过一个通过初选的无名小子,能不能通过复选还是问题,花花不用担心,处置一个无名小子,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   “可是……”   “放心,不过是一个小杂种,没有通过复选,这小杂种就不算风影门的弟子,就算我弄死他,风影门也不会干涉。”鑫哥一脸嚣张的说道。   说着,那鑫哥又凑近花花姐,小声说道,“我舅舅跟风影门掌门相识,最近风影门内不太平,风影门掌门正在跟我舅舅所在的门派寻求合作,不过是一个小杂种,这点面子,风影门还是会给我的。”   “你舅舅?你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舅舅?”花花姐疑惑,心想,自己跟鑫哥一起长大,从未听说过鑫哥还有一个舅舅,这突然冒出来的舅舅是怎么回事?   一时觉察到自己说漏了嘴,鑫哥一噎,见花花姐紧盯着自己,鑫哥知道想糊弄精明的花花姐不容易。   想着花花姐马上就是他的人了,索性也不隐瞒,鑫哥压低了声音道,“是我姥姥的干儿子,家里一直瞒着,没对外宣称,我舅舅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一个大门派选中,入了那大门派,成了门派掌门的亲传大弟子。”   闻言,花花姐眸光一闪,追问道,“什么门派?”   “好像叫什么南极宗还是北极宗!”鑫哥道,他对道门知之甚少,也是偶尔听那干舅舅提过一两句,但道门中的事一向隐秘,不会让俗世之人了解过多,道门中人也极少向外透露道门中的事,像鑫哥这种道门之外的人,自然是连道门的一点皮毛都没摸着,甚至言语中的门派名字都已经说错了。   “南极宗?北极宗?有这么一个门派?”花花姐疑惑,南极,北极,怎么听着像野鸡门派!   “嗨!管他什么极宗,反正是一个门派,咱们对这些也知道的不多,管那么多做什么!”鑫哥打哈哈道。   花花姐点头,心想,也对,一旦涉及到道门,都极其神秘,很多事都不是俗世之人能了解的,她能知道风影门,是因为她哥哥的关系。   他哥哥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在一个特殊的网站上,看到了风影门的招选弟子信息,当时哥哥出于玩耍的心态,向风影门投了简历,不想竟通过了初选。   通过初选后,在复选时,哥哥才知道了风影门的存在对普通人而言,多么有诱惑力,然后哥哥便回家将风影门的经历告诉了父亲。   通常而言,在复选的时候,表现优异的人,且又露出了异禀天赋,会被掌门或长老看中,直接收为入门弟子,除此外,还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待再考核,另一种是直接淘汰。   所谓的待再考核,其实就是给有权有势的人留的后门,待再考核人中,一般最后都是成为记名弟子,要想获得记名弟子,都是用自身的财力或势力来对等交换的。   当然,也有一两个人脱颖而出,再考核时获得了掌门或长老的注意,被掌门或长老相中,最后成为入门弟子,但那是少数,但哥哥就盯上了这少数机会,   哥哥没有被直接看中,也没有被淘汰,而是获得了再考核的机会。   其实,哥哥当时并没有多少机会成为风影门内门弟子的,虽然哥哥获得了再考核机会,不过是因为风影门想利用他们家的财力罢了,在那般情况下,哥哥最多只能获得一个记名弟子,哥哥不想只得一个记名弟子,便央求父亲想办法让他进入风影门。   父亲托了诸多关系,才打听到到风影门,而且,就算知道风影门,也不知道风影门的具体情况,只知道这门派似乎是传承了上千年的门派,若是能进入风影门,学得风影门门内绝学,就能获得超自然能力,除此之外,其他一概不知,更加不知,这世间还有道门存在。   获得超自然能力,这听起来很玄乎,但却足够吸引人,当时,父亲和哥哥都不知道道门,自然不知道这超自然能力是法术,直到父亲托了诸多关系,最后兜兜转转,找到了鑫哥,准确的说,是找到鑫哥的父亲,才让哥哥进了风影门,成了风影门掌门的弟子。   之前父亲再三委托了鑫哥的父亲帮忙,鑫哥父亲跟她的父亲也算世交,当时应下了这个请求,不过并没有言明会怎么帮他们解决,后来没过多久,哥哥就收到了再考核通知,再后来,哥哥就被风影门掌门看重,收为入门弟子。   哥哥进入风影门后,因为风影门门规的关系,不能向外透露风影门以及道门中事,但却三番五次希望她也能进入风影门。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 ̄3)(ε ̄*)么么~   ☆、第五十五章:大有来头?!   花花姐知道,入了风影门,肯定能获得巨大的好处,但这个好处哥哥不方便说,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言语中透露,希望她也能入风影门。   将走远的思绪收回,花花姐悄悄的瞥了眼鑫哥,想到鑫哥刚才说的话,鑫哥的干舅舅是一个大门派掌门的亲传大弟子,而风影门又在跟那门派寻求合作,看来,哥哥能进入风影门,很大程度上,应该是鑫哥那位干舅舅帮的忙。   若是自己要进风影门,是不是也要鑫哥那位干舅舅帮忙?   花花姐知道,这个时候问鑫哥,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毕竟鑫哥知道的也有限,不过她有点奇怪,鑫哥的干舅舅能帮忙,让自己的哥哥进入风影门,为什么不把鑫哥也弄进风影门呢?   “鑫哥哥,为什么你不进风影门呢?”花花姐问道。   “我啊,风影门就算了,不过我可以进舅舅所在的门派,我舅舅已经安排好,过不了多久,我就能进去。”   “就是那个南极宗还是北极宗,那个门派很厉害?”   “那是当然,舅舅说,比风影门厉害!”鑫哥一脸得色。   鑫哥和花花姐交头接耳的说道。   虽然两人的声音小,不过,周围的几个人都听到了,那几个女孩听罢,一时面面相觑。   两个打手脸上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   安晨夕面上一顿,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那鑫哥。   南极宗?北极宗?道门中还真没这样一个门派!   不过,若是这鑫哥的舅舅所在的门派跟风影门有所往来,这就值得深究了,这鑫哥一看就不是什么有城府的人,不太可能凭空杜撰一个舅舅出来,跟风影门搭上关系。   而且,那鑫哥脸上的兴奋和得意,也表明,那鑫哥所说的话可能是真的。   或许这鑫哥舅舅所在的门派的确存在,只不过这鑫哥了解太少,故而搞不清楚那门派到底叫什么。   风影门门内如今不太平的事,只有道门中的人或多或少略有耳闻,外界之人不太可能知道,不过这鑫哥却能将这事说出来,还说风影门掌门正在跟他舅舅所在的门派寻求合作,显然,这鑫哥应该是从他那干舅舅处听到了一点点风声。   能让风影门掌门寻求合作的门派,又叫什么极宗,莫非……无极宗?!   如今风影门门内的情况的确不太好,对内,卫氏失了卫荨这个继承人,不得不培养王坤,而王坤又在私底下分裂卫氏养起了自己的势力,三长老这一派又步步紧逼。   对外,风影门卫氏已经彻底得罪了丹宗,因着丹宗这层关系,很多门派对风影门的内斗都选择坐视不理。   不仅如此,风影门卫氏跟陆家也结下了仇怨,陆家在国内的势力还是不小的,这无疑是在俗世中又竖立了一个劲敌。   内忧外患,风影门掌门除了找他的同盟无极宗,还真找不到更合适的外援。   安晨夕的一番思绪过的很快,若是无极宗的话……安晨夕眸中闪过一道冷光,看向那鑫哥的眼神多了几分幽沉。   彼时,那鑫哥发现安晨夕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虽然他刚才的话没有特意张扬,但却故意将音量控制在了周围几人能听见的范围,鑫哥见安晨夕看过来,便知道,他肯定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鑫哥还以为安晨夕是听了他们刚才的话,忌惮于他,一时脸上更加得意。   因为花花姐的阻止,而鑫哥又在跟花花姐交谈,没有再得到指示,两个打手没敢有动作。   结束了跟花花姐的交谈,见两个打手还愣着没有动手,鑫哥有些不悦,当即就对两个打手吼道,“你们两个,还傻站着做什么,动手啊!”   “是!”两个打手赶紧应声,气势汹汹的握了握拳头,伸手便朝着安晨夕抓去。   安晨夕根本没把两个打手放在眼里,脚步一动,轻而易举就避开了两个打手的爪子,与此同时,安晨夕出手,一手抓一人的臂膀,扬手一挥。   只听“怦怦”两声,两个打手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眨眼就摔在了几米开外。   两个打手是普通人,对付普通人,安晨夕出手完全是用的武力,丝毫没用法力,就算是纯武力,两个打手也是被安晨夕碾压的份儿,连安晨夕一席衣角都摸不到。   这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原本坐等看好戏的几个女孩和那鑫哥正等着安晨夕被两个壮实的打手教训,却不想,再看去时,想象中的安晨夕被丢出去的画面并没有发生,反而是两个打手,被丢垃圾一样丢了出去,此刻正倒在地上哀嚎。   这突来的发展让众人始料未及,众人根本没看清安晨夕的动作,两个壮实的打手就倒地不起了,所有人一脸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安晨夕。   那两个壮汉打手看起来应该也有两把刷子,竟是眨眼的功夫,就被撂倒了!   这个少年看起来弱不禁风,怎么可能打倒两个壮汉打手!   这少年,什么来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安晨夕身上,带着惊诧和探究之色。   相比于其他人的惊讶,此时,鑫哥和几个女孩却是脸色不太好。   几个女孩没想到看起来纤细柔弱好欺负的安晨夕竟能轻而易举的解决两个打手,看着安晨夕冷漠的脸,再想到两个壮实的打手都被她丢垃圾一样丢了出去,几个女孩咽了咽口水,心有余悸的往后退了两步,有些忌惮的看着安晨夕。   鑫哥脸黑如锅底,他当然不会承认安晨夕很厉害,他只觉得颜面无光,在他看来,不是安晨夕厉害,而是自己带来的两个打手太弱,竟然连一个小白脸都解决不了!   而那花花姐却是忍不住眼神一亮,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又多了几分热切。   周围看戏的人在窃窃私语,觉察到众人嘲弄的眼神,鑫哥暗暗咬牙,撸了撸袖子,放开了花花姐,愤愤的指着安晨夕骂骂咧咧道,“小杂种,我的人也敢动,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边说,那鑫哥边跃跃欲试的想朝安晨夕走来,不过被旁边的花花姐拉住了。   安晨夕淡淡的瞥了那鑫哥一眼,这人不过是普通人,而且一看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估计还不如那两个打手呢,指着她骂骂咧咧,不过是虚张声势,想逞口舌之快罢了。   安晨夕懒得搭理他,直接转身,走到人少的地方,拨通了宫寒的电话。   见安晨夕要走,那鑫哥不肯罢休,他想拦,又忌惮于安晨夕的实力,碎了一口,那鑫哥一脸愤愤,再见安晨夕并没有离开,而是走到一边在打电话,那鑫哥满眼阴鸷,立马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这边,安晨夕跟宫寒通了电话才知道宫寒一直都等在大门口,只不过人太多,一时没发现安晨夕,虽然安晨夕这边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不过宫寒在大门口处,距离这边有一段距离,又被层层人群遮挡,所以,宫寒并没发现这边的情况。   安晨夕跟宫寒说了具体方位,挂了电话,没一会儿,就看见宫寒拨开人群,朝着她这边走来。   宫寒身上穿着风影门内门弟子的服装,见宫寒这样一个内门弟子朝着这边跑来,人群有些躁动,有好些人上前搭话,都被宫寒三两句简单应付了过去。   匆匆跑到安晨夕面前,宫寒一脸歉意,“对不起,前……”   “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宫寒话没说完,就被安晨夕打断。   宫寒环顾了一圈,立马明白安晨夕的意思,周围人多,也不是说话的地儿,旋即,宫寒便恭恭敬敬的请着安晨夕绕过了大门,打算从侧门进去。   所有人有些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能得风影门内门弟子亲自出来接待,不用填表排队就能直接进入风影门,莫非,这少年大有来头?   像风影门这样的门派,除非身份顶级,才能得内门弟子接待,不用排队,走特殊通道直接进去,就算是一些豪门世家子弟,来参加复选,也只能遵守秩序,乖乖排队从正门进去,众人一时对安晨夕的来历更加好奇了。   这边,那花花姐见安晨夕被一个内门弟子神色恭敬的请进了风影门内,眼里的热切又浓了几分,同时,眼眸中闪过了几分算计的光。   而那几个污蔑安晨夕的女孩此时内心却带着几分惊慌和不安,她们本以为她们捏的是个软柿子,却不想,居然碰到了硬茬儿,怎么办,她们好像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不过转念又一想,她们不过是煽风点火,而且前面还有鑫哥顶着呢,鑫哥在风影门也有些关系,只要讨好了鑫哥,她们就能多一层保护,想着,几个女孩更加殷切的围住了鑫哥。   “鑫哥,那小杂种实在太无礼了,也不看看鑫哥是谁,居然敢不把鑫哥您放在眼里!”一个女孩一脸愤愤道。   “就是鑫哥!我们都看不过去,只是我们实力不足,若是我们打得过那小杂种,一定替鑫哥你好好教训他!”又一个站出来附和。   有两个女孩带头开了口,其他女孩也站出来继续煽风点火,全都一副大义凛然站在鑫哥这边,替鑫哥鸣不平的姿态。   花花姐蹙眉看着口若悬河声讨安晨夕的几个女孩,一脸不悦,“行了!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替鑫哥哥做主,鑫哥哥自己心里有数!”   一个女孩撇了撇嘴,顶嘴道,“花花姐,鑫哥对你这么好,鑫哥被人欺负,难道你就看着鑫哥被人欺负?”   闻言,花花姐脸上的不悦之色更重了。   其中一个女孩见花花姐脸色不对,知道若是得罪了花花姐,花花姐在鑫哥面前吹点枕边风,反而会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当即就把顶嘴的女孩拉扯到了身后,瞪了顶嘴的女孩一眼。   转脸,那女孩脸上挂着笑,讨好道,“胡说什么呢!花花姐怎么可能看着鑫哥被人欺负,花花姐足智多谋,肯定有她自己的打算!”   花花姐瞥了眼讨好的女孩,“你倒是会说话,我当然有自己的打算。”   此刻,那鑫哥根本没理会几个女孩,目光落在已经走远的安晨夕身上,见安晨夕被一个风影门内门弟子带走,那鑫哥神色阴郁,原本想立马喊人过来教训他,却不想,那小杂种似也有点背景。   哼!管你有什么背景,得罪了小爷,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鑫哥摸着下巴,眼里露出讥讽和阴狠的光,顿时改变了主意,觉得进了风影门门内,让那小杂种出丑比在外面更有意思,想到自己刚才打的那通电话,那鑫哥脸上又露出了几分快意,小杂种,等着吧,一会儿有你受的!   ……   从侧门进入风影门后,里面的景色豁然开朗,毕竟是上千年的门派,延续的依然是古风古韵的中式建筑风格,亭廊轩榭样样不少,荷花莲池,挺拔松柏,秋菊灿灿,还有一股龙涎香幽幽飘来,侧门是一条石板小路,在葱翠的园林植被中,蜿蜒通向前方的广场。   那处广场遥遥望去,格外的宽敞,比大门外的广场更宏观,不过,相比于广场,更吸引人注意的是广场正对着的大殿。   沿着石板路径直走向那处大殿,直到踏上广场,才发现这处广场的设计别有洞天,风影门的建筑似乎是以这处广场为中心,广场设置的是八卦图,八个方位,八条路直通此处,正对着的一条乃是一条宽敞的大理石路,在起伏石梯的延展下,通向风影门大门口。   安晨夕快速扫视了一眼,就将目光落在了广场正对着的大殿上。   大殿大门敞开,一鼎硕大的祭奠香炉放在大殿中央,香炉前,工工整整的放了一排蒲团,蒲团上暂无人坐,不过看蒲团摆放的位置,安晨夕也大致猜到,那应该是专门给风影门掌门长老等人准备的。   大殿门前有一块用铁马护栏围起来的空地,空地上搭建了一个比武台,比武台很矮,也不过只有二三十公分,比武台前几米外,摆放了一排排的小板凳。   有执事弟子正在忙碌的准备着复选弟子的事,彼时,在大门口排队等候复选的人中,已经有一些人办理好了手续,进了大门,在执事弟子的安排下,此刻正规规矩矩的坐在比武台前的小板凳上,好奇的打量四周的环境。   正式复选时间是在中午十二点,看了看时间,距离复选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安晨夕准备在风影门内待几天,这事已经事先跟三长老和宫寒都说明。   宫寒不敢让安晨夕坐在小板凳上跟其他人一样等候,以免怠慢了安晨夕,便主动请缨,提议带安晨夕先熟悉一下风影门内的环境。   安晨夕心想,以后还要出任风影门监督使,熟悉一下风影门的环境也无不可,便点头应了下来。   风影门的布局分为前山和后山,前山是议事、修炼、教学等功能性区域,后山则是生活区,从外观看,风影门是建在一个峰顶上,但实际上却是前山是一个偌大的峰顶,后山却是好几个小山峰组成。   因为前面一个偌大的峰顶遮挡,只有到了后山,才会发现,峰顶之后,有几个小山峰。   这几个小山峰峰顶分别是风影门掌门和长老的寝殿,小山峰半腰处一直到峰与峰连接的峰地,依山而建了鳞次栉比的楼阁,对应住的是掌门和长老的弟子们。   安晨夕着重了解了风影门掌门所在的位置,风影门掌门所在的山峰叫龙啸峰,龙啸峰算是这几个小山峰里面最大的一个,里面住着风影门掌门和他的亲传弟子,除此外,龙啸峰左右两边的小山峰也一并划入了龙啸峰里,也是属于卫氏的势力范围。   本想事先到龙啸峰里面去熟悉一下路径,不过如今三长老一派跟风影门掌门所在的卫氏一派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这段时间,三长老一派的人都很难进龙啸峰,更何况,宫寒还带着安晨夕这个不是风影门门内的人。   远远的眺望了一眼,安晨夕让宫寒准备一份龙啸峰的地图,她决定回头先熟悉一下里面的格局,再做行动。   别看风影门建在山上,占地面积可一点不小,宫寒大致带安晨夕逛了一圈,就过了一个多小时,宫寒想到安晨夕还没用午餐,就提议先让安晨夕用了午餐,再去复选现场,三长老特意将安晨夕的复选序号安排在了后面,去晚一点也没什么。   安晨夕的确有些饿了,便点头,同意了宫寒的提议,去了餐厅。   这个时候大部分的人都集中在复选现场,餐厅没什么人,吃了午饭,两人这才再度返回复选广场。   彼时,广场上已经聚满了人,宫寒不便再跟着安晨夕,便恭恭敬敬的跟安晨夕告退,而安晨夕则朝着复选的第一关走去。   复选分为三关,第一关验灵根,第二关验力量,第三关验武力。   第一关验灵根用的是测灵石,将手放在测灵石上,就能验证一个人的灵根属性,就灵根而言,分为五种,废灵根,伪灵根,真灵根,天灵根和变异灵根。   安晨夕这具身体最初的时候就是废灵根,废灵根是完全不能修炼的,不过安晨夕用仙气洗髓伐骨后,一点一点活络了经脉,才有了用仙气逆向修炼的机会。   伪灵根是具有四或五种属性的灵根,属于杂灵根,因为每种属性的灵根都不充裕,所以,伪灵根虽然能修炼,但修炼速度却很慢。   真灵根是有两或三种属性的灵根,相对而言,灵根属性比较充裕,修炼速度相对可观。   天灵根是只有一种属性的单系灵根,这种灵根相当的纯净,也是修悟天道天赋最好的灵根,拥有单系灵根,修炼速度比其他灵根要快很多倍。   最后一种变异灵根是发生了异变的灵根,这种灵根可能是几种属性灵根混合在一起发生的灵根变异,最后升华成了一种五行之外的单系灵根,如雷、冰、暗、风等属性,变异灵根修悟天道的天赋性与天灵根不相上下,修炼速度也与天灵根相当。   所以,论起来,修悟天道,最好的自然是变异灵根和天灵根,其次是真灵根,然后是伪灵根。   不过,世间之中,天赋异禀的人毕竟是少数,事实上,世人大部分都是废灵根,通常而言,能拥有伪灵根就已经算是很好的情况,拥有真灵根的人,就已经算是佼佼者了,更逞论,拥有变异灵根和天灵根的人,那更是屈指可数。   任何门派都不会收废灵根的人为内门弟子,风影门也不例外。   像风影门这样的门派招选弟子,只要测出来不是废灵根,后面两关再表现得出色一点,最不济的情况,都会被长老看中,收为弟子。   然而,实际上却是,大部分的人测出来都是废灵根,所以,其实在第一关的时候,大部分人就已经注定了结局,后面继续进行其他两关,不过是想获得一个外门弟子或记名弟子的机会。   复选时,只要被掌门或者长老看中,成为内门弟子,依照个人意愿,可以当天就留在风影门内,安晨夕这次是有目的而来,而且还打算留在风影门,自然不能展现出自己废灵根的体质。   好在,如今她已经是筑基初期,加之是用气源至尊的仙气修炼,利用仙气,完全能控制测灵石的测试结果,所以往测灵石里面注入少量的仙气,就能在第一关作假。   测灵根时,安晨夕不想表现得太张扬,但又不想过分低调。   不论是太低调还是太张扬,都不利于行事,毕竟她当下首要目的是进入风影门。   原本,接近风影门掌门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成为他的弟子,但这个方法看似好,却不一定可行,通常刚入门的弟子,风影门掌门都不会亲自传授修悟天道之术,甚至不会花多少心思关注,而是将新入门的弟子丢给座下的得意弟子,也就是王坤。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比心   ☆、第五十六章:一不小心厉害了!   安晨夕想,搞不好,她还没接触到风影门掌门,那王坤就已经向她抛出了橄榄枝,风影门的事要速战速决,她可没心情跟王坤周旋。   既然是要助三长老夺权,而且最终她还要出任风影门监督使,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自然是直接站队三长老最妥当,当下,只需要她表现稍微出色,三长老再配合她,将她招入门内即可。   这种情况,最好是将灵根测试结果控制在真灵根或伪灵根。   风影门内,大部分的弟子都是伪灵根,拥有真灵根的弟子很少,权衡再三,安晨夕决定就将灵根测试结果伪造成伪灵根。   第一关处,轮到安晨夕时,她神色泰然的上前。   “名字!”执事弟子瞥了安晨夕一眼,语气傲然。   “西晨。”   执事弟子在电子设备上输入了西晨的名字,很快,西晨的个人信息就展现了出来,执事弟子快速的扫视了一眼,见背景那一栏填写的是“孤儿”,执事弟子眼里露出了几分轻嗤。   “把手放上去!”执事弟子倨傲的对安晨夕命令道,紧接着,那执事弟子又加了一句,“小心一点!这测灵石可是宝物,要是有个闪失,赔了你这条命都赔不起!”   安晨夕没计较那弟子一脸鄙夷和倨傲的态度,在执事弟子话刚说完之际,安晨夕把手放在了测灵石上,同时暗暗运气,往测灵石里注入了少许仙气。   测灵石上亮起了一抹极淡的五彩光泽,那执事弟子看了眼测灵石上的光泽,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   这一批通过初选的人灵根实在不怎样,到目前为止,安晨夕算是第三个被测出有灵根之人,其他全都是废灵根,原本,见安晨夕纤细瘦弱又没什么背景,那执事弟子也没把安晨夕放在眼里,谁曾想,这看起来瘦弱的小子,竟然也测出了灵根。   “九十六号,西晨,显灵根,属金木水火四系伪灵根。”执事弟子道。   那执事弟子话音落,执事弟子身后的弟子立马将上报的测试结果记录了下来。   周围的人群响起了窃窃私语声,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多了几分羡慕。   安晨夕转身去了第二关,出了人群,走得远了,还能听到那执事弟子的声音。   “九十七号,陈云,废灵根。”   “九十八号,傅雨,废灵根。”   ……在那执事弟子一堆“废灵根”中,安晨夕已经站在了第二关处。   第二关,测力量。   测力量的是力象球,将手放在力象球上,用力握住,力象球就能凭借抓握力,感知一个人体内的力量。   之所以测试力量,是为了判断一个人是否在古武学上有天赋,换而言之,就算之前第一关测试的结果是废灵根,但如果那人的力量力大无穷,也有可能成为风影门的弟子,只不过不是内门弟子,而是外门弟子。   说到这就要说明一下一个门派门内的弟子划分等级,一般门派弟子都分为四个等级,从高到低分别为亲传弟子,内门弟子,外门弟子和记名弟子。   只有掌门亲自传授修悟天道之术的弟子才能称之为亲传弟子。   而长老的弟子,或者拜掌门为师,但却没有得掌门传授修悟天道之术的弟子则被称为内门弟子。   外门弟子是指拜入门内,但没办法修习修悟天道之术,却可以学习古武学的弟子。   记名弟子则纯粹只是一个挂了门派名号,丝毫学不到任何东西的弟子。   各等级的弟子,因等级不同,待遇和享受的福利也不同,享受待遇最好的自然是亲传弟子,最差的就是赔了钱财势力只为多活几年的记名弟子。   一般大门大派的弟子都是按照以上这四个等级来划分,当然,这里面丹宗除外。   在丹宗,没有记名弟子,也没有所谓的等级差别对待,除了外门弟子因为没有灵根无法修习修悟天道之术以外,其他方面,不论是亲传弟子,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所有的弟子享受的都是一样的福利待遇。   言归正传,没一会儿,就轮到了安晨夕测力量。   安晨夕站到力象球前,力象球旁边的执事弟子同样先问了安晨夕的名字。   “名字?”   “西晨。”   执事弟子调出安晨夕的信息,跟前面第一关的执事弟子一样,目光率先落在了背景处,见安晨夕没什么背景,那执事弟子的态度瞬间就变得散漫。   不过目光再移,看到安晨夕第一关居然测出来有灵根,那执事弟子诧异的打量了安晨夕一眼,这才开口道,“握住力象球。”   安晨夕拿起力象球,看似握住了力象球,却没有用力,而是往力象球里注入了少许仙气,暗暗的在篡改力象球的测试结果。   毕竟,依照她如今筑基期的修为,若是真用力象球测力量,这力象球今天怕是就要毁了。   依照力象球的评判标准,正常人体内的力量是在50—200kg之间,大力者的力量则在200—400kg之间,400kg以上就被称之为力大无穷者。   只要测试力量在大力者以上,第三关在表现出色一些,就有机会成为外门弟子。   安晨夕的目标不是外门弟子,前面已经作弊显了灵根,这一关随意敷衍敷衍就行。   最终,在安晨夕的有意控制下,力象球的测试结果停留在450kg,这是安晨夕压了又压的最低结果。   原本安晨夕想把结果压到400以下,奈何有了修为后,她的身体状况已经今非昔比,力量压到最低线就是450kg这样的结果,若是再强行往下压,估摸着这力象球得承受超负荷控制,极可能会被损坏。   无奈,安晨夕只能将力量控制在最低线,同时心想,450kg不过超出大力者一点,应该也不算张扬。   那执事弟子看着力象球上的结果,再度惊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弱鸡小子的力量竟然达到了力大无穷者的范围,今天的选拔中,到目前为止,也就只出了一个力大无穷者,是一个又高又壮的彪形大汉,力量为500kg,没想到这小子紧随其后,竟成了第二个。   那彪形大汉是力大无穷者还情有可原,但这弱鸡小子也力量惊人,那执事弟子面上又惊又疑,担心自己看错了,那执事弟子又仔仔细细的确认了一遍。   安晨夕不知道自己压制了又压制的力量,居然还是成了佼佼者,但见执事弟子诧异的看着她,她心里露出了几分疑惑,不过也没多想,因为执事弟子很快回神,对身后记录的弟子报了结果。   “西晨,力量450kg,属力大无穷者。”   测试完了前面两关,安晨夕这才走向第三关,彼时,那处比武台前已经人山人海。   原本摆放在比武台前的小板凳已经坐满,甚至还有很多人没有位置,正站着在观看比武台上的情况。   相比于比武台前方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比武台后方却是宽敞异常,为了让大殿里的掌门长老等人便于观看比试情况,所以比武台后方特意空置了出来,没有任何遮挡物。   而此时,比武台后方的大殿里,风影门掌门和长老等人已经坐在了早就准备好的蒲团上。   安晨夕没有先关注比武台上的情况,而是将目光率先落在大殿之中。   只见大殿之中,那风影门掌门坐在正中央,他的右手边第一位坐了一个年级约莫四十左右的青衫中年男人,此刻,风影门掌门正微微侧身,跟那青衫中年男低语。   风影门掌门身后站着他的得意弟子王坤,王坤端正身姿,直视前方,看上去是在专心看比武台上的情况,但眼角余光却时不时的瞄向风影门掌门和那青衫中年男,似在留心两人的对话。   那青衫中年男身后站着那位鑫哥,那鑫哥一脸倨傲,高仰着头,看上去很是狐假虎威。   安晨夕目光着重落在那青衫中年男身上,瞳孔微微一缩,露出几分寒凉的光。   邱长天的大弟子朱义勇!   在拜师典礼后,安晨夕收集了不少道门中各大门派的信息,而这些信息里面,安晨夕着重了解了无极宗。   当初邱长天叛出丹宗,朱义勇是他收在名下的第一个弟子,后来无极宗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迅速扩张,这朱义勇从中可是出了不少力,如今,在无极宗里,这个朱义勇算是无极宗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物,也是邱长天的左臂右膀。   朱义勇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莫非,风影门掌门已经跟无极宗达成了某种合作?   再看站在朱义勇身后一脸狐假虎威的鑫哥,安晨夕想到此前在风影门大门口时,那鑫哥说的话,安晨夕暗暗猜测,若非关系寻常,那鑫哥怎么可能站到朱义勇身边,难道,朱义勇就是那鑫哥的干舅舅?   心中思量着,安晨夕没闲着,目光再移。   风影门掌门左手边坐着的正是那三长老,三长老此刻正端坐着,在看比武台上的情况,偶尔瞄一眼旁边跟朱义勇说话的风影门掌门,神色有些阴沉。   三长老身后站着宫寒,宫寒同样看着比武台,只不过眼神有些漂浮。   然后再接下来就是风影门的其他几位长老,那几位长老身后同样站着一名穿着风影门内门弟子服装的年轻人,想来应该是各位长老的得意弟子。   大殿里的气氛说不上融洽,但看样子似乎也没有拔剑弩张。   打量了一番后,安晨夕才将目光收回,落在了比武台上。   彼时,比武台上正有两个人在比武,安晨夕随意看了一眼,那两人都是花架子,也没什么好看的,索性安晨夕便找了一个角落,准备伺机而动。   第三关测的是武力。   这一关与前两关略有不同,是以个人擂台赛的方式进行。   第一个站比武台的人担当擂主,然后其他人挑战,擂主与挑战者之间比武,若挑战者获胜,则挑战者成为新的擂主,若是挑战者失败,则表示擂主守住了擂台,如此类推,直到所有的挑战者参赛完后最后守住擂台者获胜。   最后获胜者,最不济都可以获得一个记名弟子。   当然,并不是说没有在擂台赛中取得胜利,就没有机会成为风影门的弟子,擂台赛只是验证一个人武力值的方式。   一般而言,若是能连续守住擂台五轮,基本就有可能被掌门或长老看中。   若是有灵根,基本可以确定能成为内门弟子。   若是无灵根,但力量测试达到大力者及其以上,基本可以确定能成为外门弟子。   若是前面两关都不合格,那么至少能获得一个记名弟子。   当然,不管是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亦或记名弟子,最终定论,还得看终极审核。   安晨夕再抬头看比武台时,发现原本在比武台上的两个人都已经被刷下去,此时,站在比武台上比试的是一男一女。   擂台赛不分男女,所以男子与女子比试也是可能会发生的,但是女子到底能不能挺过五轮,那就另说了,毕竟,在道门中,门派内的女弟子普遍都比较少。   就目前而言,道门中的门派里,女弟子最多的属玄天门,亲传弟子、内门弟子、外门弟子、记名弟子统计一共约有十几个,然后便是神剑宗,约莫有八九个,除了这两个门派,其他门派内的女弟子都是屈指可数,甚至还有一些门派里面一个女弟子都没有,比如无极宗。   风影门上上下下统计下来女弟子也不多,就安晨夕所得到的消息来看,也就只有四五个。   这倒不是说道门中排斥女性,这源于女性天生的力量都是弱于男性的。   再者,就是悟性和天赋。   女性很容易感性,修悟天道讲究修心,感性很容易受俗世影响,扰乱心性,心性一旦乱了,就会影响悟性和天赋,比如像怡南师姐,因为一个渣男,就蹉跎了好几年修悟天道的时机。   在力量和理性占据了优势,所以,男性通常在修悟天道上,道路更宽广。   也因此,在优胜劣汰的道门中,能被天道看重的女子少之又少。   对呀!少之又少!谁让困住女子的羁绊那么多呢!   安晨夕的目光有一瞬的放空,像她这样逆天道而行的,或许,几千年下来,也只有一个她了,所以,她不是得了一个逆天命格,抬头看了眼广阔的天空,安晨夕将眼里的空寂散尽,露出了目空一切的睥睨和清傲。   将脑中的思绪压了下去,安晨夕的目光移回比武台。   比武台上的一男一女还在打斗,不过再看时,安晨夕却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   那一男一女看起来打得如火如荼,但实际上那男子却是招招都在放水,两人的脸上是互不相识的冷漠,奈何过招时,那男子对那女子似乎有些爱惜,明明有好几次机会都能让女子败下擂台,却愣是避开了凌厉的招式,跟女子过招了这么久。   出于无聊,安晨夕目光落在擂台上,继续看了下去。   最后,在经过激烈的挣扎后,那男子败下阵来,女子成了新的擂主。   安晨夕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那男子,依照实力,那男子明显是高于女子的,却明显的放水,将擂主让给了女子,这是早就安排好的踏板?   接下来上台挑战的也是一个女子,而且那女子正是那鑫哥的青梅竹马花花姐。   安晨夕看着刚上台,就暗暗给擂台女子使眼神的花花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目光再看向朱义勇身后的鑫哥,只见那鑫哥冲花花姐挤眉弄眼,安晨夕顿时明白了。   估计不管是那男子,还是这成了新擂主的女子,都是鑫哥一早就给花花姐安排的铺垫,不仅那一男一女,搞不好后面还安排了几个踏板。   小孩子的小把戏,她居然也会好奇的看了这么一会儿,安晨夕摇了摇头,忍不住失笑。   事实上,也的确如安晨夕猜测的那样,后面有三女两男分别上台挑战,都不敌花花姐,败下阵来,花花姐成功的守住了五轮。   现场的人中,有一部分看出了个中玄机,不过看出玄机的人,都是人精,也明白,能在这样的场合安排作弊,想来必定有些关系,所以也识趣的没有揭穿,更加没有冲上去挑战。   当然,也有一些愣头青没看明白,在那花花姐没一会儿就挺过了五轮,还一脸诧异惊叹,更甚者,在花花姐挺过两轮时,就有人摩拳擦掌,想上去会会花花姐。   但那鑫哥安排的人反应迅速,在前面一个败下擂台时,就紧接着窜上了擂台,导致很多实际上想跟花花姐过招的人,一直被憋屈的压在了后面。   待到第六轮,真正有实力的人上台挑战时,无疑,花花姐那三脚猫的功夫自然应对不了,这才被迫失了擂主之位。   不过挺过五轮,加之有那鑫哥在朱义勇旁边为花花姐说好话,不过是自家外甥看上的一朵小花,外甥想把这朵小花摘了尝鲜,朱义勇自然明白,这点无伤大雅的小愿望还是会让外甥实现的,便在风影门掌门耳边装似无疑的提了那花花姐两句。   “那小姑娘倒是颗不错的苗子。”   风影门掌门怎会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他早就闻声,知道朱义勇的外甥想在门内安排一个小女娃,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卖朱义勇一个面子也无不可。   所以,对于那花花姐的作弊行为,风影门掌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双方都心知肚明,风影门掌门很合时宜附和道,“年纪轻轻,还是一个女孩,能守住五轮,的确难得。”   说着,风影门掌门回头,对身后的王坤吩咐道,“小坤,一会儿你去查查这女娃前两关的成绩,若是有灵根,直接招为内门弟子吧,若是没灵根,就招为外门弟子。”   “是,师父!”王坤应道。   风影门掌门和朱义勇相谈甚欢间,就定下了一个弟子,王坤看着那花花姐,却是目光幽深带着算计之色。   那鑫哥听了风影门掌门对王坤的吩咐,当即喜形于色,立马对殷切朝着这边看过来的花花姐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那花花姐得了信儿,差点欢呼得跳起来,见周围的人都朝她看去,她立马敛了敛欢喜劲儿,奈何嘴角的笑意太深,想压都压不住。   这厢边,三长老将一切看在眼里,冷哼了一声,讥讽的看了风影门掌门一眼,想说什么,不过转念想到接下来的计划,三长老终是将要出口的讥讽话语压了下去,心想,如今那位前辈即将按照计划进入风影门,老匹夫你活不了多久了,且让你再嚣张几天。   安晨夕故意选了一个不引人注意,同时又距离大殿比较近的偏角,为的就是方便既能留意大殿里的情况,也能观察比武台和现场的情况。   安晨夕耳力好,刚才朱义勇几人的对话她大致都听清了,默不作声的将一切看在眼里,不过却神色淡淡,对于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她并没有多大兴趣,她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风影门掌门似乎对朱义勇很是客气,不仅让他这个外人参与风影门选拔弟子的事,甚至还毫不避讳的让朱义勇在选弟子上指手画脚,这事,不太对劲儿!   门派选弟子是一个门派的门内事务,一般不会让外人参与,本身,朱义勇一个其他门派的人,出现在主席位,还参与风影门选拔弟子,就有些不合规矩,再看三长老等人神色不郁,显然对朱义勇出现在主席位不满,但风影门掌门却对其他长老的不满视而不见。   莫非,那风影门掌门有什么计划?   朱义勇出现在选拔弟子的现场,若说有什么计划,只可能跟选拔弟子有关,安晨夕思绪转的很快,脑中一闪,便大概明白了风影门掌门想干什么。   看来,风影门掌门揣了跟他们一样的心思,打算引外援,将同盟无极宗的人,借助这次选拔弟子的机会,安插进风影门,至于目的,很显然是为了壮大卫氏,以对付三长老一派。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づ ̄3 ̄)づ   ☆、第五十七章:搅局(上)!   安晨夕目光快速在人群中搜索,这些候选人里面,肯定有无极宗的人,是谁?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到底是谁,关注比武台上的情况,应该就能知道。   无极宗既然是要安插人进风影门,自然不可能派出普通人,定然是有修为的修士,就算那些人用点小伎俩,隐藏了修为,三长老等人发现不了那些人有修为,但用仙气修炼的她,却能知道。   若真如自己猜测的那样,安晨夕眯了眯眼,那她就直接借风影门这块挡箭牌,宰了邱长天白白送上门的爪牙。   不仅能让三长老一派跟无极宗的关系恶化结仇,彻底断了三长老一派跟无极宗合作的可能,也折损邱长天几枚棋子。   这么想着,安晨夕的注意力就着重放在了大殿里和比武台上。   此刻,比武台上打败花花姐的人已经连续守住擂台三轮,那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皮肤黝黑,看起来很有朝气。   那黝黑小伙看上去有点能力,出手的招式虽不见得凌厉,却很稳,而且,估摸着黝黑小伙此前学过一点古武学,相比于其他人纯粹直接的掌、拳、勾、抓、指、踢、打、摔、跌、抓、拿、滑等招式,黝黑小伙的招式多了几分古武韵味。   黝黑小伙守过四轮,在第五轮时,一个彪形大汉跳上了比武台。   彪形大汉一上台,人群里响起了窃窃私语声。   “是他,就是这个人!”   “哥们,你认识他?”   “我哪里认识这位力大无穷者!”   “力大无穷者?你是说?”   “刚才我就站在他身后,这位大哥十分了不得,力量测试结果为500kg!”   “500kg?!”有人低呼了一声。   闻言,人群里是一阵阵抽气声。   安晨夕看着那彪形大汉,却是目光微沉。   呵!500kg!   何止是力大无穷者,此人是修士!   忍不住要露尾巴了吗,很好!   那彪形大汉跳上台,率先跟坐在大殿主席位的朱义勇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才将目光落在黝黑小伙身上,眼神轻蔑,“老子大熊,来会会你小子!”   大熊?!   还狗熊呢!   安晨夕翻白眼,不过,看那大熊随口取的名字也知道,这所谓的“大熊”应该不是那彪形大汉的本名了。   安晨夕虽然对无极宗的弟子说不上全部都了解,但大致还是知道一些,无极宗的弟子众多,但既然是派来应援风影门的,自然不可能派出的是无能之辈。   再者,安晨夕瞄了眼那大熊,炼气中期的修为,无极宗的确有一个体型彪悍力大如牛的弟子,根据调查的资料,似乎也的确是炼气中期修为,不过那弟子似乎叫赵犇。   这自称大熊的人,应该就是赵犇。   安晨夕目光微闪时,比武台上,那黝黑小伙被大熊十分不友善的语气和态度弄得有些恼火,原本谦和的表情也沉了下来。   不过那黝黑小伙涵养不错,就算对大熊不友善的态度很不悦,但也没有当场发飙,只抱了抱拳,冷声道,“请赐教!”   黝黑小伙话音刚落,大熊就握拳,风驰电掣般出击。   他的体型壮硕,这一动,整个比武台都微微颤抖了起来,那黝黑小伙下盘很稳,就算比武台微微摇晃,竟也稳稳的站着。   大熊凌厉的朝着黝黑小伙击出一拳,那大熊隐藏了修为,所以出击的一拳并没有带灵力,尽管如此,但力大无穷的他,这一拳所带的攻击性也十分强劲。   那黝黑小伙火速一躲,与此同时,手臂如灵蛇一动,出掌。   两人快速的过起招来,虽然那黝黑小伙有点实力,但似乎学的古武学很浅显,对上是修士的大熊,哪怕大熊没有用法力,黝黑小伙想要胜了大熊也极难。   两人过招不过片刻,很快黝黑小伙就处于下风,应付得捉襟见肘。   大熊以一个极偏的角度,对着黝黑小伙肚腹就是一拳。   那黝黑小伙连战了几场,已经有些疲惫,而且,就武力值上,黝黑小伙本就不敌大熊。   嘭!   这次黝黑小伙没躲开,一拳被大熊击中。   紧接着,黝黑小伙就似断线的风筝,飞出了比武台,重重的摔落在地,他捂住肚腹猛咳嗽了几声,想撑起身站起来,奈何大熊那一拳力道太大,他试了几次都没成功,眼里有些不甘和颓然,此刻裁判已经宣布新的擂主是大熊。   已经没人关注战败的黝黑小伙,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着擂台上的大熊,又有人跃跃欲试的跳上了比武台。   那黝黑小伙调整了好几次气息,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脸失落的走出人群。   安晨夕幽幽的看了眼那黝黑小伙,心里闪过一个想法。   虽然她助力三长老夺权,但风影门内,毕竟没有自己可用的人,仅用制衡之术,还不足以达到她最终的目的,若是想彻底将风影门掌控在自己手中,还得在风影门内培养自己的势力。   这个黝黑小伙实力不错,面对大熊的不尊重,也沉得住气,面对对手的挑衅,就算不悦,也能做到彬彬有礼,实力,沉稳,涵养都有,虽然说不上是千里马,但世间的优秀人才本就难求,能让她今天碰到这么一个算得上是人才的人,已经难得,如今缺少可用之人的时候,倒是可以一用。   心中有了主意,在黝黑小伙经过她身边时,安晨夕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你的功夫不错,不过少了一些气势和力量,当然,还有运气。”   身侧突然传来一道清澈犹如山间清泉的声音,心情有些低落的幽黑小伙一怔,当即就停下了脚步,侧目打量这个突然出声搭讪的人。   当看清安晨夕的长相时,那黝黑小伙一愣,似没想到搭讪的竟是如此漂亮的一个少年,看着少年模样,也不过只有十五六岁,因为安晨夕是女扮男装,虽然身高在女孩子当众算是出挑的,但比同龄男孩还是要矮一点,加之长相又艳丽,导致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一些。   黝黑小伙的愣然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回神,他仔细看了安晨夕一眼,眼里的失落还没有收尽,他其实没什么心情理会,但面对安晨夕还算友善的点评,甚至话语里还带了些宽慰,他还是礼貌的颔首,对安晨夕客气的问道,“你也是来参加复选的人?”   安晨夕点头,回道,“是的,你好,我叫西晨。”   安晨夕自我介绍道,她没有伸手,不过语气也同样礼貌。   那黝黑小伙见安晨夕态度温和有礼,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瞬间因为这份陌生的关怀和礼貌而好了几分,立马咧嘴笑道,“我叫刘大壮。”   安晨夕听到这名字忍俊不禁,心想,这小伙子的父母取名可真随便。   “你刚才说,我的功夫不错,不过少了一些气势和力量,还有运气?”想到刚才安晨夕的话,刘大壮露出几分虚心求教的表情。   “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安晨夕径直问道。   “我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刘大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面上有些憨厚,“不过我只学了几年的功夫,学艺不精,也难怪遇上高手被秒杀。”   安晨夕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你学的不错,出手招式很稳,说明你之前学的时候都是稳打稳扎,不过你的力量跟大熊相比,却是差了些,还有就是气势,至于运气……”   说着,安晨夕瞄了眼三长老所在的地方,目光微闪,“任何门派选拔弟子,都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纯粹干净,你以后就会知道。”   安晨夕没在这上面多说,刘大壮听得似懂非懂。   “你看起来年纪不大,为什么知道这些?”刘大壮问。   安晨夕浅浅一笑,没回答,转而对刘大壮问道,“你想变强吗?或许有一天,你会比大熊更厉害。”   刘大壮一脸诧异,瞪大了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可以帮你,但前提是,你接受了我的帮助,从此以后,就必须给予我绝对的忠诚,作为回报。”安晨夕依然神色淡淡,见她这么一副淡漠的表情,让刘大壮对她突然提出的帮助有些半信半疑。   这少年不过十几岁吧,帮他?怎么帮?   还有绝对的忠诚作为回报?   这话怎么让他有种即将要签卖身契的错觉!   刘大壮狐疑的看安晨夕,安晨夕看出了他面上的疑惑,直言道,“我可以让你进风影门。”   刘大壮脸上的表情更诧异了,心想,我这不会是遇到骗子了吧!但瞧这小子一本正经的模样又不像,而且还年纪轻轻,这么年轻的小孩出来骗人?道行没那么高吧!   似知道刘大壮不会立马相信她的话,安晨夕又道,“你在这儿先别走,一会儿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刘大壮脸上还带着疑惑,不过安晨夕已经转身,朝着比武台的方向走去,刘大壮心想,反正今天也没事,不管真假,看看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左右留个心眼,也不吃亏,难不成这么个少年还能把自己卖了不成!   这么想着刘大壮便下意识的追随着安晨夕的身影,想看看这年纪轻轻的少年到底想干什么。   彼时,比武台上,大熊已经麻溜的干掉了三个挑战者,顺利的进入了第四轮,毕竟是修士,就算是纯用武力值,对付这些功夫不高的人也是轻而易举。   而且,大熊似乎不想多浪费时间,对挑战者都是毫不留情的用狠招,甚至有一个才刚出手,就被大熊秒杀,直到这时,其他人才发现了大熊似乎并不好对付,所以第四轮,比武台底下的人都矜持着,没有在急急的跳上去当炮灰。   同时,也有好些人发现了比试台上大熊就是那个力量测试结果为500kg的力大无穷者,人群里又响起了议论声。   “果然不愧是力大无穷者!这武力值,服气!”   “呸!真他妈倒霉!怎么还没过半场就遇上这么个强者,这是直接打算不给我们机会?”   “我倒是觉得刚才那个黑瘦黑瘦的小子也挺强的,你们没发现,只有那小子跟这位高手过招超过了十招,其他人基本是被秒杀。”   “这倒也是,让我上去也只能接一两招。”   人群里三三两两的评判议论着,大熊已经在比武台上站了有一会儿,他目光倨傲的扫视台下,带着狂妄和不可一世,被他目光看到的人都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想到他的实力,一时众人都开始观望,没人上台。   见此情况,大殿主席位的风影门掌门和朱义勇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几分诧异,心想,难不成今天的计划就只能到此?那些人这么怂,竟然没人敢上台,这么下去,他们安排的其他人还怎么上场?   “不如,让其他人上场?差这么一两轮没守住擂台也无关紧要。”风影门掌门侧头,小声的跟朱义勇商量。   朱义勇默了默,点了点头,便对混在人群中的无极宗弟子使了一个眼色。   那弟子会意,身形一动,刚要上台,就在这时,有人却比他快了一步,步伐轻浅,形色淡然的站上了比武台。   安晨夕脚下无声,明明看起来不急不缓,然而却是在眨眼间就站到了大熊对面。   大殿主席位,三长老见到上台的安晨夕,顿时来了精神,当下正了正身姿,双目泛着亮光看着比武台上。   宫寒严肃紧绷的脸在看到安晨夕时,也下意识的松了口气,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同样带了几分热切。   而风影门掌门和朱义勇根本没把安晨夕放在眼里,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同一个信息,又一个不知死活的毛头小子。   王坤看到安晨夕,面上一愣,继而蹙眉,他怎么会在这儿?   安晨夕那张脸极具辨识度,当初在长青高中开学第一天,王坤跟随卫荨出现在长青高中时,见过安晨夕,虽只见过安晨夕一面,但王坤却是记住了她。   王坤依稀记得这叫西晨的少年是陆氏的人,没想到会在风影门复选现场看到陆氏的人,他只是露出几分若有所思看着安晨夕,却没打算将自己见过安晨夕的事告诉给风影门掌门。   现如今,只要涉及到卫荨的事,王坤都会尽量少跟风影门掌门提及,以免说多了露出破绽,在初时的惊讶之后,王坤若无其事的收起了目光。   那鑫哥在花花姐下比武台后,就一直在跟花花姐眉来眼去,此刻见安晨夕上台,顿时收了跟花花姐调情的心思,暗暗咬牙,凑到朱义勇耳边耳语了几句。   听了鑫哥的话,朱义勇诧异的“哦”了一声,“你说刚才在门口打你两个保镖的就这小子?”   “就是这小杂种!”鑫哥咬牙切齿。   “行了,这仇舅舅替你报。”朱义勇风轻云淡的摆摆手,依然没把安晨夕放在眼里。   话音落,那朱义勇便暗自给比武台上的大熊传了几句密语。   此时,现场其他人见站上台的居然是一个身形消瘦且长相美艳的漂亮少年,现场突然寂静了一瞬,继而爆发出了更加热烈的议论声。   “艹!这是什么情况?那小子也太不自量力了,居然敢去挑战力大无穷者!”   “这小子谁啊?这么着急上去找抽?”   “一个毛都没长全的毛头小子,年轻人不懂事,见真章才知道厉害,理他做什么!”   有人不明所以,言语讥讽,幸灾乐祸。   当然也有人在若有所思,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大熊不好对付,那漂亮少年这个时候上去,莫非还真有两把刷子?   还有紧接着做完前两关测试赶过来的人,看到上台的安晨夕,微微有些惊讶,毕竟刚才安晨夕测出有灵根和力大无穷者也引起了一些波澜,加之安晨夕的相貌太有识别性,紧跟在她后面测试的人都记住了她。   所以,此刻见安晨夕上台,那些知道安晨夕有灵根且还是力大无穷者的人都睁大了眼,同时也很期待,想看看她的实力。   相比于比武台外,众人心思各异,此时,比武台上。   那大熊见上来的是一个瘦瘦弱弱模样还娇美的少年,也是一愣,似没想到等了这么一会儿,居然等到这么一个柔弱少年上来挑战。   紧接着他脑中收到了朱义勇传来的密语,大熊上上下下打量了安晨夕一眼,面上露出几分轻嗤,“小子!胆儿够肥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敢上来!”   安晨夕一脸淡然的瞥了眼大熊,面无表情。   被安晨夕无视,大熊顿时有些恼,语气挺冲的说道,“不知死活!小子,安排好收尸的人了吗?签了生死状,死在擂台上,到时别没人给你收尸!”   签生死状是参加复选必须经历的一项,通过初选的弟子,在大门口填资料的时候,就必须签下生死状,虽然,到现如今的法治社会,生死状对外不见得有用,毕竟法治社会,人命关天,但道门中还是延续着这样的规矩。   当然,在道门中,任何门派的比武力环节,一向秉承点到为止,然而,一旦上擂台,两厢比武,拳脚相搏,难免有失手的时候,签生死状也是让来参加复选的人明白其中存在的潜在危险,以让众人自己评判实力,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重伤。   但此刻大熊把生死状提出来,就让安晨夕有点不耐烦了,同时面上又冷了几分,却依然懒得搭理。   见安晨夕还是没理会,大熊颜面上更加挂不住了,当即出口的话更难听。   安晨夕不想逞口舌之快,所以全程都冷漠着脸,对大熊的讥讽威胁视而不见,同时心想,这人一大老爷们,怎么这么聒噪,到底比不比试,尽说些没用的废话!   见大熊一直在冷嘲热讽的言语攻击,而安晨夕却是一直没搭理,一旁的裁判忍不住上前,开口,“挑战者姓名!”   那裁判似乎也不看好安晨夕,所以语气也说不上好。   安晨夕没在意,这才淡淡启唇,“西晨。”   那裁判转向大熊,换上了截然不同的嘴脸,面上是标准的礼仪微笑,裁判对大熊一脸讨好加客气道,“大熊先生,可以开始了吗?”   大熊哼了一声,理都不理那裁判,只对那裁判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到一边去了。   那裁判面对大熊的不礼貌屁都不敢放一个,赶紧规规矩矩的退了回去。   安晨夕没动,自然也没将大熊放在眼里,这样级别的人物,还轮不到她主动出击。   见面前的年轻少年正眼也不瞧自己,大熊面上很难看,当即不再啰嗦,脚下生风,凌厉的一拳便径直朝着安晨夕的胸口击来。   安晨夕不躲不闪,依然屹立如山。   众人下意识的都屏住了呼吸。   近了!   安晨夕终于抬起了手,众人只来得及看清她的手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看似很慢,却让众人无迹可寻那弧的轨迹,紧接着——   嘭!   半空中,一人影犹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依照两人刚才过招的气势,理所当然的,众人以为飞出比武台的肯定是安晨夕,毕竟两人看起来实力悬殊实在太大。   然而,当众人举目看向比武台,却再一次惊掉了下巴。   只见那瘦弱的漂亮少年依然笔挺的站在比武台上,仿佛步子都没有挪动过一步,那风轻云淡的模样,冰冷的眼神,和隐约透出来的凛然气势,忍不住就让人心里发憷。   这,怎么可能?   难道被踢下比武台的是大熊?!   众人还有些不相信,然而比武台就那么大,一眼就能望尽,哪有大熊的身影。   众人这才僵硬着朝着比武台下看去,只见就在距离比武台不远处,主席位的正前方,大熊那彪形大汉此刻正蜷缩成一团,溢出了痛苦的哀嚎声。   所有人都一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怎么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一招!而且是众人都没看清的一招,就将那实力超群的力大无穷者打败了?   不可能!有黑幕吧!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 ̄︶ ̄)   ☆、第五十八章:搅局(中)!   不可能!有黑幕吧!   因为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且太快,而且安晨夕秒杀大熊又狠,反而让众人怀疑事实的真实性,极少有人相信安晨夕这样瘦弱的少年能一招秒杀一个魁梧的力大无穷者,所以震惊之后,所有人都开始为这不合常理的情况找借口,黑幕一词就闪过了大多数人脑海。   有人以为这是黑幕,当即就有些不爽了,看向安晨夕的目光也带着不友善,他们不敢得罪风影门,就只能将自己凭空臆想出来的,被人欺骗的愤怒加在安晨夕身上。   也有极少数人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带着惊疑不定,一时也不知突然发生的情况是真是假。   相比于现场众人或愤怒或惊讶或猜测等种种情绪,彼时,主席位上,也是冰火两重天。   风影门掌门和朱义勇以及那鑫哥脸色都很不好看,风影门掌门还好,虽然面上不悦,还知道压制着。   但朱义勇脸上却黑如锅底,他是知道大熊的实力的,就算是修为被封,也不可能被一个来路不明的毛头小子一招击败,而且还是在他已经明确的给大熊示意,让大熊好好教训毛头小子的情况下,大熊更加不可能违背他的意思,输了比试。   朱义勇看向安晨夕带着几分阴鸷,这小子,有问题!   鑫哥脸上同样很难看,那鑫哥知道大熊是自己舅舅的人,如今,那小子居然连自己舅舅的人都能对付,还一招秒杀,他莫非真的很厉害?这个念头从鑫哥脑中闪过,鑫哥变得有些惶惶不安。   相比于朱义勇风影门掌门等人的低气压,三长老这边却是容光焕发,看向安晨夕的目光犹如在看一尊金光闪闪的大神,甚至对接下来的计划,那三长老也更加有信心。   宫寒一脸崇敬的看着安晨夕,想到安晨夕曾向自己师父提出的三个条件,只要夺权成功,他就能登上掌门之位。   掌门之位啊!   那是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   如今得这位前辈大力扶持,他居然也有了能登上巅峰的机会,想到那把令不少人都梦寐以求的交椅,宫寒胸口突然翻涌着热血和激动,因为激动,宫寒的整个脸都红的泛光。   对于安晨夕一招击败大熊,王坤并没有意外,毕竟,在初见这少年时,他已经觉察到了这少年的厉害。   众人心思各异,此时,被打下比武台的大熊也是恨得暗暗咬牙。   因为大熊被封了修为,没有法力护体,在承受安晨夕凌厉掌风时,才会痛的倒地不起,不过毕竟是修士,身体素质自然比其他人强,缓冲了好一会儿,痛感渐渐减弱,大熊才缓缓坐了起来,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却是极为阴沉。   大熊接收到了朱义勇的暗示,让他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所以,大熊一开始想的是,一定要让安晨夕吃够拳脚,留她半口气,再把她踢下比武台。   他第一拳的出击,并没有用全力,在大熊眼里,安晨夕不过是个蝼蚁,还不值得他用全力攻击,却不想,安晨夕出掌,一招将他击飞。   别人不知道实际情况,大熊此刻却是心知肚明。   刚才那小子攻击他的那一掌看似绵柔无力且缓慢,实际却是强劲有力且攻击迅速,他想躲时,那凌厉的掌风已经结结实实的落在了他身上,痛得他差点背过气去,而且力量之大,就算是他拼尽了全力,也不一定能接下那一掌。   那小子的实力并非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弱,甚至很强,大熊惊疑不定的打量安晨夕,再次确定她只是一个没修为的普通人,大熊心里更加震惊,一个普通人,怎会有如此大的力量?   若是他恢复修为,对付这小子倒是轻而易举,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再想到这小子突然出现,打乱了他们原定的计划,大熊面上恼怒且不安,他目光移向朱义勇,两人在半空交换了一个眼神,接受到朱义勇用密语传递的让他到一旁等待的指令,大熊这才撑起身来,不甘且愤恨的瞪了安晨夕一眼,站到了一旁。   朱义勇对风影门掌门径直说道,“将大熊招入风影门。”   听到朱义勇带着命令口味的话,风影门掌门有点不高兴,毕竟这是他的地盘,虽然是向无极宗请求外援,但这颐指气使的态度,搞得他像自降身份,在苦苦哀求似的,让风影门掌门自觉有点没面子。   不过风影门掌门还是有分寸,虽然不悦,但此刻也不便跟朱义勇拉下脸,便瞅了眼已经退到一边的大熊,迟疑道,“朱先生,恕我直言,你们的人连一个少年都对付不了,如何能助我一臂之力?”   虽然没跟朱义勇拉下脸,但风影门掌门的言语却带着质疑,还有几分不满和犀利。   朱义勇眼里闪过一道狠厉的光,往风影门掌门身边靠了靠,“你在质疑我们的诚意?”   “怎么会,只不过,你们这次派来的人,的确让人有些失望。”风影门掌门一脸实话实说的表情。   朱义勇嗤笑了一声,“那小子来历有问题,倒是掌门你,要留个心眼。”   朱义勇意有所指,他说的似是而非,不过是因为他也不确定比武台上的少年到底什么来历,出现在此又有什么目的。   但朱义勇觉得,这少年能一招击败大熊,必定来历有问题,而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风影门,就不得不引人深思。   风影门掌门怎么会听不出朱义勇话中之意,当即,看向安晨夕的目光也带了几分阴沉,“依朱先生之意,现在该如何?”   “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们的人都暂时封了修为,掌门大可不必担心,师父特意交代,要留给掌门几位精英,我们派出来的人,皆是以一敌十的实力,那小子不过是一时钻了空子,待到我们的人进入风影门后,就会恢复法力,届时,掌门就会知道我们的诚意。”朱义勇不急不缓的说道。   闻言,风影门掌门眼里晦暗不明,须臾,才开口道,“行!便依朱先生之言。”   说着,风影门掌门微微侧头,对身后的王坤吩咐道,“招大熊为我亲传弟子。”   虽然朱义勇和风影门掌门的交谈声很小,但王坤还是模糊听到了几个关键字,听到风影门掌门居然在引入外援,王坤心口一跳,下意识有些不安。   再听了风影门掌门的吩咐,王坤没有立即应下,而是迟疑着说道,“师父,可是,大熊的擂主之位,并没有守住五轮,若是招入门内,而且还是您的亲传弟子,会不会……”   王坤欲言又止,话里之意却十分明显。   风影门掌门听出了王坤话中的暗示,但想到如今卫氏的情况,内忧外患,若是不引入外援,如何能破局,何况,如今已经跟三长老一派的斗争白热化,他也不必顾忌三长老等人,再者,他是一派掌门,要招收自己的亲传弟子,谁敢质疑!   风影门掌门并没有对王坤的劝慰放在心上,更加没有多想王坤出言劝慰的深意,只对王坤无所谓的摆摆手,吩咐道,“按照我说的做,其他你不要多管。”   听罢,王坤也不敢在多说什么,只能点头应是,末了,又目光幽寂的看了眼比武台上的安晨夕。   而一旁的三长老听到风影门掌门的话,目光微沉。   在风影门掌门快速定下一个亲传弟子时,裁判也已经宣布了安晨夕成为新一轮的擂主,宣布完结果,那裁判还古怪的看了眼安晨夕。   对于这样的结果,安晨夕依然风轻云淡,且理所当然。   修悟天道与古武学有一定联系,在现如今,很多修悟天道的知识都缺失的情况下,很多经典招式都已经遗落在了历史的洪流中,如今的古武学已经在慢慢凋零。   古武学最鼎盛的时期自然是在她前世的修真界,而安晨夕身怀的古武学亦是鼎盛时期的精髓,就古武学而言,安晨夕身怀的古武学已经是这个世界的顶尖水平,可以说,只拼武力值,这个世界少有人是她的对手,何况大熊不过是个连古武学的皮毛都没学到的半吊子。   安晨夕并没有理会裁判宣布的结果,在将大熊击败后,她就暗暗将注意力关注向了主席位。   朱义勇跟风影门掌门交头接耳的声音太小,而且比武台三面都围满了人,只有正对着大殿的一面空旷宽敞,但这并不能改变一个事实,在吵杂的声音下,她很难听到朱义勇和风影门掌门在说什么。   好在,安晨夕略懂唇语,从两人蠕动的唇形,大致知道了他们在说什么。   让大熊等人进风影门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为了夺权,那风影门掌门竟然允许其他门派的弟子挂上自己亲传弟子的身份,安晨夕脸上挂起了几分讥讽,引狼入室而不自知,还以为自己找了个得力外援,这是走投无路开始犯蠢了?   这时,身侧传来一丝动静,安晨夕侧目瞥了一眼,是一个挑战者上了台。   那挑战者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带着几分鄙夷和愤怒,安晨夕对于挑战者的异样情绪忽略不计,她并没有心情去探究无关人士对自己的看法。   这挑战者是个年轻气盛的黄发青年,那黄发青年头发有些长,身上挂满了项链手链裤链等,他一动,那些链子就哗哗作响,满身的非主流气息,在裁判宣布安晨夕成为新一轮擂主后,他就迫不及待的上了台。   在黄发青年看来,安晨夕能一招胜出,肯定有黑幕,黄发青年年轻气盛,自然是不服气的,所以才猴急的跳上来,找存在感。   朱义勇原本安排了另一个无极宗的弟子上台,准备再会会安晨夕,但黄发青年的猴急,让那无极宗的弟子被迫止了步伐。   不过朱义勇也不恼,他同样能趁机再看看那瘦弱少年的实力。   黄发青年已经迅速的跟裁判报了名讳,然后不待安晨夕出招,就五指成爪,朝着安晨夕抓去,黄发青年气势汹汹,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然而,紧接着——   嘭!   又是一道弧线,众人再举目时,便见比武台上只站了安晨夕一人,众人尚且没看清安晨夕到底是如何出手的,黄发青年就已经out了!   这……又是黑幕?   这黑幕布置的有点粗糙了哈!   至少也要简单过两招吧,居然这么草草了事,当他们是傻子吗?   众人再一次将黄发少年也认定成了托儿,同时还鄙视起这次的黑幕设置得太草率,只不过,当众人看到接下来的发展后,当一个一个的挑战者上台,都被比武台上的瘦弱少年一招击败后,众人再也不敢说这是黑幕,甚至对安晨夕都投去了忌惮的眼神。   且不说这是后话,安晨夕不想在比武台上浪费太多时间,所以才会一招解决挑战的人。   同样,安晨夕没有用法力,依然用的是武力,对普通人,道义之心安晨夕还是有的,也不可能对普通人用法力。   不仅如此,别看都是一招,但还是有些差别的,大熊是修士,所以安晨夕对大熊出击的力量自然要大很多,但对黄发青年却是只用了一层,黄发青年不过是会点花架子的普通人,若是安晨夕使出两层以上的力量,那黄发青年今天怕是半条命都要交代在这里,安晨夕自然只能手下留情。   众人并不知道安晨夕对黄发青年手下留情,甚至黄发青年自己都不知道,此时,黄发青年只觉被击中的部位还泛着痛疼,他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冲了上去,紧接着,一股强大到他难以反抗的力量击向了他,然后他就不受控制的飞下了比武台。   想到刚才击打在自己身上的力量,那黄发青年脸色泛白,再过招后,他再也不敢轻视比武台上看似瘦弱的少年,甚至对安晨夕还生出了惧意。   朱义勇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奈何刚才安晨夕出手太快,他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来,便对人群中的一个无极宗弟子使了眼色,示意他可以上台了。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比心   ☆、第五十九章:搅局(下)!   那无极宗弟子本就站在比武台下,因为黄发青年的插队,他才没来得及上台,得了朱义勇的指示,那无极宗弟子径直跳上台。   安晨夕瞥了眼那无极宗的弟子,发现他压制了修为,再看那人眼神闪烁着诡异的光,安晨夕便知道,这必然又是无极宗准备安排进风影门的一个爪牙。   安晨夕打量那无极宗弟子的速度很快,与此同时,那无极宗弟子给裁判报了名字后,一刻也等不了,直接朝着安晨夕攻去。   嘭!   又是一声熟悉的响动,半空又闪过一道熟悉的弧线。   那无极宗弟子上台的速度快,出击的速度也快,前后也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众人尚且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上台挑战的人长什么模样,再看去时,比武台上又只有那瘦弱漂亮少年一个人。   连续三场,场场都是一招击败对手,就算众人觉得这是黑幕,此刻也觉察出了几分不对劲,特别是主席位也有些气氛诡异,众人都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这一次,朱义勇同样没看清安晨夕是怎么出手的,正因如此,朱义勇的脸色更加难看,如果说那小子击败大熊可能是侥幸,但如今击败第二个无极宗弟子,而且,那小子的动作看似慢,他竟是摸不清那小子的出招迹象,这让朱义勇心中一阵发凉。   朱义勇不死心,继续对隐藏在人群中的其他弟子发号指示。   接下来,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更多的人上台挑战,这里面有无极宗的弟子,也有一些不服气自主上台挑战的人,然而,无一例外,都被安晨夕一招击败。   越看到后面,众人越心惊,如果说一开始觉得是黑幕,但随着安晨夕击败的人越来越多,众人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则变了样,带着不可思议和震惊,更多的则是惊吓。   特别是当身边的同伴不服气挑战后,回来都面色苍白,对安晨夕露出了惊惧和忌惮,说出了被那一招击中的恐慌感后,众人也隐约明白,此前他们误会了,这根本不是什么黑幕,这是真真正正的出现了一个绝顶高手。   此刻,整个现场一片诡异的寂静,原本围在比武台周围的人都退避三尺,看向安晨夕的目光犹如看一个恶魔,十分的畏惧。   安晨夕倒没想这么出风头,想到无极宗准备在风影门内安插人,不知道无极宗安排了多少人来,所以她只能守在擂台上,将那些人引出来。   毕竟,若是朱义勇和风影门掌门想借选拔弟子将那些人安插进风影门,必然少不了比武这一环节,而且,风影门掌门还要把他们提拔为亲传弟子,于情于理,都会做做样子,让他们在比武环节大放光彩。   更何况,如今她的出现,已经打乱了朱义勇等人的计划,为了他们的计划能顺利进行,朱义勇等人哪容得了她霸占擂台,肯定会让那些弟子一个接一个的上台,企图击败她。   渐渐的,到后面自主上台的人越来越少,直至后来,没人再敢上台,因为挑战的人大多数都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安晨夕也没留意击败了多少个。   不过,她发现,其中有四个人是隐藏了修为的,换而言之,这四个人应该就是无极宗打算安排进风影门的爪牙,加上大熊,一共五个。   安晨夕独自站在比武台上,目光扫视着人群,看是否还有漏网之鱼,不过人太多,而且无极宗的弟子都隐藏了修为,要想从人群中找出来还真不容易。   比武台下的众人不知道安晨夕在看什么,她面上没有倨傲,也没有获胜后的得意和狂妄,只有无尽的幽黑和冰冷,当她带着审视的目光移过来时,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都缩了缩身子,根本不敢看安晨夕。   彼时,朱义勇已经气得脸都青了,而他身后的鑫哥已经白了脸,他轻轻扯了扯朱义勇的衣角,战战兢兢的问道,“舅舅,这小杂种真的有那么厉害?”   “闭嘴!”朱义勇本就心情不好,听到自己外甥这么一问,更是脸寒如霜。   鑫哥抖了一下,不敢再多问,但见自己舅舅心绪不佳,也明白,那小杂种必定不好对付,想到这,他又想到此前在门口发生的事,突然,鑫哥有些心慌意乱。   这小杂种连舅舅的人都能轻松应付,怎么办,他会不会来找自己报仇?   鑫哥缩在朱义勇身后,再也不敢露脸狐假虎威,犹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而风影门掌门却看着安晨夕若有所思,思量了一会儿,风影门掌门吩咐了王坤几句,然后王坤暂时离开,没一会儿,王坤拿着一块平板电脑过来,将上面显示的资料递给了风影门掌门。   上面展示的正是西晨的资料,风影门掌门仔细看了一番,忍不住蹙眉。   见朱义勇目光看过来,风影门掌门主动将展示着西晨资料的平板电脑递给朱义勇。   朱义勇看后,目光闪烁。   “朱先生,你怎么看?”风影门掌门问。   “暂时看不出,不过,掌门最好再仔细查查这小子的来历,越是看不出问题,就越有问题。”朱义勇说着,把平板电脑还给了风影门掌门。   风影门掌门接过来,侧头,问王坤,“这资料属实?有没有核实过?”   “有执事弟子核实过,属实。”王坤回。   “哪个执事弟子?”   王坤看了眼一旁的三长老,没说话,但眼中意味明显。   风影门掌门暗哼了一声,“你安排人重新核实一遍。”   “是,师父!”王坤应道。   王坤早看过了平板电脑上西晨的资料,他自然知道那资料不完全,但在风影门掌门有质疑时,他依然选择了沉默,当然,他这么做也有自己的打算。   西晨,若是此人能为自己所用……   若是不能,再寻机给师父提个醒,让师父觉察西晨跟陆氏有关,也不迟!   左右对他都是有利无害,这个念头闪过脑海,王坤快速掩下眸。   在此期间,三长老一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也很沉得住气。   宫寒见自己的师父没什么反应,同样端正身姿站着,目不斜视。   人群里,那叫刘大壮的黝黑青年看着台上的安晨夕,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和恍惚,他没想到那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年居然这么厉害,起初,刘大壮也跟其他人一样,见安晨夕一招击败挑战者,以为其中有黑幕,刘大壮生性正直,当即就对这种行为不耻。   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的挑战者上台,甚至,他周围还有几个愤青也上了台,但无一例外,都被安晨夕一招击败,再看那几个愤青,在挑战之后,再不敢有丝毫质疑,还灰溜溜的退到了人群后。   刘大壮好奇之下,跑过去向那几个愤青询问了几句,在听了愤青说起挑战时的情况后,刘大壮大惊,同时开始暗暗思量起安晨夕跟他说的话,想着想着,刘大壮激动起来。   比武台上,已经有三四分钟没人上台挑战,超过五分钟无人上台,就意味着比试结束,最终的胜者产生。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现场寂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不敢出声,甚至连此前对安晨夕态度不好的裁判,此刻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对安晨夕有些惧怕。   叮!   五分钟时间到!   所有人竟是忍不住松了口气,不知不觉才发现,在这等待的几分钟里,竟出了一身冷汗。   比试时间比预想的缩短了一半,而且,这突然出现的少年总感觉不是来复选的,倒有些像来砸场子的,这个想法从众人心中滑过,众人暗暗倒抽了一口凉气,皆是惊疑不定。   裁判一时不敢定夺,只能求助的看向主席位。   主席位此刻也是气氛诡异,朱义勇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十分不善,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子破坏了他的计划,他自然是一脸阴沉。   而风影门掌门脸上变幻莫测,如果这少年背景干净,招入门内倒不失为一个人才,但关键是现在不知道这少年的来历是真是假,这就让风影门掌门有些摇摆不定。   三长老面上挂着浅浅的笑,眼里却是欣喜难掩。   其他人皆是神色各异。   在诡异和寂静的气氛中又等了一两分钟,眼见风影门掌门还没发话,连几位长老也没开口,那裁判忍不住抹了把汗,只觉似被架在火上烤,脸色也越来越白。   众人见此诡异情况也忍不住诧异,按理,这样厉害的人物,难道不是应该立马招入门内,可为什么风影门的几位大佬却没什么表示?   所有人面面相觑,一时搞不清楚状况。   唯有安晨夕依然风轻云淡的屹立在比武台上,她当然是知道规则的,不过她不着急,而且,三长老之所以没开口,也是安晨夕用密语吩咐了他,让他稍安勿躁。   其实三长老早就等不及,想把安晨夕赶紧拉入他的阵营,但得了安晨夕密语吩咐,也只能耐着性子等。   安晨夕之所以让三长老等,是想看看朱义勇和风影门掌门还有没有什么后招,只不过见风影门掌门面上变幻莫测,又见朱义勇沉着一张脸,看来,他们并没有安排第二方案呢,还真对他们的计划有迷之自信,真以为他们的计划能顺利进行,才自大的没有再做其他打算?   须臾,那风影门掌门考虑了好一会儿,侧头跟朱义勇小声交流起来。   “朱先生,若我将这少年招入门内,你有没有什么建议?”风影门掌门问,与其说是问朱义勇建议,不如说是在安抚朱义勇。   风影门掌门招选弟子,哪需要过问他一个外人的意见,不过这少年击败了好几个早就安排好准备安插如风影门的无极宗弟子,为了顾及朱义勇和无极宗的颜面,自然要过问朱义勇一句。   朱义勇自然知道风影门掌门是在给他台阶下,但想到台上的少年锋芒毕露,不仅抢了无极宗弟子的风头,还扫了他的面子,这口气,他自然咽不下,但这也不能当着风影门掌门的面露出来,他已经想到了另一个打算,且让这小子进入风影门,他才有机会解决这小子。   想着,朱义勇敛了敛面上的不悦之色,面无表情的回道,“若是掌门觉得此人是可造之材,招入门内也无不可!”   见朱义勇对自己要招收台上之人为弟子,并没有露出太大的反感,风影门掌门深深的看了眼朱义勇,掩下眼里的精光,这才将目光落到安晨夕身上。   “台上之人姓甚名谁?报上名来!”风影门掌门开口道,他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在场众人都听了个清楚。   场中众人又是面面相觑,心中升起了几分怪异感,心想,这少年表现如此出色,莫非主席位的几位大佬眼瞎,竟是没关注,连少年姓甚名都不知道?   而安晨夕见风影门掌门中气十足,却摆足了架子的姿态,暗哼一声,翻了个白眼。   这风影门掌门还真是道貌岸然的可以!   这个时候还摆架子问废话!   此前她一上台,就已经跟裁判报了姓名,再者,当她没注意到吗,几分钟前,他还让王坤拿着平白电脑给他看,到底看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此时还端起架子问她姓甚名谁!   呵!   当初在拜师典礼上,风影门掌门摆出的丑恶嘴脸,安晨夕至今还记忆犹新,再见他此刻又摆出上位者的姿态,实在让安晨夕反感,所以直接就对风影门掌门的话视而不见,根本不想搭理他。   三长老一派已经跟卫氏水火不容,她一会儿就会表态站队三长老,何必跟他多费口舌。   见安晨夕依然站着,却没吭声,对他的问话也视而不见,风影门掌门面色立马沉了沉。   气氛一下又凝滞了几分,那裁判冷汗涔涔,心想,这到底哪儿冒出来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崽子,居然连掌门的问话都敢无视!   须臾,那裁判站出来,战战兢兢的对风影门掌门回话道,“掌门,此人姓西名晨。”   见那裁判多嘴,风影门掌门不悦的瞥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当场斥责。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送上……   ☆、第六十章:好机会!   接收到风影门掌门警告的目光,那裁判缩了缩脖子,再不敢多言,却是有些委屈,心想,我这还不是怕掌门您扫了颜面!   “西晨,你在何处看到我风影门招选弟子的信息?又为什么要向我风影门投送你的参选资料?”风影门掌门又问,这次,话语里带了几分气势和凌厉。   安晨夕面上依然淡淡,本不想说话,但想了想,还是开了口,“不记得了。”   这个回答显然让风影门掌门不满意,当即面色更加不好,“放肆!”   对于风影门掌门的怒火,安晨夕不以为然。   “如此散漫态度,也想进我风影门!我风影门最是讲究礼法,此人傲慢无礼,顶撞一门之主,又对我风影门不敬,来路不正,行迹诡异,本掌门怀疑他居心不良,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稍后本掌门亲自审问!”风影门掌门怒道。   本来还想招纳这个人才,但见安晨夕如此桀骜不驯,对他这个掌门也不放在眼里,这样的人如何能控制,既然控制不了,就只能杀!   当然,就算要杀,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自然要先抓起来,暗地里解决。   不过眨眼的功夫,风影门掌门就给安晨夕按了数条罪名,安晨夕对于风影门掌门莫须有的指控不为所动,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听到风影门掌门最后那一句“本掌门亲自审问”,安晨夕心里却是暗喜,同时眼睛闪过一道微光。   好机会!   风影门掌门愿意傻不拉几的主动将自己送到她面前,比她主动找风影门掌门省事多了!   只要风影门掌门接近她,她总能找到合适的时机,迅速解决掉风影门掌门,免得她进了风影门后,还得找时间熟悉风影门掌门的寝殿,再浪费时间等合适的机会。   倒是没想到自己的无视,能得来这么个机会,心思快转,安晨夕面上故意摆出了一副嚣张的表情,甚至为了彻底激怒风影门掌门,她还朝风影门掌门投去一个不屑的眼神。   风影门掌门见安晨夕一脸的嚣张轻蔑,自然是火气又上了一重。   然而,三长老听了风影门掌门的话却是面色一变。   与此同时,随着风影门掌门话落,便有弟子径直朝着安晨夕走来。   “等等!”三长老终于忍不住出声,“掌门,你这话说的未免有些偏颇,我风影门讲究礼法,但掌门三言两句毫无证据就要将获胜者抓起来,这才是显得我风影门没规矩。”   “三长老,你是在质疑本掌门的决定?”   三长老哼笑了一声,“不仅我质疑,我想现场的诸位,都在质疑。”   得了三长老的眼色,另一个长老站出来说道,“对!掌门,你这做法的确有失公正!”   “我风影门讲究礼法,就要依礼法行事。”   “何况这位少年还是获胜者,更不能草率将他抓起来。”   “掌门说这少年居心不良,是否有证据?”   “无凭无据,随意抓人,这不是显得我风影门做事毫无章法!”   三长老一派的长老一一站出来附和着三长老说道。   那风影门掌门越听,脸色黑如碳。   安晨夕听了三长老等人的话,也是脸色不好,气的吐血,目光凉凉的瞥了眼三长老,这三长老,不是告诉了他让他稍安勿躁,怎么就这么等不急呢!   多好的机会,可不能让他这么毁了!   想着,安晨夕正准备给三长老传密语,让他不要理会。   安晨夕的密语还没传出去,那风影门掌门怒极,“一派胡言!本掌门作为一派之主,本掌门说的话就是证据!”   “恕我提醒掌门一句,风影门不是隶属卫氏,掌门想一意孤行,还得问我等同不同意!门内设众长老之位,就是为了监督掌门德行,历代掌门都遵守门规,纳谏如流,宽大为怀,掌门是想视我等的质疑于不顾?”三长老脸上也带上了怒意,言语犀利不留情面。   风影门不是世族,而且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三长老强调风影门不是隶属卫氏,其实是想说,就算风影门掌门是一派之主,但根据风影门的制度,也不能独断独行,若是风影门掌门强行无视三长老等人的质疑,便有欺师灭祖之罪,他们有权利根据门规处置。   这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无疑让风影门掌门脸上无光,风影门掌门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他也不是省油的灯,阴沉着脸,咬牙切齿道,“怎么!三长老是想谋逆?”   “谋逆不敢当!一派之主的德行关系着风影门的形象,若是掌门有失德行,依照门规,众长老有权投票,罢免你,重新推选新掌门。”三长老这话不是威胁,而是在陈述事实。   罢免现任掌门,一直是三长老等人想做的事,若非风影门掌门已经势大得占据了风影门内势力的一半,也不会让他们罢免掌门之举进行得如此艰难。   闻言,风影门掌门怒极反笑,“三长老莫要忘了,长老制有权罢免掌门,掌门同样有权割除长老职位。”   “割除长老职位,需听众意,掌门若是觉得我玩忽职守,大可召集众意,投票割除!”三长老对于风影门掌门的威胁根本不在意,如今风影门内势力一分为二,就算风影门掌门想割除三长老的职位,同样是难上加难。   风影门掌门恨得牙痒痒,拳头握了又握,青筋暴露,显然是怒极。   三长老同样不甘示弱,面上一片寒凉。   见门内的两位大佬人物突然针锋相对,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唯恐稍不留神就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所有人都尽量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朱义勇目光毫不避讳的在风影门掌门和三长老之间来回转悠了一圈,面上带了几分看戏之色。   而引起两位大佬争议的当事人安晨夕依然神色淡淡,面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然而看向风影门掌门和三长老的目光却更冰冷了。   气氛拔剑弩张,须臾,安晨夕暗暗叹了口气,在短暂的寂静之时,安晨夕赶紧给三长老传了密语。   “此时不是跟他针锋相对的时候,不是让你稍安勿躁,你怎的如此沉不住气!”安晨夕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悦。   三长老陡然听到安晨夕传过来的密语,而且觉察到她语气中的不悦,心里闪过一丝疑惑,面上不见异常,端了端身姿,微垂眼眸,赶紧用密语回道,“前辈,您是不是另有计划?”   “你不要忘了我进风影门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晚辈记得,前辈助晚辈铲除门内毒瘤,晚辈定会遵守诺言。”显然,三长老会错了意,三长老再次表忠心。   安晨夕无语,“我进风影门是为了杀你们掌门!”   估计是发现马屁没拍对,三长老顿时无声。   “这是一个机会,如果你想尽快解决你们掌门,就不要阻拦,让他把我抓下去,后面你想办法让他觉察到我跟你有联系,务必要让你们掌门来审问我,我需要一个接近他的机会才能动手,如今你跟卫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就算我进了你的阵营,卫氏对你防范严密,还得浪费时间寻找接近他的机会,他既然愿意主动送上门,何必阻拦!”安晨夕解释道。   这一番话说的很明白,三长老不蠢,自然明白了安晨夕话中之意,当即便眼睛一亮,心想,对啊!前辈进风影门不就是为了杀那老匹夫,既然那老匹夫主动送到前辈面前,他做什么要阻拦,只不过前辈之意似乎还要他故意泄露出线索,让老匹夫觉察前辈跟他有联系。   想着,三长老心思快转着,他已经出言阻止了那老匹夫的行为,不如就将计就计。   只不过这个将计就计还得把握一个度,既要彻底激怒那老匹夫失去理智带走前辈,又要让老匹夫觉察到前辈跟他有联系,还不能让老匹夫发现他是有意为之,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三长老心里正思量着接下来怎么做最合适,这时,一直袖手旁观的朱义勇开口道,“三长老好像很赏识这位小兄弟?”   三长老是不想理会朱义勇的,不过转念想到,倒是可以利用这朱义勇来助攻一把,这才清了清嗓子,道,“出色之人当得赏识。”   “这位小兄弟有些桀骜不驯,三长老就不怕引狼入室?”朱义勇面上带着几分试探之意。   “不过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孩子,何来桀骜不驯一说,说到引狼入室,倒是掌门,多行不义必自毙,与虎谋皮,小心最后骨头都不剩!”三长老瞥了眼朱义勇,意有所指。   那风影门掌门已经是气极,见三长老暗含影射的话,再一次变了脸。   朱义勇同样是脸色一沉,“到底是与虎谋皮还是雪中送炭,三长老不了解,还是不要误导大家,祸从口出,当心引火上身,我倒是觉得这小兄弟跟三长老脾性相投,也难怪三长老对着小兄弟格外维护,小孩子年轻气盛倒也不奇怪,怪就怪在,这小兄弟不看场合,这是什么地方,岂是他一个小孩子能撒野的,他背后若是无人撑腰,敢对掌门不敬?”   朱义勇这话同样意有所指,让所有人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惊疑不定。   风影门掌门脸色难看到了极致,朱义勇的话就似一道指路灯,让他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若说这小子狂妄,但他毕竟是一门之主,也不可能平白对他不敬,事情很可能如朱义勇所言,这小子背后有人,而且这小子背后的人敢跟他对抗,所以这小子才敢嚣张狂妄。   一听到他要抓这小子,三长老就迫不及待的站出来跟他对峙,这小子背后的人是谁,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不行!这小子必须除掉!   这小子实力不弱,连朱义勇安排的人都能一招击败,若是让这小子入了三长老的阵营,那三长老一派岂不是如虎添翼,如今卫氏因为失去了继承人,卫氏内部已经是人心惶惶,且对外又得罪了陆氏这个劲敌,若非为了稳住人心,他也不可能寻求无极宗的帮助,与虎谋皮。   的确!风影门掌门怎会不知,跟无极宗的人合作,可不就是与虎谋皮!   道门中的人都知道,无极宗已经算是半邪门派,行事重利,毫无道义,但如今卫氏的局面,已经走投无路,只能如此。   风影门掌门的神色晦暗不明,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三长老却敏锐的捕捉到了风影门掌门一闪而过的杀意,见此,三长老心里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不过他很好的将这些情绪都掩饰了下来。   对于朱义勇的意有所指,三长老没反驳,也没有认可,继续保持高深莫测的模样。   但跟随三长老的一众长老却嗅出了三长老沉默之后的意思,依照三长老的性情,沉默便等于默认,这少年真是三长老的人?   一众长老惊讶的重新打量起安晨夕,刚才安晨夕的表现,众人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这少年看起来年纪不大,但却是能力了得,若是他们这一派得了这么个厉害的弟子,那当真是锦上添花。   风影门掌门觉察到了一众长老看向安晨夕的热切模样,身上的寒意似冰窖,须臾,风影门掌门冷着声音道,“朱先生说的对,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若无人撑腰,哪有胆量敢在本掌门面前放肆,本掌门怀疑他是受人指使,蓄意滋事,企图破坏选拔规则!”   说着,不待其他长老开口,风影门掌门就大声厉呵道,“带下去!本掌门要好好审问,她到底是受何人指示,竟敢胆大包天,在我风影门内闹事!”   “掌门!”有长老站起来要说话,不过被三长老制止。   三长老看了眼朱义勇,目光定在风影门掌门身上,意味深长的说道,“奉劝掌门三思而后行!”   “本掌门自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再者,纵使能力卓绝,但我门注重礼仪,绝不招选目无尊长,狂妄之徒,三长老如此着急的想为这小子开脱,难道知道什么?”风影门掌门话锋一转,语气不善。   三长老讥讽一笑,“掌门最好是能审出点什么,若是最终一无所获,怕是难以服众!”   风影门掌门哼了哼,“本掌门自有分寸,无需三长老提醒!”   说完,风影门掌门一挥手,那些弟子再度朝着安晨夕靠近。   安晨夕笔直的站在比武台上,没有反抗,也没有躲闪的意思。   其他长老以及宫寒见此,却是暗暗着急,但见三长老面上深沉,老神在在,长老们虽是着急,但也不敢再有举动。   而王坤见安晨夕惹怒了自己的师父,甚至自己师父还要将安晨夕抓起来审问,王坤心中暗喜,没想到自己的师父如此有眼无珠,不识良才,甚至还神助攻了一把,抓起了那少年,给了他施展计谋的机会。   若是那少年识趣,跟随了他,那么师父这边他自然会想办法应对。   若是不识趣,就直接借师父之手,除掉这个掌控不了的野狼!   王坤心里闪过了算计之色,目露幽光。   现场,气氛再次陷入了凝滞的寂静中,众人见到如此诡异的发展,隐约也嗅出了一些不对味,却是只能将疑惑压在心中,不敢妄议。   而人群中,眼见安晨夕就要被执事弟子押走,刘大壮却是暗暗有些着急,同时有些失落,原本还以为这小子真的能帮他,结果如今却是自身难保,刘大壮叹了口气,正要垂头丧气的离开,却感觉到了一道犀利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刘大壮寻着感觉回头,正好跟安晨夕的目光对上,她的目光带着几分笃定和泰然,安晨夕几不可闻的对刘大壮摇了摇头,刘大壮挠了挠头,一时不明白安晨夕什么意思,只能继续愣愣的杵在原地。   在离开现场之前,安晨夕快速的给三长老传了一句密语,那三长老接收到安晨夕的吩咐,自然不敢违背,应下了安晨夕的交代。   原本的获胜者被风影门掌门按上了罪名带走,如此,比试就得重新继续。   三长老目光继续看向比武台,但神色却故意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风影门掌门见此,心中暗暗得意,只以为手握了三长老一颗重要棋子,却不知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落入了另一个圈套。   比试进行到一半时,三长老寻了一个合适的时机,想到安晨夕离开时吩咐的话,便对身后的宫寒吩咐了几句。   吩咐宫寒时,三长老并没有避讳风影门掌门等人,显得一脸坦荡。   陡然见三长老居然要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为弟子,风影门掌门嗤笑了一声,倒也没在意,毕竟那叫刘大壮的人表现虽是可圈可点,却也难以引起威胁,风影门掌门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宫寒领命离开,找到了刘大壮。   刘大壮听到自己居然被三长老收为弟子,惊愣得好一会儿失了反应。   这时,他才想起安晨夕离开时跟他说的话,顿时心里既激动又感激,他是一个性情忠厚的人,既然那位少年当真帮他完成了心愿,自然要感恩图报,不过那少年当时怎么说的,说如果自己接受了他的帮助,从此以后,就必须给予他绝对的忠诚,作为回报。   刘大壮此刻还不太明白绝对的忠诚要怎么表示,但隐约也知道,那少年是要他以后都听他的,以一个少年马首是瞻,看起来有点奇怪,但那少年很厉害,跟着他,有肉吃!   刘大壮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这么想着,就决定了以后一定要依照少年的话,对少年忠诚,他心里清楚,若没有那少年,他不可能入得了这些人的眼。   ……   安晨夕匆匆跟三长老交代了两句关于刘大壮的事后,就被执事弟子带离现场。   安晨夕没闹也没反抗,多少让人有点意外,不过见安晨夕如此配合,那些带走安晨夕的执事弟子反而松了口气。   执事弟子将她关在一个潮湿且黑暗的屋子里,等待风影门掌门的审讯,在此期间,那些执事弟子对她很不屑,倒也没主动招惹她,安晨夕也一门心思的等着风影门掌门入套。   本以为风影门掌门会迫不及待的来审问她,倒是不想风影门掌门挺沉得住气,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钟时,安晨夕才从看守她的执事弟子口中听到风影门掌门即将赶过来。   当然,那执事弟子当然不是好心告诉她以此给她提醒,不过是故意说出来,想吓唬吓唬她,让她害怕惊惧罢了,没在安晨夕脸上看到战战兢兢的表情,那执事弟子以为安晨夕是在故作镇静,嗤笑了一声,嘀咕了一句什么,没再理会她。   此刻的安晨夕却在心里暗暗盘算着自己临时起意的计划,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她必须一举成功,否则,后面要想再杀风影门掌门,就会难上加难。   安晨夕手指摩挲了一番腰间的储物袋,要想一举杀了风影门掌门,借助圆盘法器的威力,才能提升成功率。   但现在问题是,上一次使用了圆盘法器后,安晨夕发现了一个bug,这法器居然不损耗气息,这不是关键,关键是经过圆盘法器强化数倍的仙气回到她体内,会引起洗髓伐骨!   这就有问题了,若是她杀了风影门掌门后不能全身而退,很可能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这种情况下,她需要人配合。   然而,她却找不到配合的人!   虽然是助三长老夺权,但她这么做是有目的的,而且,那三长老以为她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才不敢造次,乖乖配合,甚至再三强调会遵守当初的承诺,但若是让三长老觉察到异样,发现她不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三长老还会遵守承诺?安晨夕暗暗摇头,不太可能!   依照三长老的野心,若真发现了她不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肯定不将她放在眼里,还会在暗地里整出一些幺蛾子,安晨夕可不想最后为他人做了嫁衣!   ☆、第六十一章:双刃剑!   再者,她根本不信任三长老,自然不敢将自己的安危交给野心勃勃且老奸巨猾的三长老。   那么交给宫寒?   也不行!虽然宫寒不似三长老那般狡诈,但安晨夕对他同样不够信任。   现如今,安晨夕唯一信任的都是丹宗之人,但安晨夕一早就做了打算,风影门的事不牵涉丹宗,以免得不偿失,再者,她现在用的西晨的身份,若是牵扯出丹宗,岂不是就暴露了西晨的真实身份。   安晨夕深吸了口气,摒弃了脑中的顾虑,走到这一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见机行事。   敛了思绪,安晨夕听到了一阵脚步声靠近,紧接着,紧闭的门打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本以为来的会是风影门掌门,却不想竟是王坤。   王坤目光紧锁在安晨夕身上,眼里闪烁着算计的光。   见王坤独自出现在此,而且还神色有异,安晨夕心中咯噔一下,这才惊觉,王坤见过自己!   她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安晨夕暗叹,也不怪她大意,她最近遇上的事情太多,王坤在她眼中不过是一个小棋子,而且这颗棋子,她还交代给了三长老,让三长老自己去处理,如今倒是不想,这颗被她遗忘的棋子居然在这种关键时刻找上门来。   等等!安晨夕脑中闪过什么。   不好!王坤见过自己,而且王坤也知道她跟陆家有关系,王坤突然出现在此,莫非是王坤已经跟风影门掌门说什么?   如今,风影门掌门会不会已经想到了陆家,甚至,根据三长老的表现,搞不好风影门掌门还会怀疑,三长老已经跟陆家联合……   诸多思绪从安晨夕脑海中闪过,越想,安晨夕脸色越沉。   本来还打算让陆家也从这事中置身事外,如今看来,恐怕不行了。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看看王坤独自来此是想干什么。   安晨夕细细观察王坤的神色,总觉得他目的有些不简单。   彼时,屋里的光线很暗,不过在王坤进屋后,安晨夕头顶的灯就打开了,王坤对守在此处的几个执事弟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下去。   那几个执事弟子不疑有他,虽然这几个执事弟子还不是王坤的人,但王坤如今是风影门掌门身边的红人,特别是在卫荨死后,风影门掌门已经将他当做下一任继承人来培养。   见王坤让他们出去,执事弟子都以为王坤是授风影门掌门之命,来审问这叫西晨的少年,几个执事弟子也没多嘴,很自觉的退了出去。   几个执事弟子退出屋后,王坤反手关上了门,一丝风趁机钻了进来,牵动得头顶的吊灯左右摇晃,本就不算明亮的屋里,随着昏暗摇曳的灯光变得更加寂静诡异。   安晨夕继续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想着,王坤独自来了,不知今晚风影门掌门到底还来不来,别设了个套,风影门掌门不来钻就白白浪费时间了。   安晨夕思绪微动,王坤却在打量她。   此刻的她被铁链绑在了一把固定的铁椅上,当时执事弟子在她身上忙活着绑铁链时,安晨夕丝毫没反抗,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反正在她看来,这些小玩意根本无法限制她的行动,索性配合他们,安安静静的等着她要等的人。   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王坤发现,这小子看起来年纪不大,但似乎定力却极好,不论是上次在长青高中初次见她,还是今天他被师父强行扣押,他都镇定自若,丝毫没有露出慌张之色。   这样的人其实是把双刃剑,利用得好,就会成为自己手中对付人的利器,若是利用得不好,就会成为时刻戳着自己背脊的锐刀。   王坤不蠢,这些他都明白,当然,他也知道,做任何事都有风险,所以,他才想来试试,有没有机会,收服这把利器,若是无法收服,他也绝不会让这把利器伤害自己。   安晨夕任由王坤打量,并没有先开口的打算。   好一会儿,王坤才收起了打量之色,慢悠悠的开口道,“陆家为了替陆子璇报仇,倒是下了血本。”   安晨夕淡淡瞥了他一眼,没吭声。   “陆家给你开了什么条件,让你替他们卖命?”对于安晨夕的无视,王坤并没有恼,在他看来,但凡有实力的人才,都有些恃才傲物,其实,他对这样的人嗤之以鼻,但也不会这个时候表露出来,以免错失了招揽人才的机会。   听了王坤略带试探的话语,安晨夕挑了挑眉,语气慵懒的开口道,“你凭什么认为我是在为陆氏卖命?”   “我记得你,你是陆氏安排在长青高中的人。”   “呵!你又如何猜测我是陆氏的人?仅凭你的臆断?还是旁人没有证据之言?”安晨夕自然不会承认她跟陆氏有关,虽然,那天在长青高中,陆子璇等人言语中透露了她跟陆氏有关,王坤也听到了那些话,但她毕竟没有当众承认自己是陆氏的人,不是吗!   王坤知道是一回事,她承认又是另一回事,她不承认,就让王坤自己去瞎猜吧,这种事,最是模棱两可,才能让人捉摸不透。   闻言,王坤眼中一亮,不过很快恢复正常,面上露出了几分狐疑。   “你为什么出现在风影门,是不是受陆氏指使?”   “你是代谁来审问?风影门掌门?”安晨夕不答反问,为了确定风影门掌门到底还会不会过来,安晨夕自然要不着痕迹的从王坤口中套到消息。   王坤轻嗤了一声,“我师父来审问,可不会像我这么客气,你最好如实告诉我你出现在风影门的目的,否则,一会儿待我师父前来,你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听罢,安晨夕眉心一动,这王坤是自作主张来找她的?为什么?   而且,听他之意,一会儿风影门掌门还会来?   很好!怕的就是风影门掌门不来!   “你来找我什么目的,不如直说!”安晨夕不想跟他兜圈子,直言道。   王坤又深深的看了眼安晨夕,心想,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当即便开口道,“陆氏给了你什么好处,我可以给你双倍的好处,还能让你进入风影门,只要你愿意效忠于我……”   王坤兜了半天圈子,这才慢悠悠的递出了橄榄枝。   呵!安晨夕目光深邃的看着王坤,眼里闪过讥讽,他还真敢开口!当真是有了点势力就开始飘飘然了,搞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也就罢了,还搞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关于效忠这个词,通常都是她对别人说,效忠于他?这世上还真没人敢对她说这样的话!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安晨夕慢悠悠的说道。   “你说,如果师父知道了你是陆氏的人,依照卫氏跟陆氏誓不两立不共戴天的敌对关系,你会有什么下场?”王坤阴恻恻的说道,话语里明显带着威胁意味。   “哦?”安晨夕没理会他的威胁,却是听出了另一层意思,依他之意,现在风影门掌门还不知道她跟陆氏有联系?   细细想来也对,王坤独自出现在此,而且看他来此的目光还是想招揽她,若是他早将自己跟陆氏的关系告诉了风影门掌门,按理,风影门掌门早就迫不及待出现在她面前了,直到此时还没来,看来王坤为了他的私欲,暂时没有把她跟陆氏的联系告诉风影门掌门。   想着,安晨夕眸光一亮,倒没想到阴差阳错,这王坤倒是当了一把神助攻!原本还担心风影门掌门已经知道她跟陆氏的联系,会把陆氏牵扯进来,既然王坤没说,那自然最好。   安晨夕掩下眼里的微光,终于一改之前的淡漠表情,牵了牵嘴角,露了一个意味不明的浅笑,“很好,还真要谢谢你!”   王坤没明白安晨夕此话之意,却敏锐的觉得安晨夕面上的浅笑有些令人不安,王坤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强制镇定,继续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表情,道,“只要你以后都老实本分的为我做事,还有更多好处赏给你。”   见王坤洋洋得意的傲慢语气,安晨夕面上浅笑不变,心中却无语。   不想再跟王坤废话,安晨夕目光幽深的看着王坤,脑中一闪,发现之前的计划还能用。   原本,这次临时起意的改变计划,安晨夕还没有想好全身而退的计策,不过如今王坤来了,而且还是在这么合适的时机出现,之前想的杀了风影门掌门嫁祸给王坤的计划正好还能继续使用。   这么想着,安晨夕更加不想浪费时间,动了动手腕,安晨夕的双手轻轻松松就从铁链中挣脱出来,运气,手指一动。   王坤亲眼看见安晨夕双手摆脱了铁链的束缚,他面上露出了几分讶异,觉察到安晨夕看他的目光不对,脑中一个念头促使他转身,然而,脚步还没动,紧接着有什么东西突然窜入了身体,王坤脑中一动,意识涣散,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从安晨夕出手到王坤倒下全程无声,轻轻一挣,安晨夕摆脱了铁链,从铁椅上站起来,瞥了眼倒地昏迷的王坤,伸手一抓,再一按,王坤眨眼就坐在了铁椅上。   安晨夕手指轻轻一勾,铁链瞬间便将王坤绑了起来,歪头看了一眼,安晨夕脸上闪过氤氲的气流,似蒙了一层面纱,有片刻看不清晰,然而,眨眼间那迷蒙感就消失,再露出脸时,那张美艳的少年容颜已不见,转而换上了王坤的相貌。   安晨夕看着王坤,觉得自己好像在照镜子,这种感觉有点奇怪,不过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安晨夕扬手对着王坤一挥,王坤那张脸也一变,变成了西晨那张美艳容颜。   垂眸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眼王坤的,安晨夕又用幻术一变,将自己彻底伪装成王坤,又将王坤彻底伪装成西晨的模样后,安晨夕这才理了理衣裳,出屋。   打开房门,守在门外的执事弟子立马讨好的走了上来。   “王师兄,那小子有没有对您不敬,审问还顺利吗?那小子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要不要我们几个给他点教训?”一个执事弟子自告奋勇道。   安晨夕摆了摆手,将声线调整成王坤的声音,道,“不用,好好看着他!”   执事弟子还想说什么,安晨夕已经不想理会,径直往外走。   见“王坤”一脸淡漠的离开,那几个执事弟子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又说不出不对之处在什么地方,几人面面相觑。   将房门打开一条门缝,几个执事弟子往屋里看了一眼,昏暗的灯光下,见“西晨”还被绑在铁椅上,耷拉着脑袋,没什么动静,执事弟子也没觉察出异样,有两个弟子推门进屋,其他人则继续守在门口。   ……   月光如水,星晖灼灼,今夜黑云皆散开,露出了爽朗的夜空,雅雀在这山头上叽叽喳喳,入秋的季节很是清爽,入夜的秋风多了几分初冬的寒凉,吹得枝叶飒飒作响,这一处风影门的盘踞之地看似清幽,夜晚才显出了些许喧哗。   有人声在渐渐靠近,伪装成“王坤”的安晨夕便负手站在一颗大树下,目光幽幽的看着渐行渐近的几人。   那几人并没有看到处于昏暗之中的安晨夕,还在肆意交谈着。   诚然,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风影门掌门和那朱义勇以及朱义勇准备安插入风影门的几个无极宗弟子。   风影门掌门等人所行的方向正是关押自己的那处暗室,那处暗室地处一个偏院,而此刻,安晨夕就在那偏院走廊的一处隐蔽角落,静静的看着走来的几人。   因为安晨夕处于暗处,风影门掌门几人并没有立即发现安晨夕,依然自顾自的热聊着。   让安晨夕没想到的是,本以为会是风影门掌门一人前来,就算要带人,应该带的也是卫氏之人,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风影门掌门居然带了朱义勇等无极宗的人,怎么,难不成还真把朱义勇等人当成了出谋划策的谋士?   嘴角挂起了嘲弄之色,安晨夕眉眼凉凉,不过却掩在了夜色之中。   待到风影门掌门几人距离安晨夕不到七八米时,终于,走在前面跟风影门掌门并列而行的朱义勇觉察到了一丝异样,朝着安晨夕所在的隐秘角落看来。   “什么人在哪儿?”朱义勇厉呵了一声。   安晨夕理了理衣角,慢悠悠的从黑暗中现身,低眉顺眼道,“师父,朱先生,是我。”   回话时,安晨夕依然用的是王坤的声音,他垂着头,将眼里的杀意和寒凉都隐在了晦暗中,隐下了面上的异样,但姿态却是学足了王坤。   风影门掌门几人见到她,并没有觉察出异样。   朱义勇的凌厉气势一收,瞥见是“王坤”,也没将他放在眼里,只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风影门掌门。   风影门掌门似乎也有点意外在此处看到“王坤”,便开口问道,“阿坤,你怎么在这儿?”   闻言,安晨夕却是暗暗蹙眉,看来,王坤来见她,的确是他的私下行为,应该是连风影门掌门等人都隐瞒了下来,不然,见到她出现在此,风影门掌门也不会诧异的问出这话。   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安晨夕心思快转,这个时候,不论说什么不如随性一些好,反而不引人注意,而且,风影门掌门如今这么重视王坤,也不会随意起疑,遂,安晨夕便开口道,“方才弟子无意走到附近,隐约发现这边有鬼祟的黑影,便过来看看。”   “黑影?有没有发现什么?”风影门掌门随口问道。   安晨夕摇头,“许是弟子看错了。”   风影门掌门听罢,不疑有他,并没有再追问。   而朱义勇似的确没将王坤这个小人物放在心上,对于安晨夕的话自然也没理会。   倒是朱义勇身边的那几个无极宗的弟子,一脸笑嘻嘻,其中一个还大摇大摆的上前,揽住安晨夕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模样。   安晨夕不着痕迹的退了两步,避开了那弟子过于亲密的举动,那弟子并没发现安晨夕这一举动,见安晨夕一直低眉顺眼,轻嗤了一声,自觉没趣,退到了朱义勇身边。   “师父这是要去哪儿?”安晨夕假装一无所知的问道。   “去看看那叫西晨的小子。”风影门掌门直言道。   安晨夕应了一声,没再多问。   此时,安晨夕心里却想着,要怎么跟着风影门掌门等人,还不引起他们的注意。   毕竟,她等在这里,为的就是风影门掌门,而她扮成王坤的模样,为的就是出其不意,动手时,让风影门掌门毫无觉察,不过,安晨夕暗暗瞥了眼朱义勇,如今有这朱义勇在场,要想出其不意,还真是加深了难度。   安晨夕心思转动时,风影门掌门和那朱义勇已经再次举步,几个无极宗的弟子紧随。   这时,风影门掌门侧目,见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的“王坤”,道,“阿坤,你跟我一起去吧。”   这话正中下怀,安晨夕暗喜,却表现得依然仪态自然,低低应了一声“是”,安晨夕落在几人身后,跟上了几人的脚步。   那朱义勇继续跟风影门掌门闲聊着,安晨夕细细听了一会儿,发现两人闲聊的都是一些关于风影门门内时局以及一些世家局势,虽是聊着现下的一些局势,但说的都是一些没什么营养的废话,且一旦提及三长老一派或陆氏,也多是风影门掌门言语愤怒的在狂喷。   安晨夕听了两句就没想再听,而是将心思暗暗转到了寻机动手上。   风影门掌门已经引狼入室,如今,就算杀了风影门掌门,有了无极宗的人入了风影门,便是让无极宗的爪牙伸了进来,她如此费尽心机的助三长老夺权,最终目的可是想让风影门为她所用,又怎能容忍邱长天把主意打到风影门!   现下有朱义勇等人跟着,而且朱义勇等人还是无极宗的人,虽是增加了行动的风险性,但也不失为一个机会,斩了邱长天几个爪牙的机会!   安晨夕眼里闪过寒意,如此,倒不如借此机会,将这几个还没来得及在风影门落根的无极宗爪牙也一同杀了,省得夜长梦多。   一番计较在安晨夕心中快速闪过,安晨夕盯着那几个无极宗弟子的背影,面上闪过了凌厉和浓浓的杀意。   那几个无极宗的弟子似并没有觉察到危机靠近,还在勾肩搭背低语肆笑,荤段子一个接一个的说不停,甚至中间还说道了西晨,说西晨那张脸,比女人还美艳,堂堂男人,长得跟娘们一样云云。   对于几个弟子低俗的恶趣味,朱义勇并没有制止,任由几人肆意嚣张,继续跟风影门掌门谈着他们的“大事”。   眼看距离那处暗室小院越来越近,安晨夕知道,不能再等了,时机,到了!   安晨夕眸心一沉,手心一动,圆盘法器闪现掌中,轻轻无声一抖,圆盘法器似卷尺一延展,竟是眨眼就成了一把利剑。   这圆盘法器当初安晨夕拿到手的时候,就知道,这法器还可以当成利剑使用,只是上一次使用的时候,为了验证法器的厉害性,安晨夕并没有将法器延展成利剑。   安晨夕身形快速一闪,在几个弟子身形间如鬼魅游走,利剑无声的划过几个弟子的脖颈,同时指尖一动,丝丝仙气迅速窜入那几个弟子体内,瞬间禁锢了那几个弟子的行动和声音。   他们感觉到自己脖颈处一凉,有温热的液体流出,然而身体却是丝毫动弹不得,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几个无极宗的弟子何曾遇到过这种情况,死亡在逼近。   几个无极宗弟子眼里恐惧和慌乱蔓延开,他们想向前方的朱义勇求救,然而,他们目光移去时,却看见原本处于他们身后的“王坤”,竟然在眨眼间站在了朱义勇身后。   依安晨夕如今筑基初期的修为,还有极品灵器在手,解决几个炼气期的无极宗弟子不过是顷刻之间,甚至对上朱义勇,要无声无息杀了他,也是手到擒来。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づ ̄3 ̄)づ么么哒~   ☆、第六十二章:杀!   但问题的关键是要无声无息,不能给风影门掌门反应时间,否则,一旦风影门掌门反应过来,免不了就是一场恶斗,一旦恶斗起,便会引来不少人,届时,脱身就麻烦了。   所以,她的动作必须快!   在解决掉几个无极宗弟子后,安晨夕看也没看那几个弟子一眼,当即就举着手中的利剑,径直朝着朱义勇的背心刺去。   那朱义勇正在跟风影门掌门闲谈,突然感觉到背后的凉意,当即心下警觉,下意识的往前一仆,就要躲闪。   安晨夕却丝毫不给他机会,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利剑一递。   哧!   利剑准确的刺中了朱义勇的背心,眼看朱义勇的哀嚎就要出口,安晨夕立马运气,一缕仙气窜入朱义勇体内,堵住了他要出口的声音,承受不住剧烈的痛疼,朱义勇的身体疯狂的抽搐,与朱义勇一样的还有那几个无极宗的弟子。   无声寂静的夜,血腥味弥漫开,血染红了安晨夕的手,她毫不犹豫的抽出剑,对准了最后一个目标,风影门掌门。   安晨夕这一系列动作快准狠,不过是两三个呼吸间就干净利落的解决了朱义勇一干无极宗的人,然而,就算她动作再快,但朱义勇距离风影门掌门实在太近,想要不引起风影门掌门的注意,实在太难,   所以,在朱义勇中剑的瞬间,风影门掌门就觉察到了异样,只见他脚下生风,眨眼间,就已经退到了一米开外。   风影门掌门转过身来,这时,他已经发现了是安晨夕出的手。   在风影门掌门转身之际,安晨夕便知道,不论她多想无声无息的解决风影门掌门,已然不可能,暗叹了一声,她迅速收了攻势,立在朱义勇倒下之地,目光坦然的看着不远处的风影门掌门。   此刻,风影门掌门是震惊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如今用心栽培的继承人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对他身侧的人动手,尽管,现如今他一脸泰然的看着自己,但就在片刻之前,他还感觉到了背后凌厉的杀意,这竖子,莫不是还想杀自己?   这个念头闪过,风影门掌门怎么也淡定不了,脸上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目光落在朱义勇和几个无极宗弟子身上,此时,那几人还在抽搐着,但抽搐的弧度却越来越弱,只见他们已经是双眼翻白,有进气没出气,血还在往外涌,这一处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郁,渐渐四散。   风影门掌门阴沉着脸,当即便在虚空一抓,将长剑握在了掌中,剑尖直指安晨夕,怒道,“竖子,你想干什么?难不成还想谋逆?”   风影门掌门语气中带着愤怒和轻蔑,甚至还有失望,安晨夕抿唇,对于风影门掌门的指控和愤怒并没有太激动,但神色却认真。   “师父,你错了!”此时,在知道不可能再一举杀掉风影门掌门后,安晨夕不得不与风影门掌门虚与委蛇。   果不其然,在看了安晨夕依然坦然的脸后,原本风影门掌门还一脸气势汹汹且愤怒,但却出现了几分动摇,“你说什么?”   “师父用心栽培于我,我又怎会谋逆?你不是说,将我当成继承人来培养吗,我若谋逆,平白让三长老等人钻了空子,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不过是杀了几个外门人,师父何必动怒。”安晨夕故意说的风轻云淡,脸上也是真挚坦然。   其实,她一直是不善于言辞的,一切巧言令色的言语,她不会说,哪怕是为了打消风影门掌门的疑虑,这一番也说的硬邦邦的,且十分的直接,好在王坤这张脸长得虽是不起眼,但这一双方正的眉眼,却是给人很忠厚的感觉。   安晨夕为了让风影门掌门打消疑虑,言辞也说的直接,配上这副相貌,反而多了几分真诚和敦厚,大大的增加了言辞的可信度。   听了安晨夕这一番话,风影门掌门眼里的杀意和警惕又松了几分,却依然紧握着长剑,剑指安晨夕,“你明知道为师如今有求于他们,还将他们杀了,还不与为师商议,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当着为师的面,目无尊长,肆意嚣张!”   对于风影门掌门略显烦躁的怒斥,安晨夕依然淡然,但面上却配合着露出了更加真挚的表情来,看来这风影门掌门自从死了儿子后,对这王坤是真看中,哪怕这个时候,也没有彻底决裂,否则,怎么可能还站在这儿跟自己啰啰嗦嗦。   看来,这风影门掌门也是无人可用了啊!   这么想着,安晨夕心思更加活络起来,这倒是可以利用的!   “师父,你难道是真不知,你此举不妥啊,你这是在引狼入室!”安晨夕继续直言不讳。   闻言,那风影门掌门的脸色却是变了几变,这小子一直是听他命令行事,哪怕是自己打算把他当成继承人培养,也是对他恭恭敬敬,哪像此刻,言语犀利,句句扫他颜面,风影门掌门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王坤这小子的性格不似这般锐利,今晚为什么……   风影门掌门惊疑不定的打量“王坤”,但见“王坤”眉眼依然坦诚忠厚,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风影门掌门压下疑惑,低沉着声音道,“为师做事,何时轮到你来质疑!”   听罢,安晨夕幽幽叹了口气,这叹气声是真带了几分无奈,只听安晨夕娓娓道,“师父,你变了,自从少爷走后,你做事就变得毫无章法,不计后果,你真的没有想过,若真让无极宗的人进了风影门,请神容易送神难,就算他们替我们解决了三长老等人,最后,你手中的权利,依然被无极宗的人分走了一半,这样赶走了豺狼又来虎豹,又有什么意义?”   安晨夕每一番话都句句戳中重点,这不由让风影门掌门面上露出些恍惚和沉重,特别是当安晨夕说道最后一句“赶走了豺狼又来虎豹”,风影门掌门激灵了一下。   对啊!那邱长天哪是好相与,可如今的局势糟得不能再糟,昔日跟他交好的各大门派高层如今摆足了姿态,要袖手旁观,若是不借助外力,要想收拢风影门实权,并不易,他还有熊熊野心,他不甘,哪怕与虎谋皮,也要搏一搏。   只是这一搏却是风险良多,他已没了子嗣,拼尽全力搏来的,当真要传给这外姓之子?   风影门掌门看着“王坤”,神色沉郁,可恨!都是那陆氏,若非陆氏,他又怎会落到这般境地,风影门掌门眼里闪过了阴冷犹如毒蛇的狠意,还有这竖子,看来是他对他太重视了,竟然让他当着他的面指手画脚,如此不敬!   风影门掌门本就心胸狭义,哪怕安晨夕说的再义正言辞,表现得再忠诚,风影门掌门还是记恨下了王坤。   这竖子已经渐渐被他捧上了高位,渐渐站高了就得意忘形忘记本分了?   哼!他能将他捧上去,自然也能将他拉下来!是时候让他跌个跟头了!   不过,在此之前,得再扶持一个人来制衡这竖子,扶持谁了?   当然,这个时候风影门掌门还是会审时度势,此时卫氏正是用人之际,而且经过他这段时间的扶持,王坤在卫氏也有了些名声,此时也不宜立马将他拉下来,这事必须得好好琢磨,而且还不能让王坤竖子发现他的想法。   风影门掌门心中兀自计较着,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多了些空寂和幽黑,隐隐的,还有些没聚焦,或许是当真以为王坤不会对他这样,也或许是风影门掌门刚愎自用,哪怕是发现了王坤对他一连番的质疑,也以为这个时候,王坤只能依靠自己,定不会对他动手。   因为心中思量着事,风影门掌门连带对着安晨夕的剑尖凌厉气势也渐渐收起,举剑的手也慢慢收了回去。   看着风影门掌门面上的阴暗和因为思量而忽明忽暗的眼光,安晨夕却是心中一喜,她不想去理会此时的风影门掌门在想什么,但她知道此刻风影门掌门的警惕之态已经在渐渐放松,也亏得她在适时的时候,利用了王坤这个身份。   果然,适时地巧言令色很有必要,虽然她不擅长于此计,回头也要好好琢磨琢磨。   暗道了一声好时机,安晨夕坦诚的目光渐渐多了些黝黑,而此前收回的仙气也开始调动起来,渐渐的输入了手中圆盘所化的利剑中。   风影门掌门还在盘算算计之策,头顶的明月悄悄的躲在了树枝之后,周围突然露出了一瞬的寂静,寂静中,抽搐的朱义勇等人已经彻底没了气息。   他们都瞪着眼,面上还残留着惊惧和不甘,直视着苍穹,似在控诉不公,然而,这世上哪又有什么公正与不公呢,一切不过都是咎由自取罢了!   无声之中,凭空多了几分压抑,安晨夕往利剑里面输入仙气不过是眨眼间的事,而风影门掌门心中的盘算也不过是那一瞬间,哪里知道,他这一瞬的深思便重新给了安晨夕一个绝佳的机会。   咻!   寂静中,有什么划破了长空,声音虽轻,却是近在耳边清晰可闻。   风影门掌门自觉头顶一黯,刚想抬头看,就在这时——   一股泰山压顶的感觉从头顶笼罩了下来,令世人皆惊惧的至尊威严瞬间压下,风影门掌门背脊一弯,完全承受不住那等强大威压,不受控制的就屈膝伏跪了下去。   风影门掌门第一反应是惊怒,然而,此刻却来不及细想,他立马运气,想抵抗这股强大的威压,但这一动才发现,他已被那股威压困住,体内的气息刚要游走,就被那股威压震慑的缩回了丹田。   这等威压风影门掌门并不陌生,当他还是弟子时,便从先辈掌门长老身上感受过。   然而,如今他已经是筑基后期,道门之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邱长天那等阴邪之人是筑基后期大圆满,断不可能使出这等强大的威压!能将他这个筑基后期修士都压迫得难以反抗的,必定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   但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怎么可能!   就算那以阴邪法术修炼的邱长天,也未曾达到金丹期以上的修为,何况,王坤那竖子几斤几两他会不知!现如今的道门中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人物!   风影门掌门心中大惊,震惊后,风影门掌门隐隐生出不安,今晚的王坤太反常,如此强大的威压,还有他刚才毫不保留的质疑,对自己的不敬,风影门掌门觉得有什么快速闪过脑海,还没来得及抓住,就被威压压得思绪一断,只能咬牙硬挺。   此时,风影门掌门头顶,盘子大小的圆盘正飞速旋转着,源源不断的释放着仙气威压。   这一系列的惊变可谓是比之前还快如闪电,风影门掌门脸色一白,整个人就已经被仙气的威压压得伏跪在地,冷汗涔涔,不过毕竟是筑基后期的修士,就算仙气威压被圆盘法器扩大了数倍,那风影门掌门调气,涨红了脸,似打算将灵气逆行,强行冲破仙气的压制。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安晨夕怎么可能再给风影门掌门反抗的机会,几乎在风影门刚运气的瞬间,安晨夕伸手一抓,风影门手中的长剑便脱手,易了主。   安晨夕手握长剑,毫不犹豫的对着风影门掌门的胸口便刺了下去。   那风影门掌门竟是拼尽了全力,生死关头,竟爆发了力量,强行顶着仙气的威压,身子快速一侧,那速度是真快,比安晨夕出剑的速度还快,毕竟是筑基后期的修士,也的确不好对付。   风影门掌门不仅避开了安晨夕的长剑,在安晨夕靠近时,他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出来,对着安晨夕的肩膀刺来。   安晨夕已经来不及理会那匕首的攻击,眼看那风影门掌门的确有点能耐,哪怕被仙气压制,竟也能反抗,那圆盘中,她输入的仙气不多,在上次使用后,安晨夕也知道,圆盘之所以能瞬间释放强大好几倍的威压,是因为力量的集中爆发,所以,仙气的威压只能支撑片刻。   她已经没有时间,第一剑被风影门掌门的爆发力躲开,这第二剑,必须成功!   安晨夕狠下心,尖峰一转,再刺。   这一次,安晨夕同样是拼尽了全力,在风影门掌门匕首靠近之际,她不退反进,竟是舍了半臂肩膀,生生将自己递到了风影门掌门刀下。   哧!   匕首先刺进了安晨夕的左肩,安晨夕哼也没哼一声,眼里锋芒毕露。   哧!   长剑终于刺进了风影门掌门的胸膛。   风影门掌门瞪着安晨夕,目眦尽裂,他万万没想到,这竖子是真的要杀自己,眼里翻涌出了滔天的怒意,还有玉石俱焚的狠意。   他不甘,他不甘就这么被这竖子杀死,此刻风影门掌门已经被仇恨淹没,也不想去探究为什么“王坤”这个时候要杀自己,他只想与眼前的竖子同归于尽。   风影门掌门咯咯怪笑了两声,眼里满是狠厉的光,安晨夕感觉到了一股戾气在风影门身上窜动,只见风影门掌门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起来,似被吹鼓的气球,整个身体眨眼就臃肿得能看到细小血管。   蹙眉,安晨夕暗道了一声不好,他竟然打算自爆元神!   来不及细想,安晨夕赶紧抽剑,刚打算快退,风影门掌门拼着最后的狠劲,抓住了她受伤的臂膀。   风影门掌门下了狠心要拉着她一起死,五指似铁爪,死死的抓着安晨夕不放,那只臂膀受了伤,纵使有仙气舒筋给力,竟是一时半会也摆脱不了风影门掌门发狠的纠缠。   安晨夕目光一沉,当即便再次举剑一挥,毫不迟疑的直接砍掉了风影门掌门的头颅。   噗!   随着头颅被砍,那脖颈处冒出血水,喷了安晨夕一脸,与血水一起冒出来的还有青蓝的烟气,那烟气冲出身体便四散,渐渐隐在了夜色之中,只余血腥味还久久不散。   就算被砍掉了头颅,风影门掌门那手竟依然紧抓着没放,而风影门掌门的头颅在地上滚了一圈,面向着安晨夕,面上还露着目眦尽裂的恨意,甚至瞪得眼角开始渗血,面上青黑扭曲,看上去甚为恐怖,安晨夕却是淡淡的看了眼,无动于衷。   失了意识操控,风影门掌门膨胀的身体就这么蔫了下去,那青蓝烟气一放,风影门掌门的身体皮肉萎缩,干枯如柴,瞬间老如耄耋翁叟。   那五指抓进了皮肉,安晨夕看也没看一眼,而是先警惕的看了眼风影门掌门身体和分身的头颅,他的躯体耷拉着丝毫没有生机,而那头颅失了躯干支撑,也不足为惧。   确定风影门掌门是真的死了,没有威胁,安晨夕这才松了口气,不知不觉后背都是汗,从决定抓住机会再次进攻,到杀死风影门掌门,这短暂的几秒足够的惊心动魄,若非她反应迅速,舍了半臂肩膀,怕也不会成功。   安晨夕觉得手心微湿,扔了手中的剑,那剑恰好钉在风影门掌门头颅的眉心处,右手直接生生一扯,将黏在臂膀上的五爪扯了开去。   有皮肉沾在那五爪上,安晨夕也没在意,头顶的圆盘恰好也在这时停止了旋转,安晨夕赶紧伸手一抓,收起圆盘。   不出所料,圆盘刚落入掌中,里面增强了数倍的仙气就返窜回了安晨夕体内,那强劲的仙气一冲撞,洗髓伐骨之兆又开始蠢蠢欲动,安晨夕已经不敢再逗留,拔腿就要逃离此地。   但就在此时,却传来了说话声。   “刚才的声音就是从这边传来的。”   “师兄,有血腥味!”   “什么人!”有人看见了安晨夕的身影,厉呵了一声。   紧接着,夜空中便是几个人影飞快一跃,须臾,便出现在了安晨夕视线里。   突然出现的是三个人,那三人正好是守在暗室门口的执事弟子,与此同时,借着月光和走廊灯光,那三个执事弟子也看清了走廊的情况,这一看,几人顿觉一股寒意窜上了背脊,哆嗦了一下,一脸惊惧不安。   只见不远处横呈着几具尸体,那尸体俱是一刀毙命,每具尸体面上都带着不甘和哀怨,在幽幽的灯光下,那一张张脸和溢出来的浓郁血腥味实在渗人,然而最让人心生寒意的是,其中的那一具无头尸。   那无头尸身上穿着风影门掌门的衣服,而就是无头尸不远处,一颗头颅背对着他们,只看到毛茸茸的头顶和头顶上插着的一把剑,那剑泛着阴冷的光,那头颅的断口血肉模糊,就算是这个位置看不清那颗头颅的脸,几个执事弟子也隐约知道了那颗头颅的主人是谁。   当即,几个执事弟子便双股战战,颤抖不停,只觉得这夜黑阴森得人心惶惶。   “掌门师伯死了!掌门师伯死了!”也不知道是谁惊惧着低呼了一声。   紧接着其两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在这寂静中格外清晰。   “这可如何是好!掌门师伯都不在了!门内要乱了,彻底乱了!”   “是谁杀了掌门师伯!”   “对啊!是谁?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杀了掌门师伯?”   三人止不住的低呼着,因为恐慌,有些语无伦次,言语也显得不安。   安晨夕低咒了一声,此时,那三个执事弟子都已经看见了她,虽然安晨夕脸上沾染了血迹,但脸上的血迹不多,依然能看清她伪装的“王坤”那张脸,只不过三个执事弟子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时没回过神来,安晨夕不给三个执事弟子反应时间,立马准备继续开溜。   却不想,一个执事弟子似抓到了救命稻草,立马尖声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掌门师伯会死了?”   那执事弟子似根本没觉察到异样,只觉得脑中混混沌沌,下意识就开了口,他的声音在这空寂中格外的响亮,引得其他两个弟子也向安晨夕看来。   安晨夕蹙眉,此时她体内的情况不容乐观,但见那突然出现的三个执事弟子似乎还没有搞清楚情况。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   ☆、第六十三章:逃!   安晨夕立马计上心来,张口便开始胡诌道,“刚才有人突袭,来人十分厉害,师父和朱先生联手都不是对手,若非师父觉察到异样,用法器护我,怕是也凶多吉少,这事必须立马通知门内其他人,我去安排,你们守在此处,不要轻举妄动!”   匆匆说完,安晨夕当真露出焦急不安的神情,步履踉跄快步往走廊外走。   安晨夕这一席话说的极快,里面包含的信息量有不少,当即听得三个执事弟子云里雾里,只下意识的想,怎么会有人突袭,而且还杀了掌门和朱先生,那人得是多厉害!   三个执事弟子心惊,竟是一时都没回过味来,安晨夕那一番话漏洞百出,连朱先生和掌门这样的筑基期修士都死了,但王坤这个炼气期的修士却独独活着,这很不符合常理,再者,若是掌门真有法器能护身,何以会给王坤,自然是先护自己!   最后那句让他们守在此处,不要轻举妄动更是难以理解,这种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奔走相告,门内出了事,为什么要让他们守着不动?   其中一个稍微精明的弟子回过神之际,认真打量起风影门掌门和朱义勇几人的尸体。   那精明的执事弟子眼尖的发现除了掌门,朱义勇几个无极宗的人竟是一刀毙命,除了插在掌门头颅上的剑,现场竟没有其他武器。   又想到他们刚才听到的声音,隐约只有怪笑和说话声,似乎并没有兵器交戈声,再回想“王坤”说的那一番话,那精明的执事弟子越想越不对劲,心中一突,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莫非,掌门师伯和朱先生等人都是师兄杀的?   是了!肯定是师兄,掌门师伯对师兄毫无防范之心,师兄若是偷袭,必定能成功。   想着,又一个念头闪过那精明的执事弟子脑海,他又想到王坤从暗室里出来时,他心中闪过的异样,从暗室里出来的师兄很奇怪,冷漠,极其的冷漠,就算平日里师兄心情不好,对他们这些弟子也是和颜悦色,还有师兄身上溢出的气势。   难道,那人不是师兄?   这个念头在心中闪过,便似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想着想着,那精明弟子就变了脸,“不好!快追!”   “追什么?”   “是师兄杀了掌门师伯!不对!有人伪装成了师兄的模样,杀了掌门师伯!快!开警报!”伴随着那执事弟子话音落,他立马按下了佩戴在腰间的微型报警器,这微型报警器串联着风影门整个报警系统,顷刻,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划破寂静的夜空,直冲云霄,响彻整个风影门。   ……   体内的气息已经开始乱了,风影门建在山上,绿化可谓浓郁,凭着印象,安晨夕在层层绿意中跌跌撞撞的往山下跑,她必须先下山,出了风影门,只要下山,不在风影门控制之内,她就有机会寻一个隐秘之地,经受洗髓伐骨。   整个风影门内响起警报声时,安晨夕正在跑往前山,一听到那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安晨夕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不好,估计是暴露了。   想来也是,当时现场那情况,风影门掌门和朱义勇皆死,却只有她独活,她那一番话也是随口胡诌,经不起推敲,只要那几个执事弟子回过神来,便会发现异样。   体内的洗髓伐骨之兆越来越强烈,安晨夕气息不稳,却只能咬牙继续跑。   这时,正准备就寝的三长老听见突来的警报声猛的站起来,来到窗前,看着响彻山顶的警报和闪烁的红灯,他眼里猝然亮起了一抹光。   难道,前辈成功了?!   想着,三长老激动得面上泛着红光,手也不可抑制的抖了起来,他在屋里来回踱走了几步,冲外急急唤道,“来人!”   一个弟子立马应声进来,开口便道,“师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是大半夜拉响了警报,把师父您吵到了。”   “你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拉响警报?”三长老径直吩咐道。   那弟子立马应声离开,三长老想了想,实在按耐不住心中的紧张和激动,又叫住弟子,“等等,为师亲自去看看!”   刚走出门,便看见其他长老和弟子也匆匆往外走,一个长老看见三长老,立马走了过来。   “孝毅,发生了什么事?”那位长老问三长老,孝毅是三长老的名讳,此长老是三长老一派的人。   三长老面上有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欣喜,拉了一把那长老,急急说道,“走,我们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路上又遇到了其他长老以及宫寒等弟子,对于这突来的警报,每个人都露出了几分惊疑,相互询问,却是一头雾水,一众人结伴,迅速朝着前山走去。   刚要走出后山时,便见有弟子急匆匆的朝着后山方向跑来,面上带着着急和忐忑。   “何事如此慌张!”三长老叫住了那行色匆匆的弟子。   那弟子见到三长老等众人皆在此,当即犹如看到了救星,大步跑到三长老面前,赶紧禀报道,“各位师叔师伯,不好了,掌门师伯被人杀了!”   闻言,一片寂静,而三长老和宫寒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互望了一眼,眼里爆出了狂喜,真的成功了!前辈果然成功了!   三长老暗暗松了口气,紧接着想到接下来的计划,距离登上高位不远了,三长老一下便振奋起精神,眼里精光灼灼。   宫寒反应与三长老差不多,不过比起三长老一心想着高位和权利,宫寒还想的是如今那位西晨前辈在哪儿?不过连掌门都能杀,依西晨前辈的能力,应该能轻而易举的脱身吧!   此刻,跟在三长老身边的都是三长老一派的人,在听到这消息后,先是面面相觑,继而,每个人面上露出了若有所思和不同程度的暗喜,不过毕竟是同门,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的,就算欣喜,众人也没有在那报告的弟子面前表现得太明显。   “带我们去看看情况!”三长老及时发话道,态度淡然,在听到风影门掌门死后,不知不觉间,三长老的气势又涨了些许。   那禀报的弟子在寂静且诡异的气氛中,已经觉察到了异样,见三长老等人并没有露出悲痛慌张之色,那弟子也隐约明白了现如今风影门门内的局势怕是要变了,当下面上也收起了着急之色,恭恭敬敬的应了三长老一声,带着三长老等人前往事发地。   且不说这边风影门掌门之死惊动了风影门门内所有人,另一边,卫氏一派得到风影门掌门死亡的消息后,顿时人心惶惶不安,比起三长老等人暗喜和激动,此刻卫氏等人烦躁焦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三长老等人得到消息第一件事是去确认风影门掌门是否真的死亡,但卫氏等人的行动却不同,毕竟卫氏是风影门掌门的嫡系,所以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里,卫氏出动了全部人手,追捕凶手。   卫氏的人比三长老等人要先得到消息,那几个最先发现事故的执事弟子是卫氏的人,在拉响了警报的同时,那三个执事弟子也立马将消息传给了卫氏的人。   在三长老等人浩浩荡荡前往事发现场时,彼时,卫氏的人正在追捕安晨夕。   因为体内洗髓伐骨之兆越来越明显,受此拖累,安晨夕行动慢了很多,加之安晨夕肩膀受了伤,有血迹滴落在地,如此明显的痕迹,才给了追捕之人线索,导致逃跑之际被卫氏的人发现了踪迹。   不过就算被洗髓伐骨拖累,安晨夕反应也不慢,在即将被抓住之际,直接弃了前往前山之路,拐弯跑向了侧峰。   洗髓伐骨之兆逼近,伤口没有处理,还在流血,安晨夕已经渐渐的有些力不从心,如果实在逃不出去,至少也要找一个隐蔽之地先躲起来。   不过有了上一次躲在灌木丛中的经验,安晨夕也不敢随意找地方躲了,就算要找,也要找宽敞无物,就算痛的翻滚也不会引人注意的地方。   只不过这种地方实在难找,身体的痛疼在加剧,安晨夕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只觉得双腿灌铅似的,此刻,安晨夕觉得整个身体似乎已经开始不是自己的,只是全凭着意志再走。   突然,地面有一道黑影快速窜进了绿林里,安晨夕已经绷紧了神经,一有风吹草动目光就会追逐过去,这一看才发现是一只老鼠。   然而,安晨夕看着那老鼠逃窜的方向却是眼眸一亮。   没想到在浓密的植被后,在那不起眼的绿林处会看到一条小道,枝芽浓密,遮掩了月光,看不清那小道是通往何处。   但隐约能看清那是窄小的石板凌乱堆砌所成,看起来有些年代,上面已经有了青苔,那一处小道四周的枝芽十分的浓密,无人修建,只有弯腰才能从小道通过。   绝大部分的风影门弟子甚至不知道这一处小道,因为淹没在了葱郁植被之中,当然,这一点安晨夕并不知。   眼见身后追过来的人越来越近,安晨夕也顾不了那么多,立马跑进了小道。   跑进去安晨夕就后悔了,窄小石板小道上百年无人涉足,上面的青苔实在太厚,如今洗髓伐骨之兆已经开始,安晨夕体内的气息已经开始在逆经脉而行,剧痛压身,身形本就不稳,脚刚踏上去,竟是一滑,安晨夕整个人便跌跌撞撞的顺着小道滚了下去。   碰撞的疼痛跟体内的剧痛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说实话,现在安晨夕已经感觉不到皮肉外的撞击之痛,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被撕裂了,连带着灵魂都开始在拉扯,她已经顾不上这一系列动静会不会引来那些追捕的人,她强撑着意志,让自己不要晕过去。   也不知道滚了过久,当身体停止撞击翻滚时,安晨夕已经不知道自己在何处,她强撑着眼,迷迷蒙蒙间,发现自己似乎在一条马路上。   她还想看清更多周围的情况,但是洗髓伐骨摧枯拉朽的折磨着她,她已经强撑着体内的剧痛奔跑了很长一段路,不堪重负且受伤的身体又从小道上撞击翻滚下来,安晨夕的意识已经达到了极限,终是撑不下去,晕了过去。   ……   一辆保姆车在蜿蜒的山间马路上行驶,这一处山间马路没有路灯,路两边的树木枝芽格外的葱郁,夜间行驶时,光线不是很好,加上是蜿蜒盘旋的山路,所以保姆车行驶速度很慢。   车里坐着五人,四男一女,前排驾驶座和副驾驶是司机和一个私人助理,后排,最宽敞的位置独独坐着一人,那人抱臂,正慵懒的靠在背靠上,闭目养神。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陆家长子陆子然。   陆子然前面的两个位置坐着他的经纪人风骁和执行经纪人小王。   小王是这几人中唯一的女孩,同时还兼具着陆子然造型师的工作,女孩子在一堆男孩中通常都是话多的一个,比如此时,小王就在滔滔不绝的抱怨今天拍戏时的一些琐碎细节。   “那周芸还说是什么实力派小花旦,什么嘛!那么差劲,一个落水戏卡了七八次还不过,拖累整部剧的进度,一会儿说什么水凉,一会儿又说水不干净,还非要用矿泉水,就她娇贵,我们家然然还在水里泡了几个小时呢,也没喊一声累,气死了!拍吻戏还说错位没感觉,非要来真吻,我们家然然冰清玉洁,又绅士洁身自好,什么时候跟女演员拍吻戏会真吻,想占我家然然的便宜明说,扯那些没用的犊子,然然,这样的女演员,下次我们不合作了,平白拉低了我家然然的档次!”小王一脸不平愤愤道。   大家都知道小王这是在维护陆子然,不过女孩子一向喜欢抱怨,但男人抱怨就显得小家子气了,所以,几个大男人听了都没吭声。   不过小王也不在意,继续吐槽着那叫周芸的女演员。   风骁看了眼年轻充满活力却很容易激动的小王,神色微动。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   ☆、第六十四章:救(上)!   其实这小姑娘并非那么容易激动的人,只不过,一旦遇上子然的事,就很容易被牵动情绪,对子然的维护,那俨然已经是超出了执行经纪人的职责,明眼人一看就能发现她眼里的情绪,风骁叹了口气。   小姑娘陷得很深啊!   要不要跟子然进言,这姑娘,怕是不合适继续呆在子然身边了。   前面的司机和私人助理都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有陆子然依然闭着眼,好似没听到小王的吐槽,这些情况他已经见怪不怪,不过是一些想踩着他上位的小演员,何必理会。   只不过陆子然倒是没发现小王对他的过度维护,陆子璇也经常这样在他耳边吐槽,他自以为女生都是如此。   距离风影门不远处,有一处拍摄地,延绵山脉和特意营造的古风韵味,秋来层林尽染,景色韵味十足,这个时候是一处极美的影视剧外景拍摄地。   近期,陆子然正在拍摄一部古装电视剧,今晚因为那位名叫周芸的女演员整了无数次的幺蛾子,导致拍戏进度比以往都慢了些,所以,从拍摄地出来,已经天黑,此刻,陆子然等人正在回城的路上。   车里小王的声音没断,车子在蜿蜒的马路上行驶,突然,司机发现前方有一团黑影伏在马路中间,车灯照射下,司机隐约发现那黑影似乎是一个人,这个认知让司机吓了一跳,立马踩了刹车,幸好车速不快,司机也反应及时,车子在距离黑影一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这突来的急刹车让车内所有人都始料未及,集体惊得往前倾,小王叽叽喳喳的声音戛然而止,风骁蹙眉,陆子然也睁开了眼,露出几分不悦。   “怎么回事?”陆子然问。   司机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的黑影,这大半夜的,在马路上横躺着一个人,司机被吓得不轻,抹了把汗,抖着声音道,“这……陆先生,那里好像有一个人!”   彼时,跟司机一起坐在前排的私人助理也发现了车头前的黑影,同样有些害怕不安。   听了司机的话,小王站了起来,向前张望,只见路中间的确蜷缩着一个黑影,小王毕竟是女孩子,也被吓了一跳,打了个哆嗦,小王嘟哝道,“大半夜的,荒山野岭,想吓死人啊!”   风骁也往前看了一眼,推开车门,回头对陆子然道,“我去看看。”   陆子然点了点头。   得了陆子璇的肯定,风骁下了车,诚如小王所说,半夜,而且还是荒山野岭,路中间躺着一个人实在有些诡异,所以风骁下意识的提高了警惕,一步一步朝着车头走去。   车里的人都有些紧张,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前面的情况。   没一会儿,风骁就站到了车头位置,借着车灯,发现地上的确是躺着一个人,不过这人浑身是泥,还有血渍,他看起来受了伤,短发凌乱的搭在脸庞,看不清模样,整个人犹如从水中捞起来一般,被汗水浸湿,样子很狼狈,而且气息微弱,不停的抽搐着,看起来情况有些不好。   风骁默了默,唤了一声,“喂!你怎么样?”   地上的人没回答他,看起来似乎已经没了意识。   风骁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那人身边,蹲下来,探了探那人的鼻息,鼻息微弱,这人这情况,看起来随时都会挂啊!   毕竟是条人命,风骁也来不及多想,果断的俯身,将地上的人抱了起来,抱起来后,风骁才发现这人浑身冰冷,不停的在他怀里抽搐发抖,似乎在经受极大的折磨。   小王见风骁把那拦在路上来路不明的人抱上了车,再见那人身上还有血,小王吓得不轻,当即便惊讶道,“风哥,这人是谁啊,就这么把他带上车好吗?”   这怕事的语气多少让风骁不赞同,风骁当即便严肃着脸,对小王道,“人命关天,被我们碰上了,不能见死不救!”   “我……我也没说不救,不如我们打120吧!然然毕竟是当红明星,若是……”小王吞吞吐吐。   “小王,做人不能太自私!救人是好事,就算被人看到,被媒体曝光,对子然的形象反而有利!”说话间,风骁已经将目光投向陆子然,毕竟这里几人,最后做主的还是陆子然。   陆子然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风骁怀中的人,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座下的空白处,道,“把人放上来。”   陆子然这么说,便是认同了风骁的做法,其实跟随陆子然这么久,风骁知道陆子然处事有些无情,所以见陆子然能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风骁心里有些欣慰,也有些高兴。   旋即,风骁就将怀中的人放到了陆子然所坐的位置,那人蜷缩成一团,只能横放,虽然后排座很宽敞,但横放了一个人,陆子然能坐的位置便显得狭窄了些,风骁便道,“子然,你不如去坐我的位置,我来坐这儿?”   陆子然摇了摇头,风骁还想说什么,但陆子然已经摆了摆手,示意风骁坐下。   风骁只能坐回座位,却微微侧着身,余光关注着后排座的情况。   “开车!”陆子然对司机吩咐道。   车子继续启动,往前开。   陆子然的目光落在横放在身侧的人身上。   此刻,那人侧卧,有几丝头发还搭在脸庞,他身上有血渍,但都是分散的,只有肩膀处有一滩血迹晕染开,似受了伤,血腥味充斥在车厢里,陆子然下意识的蹙了蹙眉,不过风骁这么一抱,那人脸上的泥渍被蹭掉了一些,陆子然看着那人的侧脸,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看着看着,陆子然抽了几张纸巾,微微抬起那人的脸,用纸巾将他脸上的污渍擦掉。   当那人的相貌露出来时,陆子然看着眼前这张脸,整个人一愣。   只见眼前这张脸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不知是经受什么痛苦,他眉头紧蹙,但这张脸太有辨识度,只见过一次,便能让人记住。   陆子然没想到自己随手救的人竟然是他认识的人,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种地方,看到他!   西晨?   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遇到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陆子然面上惊疑不定,一时间看着安晨夕那张脸思绪连连。   陆子然在擦安晨夕脸的时候,风骁已经发现,他并没有太在意,因为他知道,陆子然之所以擦那人的脸,不过是想看看那人长什么样,但当陆子然看清那人的相貌时,露出了异样,却引起了风骁的注意。   风骁侧目,也往前探了探,为了提亮车内的视线,晚上行车的时候,陆子然都会将车顶两边的灯亮着,这灯经过了改造,比普通的车内灯要亮一些,而且,亮灯的只有陆子然这一块区域,为了不影响司机驾驶,前排的驾驶座和副驾驶座却是一片幽暗。   借着那灯光,风骁也看清了西晨那张脸,风骁对西晨自然也是有印象的,所以陡然见他们随便救了一个人,居然救的是认识的人,也是很惊讶,“子然,居然是他!”   “对啊!我也没想到会是他!”陆子然也有些感慨和惊讶。   “现在怎么办?他的情况好像不妙!”风骁问。   “去医院!”陆子然径直道。   两人的对话引起了小王的注意,小王也探着脑袋往后瞧,这一瞧,看见西晨那张美艳的容颜,小王当即就瞪大了眼,一脸惊艳之色,好半饷,回过神来,小王道,“天呐!他的颜值也太高了!风哥,你们认识他吗?”   这话知道跟陆子然问,也问不出什么,所以小王直接跟风骁聊起来。   奈何对于小王的问话,风骁只点了点头,没说话,明显不想跟小王多说西晨的事。   小王能做陆子然的执行经纪人,自然也是有点眼色的,见风骁明显不想多说,遂也不再多问,只是好奇的打量着安晨夕。   这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是一个少年,但那张脸也太漂亮了点,小王觉得这少年是她至今为止见过的最美的人了。   对,是美!那是一种亦男亦女的美艳,跟陆子然的俊不同,这少年是真美,甚至细细看那眉眼,比女子还明艳,实在是,让她这个做女人的都羞愧!   一个男孩子,长这么美艳做什么!   小王暗自嘀咕了一声,虽然对这少年的美,存了欣赏之心,但不知道为什么,小王心里还有一点隐隐的不平衡感和嫉妒,因车子在山路上行驶,难免有不少弯拐之处,看久了小王只觉得有些头晕,便收回了目光。   车内静了下来,静下来后,安晨夕被剧痛折磨的声响便突现了出来。   其实现在安晨夕已经失去了意识,逆经脉而行的仙气压制得她连呻吟声都没法出口,而身体只是挣扎和抽搐,这是身体自主的无意识反抗。   在剧痛折磨下,这种抽搐和挣扎都小了,看她被折磨得筋疲力尽的模样,莫名给人一种揪心感。   陆子然眼看着安晨夕的脸越来越苍白,一时面上也露出了担忧之色。   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中毒?看着不像,若是中毒,面部除了苍白,应该还有其他征兆!   受了重伤?他身上除了肩膀处有明显的伤迹,其他地方好像并没有,这样的外伤会让他出现这么奇怪的病症?   还是,被人施了术法?   陆子然不懂医术,也拿不准安晨夕到底是什么情况,但见她这般难受的模样,好似一朵娇艳的小花,被突来的狂风暴雨摧残得瓣落枝残,看得人莫名的惋惜和心疼,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不爱管闲事甚至性情还有些乖张无情的陆子然都露出了不忍之色。   陆子然看着安晨夕紧握成拳的手,因为忍受痛疼,那手握得极紧,能看见暴露的青筋,她似想握住什么,却是没什么可倚靠,只能握紧了拳,倚靠那一缕意志,陆子然本就善于察言观色,竟是看懂了安晨夕这一瞬露出的脆弱。   鬼使神差的,陆子然慢慢的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将安晨夕紧握的拳头包裹在自己掌中。   似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昏迷中的安晨夕觉察到了一丝温度,竟反手紧紧的将那一丝温度紧拽在了掌心。   安晨夕这无意识的动作让陆子然一愣,身子一僵,继而看着安晨夕苍白脆弱的脸,慢慢放松下来,这种被落难之人依赖的感觉很奇妙,而且这人在陆子然的观念中,似乎有些厉害,但不知何故,今晚却落难,陆子然嘴角挂起了几分自己都没觉察到的浅笑。   握住陆子然的手后,安晨夕挣扎的弧度又小了些,但这么握着安晨夕的手,陆子然能更加真切的感受到安晨夕此刻的痛苦和无助。   陆子然心里升起了几分烦躁,胸口有些闷,还有些不安,他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按下了一点车窗,一丝凉风吹进了车内,将心里的闷沉感吹散了一些,同时也将车外的声响吹了进来。   突然,陆子然面色一顿,觉察到了一丝异样,关了车内的灯,猛的抬头,眼睛看向窗外半山腰处的密林。   只见山林的半山腰处有不少灯光交错,陆子然毕竟也算是修士,敏锐度比寻常人高,很快,他发现有喧哗的人声从山上传下来,伴随着一阵悉悉索索声,还有咒骂。   陆子然猛的想起一事,他抬头看了眼山顶,如果他没记错,卫氏总部就在这附近(卫氏总部在风影门门内),而西晨突然出现在此,如今,卫氏跟他们陆家积怨已深,虽然父亲说西晨不是陆家的人,但上次西晨从卫荨等人手中救下子璇,便说明了西晨跟他们陆家绝非是毫无联系。   莫非,西晨出现在此,跟卫氏有关?   这么想着,陆子然有些坐不住了,原本明天还有通告,陆子然今晚不打算回家,但这一番思绪过,陆子然决定回家问问父亲。   再者,父亲也是医者,医术甚至比医院某些沽名钓誉的专家还厉害,若西晨真跟陆家有关系,依西晨现在的情况,带回家给父亲瞧瞧,或许更妥当。   “不去医院了,回陆家!”陆子然立马对司机吩咐道。   ☆、第六十五章:救(下)!   “不去医院了,回陆家!”陆子然立马对司机吩咐道。   “这……可是这位小帅哥……”小王欲言又止。   陆子然根本不理会小王的欲言又止,看了眼半山腰交错的灯光和隐隐的人声,又垂眸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西晨,陆子然眉头一拧,又对司机吩咐道,“加速离开这里!”   那司机应了一声,陆子然是他的老板,老板的意思自然不敢违背,虽然天黑视野太暗,但司机还是踩了一脚油门,提速。   风骁虽然不知道陆子然具体怎么想的,但想到陆先生也是会医术的,多少也猜到陆子然这个时候吩咐回陆宅,估计是打算让陆先生为这位叫西晨的少年看看身体情况,所以,风骁也没多问。   副驾驶座的私人助理也是个会看事的,见陆子然没多说,自然也不会问。   也就小王是女生,纳闷的兀自嘀咕了两句,虽是嘀咕,但话语里都是没什么营养的废话,倒也没露出不妥之意,但见车内气氛沉静,怕自己再多嘴惹了陆子然不高兴,小王嘀咕了两句后也闭了嘴。   这小王又是家中独生女,从小被父母娇宠,喜怒哀乐不乐意隐藏,会直接从脸上和话语里表现出来,这一点跟陆子璇还真有点像,要不是因为这点跟自己妹妹相似的“真性情”,当初陆子然也不会选中她当执行经纪人。   司机这一加速,车子很快开始转弯,半山腰处忽明忽暗的灯光越来越远,陆子然回头,直到车子转过了弯道,彻底看不清半山腰处的情形,这才收回了目光。   收回目光之际,陆子然才发现,似乎是寻着热源,身侧的人竟往自己这边靠了几分,以至于本就不宽敞的位置显得更加拥挤。   陆子然脸上有点不好看,本来让这小子呆在他旁边是因为只有他这里宽敞,但这小子也太得寸进尺了!   转念又一想,他跟一个受伤昏迷情况不妙的人计较这些做什么!   抚了抚额头,不过坐在这狭小的空间,陆子然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便寻思着把安晨夕往旁边挪一挪。   只是他一只手被安晨夕握着,只空着一只手,挪人还真有点不方便,但倒也不妨碍他做这番动作。   听到了后排座悉悉索索的声音,风骁回头,后排的灯已关,昏暗中看不清情况,不过风骁还是隐约觉察到是陆子然正推着安晨夕的身子往旁边挪,风骁跟在陆子然身边这么久,自然知道陆子然这么做是觉得他的位置狭小,坐着不舒服了。   风骁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想,这位少爷的一向喜欢舒适,倒是难为他旁边“挤”了一个人,也忍了下来。   其实,毕竟那叫西晨的少年如今情况不好,但凡绅士一点,也该谦让着弱者,对于此刻陆子然有点不厚道的行为暗暗摇了摇头,只当没看见,风骁收回了目光。   然而,此刻,陆子然推着安晨夕身子的手却是一顿,他的手正搭在安晨夕胸口处,手下传来的柔软触感让陆子然心里生出了几分异样,一个男人,怎么胸口这么软?   陆子然心中疑惑,有什么念头闪过脑海,他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连续按了几次,都是硬邦邦的感觉,他又把手放在安晨夕的胸口上,按了按,又捏了捏,如此仿佛几次,想到什么,陆子然整个人僵住了。   这手感,怎么有点像……   不是女人才会有这东西吗?他是一个少年,怎么也会有……   女人!   陆子然脑中一个激灵,瞳孔猝然放大。   他……难道是女人!   女!扮!男!装!   这个念头窜进脑中,惊得陆子然差点跳起来,事实上他也的确动了一下,感觉到前排的风骁等人觉察到他的异样,都回过头来,陆子然强制压下心里的震惊,狠狠的闭了闭眼。   光线昏暗,风骁等人并没有发现陆子然的异样,见陆子然没动,又端正了身。   “唰”的收回了摸在安晨夕胸口的手,陆子然只觉得心跳加速,不可置信的盯着身侧的人,震惊得脑子有一瞬的空白。   安晨夕现在还是男生扮相,只是身上沾染了很多泥渍和血渍,但这并不影响陆子然查看一些情况,陆子然愣愣的将目光移向安晨夕挤下三寸,只见那里一片平坦。   通常情况下,就算是少年,到了这般年纪,哪怕发育再不好,这么躺着,那个地方也应该有个小鼓包吧,但这小子那里竟然是平的!平的!   鬼使神差的,陆子然伸出手,下意识就想摸一摸那处地方,看看那里是不是跟自己一样,但手指刚动,一股风吹进来,让陆子然猛的惊醒。   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居然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测,打算去摸一个人的那里!   疯了么!如果这小子真的是女扮男装,自己摸了不该摸的地方,就算没人知道,他也会唾弃自己这种不君子不礼貌的行为。   陆子然的及时惊醒,让他收回了手,只是手举在半空,陆子然不自觉握了握,似有些不甘心,陆子然又将目光落在安晨夕脖颈处,面上闪过几分挣扎,好一会儿,陆子然才犹豫着再度伸出手,只不过这一次的目标却是安晨夕的“喉结”。   此时,因为经受洗髓伐骨,安晨夕身上的幻术已经自行撤下,只用眼看,都能看到她脖颈处的情况,但陆子然只觉得思绪有点乱,还是想摸一摸验证一下。   平的!也是平的!   没有喉结!   按理,男生发育到这个年纪,不可能没有喉结,就算喉结不明显,但用手摸,还是能摸出来的,陆子然手指来回在安晨夕脖颈处摩挲了好一会儿,确定真的是平的,而且触感还细腻如凝脂。   细腻如凝脂!   猛的,陆子然一惊,明明指腹下的触感极其冰冷,但陆子然却觉得手指触碰的似一团火热的烈火,再也不敢摸下去,陆子然缩回了手。   此时此刻,陆子然心里已经有七八分认定了心中的猜测,这叫西晨的少年,其实是一个女子女扮男装而成,这少年,不对,这少女看起来也是会法术的,毕竟第一次见这少女,他就用绝对的实力击退了卫荨等人,法术本就是玄乎之术,会法术,女扮男装也不是不可能。   想通这一点,陆子然没有释然,反而有些紧张,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他听到了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跳声,也幸亏此刻车内昏暗,彼时,陆子然已经满脸通红,眼里满是懊恼和悔意,还有些窘涩。   发现了这么重大的秘密,陆子然反而觉得自己脑子似浆糊,除了瞪着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身侧的人,他竟是有点没法运转思维了。   一路上,陆子然都有种混混沌沌的感觉,一会儿研究安晨夕的脸,一会儿脑中又闪过诸多自己都抓不住的念头,在娱乐圈混,陆子然也算经历过不少大事的人,但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让人措手不及的惊天秘密。   思绪实在有些混乱,索性深吸了一口气,陆子然看着窗外,什么也不想,闭目,先接受西晨是女子这个事实!   之后便是一路无话,直到一个多小时后,车抵达了陆宅,陆子然才完全消化了西晨是女扮男装这个惊天秘密,只不过神情还是有些愣愣和不可思议。   车刚停下,风骁就率先推门下车,绕到后面,想伸手抱起后排座的安晨夕,动作刚起,风骁发现陆子然跟安晨夕紧握在一起的手,面上一愣,古怪的看了眼陆子然。   虽然两人都是男孩,但这么十指相扣,风骁总觉得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而且,子然什么时候这么随和亲切了?   风骁目光中带着讶异,这一瞬的讶异让他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陆子然仿佛没看到风骁的异样,面上没有异样,但实际上陆子然也是现在才回过神来,自己居然跟这女扮男装的假小子十指紧扣握了一路!   看似镇定之下,陆子然心跳又快了两拍,甚至不知不觉间手心还出了汗,在看不见的耳根处也多了一抹粉红。   不过毕竟是演戏的,陆子然很会伪装,他面上淡定的将手从安晨夕掌心抽了出来,只是这一动,安晨夕将他的手抓得更紧了,她似乎很不安,浅浅的指甲因为抓得太紧,他手上都留下了几个指甲印。   作为当红明星,而且还是世家子弟,陆子然浑身都保养得极为金贵,那手更是比手模还优雅漂亮几分,安晨夕这么不安的一抓紧,陆子然便觉得手上传来了一丝不适的尖锐感。   陆子然蹙了蹙眉,虽是蹙眉,他眼里却没有露出不悦,只是因为这一丝尖锐的痛感下意识的举动,但陆子然这一蹙眉,落在风骁眼里,又忍不住动了动唇,不过风骁把要劝慰的话压了下去,知道此刻陆子然不喜别人太多关注,他假咳了一声,将目光落线了他处。   这一瞬的异样除了风骁,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车子行驶了这么久,除了司机和风骁,那私人助理和小王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陆子然目光落在两人紧握的手上,幽幽的看了一会儿,想到这假小子女扮男装,陆子然心里一突,又开始抽手。   这一次,似乎觉察到了陆子然明显的挣扎,陆子然一抽,安晨夕便主动松开了。   陆子然看着安晨夕耷拉下的手,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心里空了一下,眉头蹙得更紧了,心里还升起了几分不舒服。   风骁没发现陆子然的异样,他看似看着其他方向,余光却一直瞄着两人拉着的手,见陆子然将手抽了出来,风骁这才回身,再度弯腰,要来抱安晨夕。   这时,不知道想到什么,陆子然却拦下了他的动作,“你们先回去。”   “子然……”风骁欲言又止。   陆子然似不想多说,微微俯身,将双手伸向安晨夕,在抱人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了一下,转而又想到自己发现的惊天秘密,他抿了抿唇,不再犹豫,果断抱起安晨夕,下了车,径直往陆宅里面走。   风骁看着陆子然的背影,一时觉得此刻的陆子然有点奇怪。   司机犹豫了一会儿,对风骁问道,“风哥,我们现在走吗?”   风骁收回目光,重新上车,道,“走吧。”   ……   夜静,陆宅院子的路灯却是晖亮,因为没有提前说要回陆宅,这个时候陆宅院子里没什么人,而这个时间点也不早了,陆宅的佣人都齐齐窝在自己的房间中,准备梦周公,陆子然抱着安晨夕慢悠悠的走在庭院里,一时间思绪连连。   怀中的人这么抱着,陆子然才发现他不仅被冷汗浸湿,竟是整个人冰冷异常,陆子然心中一凝,暗想,这假小子,不会今晚熬不过去吧!   她是谁?真的是叫西晨吗?恐怕这西晨的履历也是造假的吧!   她为什么要女扮男装?父亲知道她女扮男装的事吗?   她到底为了什么事出现在那里?   当时半山腰那些人是在找她吧!她到底做了什么事,引得那些人如此大张旗鼓气势汹汹的找人?   她此刻昏迷不醒,情况糟糕,到底是受了重伤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可若是受了重伤,哪有这么奇怪的症状,说实话,依照这假小子现在表现的征兆,倒有点像某种旧疾复发!   脑中有着无数的疑问,陆子然越想,越觉得这假小子身上迷雾重重,转念突然想到什么,陆子然面上露出了忧色。   她是女子,可是子璇还对她一往情深,若是知道这假小子也是女子,一颗芳心付空,依照子璇那骄傲性子,哪里受得了!   这么想着,陆子然叹了口气,如今发现这么个秘密,还真是不好办!   脑中想着一些事,陆子然脚下却不慢,觉察到安晨夕情况越来越糟糕,陆子然加快了步伐,须臾便走到了大厅前庭,别墅里大部分房间的灯都已经熄了,根本无人发现大半夜回来的陆子然。   大厅前庭的喷泉也已经停了喷水,只有围绕喷泉的点点灯光还闪烁着,陆子然匆忙瞥了眼安静的别墅,只见虽然大部分房间熄了灯,但父亲书房的灯还亮着。   ☆、第六十六章:尘埃落定!   陆子然不可抑制的想到,也不知道父亲看到他带西晨回来会是什么感想,西晨身上疑团太多,自己要不要直接告诉父亲,他已经发现西晨是女子的身份?   陆子然想到当初问起父亲关于西晨的事时,父亲缄默不想多提的模样,默了默,陆子然决定还是先见了父亲再说,而且,现在西晨的情况也不乐观。   收了思绪,陆子然抱着安晨夕大步进屋。   ……   书房。   陆师叔正在处理陆氏的一些文件,须臾,他抬起头看了眼窗外的夜色,揉了揉眉心,这时,门口传来了一丝动静,陆师叔回头,便见自己的儿子陆子然走了进来。   “子然,你今晚不是说不回来?”陆师叔有些诧异。   “爸,你马上跟我来!”陆子然面上带了几分忧色和匆匆,一上楼,他先把安晨夕安顿在了客房里,就匆匆过来找自己的父亲。   陆师叔见陆子然面色匆匆,也觉察到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站起来,走向陆子然,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看了就知道了。”陆子然没有多说,拉着父亲急忙走向客房。   陆子然回来的时候没有弄出动静,甚至还特意放轻了声音,就是怕其他人发现他带了西晨回来。   其实,最主要是怕自己的妹妹发现他带了西晨回来,如今西晨这副模样,而且,陆子然还发现西晨是女子,下意识的,陆子然就不想让陆子璇知道西晨是女子的事。   一来,他怕自己的妹妹知道这事后,受打击太大,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二来,他隐隐觉得,西晨女扮男装这事,不简单。   所以,他才悄无声息的先安顿了西晨,然后匆匆过来找自己的父亲。   彼时,两人在门外,别墅里很安静,意识到事情要紧,不想引人注意,陆子然自然也没有多说。   陆师叔见陆子然神色带了些凝重,一脸狐疑,跟着陆子然到了客房。   举目看去,陡然见到客房的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人侧卧着,面朝外,看不清他的长相,却能见到那人一身的泥渍和血渍,浑身湿透,看起来模样十分狼狈。   陆师叔蹙眉,往屋里走,这时,陆子然站在门口环顾了一圈,别墅里依然极近,刚才那一番小动静并没有引起什么水花,陆子然吐出一口气,当即便关了房门,也走进了屋。   “子然,这人是谁?”陆师叔还看着床上之人的背影,陆师叔脚步没停,绕到了床另一边。   “爸,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陆子然话音刚落,陆师叔已经站到了床的另一面。   看清床上之人是安晨夕时,枉是见了不少大风大浪的陆师叔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躺在床上的狼狈之人居然会是安晨夕!   如今安晨夕这番模样,一看就知情况不妙,陆师叔当即就上前,什么都来不及问陆子然,立马抓起安晨夕的手开始把脉。   这一把,陆师叔便蹙起了眉头,一脸凝重,陆师叔又拿起安晨夕另一只手把了一番脉,又探了探安晨夕的脉搏,翻看了她的眼仁、舌苔等等,好一番检查。   见陆师叔一脸凝重的给安晨夕检查,陆子然一直站在旁不吭声。   陆师叔越诊断,脸色越不好,这丫头好像只有肩膀处受了伤,但她体内怎么会出现反噬之兆的脉象?   目光落在安晨夕受伤的肩膀上,当务之急先把这丫头的外伤处理了,陆师叔转头对陆子然道,“子然,去拿急救箱来。”   陆子然应声,赶紧出门,没一会儿就把急救箱拿来。   陆师叔用剪刀将安晨夕受伤处的衣服剪掉,然后快速的将她的伤口处理,上药,包扎,继而又不放心,检查了一遍,发现除了肩膀处,其他地方的确没有受伤。   陆师叔又给安晨夕把脉,只见她体内的反噬之兆更加明显,陆师叔拧眉思量,想着想着还真给他想出点事来,他记得自己的两位师兄曾提过这丫头曾有过圣火反噬的情况,只是这毕竟是陆师叔第一次见到这般情况,陆师叔有些不确定安晨夕体内到底是不是圣火反噬之兆。   须臾,陆师叔直起腰,并没有第一时间询问陆子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是先给华老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陆师叔先给华老交代了一番他给安晨夕查探身体的情况。   华老接到陆师叔的电话也是一脸震惊,毕竟安晨夕刚到风影门,不想当晚就出了事,但听了陆师叔说的安晨夕的情况后,华老也知道事情并非那么简单,而且听了陆师叔说的那些征兆,华老也隐约猜到,安晨夕这是体内的反噬之兆又犯了。   自己的小徒弟这个时候出了事,华老哪里坐得住,当即就言明要赶往陆宅,当然,想到安晨夕这个时候反噬之兆犯了,华老也不便跟陆师叔说明安晨夕去风影门的事,只匆匆交代了两句,便挂了电话,动身赶往陆宅。   这边,陆师叔见安晨夕如此,当然也不放心,若论医术,华老自然是一流,听到华老要来,陆师叔也松了口气。   陆师叔给华老打电话并没有避讳陆子然,人都是陆子然带回来的,陆师叔觉得也没必要避讳,当然,陆师叔跟华老的话语里还是留了分寸,并没有曝光安晨夕的真实身份,提及安晨夕时,丝毫没有提及安晨夕跟丹宗及华老的关系,连称呼都是用的西晨。   所以,陆子然也没从陆师叔跟华老的通话中听出什么异样,自然也就没发现安晨夕的真实身份是华老的弟子。   结束了跟华老的通话,陆师叔这才转而将看向陆子然,问道,“子然,你是在哪里发现西晨的?当时什么情况,你详细说给我听。”   陆子然点头,这才将遇到安晨夕前后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诉给了陆师叔。   听到陆子然是在风影门后山的马路上发现的安晨夕,陆师叔蹙眉深思。   当初安晨夕计划扳倒风影门卫氏时,陆师叔也在场,只不过当初说道“擒贼先擒王”时,到底如何实施,被安晨夕随意说了两句带了过去。   所以陆师叔也不知道安晨夕准备如何实施“擒贼先擒王”,但听到陆子然提及安晨夕出现在风影门后山,陆师叔多少已经猜到,安晨夕是准备亲自入敌营。   不对,不是准备,这孩子,估计是已经去了!   只是,具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孩子会如此狼狈的出现在风影门后山?还有,这孩子的反噬之兆又为什么会发作?   这个中疑惑太多,却是不得而知。   这个认知让陆师叔无奈又叹息,继而又想起一事,今天好像是风影门复选弟子之时,这丫头是想趁此机会进风影门?   想到此,陆师叔立马又打了一个电话,让人马上去打探今天风影门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见自己的父亲收起电话,又是一脸沉思,好一会儿,陆子然才踌躇着开口道,“爸,她是女扮男装,你知道吗?”   陆子然此言一出,陆师叔蹙眉,看着陆子然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不懂自己父亲脸上的凝重和深意,默了默,陆子然如实回道,“我自己发现的。”   这话让陆师叔有点半信半疑,心想,这丫头假扮男孩这么久,都没人发现,就算自家儿子识人之能非比寻常,从表现看,他这个当师叔的都不易识破这丫头的女儿身,自己这儿子又是怎么识破的?   “你自己发现?子然,你老实告诉爸爸,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陆师叔问。   “爸,真是我自己无意间发现的……”说着,陆子然面上闪过一抹可疑的红晕,好半饷,才吞吞吐吐的将为什么会发现安晨夕女扮男装的事说了出来。   听了陆子然的话,陆师叔面上一僵,听到自己儿子居然是在反复摸了几次这丫头的胸后,才起了怀疑,陆师叔老脸上有点挂不住。   虽然当时陆子然还没发现小丫头是女子,但这行为毕竟对女孩子不好,不过儿子能坦诚,倒也说明当时他的确是无意之举,一时间,陆师叔反而不好说什么,一时只瞪着自己的儿子,面上似无奈似恼火似叹息。   陆子然坦荡的说出来,其实还是有些窘迫的,毕竟这么反复的摸了一把女孩子的胸,而且还是在女孩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实在是有些猥琐不厚道。   屋中有一瞬的凝滞,陆师叔见自己的儿子也是有些不自在,终是没在这事上多说,但他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安晨夕,心下便想着,这事待到这丫头醒来,还是如实告知,毕竟在陆师叔眼中,安晨夕不是外人,大家以诚相待,坦坦荡荡也是应当。   说道这份上,陆子然多少也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多半是知道西晨女扮男装的事,否则,父亲也不会一脸凝重的问出那样一番话,“爸,你早就知道西晨是女扮男装了?”   这个时候,陆师叔觉得也没必要隐瞒了,但想着,自己的儿子只是知道了这丫头女扮男装的事,并不知道她的身份,有些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遂,陆师叔便开口道,“我知道,西晨女扮男装的事,是我主张的,这孩子样貌太出众,而且年纪也小,女扮男装倒是比她以女孩身份入学更好一些,你也知道,长青高中虽是学府,却也有各大世家的人在里面,历来,各大世家在里面培养的人才大多都是男孩,就算有个别女孩,那身份多是私生女,若是西晨以女孩身份入学,跟我们陆氏扯上关系,难免误会西晨的来历,你和子璇又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若是听了什么闲言碎语,哪里坐得住,还不整天找人麻烦!”   陆师叔自然不能告诉陆子然真相,便找了这么个借口,一来是避免陆子然在知道安晨夕是女孩是胡思乱想,二来,也是想借此敲打敲打陆子然。   “爸,你对她可真上心。”陆子然有些吃味,心想,自己的父亲还没为他们兄妹思虑这么多呢,不过见自己父亲如此坦白个中原由,反而让陆子然没有怀疑自己父亲话语中的真实性。   “爸,那她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帮她?她是我们陆氏的人吗?她这次出现在风影门后山,是去了风影门办什么事吧?是你让她去的?”陆子然一连问了几个问题,然后便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陆师叔见陆子然一开口就问了这么多问题,揉了揉眉心,颇感无奈,其实,说起来陆师叔与陆子然陆子璇兄妹也没什么嫌隙,陆氏比其他豪门世族都要平和,没有什么明争暗斗。   这主要源于陆氏陆师叔这一代,只有师叔这一位儿子,若非如此,当初陆师叔也不会只是在丹宗挂了一个长老之名,连一个弟子也无,而是回到家族继承了家族企业。   这种相对简单的豪门家族里,都是至亲之人,自然也不存在相互算计,陆子然兄妹一直在亲人溺爱和呵护的环境下长大,通常遇上什么都会直言问出,如此倒也有好有坏,好的是省了亲人间的猜忌,不好的便是有些不方便说的是,还真不好解释。   “西晨也不完全是我们陆氏的人,真要说起来,她算是我们陆氏的合作人,西晨是道门中人,这次她去风影门,也是因为道门中事,子然,你虽也修习法术,但毕竟不算道门中人,一些道门中事,不要深究,这于你,于陆家都不好,你可明白爸爸的意思?”陆师叔严肃着,对陆子然劝告道。   陆师叔不想让自己的儿子牵扯到道门中去,这才说了这一番话。   见自己的父亲把道门都透露出来了,陆子然岂会不明白父亲的意思,道门的确神秘,而且道门有道门的规矩,单单只是对上了风影门卫氏那一支,就已经让整个陆氏处于时刻警惕之中,听到父亲这么说,陆子然哪里会不明白父亲这是在保护自己,也是在保护陆氏。   陆子然也郑重的点了点头。   “西晨是女孩子的事,不要透露出去,若非必要,她都会以男孩的身份行事,另外,你妹妹那里,若是得空,你去劝劝,现在你也知道了,西晨是女孩,你妹妹那心思……”说着,陆师叔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爸,我知道了。”陆子然复杂的看了眼床上的安晨夕,应道。   “爸,她是不是受了伤?”陆子然又问。   “是旧疾复发,一会儿你华伯伯会过来,你去接一下,别惊动其他人。”   “好。”   ……   华老是在大半个小时后到的,陆子然带着华老赶到客房时,华老做的第一件事跟陆师叔一样,是先拉着安晨夕的手把脉。   彼时,因为接下来陆师叔可能要同华老说及安晨夕的事,而陆师叔又不打算让陆子然对丹宗以及道门中的事知道太多,便让陆子然先出了屋。   在陆师叔此前说了那一番“你虽也修习法术,但毕竟不算道门中人,一些道门中事,不要深究,这于你,于陆家都不好”劝告的话后,陆子然也很识趣的出屋,关门。   站在门口,陆子然目光深深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微微停顿了片刻,便举步离开。   客房屋内。   见华老一直把脉,没吭声,陆师叔问道,“师兄,怎么样?”   “这丫头的情况跟之前那次很相似,不过似乎又比之前的要严重。”比此前发现的那一次还严重,这丫头,此刻必定很难受,华老面上露出怜惜,一时又有些懊悔,枉他被誉为神医,却是连自己小徒弟这一病症都束手无策,思及此,华老眼里闪过自责、无奈和挫败。   “这种情况该怎么治疗?”陆师叔问。   “无解。”华老摇头,目含担忧,“这丫头上次出现这种情况,她体内的反噬之兆是自行消退的,就是不知这次她能不能撑得过去。”   “师弟,你跟我说说,是如何发现这丫头的?”华老问道。   “这孩子是子然带回来的,说是在风影门后山的马路上……”陆师叔将陆子然告诉他的话转述给了华老,华老听后,脸上露出思量和凝重。   见华老面上思量不言,想到自己的猜测,陆师叔问道,“师兄,这孩子今天去风影门,是打算借风影门复选弟子进入风影门内?”   华老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这孩子也是艺高人胆大,她啊,她准备以弟子的名义进入风影门,做风影门三长老的谋士,说是替那三长老出谋划策,对付风影门卫氏一脉。”   听罢,陆师叔吓了一跳,那风影门现在什么情况,三长老一脉跟卫氏斗得水深火热,风影门现在是龙潭虎穴,这孩子居然孤身一人入风影门,还要给三长老当谋士,那三长老老奸巨猾,岂是好相与的!   幸亏这孩子今晚不知出了什么异样,被子然遇到,带回来了,这若是继续留在风影门,想想陆师叔都有些后怕,当即便道,“胡闹!这不是胡闹!师兄,你怎的不阻拦,难道你同意了?”   “这丫头行事一向有主张。”华老叹息又无奈。   “师兄,我知道你心疼这丫头,但有些性命攸关的事,还是不能任由她胡闹,这次是这孩子命大,恰好遇上子然,如若不然,这孩子怕是得深陷囹圄。”难得一向对自己的师兄敬重的陆师叔都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也没想事情会这么巧合,这孩子前不久才出现了反噬之兆,谁曾想如今又……”华老懊悔又自责。   见此,陆师叔也不便在说什么,同样只是叹息。   此时,不论是华老也好,还是陆师叔也罢,都不知道实际上安晨夕入风影门是直奔着杀风影门掌门去的,若是知道了,指不定又是一番心惊肉跳。   气氛一瞬凝滞后,陆师叔又开口打破了沉寂,道,“师兄也别自责,事情已经这样,不过师兄你也说了,这孩子的反噬之兆都是自行消退的,希望这次也能如此,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今天风影门内发生的事,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今天风影门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顿了顿,陆师叔又道,“另外,子然已经知道小夕女扮男装的事,不过我并没有告诉他小夕的身份。”   华老点了点头,“这事师弟看着安排就行。”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这时,有电话打了进来。   陆师叔看了一眼,立马接通,也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挂了电话后,陆师叔一脸震惊,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师弟,可是出了什么事?”见陆师叔面色有异,华老问道。   华老这一出声,陆师叔才回过神来,神情怔然的看着华老说道,“这丫头……这丫头居然杀了风影门掌门!不仅风影门掌门,连邱长天的大弟子朱义勇也杀了!”   “什么!”华老也惊了。   “这丫头哪里是去给那三长老当什么谋士,怕是这丫头一开始就是冲着杀风影门掌门去的吧!这孩子也太胡闹了!”陆师叔惊叹着,这才将自己刚才得到的消息娓娓说给了华老。   陆氏在风影门卫氏一脉和三长老一脉都安排了人,而且今晚安晨夕弄出的动静实在太大,所以陆师叔才能这么快得到风影门掌门死亡的消息。   陆师叔最先得到的消息是风影门今天复选现场发生的一些事,安晨夕在比武台上一招击败所有挑战者的事迹自然也传到了陆师叔的耳朵里。   陆师叔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以为安晨夕的确是准备以弟子之名入风影门,给三长老当谋士,但听到后面的消息,才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听到安晨夕被风影门卫氏的人带走,却是丝毫没有反抗,后来又得知王坤私底下去见了安晨夕,结果王坤出来没多久,风影门掌门等人就出了事。   听到这,陆师叔多少已经猜到了一些事,他想到了安晨夕当初说的“擒贼先擒王”,前后这么一想,陆师叔就琢磨出了安晨夕的意图。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づ ̄3 ̄)づ   ☆、第六十七章:再启程!   那丫头,怕是一开始进入风影门根本不是为了去给三长老当什么谋士!   实际上,目标一开始应该就是杀了风影门掌门,然后打算来一招移花接木。   其实陆师叔得到的消息并不完全,毕竟,就算陆氏在风影门安插了人,但那些人都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今晚事出突然,很多细节风影门内的核心人物都不知道,更逞论那些小人物,知道的也不过是一些明面上发生的事。   但毕竟当初陆师叔是听了安晨夕安排的扳倒风影门卫氏的计划,所以才能凭借现如今得到的一些消息,做出这样的推测,不得不说这样的推测已经是八九不离十。   华老听了那些消息后,又听了陆师叔的推测,一时间也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华老看着床上的安晨夕,才半是惊叹半是感慨的说道,“这丫头一向好强,我倒是不知她去风影门竟是为了……唉!也罢,事情都过了,只希望这丫头这次也能安然无恙。”   陆师叔也点头应道,“具体情况,等这丫头醒了再问问吧。”   且不说陆师叔和华老得到了风影门内变的消息,另一边,风影门内。   在安晨夕走后,三长老带着一众人便赶向了案发现场,见证风影门掌门的确死亡,三长老等人这才问起事情原由,那执事弟子一口咬定有人假扮成王坤杀害了风影门掌门等人。   说起来,说这话的执事弟子是卫氏的人,也正是那个最初发现王坤是假扮的精明弟子,那执事弟子是卫氏的人,也知道,风影门掌门已死,若是这个时候王坤也完了,那么卫氏内部就彻底乱了,所以,便一口咬定有人假扮成王坤杀害风影门掌门等人。   听了那执事弟子的话,三长老等人哪里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当场就反驳了回去,事情到了这一步,三长老自然也知道了杀害风影门掌门等人肯定不是王坤,但想着那位前辈费了这么多心思才弄死风影门掌门,可不能因为那执事弟子的话而坏了后面的计划。   所以,三长老愣是凭着现场没有反抗痕迹等等为由,说作案者是熟人,然后用了三寸不烂之舌,生生将风影门掌门的死泼在了王坤身上,同时,又言王坤其实一直对风影门掌门都有不忠之心云云,还当众拿出了王坤杀害卫荨的证据。   三长老这个时候甩出王坤杀害卫荨的证据,无疑是佐证了王坤的不忠,当然,三长老在说这些时,还是问及了那执事弟子为什么一口咬定王坤是人假扮的,那执事弟子看到王坤杀害卫荨的视频,当即心就乱了,这才将自己发现的蛛丝马迹说了出来。   三长老听着,一边安抚着众人,另一边却是悄悄让宫寒领了人去那处关押了西晨的暗室。   三长老何其精明,连执事弟子都能发现的一些蛛丝马迹,自然也知道,必定是那位前辈使了金蝉脱壳之术出了暗室,假扮成王坤,杀了风影门掌门等人,而如今,那暗室里面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王坤,在卫氏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必须先把王坤放出来。   宫寒得了三长老的暗中指令,立马悄无声息的去了暗室,将真正的王坤放了,这个时候,王坤身上的幻术早就失效,不过依然昏迷不醒,宫寒将王坤带出来后,宫寒发现卫氏的人已经开始出动寻找杀害风影门掌门等人的人。   宫寒脑子不算笨,又得了三长老指示,趁风影门内局势混乱,宫寒将王坤先藏了起来,今晚发生这样的事,王坤还不能被卫氏的人抓住,得等王坤自己醒来,发现局势不对,形势所迫之下,不得不叛出卫氏一脉,如此,才算将这一系列计划真正施展开。   在混乱局面之下,三长老一派迅速站出来,稳住了局势,同时,趁此机会或拔或收了少部分卫氏的人,待到卫氏一脉的人反应过来时,已经失了先机。   当然,要完全瓦解卫氏的势力,这还只是第一步,只不过三长老一派先迈出的这一步,已经是赢了一半。   一朝势变,群龙无首,这样一个夜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亦是有人欢喜有人愁,风影门这边发生的惊变很快传到了其他门派。   一时间,各大门派对于风影门内发生的剧变皆做出了种种猜测,猜测最多的是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能杀了风影门掌门这样的筑基后期修士,这个突发事件让道门中的上位者震惊的同时,还多了些警惕,能一举杀了风影门掌门,那人的修为得有多高!   就算是少数几个知道安晨夕计划的人,此时对于安晨夕能杀了风影门掌门也是表现出不同的反应。   三长老等人一直以为安晨夕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所以对于安晨夕能杀了风影门掌门并没有太多惊讶,通过这件事,三长老等人更加确信了安晨夕实力非凡不能惹,对安晨夕也是更加敬畏,不敢生异心。   而同样知道安晨夕计划的华老等人却是极为震惊,毕竟,华老等人并不知道安晨夕有修为,在他们的认知里,安晨夕只是拥有圣火体质,就算圣火体质难得,但也从来没有任何文献有记载,仅凭圣火体质就能杀了筑基后期的修士,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   然而,不管得到风影门掌门被杀的消息时,其他门派的上位者有多么震惊多么费解多么不可思议,却依然一致的保持了静观其变的态度,与此同时,那些上位者们也觉得一定要好好调查一下风影门这一起突生事故,毕竟,那杀了风影门掌门的神秘高人,实在让人忌惮。   邱长天是在次日凌晨得到消息的,得到风影门掌门已死,不仅如此,连带着他准备安排进风影门的几个无极宗弟子,甚至他器重的大弟子朱义勇都齐齐丧命,邱长天震怒得当场摔了屋中好些古董器具。   “查!给我好好查!查不出结果,你们统统给我祭魔池!都是些没用的废物!”邱长天对跪在地上的弟子咬牙切齿的怒道。   邱长天的后方,那魔修依然好整以暇的端坐在上位,听到邱长天的怒言后,他俯视了一眼跪地的弟子们,目光闪烁,露出了几分精光。   且不说安晨夕这一举动在道门中掀起了惊天骇浪,次日,安晨夕醒来后,不可避免被陆师叔和华老问及昨晚发生的事。   安晨夕也没隐瞒,这次虽然出现了一点波折,但总算事情还算顺利,不仅解决了风影门掌门,连顺带解决了邱长天的大弟子和几个无极宗的精英,也算是可喜可贺了。   听到安晨夕这次瞒着他们居然去做了这么危险的事,陆师叔和华老听的是心惊肉跳,对安晨夕自然是有一番语重心长的教导,两人轮流在安晨夕耳边又是叹息又是担忧再三叮嘱让她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云云,说的安晨夕都有些招架不住。   安晨夕知道华老和陆师叔是担心她,这个时候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听着,最后一再安抚保证,陆师叔和华老才放过她。   安抚了陆师叔和华老后,安晨夕第一时间是给风影门三长老去一个电话,去电话有两个目的。   第一个,是告诉三长老她已经离开了风影门,明确的跟三长老表明,风影门掌门是她杀的,后续的事情,让三长老自己去完成,事成后,记得履行承诺。   第二,也是为了警告三长老,她风影门掌门都能杀,三长老若是不听话,同样也能宰了他这个不听话的人。   与此同时,安晨夕也给宫寒去了一个电话,言语中表明让他扶持刘大壮,并说刘大壮也算是可造之材,现如今,安晨夕才完成了一件轰动道门的事,对于安晨夕的话,宫寒自然不会有疑。   安晨夕还不露痕迹的拿到了刘大壮的手机号码,拿到号码的第一时间,安晨夕又给刘大壮去了电话,说明她是谁后,安晨夕跟刘大壮说明了一些风影门当下的情况并言明她暂时有事,离开了风影门,又从话语里透露了恩威并施之意,让刘大壮安分的在风影门学技能法术,若有需要时,会联系他云云。   处理了这些后续事宜,安晨夕又问了陆师叔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陆宅,陆师叔也没隐瞒,直言是陆子然带她回来的,还告诉了安晨夕,陆子然已经知道了她女扮男装的事,不过目前还不知道安晨夕的真实身份。   听罢,安晨夕只是暗自思量道,陆子然知道她是女子已经成定局,后期她自己尽量注意不要暴露身份,不过这次若不是陆子然及时出现,她也的确是凶多吉少,于情于理,也应该亲自向陆子然道谢,另外,她还欠了陆子然一个人情。   想着,安晨夕忍不住扶额,什么都好欠,但这人情欠了不好还啊!   本打算亲自向陆子然道谢,不想陆子然当天一大早就走了,说是有通告,安晨夕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陆子然。   而前一天安晨夕到陆家,陆宅除了陆师叔,其他都不知道,当天陆子璇要上课,怕陆子璇知道安晨夕来了,缠着安晨夕,所以陆师叔和陆子然都没有告诉陆子璇安晨夕在陆宅,倒也给了安晨夕几分清静。   本来安晨夕也要去上课,不过陆师叔和华老都念及她刚经历了一劫,加上又受了伤,便让她先修养几天,同时给学校去了电话请假。   安晨夕也应了下来,学校的课程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接下来安心的修养一段时间也好。   当天下午的时候,陆师叔亲自送安晨夕和华老回了丹宗。   接下来一段时间过的还算平静,期间,每隔几天,风影门三长老和宫寒都会给她汇报风影门门内的情况,事情也的确如她计划的在发展。   王坤醒来后,得知了他杀害卫荨的事情暴露,甚至还被扣了一个大逆不道弑杀师父的罪名,这个时候的王坤哪还坐得住,当即就联合他收拢的势力,反叛了卫氏。   王坤这一反叛,原本就失了风影门掌门这个主心骨的卫氏瞬间就成了一盘散沙,卫氏内斗,三长老一派自然成了最大的获利者,对于三张老一派来说,彻底瓦解卫氏不过是时间问题,只是到底是将卫氏的人收为己用还是铲除,还得琢磨琢磨。   ……   这天,安晨夕如常放学,回道丹宗,发现好些日子没见的靳云枭来了。   现在,安晨夕也知道,一般靳云枭出现,多半都是有事,见靳云枭似乎正在跟华老谈什么事,安晨夕很识趣的准备离开。   这时,华老却叫住了她,“安丫头,你先别走。”   安晨夕回身,问道,“师父,怎么了?”   “这些日子学业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   华老点头,“你偶尔会耽误上课的时间,为师担心你学业跟不上。”   “师父放心,偶尔耽误不要紧,学校的课程,我跟得上。”说着,安晨夕心念一动,师父怎么会突然问起她学业的事,又说道耽误时间,难道师父有什么事让她去做?   这个念头刚起,便听华老又道,“是这样的,安丫头,你师兄家里出了点事,可能需要你耽误几天,跟他去一趟澳城。”   “师兄家里出了事?出了什么事?”安晨夕目光看向靳云枭,惊讶道。   “你师兄的父亲病危……”华老说着,面上叹息,看向靳云枭也带了些担忧。   闻言,安晨夕蹙了蹙眉。   而靳云枭在华老说道自己父亲病危时,依然是一副淡漠的面瘫脸。   “本来这事应该为师去,不过这段时间老先生的病情不妙,为师暂时不能离开京城,我已经把你这两天的病人分派给了你的师兄们,你靳师兄家里的情况特殊,那些小子性子敦厚,应变能力也不如你,为师思来想去,还是让你去最合适。”华老说道。   华老又看向靳云枭,道,“安丫头如今的医术已经能独当一面,枭儿,若是你父亲不放心,你大可以告诉他,依安丫头的医术,如今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让他放心,为他续命一年半载是没问题的。”   华老这话信息量很大,很显然,靳云枭的父亲一开始应该的确是想让华老去给他就诊,毕竟华老在医学界的地位崇高,而且,靳家现任家主也是一方人物,又是病危时刻,自然是对其他人都不放心,只对医学界的泰斗人物才放心。   也是为了让靳家家主放心,华老才说了这一番话,但安晨夕却觉得受之有愧,若单单是论医术,安晨夕自觉还是差了华老一截,之所以能次次解决疑难杂症,不过是因为仗着她身怀仙气罢了。   “师父,您这是折煞我啊!”安晨夕汗颜,嘀咕道。   “这话安丫头可不能当着其他人说,你是我华济世的亲传弟子,本就有实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可妄自菲薄,让人看轻了!”   “师父,我知道。”   华老转而又对靳云枭说道,“枭儿,你回头把靳家的情况同安丫头说说,这丫头机灵着呢,知道怎么应付你那些族人。”   “师父,我不会让师妹受委屈。”靳云枭终于开了口,语气依然冰冷,却带着坚定。   “为师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不过你这性子……罢了,你们两个孩子都是有主意的,届时,你们自行看着决定吧。”   想了想,华老还是同安晨夕嘱咐道,“安丫头,靳家关系复杂,虽说你靳师兄已经被靳家家主定为继承人,但靳家家大业大,靳家家主子女众多,并非都是忠厚良善,世家里面的勾心斗角很阴暗,为达目的,也是不折手段,你到了靳家,万事小心。”   华老当着靳云枭的面,将这一番话直接说了出来,最主要的目的,是告知安晨夕,靳家如今并不太平,毕竟靳家家主病危,靳云枭的兄弟姐妹又多,此时都是蠢蠢欲动,让安晨夕心里多一份警惕。   安晨夕点头应下,华老又对安晨夕嘱咐了几句,并对靳云枭也嘱咐了几句,然后定下当晚便出发赶往澳城,因为次日刚好是周末,选在周末出发,能少耽误两天上课的时间。   当天晚上,安晨夕同靳云枭一起,坐上了赶往澳城的私人飞机,在飞机上时,靳云枭递给安晨夕一个平板电脑,里面有一份十分详尽的资料,上面记录的全是靳家如今的成员以及现下的一些情况。   既然会在靳家待几天,而且还是给靳家家主治病,难免会遇到靳家的人,所以安晨夕并没有拒绝看那一份资料。   凌晨一点多,抵达澳城,一行人没做停歇的赶往靳家。   本以为今晚就会直接住进靳家,然而,在快到靳家时,靳云枭突然让司机停车,转头对安晨夕道,“今晚你住酒店。”   安晨夕眨巴了两下眼,并没有多问,点了点头。   酒店就在靳家附近,是一家五星级酒店,靳云枭亲自将安晨夕安顿好后,才离开。   离开之际,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靳云枭突然回身跟安晨夕说道,“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来接你,今晚我先回去安排。”   安晨夕目光微深,一时对靳云枭的话露出几分思量,看来靳家,真的不太平啊!   ……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靳云枭果然如约再次来到酒店,彼时的安晨夕已经醒了有好一会儿,梳洗完毕,正看着窗外的繁华都市景致发呆。   “吃早餐了吗?”靳云枭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她吃饭没有这样的小事。   安晨夕略有些惊讶的看了眼靳云枭,心想,这位一向惜字如金的靳师兄这两天对她说的话还有点多啊,好像从上次在王倩倩生日宴会上相遇之后,靳师兄对她的态度就有点奇怪了。   不过靳云枭没有说破在天宫的唐突事件,以及在王倩倩生日宴会上的事,安晨夕也不会傻到自己主动提起,所以,虽然有些奇怪,安晨夕还是如常应对。   “吃过了,靳师兄呢,吃了吗?”安晨夕也客客气气的问道。   “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靳云枭回道,冷漠的语气,让人感觉,两人不是在聊天,好像是在谈判。   这感觉让安晨夕有些汗颜,所以,下意识的又放柔了语气,“师兄,你这习惯不好,不吃早餐会对身体不好,长期以往会造成动脉硬化,造成一系列的消化系统疾病和慢性病,生出疲劳、倦怠、反应迟钝、精神不振、脑力无法集中等不良反应,师兄,你那些族人我看了,都不是善茬,你要养好自己的身体,才有精力体力魄力将靳家牢牢掌握在自己掌中!”   这一席话让靳云枭目光有一瞬深邃,“你在关心我?”   安晨夕一愣,倒是没想到靳云枭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一时倒是不知如何回答了。   见安晨夕没回答,靳云枭继续执着的看着她,“你在关心我?”   他又问了一遍,这让安晨夕心里闪过一丝异样,还有一丝窘迫,无奈,靳云枭的目光太认真,还有些咄咄逼人,似乎安晨夕不回答,他就会一直问下去。   安晨夕默了一会儿,“你是我师兄,关心是应该的。”   这句话说的很中庸,对于两人的身份来说,也很合适,不过靳云枭闻言,却是目光又深了几分,隐隐的,瞳孔深处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失落一闪而过。   “走吧。”靳云枭转身,率先举步。   安晨夕没再出声,跟了上去。   本以为靳云枭会直接带走她去靳家,不想,靳云枭竟带着她去了酒店的餐厅。   他……这是要去吃早餐?   他真的有听进去她说的话!   安晨夕心里又闪过一丝惊讶,她似乎明白了一丝什么,靳师兄,似乎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难相处呢,他看似冰冷无情,其实也需要人关心呢!   生在那样的豪门世家,亲情太少,更多的是利益和算计,又有谁会真正关心他呢,也难怪他养成如今冰冷的性子。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   ☆、第六十八章:离我远点!   安晨夕心里闪过一丝怜意,不过被她掩在了眼底,想来,靳师兄不乐意从她眼中看到怜惜吧,他也是一个骄傲的人呢!   其实,在某方面,他们真的有点像,都喜欢压制情绪,不喜在外人面前表现脆弱,要强,而坚韧。   靳云枭来找安晨夕的时候是一个人,他让千驰千掣等在了酒店外,原本是打算接了安晨夕便赶往靳家,但听了她那一席话后,鬼使神差的,他走向了酒店的餐厅。   一直到进了餐厅,他才回过神来,自己在干什么,他顿足,思量了好一会儿,对于自己突来的举动有些疑惑,为什么她那么说,他就做了?   是因为,很少有人会想她那样,纯粹的关心他吧!   处在靳家少主的位置,关心他的人很多,但却没有一个是真正因为关心而对他关心的,那些人的关心都参杂了不同目的,虚情假意太多,他都懒得应付了。   她说,你是我师兄,关心是应该的。   这句话似乎没什么问题,但不知道为何,听了他还是有些失望,他失望的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是这位小师妹没有说真话,她说那番劝告关心的话语时,目光那么认真而纯粹,她似乎是下意识的就说出了关心的话。   他这位师妹似乎也不是话多的人,能说出那么一番话,可见其真挚心意。   他潜意识里就不想辜负了她这份纯粹的关心,毕竟,世人贪念太多,能有一个人给这么一份纯粹真挚的关心,已经很难求了。   是因为他像她口中的那位靳师叔吗?   好像又不是,她看他的目光已经没有了那层怅然和迷茫,但他却有些失落,明明,自己不喜欢被人当成替身,但意识到她已经收回那份异样的目光时,他就感觉,好像她在他身上少了一份关注,那是一种矛盾的心理,靳云枭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见靳云枭突然停下脚步,面上高深莫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安晨夕踌躇了一会儿,道,“师兄,你怎么了?”   靳云枭回神,目光幽幽的看了眼安晨夕,“陪我吃早餐,介意吗?”   这话让安晨夕一愣,靳师兄这是在过问她的意愿?   他在意她的想法?   靳师兄,好像从来都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不管别人对他称赞也好,恭维也罢,亦或是敬畏,讨好,诋毁,畏惧,他都是冷漠对之。   不过一个吃早餐的小事,居然会问起她的想法,实在让安晨夕有些诧异,诧异的同时,安晨夕心里闪过一丝怪异感,好像,靳师兄对她有些不同了,是因为,他们是同门师兄妹吗?这个时候,安晨夕也只能做此猜测,没有想到其他。   或许是安晨夕脸上的反应与想象中的不同,靳云枭再次定定的看着她,眼里闪过询问。   “不介意的,师兄想吃什么,我去帮你拿。”安晨夕觉得气氛有点奇怪,找了个借口,就想溜走。   不待靳云枭再开口,安晨夕又道,“师兄要改掉不吃早餐的习惯,现在这个时间点吃早餐有点晚了,再过两三个小时就是吃午饭的时间,我先给你拿点养胃易消化的,师兄,你找个位置等我。”   说完,安晨夕对靳云枭浅浅一笑,脚步一转,走向自助取餐区。   这个时间点,餐厅里已没什么客人,只有稀稀拉拉几个晚起的客人在用餐,还有几个服务员,偌大的餐厅显得很空寂,安晨夕和靳云枭走进来时,因为巨大的外貌诧异,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因为是以华老亲传弟子的身份到靳家,自那次拜师典礼后,上流社会和道门中人都知道,华老新收的小徒弟其貌不扬,所以安晨夕只能用以前那张丑脸出现。   那些人看着安晨夕和靳云枭窃窃私语,在安晨夕去取餐之际,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郎朝着靳云枭走了过去。   “靳少,好巧,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你。”那年轻女郎撩了一下头发,笑容艳丽的说道,只见年轻女郎仪态怡然,站在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从其他人的角度看上去,她跟靳云枭很熟,但从靳云枭的角度,年轻女郎又保持了一点距离。   年轻女郎有意无意的将发丝绕在手指上,唇瓣挂着笑,露出自认为最明媚又不失端庄的模样,只等着靳云枭看向她时,看到她最美的一面。   奈何,年轻女郎精心设计的这些,摆给空气看了。   靳云枭瞥了那年轻女郎一眼,面上冷漠,没理她,转身就走。   那年轻女郎面上的笑容一僵,脸色微微一白,似不想错过这个搭讪的机会,年轻女郎脚步一转,两步跟上了靳云枭,走在他身侧,又道,“听说靳先生最近生病了,不知现在病情有好转吗?”   年轻女郎话语里带着担忧,面上也带着担忧,奈何眼眸却直直的看着靳云枭,担忧未达眼底。   这次,靳云枭连眼神都欠奉,依然没理她。   “靳少,你是不记得我了吗?”年轻女郎还在穷追不舍。   “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方,名媛,方媛……”   “我是方一山的孙女,你参加过我爷爷的寿宴,我们还见过几次,上次多谢你,要不是你出现,替我解围,我可能就要当众丢脸了,对了,我爷爷这段时间还说起了靳先生,说这两天让我陪他一起去看看靳先生……”说着说着,方媛就距离靳云枭越来越近,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从其他人的角度看去,俨然似两个相熟之人在亲密交谈。   靳云枭突然顿足,面上更冷了,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方媛,语气冰冷道,“说完了?”   “啊?你是不是想起来了?”见靳云枭搭理她,方媛面上一喜。   “离我远点,我不喜欢别人靠我太近。”完全是不带感情的语气,靳云枭眼里也带着寒光。   方媛脸色一白,动了动唇,怔忪的看着他。   靳云枭不再理会方媛,寻了一个安静的位置,坐下。   方媛站在原地,咬唇,面上闪过不甘和羞愤。   餐厅的人很少,这一幕落入了其他人眼中,感觉到其他人投来的或讥讽或嘲笑的目光,方媛脸上青白交加,很不好看。   上流圈里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像靳云枭这样的顶级豪门世家的继承人,那自然是处于金字塔顶尖的人物,讨好巴结的人自然不少,众所周知,靳云枭此人很难接触,而且性情冷漠无情,方媛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只是没想到自己的搭讪会夭折得这么干净利落。   方媛不甘心,她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平日里就算有机会见到靳云枭,靳云枭周围永远是众人簇拥,她虽然自认也是美貌佳人,但在众人都铆足了劲儿在靳云枭面前表现时,她很难有机会跟靳云枭说上话,   难得靳云枭今天一人出现在此,周围又没有人簇拥,这是一个机会,若是这个机会利用得当,她便能引起靳云枭的注意。   在港城澳城这片区域,豪门世家不少,方媛所在的家族在澳城算是中等偏上的家族,方媛是家中唯一的女儿,但她上面还有两个哥哥,虽是女子,方媛却有男人的野心。   为了从那两个贪婪的哥哥手中抢到一份家族产业,更甚,让家族的产业都变成她的,她必须抓住一个更加强大的人作为依靠,所以,她把目标定在了靳云枭身上。   只要能获得靳云枭的青睐,哪怕是不嫁给他,只是跟靳云枭玩玩暧昧,借着靳云枭的名头,她也能获得很多好处。   在看到靳云枭独自一人出现在此时,方媛心里就闪过了算计,因为安晨夕的相貌实在是不出色,所以方媛自动忽略了靳云枭身边的安晨夕。   方媛认为,那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她根本不用放在心上,方媛组织了自认为完美的话语,摆出了最优雅妖娆的一面,主动搭讪了靳云枭。   当然,方媛话语中的解围事件,根本都不存在,是她故意那么说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靳云枭的注意。   然后方媛还故意提到了她的爷爷,靳云枭的确是参加过她爷爷的寿宴,只不过那天露了一面就走了,不过方媛想,既然靳云枭能出现在爷爷的寿宴上,说明他愿意给爷爷几分薄面,借爷爷的名头,她能继续在靳云枭面前刷刷存在感。   当然,方媛如此迫不及待的想吸引靳云枭的注意,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靳家家主病危的消息已经在上流圈里不胫而走,一旦靳家家主挺不过这关,那么作为继承人的靳云枭就会继承靳家。   而靳云枭至今还没娶妻,甚至连未婚妻都没有,这样一个王牌金龟婿,现在上流社会的名媛都削尖了脑袋,想钓到手,现在,几乎是整个上流社会的未婚名媛都在制造偶遇靳云枭的机会,而这个偶遇的机会如今天降到了她头上,方媛自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尽管被靳云枭冷脸相待,因为不想放弃机会,方媛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调整了笑容,继续朝着靳云枭走去。   方媛搭讪靳云枭的这段小插曲,安晨夕自然也看在了眼里,蹙眉看了眼方媛,那女人,眼里的算计之色实在太明显了,依照靳师兄靳家少主的身份,应该会经常遇到这种不顾矜持又心怀算计的女人投怀送抱吧!   这么想着,安晨夕心里倒没有生出其他情绪,只是有些怜惜,只不过想着想着,安晨夕的思维就不受控制的转到了姜澜身上。   依姜澜的身份地位相貌,也是易惹烂桃花体质呢!   是不是也有很多不顾矜持又心怀算计的女人接近姜澜?对姜澜投怀送抱?   一想到有很多女人对姜澜投怀送抱,安晨夕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了,好似心里梗了一根刺,扎得她有些烦躁和懊恼,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烦躁和懊恼什么。   按理,靳云枭是安晨夕的师兄,而且还是跟前世的靖师叔长得相似的人,但发现有女人前赴后继的对靳云枭投怀送抱,安晨夕心里只有怜惜,然而,想到有女人前赴后继的对姜澜投怀送抱时,安晨夕却觉得有些烦躁恼火。   当然,这一点差别情绪,安晨夕现在还没发现,故而也没发现,对于姜澜,情已渐由心生。   姜澜只在安晨夕脑海中闪过片刻,因为想到有女人对姜澜投怀送抱,安晨夕心绪微躁,便强制压下了不悦的情绪,甩了甩头,压下了脑中突起的胡思乱想。   安晨夕端着早餐走到靳云枭身边时,发现方媛已经坐在靳云枭对面,正努力的找话题在跟靳云枭搭讪,当然,一直是方媛在说,靳云枭冷漠着脸没搭理。   因为不屑对女人动手,而靳云枭身边又没有带千驰千掣等人,方媛才得了机会,能在靳云枭身边聒噪。   靳云枭面上不耐,身上的寒意也越来越明显,在靳云枭浓烈的寒意下,方媛还努力的保持着优雅的微笑,不过在寒意之下,方媛放在膝上的手还是微微的在发抖,甚至额头也出了一层薄汗。   看到这一幕,安晨夕觉得有点好笑,明明对靳师兄有些畏惧的,而且看那姑娘的神色,也不见得对靳师兄用情至深,何必厚颜至此!   暗暗摇了摇头,安晨夕神色坦然的走了过去,将手中的早餐放在靳云枭面前的桌上。   安晨夕还没开口,方媛倒是先将话题转到了安晨夕身上,“靳少,这是你请的女保镖吗?”   方媛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带了几分嫌弃和鄙夷,出口的话也带了几分轻视的口吻。   方媛此言一出,靳云枭向她投去了一记冷光,吓得方媛一时没忍住,抖了一下,整个人僵住了,面上的所有神情也僵住。   安晨夕倒是无所谓,不过从方媛这样的表现,这方媛的段位倒是有点低了,想想也对,段位高的女人,也不会用这种直接的方式来吸引靳师兄的注意力,最后不仅没获得靳师兄的好感,反而平白败坏了自己的形象。   安晨夕似笑非笑的看着方媛,没应声。   方媛想保持镇定,稳住形象,不过并不成功,但她也知道,自己随口轻视的一句话,似乎惹了靳云枭不快。   方媛心里露出了几分恐慌,她不知道自己不过是调侃了一下这其貌不扬的无盐女,怎的就惹了靳家大少不快,但她知道,若是这事处理不好,她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入靳少的眼了。   勉强扯了扯嘴角,方媛还想露出一个笑脸,但在靳云枭冰冷的气势下,方媛此举并不成功,方媛双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膝盖。   直到膝盖处传来指甲掐入的尖锐之痛,方媛才吸了一口气,嚅嚅开口道,“靳少,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这位女保镖很有威慑性,一看便是个中翘楚,你有这么出色的保镖维护,肯定为你解决了不少麻烦,靳少,你果然是慧眼识英才……”   说着,方媛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安晨夕的长相。   这一席话已经算是抛开了安晨夕的长相,在最大程度的恭维安晨夕了,毕竟,方媛已经将安晨夕认定成了女保镖,当然,方媛也不忘恭维了一番靳云枭。   不过靳云枭却是越听,脸色越冷。   安晨夕暗暗扶额,心想,姑娘,你这马屁拍马腿上了!   方媛似乎也觉察到了自己的恭维方向不对,一时间脸色更白更心慌了,都这样了,她还懒在座位上,不肯走,也真是执着!   安晨夕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道,“方小姐,何必用你的一腔热情对无意,平白惹了大家不快,你还是走吧。”   方媛不悦,靳云枭给她冷脸,她可以忍,但这个女保镖也敢对她不敬,方媛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你是什么人!本小姐做什么,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安晨夕轻哼了一声,脸上也有些不耐了,这女人还真是不识趣!   不过跟这样的女人计较也是有失涵养,安晨夕对靳云枭道,“师兄,我们去那边吧。”   靳云枭起身,在安晨夕伸手来端他桌上的餐点时,靳云枭先安晨夕一步,端起了餐点,转而冷冷的瞥了眼方媛,道,“不要惹她。”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方媛听到了靳云枭话语中的维护和警告,方媛脸色又白了白,暗暗咬牙,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多了些惊疑和审视,还有愤怒。   不过是一个没什么地位的保镖,还其貌不扬,凭什么!凭什么这么一个丑女也能得靳少维护!   难道,这丑女不是靳少的保镖?   不是保镖,她为什么能跟在靳少身边?   她是谁?   因安晨夕那句“师兄”声音不大,所以,方媛并没有听见,心中才有这样的惊疑。   不理会方媛的惊疑和不甘,靳云枭又开口丢出一句话,“我不会看上你这种女人,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无情的一句话直接打断了方媛的思绪,让她怔在当场,失魂落魄的看着靳云枭,方媛脸色已经惨白如纸,她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脸上仅余惊慌和万念俱灰。   通常而言,遇到肖想他的女人,靳云枭会直接选择无视,这还是第一次,他对一个肖想他的女人说出无情的话。   对于方媛,他也可以继续选择无视,但方媛太不识时务,他实在不喜,最主要是今天有小师妹在身边,他下意识的就不想跟其他女人有任何纠葛,哪怕是一点点可能性的误会,他都不想让小师妹看到,所以,他毫不留情的说出了那句话。   这段小插曲并没有让安晨夕放在心上,不过最后靳云枭维护她,对方媛说的那句“不要惹她”还是让安晨夕有些诧异。   这么一个性情冷漠惜字如金的人,为了她,居然破天荒的站出来警告、维护,靳师兄对她,好像真的不同了!   安晨夕心绪有些复杂,而靳云枭依然是一副面瘫脸,也看不出什么来。   “我跟她不认识。”似觉察到了安晨夕的神色异样,靳云枭突然开口道。   安晨夕:“……”这个,好像没必要跟她说明吧!   “你不要多想。”靳云枭又道。   “我没有多想。”安晨夕的声音有点低,说完,她心想,怎么觉得靳师兄这话听着怪怪的?似乎,靳师兄怕她误会什么,不过,这有什么可误会的?   安晨夕心中疑惑着,靳云枭又开了口,“你的身份,不需要跟无关紧要的人解释。”   “……”靳师兄这是在告诉她,为什么没有反驳方媛说她是他保镖那番话吗?   其实,他不解释才正常啊,反正她知道,靳师兄是个惜字如金的人,而且这样不入流的人物,靳师兄也不会看在眼里。   一连几句话让安晨夕有些始料未及,靳师兄似乎不是喜欢多言解释的人,今天,有些反常,安晨夕看向靳云枭的目光更诧异了,“师兄,你……”   “嗯?”靳云枭定定的看着安晨夕,一向冰冷的眼中竟有了一些温度。   “没……什么,师兄,吃早餐。”安晨夕强制压下异样,轻声道。   或许是靳云枭的话完全不留余地,也极具震慑性,方媛果然没再出现在两人面前。   ……   吃了早餐,出酒店时,已经快到十一点,靳家距离酒店并不远,赶到靳家,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   靳云枭带着安晨夕刚进靳家大门,便见一个身穿蓝色休闲服的男子大步走了出来。   那男子的长相跟靳云枭有两三分相似,但一双眼睛却透着轻浮,还有眼睛下的青色极重,一脸的纵欲过度之相,外加只一眼就能看穿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安晨夕一见,便难生好感。   想到靳云枭给她看的靳家人的资料,安晨夕细细一回忆,才想起,这人好像是靳家家主的第三个儿子,人称靳三少,只不过这靳三少似乎比照片上还要胖一点。   靳三少跟靳师兄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现任靳家家主有三子两女,靳云枭是靳家家主的大儿子,也是靳家家主前妻所生,靳云枭的母亲在生下靳云枭没多久后,就跳楼自杀了。   ------题外话------   更新送上,(づ ̄3 ̄)づ么么哒~   ☆、第六十九章:维护!   在靳云枭两岁左右时,靳家家主带回来一个男孩,那男孩比靳云枭小半岁,这时,众人才知,那男孩是靳家家主在外面的私生子,至于这私生子是谁所生,已经没人在意,因为听闻私生子的生母,已经死了。   同年,靳家家主又娶进门一个女人,是一个世家女,那世家女进门后,先后给靳家家主生下一儿一女,如今的靳三少就是那世家女所生。   靳家家主一共有三子两女,除了靳云枭和那私生子以及世家女所生的一儿一女,还有一个女儿是靳云枭母亲在世时,收养的养女。   除了靳家家主膝下的几个子女,靳家家主的弟弟靳二老爷膝下也是子女众多。   说起来,这靳家的关系还真是复杂,靳二老爷现任太太是王家的女儿,但其实靳二老爷在娶王家女儿之前,已经娶过两任妻子,只不过那两任妻子最后都跟他分道扬镳,但那两任妻子却先后都给靳二老爷留下了子女,那位王家女儿进门后,也给靳二老爷生下了一子。   综上,靳家的子息实在是过于旺盛,旺盛就旺盛吧,奈何这靳家一个个子女都想在靳家这块大肥肉里分一杯羹,这种豪门世家里面的勾心斗角也是层出不穷。   且不说那靳二老爷那支为了靳家这块丰厚的产业,三不两时的蹦跶,单单靳家家主这几个子女,已经是明里暗里给靳云枭使了不少绊子。   以上这些,在看了靳家众人的资料后,安晨夕已经多少了解了一些。   安晨夕暗自打量靳三少的同时,靳三少也发现了安晨夕和靳云枭等人,靳三少的脚步一顿,转而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安晨夕和靳云枭身后,千驰千掣下意识的站上前,想拦下靳三少,千驰千掣这一动作被安晨夕捕捉到,忍不住蹙了蹙眉,看来,这靳三少经常在靳师兄面前找存在感啊!否则千驰千掣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只有靳师兄懒得应付的人,千驰千掣才会第一时间站出来。   事实上,靳云枭也的确不想搭理靳三少,他脚步没停,彼时,安晨夕落后靳云枭两步,已经收回了目光。   见此,靳三少眼里闪过一道寒光,不过很快收敛,他脸上挂着浅笑,出声道,“大哥,这位就是你请来的神医?”   靳云枭没应声,见安晨夕脚步慢了一拍,靳云枭回身,牵起安晨夕的手,继续往屋里走。   “大哥,毕竟是找来给爸爸看病的,你不介绍一下?”   “大哥,这种来历不明的人,没弄清楚身份之前,恐怕不适合带进靳家。”   “现在爸爸病情危急,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给爸爸看诊的。”   “大哥若是请不来华老,可以明说,何必随便找个人来滥竽充数。”   “对了!我倒是差点忘了,大哥可是华老的弟子,难道大哥出面,华老也不给面子?”   靳三少一句一句不停歇的说着,言语阴阳怪气,听了实在让人不舒服。   安晨夕忍不住顿足,目光犀利的瞥了眼靳三少。   安晨夕的目光极具杀伤力,靳三少被那冰冷犀利的目光一瞥,只觉一股寒意从脚而生,声音戛然而止,继而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丑女的眼神吓住,当下就黑了脸,恼怒道,“呵!长得人不人鬼不鬼,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瞪我!”   闻言,一直冷漠不想搭理靳三少的靳云枭猛的侧目,身上散发出冰冻三尺的寒意,看向靳三少的眼神冷得吓人,“滚!”   靳三少被靳云枭身上的寒意和冰冷刺骨的眼神吓得僵在当场,一个字也不敢说,只是惊惧的看着靳云枭,这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这个大哥,人称杀神!   警告的看了眼靳三少,靳云枭继续牵着安晨夕,往大厅走。   安晨夕深深的看了眼靳三少,目光有一瞬的幽沉。   直到靳云枭等人走出老远,靳三少也不敢再说一句话,也没离开,只僵硬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回神,发现自己竟被靳云枭的冰冷气势吓得出了不少冷汗,靳三少脸上十分难看,眼神阴鸷,阴晴不定的看着走进大厅的靳云枭和安晨夕等人。   身后悄无声息的走过来一人,那人同样看着走进大厅的靳云枭等人,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靳三少回头,看到身后之人,脸上的阴沉缓和了几分,“文佩,你都看到了?”   来人是靳三少同父同母的亲妹妹靳文佩,靳文佩不赞同的看了眼自己的哥哥,道,“哥,你太沉不住气,这个时候激怒靳云枭,对我们没好处,老头子还没去呢,我们得再忍忍!”   “怕什么,你哥我现在已经掌控了暗狱,暗狱的势力是整个靳家最强的,还有你嫂子背后的川口组,有两大黑势力支持,玩白的玩不过他,玩黑的,还怕了他靳云枭!”   “嘘!”靳文佩蹙眉,环顾了一圈,反手拉住靳三少,快步离开。   行到无人的僻静处,靳文佩便压低了声音对靳三少呵斥道,“哥,就算现在你拥有两大黑道势力支持,但那都是上不了台面的,除了暗狱,靳家大部分的势力都在靳云枭手中,就凭暗狱那些没心机没脑子的粗人莽夫,你就想跟靳云枭斗?”   靳三少被靳文佩说的面上有些恼,也有些不耐烦,“行了,你也太胆小怕事了,靳云枭再怎么精明,也不过是一条命,只要找几个不要命的兄弟,了解了他,他哪还有命跟我斗!”   “呵!你想的真天真!”靳文佩看白痴一样看了眼靳三少,“靳云枭若是真那么好解决,哪还轮得到你!不过是手中握了暗狱这一股势力,你就得意忘形,哥,我奉劝你安分点,靳云枭不好对付,若是他好对付,也不可能至今还稳坐在靳家少主的位置上,川口组那边的势力,你不要以为就稳当了,那渡边野是什么人,那是背信弃义的小人!渡边野现在的当家人位置本就来的不正当,那渡边纯子也是个风骚的娼妇,嫁给你之前,也不知道跟多少男人睡过,这样不忠不贞的女人,你能相信?我认为,要掌控靳家,最终突破点还是在老头子那里!”   不得不说靳文佩是个有脑子的,句句话都戳中重点,只不过这些话多少带了说教的口吻,现在靳三少刚掌控了暗狱,又得了川口组势力支持,正在得意之时,突然被自己的妹妹泼了冷水,自然很不高兴,摆了摆手,随意的敷衍了两句,靳三少不想再多说,就想离开。   “哥,你又想去哪儿?”靳文佩拉住靳三少,蹙眉问。   “我出去放松一下。”   “又去寻欢作乐?”   “文佩啊,你怎么比妈还管的宽!”靳三少不满的嘀咕,转念他挂起吊儿郎当的笑,“靳云枭这边不是有你帮我盯着,你让哥哥我出去放松放松,有什么情况,你通知我就是!”   不待靳文佩再说什么,靳三少已经大步朝着不远处的跑车走去。   靳文佩跺了跺脚,一脸恨铁不成钢,看了眼别墅二楼,目光沉了沉。   ……   再说安晨夕和靳云枭等人进了大厅后,靳云枭带着安晨夕径直上了楼。   一直到进了大厅,靳云枭依然牵着安晨夕的手没放开,安晨夕垂头思量着靳家的事,倒是没注意这个细节。   跟在两人身后的千驰千掣眼神不停的瞄向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满脸的震惊和古怪。   这……少爷不是从不喜人近身吗?   而且更不喜人触碰,这世上,跟少爷肢体上接触过的人不超过五个,但今天少爷居然主动牵了安小姐的手,而且还牵着安小姐走了一路!   这还是少爷第一次主动去触碰一个人,而且还是女人!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看来,少爷的这位同门师妹在少爷心中,地位不一般呢!   想着,千驰千掣看向安晨夕的目光也多了一些慎重。   不仅千驰千掣惊讶,一路走来,靳家的佣人看到靳云枭牵着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也是一个个都震惊的愣在了当场。   这还是第一次见靳少带女人回来,而且还是这么一个丑陋的女人,最让佣人们惊愕的是,靳少居然牵着那丑女的手,这突来的画面太有冲击力,直刺激得众人惊掉了下巴。   靳云枭并没有在意众人的反应,仿佛牵安晨夕的手是自然而然的事,甚至握住掌中柔弱无骨的小手,他心里升起了奇妙的感觉,好像心里填满了软绵的棉花,寂寞了许久的心,竟在这一刻生出了一丝满足,嘴角几不可闻的翘了翘,连带着身上的冰冷寒意都淡了些许。   好一会儿,安晨夕收了思绪,才发现其他人看过来的异样眼神。   挑了挑眉,在众人的目光下,安晨夕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还被靳云枭牵着,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不着痕迹的微微一挣,将手从靳云枭掌心抽了出来。   在指腹将抽出掌心时,靳云枭突然握紧,侧目,向安晨夕看来。   指尖在他掌心,与他整个人身上的冰冷气质不同,安晨夕感受到了他掌心的灼热温度,觉察到了头顶传来的目光,但安晨夕不敢与他对视。   此前,靳师兄牵着她的手,是不希望她理会靳三少,想带她离开,若说进了大厅后,两人一时都忘了还牵着手,那么现在两人都已经回过神来,自然当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但靳师兄还紧握着,一时让安晨夕不明白其用意。   微掩眸,安晨夕又抽了抽手指。   “让我牵着你。”靳云枭突然凑近,在安晨夕耳边低语道。   这突来的靠近让安晨夕更加不适,还有些窘迫,她小声道,“为什么?”   “整个靳家的人很快都会知道,我牵着你,去见了我父亲,只有让他们明白我对你的重视,他们才不会轻视你。”靳云枭语气幽深。   “我明白了。”安晨夕了然,这才明白了靳云枭的用意。   她初来靳家,靳家的情况复杂,靳师兄这是在以他的方式保护她呢!   安晨夕理解的是靳云枭整句话中的意思,倒是忽略了那句“让他们明白我对你的重视”,自然也没留意到,靳云枭在说出这句话时,一闪而逝的深邃。   面对靳云枭的好意,安晨夕自然不好辜负,虽然觉得众目睽睽下,这么跟他牵着手,让她不自在,而且还有一些心虚,虽然,她也不知道这突来的心虚是因为什么,但转念又一想,两人是师兄妹,关系也坦荡,就当是亲人间的小互动,也算不上多逾越吧!   安晨夕在心里给自己做了好一番心理疏导,这才放弃了挣扎。   靳云枭的嘴角几不可闻的又翘了翘,掌心挪了挪,又将安晨夕的整个小手包裹在了掌心。   安晨夕想努力忽略掉掌心传来的温热感,但却没有成功,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靳云枭的手指在她的掌心轻轻摩挲了一下,让安晨夕浑身一顿,差点下意识就要甩开他的手。   抬头,却见靳云枭还是一副面瘫脸,安晨夕顿觉有点无力,靳师兄,应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   那次在天宫,她抱了一下他,他都那么在意,可见,靳师兄是很在意他人的触碰的。   他这么清冷的一个人,这次为了维护她,竟主动牵了她的手,靳师兄心里,想必也是有些拘谨的。   在他手指摩挲她掌心的时候,安晨夕明显感觉到了一层湿意,靳师兄在紧张呢,他手心都出汗了!   靳师兄看似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但其实他也渴望被人关注被人关心,人活在世上,又有谁喜欢孤独寂寞呢!   靳师兄,是一个自闭而又别扭的人呐!   这样的人其实更重情,潜意识更希望被关注,靳师兄生在这样的家族,周围的亲人都充满了算计和阴谋,但她是医者,医者,也要观心,他还是她的师兄,此时此景,她不理解他,还有谁能理解他呢!   这么想着,安晨夕又释然了。   ------题外话------   今天的加更,抱歉,来晚了~   ☆、第七十章:父子之怨!   安晨夕反手握了握靳云枭的掌心,觉察到她的动作,靳云枭侧目看她,安晨夕浅浅一笑,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以缓解他心中的紧张。   当然,靳云枭是不知道此刻安晨夕的心理活动的,见安晨夕居然回应的反握了握他的手,靳云枭弯了弯眼眸,竟然破天荒的冲安晨夕露出一个类似笑颜的表情。   安晨夕愣住了!   靳师兄,刚才是对她笑了吧!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想确定她是不是看花了眼,但靳云枭已经很淡定的移开了脸。   在安晨夕惊愣之中,两人已经来到了一处房门前。   房门前守着两个黑衣保镖,见到靳云枭,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少爷”,靳云枭淡淡的点了点头,推门进屋。   一直跟着安晨夕和靳云枭的千驰千掣走到这里很识趣的停了下来,与两个黑衣保镖一起,守在了房间外。   房间很大,但却窗户紧闭,窗帘紧掩,这偌大的房间里透着一丝死气和沉闷,屋里光线很暗,只有床头上开着台灯。   大致一扫视,能发现房间奢华的装潢,一张宽大的床赫然醒目,细细看去,才发现床上躺着一个人,只不过那人实在是消瘦,若不细看,很难发现床上有人,没有靠近,安晨夕就觉察到了那人病入膏肓的萎靡。   靳云枭让安晨夕先进屋,转头对门口的千驰千掣以及两个保镖吩咐道,“任何人都不许放进来。”   “是。”   关上门,靳云枭这才举步朝着床上的人走去,安晨夕跟了过去。   两人已经进了屋,但床上的人似乎没发现有人进来,依然安静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站在床边,靳云枭目光落在床上之人身上,面上依然冷漠,但眼里却闪过几分复杂的神色,须臾,只听靳云枭声音毫无起伏的说道,“这就是我父亲,他还能活多久?”   安晨夕也看向床上的靳家家主,只见靳家家主面容十分消瘦,面上已出现青白之色,眼窝凹陷,唇色泛青,整个人看上去毫无一点生机,因为对气息感知很敏锐,安晨夕也的确没在靳家家主身上感受到生气,就靳家家主这样的状况,怕是时日无多。   “师兄,容我先诊断一番。”虽然心中已经有了数,但在没有仔细诊断之前,安晨夕还是把初步观看的结果放在了心中。   靳云枭退开了两步,将床边的椅子往前挪了挪,示意安晨夕坐下来诊断。   安晨夕道了谢,上前,开始把脉。   靳云枭则走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看向虚空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须臾,把完脉,安晨夕略微沉思了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来,看向靳云枭的目光多了几分欲言又止。   “师妹不必顾虑,我心中有数,你但说无妨。”靳云枭神色镇静,眼里的复杂已退尽,又恢复了清冷。   安晨夕抿了抿唇,这才开口道,“师兄,伯父的病情似乎是近一两个月才恶化的,若是早几个月,或许还能抑制,何以等到如今才……”   “他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靳云枭没什么感情的说道。   这句话明明没什么情绪,安晨夕却听出了浅浅的怨念,想到靳家那错综复杂的关系,安晨夕暗叹了一口气,又道,“师兄,你想让他活多久?”   “他能活多久?”   “若是我尽全力一治,最多能为他续命一年。”安晨夕如实说道,明白靳云枭对他这个父亲有怨念,但作为医者,安晨夕还是决定说出实情。   “不用那么久,我只需要他再多活一个月。”靳云枭冷冷说道。   “我明白了。”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靳云枭突然专注的看着安晨夕,问出一句话题之外的话,“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无情?”   这话让安晨夕一愣,继而认真的看了眼靳云枭,却见他清冷的目光中竟然少有的隐了一份期待,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般表情,安晨夕心里闪过一丝不忍。   安晨夕摇了摇头,语气轻柔的说道,“这世间又有谁真的无情呢!我相信师兄这么做,必定有你自己的原因。”   闻言,靳云枭眼里突然就亮起了一束光,明明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却猝然多了明亮之感,那冰冷的表情在那一瞬蒙上了一些温煦,还有他看向安晨夕的眼神,竟似那般的深而浓郁,犹如晨汁粘露,紧紧的黏在她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安晨夕被靳云枭过分认真又幽深难解的眼神看的面上一红,下意识的移开了眼,躲开了他的目光。   屋中陷入了寂静之中,或许是安晨夕的话安慰了靳云枭,让靳云枭身上的冷意渐散,寂静中便多了一些祥和,隔了许久,就在安晨夕觉得自己应该开口说点什么,打破寂静时,却听靳云枭开了口。   “我母亲生下我没多久,就跳楼自杀了,你知道吗,我母亲并非自怨自艾的人,哪怕是父亲冷落了她两年,但她却选择那样的方式来结束。”靳云枭的脸掩在阴暗的光里,他的语气明明没有情绪,仿佛,只是在说无关紧要的人。   “那她为什么要自杀?”安晨夕问。   “她是被人逼死的。”靳云枭说道,这次,安晨夕感觉到了他话语中的阴郁。   安晨夕并没有问是谁逼死了她母亲,其实这并不难猜,能让一个女人舍弃了孩子自杀,那得有多绝望,刚生完孩子的产妇内心是很脆弱的,情绪起伏很大,极容易患上抑郁症。   若是靳家家主在她产后并没有给予关心爱护,产妇在缺乏安全感和不停的自我暗示下,更甚,在此期间,还受了其他刺激,就会走上极端。   “我母亲死后,我被外公接走住了一段时间,我一直追问外公,母亲去了哪里,外公说,她去了没有忧愁的地方,我相信了,直到后来,父亲接我回靳家,我问了同样的问题,父亲却给了不一样的回答。”   “他说,只有懦弱的人才会选择轻生逃避现实。”说到这,靳云枭看了眼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靳家家主,露出了讥讽之色,“他说他不会懦弱,我就让他在多活一个月,尝尽人间冷暖炎凉。”   “师兄,世人多业障,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人生在世,多图一个利,若是连利都看破了,自是无需在意现实。”安晨夕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如此说道。   靳云枭将目光落到安晨夕身上,起身,走到安晨夕身前,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你在安慰我?”   “我只是怕师兄你也入业障。”安晨夕仰头直视,一脸平和。   靳云枭微微弯了弯腰,“这世上,已经没几个人会真心实意的安慰我了,他们都怕我,说我是杀神,你不怕我?”   安晨夕坐直了身子,脸上是坦然,“你是我师兄,我怎么会怕你,世人看到的都是表面,皆不知其内心,师兄,你很好,只是世人不知而已。”   靳云枭的目光在她脸上仔细巡视,似想看穿她,“你能看到我的好?”   “能。”安晨夕点头,神色真挚。   突然,靳云枭笑了,不是之前那种似是而非的笑,是真的笑了,靳云枭本就长得出众,这一笑,竟有刹那间百花齐放的感觉,让安晨夕愣了愣神。   安晨夕愣神的不是靳云枭迷人的笑颜,而是,这一刻,脸上带笑的靳云枭,简直像极了靖师叔,就算她心中已经放开了前世的心结,但此时看到这样相似的笑脸,安晨夕还是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让她生出了一瞬的恍惚。   见安晨夕一闪而过的恍惚,靳云枭眼里浮现一抹幽色,又弯了弯腰,目光恰与安晨夕平视,只听他幽幽吐字道,“那你喜欢吗?”   “……”闻言,安晨夕眼里的恍惚瞬间散尽,面上一噎,竟然是不知该怎么回答。   难道她不是在做心里疏导吗!为什么会问出这么跳脱的问题!   靳师兄少言,几乎不会跟人敞开内心的想法,这次能破天荒的跟她说这么多话,甚至还带着聊天倾诉的口吻,几乎是难得一见的事。   这说明靳师兄对她还是很信任的,对于一个内心封闭的人,能听到他倾诉,那是极少见的情况,安晨夕不知道靳云枭是否跟华老倾诉过,但她想到靳云枭患有自闭症。   要知道治疗自闭症并非一朝一夕的事,虽然如今靳师兄看似跟正常人无疑,但实际内心还是有些封闭,她希望靳师兄能走出阴暗。   所以,在发现靳云枭有倾诉的倾向时,安晨夕才打算通过循序疏导的方式,让靳云枭放开内心。   只是,为什么说到一半,话题偏了!   安晨夕面上闪过了纠结,她不知道靳师兄这句喜欢吗到底是什么意义上的喜欢,所以,她不敢轻易作答,她怕理解错了,伤害到了靳师兄。   见安晨夕一时沉默,这次靳云枭倒没有执着的等着她的回答,而是自顾自的又道,“你安慰我,是怕我难过吧,我没有难过,也不会难过,他们说我无情,其实说的很对,我从小没了母亲,我没有难过,外公走了,我也不难过,现在,他也要走了,我还是不难过,你说,我是不是没有心?”   说完,靳云枭脸上有些失神,安晨夕知道,他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靳家家主。   怎么会没有心呢,靳师兄……应该也怨念了他父亲很多年吧,若是没有期待过渴望过,又何曾有怨念呢!   “师兄,你不要妄自菲薄,这世间没有人天生凉薄。”她明明在他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伤色,何必这么诋毁自己呢!安晨夕暗叹。   拥有那么漂亮一双桃花眼,里面偏偏装的是寒凉,为何不能装一些阳光呢!   若是在里面装一些阳光,又会生出怎样斑斓的色彩?一定能迷煞世人吧!   安晨夕看着那双眼睛,鬼使神差的,竟伸出了手,朝着那双眼眸抚去。   待到她反应过来时,她的指尖已经快触到他的眼角,安晨夕心口一跳,慌乱的收回了手。   靳云枭却突然抓住了她要收回的手,安晨夕想从他指间抽回手,试了试,却没成功。   这时,靳云枭垂眸,一根一根翻看她的手指,缓缓说道,“那些人靠近我,是图利,你呢,图什么?”   安晨夕抿唇,一脸的严肃,“师兄觉得我图什么?”   “很像,是吗?”靳云枭突然没头没脑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什么?”安晨夕蹙眉,露出几分疑惑。   靳云枭放开她的手,定定的看着她,直起身,目光深邃的看了她好一会儿,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你口中的靖师叔。”   安晨夕僵住,这是……终于要跟她说破了吗!   果然,他知道了西晨就是她!   那天,在天宫,她醉酒后说出的那些肺腑之言,他都记得吧!   不可否认,他的确长得像靖师叔,但现在,她已经放开心结,清晰且清醒的明白,他们不是一个人,也能清楚的将他们区分开,只是,靳师兄突然挑明又是为了什么呢?   安晨夕忍不住扶额,突然觉得有点没脸面对他,丢人也就算了,为什么非要把这丢人的事拿出来说呢!靳师兄,留点面子吧!   安晨夕脸上有些窘赧,在她沉默的这一瞬,安晨夕明显感觉到了捏住下巴的手力道重了几分,靳云枭身上的寒意也重新散了出来,他在生气,虽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这一刻,安晨夕清楚的感觉到了他在生气。   这个认知让安晨夕心中一顿,为什么要生气?是因为她的唐突?还是因为,她曾把他当成了靖师叔,说了那番肺腑之言?   想来也对,这世间,没人喜欢自己被当成另一个人对待,再往深处一想,刚才靳师兄问的那句,她图什么,莫非,靳师兄以为,她安慰他关心他,是因为他长得像靖师叔的缘故?   安晨夕是一个理智的人,她一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她给靳云枭做心理疏导,是因为知道他内心自闭,也是因为,他是她的师兄。   她觉得,同门师兄妹,相互帮助,是应该的,在这个过程中,她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参杂任何私人目的,只是单纯的希望这位师兄好。   所以,她才去安慰,去做了心理疏导,并非是因为他长得像靖师叔她“爱屋及乌”的原因,再者,对于前世那段没有结果的暗恋,她都已经释怀了,如今也谈不上“爱屋及乌”。   但此刻,因为那场误会,而让靳师兄有了情绪,安晨夕觉得有必要跟他说明,他们是同门师兄妹,师父不会想看到他们师兄妹不和,她也不希望因为各自的猜测,而在两人间产生了隔阂。   安晨夕叹息了一声,伸手,把靳云枭捏住她下巴的手轻柔的拿开,看着靳云枭,开口道,“师兄,你的确与我曾相识的故人很相似,但你是你,他是他,这种基本的辨识力,我还是有的,上次在天宫,我将你错认成了那位故人,是因为我神志不清,我没想到这会给你造成困扰,但师兄,请你相信我,我对你,从没有任何企图,不管我做什么,只是因为你是我师兄。”   安晨夕的语气真挚坦荡,说这一番话时,也是直视着靳云枭,不躲不闪,为的就是让靳云枭明白,她说的,句句是真。   靳云枭同样认真的回视着她,面上平静,只那双眼眸,微微掀起了点点波澜,但很快又归于平静,他扭开头,目光又落在虚空处,许久都没有出声。   安晨夕不知道靳云枭有没有相信她的话,不过她心想,那一番话的的确确是她的真心话,毫无虚言,也经得起考验,遂,她坐直了身子,依旧一脸坦然。   好一会儿,才听靳云枭语气幽沉的说道,“这世上,已经没几个人会对我说真话了,我为什么不信你!”   闻言,安晨夕想到了靳云枭刚才说的那句“这世上,已经没几个人会真心实意的安慰我了”,她想,靳师兄,很孤独呢!   此刻的靳云枭,又恢复成了冰冷的模样。   靳师兄,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呢!   安晨夕看了眼床上的靳家家主,突然对这个快要病死的人,也生出了几分怨念。   其实,这靳家家主还真不是一个好父亲,也不是一个好丈夫。   听闻,靳家能走到如今这般庞大的势力,靳云枭的母亲可是做了很大的贡献,靳云枭的母亲姓李,李家当年在澳市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只不过现在的李家势力,已经完全被整合进了靳家。   当初靳家家主跟靳云枭的母亲是属于家族联姻,靳家家主当年喜欢的另有其人,但当年靳家出现资金危机,不得不通过联姻来化解危机,所以,靳家人不同意靳家家主娶一个没什么地位的普通人。   最后,爱情终是没抵过利益,靳家家主娶了李家的独女,也就是靳云枭的母亲。   李家跟靳家联姻后,助靳家度过了资金危机,但靳家家主和李家女儿却是一直相敬如宾,甚至李家女儿嫁进靳家两年,都未曾传出怀孕的事,直到东窗事发,才知道靳家家主竟是一直未曾碰过李家女儿。   至于最后两人是怎么睡到一起的,李家女儿又怎么怀了靳云枭,个中细节想来也只有当事人清楚,甚至李家女儿到底对靳家家主是否有情,也是不得而知。   不过,安晨夕心想,能为了靳家家主怀孕生子,最后还闹得抑郁自杀,想来,靳云枭的母亲应该是爱上了靳家家主吧,爱而不得,又是刚生完孩子,内心脆弱不安,没能得到合理的安抚,才会走进自杀这样的极端。   当年,靳云枭母亲自杀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李家跟靳家差点因为这事决裂。   这种事换成任何一个家族都是不能容忍的,李家女儿嫁给靳家家主,守活寡守了两年,好不容易两人有了孩子,结果这孩子才生下来没多久,李家女儿就自杀了,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不为人知的秘辛或阴谋。   当年这事最后是怎么平息的,外人也不知道,不过,后来靳家家主带私生子回来,乃至又娶了一个世家女,李家也没再吭声。   不过安晨夕想到了靳云枭十六岁时,靳家家主突然宣布由靳云枭来作为靳家继承人,想来,李家和靳家应该是达成了什么协议,而这个协议中,最终获得利益的,应该是靳云枭这个李家唯一的外孙吧,从如今,李家愿意将势力并入靳家,由靳云枭掌控就能看出这一点。   另外,安晨夕也从自己的师父华老那里得知,当年靳师兄之所以能成为师父的大弟子,并非是靳家人的主张,而是靳师兄的外公极力促成的。   靳云枭的外公对他这个外孙真的是极尽疼爱了,几乎是整个后半生都在不遗余力的为靳云枭铺路,直到他死的前一刻,还不放心他这个曾得了自闭症的外孙。   说起来,安晨夕也是从华老处得知,当年靳云枭的外公曾在华老危难之时,对华老有过援助之恩,靳云枭的外公便以此恩情作抵,将靳云枭托付给了华老,华老仁心仁德,对靳云枭的境遇也是十分怜惜,所以一直以来,对这个大弟子也是十分疼爱。   思绪起伏时,床上的靳家家主突然咳嗽了两声,安晨夕看去,便见昏睡的靳家家主眼皮动了动,似有醒来的迹象。   安晨夕立马站起身来,想要走过去查看情况,却被一旁的靳云枭拉住。   “师兄?”安晨夕疑惑的看他。   “不用管他。”靳云枭神色清冷,语气冷漠无感情。   “可,若是不管,他很可能熬不过这两天,你不是打算让他多活一个月?”安晨夕迟疑着说道。   果然,这话一出,靳云枭面上露出了思量。   其实,按照靳家家主现在的情况,的确是只有几天的命可活。   不过想到刚才靳师兄说的话,若是靳师兄真舍不得靳家家主死,也不会只让他多活一个月,若说靳师兄对靳家家主的死不在意,但他又千里迢迢的找到了丹宗。   安晨夕极其聪慧,稍微一思量,便明白了靳云枭让靳家家主多活一个月,或许是另有目的,默了默,安晨夕开口道,“师兄,你让他多活一个月,是有什么计划吧,既然如此,不要因为一时意气用事,而坏了计划。”   靳云枭看着她,又露出那种专注似要把她看穿的眼神,他的目光移向她时,少了一些清冷,但却似深潭,多了看不懂深邃,那犹如深潭的眼睛本是平静无波,但望向深处,有浪花轻轻的慢慢的荡开了。   缓缓的放开了拉住她的手,靳云枭微微侧身,不再阻拦她。   安晨夕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上前,彼时,靳家家主恰好睁开了眼。   因为刚才的咳嗽,靳家家主的呼吸很粗很浊,甚至急促不稳,此刻,靳家家主醒来,似乎思维还有些迟钝,只定定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神情木楞。   安晨夕蹙眉,再次查看靳家家主的情况。   安晨夕这一动,原本双目无神看着天花板的靳家家主极其缓慢的转过了头,看到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站在他床边,靳家家主眼里闪过了惊疑,他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是没有发出声音。   安晨夕没有理会靳家家主的反应,查看了他的情况后,安晨夕直接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针袋,一边抽出银针,一边对靳云枭道,“病气已经入了他的五脏六腑,师兄,我要马上给他施针,这是第一次施针,时间可能会有点久,这期间不能有人打扰,以免乱了他心绪,影响治疗。”   靳云枭闻言,没说什么,只面无表情的看了眼病床上的靳家家主。   此时,靳家家主也在看他,听了安晨夕的话,靳家家主自然明白了安晨夕是靳云枭请来给他看病的,他眼里浮现了几分激动和渴望,还有愧疚和悔恨,嘴唇又动了动,手费力的抬起,伸向了靳云枭的方向。   靳云枭并没有理会靳家家主此刻的反应,毅然转身,走向窗户,拉开了一侧的窗帘,让窗外的光透了进来。   光线入屋,靳家家主忍不住眯了眯眼,手软软的耷了下来,眼里浮现了失望,他将目光转而投向安晨夕,用热切的眼神看着她,很明显,他想说什么,只是他已经病入膏肓,纵使有话,也说不出来。   就算明白靳家家主眼神里表达的意思,安晨夕也不想搭理他,直接对他热切的眼神视而不见。   这老头,如果不是看在靳师兄的面下,她也懒得救他!   所以安晨夕扎下的针格外的狠,明明已经医术高绝,施针也能做到让病人不痛不痒,毫无扎针感,但这次,安晨夕施针俨然跟个新手似的,每次银针扎下,就让靳家家主痛的身体抽搐,面色痛苦。   不过是针扎之痛,还是为了让你多活一会儿呢,这就忍受不了,那你还将那么多痛苦加在靳师兄身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点都不懂,枉为人父!   安晨夕心中哼哼,继续手下不留情。   寂静之中,靳家家主因针扎引起的抽搐痉挛,弄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靳云枭回头看了一眼,对自己的父亲正在遭受针扎之痛视而不见,眼睛看着安晨夕,似明白她此举背后的深意,靳云枭面上的冰冷淡了些许,窗外的光镀在他身上,竟给他平添了几分柔和。   虽然靳家家主正在承受针扎之苦,但相比与之前的压抑,空气中却多了些轻快,只是这种轻快并没有保持多久。   在这种寂静,且带着几分平和轻快的气氛中,门口传来了激烈女声。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想拦住我!”   “滚开!我要进去,谁给你们的胆子,连当家主母也敢拦!”   “老爷还没死呢!你们这些狗东西就不把我当回事,老爷若是不在了,你们这些狗东西岂不是要骑到当家主母的头上来!”   这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那声音原本应该有些温婉,但因为激动拔高了音调,听上去格外的尖锐,尖锐中又透着沙哑,还有一些声嘶力竭。   那女人一口一个主母,仿佛怕整栋楼的人不知道她是谁似的,连发怒都带着嚣张的气焰,言语实在不中听,她一个外人听了,都觉得格外刺耳。   彼时,床上的靳家家主也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声音,他喉咙发出呜呜的声音,费力抬手,指向门口,似乎是想表达,让外面的女人进来的意思。   安晨夕狠狠的将一根银针扎进了靳家家主的肩井穴,阴恻恻的说道,“不怕告诉你,就你现在的病情,活不过三天,你要还想活命,就安分点。”   那靳家家主还是个怕死的,安晨夕话一出口,靳家家主安分了,乖乖的躺着,任由她施针,也不闹腾了。   安晨夕嘴角挂起一丝讥讽,先是靳三少,现在又来一个靳家主母,还有床上这个靳家家主,除了这些,还有一些明里暗里,觊觎靳家产业的人,这靳家的人,一个个真不省心!   靳师兄摊上这样一家子人,也真是为难他了!   落下手中的一根银针,安晨夕抬头,怜惜的看了眼靳云枭。   门外的声音,靳云枭自然也听到了,他脸上没什么变化,但身上的寒意重了几分,根本没在意靳家家主的反应,他想到刚才安晨夕说的“不能有人打扰”的话,目光与安晨夕隔空对视了一眼,收回,举步,靳云枭朝着门口走去。   门口的女人还在叫喧,与此同时,又有另一道女声参杂进来。   “妈!你在干什么!”声音里有些怒意和恼意。   “文佩,你看看,你看看,这些我们靳家养的狗东西,现在连当家主母都不认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靳家主母胸口起伏不定,故意又把声音拔高了些,还冲着门的方向怒吼,显然是想让屋里的人听见。   不论靳家主母说什么,两个保镖都无动于衷,依然背着手,笔挺的站着,挡在门前。   千驰千掣也站在门前,抱臂,脸上挂着淡淡的讥讽。   倒是靳文佩看出了不对劲,觉得这个时候父亲本来就在重病中,而现如今,整个靳家是靳云枭说了算。   虽然自己的哥哥掌控了暗狱,但那毕竟是三教九流,除了搏命,正要论起阴谋诡计,还真上不了台面,所以,他们手中的筹码实在太少,还得靠父亲,再弄点筹码在手中,若是自己的母亲不识趣,真的招惹了靳云枭不快,没有父亲撑腰,基本是不会有好果子吃。   “妈,你别说了!”靳文佩扯了扯靳家主母的衣袖,蹙眉,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满。   “我不说?我为什么不说!我嫁到靳家,受的苦还少吗……”靳家主母又开始日常抱怨。   靳文佩眉头蹙得更深了,她终于知道自己的哥哥像谁了,空有一腔野心,却白长了脑子!   明明身居主母位置,却只会家长里短不入流的撒泼伎俩,就这水平,怎么跟靳云枭斗!   而她哥就是一个蒙昧无知、一无所长的酒囊饭袋!还想虎口夺食!靳文佩有种深深的无力感,看着自己的母亲,神色也有些阴郁。   房间的门口只有靳家主母的叫喧声,奈何她声音太大,吵闹得整栋楼的人都能听到,靳文佩拉了几次,都没能将靳家主母带离现场。   喧哗间,房间的门无声的打开了。   靳云枭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靳家主母看到他,叫喧声戛然而止,再看靳云枭冰冷的表情,以及看过来的不带感情的眼神,靳家主母下意识的抖了抖,费力挤出来的几滴眼泪挂在眼角,一时要落不落,颇有几分滑稽。   感觉到靳云枭身上的寒意,靳文佩心中也咯噔了一下。   她是知道这个名义上的大哥的手段的,连亲生父亲都敢囚禁,还有那个私生子二哥被废的双腿,自己哥哥被斩断的大拇指,身中数十道刀还被豺狼分尸的大堂哥……林林种种,无不昭示着,这位大哥靳家名义上的继承人是真正的冷血无情。   靳文佩咽了咽口水,强制扯出了一个谦和的笑,放低了姿态,道,“大哥,妈就是想看看爸爸,她不知道你在里面……”   “丢出去!”靳云枭根本不想听靳文佩废话,靳文佩话还没说完,靳云枭就对两个保镖冷漠吩咐道。   两个保镖接收道命令,当即就朝着靳家主母走去。   “你……你……”靳家主母忌惮的后退,看向靳云枭的眼神带着惊慌。   靳文佩也是大惊,她下意识的想拦,不过对上五大三粗的保镖,她一个千金小姐,哪拦得住。   慌乱中,靳文佩下意识开口道,“大哥,你不能这样,妈毕竟是……”   靳云枭一记眼神瞥过去,那眼神寒冷似冰窖,靳文佩生生将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中,竟是没勇气再说一个字。   两保镖一人拎靳家主母,一人拎靳文佩,连拖带拽的就将两人带走了。   靳文佩面色铁青,但也知道这个时候跟靳云枭硬碰硬没有好下场,她一把甩开了保镖的手,不悦道,“我自己走。”   靳家主母又开始叫喧着挣扎,靳文佩恼火的瞪了自己母亲一眼,“够了!还嫌不够丢人!”   见自己的女儿怒喝自己,靳家主母心里更气了,接收到自己女儿警告的眼神,靳家主母哼了哼,将叫喧的声音转变成了嘀嘀咕咕声,不过,从头到尾,都没有搭理她。   ……   安晨夕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她动了动有些酸涩的肩膀,对靳云枭说道,“他又睡过去了,今天的治疗已经结束,我给他配点药,饭前给他服用,他的消化系统已经开始衰竭,饮食还是以易消化清淡为主……”   靳云枭默默的听着,没吭声。   就在安晨夕以为他不会说话时,好一会儿,靳云枭突然看着安晨夕,神色认真的问道,“今天时间还多,要不要出去逛逛?”   靳云枭开了口,说出的话却是跟她的话南辕北辙,经过靳家主母那一闹,安晨夕敏锐的觉察到靳云枭似乎不想再说靳家家主的事,安晨夕也识趣的转了话题,道,“师兄是东道主,有没有什么好地方推荐?”   “澳城扬名中外的是赌场,去吗?”靳云枭问。   闻言,安晨夕想到了靳家可是赫赫有名的赌王世家,澳城可是靳家的大本营,此地百分之九十九的赌场,都是靳家的。   想着,安晨夕问道,“去赌场吗!靳家产业?还是师兄你的产业?”   “我的。”靳云枭淡定的回。   眼珠一转,安晨夕又径直问道,“如今,澳城所有的赌场都在师兄名下?”   “有一家不是。”靳云枭如实说道。   “哦?那一家赌场是谁的?”安晨夕问,能在靳家庞大的势力下存活,那家赌场背后之人,想来也有点来历吧。   “川口组投资,归在暗狱势力下。”靳云枭没什么情绪的说道,他语气镇定而淡漠,纵使有川口组和暗狱做依靠,但他依然不放在眼里。   “川口组?暗狱?”安晨夕眼里闪过疑惑,安晨夕对黑道势力并不了解,所以自然不知道靳云枭口中的两个势力在黑道上都是鼎鼎有名。   靳云枭拿出手机,将他获得的关于暗狱和川口组的机密资料径直展示给安晨夕看。   此刻,若是有外人在场,发现靳云枭递给安晨夕看的是机密资料,定然又是一番惊讶,毕竟,那等绝密级的资料,在整个靳氏,也就只有靳云枭一人能看,就算是靳云枭身边当红第一人的沈默,都是没资格查看的,但如今,靳云枭却大大方方的直接拿给安晨夕看。   安晨夕拿过手机,面上有几分狐疑,当目光落到手机上时,她神色了然,快速过目,将川口组和暗狱的机密资料看完,又将手机还给靳云枭,安晨夕心中已有数。   ------题外话------   今天的万更送上,(づ ̄3 ̄)づ   ☆、第七十一章:砸场子(上)!   原来,那个以川口组和暗狱为依靠的赌场,是靳三少的产业啊!   川口组是R国鼎鼎有名的黑帮,而暗狱属于靳氏的势力,暗狱在澳市乃至亚洲和东南亚片区也是鼎鼎有名,但这势力,现如今从表面上看,是落在了靳三少手中。   为什么说是从表面上看落在了靳三少手中,靳师兄可不是吃素的,会让那草包靳三少拿去了暗狱的势力?   倒是那川口组,靳三少娶了川口组当家人的二女儿,如今,还真得了川口组的支持。   不过这种靠联姻得来的支持,没有情感和忠诚的支撑,谁又知道能维持多久呢!   “师兄,不如,我们就去那个赌场?”安晨夕眨了眨眼,眼中闪过狡黠。   “好。”   “你跟我一起去?”   “好。”   “我们是去砸场子的,所以,你得伪装一下,你身份摆在那儿呢,可不能让人发现你纡尊降贵去做这种小事。”安晨夕摸了摸下巴,“嗯,我也要变装。”   半个小时后,安晨夕已经摇身一变,从丑女变成了翩翩美少年,而靳云枭也从高冷英俊的堂堂靳家少主变成了相貌普通的青年。   靳云枭看着安晨夕露出西晨那张脸,脸上并没有诧异之色,只不过目光略微深邃了些。   安晨夕摸了摸鼻子,心想,反正师兄都已经发现她西晨这个小马甲了,也没必要遮掩,但有些事还是要跟他说明一下。   安晨夕坦诚道,“师兄有所不知,西晨这层身份是我跟师父师叔他们商量后定下的,为的就是方便在学校行事,这层身份和我现在的相貌,知道的人不多,连门内大部分师兄都不知道,师兄也替我保密,行吗?”   安晨夕知道,就算靳云枭知道了,依照他冷漠和惜字如金的性格,估计也不会主动跟人提及,但她还是要叮嘱一下,以让靳师兄明白,这层身份如今的重要性。   想来,她这么说后,靳师兄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靳云枭没有多言,听了安晨夕的话后,他认真的点了点头。   就算是相貌普通,穿着打扮也普通,但靳云枭身上那冷峻的气势却是一点没少,安晨夕叹了口气,无奈道,“师兄,你要收敛一下气势,这样很容易暴露的!”   靳云枭听了安晨夕的话,一愣,倒真的认真思量起来。   久居高位,气势已成,本以为靳云枭要收敛气势会有点困难,却不想,靳云枭当真是天赋异禀,微微一思量后,他身上的气势就收的干干净净,当真犹如一个普通青年一般,不甚起眼。   安晨夕见之,暗暗惊讶,心想,师兄这么一收敛,若不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她还真看不出眼前的人就是靳师兄,她都看不出,其他人就更加难发现了这个相貌普通的青年是靳家少主。   须臾,收起惊讶,安晨夕建议道,“就我们两人去吧,就不带千驰千掣那两个小跟班了,顺便留他们在靳家,也能混淆视听。”   “好。”对于安晨夕的提议,靳云枭没有迟疑的应下。   两人装扮妥当,一人贴了一张隐身符,大摇大摆的从靳家大门出了门。   ……   澳城以赌城而闻名世界,也是当之无愧赌城之首,赌场占据了澳城财政收入一半以上,因为这样一个带着娱乐性质的博彩产业,促使澳城长盛不衰,成为全球最发达、富裕的地区之一。   靳家作为澳城赌场的绝对霸主,更像是一台印钞机,仅一个月的收入,就已超过一国首富,甚至更多,不论是顾客人数,还是收入,靳家旗下的赌场都雄居世界之首。   且不说靳家作为赌王世家,在赌场上占据的绝对地位,靳三少私底下暗戳戳的借助了靳家响当当的名号,又拉了暗狱和川口组作为依靠,在靳云枭几乎垄断了澳城赌场的情况下,开起了一家赌场,也算是费劲了心机。   要问靳三少为什么要这么做,自然是因为挣钱。   若说挣钱,开赌场那是真正的挣钱,那可是无本万利的行业,一个赌场的现金流都能富得流油,将别人口袋的银子捞到自己口袋里,那是比任何行业都来得轻松,如此轻易就能捞到白花花的银子,靳三少自然不想错过。   而靳三少又一度挥霍无度,不给自己弄给产业,以支撑他能肆无忌惮的挥霍,怎么行!   在靳云枭眼皮子底下暗戳戳的建立了一个赌场,靳三少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殊不知,在靳三少着手的当天,靳云枭就得到了消息,不过靳云枭并没有打压,反而任由他把赌场经营的风生水起。   靳三少建立的不过是一个中型赌场,只不过,对于这么一个新建的赌场,靳云枭根本不放在眼里。   靳三少那赌场名叫纸醉金迷,安晨夕看到这名字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名字,还真是俗得不能再俗,果然,草包再怎么伪装,也是装不出高逼格的!   而那赌场门楣上那几个“纸醉金迷”的字,也的确是应景,装扮得金光闪闪富丽堂皇。   再度启用西晨身份的安晨夕和装扮成普通青年的靳云枭,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纸醉金迷。   彼时,靳云枭化名云锦,当然,搞不好这名字可能今天都用不上,但伪装就要伪装的全面,小马甲还是要备好的。   说了是砸场子,只不过这个砸场子可不是真的去干架,而是去捞钱的,历来都有十赌九输一说,沾上赌字,最后获利的都是庄家,既然说是捞钱,安晨夕今天就是来打破这个规则的。   庄家靠的就是无本万利,把要流入庄家口袋的钱捞进自己口袋,这不就等于砸场子。   再说走进赌场的安晨夕和靳云枭,两人刚进赌场,便有人来接待,先去换了筹码,两人这才进了赌场大厅。   进赌场大厅前发生了一点小插曲,因为安晨夕看上去实在太年轻,工作人员一度怀疑安晨夕是未成年,在澳城,未成年是不能进赌场的。   好在安晨夕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准备,早就将西晨的身份做了一番修改,给工作人员看的身份信息上,展示的已经是一个成年人。   那工作人员将安晨夕对着身份信息看了又看,一脸的懵逼,脑门上大大的写着“这人有23岁太年轻了骗人的吧”的字样。   实在看不出什么来,最终,工作人员只能放安晨夕进了赌场大厅。   澳城的赌场都是以赌桌为主,进了赌场大厅后,安晨夕举步扫视了一眼,发现每个赌桌前都围了人,侧目,安晨夕对靳云枭问道,“师兄,你说先玩哪个?”   “你想玩哪个?”靳云枭反问。   “每桌都扫荡一遍,怎么样?”   “好。”   简单交流,安晨夕和靳云枭便朝着最近的一个赌桌走去。   赌桌前也围了不少人,似正在兴头上,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那赌桌是玩骰宝,所谓骰宝,是一种用骰子赌博的方法,简而言之就是由各闲家向庄家下注,放置筹码在押注“区域”,当闲家下注完成后,开始摇动赌桌上装有三颗骰子的器皿,器皿停止摇动后,打开器皿给闲家展示结果并派彩。   骰宝的规则有很多种,赌桌上也分割成几部分的押注“区域”,每一个区域代表不同类的骰子结果或组合。   安晨夕知道靳云枭不喜欢跟人接触,所以避开了人多的地方,寻一个人少的靠边角落,安晨夕以身做挡,挡住了其他人,让靳云枭站在了她右手边无人的地方。   靳云枭静静的站在她身边,没作声。   安晨夕举目,朝赌桌上看去,此时,刚好完了一局,荷官正在派彩,只简单扫一眼,安晨夕就能发现,刚才那一局,最终的获利者其实是庄家。   一局完后,赌桌前的人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安晨夕和靳云枭被人群推挤着,更加靠边了。   新的一局即将开始,荷官提醒参与的人开始下注,安晨夕默默的看着,并没有着急下注。   下注接近尾声,安晨夕看了一眼赌桌上的押注情况,发现每个押注区域都有人押注,独独围骰那一块没人下注,除了围骰,其他全围或点数总和的区域有少许几个人下注,大部分人的押注都集中在买大买小或买单买双。   就赔率来说,赔率最高的是围骰,1赔150的赔率,最小的就是1赔1的赔率,比如买大买小或者买单买双等。   所谓围骰就是投注指定的围骰,一定开出3颗所投注的骰子,比如押注围骰1,那么所开出的结果一定是三个1。   围骰虽然赔率最高,但押中围骰的几率实在太低,谁的钱还不都是挣的,又不是大水冲来的,围骰的风险太大,押进去极大可能就打了水漂,一般情况下,没人会押注在上面。   只不过安晨夕不这么想,关于赌,她这样的逆天命格,安晨夕是不相信运气的,她只相信有没有扭转运气的实力。   所以,安晨夕在押注即将结束时,果断的将筹码押注在了围一上,所谓围一就是指投注围骰一,即三粒骰仔都开一。   “10万,买围一。”安晨夕声音平静的说道。   此言一出,周围原本还有些喧哗,突然寂静了一瞬,所有人都向安晨夕看来,面露诧异。   虽然,在这里来赌,一次赌个十来万不算壕,但赌这种赔率高的却是少有。   当然,也曾有人的确剑走偏锋,买那种赔率高的,不过因为风险太大,那是输多赢少的概率,买进去的钱基本是有去无回。   就算有运气好到爆,当真中了,那也是极其惹眼的,甚至,搞不好因为赢得钱太多,还没出这赌场的门,就被人盯上了。   所以,不管怎么看,买这种高赔率都讨不到什么好处。   一般来玩的人也就图个乐子,要不就是赢点小钱,谁还真敢大把大把的赢钱啊!一来,也没那运气和本事,二来,赢太多,也出不了这门。   众人惊诧打量安晨夕的同时,荷官面上也闪过惊讶,看了眼围一上押注的筹码,今天开局至今,这还是第一个押注围一的,旋即,荷官抬头仔细的打量起安晨夕。   这一看,荷官又是一愣,见安晨夕年纪不大,就外貌来说,看起来也就只有十几岁,像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   荷官面上闪过诧异,在澳城,未成年人是不允许进赌场的,虽然明文上是这么规定,但还是有一些未成年人通过不同的渠道,偷偷进入赌场,但一般而言,就算进了赌场,未成年人也只是图个新鲜,甚至往往为了不惹是生非,而选择低调。   一个未成年人模样的少年进了赌场不说,还高调的参赌,甚至还押注了没人敢押注的围一!这还是第一次见。   这小孩子是不懂规则,闹着玩吧!   都没大人管管吗?   诧异过后,荷官面上露出了几分不满,“小朋友,你成年了吗?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安晨夕瞥了那荷官一眼,淡定道,“我长得比较童颜。”   “请出示一下能证明你身份的证件。”荷官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安晨夕倒也配合,随手就将身份证递给了那荷官。   那荷官看了看身份证,又看了看安晨夕,一时也疑惑了,心想,这少年怎么看也不像23岁啊,难道还真是长得比较“童颜”?   没看出什么,荷官只能神色讪讪的将身份证还给安晨夕。   再说周围的众人,起初,众人打量安晨夕,见安晨夕看起来年纪不大,也跟荷官想的一样,以为安晨夕是未成年,而且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但经过荷官验证身份这一点小插曲后,见荷官验证后都没说什么,人群里响起了热议声。   与此同时,或许是因为安晨夕受到了关注,安晨夕周围的人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安晨夕周围留出了少许空隙,让安晨夕更加凸显了出来。   靳云枭全程站在安晨夕身边,因为安晨夕的有意维护,以自身为挡,将人群隔离开,让他站在了右手边比较宽敞的地方,所以,他周围除了安晨夕,倒是没有其他人,相比于赌桌前的热闹拥挤,他所处的一隅显得格外的安静。   此刻,就算安晨夕被关注,靳云枭依然是沉默寡言面瘫脸,当然,人从头到尾眼里都只有安晨夕一人,所以别人怎么想怎么看,他压根不在意。   见所有人都退了退,唯独靳云枭没退,众人又顺带打量了一眼靳云枭,但见他相貌普通,但却高大,又一言不发的站在安晨夕身侧,众人都以为靳云枭是安晨夕带的随行保镖,所以,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并没有多留意。   此时,众人热议声中,也有闲不住的直接跟安晨夕搭起话来。   “小兄弟,第一次来吧,你胆子可真大,居然敢买围一,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话语中带了几分看戏的成分,安晨夕呵呵了一声,随意应付了一句。   紧接着,也有几个人对安晨夕押注围一的做法表示了勇气可嘉,只不过多是看戏成分大于感叹。   也有人直接问安晨夕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不懂规则云云,都被安晨夕随意的应付了过去。   “小伙子,你多大了?”这时,人群中响起了一个与众不同的问题,开口的是一个贵妇,看模样应该也有四十来岁。   见那贵妇一直紧盯着自己的脸,一脸的好奇,似乎也没有恶意,安晨夕默了默,回道,“23岁。”   “23岁?”那贵妇大惊,“居然是23岁!你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小伙子,快,跟姐姐说说,你是怎么做到驻颜有术的?”女人一向对驻颜有术很热衷,所以见安晨夕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很多,自然忍不住好奇问道。   那贵妇看起来是真心想求教驻颜有术的问题,不仅是她,在那贵妇说出那番话后,安晨夕发现在场所有人都定定的看着她,面上皆或多或少带了一些期待。   面对众人眼巴巴期待的眼神,安晨夕忍不住汗颜,23岁自然是假的,这具身体本来也只有十六七岁,不过她的心理年龄可不小,再者,修悟天道本身也能驻颜,只是这些呢,是不能向外道说的。   “我天生娃娃脸。”安晨夕一本正经的说道。   众人:“……”这谎言,一点都不走心!   静静的看着安晨夕那张美艳的脸,众人齐齐沉默了。   人家明明是随口敷衍的一句话,见安晨夕不愿说,那贵妇也没再多问,只是有些惋惜,看向安晨夕的眼神还是有些殷切,正好这时荷官宣布“买定离手”,所有人的目光这才重新落在了赌桌上。   荷官打钟前,或许还是觉得安晨夕的行为有点小孩子过家家感觉,那荷官又跟安晨夕确认了一遍,“这位先生,你确定买围一,不换了?”   也不能怪荷官如此谨慎的多问了一句,通常而言,若是开出来的结果是围一,除了买围一的人,庄家是大小通杀,换而言之,只有买中围一的人能赢钱,其他所有闲家都得输钱,也就是庄家通吃。   再者,买围一是1赔150的赔率,安晨夕押注的10万,若是开出来是围一,庄家就要给安晨夕1500万,这一局,就算庄家通吃,有没有1500万还另说呢,若是没有,岂不是亏本买卖,荷官自然要多问一句。   “不换。”安晨夕果断回道。   荷官又看了眼安晨夕,见她的确是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荷官没再多说。   骰子一开始摇动,人群中又热闹起来,安晨夕淡定的站在一旁,转而俏皮的对靳云枭眨了眨眼,悄声说道,“师兄,你说我要不要逗逗他们?”   “好。”依然是简洁的一个字,但那冰冷的语气,却凭空多了点点轻柔,还有,他眼里一闪而逝的柔光。   须臾,开骰。   所有人都举目看去,只见开出来的结果赫然是:3、4、6   此局买大买单,以及买13点的人赢,买三军的人中也有少部分人赢。   当然,买围一的安晨夕肯定是输了。   赢钱的人自然欢喜,输钱的人摇头失落,也有恼怒低咒的,独独安晨夕,依然一脸淡定。   安晨夕此前买围一已经吸引了不少人关注,所以,此刻,见安晨夕一脸淡定,不恼不怒,其他人面上露出狐疑,也有人不以为然或轻嗤,以为安晨夕此刻表现的淡定是打肿脸充胖子。   荷官见此,也暗暗松了口气,瞧刚才这小子那反应,还以为遇到了个高手,原来是个“纸老虎”!   “小兄弟,吃亏了吧!哦豁!十万打水漂咯!”   “没事,也就十来万,图个高兴,下次押注,想好了再买!”说这话的是一个同样输钱的人。   “一看你小子就是个新手……”   众人又开始巴拉巴拉,有好事的忍不住幸灾乐祸一把,也有输钱的同求安慰,当然,话题并非都是围着安晨夕再转,也就安晨夕周围的几个人,起初跟她搭话,但见安晨夕都没什么聊天的热情,说了两句自觉无趣,便没再理会安晨夕。   荷官派完彩,又开始新的一局。   这次,安晨夕又是卡着点下注,依然买的是围一。   “100万,买围一。”安晨夕还是之前那淡定的语气。   人群里炸开了锅,所有人看安晨夕犹如看傻子,连带荷官看向安晨夕的目光都带了些嗤笑。   如果说10万买围一是不懂或者图个乐子,但这100万买围一,不是脑子有坑,就是真的运气逆天。   但显然,在经过刚才那一局后,众人可不认为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还喜欢剑走偏锋的少年真的有逆天的运气,都已经输了一局了,会有逆天运气!   在众人看来,前一局买围一已经输了,后一局又执着的买围一,这是输红了眼吧!   呵呵,才玩一局呢,就玩红了眼?   这少年心理素质可真差!   玩骰就玩的一个运气,没运气还敢这么砸钱,人傻钱多呢!   且不说众人对安晨夕的行为多了些嘲弄和幸灾乐祸,当然也有一些叹息劝解的,不过都被安晨夕淡定的应付了。   一番哗然后,众人很快又将注意力转开了,这次,连荷官都没有再过多的搭理安晨夕。   “买定离手!”荷官喊道。   骰子又摇得哗哗作响,人群又开始沸腾,安晨夕瞥了眼赌桌上装了骰子的器皿,眼神微闪,又微微侧头,对身旁的靳云枭道,“师兄,好戏开始了!”   靳云枭“嗯”了一声,他的目光落在安晨夕脸上,只见她面上闪过狡黠,似白狐,在光洁无暇的脸上添了一些魅惑,又似俏皮的精灵,在那一刻让他沉寂的心活络了起来。   周围的一切嘈杂都摒弃在了云霄外,此时此刻,他能看到能感觉到的,只有眼前女扮男装的美艳少女,他其实是知道的,她镇定坦然,却以她的方式,在无声无息的关注他。   他听到心口有冰封的声音在慢慢瓦解,似有一束温暖的光,照进了心间,在不知不觉间,磨合融化他心中的冰山。   靳云枭手指蜷缩了两下,想伸手触摸这一刻的美好,但手刚抬起,安晨夕已经扭开了头,他敏锐的发现安晨夕的手指动了动,靳云枭看着她的侧颜,只见她面上的狡黠已收起,又换成了淡定模样。   靳云枭了然,眼里闪过了一抹不易觉察的柔色和笑意,继而压下了想要抬起的手,只目光轻柔的在安晨夕侧颜上流连了一番,恢复了正常。   与此同时,开骰。   众人举目看去,全场无声。   连带着荷官都看着开出来的结果,僵住了。   只见那三个骰子上,一个醒目的一点集体朝上:1、1、1   围一!   开出来的居然是围骰一!   怎么会这样!   震惊过后,现场一片哀嚎,众人恼怒,失望,咒骂,窝火等种种负面情绪接踵而来。   这一局,大小通杀,只有安晨夕一个人赢了,当然,还有庄家,只不过,就这一局的情况来看,庄家是出多入少啊。   安晨夕押注的可是100万,1赔150的赔率,1。5亿,这一局庄家也没收到这么多钱。   这亏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此刻,虽是庄家通吃,那荷官却是一点不见高兴,看着那唯一押注在围一上的筹码,荷官暗暗抹了把汗,只心想,这小子,怎么突然走大运了?   从他的赌桌上流走了1。5亿,荷官也是胆战心惊,只心想着,今天结束了,也不知道他这工作还保不保得住!   这时,众人在一阵情绪宣泄后,也不只是谁大叫了一声,大声道,“买围一的那小子赢了!”   “他买了100万!”   “赢了多少?1。5亿!”   话音落,人群里响起一阵阵抽气声,所有人看向安晨夕的目光都带着羡慕嫉妒恨。   当然,此刻,不论是荷官也好,还是其他众人,都不会想到,开出围一这样的结果,是安晨夕暗中做了手脚,故意为之,因为前面那一局做了铺垫,当发现安晨夕赢了后,所有人都没有起疑。   在众目睽睽下,荷官冷汗滴滴的给安晨夕一个人派彩。   1。5亿自然不可能拿现金,荷官先给了安晨夕筹码做代替,届时,安晨夕只需要拿着筹码到账房兑换即可,不过,就算是筹码,这价值1。5亿的筹码也不少了。   安晨夕抱着筹码,在众人惊叹,羡慕,嫉妒等种种反应不同的目光中,走向了下一个赌桌。   经过这一局后,她已经成了众矢之的,继续呆在这个赌桌,平白成了众人的“眼中钉”,那就不好玩了。   在赌场的人还没有发现异常之前,她要把每一个赌桌都扫荡一遍,最后再拉着所有人玩把更大的,这才有意思!   当然,砸场子嘛,重头戏还在后面呢!   说实话,现在钱对她来说,也没多少意义了,虽然她说不上顶顶富有,不过达到安晨夕如今这样的水平,挣钱不多是动动手指的事。   再者,她现在已经不是最初那个穷得响叮当的丑小鸭了,入了道门,有了根基,加之安晨夕周围的人事物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在成长,心境自然也在成长,对于钱财这样的身外物,也看的淡了许多。   所以,对于这种突然暴富的情况,她反而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相比于其他人的羡慕嫉妒或激动殷切,安晨夕倒是格外的淡定泰然。   在骰宝那一桌大赢了一番后,接下来,虽然安晨夕离开了那一桌,还是吸引了不少人关注,对于那些或虎视眈眈或居心叵测或审视评判的目光,安晨夕仿佛没看见,依然镇定的玩自己的。   当安晨夕锁定了第二个赌桌准备继续扫荡时,与此同时,在骰宝赌桌上发生的事很快传到了赌场高层的耳朵里。   “陈经理,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   “赌场来了一个人,只一局就赢走了1。5亿……”   “什么?”那陈经理惊得站了起来,“怎么回事?是什么人?”   报告的人将骰宝赌桌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那陈经理一听,疑惑道,“玩的是骰宝,没道理出老千啊!还输过一局,怎么就让人赢了1。5亿呢?”   转而想到什么,陈经理又怒道,“荷官怎么搞得!这种情况,该处理就处理,不知道做点手脚?就算那一局不进账,也不该让人赢了1。5亿去!”   陈经理口中的“处理”自然是不言而喻,也就是所谓的作弊,在这样的赌场,你不一定能碰到老千,但很可能会碰到作弊的庄家。   “经理,荷官有暗中操作过,但不知道为什么机器失灵了!”报告的人抹着汗说道。   那陈经理有点烦躁,1。5亿,赌场开业至今,还没人赢过这么大的金额,赢得最多的也不过两千万,而且,当初为了不兑现那两千万,赢了那两千万的人最后也被暗狱的人弄走,从此消失了,可谓是人财两失。   陈经理眼里闪过阴鸷,若是那赢了1。5亿的小子也不识趣,那就只能让他也消失。   陈经理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问道,“那小子什么来历?”   “一个大陆仔,登记的资料上,没什么背景。”   “那小子去兑现没?”   “还没有,还在赌场玩。”   “还没走?”   “没有。”   “还没走就行,想办法让那小子把1。5亿全部吐出来,妈的,没想到遇到一个爆了运气的,真他妈晦气!”那陈经理忍不住骂道。   不过转念一想,只要那小子还在赌场,还在参赌,凭借准备周全的作弊手段,就能让那小子把吃进去的1。5亿都吐出来,想到这,那陈经理脸色才好了一些。   “继续给我盯着,有什么情况立即报给我!”那陈经理又吩咐道。   “是,经理。”   报告的人走后,那陈经理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心想,按理说,第一局输了,不应该第二局还买同一个,那大陆仔不仅买了,还加了10倍买,偏偏在这个时候机器还失灵了,还真让那大陆仔给买中了,怎么巧合都撞到一块了?这事怎么看,都透着诡异呢!   在屋里烦躁的踱走了一番,思前想后,陈经理也拿不定主意,决定等先看看情况再说。   彼时,大厅,安晨夕又扫荡了一个赌桌,此时,安晨夕赢到手的已经不是1。5亿,而是翻了一两百倍,有如此大的收获,这源于安晨夕赢的时候专挑赔率高的。   若说第一个赌桌已经引起了不少人注意,那么如今,基本上已经是安晨夕走到哪一桌,其他看客就会跟到那一桌,那场景,已经不是众人来玩,而是众人看安晨夕一个人玩。   当然,众人也想跟着安晨夕一起沾沾光,赢赢钱,奈何她赢很不稳定,并不是每一次都能赢,但每次赢,绝对能惊掉所有人的下巴。   看着看着,众人索性也不参合了,就跟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那赌桌前的荷官却是叫苦不迭,一看到安晨夕来了,都下意识的想躲了,奈何安晨夕走到哪儿,众人都跟随着,搞得荷官只能强撑着,继续守在赌桌前。   安晨夕在赌场大厅玩的风生水起,赌场的人却是着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大半个小时后,那报告的人又急匆匆的走进了赌场经理的办公室。   “经理,不好了!”那报告的人咽了咽口水,一脸的震惊和惊慌。   “又怎么了?”那陈经理不耐烦道。   “那个大陆仔,他……他赢了上千亿了!”报告的人吞吞吐吐的说道。   “什么!”闻言,陈经理差点整个人瘫软下去,若不是靠得近,那报告人声音又大,他都要怀疑自己听错了。   报告的人赶紧将赌场大厅发生事又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陈经理。   听罢,陈经理坐不住了。   现在这情况可不好处理了,现在赌场所有的客人都知道那大陆仔赢了很多钱,这么大一笔钱,客人们定然会关注,若是让那大陆仔在赌场里消失,肯定会让客人们怀疑到赌场,也会影响到赌场的信誉,以后还有谁敢来玩。   可若是等那大陆仔出了赌场再动手,上千亿的资金啊,赌场的资金都是流动的,现在赌场账户里面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出那么多钱兑给他!   怎么办?   不行,这事得上报给上面,这么大的事,他哪里做得了主!   想着,陈经理急急的出了办公室。   ……   赌场顶层,一个装潢奢华的房间里,此刻正激情上演着一男大战三女活色生香的画面,喘息声和淫靡的气息充斥在每个角落,整个房间都笼罩在浓郁的腥檀味里,视野很暗,淫靡弥漫,奢乱得让人羞耻。   这个房间设计得很巧妙,分了一进和二进,一进外面是走廊,过了一进就是二进,二进面朝大海,景色宜人,奈何景色被挡在了窗帘之外。   房间的隔音还算好,不过里面动静太大,感觉不太像是在啪啪啪,有点像是在杀猪了,让守在一进的人想忽略都难。   “三少身体受得了吗,别弄出事了!到时我们不好跟阴叔交代!”有人担忧的问道。   “能出什么事,不过就弄废几个女人!怕什么!”   “弄废几个女人是小事,别到时把三少给玩废了!”顿了顿,那人不放心,又问道,“幺鸡,你给三少弄来的到底是什么药?”   “好药,有钱都买不到,弄那药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少工夫,听说是专门为R国贵族人士研制的,没什么副作用,吃了比一夜七次郎还勇猛,R国那些贵妇如狼似虎,一般人满足不了她们,淫娃嘛,就想到用药物助兴……”那叫幺鸡的人闲闲说道。   说着,幺鸡只觉得屋里的声音让他也燥热了起来,他扯了扯领口,碎了一口,又压低声音嘀咕道,“蝈哥,咱们也找两个小妞玩玩?”   “不行!万一出了事……”那叫蝈哥的蹙眉道,脸上并没有一点欲望之色。   “我倒是忘了,你好那一口!我给你弄两个小鲜肉?”幺鸡试探道。   那蝈哥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靳家老头子病重,靳云枭的人守着,谁也见不到,真正的暗令还在靳家老头子手里,阴叔不过是伪造了一个暗令,才让三少暂时掌控了暗狱,一天没有把真正的暗令拿到手,就可能出现变数,阴叔交代了,越是到这个关口,越不能让三少出岔子,现在三少玩的这么起兴,万一失了分寸……你忍不住自己去吧,我守着。”   听蝈哥这么说,幺鸡哪还有兴致,当即高涨的热情就凉了一半,说起来,他和蝈哥都是阴叔的心腹,也是阴叔派他们来守着三少,以免三少出岔子。   这个时候的确也不能出岔子,明面上,阴叔弄了一个假的暗令,把三少推上了少当家的位置,但实际上,帮里已经有一些老人开始不相信阴叔了。   帮里的老人都有自己的势力和效忠跟随的帮众,那些老人曾经也是跟在靳家老爷子身边的一起打天下的人,虽然后来靳家老爷子渐渐将暗狱的权利下放给那些老人,但那些老人大部分对靳家老爷子还是很忠心的。   大家忠心的都是靳家老爷子,所以一直以来,暗狱势大,但却没有分裂。   ------题外话------   万更送上,?(′???`)比心哟,求票票~   ☆、第七十二章:砸场子(中)!   阴叔也是帮里的老人,而且是跟在靳家老爷子身边最久的一个,当初也是最得靳家老爷子信任的,也是因此,在阴叔拿出那块假暗令时,才糊弄住了众人。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特别是前段时间,阴叔假借靳家老爷子之令,宣布三少为少当家时,帮里开始出现了质疑声。   虽然靳家老爷子没有明说,但帮里的老人都心知肚明,靳家老爷子一开始属意让靳云枭来做这个少当家,刚传出靳家老爷子病重的消息,阴叔就来宣布靳家老爷子让三少接任少当家,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的真假性。   再者,帮里那些老人是不中意三少的,一来三少近些年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二来,三少娶了川口组当家的二女儿,同是黑道上的,暗狱跟川口组难免有过摩擦,暗狱的很多老人对川口组是不屑为伍的,更何况,那些老人还担心,三少跟川口组有了联系后,川口组的手会不会伸到暗狱来。   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让那些人再得到消息,知道三少并不是重义气的人,而是贪生怕死酒池肉林的纨绔子弟,那些人对三少就更加不满意了。   其实,在此之前,幺鸡也不懂为什么阴叔要扶持三少这个扶不起的阿斗上位,直到,他知道了一个秘密。   原来,这三少并不是靳家老爷子的儿子,而是阴叔跟靳家主母的儿子,自己的亲儿子,也难怪费尽了心思也要把他推到少当家的位置。   不过,幺鸡心想,他这条命是阴叔捡的,阴叔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蝈哥跟在阴叔身边更久,阴叔对蝈哥不仅又救命之恩,还有养育之恩,所以,蝈哥对阴叔的命令,那是执行得更加彻底。   幺鸡瞄了眼二进房的门,里面的声音已经小了一些,幺鸡嘴唇翕动了两下,原本想说两句调侃的话,但见蝈哥神色严肃,幺鸡自觉没趣,便拿出手机玩起游戏来。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蝈哥和幺鸡对视了一眼,幺鸡莫名有点心烦,忍不住恼怒道,“之前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没什么要紧事,不要来打扰,这些底下的人都是吃闲饭的,听不懂人话?NND!真烦人!”   “说不准真有什么事,去看看。”蝈哥倒没幺鸡那么心浮气躁,稳重的说道。   幺鸡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去开门。   打开门,便见那陈经理脸色惨白的站在门口。   “什么事?”幺鸡语气极度不好。   “幺鸡哥,三少呢,我有很重要的事要禀报。”陈经理语气急促的说道。   “三少忙着呢,有什么事跟我说!”幺鸡一脸不耐烦。   “行!跟您说也行!是这样,赌场来了一个运气爆棚的大陆仔,现在已经在赌场赢了上千亿,这……上千亿真要兑现,怕是不好办,前段时间三少不是帮渡边先生购买了一批枪支,用的是赌场的资金,现在赌场流动资金有些紧张,您看,这事怎么处理?”陈经理小心翼翼的说道。   闻言,幺鸡心中暗骂了一声娘,只道,这三少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在他岳父面前就是条哈巴狗,岳父要钱就给,不知道现在帮里也是要花钱的时候?   虽然,明面上,这赌场是川口组投资,但那川口组根本没拿出多少钱,不过为了堵住帮里那些老家伙的嘴,借了川口组一个名头。   其实大部分钱还是阴叔瞒着帮里那几个老家伙,从暗狱的资金里挪用的,三少倒好,帮里的资金缺口还没堵上,就巴巴的把钱给他岳父送去了!   真是蠢材!窝囊废!酒囊饭袋!   幺鸡暗暗问候了一番靳三少,蝈哥听了陈经理的话也是脸色凝重,同时对靳三少的愚蠢行为也是无奈又叹息。   须有,蝈哥开口问道,“那大陆仔还在赌场?”   见幺鸡和蝈哥的脸色都不好,陈经理也有些紧张,赶紧喏喏回道,“在。”   幺鸡和蝈哥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念头,杀了那大陆仔!   只不过蝈哥稳重,就算要杀,也要不留痕迹,便面露思量。   幺鸡可没那么多耐心,径直开口道,“那不就成了,一会儿给你安排几个兄弟,等那大陆仔兑现的时候,直接拖走宰了就是,这点小事也来烦三少。”   “可是……”陈经理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这点事都办不好?”幺鸡沉下脸,有些不悦。   “不是不是!幺鸡哥,你有所不知,现在赌场所有的客人都在围观那个大陆仔,客人们都知道了那大陆仔赢了不少钱,若是直接在赌场动手,难免会让人怀疑到我们,会影响赌场信誉……”   蝈哥蹙眉,“很多人围观?”   陈经理咽了咽口水,“大陆仔也不知道是真的运气好,还是有什么手段,每次都专挑赔率高的,金额越赌越大,弄得人尽皆知,那些客人都围观他去了……”   紧接着,陈经理又将赌场发生的事告诉了蝈哥两人,听了陈经理的话,蝈哥也意识到事情不简单,眉头紧蹙。   幺鸡直接开始骂娘,转而对蝈哥问道,“蝈哥,这事要不要告诉……”   蝈哥递给幺鸡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说,对陈经理道,“你亲自去盯着,别让那大陆仔离开,若是他去了账房,先把他稳住,这事我来禀告三少,看三少是什么意思。”   听罢,陈经理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恭恭敬敬的回道,“好的,蝈哥,我等你消息。”   陈经理一走,幺鸡又看了眼二进房门,面带愤慨,忍不住抱怨道,“三少做事也太……”   “幺鸡!”似知道幺鸡接下来的话不好听,蝈哥呵斥了一声。   幺鸡一脚踹开脚边的椅子,依然一脸愤色。   “以后当着三少的面,不要不敬,他是少当家,就算有不对之处,也轮不到你我置喙。”蝈哥一脸严肃道,他之所以说这话,自然不是对靳三少忠心,不过是看在养育他的阴叔的面子上。   幺鸡还是有些不服气,“他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我就不明白,阴叔怎么就……”   “好了,不要说这些。”   “现在怎么办,阿斗还在里面寻欢作乐!”   “禀告给阴叔,这事跟三少说了,他也没主意,还得阴叔来解决。”   “对!”幺鸡点头。   两人又简单商议了几句,事不宜迟,便由蝈哥打电话禀告。   而幺鸡听着二进房里的声音,又开始忍不住碎碎念。   蝈哥将消息禀告给阴叔后,阴叔也是一脸阴沉,思来想去,最后阴叔决定,先继续观察情况,言明,若是能在大陆仔去账房兑现之前,让那大陆仔在赌场把钱输完,最妥当,实在不行,最后那大陆仔去兑现,就先拿一部分钱安抚住他,然后待到大陆仔出了赌场,再把人弄到帮里去,这已经是能想到的最可行的办法。   有了阴叔这个办法,蝈哥等人刚要松一口气,不想,这个时候渡边纯子又来了。   渡边纯子是渡边野的二女儿,渡边野是川口组现任当家人,如今,渡边纯子也是靳三少刚娶进门没多久的新夫人。   靳三少跟渡边纯子是利益联姻,两人并没有多少感情,结婚以来,渡边纯子也没有跟靳三少同居,两人一直是两地分居,渡边纯子在R国,靳三少在澳城,所以,渡边纯子也不知道靳三少一直在外面胡搞。   当然,就算渡边纯子知道了,也不会在意,本身,她也是一个浪荡的人,其私生活之混乱,与靳三少有的一拼。   不过,渡边纯子知不知道是一回事,但蝈哥等人还是一致认为,当前这种情况,还是不宜让渡边纯子知道的,靳三少正在房间里跟人玩4p,总不能让渡边纯子这个正妻逮个正着吧,这于谁的颜面上都不好看啊!   所以,当陈经理又急匆匆的来禀告,说渡边纯子来了赌场,蝈哥等人只觉得今天出门没看日子,怎么什么糟心事都凑到一堆了!   打发了陈经理,幺鸡再也忍不住,道,“都这个时候了,我去敲门!”   蝈哥本来想说什么,但见房间里已经没什么动静,终是没阻止。   幺鸡敲了两声,房间里没什么回应,回头与蝈哥对视了一眼,幺鸡道,“三少?你怎么样?三少?”   “三少,我进来了?”   话落,幺鸡试探着扭动门把手,好在房间门并没有繁琐,这一扭,门就开了。   房间里光线很暗,也没什么声音,门一看,扑面而来浓郁的情欲气息和腥檀味,好一会儿,适应了昏暗,幺鸡才发现房间里十分的凌乱,而地毯上横躺着几具白花花的身体。   幺鸡又在心里问候了靳三少一番,这才上前查看情况,见靳三少几人只是昏睡了过去,幺鸡碎了一口,出了房间。   “累了,睡了?”蝈哥问。   幺鸡点了点头,一脸的不满。   想了想,蝈哥道,“我带人在这守着,你带两个长相清秀的人下去应付渡边纯子,不要让渡边纯子知道三少在这里。”   顿了顿,蝈哥又加了一句,“这事也得跟阴叔禀告。”   “成,你跟阴叔说,我走了。”幺鸡大手一挥,显然不想在这里多留。   ……   渡边纯子不是第一次来纸醉金迷赌场,以往来,不过是图个乐子,但今天,赌场里竟发生了这么有趣的事,还遇到这么有趣的帅哥。   渡边纯子目光紧锁在人群中心的美艳少年的脸上,眼里泛着痴迷的光。   她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也包括男孩,准确的说,她喜欢狩猎各式各样的男子,对男色情有独钟,只不过,看了那么多男子,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得这么美艳的男子,见到他的第一眼,渡边纯子就感觉自己被他深深的迷住了。   那么漂亮的脸蛋,还有那诱惑的唇,不知道吻起来是什么感受!   只这么想着,渡边纯子就觉得身上热了起来,她必须得到他!   她今天就必须得到他,让他躺在她身下,挥汗淋漓,疯狂驰骋,颠鸾倒凤……抓紧了手中的爱马仕手包,渡边纯子势在必得的想。   渡边纯子扭了扭腰,朝着人群中心的人挤过去,奈何围着那漂亮少年的人太多,渡边纯子费了好一番力气,也没能成功挤进内圈。   渡边纯子恼怒的骂了一句日语,退回来对身后的两个保镖招了招手。   两个保镖不仅身强力壮,模样也比普通人中看,两个保镖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对另一个使了眼色,两人暗戳戳的在背地里比划了一轮剪刀石头布,输了的那个心塞,却只能扬起标准的笑脸,走向渡边纯子。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那保镖恭恭敬敬的问道。   “我要那个小美男,把他弄出来。”巧手指了指人群中心的人,渡边纯子嗲声嗲气的说道。   闻言,保镖一脸无语,渡边小姐,这是欠操病又犯了啊!   当然,这还不能说!   没看见那少年现在是焦点嘛,哪能说弄出来就弄出来!   还有,这赌场虽说表面上是川口组投资,但到底是暗狱在掌控经营,也是靳三少的地盘,靳三少是你老公,你在你老公地盘上明目张胆的抓走一个美貌少年去求欢,这么不给面子,无视你老公,你老公知道吗?   渡边小姐选择随从一向都要身强力壮颜值高的,目的是除了保护她,还要满足她的日常需求,说起来,他也跟渡边小姐做过呢,不过,想到那一次让他生平难忘的经历,他差点精尽人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再也不要有那样的殊荣,渡边小姐实在太难伺候了!   腹诽了好一会儿,保镖面上扭曲了一下,才吞吞吐吐的说道,“这里人多嘴杂,弄出那小美男,恐怕不容易,还有,您忘了,这里是靳三少的地盘。”末了,保镖不忘好心提醒一句。   闻言,渡边纯子很不满的嘟了嘟嘴,她对那个便宜老公停留的印象是床上功夫很差劲,其他一概不记得,渡边纯子觉得,跟那便宜老公做了一次过后,就不想再做第二次,丝毫找不到乐趣和快感,她其实有点后悔嫁给那便宜老公,好在婚后两人生活都各不相干。   仅有的一次婚前试爱让渡边纯子对靳三少丝毫提不起兴趣,所以,婚后,两人也是各玩各的,两方的势力也是各取所需,倒也相安无事。   不过现在保镖这么一提醒,渡边纯子也知道,在便宜老公地盘上掳走小美男不好,虽然两人都各玩各的,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   再者,这次来,渡边纯子可是带着任务来的,枪支交易那边出了点问题,交易是以靳三少的名义发起的,明明钱已经从赌场支出,但卖家却没有收到,还说被他们内部的人扣留了下来,那钱她是看着操作的,怎么会扣留,若是中途出了问题,肯定是出在暗狱内部。   她此次来,为的就是这件事。   这么一件水到渠成的事都办不好,渡边纯子对便宜老公靳三少更加不满意了,本来来处理这事带着一肚子气,没想到这一趟倒是狩猎道一个绝色,这么想着,渡边纯子心里的火气才淡了点。   不过现在看着小美男吃不着,渡边纯子又有点不开心了,想了想,渡边纯子托着下巴说道,“那就等小美男出了赌场再弄过来。”   见渡边纯子没有要求现在去弄美男,保镖松了口气,并规矩的应了一声。   渡边纯子目光依然落在人群中的小美男身上,面上是春心荡漾的痴笑。   她痴痴的想着,也不知道这小美男床上功夫怎么样?看那小身板,也不知道能不能满足自己,不过也没关系,她手上有能让烈女变荡妇阳痿变猛男的药,她只需要看小美男的美艳就好了!   渡边纯子独自YY着,而被渡边纯子盯上的安晨夕此刻正准备放出最后的大招。   ……   所有的赌桌已经被安晨夕扫荡完毕,相比于看客们的兴奋和激动,赌场的荷官等工作人员却是一脸苦涩难看。   彼时,安晨夕所赢得的钱已经不是上千亿那么简单,每一桌都选择高赔率,而且押注的金额都不小,有心细的粗略一算,就发现当安晨夕把所有赌桌玩完,手上赢的钱至少是上万亿。   天!上万亿,这实在有点吓人!   且不说这样的赢钱记录从未在赌场出现过,追溯以往的历史记录,这种情况也没有,听闻当初一个赌圣,玩了三天三夜也不过才赢了上千万,哪有上万亿这么夸张!   现在,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等着安晨夕去兑现,甚至人群中,还有不少人蠢蠢欲动,看着安晨夕的目光俨然跟看一只肥羊差不多,这么庞大的金额,想让人不盯上都难!   更好事的则是在思量赌场能不能兑现上万亿的金额,这赌场新开不久,能拿出这么巨大的资金吗?   所有人都很期待接下来的发展,甚至有好事者已经开始起哄,让安晨夕赶紧去兑现,好让他们看看眼界,见识见识这笔上万亿巨额的领取现场。   对于众人迫不及待的起哄,安晨夕却是面色淡然,在闹哄哄的人群中,她闲庭信步的走到了赌场大厅的中心。   大厅中心有一块微微凸起的小台面,安晨夕径直站上去,靳云枭依然冷漠着脸站在她身边,不过并没有站上小台面。   安晨夕环顾了一圈众人,“诸位,能否安静一下,我有几句话要说。”   安晨夕一开口,人群里的嘈杂声便渐渐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定定的看着安晨夕,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皆是一脸的疑惑好奇。   “今天我来此处不过是图个乐子,能得诸位全程一起见证奇迹,是我的荣幸,既然是大家陪我一起见证的奇迹,也不能辜负了诸位的一腔热情,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所以,我决定,今天在纸醉金迷所赢得的钱,在场所有人,一起平分!”安晨夕的声音不算大,但她一席话却是清晰的传到了所有人耳朵里。   安晨夕这番话冲击力实在太大,话音落,全场众人都失了反应,寂静无声,都愣愣的看着安晨夕,好一会儿,才响起一阵阵的抽气声,以及众人的惊叹惊呼。   “你……你说的是真的?平分?我没听错吧!”有人不敢相信的问道。   “绝无虚言,我愿同诸位一起分享这份奇迹。”安晨夕依然是一脸淡然,对于自己转眼就将如此大笔巨额散了出去的做法,似乎并没有太在意,好似她不是在散财,仅仅是在跟众人分饼吃似的。   闻言,现场的抽气声更重了,连带着工作人员和荷官等人都一脸懵逼的看着安晨夕,心想,这人莫不是赢钱赢傻了?上万亿啊!说散就散?   “此话当真?”还是有人觉得安晨夕是在说笑,忍不住跟安晨夕确认道。   “当真。”安晨夕一脸郑重的点头。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须臾,人群里站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小兄弟,这话不能乱说,那都是你赢的钱,你愿意拿出来跟大家平分?这笔金额不小,你可要想好了!”   安晨夕忍不住暗暗翻白眼,她当然是想好了才这么说,且不说这上万亿的钱赌场会不会兑现给她,就算兑现了,她拿着这么大一笔钱也是烫手山芋,再者,她要的可不仅仅是让赌场破财,而是让赌场不得不破财,不得不拿出那一笔钱。   她一个人去拿那一笔巨额款,赌场多半不会给,但若是平分给现场所有人,所有人一起去拿,赌场就不得不给,她要让赌场成为众矢之的,把赌场退到所有人的对立面,不管赌场拿不拿得出这笔钱,最后赌场都会开不下去,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试想,若是赌场硬撑着拿出了上万亿,这么大一笔金额,而且赌场还是新开,一旦流失了巨额资金,后期再想经营下去就很难。   这笔钱,安晨夕已经言明跟在场所有人平分,若是赌场拿不出上万亿,就是失信于所有客人,没了信誉,还欠客人这么大一笔钱,后期还怎么经营!   安晨夕这一招釜底抽薪,可以说给了纸醉金迷赌场狠狠一击,当然,现场众人中,也有精明之人发现了安晨夕此举背后似乎是在针对赌场,不过就算发现了,这种情况下,也选择了静观其变。   对于安晨夕当众把赢来的钱分掉的败家行为,靳云枭依然没什么反应。   呃……其实他从头到尾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不论是安晨夕赢了上万亿,还是她当众说出散财言论,见之,他面上都没能掀起多少波澜,只是目光看向安晨夕时,不易觉察的轻柔了几分。   此时,安晨夕的再三确认已经让众人相信,她是真心打算把赢来的钱跟众人平分,天上突然砸下来这么大块馅儿饼,人群里又炸开了锅。   “小兄弟,你真够义气!”   “对对对!不枉费我们这么看好你!”   “大气!牛逼!真爷们!”   “小兄弟,够壕,你这性格我喜欢,你这朋友我交了!”   对于安晨夕散财之举,众人平白得了“馅儿饼”,自然是欢喜不已,当即就开始对安晨夕各种奉承拍马屁。   当然,除了拍马屁,也有其他反应的。   比如,有人对于突然得到这么一笔钱,并没有表示出心安理得。   “无功不受禄,我们也没做什么,就这么拿了人小兄弟的钱,不好吧!”   比如,有人迅速跟家人报喜。   “老婆!老婆!发财了!发财了!我们公司有运转资金了!”   比如,有福同享,召集其他兄弟过来捡钱。   “大庆哥,有土豪现场分钱,你要不要过来!”   在众人反应各异中,突然,人群里问出了一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这里有多少人?平分我们能分到多少钱?”   “对啊!”说着,有人环视了一圈,“这里这么多人呢……”   有人心思转得快,立马笑容可掬的对安晨夕道,“小哥哥,我帮你统计人数。”   “小哥哥,我帮你算算你赢了多少钱。”   有人自告奋勇的分工办事,安晨夕自然乐见其成,便点头应了一声。   见安晨夕应声,众人更加激动了。   “小哥哥,你辛苦了,你快歇歇!”   “小哥哥,我帮你捶腿。”   “小哥哥,您坐!”有人直接端来了椅子。   “小美男,卡哇伊!”在一众“小哥哥”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只见人群里突然挤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子,娉娉婷婷的朝着安晨夕靠近。   “小美男,我喜欢你。”这次那女子说的中文,只不过中文有些蹩脚不熟练。   “小美男,我不要钱,我要你。”那女子已经凑过来抓起了安晨夕的手,双眼亮闪闪,一脸色迷迷。   安晨夕:“……”这是哪儿冒出来的中二女?!   诚然,这突然冒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渡边纯子。   悄无声息的挣脱了渡边纯子的手,安晨夕不着痕迹的退了两步,觉察到靳云枭身上突然冒出了寒意,安晨夕一惊,心想,靳师兄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好像不高兴?   刚才她说散财的时候,靳师兄都没什么反应啊,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默默移了移位置,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靳云枭的异样,安晨夕将靳云枭挡在了身后。   不远处,幺鸡刚带了人下来,准备应付渡边纯子,就看见渡边纯子挤开人群,扑向被众人包围在中心的漂亮少年,幺鸡忍不住又开始骂娘,询问了身边的人,那漂亮少年是谁,得知他正是那大陆仔后,幺鸡也不着急去应付渡边纯子了,反而抱臂,在旁看起了戏。   再说跟在渡边纯子身边的两个保镖,见渡边纯子没忍住,突然窜出去站到那小美男面前,两个保镖忍不住暗暗扶额。   众人见此,也是愣了愣,继而开始打趣。   “还是这位小姐眼光好,不要钱财要美男!”   “要我说,要了美男才是赚大发了!这位小兄弟多能干,出来玩一次就赚了上万亿,要人不要钱,这才叫真识货!”   “小兄弟,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切!什么美人,还没我长得好看!小帅哥,你要缺女朋友,考虑我怎么样?我也可以不要你的钱!”有年轻富家千金站出来,不服气道。   “钱不是问题!人小帅哥又帅又能干又有钱,想当他女朋友的能绕地球好几圈了,小帅哥,别理她们,她们都肤浅,我先报名,我愿意当备胎!”   “咳咳!那啥,招男朋友吗?如果是你,搞基也可以哦!”有男人也忍不住凑热闹。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插科打诨,安晨夕一脸无语,不能出现个正常人?   哦!也不对,大部分还是正常的,这不,正常人都闷声看好戏呢!   胡言乱语的都只是少数,安晨夕听听也没放在心上,当然,其他人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这种过过嘴瘾的事,还不如钱财来的实在呢!   不过也不乏的确有人肖想安晨夕的,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知道安晨夕的背景,趁机半真半假的说几句也无伤大雅,顺便还能探探安晨夕的态度。   但渡边纯子可不是半真半假,见这么多人起哄跟她抢人,她顿时有些不高兴了,愤愤瞪了眼那些跟她抢人的女子,包括男子,她转而又紧紧的抓住了安晨夕的手,突然凑近安晨夕,悄悄说道,“小美男,我不要你的钱,也不是想让你当我男朋友,我只是想让你陪我一晚!”   安晨夕蹙眉,“……”傻逼吗?那钱本来就是她的,给了是她大方,不给她也没错,这中二女居然说不要她的钱,要她陪她一晚,还有这种不知廉耻的讨价还价?   还是,这中二女真当她送上门来,她就必须要接受这样的艳福?她又不是脑子有坑!   安晨夕直接甩开了渡边纯子的手,不客气的说道,“这位小姐,大白天的,还是不要做白日梦!”   “你说什么?”渡边纯子一脸懵逼,显然没听懂安晨夕话中的意思。   “你提的要求,我不会答应,钱,你要就要,不要可以离开,不接受任何讨价还价,或提出分钱以外的其他要求!”安晨夕的声音不低,目的就是让现场其他人明白她的态度。   果然,安晨夕此言一出,那些调侃的人也识趣,自然也明白了安晨夕话语暗含的警告,遂,那些调侃的声音小了。   靳云枭闻言,身上的寒意淡了些。   只有渡边纯子,依然厚脸皮的捧着脸,双眼冒桃心的看着安晨夕,“你好man!”   安晨夕:“……”已经不想跟这种神经病女人说话了!   这时,之前自告奋勇帮忙分工办事的人站出来,大声报出了统计的人数和安晨夕所赢得的金额,众人迅速一算,平均分到每个人手中的金额竟然达到了十几亿,现场再度哗然,激动,欣喜,闹哄哄一片。   安晨夕将手中的筹码分发给了众人,现场气氛热烈高涨,见此情况,赌场的工作人员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都将目光投向陈经理。   陪在幺鸡身边的陈经理也是一脸冷汗,“幺鸡哥,这可怎么办?”   幺鸡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本来见渡边纯子接近那大陆仔,还以为她能力挽狂澜,结果竟是个关键时刻拎不清的!   幺鸡“艹”了一声,狠狠的踹了一脚旁边的桌脚,沉着脸道,“我去问问蝈哥!”   没一会儿,幺鸡就上了楼,将大厅发生的事告诉了蝈哥。   蝈哥没想到遇上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安晨夕这么一闹,他们原定的解决方案就完全无法实行,这可怎么办?   拿不定主意,蝈哥只能又将这一消息通知给阴叔,“阴叔,那大陆仔来者不善,居然当着众人的面,直言要把赢来的钱平分给所有人,场子的人上报,大陆仔赢了上万亿……”   再度听到噩耗,阴叔脸都青了,哪还不知道这是有人针对赌场,专门设套砸场子,咬牙切齿道,“闹成这样,早些时候你们怎么不知道阻止!”   “是我们的失误,请阴叔责罚!”蝈哥羞愧认错。   “说这些有屁用!”阴叔心烦,直接挂了电话。   阴叔阴沉着脸,开始思量对策,现在赌场面临进退两难之境,要赌场得罪现场所有客人是不可能的,毕竟在场的客人中,有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解决一个大陆仔好办,但现在那大陆仔拉上了所有客人搅局,事情就难办了。   如果只是点小钱,还好说,但平分下来,每个人居然都有十几亿,这可不是小数目,谁能抵抗这么大的诱惑!   这绝对是有备而来,故意把赌场往火坑里推!   难道赌场真的保不住了?   阴叔脸上变幻莫测,突然想到了前段时间,三少瞒着他和帮里的几个老家伙,挪用了赌场的钱,给渡边野购买了一批枪支,彼时赌场的确是没多少流动资金。   而且,三少挪用钱的事,不知道怎么被帮里的几个老家伙知道了,竟然偷偷把那笔钱扣了下来,甚至还找到他,明确表明要查赌场的账目,账目自然是不能给那几个老家伙查的,不然三少的事就曝光了。   算了,赌场已经被三少搞砸了,只能做弃子!   转念又想到渡边野居然瞒着他们,利用没什么心机的三少,想算计赌场的钱,阴叔哼了哼,这赌场就算明面上是川口组投资,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川口组并没有拿出多少钱。   赌场才刚刚开始盈利,就把算盘打到了赌场头上,正好,借此机会警告一番渡边野,让他看清他们暗狱不是冤大头,说白了,大家不过是互利互惠,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想川口组独占甜头,没门!   虽然已经打算放弃赌场,但现场那些客人还是不能得罪的,得罪的人越多,人脉就越少,当下这种情况下,对三少就越不利。   既然已经打算放弃赌场,不如就顺水推舟,把赌场弄成股份制,钱赌场拿不出,只能用一个安抚众人的办法,把那些平白分到他们手中的钱换作股份,让那些人成为赌场的股东,如此一来,还能笼络一些人脉。   说是股份制,其实就是变现把赌场卖了那些客人,这样的话,赌场就不再属于暗狱了,当然,这也解决了另一个问题,赌场不属于暗狱后,那几个老家伙就没权利查赌场的账目,也算是解决了三少捅的娄子。   这么看来,也算是一举两得,已经是能想到的最为妥善的解决办法,但想着好好的一个赌场,平白被众人瓜分,阴叔心里还是有些郁结。   那大陆仔绝对不能放过!   敢到暗狱的地盘砸场子,让他们平白丢了一个赌场,不管他受何人指使,是什么身份,绝对不能让他有命活!   阴叔咬牙切齿,不过现在那大陆仔散财,得了众人拥护,也不能做的太明显,思前想后,阴叔给蝈哥打电话,先说了他决定把赌场股份制以化解这次麻烦,然而告诉蝈哥,趁众人没留意那大陆仔之际,把那大陆仔绑了,押到他面前,他要亲自了结了那不知死活的大陆仔!   这边,蝈哥收到阴叔的命令,换幺鸡守着靳三少,他下去解决麻烦。   幺鸡看了眼还呼呼大睡的靳三少,忍不住又是一番抱怨,不过这次,蝈哥已经没再出言阻止幺鸡。   蝈哥带人赶到赌场大厅时,发现众人已经成群结伴的向着账房走去。   那陈经理见到蝈哥下来,简直跟看到救星似的,赶紧三两步上前,“蝈哥,他们要去兑现了,怎么办?”   “安排公关部的人出场,稳住这些人,阴叔说了,钱,赌场拿不出那么多,不过可以把他们手上的筹码换成股份,让他们成为赌场的股东……”蝈哥将阴叔的决定交代给了陈经理。   那陈经理听后,一脸惋惜诧异,却不敢迟疑,赶紧去执行阴叔交代的事。   而蝈哥却看着被众人簇拥着走向账房的安晨夕,目光阴狠带着杀机。   ------题外话------   万更送上,(づ ̄3 ̄)づ么么哒   ☆、第七十三章:砸场子(下)!   敏锐的觉察到了一丝杀意,安晨夕猛的回头,越过众人,径直落在了蝈哥身上,安晨夕看着人群后,一脸阴沉的蝈哥,眯了眯眼,心想,总算引出关键人物了吗?   在去账房的途中,安晨夕趁众人注意力和热情都渐渐转移到了即将分到手的十几亿上,默不作声的退到了人群后。   “师兄,你猜赌场拿得出那么多钱吗?”安晨夕看着热情高涨的众人,饶有兴趣的问道。   “拿不出。”靳云枭笃定道。   “你说,他们会怎么做?”   “卖掉赌场。”   “我猜也是这样,这些人平白分了赌场,看起来是捡了大便宜,但众意难调,人越多,分歧越多,赌场落到这些人手里,支撑不了多久。”   诚然,安晨夕故意让形势发展到现在的局面,自然也料到了阴叔等人的解决办法,砸场子只是第一步,将赌场剥离暗狱和川口组之手是第二步。   第三步,便是利用众意难调。   人在最初捡到大便宜时,或许会有些惊慌,甚至不安,还有些谨慎和小心翼翼,但随着时间慢慢推移,一旦认知道那便宜真正属于自己,那么贪欲就会出来了,一旦有贪欲,就会自私,这赌场被这么多人分割,每个人所求所想不同,便会出现意见相左,利益相悖。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也就意味着赌场走向了瓦解,而且,安晨夕相信,这种情况不久后就会发生,能轻而易举的接受他人赠予的飞来横财,又岂是脂膏不润之辈,无非印证了一句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如此不费一兵一卒,就干掉了靳三少等人手中的捞金地,也为靳师兄解决了一个小隐患,这才是今日之行的目的所在。   当然,安晨夕也料到了,自己此举必然会引出这赌场背后的关键人物,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她一向善于“见招拆招”。   直到此时,靳云枭岂会不知道安晨夕此举背后的深意,他目光幽幽的看着安晨夕,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你是我师兄,初来乍到,没什么礼物可送,便送你这份小惊喜。”   安晨夕说的坦然,靳云枭却是听得心口一震,只觉得此刻仿佛有什么住进了心里,似铁树开花,又似枯木逢春,那沉寂在冬雪中的干枝,瞬间长满了嫩芽,轻而又软的拂过他心间,让那颗被寒雪冰封的心,慢慢的活了过来。   他的目光悠远延绵似涓涓细流,仿佛此时此刻,他的天地间只有她一人,那般专注而深邃的神情,让安晨夕心口一跳,竟有几分承受不住,有些慌乱的移开了眼。   他看着安晨夕,目光似笔描画,最后落在那殷红的粉唇上,涌上来一份冲动,让靳云枭想做点什么,来填满他突然敞开的胸怀,他上前两步,距离安晨夕更近了,在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他已经微微低俯下了头。   安晨夕只是觉察到靳云枭突然靠近了,也感觉到了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她甚至觉察到了此刻靳云枭身上竟然没有寒意,反而溢出了淡淡的暖意,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深究,便见刚才跟她要求“一夜情”的女人又朝着她靠了过来。   虽然安晨夕拒绝了渡边纯子的提议,但她看上的猎物,渡边纯子自然不会轻易死心,何况,渡边纯子还发现,这位小美男根本不像他外表看上去那么柔弱,反而很man,这更加挑起了渡边纯子的征服欲。   见渡边纯子不死心又扭着腰肢过来,安晨夕恶寒,赶紧拉着靳云枭退到了人群另一边。   安晨夕这一动,瞬间惊醒了靳云枭,靳云枭心里滑过一丝迷茫,继而心口一震,意识到刚才他差点做什么时,靳云枭沉寂的心再也按耐不住,狂跳起来。   他看着安晨夕拉着他的手,反手握住,眼眸不易觉察的弯了弯。   就在安晨夕拉着靳云枭退到人群另一边时,恰好看到几个西装革履的人走了过来。   安晨夕看那几人面上带着的职业笑容,便知道这些人是来打太极的。   果不其然,那几人一出场,便开启三寸不烂之舌,几番好说歹说,将众人召集到了会议厅。   接下来的发展,果然如安晨夕和靳云枭所料,赌场方面以股份制的方式,来解决了即将破财的上亿万元,当然,赌场代表发言人可不会说赌场是拿不出上万亿,而是说这样的长久考虑更利于大家共赢云云。   众人也不戳穿这冠冕堂皇的谎言,心想,反正他们也料定了那飞来横财不容易拿到手,有这样的解决方案,平白得了一个赌场的股份,对他们来说,丝毫没有损失。   于是乎,皆大欢喜,一众客人笑呵呵的被送出了赌场,独独安晨夕和靳云枭,被堵在了走廊死角。   有这样的情况也在意料之中,而堵他们的人正是此前安晨夕就发现对她充满了杀意的蝈哥,彼时,那蝈哥看安晨夕的眼神依然是阴沉满含杀机,正想开口说什么,突然,那蝈哥的电话响了,蝈哥看了眼手机,赶紧走开两步,接了电话。   一时间,便留下几个跟蝈哥一起出现的黑衣人,几个黑衣人衣着端正,单单从衣着外貌看,还真看不出那几个黑衣人是帮派的小马仔,至少单看外形,就跟保镖差不多。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小马仔开口就露出了真面目,见蝈哥在一边接电话,那几个小马仔立马忍不住要表现一番。   “TNND!大陆仔,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居然敢到咱们的场子砸场,活腻了!”   “你叫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长的娘娘腔,还真当自己是个娘们!知不知道,哥们几个堵你,专挑的隔音好的地方!小子,知道你招惹了什么人吗!今天叫你有命来没命回!”   “我呸!废什么话!干他!”   “留下一双手,今天饶你一命!”   永恒不变的威胁加嚣张开场白,适用于一切不入流的帮派底层人员。   安晨夕:“……”现在的人都喜欢自说自话吗!   几个帮派人员一脸嚣张的叫喧了一番,见安晨夕两人全程冷漠,不见害怕也不见慌张,几个小马仔面面相觑。   “他好像不怕我们?”   “TNND!侮辱我们的职业!”   “我呸!废什么话!干他!”   “留下一双手,今天饶你一命!”   安晨夕:“……”有完没完!   相比于安晨夕的无语,靳云枭站在安晨夕身侧,连眉头都没挑动一下,脸上更是没有丝毫波动。   安晨夕两人的表现太过镇定,让几个新人小马仔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让几个小马仔感觉,好像他们面对的不是几个威胁到他们性命要绑走他们的帮派人员,而是在上蹿下跳的小朋友!   “大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抓走!”   “我呸!废什么话!干他!”   “留下一双手,今天饶你一命!”   安晨夕:“……”麻烦那位打电话的领头人,你还是赶紧过来主持大局吧!   “蝈哥还在打电话,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这大陆仔捅了这么大的娄子,总不能放过他!”   “我呸!废什么话!干他!”   “留下一双手,今天饶你一命!”   安晨夕已丝毫提不起兴致搭理,靳云枭是一直没将几个小马仔看在眼里。   就在这时,那蝈哥打完电话,返回,见几个小马仔围着安晨夕两人在叽叽喳喳,当即黑脸,怒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把人带走!”   “唉!好勒,蝈哥!”   不待那几个小马仔动手来抓他们,安晨夕便跨出了步子,同时回头快速的对身侧的靳云枭悄声道,“师兄,看来我们今天还得深入敌人大本营。”   “有我在。”简单三个字,吐词依然淡漠,语气却多了少许温情。   “师兄担心我害怕?不会呢,我很期待!”安晨夕眼睛闪过狡黠的光,冲靳云枭眨了眨眼,继而不再跟他低声浅聊,反手带了一下靳云枭,大步往前走。   靳云枭垂眸,看了眼被安晨夕指尖划过的手背,用手摩挲了两下,抿了抿唇,嘴角轻翘。   几个小马仔见安晨夕两人主动走过来,一时弄不清楚状况,当即如临大敌,又想开口说废话。   安晨夕懒懒的瞥了那几人一眼,“带路。”   几个小马仔加蝈哥一脸懵逼:“?”   “不是你们老大要见我?不要浪费我时间,我的时间很宝贵。”安晨夕淡漠的说道,她的语气不见嚣张跋扈,只是在陈述事实。   闻言,蝈哥再度黑脸,几个小马仔又开始叫喧的骂骂咧咧。   ……   大半个小时后,安晨夕和靳云枭被带到了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光线昏暗,有一些赤着膀子,膀子上还纹了浮夸纹身的男人在地下室进出,偶尔会出现一两个打扮妖娆暴露的女人,不过女人多是被男人搂在怀中,见到蝈哥等人带安晨夕两人进来,来往的人目光不善的在安晨夕两人身上打量。   当然,他们目光着重落在安晨夕身上,如今靳云枭扮相普通,反倒是安晨夕显得有些扎眼。   在打量间,安晨夕不忘暗中用密语跟靳云枭交流。   安晨夕对澳城不熟悉,但作为可以在澳城横着走的靳家少主,对于澳城自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这处地下室很大,不仅限于大,还是应有尽有,所谓的应有尽有便是这里俨然是一个小世界,里面有酒吧、饭店、便利店等一切生活所需,之所以将这里打造成一个能基本自给自足的小世界,是因为这里的人都行走在黑暗之中。   这里是暗狱本部,当然,暗狱本部当然不只是这处地下室,他们所处的是一栋大厦底下的地下室,这整栋大厦都是暗狱的,这处地下室的存在除了给暗狱的帮众提供日常供给以外,还有另一个作用,私刑、审讯以及杀人!   进了暗狱本部地下室后,那几个小马仔似入了林子的鸟,变得更加的活跃兴奋,而蝈哥却是一脸的严肃,甚至眉头轻蹙,对于几个小马仔的喳闹有些不耐。   七弯八拐之后,蝈哥将安晨夕两人带到一个房间,相比于外面的昏暗,这处房间却是光线甚足,甚至可以说是敞亮。   房间里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除此外再无其他,头顶是几个亮度刺眼的强光灯,房间似乎做了特殊处理,屋里的温度比屋外高,甚至有些闷热,本就是地下室有些不透气,在闷热感之下,给人一种压抑难以喘息的感觉。   几个小马仔在屋里呆了几分钟,便有些受不住闷沉的压抑感,找了借口,溜了出去。   不过面对这种压迫和不适感,安晨夕和靳云枭依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直到此时,蝈哥才重新打量起安晨夕来,不想这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子,倒是有几分定力。   蝈哥将安晨夕两人关在房间里,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安晨夕和靳云枭都是修士,让寻常人觉得压抑的闷热环境,对他们来说,应付起来轻而易举。   起初,靳云枭担心安晨夕受不了这样的环境,还特意靠近安晨夕几分,将安晨夕也笼罩在灵气范围内。   “师兄,我没事,你不要把灵气浪费在我身上。”安晨夕用密语说道,房间里安装了监控,为了不让人发现她跟靳云枭的交流,安晨夕自然用的密语。   “你没有修为。”   “可我是圣火体质,这种小把戏,不会对我造成影响。”   闻言,靳云枭深深的看了眼安晨夕,他怎么会忘了他的小师妹是圣火体质,当初拜师典礼上的初见,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影响。   果断的解决挑衅的青年修士,睿智化解了邱长天制造的危机,远赴亚马逊雨林,为师父寻到了荽蔹香……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昭示着,眼前的女孩有着巨大的能量,她仿佛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力量,她将力量蕴藏在这个纤瘦的身体里,一旦爆发,总会让人看到希望。   当阴叔推门进来的时候,安晨夕和靳云枭已经停止了密语交流,当然,此前阴叔也一直在监控里暗暗观察两人,准确的说是在观察安晨夕,但见她全程一动不动的稳坐在椅子上,俨然跟个没事人似的,阴叔也忍不住诧异。   通常,进了这个房间的人,待不了半个小时,都会忍受不住,但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大陆仔,居然能稳坐两个多小时,连屁股都没挪动一下,这大陆仔当真是定力好?   在阴叔打量安晨夕的同时,安晨夕也在打量阴叔。   靳云枭给她看的那份资料上,说着阴叔有五十好几的人,不过看本人,似乎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一些,阴叔穿了一件背心,头发往后梳,抹了发蜡,他脸上也很干净,没有胡渣,看起来端端正正一丝不苟,相比于那些年轻马仔身上浮夸的纹身,这阴叔倒是显得文艺一些,只在臂膀上纹了三个字母,与他形象不符的是他手上拿的一包辣条,显得格外突兀。   那阴叔一边嚼着辣条,一边走进来,此刻的阴叔已经收起了诧异,换上了阴鸷的表情,目光阴冷如毒蛇的盯着安晨夕,只不过他手上拿了一包辣条,莫名多了些喜感。   “说!什么人派你来的?”阴叔咽下辣条,语气不善的问道。   “不是你们请我来的?”安晨夕瞥了阴叔一眼,淡淡道。   “小子,不要跟我耍嘴皮子!你要是老老实实交代,你今天所作所为是受什么人指使,我会吩咐他们留你一个全尸,否则……”阴叔眼里闪过狠厉的光,威胁的话不言而喻。   “赌场开门做生意,输不起就不要开。”   阴叔冷笑了一声,“输不起?你以为你背地里做了什么手脚,我不知道?跟我玩手段,你还嫩了点!说吧,赌场有多少人跟你串通?都收了幕后人多少好处?说的让我满意了,我可以让你少吃点苦头。”   “你是赌场的老板?”安晨夕突然问起了其他。   阴叔想说是,不过转念想到什么,又沉着脸没吭声,然后,他又摸了一根辣条放进嘴里。   “据我说知,赌场的老板是靳三少,你们抓我来此,是靳三少的意思?”安晨夕继续问。   “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阴叔边嚼便说。   “你是他什么人?你有权利为他做决定?”安晨夕挑眉,眼里是质疑。   “我……”阴叔面上恼怒,狠狠的咽下辣条,脸上变幻莫测,继而想到,反正这小子不会留,说了也无妨。   不过阴叔谨慎,还是没有将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想到这大陆仔突然说起靳三少,莫非……虽然暗狱得罪的人不少,但这个档口,这大陆仔还说道了三少,不得不让阴叔想到靳云枭,阴叔神色不明的盯着安晨夕,问道,“你是靳云枭派来的人?”   “是,也不是。”安晨夕深奥莫测,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阴叔。   “跟我打哑谜?呵!不管是不是,总跟靳云枭脱不了干系,说这么多,你想拖延时间,等靳云枭来救你?还是想利用靳家的关系?不怕告诉你,这里是我阴老五的地盘,就算他靳云枭有三头六臂,也休想进入这里……”阴叔又开始摸辣条。   “如果我没记错,这里是暗狱,暗狱现在的少当家,是靳三少!你的地盘?你想以下犯上,取而代之?”   “小子倒是牙尖嘴利,你也不用挑拨离间,三少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少当家,对我信任有加,帮里,他只相信我。”阴叔点了点自己的鼻尖,一脸自信的说道。   安晨夕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却是暗暗诧异这阴叔的迷之自信。   阴叔将最后一根辣条摸进嘴里,盯着安晨夕,神色不善。   在知道安晨夕的确不怕这种暗昭“酷刑”后,阴叔觉得,应该让这小子受点皮肉之苦,旋即,他“啪”的将一把锐利的匕首搁在了桌上,一脚踩在椅子上,俯视着安晨夕,阴恻恻的道,“小子不老实交代?只有给你点颜色瞧瞧!”   “什么颜色?”安晨夕继续怼。   见安晨夕一脸镇定,阴叔也忍不住炸毛了,道上不知道多少人看到他都要恭恭敬敬的喊一声“阴叔”,这大陆仔在他面前竟是一点不带怕,这让阴叔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歧视,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当即就拿起桌上的匕首,伸手去抓安晨夕的衣领。   安晨夕往后一退,避开了阴叔的手。   安晨夕一动,阴叔就看出了玄机,虽然这大陆仔刚才那动作没什么特别,但反应如此迅速,退的这般干净利索,看来也是个练家子,阴叔目光一沉,“小子有两下子?”   阴叔也不是蠢人,此刻也反应过来,这大陆仔既然敢到赌场闹事,还如此配合的来到暗狱,若是没点能耐,怎么敢这么嚣张!   倒是失策,居然忘了试探这大陆仔的实力!   不管这小子实力怎样,他今天的下场只能死!   阴叔又露出昏暗不明的神色,竟然没再动安晨夕,而是一脚踹开了脚下的椅子,冷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见此,安晨夕跟靳云枭对视了一眼,安晨夕道,“师兄,你看到阴老五手臂上纹的字母了吗?”   “没注意。”靳云枭诚实的回道,他是真没注意,这种让他不在意的小角色,若非必要场合,他不会花心思去留意。   安晨夕:“……”很好,师兄依然高冷很有范!   “有问题?”靳云枭知道,自己这个小师妹,不会平白无故提到阴叔身上的纹身,索性便直接问道。   “我记得靳三的母亲叫关心玲,阴老五手臂上纹的字母是GXL,我觉得这其中可能有联系,刚才阴老五说,靳三是他提拔上来当的暗狱的少当家,他为什么提拔靳三,师兄,你不觉得奇怪?”   “阴老五是父亲的心腹。”   “所以,你觉得阴老五提拔靳三,是你父亲的意思?”   靳云枭抿唇,算是默认。   ------题外话------   周末愉快,今天的更新,?(′???`)比心   ☆、第七十四章:恭敬不如从命!   靳云枭抿唇,算是默认。   安晨夕摇头,“我觉得不一定,这事,说不准你父亲都蒙在鼓里。”   想了想,靳云枭道,“他少当家的位置坐不久。”   安晨夕明白靳云枭口中的他指的是靳三,看了眼靳云枭,安晨夕道,“也对,你还没出手呢!”   这话不是恭维,安晨夕想,靳师兄能稳坐在靳家少主的位置上,自然也是有手段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暗狱被靳师兄收入掌中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只不过,安晨夕想的是,阴老五到底是用的什么手段把靳三推上暗狱少当家的位置?   安晨夕觉得不太像是靳家家主的意思,靳家家主病重,自然是眼巴巴的等着师兄找师父替他治疗,这个节骨眼上,靳家家主没道理惹恼靳师兄,把暗狱交给靳三,倒是那阴老五说的话,让安晨夕忍不住深入思量。   还有阴老五胳膊上的纹身,GXL!总感觉是靳三母亲关心玲的缩写,只不过,那阴老五当真敢这么嚣张?把自己老板老婆的名字纹在胳膊上?也不怕被靳家家主发现?   “师兄,你要不要着手查查阴老五跟关心玲的关系?”安晨夕建议道。   “好。”靳云枭一口应下。   两人用密语交流间,房间的门再度开了。   首先走进来的还是阴老五,不过这次,阴老五身后跟了几个短粗短粗凶神恶煞的壮汉,那几个壮汉一脸不善的盯着安晨夕两人,开始捏拳头。   阴老五手中又拿了一包辣条,一边嚼着,一边大手一挥,很有气势的说道,“给我揍!狠狠的揍!”   几个壮汉得了命令,气势汹汹的朝着安晨夕两人走来。   “记得留口气,敢到我阴老五的地盘撒野,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阴老五咬牙切齿道。   闻言,安晨夕却是翘了翘嘴角,目光幽深的看了眼阴老五,“其实,我本来只准备砸赌场的场子,但你们请我来了暗狱本部,你既然用这样的方式招待我,那我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阴老五嗤笑,觉得安晨夕在虚张声势,只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那几个壮汉气势汹汹的冲向安晨夕两人,阴老五拉开椅子,正准备欣赏安晨夕被痛揍的画面,屁股刚坐下,只听“嘭嘭嘭”几声,半空划过几道弧线,有一个黑影突然朝着他飞来。   阴老五面上一僵,吓了一跳,刚要起身躲,那黑影已经重重的砸在了他身上,似有千金压下,撞得阴老五眼前一花,他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勉强稳了稳眼神,举目一瞧,压在他身上的居然是一个壮汉!   被那壮汉一撞,阴老五手上的辣条倒出来,糊了一脸,不过并没有弄在他眼睛上,阴老五只觉得脸上油腻腻的,却无暇顾及,因为他的腰和屁股被撞得钻心般的痛,阴老五扶了扶腰,踢了一脚那壮汉,怒气冲冲道,“滚开!不长眼的废物!”   那壮汉此刻脸上比阴老五还难看,他记得自己铆足了劲儿朝着那大陆仔冲过去,还没靠近,突来一股冲力,撞击在他胸口,紧接着他整个人就飞了出去,然后被击中的胸口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痛。   与那壮汉有同样感觉的还有其他几个壮汉,此时,阴老五抬头一扫,才发现几个壮汉蜷缩一团,倒在地上不住哀嚎。   阴老五大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眨眼间几个帮里数得上号的打手就给撂倒了?   诚然,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阴老五屁股还没落座,眼前的局面就突变了。   此刻,正因为没看清几个打手是怎么被击倒的,阴老五觉察到事情或许脱离了自己的掌控,阴老五慌了一瞬。   那大陆仔真有这么厉害?   不可能!   难道是大陆仔身边那其貌不扬的小子?   阴老五僵硬的转动脖子,看向安晨夕,只见安晨夕两人依然风轻云淡的站在原地,仿佛,动都没动一下,阴老五蹙眉,不安的感觉慢慢浮上心头,看向安晨夕两人的目光也渐渐浮现了惊惧。   阴老五咽了咽口水,开始往门口方向挪,且越挪越快,然后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   “师兄,走,我们今天就来试试暗狱的实力。”   “好。”   “顺便还能清理门户。”   “嗯。”   安晨夕两人刚走出房间,便见一大帮子手持铁棍砍刀等武器一边大声嘶吼,一边朝着安晨夕两人冲过来。   冲在最前面的举起手中的砍刀就朝着安晨夕砍了下来,安晨夕脚步一动,轻而易举的避开,来到那小马仔身后,揪住那小马仔的衣领,与此同时,另一只手,逮住了旁边一个企图攻击她的人,一手拎一个,两人一挥。   咻!咻!   两个小马仔就被丢进了人群中,顺带还撞到了两三个人。   这次安晨夕的动作依然很快,其他人只觉得有一道风闪过,紧接着冲在前面的兄弟人就飞了,还没弄清楚状况的小马仔们还举着刀棍朝着安晨夕砍去,只不过统统还没近身,只听“咻咻咻”,然后“嘭嘭嘭”,一道道黑影在半空划过抛物线,随之而来的是哀嚎声。   安晨夕的动作简单而粗暴,一手拎一个,跟拎小鸡仔似的,扬手一抛,就丢了出去,都是些当炮灰的小人物,毕竟也是人命,这一番动作虽是简单粗暴,却是一层的实力都没使出,甚至可以说是在刻意手下留情。   这些人在寻常人看起来凶残,但在安晨夕眼中不过是乌合之众,安晨夕举手投足间就能解决,身侧的靳云枭俨然没有出手的机会。   没一会儿功夫,气势汹汹冲过来的一大帮子人就倒下了一大半,哀嚎声一片,帮众们见此,哪还不明白遇到了高手。   有人不甘心,咬牙站起来继续冲向安晨夕,不出意外,再度被安晨夕一招击倒,有人被安晨夕简单粗暴的动作吓到当然,更加忌惮安晨夕的实力,傻傻的举着手中的武器,僵在原地,有人盯着安晨夕,冷汗涔涔的开始后退,有的跃跃欲试还想上前,但面上却是惊惧。   安晨夕活动了一下手指,不想这一动作竟吓得靠得近的小马仔狂叫一声,丢了手中的铁棍,撒腿跑了。   一个人跑了,其他人也开始跑,现场瞬间变得更加混乱,一直隐在暗处的阴老五见到这一幕,神色阴郁难看。   就算安晨夕动作快,但紧盯着安晨夕的阴老五还是发现,从头到尾都是安晨夕一个人在动手,此刻,阴老五已经直接忽略了安晨夕身侧的靳云枭,所有注意力都在安晨夕身上,神色变幻莫测。   安晨夕有些失望,侧目对身侧的靳云枭小声嘀咕道,“师兄,暗狱的实力不怎么样啊,都是些莽夫,还有胆小的莽夫,看来你拿到手还得好好整顿。”   说着,安晨夕有点同情起靳云枭来。   “嗯。”靳云枭平淡的应了一声,显然,这在靳云枭意料之中,对于这个“外强中干”的帮派,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投以太多的兴趣。   “要不要抓了阴老五,审问他一番?或许能从他口中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安晨夕提议,她喜欢擒贼先擒王。   “不用,你已经送了一份大礼,我不想你卷入家族纷争。”靳云枭看着安晨夕,眼中有点点轻柔,不过被阴影遮挡住。   他这话不是客气,而是对安晨夕的一种保护,靳家的人有多自私无情,这二十几年他已经领教,不想她参合进来,不想让她受到那些利益熏心的对待。   安晨夕默了默,心想,这也的确是靳师兄的家世,她秉承的是能帮则帮,既然师兄自己能解决,她也不好在说什么。   彼时,阴老五觉察到不对,已经趁机溜走了,地上还有一些小马仔在哀嚎,也有一些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安晨夕两人都没再理会他们,大摇大摆的往外走。   快要出地下室时,发现六个衣着得体的中年人一脸冷然的朝着这边走来,只不过那几个中年人衣着得体,但衣服的颜色就有些一言难尽,赤、橙、黄、绿、蓝、紫色,就差一个青色,就能集齐七个召唤神龙了!   安晨夕和靳云枭与他们正面相遇,安晨夕两人镇定自若,那几个中年人却停下了脚步,神色各异的看着两人。   “是他们闹事?”开口的是穿红色衣服的中年人,他脸上有几分威严   安晨夕和靳云枭对视一眼,沉默。   橙色衣服中年人仔细看了安晨夕两人一眼,点头道,“大哥,老五说的好像就是他们。”   老五?阴老五?   环顾了一圈六人,安晨夕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六人再加一个阴老五,还真是集齐了七个准备召唤神龙呐!可惜,阴老五没在列,缺了一个颜色!   黄色衣服中年人最后作总结,“小白脸,愣头青,是他们。”   你才小白脸愣头青!   安晨夕黑了黑脸,靳云枭面无表情。   绿色衣服中年人一脸质疑,上上下下打量安晨夕两人,嘀咕道,“就这两个小子能干掉那么多兄弟?还弄伤了老五?”   错!是就她一个好吧!   还有,她什么时候弄伤阴老五了!   心机男,怕她教训他,居然找了个蹩脚的谎言躲起来了!   蓝色衣服中年人看安晨夕两人双眼亮闪闪,抱拳,“佩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兄弟贵姓?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管吃管住还管钱!”   “……”安晨夕翻白眼,并没有任何兴趣!   紫色衣服中年人摸着小胡子,一脸笑嘻嘻,“有话好说,何必动手动脚,这是和平年代,我们要文明做事!”   送你两个字,呵呵!   “我们是正经公司,遵纪守法,小兄弟,你用道上那套喊打喊杀的手段,已经过时了,走走走!我们局子里说话!”绿色衣服中年人正了正神色,大义凛然的说道。   “呵呵!”这次,安晨夕没忍住,冷笑出声,环顾了一圈六人,不急不缓道,“可以,走吧!”   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这小子,没想到这小子一点不带怕,居然还反过来藐视他们!   几人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安晨夕大步往前走,见六个神情变幻莫测,安晨夕道,“不是去局子?各位还愣着做什么?你们可是重要证人,正好也省了我报警,立案的时候我该怎么说?”   “非法监禁。”一直沉默的靳云枭突然开口。   “还有绑架,对了,我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所以刚才的举动叫正当防卫。”安晨夕一本正经的说道。   “小子果然是牙尖嘴利,你以为你说的话,局子的人会相信?”那穿着红色衣服的大哥冷着声音道。   “自然会相信,比起你们的臭名昭著,我是良民,再说,不是还有监控吗?”说着,安晨夕看了一眼头顶正对着他们的摄像头。   寂静,六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没吭声。   好一会儿,那穿着蓝色衣服中年人上前两步,拦住了挡在了安晨夕两人面前,笑嘻嘻道,“小兄弟,做人不能这么不留余地,万事留一线,江湖好相见。”   “是我不留余地还是你们?”安晨夕挑眉,看了一眼倒打一耙的几人,“是谁把我带到这里的?又是谁把我关押了几个小时?又是谁召集了一帮马仔,准备教训我的?”   几句反问让六人面上一沉,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咒骂阴老五。   “这是误会,老五没弄清楚情况!”   “不!他弄清楚情况了。”   “啊?”几人一脸莫名。   “我今天去了纸醉金迷,赢的钱太多,他认定我是去砸场子的,所以把我抓来审问。”安晨夕简单陈述,当然,敢这么说,安晨夕就已经料到,那阴老五肯定没有告诉几人在赌场发生的事,否则,这几人见到她,不可能是这样的反应。   试想,她让暗狱丢了一个赌场,这几人若是真知道事情真相,见到她,再怎么着,都应该是恨得咬牙切齿,或者一年阴恻恻。   然而,这几人的反应却似在打量一个初次相见的陌生人,所以,安晨夕才猜测,估计阴老五怀了其他心思,没有第一时间将赌场的事告诉这六人。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几人听了安晨夕的话,面面相觑,赌场发生的事也就在几个小时前,因为阴老五有意压制,准备先教训了安晨夕,再利用这事做一番文章,企图让靳三少摆脱这件事的影响,所以这事还没有传到其他六人耳朵里。   因而,乍一听安晨夕这么说,六人都有些诧异。   因为赢了太多钱就把人抓来?不对!这不像是老五的行事风格,若只是因为赢了钱,大可不必兑现,或者暗中把人解决,何以弄到现在这般局面?   这小子说到审问?为什么要审问?这其中肯定还有其他他们不知道的事!   六人对望了一眼,只稍微一思量,便发现不对劲之处。   “小兄弟,你跟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蓝色衣服的中年人问道。   “何必听我的片面之言,你们自己去赌场了解一下,岂不知道得更全面?”她又不傻,干嘛当着这几人的面,把砸场子的事说出来。   闻言,几人也觉得是这个理。   “还去局子吗?”瞥了眼挡在面前的蓝色衣服中年人,安晨夕问。   六人齐齐一噎,竟是一时都没吱声。   “不去我走了。”绕过蓝色衣服中年人,安晨夕继续往外走。   靳云枭化身影子,雷打不动的站在她身侧,在说了那仅有的一句话后,靳云枭就恢复了惜字如金状态。   安晨夕说走是真的走了,六人一时不知道是拦还是不拦,愣神之际,安晨夕已经走出老远。   须臾,红色衣服中年人道,“无关紧要的人,暂时不用理会,先去赌场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言一出,得到了其他五人的附和,当即,六人也没心思理会安晨夕出现在暗狱本部带来的小插曲,匆匆赶向了纸醉金迷赌场。   不过在赶到纸醉金迷赌场后,六人知道了罪魁祸首真的是安晨夕后,几人对于安晨夕居然在他们眼皮底下走了,都有些捶胸顿足。   这时,几人才知道,阴老五抓了那大陆仔,真的是有不得不抓的原因!   但他们居然被那大陆仔一忽悠,把罪魁祸首放走了!   当然,更恼的是阴老五隐瞒了这件事,赌场平白被弄丢了,没有第一时间把这消息告诉给他们,反而隐瞒了下来,一时间,六人都开始怀疑其阴老五的居心,也为之后六人联合对付阴老五,埋下了嫌隙的种子,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   安晨夕和靳云枭出了暗狱本部大厦后,便发现有人尾随跟踪,不用想都知道跟踪尾随的人肯定是阴老五之流安排的,不过这种级别的跟踪对于两人都说都是小case,甩掉跟踪的人乃是轻而易举。   轻松甩掉跟踪者后,两人又溜达了一圈,然后靳云枭带安晨夕进了一间公寓,目的是变换回原来的装束,换回原来的装束后,两人这才悄无声息的返回靳家。   回到靳家已经是傍晚,靳家豪宅所处的位置真的没得挑,视野开阔,瞭望天际和波澜壮阔的海洋,落霞在海平面上映红了半边天,波光粼粼红似火,湛蓝海水与晚霞相得益彰,海景晚霞一幕发挥的淋淋尽致,妙不可言。   在这样的美景下,豪宅里的人包括佣人都无暇欣赏,自从靳家家主病重后,整个靳家都处于低气压中,特别是靳家少主靳云枭以靳家家主需静养为由,不许任何人探望后,整个靳家的气氛更加暗潮涌动了,连佣人们都觉察到了不对劲,平日里做起事来更加谨小慎微。   安晨夕和靳云枭都是修士,想避开众人到靳家家主的房间并不难。   回到靳家后,安晨夕先去查看了一番靳家家主的情况。   靳云枭并没有跟安晨夕一起去看靳家家主,而是吩咐千驰千掣让人调查阴老五和关心玲,另外,在外面晃荡了大半天,事务也积压了不少,靳云枭作为靳氏现在的掌舵人,还要处理很多集团事务。   施针一次后,靳家家主的情况稍微好一点,进去的时候,安晨夕正看见他倚靠在床头,看着外面的晚霞发呆。   例行做了一番检查,安晨夕发现靳家家主肚腹很涨,看来是不久前才进了食,之前靳家家主病情严重,没什么食欲,施针之后,食欲开了,就吃了不少。   不过,安晨夕发现这一点后却蹙了蹙眉,对靳家家主严肃道,“靳先生,恕我直言,你现在的病情刚好转了一点,不适宜进食太多。”   “哦?是吗,我觉得胃口好了些。”靳家家主已经能开口说话,只是声如蚊呐。   安晨夕不想再多说什么,检查完毕后,起身就打算离开。   靳家家主却叫住了她,“你……你跟云枭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来的不是华老?你能不能治好我?”   安晨夕瞥了靳家家主一眼,不带感情的说道,“抱歉!我师父并不是谁都能请到的,就算你是师兄的父亲,也要遵守我们丹宗的规则,如果你对我的医术有怀疑,你可以放弃治疗!”   靳家家主一噎,面上有点难看,但想到现在他的病全靠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女孩,这小女孩只施针一次,他就明显感觉自己好转了,至少已经能开口说话,靳家家主虽然不悦,也只能强忍下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靳先生还是不要胡思乱想,病重期思维活跃,会加重脑部负担,不利于治疗,师兄不让你见其他人,是希望你静养,不要被外界打扰,以免过分操劳加重病情,你有一个好儿子,就是不知你知不知道!   另外,靳先生你也不用试探我,我跟师兄是同门师兄妹,我是华老的亲传弟子,你这种情况,就算是师父前来,也只能替你延长一个月的寿命。   换而言之,你已经没救了,与其还满怀心机的试探别人,或者想着一些算计之事,不如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光,擦亮了眼睛,或许,你能发现一些不一样的惊喜。”安晨夕意味深长的说道。   闻言,靳家家主整个人怔住,露出了迷茫恍惚之色。   安晨夕不再理会他,转身出门。   ……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づ ̄3 ̄)づ   ☆、第七十五章:一出好戏(上)!   大厅。   今晚来了不速之客,而这个客人还是靳家二老爷带来的,看着跟客人笑语晏晏的二老爷和二太太,被冷落在旁的关心玲母女显然都不是很高兴。   靳家二老爷并没有住在靳家本家,而是住在距离本家不远处的1号别墅,当然,靳家二老爷没有住在本家的另一个原因是二老爷家的关系也是格外的错综复杂。   靳家家主自个儿家的人都不是些省心的主儿,若是再让靳家二老爷住在本家,那岂不是更加不得安宁,在这方面,难得靳家家主倒是看得明白。   因为靳家二老爷带客突然造访,此时,靳家大部分人都齐聚在大厅,当然,这个大部分人不包括靳云枭以及靳家家主,还有依然沉睡在纸醉金迷的靳三少。   靳云枭还在书房处理事务,靳家家主病重卧床,自然也不可能出来,大厅里便是关心玲母女以及靳家家主的那位私生子——靳二少,还有靳二老爷夫妇和造访的两位客人。   两位客人中,一位是老者,大约六七十来岁,精神抖擞,另一位是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子,女子端庄的坐在老者身边,面上带着标准的礼仪微笑,容貌出挑,打扮精致,而老者正在跟靳家二老爷融洽的闲聊。   作为陪客的靳二夫人同样也没闲着,也拉着那位娇俏小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反倒是住在本家的关心玲母女和靳二少,诡异的寂静着,成了陪衬。   作为靳家主母,此刻关心玲脸上十分的不好看,若不是一旁的靳文佩拉着她,估计她早就发飙了,转念想到至今未归的儿子,关心玲更加心烦,也没了心情搭理喧宾夺主的靳家二老爷夫妇。   靳文佩神色也不好,不过她懂得压制和隐忍,往往这样的人,更有心计。   靳二少闲闲的坐在轮椅上,看着自己的双腿,手指来回摩挲着轮椅的把手,他的眉目看上去温润无害,但细细瞧,会发现他身上隐藏了戾气和沉郁。   佣人们看似是在做事,实际上目光却时不时的瞄向客厅。   相比于几个主人家的冷漠安静,几位客人反而显得热络,安晨夕出现在客厅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怪异的景象。   对于这份怪异的气氛,安晨夕并没打算破坏,她出现在此,只是觉得肚子有些饿了,而靳师兄陪她出去晃荡了大半天,现在估计还在忙着处理工作上的事,她不想去打扰他。   越过大厅,安晨夕径直走向餐厅。   见安晨夕走来,在餐厅做家务的佣人立马低眉顺眼,她们都记得,这位其貌不扬的小姐可是靳家少主人亲自带回来的,而且一向不喜人近身的少主人居然毫不避讳的牵着这位小姐的手,看模样,这位小姐在少主人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小姐,您有什么需要吗?”一个中年妇女站出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有点饿了,有吃的吗?”安晨夕直言道。   “有的,小姐稍等,饭菜凉了,我去热一下。”说完,那中年妇女跑进了厨房。   安晨夕便坐在餐桌前,一边等着,一边玩手机,心思却暗暗注意着大厅方向。   其实,安晨夕出现的时候,大厅的众人都发现了她。   关心玲还在想着她的宝贝儿子,面前还有靳家二老爷喧宾夺主让她糟心,自然没什么心情关系安晨夕。   而靳文佩看了眼安晨夕若有所思。   安晨夕上午出现的时候,靳二少并没有见过她,但却听到了豪宅的佣人提及,故而此刻目含打量和思量。   靳家二老爷正在跟老者寒暄,瞥了一眼安晨夕,只见她其貌不扬,也没在意。   靳家二夫人却是被安晨夕的模样吓得一愣(安晨夕现在的模样是以前的丑女模样),继而脸上露出了嫌弃和厌恶,似觉得安晨夕的模样不忍直视,不想那丑陋模样在荼毒了自己的眼睛,靳家二夫人赶紧将视线落在年轻漂亮的客人小姐身上,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题。   客人老者和客人小姐看着安晨夕的模样也是愣了愣,面上继续跟靳家二老爷和二夫人寒暄,心里却暗暗思量着安晨夕的身份。   如此,大厅众人都心思各异,倒是没人搭理安晨夕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佣人很快就把饭菜热好端上餐桌,安晨夕收起手机,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彼时,大厅,靳家二老爷跟客人老者就现下的行情、实事、商务寒暄了一番后,终于渐渐谈到了正题上。   “唉!”那客人老者先叹息了一声,接着道,“我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到伯庸了,刚回来就听说他重病不起,想当年,我跟你父亲那是莫逆之交,谁想世事无常,你父亲去的早,全靠你们两兄弟撑起靳家,也是不容易,伯庸啊,就是操劳过度……”   安晨夕吃着饭,听了那老者的话动作微微一顿,忍不住瞥了一眼那老者。   “大哥是能者多劳,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也怪我没用,不能替大哥分忧,否则,大哥如今也不会病倒。”说着,那靳家二老爷面上还挤出了几分忧伤。   安晨夕目光又落在靳家二老爷身上,只见他面上忧伤,眼里却幽光闪闪,深藏了野心和欣喜,翘了翘嘴角,安晨夕露出了几分讥讽,   “伯贤也不必自责,靳家家大业大,想必,你也费了不少心,倒是靳家的孩子,一个个都能干,特别是云枭那孩子,这些年可是做了不少大事,把靳氏打理得井井有条,能力丝毫不逊色于伯庸,有云枭那孩子替伯庸分忧,还有你这个二叔辅佐,伯庸也能放心了。”   老者端足了长辈的架子,主观立场十足,好似不是在评判别人家的事,而是在说自个儿家的事一般,俨然一副“家庭和睦高瞻远瞩我甚为欣慰”老祖宗般的语气,听得安晨夕嘴角直抽。   安晨夕看了眼关心玲几人,果然,在老者一番话后,几人脸色十分不好看。   老者那番话看似是语重心长的在感慨,但说话的场景和语气却有些不对,而且面对的人也不对,这话若是对靳云枭说,或者靳家家主说,倒是显得老者慈爱宽厚,但对靳家二老爷说,就显得有些说不出的别扭了。   关键是,里面还提及了靳云枭,甚至最后那句“还有你这个二叔辅佐”,也是格外引人深思。   现场除了关心玲觉得老者那番话格外刺耳没有明白其中深意,但靳文佩和靳二少却是明白了老者话中的影射。   很明显,老者是故意说给关心玲等人听的,言外之意就是想表明,靳家病重,也该退下来了,有靳云枭和靳家二老爷把关镇守,其他靳家人就不要肖想掌控靳氏集团了。   这是在给靳家二老爷造势呢!还是在间接警告提醒靳家其他人呢!   靳文佩和靳二少哪里听不出老者话中的深意,就算靳文佩能忍,此刻面上也带了些愠怒。   靳二少依然盯着自己的双腿,嘴角挂起了嘲弄的淡笑。   这时,靳家二老爷叹了口气,接话道,“云枭那孩子跟大哥一样好强,我是有心也帮不上忙啊!”   这话也是很玩味啊!   有心帮不上忙?靳师兄好强?   安晨夕深深的看了眼靳家二老爷,靳家二老爷话中的意思是想表达,他很乐意协同靳师兄一起管理靳家事务,奈何靳师兄不让他插手?!   这是在诉说无可奈何!   老者和靳家二老爷在靳家唱双簧,也真是有意思!   这是演戏给谁看呢?   靳师兄?恐怕就算师兄知道了,也不想搭理吧!   靳家家主?今晚发生的事怕是一点风声都不会落到靳家家主耳朵里!   那么就是关心玲等人了,不过演给他们看,有意思?   安晨夕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戏,跟看舞台剧似的,别有一番滋味。   靳家二老爷跟老者说话间,靳家二夫人寻了个合适的时机,插话道,“云枭不愧是大哥选中的继承人,跟大哥一样,都是拼命三郎,那孩子也是不知道爱惜自己,唉,依我说,主要还是缺个贤惠的人儿照顾他。”   靳家二夫人半是感慨半是怜惜的说道,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那年轻靓丽的客人小姐。   听到这,安晨夕也大致明白今天靳家二老爷来此的目的了,这是准备给靳师兄牵红线呢!   安晨夕又想到了在王倩倩成人礼上发生的事,这靳家二老爷在靳师兄婚事上,还真是插手得不遗余力,估计师兄的父亲都没他这么用心吧,倒也真是良苦用心,这是想攻破师兄,准备从女人、从婚事上入手?   大厅,那靓丽的客人小姐听了靳家二夫人意有所指的言语,羞答答的垂了垂眼眸,红了脸。   靳家二老爷和老者相视一笑,眸光闪闪。   靳二少终于抬起了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那靓丽的客人小姐。   靳文佩蹙眉,目光在靓丽客人小姐和靳家二老爷几人身上巡视了一圈。   就算关心玲反应没有那么快,此刻也明白了靳家二老爷的目的,当即就冷哼了一声,道,“弟妹,云枭缺不缺个贤惠的人儿,恐怕不是你能做主的事!”   关心玲这一开口,靳家二夫人立马将矛头对准了她,毫不客气的反驳道,“大嫂,这话就不对了,云枭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这些年,为了撑起靳家,云枭耽误了多少时间,如今连个贴心人都没有,就算你不是云枭的亲身母亲,婚姻大事,也不能这么不上心吧!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不着急!这要是换作显扬、文佩,指不定你多费心呢!你这当后妈的不上心,我这当婶婶的可看不过去,不能总让云枭这么茕茕孑立,连个照顾贴心的人都没有!”   “王金凤!有你这么说话的!”关心玲大怒,当即就站了起来,“你当我不知道你们怀的龌龊心思,不就是想……”   “妈!”靳文佩扯了关心玲一把,止住了她后面的话,继而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靳家二夫人王金凤,缓缓开口道,“妈,好歹你现在是靳家主母,在靳家也能说得上话,哪能外人随便说什么就当真,总不能跟外人一般见识!”   说着,靳文佩又看了眼靓丽的客人小姐,再道,“大哥眼光一向挑剔得很,多了婶婶和小叔替大哥物色合适的世家小姐,也能让大哥多一些选择,没什么不好。”   这话乍一听是客套话,但细细回味,里面却别有深意,弦外之音是想表达:大哥眼光挑剔,你们就可劲儿折腾吧,折腾了也白折腾!   安晨夕饶有兴趣的瞅了一眼靳文佩,这靳家,还真是没个省心的人!   其他人自然也听出了靳文佩话中之意,靳家二老爷和靳二夫人脸色变了变,暗暗瞪了靳文佩一眼,不过转头,对老者和靓丽小姐却是依然保持着笑意。   老者倒是若有所思,而靓丽小姐抬了抬头,对靳文佩的话不以为然,显然对自己很有信心。   靳二少面上浅浅一笑,意味深深,不知道想到什么,靳二少突然朝着餐厅的安晨夕看来,慢悠悠的说道,“四妹说的不无道理,大哥一向不喜人近身,不过……”   说着,靳二少顿了顿,又是一笑,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靳二少这一开口,其他人都看向他,见他突然吊众人胃口,其他人脸上都露出疑惑或不悦。   “二哥,不过什么?”须臾,靳文佩开口问道。   “我就是在想,那位小姐跟大哥是什么关系。”靳二少定定的看着安晨夕,面上似笑非笑。   彼时的安晨夕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她淡然的用纸巾擦了擦嘴,对于靳二少突然将话题扯到她身上,并没有露出太大反应,不过神色却更冷淡了。   靳文佩也深深的看了眼安晨夕,“二哥为什么有这样的疑问?”   “大哥不喜人近身,但这位小姐今天来靳家时,却是大哥亲自牵着手,领进来的,我就想,这位小姐是不是跟大哥关系匪浅!”靳二少语气依然慢悠悠,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所有人一怔。   靳家二夫人怀疑的看了眼安晨夕,“关系匪浅?少羽不要胡乱猜测,云枭是什么身份,就这样的女孩,云枭怎会放在眼里!”   “婶婶,你别不信,我说的都是真话,人不可貌相,说不定这位小姐有常人不可及之处呢!”靳二少又道。   “她是什么人?”靳家二老爷问道。   此言一出,都没人吭声。   见此,靳家二老爷蹙了蹙眉头,“都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人,少羽胡乱说她跟云枭关系匪浅,这话在家里说说也就罢了,不可对外说!”靳家二老爷话语里暗含了警告。   靳二少靳少羽又笑了笑,没吭声。   关心玲想说话,不过又被靳文佩拉住了,靳文佩暗暗对关心玲摇了摇头,递给关心玲一个满含深意的眼神。   可惜关心玲并没有领会,没有理会女儿的阻止,关心玲忍不住讽刺道,“二弟,你管的真宽!手都伸到我们家来了。”   闻言,靳文佩黑了黑脸,她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拎不清的妈!   摆明了二哥这个时候将火引到那丑陋女孩身上,是想挑起二叔跟大哥的矛盾,那女孩是大哥带进靳家的,不管二哥说的话是真是假,但人是大哥带来的,大哥绝对不会不管这女孩,利用这女孩来恶化二叔跟大哥的关系,不是正好!   也正是如此,所以二叔在问那丑陋女孩是什么人时,她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了那丑陋女孩的身份,二哥应该也猜到了,但她和二哥都保持了沉默。   不想,她这个拎不清的妈生生的把话堵了!   深吸了一口气,靳文佩压下心里的恼火,不过,依自己母亲的智商,估计也不知道这丑陋女孩是谁!   安晨夕自然也知道靳二少靳少羽这个时候将矛头对准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她眯了眯眼,看向靳少羽的目光多了几分幽沉。   靳少羽也在看她,见她看过去时,还冲她意味不明一笑。   安晨夕脸色微微一沉,露出几分凛然。   几人的反应不过一瞬,这时,靳二夫人开了口,“大嫂,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   为避免关心玲又说出不合时宜的话,靳二夫人又道,“大嫂,连你都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云枭带来的人,他不说,谁知道!”关心玲沉着脸说道,话语里明显带着对靳云枭的不满。   靳文佩听自己的母亲这么说,心里更加郁闷了,恨不能直接伸手捂住关心玲的嘴。   靳二少靳少羽笑意更深了,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   安晨夕瞥了眼关心玲,暗暗好笑,倒不想,送来一个神助攻!   靳二夫人嗤笑,“大嫂,你对云枭还真是不关心!”   “不知道是什么人,怎么能允许她随意在靳家走动,胡闹!”靳家二老爷怒道。   关心玲当即站起来,又怼道,“再胡闹也不是我们胡闹,二弟,这家里的事,别说我做不了主,怕是你也做不了主!”   靳家二老爷压根不想理会拆台的关心玲,狠狠的瞪了关心玲一眼,气得不想说话。   “大嫂,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再怎么我们也是一家人,放这样来历不明的人在家里,你安心吗?”看来还是靳二夫人了解这位不着调的妯娌,立马抓住了关键点。   “我……”关心玲一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妈,你就别说了!”靳文佩看不下去,一脸不悦道。   关心玲哼了哼,又坐了回去,扭开了头。   靳少羽又垂头,目光盯着脚尖,神色昏暗不明。   靳家二老爷见关心玲没再捣乱,这才眉目舒展了少许,转而满含歉意的看着那老者,道,“让周叔见笑了,”   那叫周叔的老者笑呵呵,一脸大度的说道,“我们两家是几十年的世交,不必见外。”   安晨夕无语,顿觉无趣,这样掩耳盗铃的演戏,有意思吗!关键主角儿还不在呢!   起身,安晨夕就想上楼。   刚走到楼梯口,跟周叔说话的靳家二老爷突然厉呵了一声,“站住!你是什么人?”   安晨夕本不想搭理,不过想了想,她还是顿足,转过身,挑眉看了眼靳家二老爷,道,“你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你……好大胆的小丫头,到我靳家还敢嚣张!来人,把这来历不明的小丫头赶出去!”靳家二老爷一提气势,不依不饶,面上阴沉。   只不过他这一喝,屋里的所有人都没动,倒是守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保镖大步走了进来。   听命于靳家二老爷,显然,那两个黑衣保镖是靳家二老爷带来的人。   要说这靳家二老爷突然揪着安晨夕不放,想来应该是刚才靳少羽的话起了作用,弄不清安晨夕的身份,又见安晨夕如此闲庭信步的在靳家走动,靳家二老爷自然要试探试探。   只是不想,这一试探,居然碰了壁,本来刚才因为安晨夕,靳家二老爷就被关心玲怼得恼火,碍着有周叔这样的外人在场,也不好跟自己的大嫂撕破脸,不想这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也敢怼他,似找到了发泄口,靳二老爷便将火气撒在了安晨夕身上。   安晨夕哪会不知道靳家二老爷这一番变化,不过,安晨夕想,她又不是出气筒,凭什么要受这种冤枉气,她一向不是吃亏的人,抱臂,闲闲的靠在楼梯扶手上,看了眼走过来的黑衣保镖,不急不缓的说道,“哦?莫非,靳二先生把这里当成了你的地方?”   一开口,安晨夕就挖了一个坑。   “我与大哥是亲兄弟,本来就是一家人!”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这地方,靳二先生,你还做不了主!”安晨夕话音落,那两个保镖已经站到了她身边。   这时,关心玲、靳文佩和靳少羽都没吱声,一脸看戏的表情。   安晨夕这话直接,靳家二老爷脸色更加难看了,他觉得跟这样的小丫头一直纠缠,有点掉档次,但又咽不下这口气。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   ☆、第七十六章:一出好戏(下)!   靳二夫人是极会看自己丈夫脸色的,见自己丈夫阴沉着脸,目光不郁的看着那丑陋的丫头,靳二夫人便知道丈夫心中所想,其他人都没开口,这个时候,只能由她开口,帮衬自己的丈夫,遂,靳二夫人同样怒道,“哪儿来的野丫头,这么没教养!我今天还就要越俎代庖一次,让你滚出去!好叫你瞧瞧,我们靳家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靳二夫人中气十足,神色凌厉,话音一落,就对那两个保镖使了个眼神。   两个保镖会意,伸手便朝着安晨夕抓去。   安晨夕忍不住叹了口气,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贱呢!总有刁民喜欢招惹她!她明明已经很低调收敛了!   安晨夕身形不动,扬手一挥。   嘭!嘭!   两个黑影在半空一闪,只听两声闷响,众人再看去时,发现安晨夕依然稳稳的站在原地,但去抓她的两个保镖却不见了踪影。   所有人大惊,紧接着角落里传来哀嚎声,众人目光一移,才发现,两个保镖竟躺在了几米开外的角落。   “啊!”突来一声低呼,却是那位靓丽的小姐发出的,她捂着嘴巴,目光瞪圆,继而见其他人目光都看向她,她又脸上一红,身子往后缩了缩。   安晨夕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那靓丽小姐,心想,又是一个戏精。   气氛陷入了凝滞,安晨夕利落转身,上楼。   走了两步,安晨夕脚步再次顿住,楼梯上端,只见靳云枭神色淡漠屹立,但目光落在安晨夕身上时,眼里的冰冷融化成了水。   歪头看着靳云枭,这一刻,安晨夕突然明白了那位靓丽小姐突然的惊叫是为了什么,也明白了气氛突然凝滞是为了什么,原来是师兄这位主角出现了!   “有人欺负你?”靳云枭看着安晨夕,开口问。   安晨夕笑了,师兄这是准备给她撑腰呢,不过,就这些人,哪能欺负到她!   所以,安晨夕果断的摇了摇头,“没有。”   见安晨夕这么说,大厅里的其他人反应各异。   关心玲鄙夷的看了眼安晨夕,刚才见这丑陋丫头眨眼就打飞了两个保镖,还以为是个有骨气的,结果就是个胆小怕事的,连实话都不敢跟靳云枭说!   靳文佩若有所思,靳少羽又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靳家二老爷和靳二夫人是暗暗松了口气,心想,连告状都不敢,看来这小丫头跟云枭关系也不怎么样。   周叔面上深沉,眼睛在安晨夕和靳云枭身上来回打量。   那靓丽小姐则看着靳云枭,目光微痴。   “千驰千掣!”靳云枭神色微冷,没什么情绪的唤道。   “少爷!”千驰千掣现身,两人都是苦瓜脸。   “解释!”靳云枭声音更凌厉了。   其他人听不懂靳云枭这两个字的话中之意,千驰千掣却是明白,自家少爷这是发怒了,因为放了不该放的人进来。   “少爷,那两个人是二老爷的随行保镖,平日都跟在他身边……”千掣喏喏解释道。   “来这里还带保镖,二叔既然对这里没有安全感,以后也不必来了!”靳云枭再开口,语出惊人。   所有人都没想到靳云枭会说出这样的话,靳家二老爷脸色一沉,十分难堪,靳二夫人也是一惊,继而脸上惨白,呐呐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靳少羽诧异的看了眼安晨夕,脸上闪烁着思量。   靳文佩眉头蹙起,神色说不上好,还有几分沉重。   关心玲一脸的惊愕,显然还没有深刻的意会出什么来。   周叔面上变了几变,深深看了眼安晨夕,继而又看了眼自己的孙女,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周叔那靓丽的孙女瞪大了眼,似有些不解,双目痴痴中带了些疑惑。   其实,靳云枭这话很不留情面,当然靳云枭一向是不会在意他人想法的人,但如果这个对象换成他的二叔,就有点不近人情,何况,听他话中之意,明显是因为一个外人,才对自己的二叔这么不假辞色。   这下,众人不得不相信,恐怕这丑陋丫头真的跟靳云枭有什么特殊关系,只不过,看了眼两人差距甚大的外形,众人怎么也没办法把他们联系到男女关系上,如果不是男女关系,那么可能就是合作关系。   对于合作伙伴的维护,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双方利益牵连。   气氛又一次陷入了无声的沉寂,依照靳云枭的性情,也不会过多理会大厅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这一点,大厅的所有人都明白,而靳家二老爷想到此次的目的,虽然被靳云枭不假辞色的说了那一番话颜面上难堪,也不得不忍下来。   好一会儿,才听靳家二老爷道,“云枭说哪里话,我们是一家人,二叔也在这里住了二十几年,怎么会对这里没有安全感!这次是二叔疏忽了……”   这番话已经是服软,当然,面对冷漠强硬的靳云枭,只能服软。   见自己丈夫开口,靳二夫人也赶紧附和说好话。   靳云枭听着,眉眼都没抬一下,对他们的话也没放在心上。   关心玲见靳家二老爷夫妇眨眼就开始服软,心里鄙夷冷哼,但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靳文佩面无表情的坐着,没吭声。   靳少羽又是似笑非笑。   周叔则眉头微微舒展,周叔的靓丽孙女还是盯着靳云枭,没转眼。   安晨夕继续举步,往楼上走。   靳云枭见安晨夕走上楼,也准备转身,觉察到他的动作,靳家二老爷赶紧又叫住了他,“云枭啊,这次二叔来找你,是有点事!”   “刚才你在忙,我就没打扰你。”说着,靳家二老爷站起来,目光落在周叔身上,“云枭啊,这位是周叔,你还记得吧,周叔听说大哥病重,就想着来探望大哥……”   靳家二老爷说着,将目光递给了周叔。   那周叔会意,立马接话道,“云枭这孩子多年不见,倒是越发出色了,你父亲有你这样出色的接班人,也该放心,岁月不饶人呐,世事无常,人年纪大了就喜欢回忆以前的事,也格外的思念故人……”那周叔的语气半是感慨半是叹息。   别看这番话看似在感慨叹息,却也有一番深意,这周叔倒是个老奸巨猾的,估计是知道现如今的情况,见靳家家主不容易,才在话语中打感情牌,又用“年纪大了”来暗暗提醒靳云枭,他是长辈,长辈思念故人,作为小辈,没道理拒绝吧。   可惜,他遇到的对象是靳云枭,就算他一开口把话堵死了,在靳云枭面前也不见得能起作用,这不,靳云枭淡淡的看了眼周叔,道,“周老先生,我父亲不方便见客!”   那周叔一噎,老脸有些挂不住了。   “云枭,周叔是长辈,他难得来一次,你……”   “父亲需要静养,每个叙旧的人都要见他,他还养不养病。”靳云枭一句话又将靳家二老爷的话堵了回去。   “这……”一时间,靳家二老爷也不知道说什么。   “还是云枭思虑周全,倒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周叔打圆场道,转而又语重心长的说道,“云枭啊,不如我们改天约个时间,坐下来吃个饭,你给我说说你父亲的情况,我在国外认识几位心脑疾病的专家,到时我把你父亲的情况跟那几位专家说说,兴许能对你父亲的病有帮助。”   说着,周叔又看向自己的孙女,道,“我这孙女也刚回国,对国内不熟悉,你们年轻人好交流,她有不懂之处,看在我们两家世交的份上,还得麻烦你帮着提点提点。”   说道这份上,现场所有人也都听了个明白,吃饭聊天是假,给自己的孙女和靳云枭牵红线是真,只不过周叔这一番说的颇有水平,语气委婉,又字里行间提到了两家交情,还在话语里关心靳家家主的病情,可谓是长辈慈爱典范了。   周叔自认为自己这番话滴水不漏,靳云枭没有拒绝的理由,他面上带着笑,只等着靳云枭一口应下。   靳家二老爷暗暗对周叔递了一个眼神,心想,姜还是老的辣。   靳二夫人面上带着笑,周叔那靓丽孙女也笑,脸上还泛着红光和期待。   关心玲撇了撇嘴,举起手端详自己的指甲。   靳文佩和靳少羽都看着靳云枭,都暗自揣测着他会怎么回答。   靳云枭眉目越发清冷了,目光在周叔和靳家二老爷身上略过,道,“我父亲的病,不需要国外专家,有师妹。”   “师妹?你说的是?”周叔疑惑。   “原来这位小姐是大哥的师妹吗?那岂不是也是华老的弟子?”靳少羽每次开口,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想拖更多的人搅浑水。   “华老?哪个华老,莫非是……”周叔对华老也是略有耳闻,这种场合提及华老,周叔便想到了那位医学界的泰斗人物,只不过,这其貌不扬的小丫头跟医学界泰斗有关系,这让周叔心中生疑。   “丹宗华老!”这次开口的是沉默了有一会儿的靳文佩,说完,还深深看了眼安晨夕。   “哟!我倒是忘了,云枭还有一个神医师父呢,这么瞧着,老爷的病应该有救了。”关心玲语气微酸,有那么一种人,能一开口,就把气氛搞得僵硬。   关心玲这酸酸的语气瞬间惹了所有人白眼,包括靳文佩,她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妈!   就连一直似笑非笑的靳少羽听了关心玲的酸言酸语后,都忍不住露出鄙夷。   靳家二老爷又狠狠的瞪了关心玲一眼,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眼神。   靳二夫人暗暗摇头,看关心玲的眼神怜悯又讥讽。   周叔微微一愣,转而看安晨夕,心想,这小丫头莫非还真是华神医的弟子?此刻,周叔对于这个认知已经信了几分,若这小丫头是华神医的弟子,能得靳云枭另眼相待,也在情理之中。   周叔的靓丽孙女听得云里雾里,显然,这位世家小姐对医学界的泰斗人物不甚了解,像她这样的世家小姐,眼里只有奢侈品等一切女性所附属的东西,不过就算不知安晨夕的来历,听了众人这异样的语气,靓丽孙女多少也知道,怕是这个丑陋的丫头来历不简单。   “哈哈!这位小姑娘原来是华老的弟子,倒是我眼拙了!”周叔哈哈笑了两声,这才正眼瞧安晨夕。   “还是云枭有心,为了大哥的病,竟然请来了华老的弟子。”靳家二老爷也附和道,只不过脸上多少有些不自在,因为片刻前他,他还嚷嚷着要把安晨夕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赶出去。   “小姑娘,我家老爷也是心急,刚才多有得罪之处,你可别见怪,唉,也是我有眼无珠,早该想到这小姑娘风骨了得,来历不凡……”靳二夫人也开始打圆场,又是道歉又是夸赞,还把罪责拦在自己身上,真真的贤内助典范。   再对比刚才关心玲的反应,也难怪这王家女儿能嫁进靳家,还稳坐在二夫人的位置上,妇人做到她这样能进能退,合适时机替自己的丈夫撑面子也真是少见。   靳家二老爷对于靳二夫人的表现显然很满意,连周叔都赞赏的看了靳二夫人一眼,显然,现场谁来道歉都不合适,也就靳二夫人这样妇人道歉最合适。   见靳家二老爷等人风向转这么快,关心玲哼了哼,又想说什么,不过被靳文佩扯了一下,制止了。   靳少羽扯了扯嘴角,没再吭声。   靳云枭冷漠着脸,眼里已经露出不耐。   虽然靳家二老爷等人一直有意无意的试探安晨夕,不过安晨夕却目光幽幽的瞅了眼靳少羽,旋即目光落在靳少羽的腿上,若有所思。   像靳家二老爷和周叔这样的世家之人,粉饰太平的能力都是一等一,还有一个懂得适时递梯子的靳二夫人,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说了个七七八八,而周叔的靓丽孙女只需在旁负责貌美如花,倒是关心玲母女和靳少羽退出了热聊的主场。   眼见差不多了,周叔继续把话题扯到约饭上,“择日不如撞日,小姑娘难得来一趟,不如明天我做东,云枭,你就带上你这位师妹……”   “不用。”靳云枭一口回绝,语气毫不留情,他哪会不明白周叔如此极力邀请的目的,神情凉凉,靳云枭语气冰冷不带感情的又道,“我对你孙女没有兴趣。”   一直保持宽厚和蔼的长辈姿态的周叔听了这话也忍不住脸色一变,他没想到靳云枭拒绝得这么干净利落,丝毫不留情面,想他毕竟是长辈,一直对靳云枭态度也是和蔼客气,这小子竟是油盐不进,周叔脸上一沉,有些不好看。   周叔的靓丽孙女闻言脸色一白,面上的痴色退尽,只有难堪和惊慌,看靳云枭的目光还有几分哀怨和楚楚可怜。   关心玲嗤笑了一声,一脸嘲弄。   靳文佩和靳少羽似早料到了结果,面上没有太大变化。   将众人反应收入眼底,安晨夕又看了眼靳云枭,心想,师兄说话做事,一直这么果断?   靳家二老爷脸上也不好看,靳二夫人面对冷漠无情的靳云枭,也有些坐立不安。   靳云枭又凉凉的看了眼靳家二老爷,“二叔,类似的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三次。”   说完,靳云枭没再看大厅众人一眼,见安晨夕已经站在他身边,靳云枭看了眼她垂在腿边的手,目光渲染出点点幽深,众目睽睽下,他极其自然的牵起安晨夕的手,淡然离去。   大厅的所有人都注意着他们两人,见此一幕,皆是目瞪口呆,一脸不可思议。   “云枭居然主动牵别人手了,原来少羽说的是真的。”靳二夫人喏喏说道。   回应她的是寂静无声。   ……   靳云枭的手并非他人那么冰冷,反而带着温热,他掌心有一点点湿润,安晨夕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心想,师兄又一次当众牵自己的手,是在向那些人表明她的重要性吧,其实,师兄没必要这么做的,反正那些人也伤不了她。   眼见出了众人视线范围,周围已经没有人,靳云枭还牵着她的手,安晨夕顿觉有点不自在了,“师兄,已经没人了。”言外之意,可以放开她了。   不过靳云枭没有太大反应,只轻轻的“嗯”了一声。   安晨夕见靳云枭没什么反应,只暗暗叹了口气,心想,师兄能主动接触人,对他的自闭症来说,也算是好事吧,遂,她也不再说什么,只任由他牵着。   觉察到安晨夕没了让他放手的意思,靳云枭身上的气势渐渐放柔,嘴角几不可见的轻轻翘起,握着安晨夕的手紧了紧。   千驰千掣并没有跟过来,此刻他们已经识趣的站在走廊口,目送着安晨夕两人。   千驰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千掣,压低声音道,“你有没有发现少爷跟安小姐在一起的时候不一样?”   “是不一样,有人味了。”千掣怔怔道。   “安小姐在少爷心中的位置可真不一般!你说,少爷会不会是喜欢……”千驰看着千掣,眼神传递着某种信息。   千掣环顾了一圈,赶紧阻止道,“嘘!这话不要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走廊很静,安晨夕和靳云枭的脚步声都很轻,两人都没说话,一直将安晨夕送到卧室门口,靳云枭才放开安晨夕的手,道,“早点休息。”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贯的面瘫脸放柔了一些,连带着声音也少了寒凉味。   安晨夕点了点头。   靳云枭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   不知道靳云枭为什么突然用这种近乎于研究外星人的目光看着自己,安晨夕被他专注无杂的目光看的赧然,一抹嫣红悄悄爬上了脸,不过被她面上的幻术遮掩,安晨夕其实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紧了紧手指。   好一会儿,安晨夕才喃喃问道,“师兄,你在看什么?”   “看你。”靳云枭直接而坦然的回道。   “我……有什么好看的!”安晨夕声音更低了。   却不想,靳云枭严肃着脸摇头,很是郑重的陈述道,“不!你比他们都好看。”   安晨夕:“……”   师兄果然非常人呐!看着她这张伪装得丑陋的容颜,居然也能真诚的夸奖,甚至看的目不转睛,还真是……明明靳云枭说这话一本正经且严肃,但安晨夕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莫名觉得有点哭笑不得。   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奇妙感,安晨夕觉得自己应该进屋了,但靳云枭还矗立着没动,她一时也不知道说点什么,踌躇间,安晨夕突然想到了那故作深沉的靳二少靳少羽。   从今晚靳少羽故意将火引向她来看,这靳少羽明显也是个有心计的人物,或许相比于有点小聪明的靳文佩来说,这靳少羽才是个不得不防的人。   最关键是从师兄给她的资料看,这靳少羽双腿残废,所有人都认为是师兄所为,且不说到底真相如何,靳少羽双腿残废到底是不是跟师兄有关,不过那靳少羽对师兄绝对没有善意。   但自从靳少羽双腿残废后,他在靳家的表现一直循规蹈矩,挑不出错,表面上也没有整幺蛾子,越是这种看似规矩乖觉挑不出错的人,越要防。   因为你不知道这条毒蛇什么时候趁你不注意时,在背后咬你一口,不得不随时提防,这种人,心思慎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天罗地网。   想着,安晨夕对靳云枭提醒道,“师兄,你最好派人盯着靳少羽,此人心思极深,一定要提防。”   “我一直派人盯着。”靳云枭回道。   “师兄思虑周全,是我班门弄斧了。”   “你能提醒我,我很高兴。”这一刻,靳云枭的语气若清风。   受他语气蛊惑,安晨夕忍不住抬头看他,正好看到靳云枭嘴角那一抹浅笑,那是真实的笑,能看到他眼里的星光,这让安晨夕一怔,竟是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靳云枭突然伸手,将安晨夕耳边微微凌乱的发理了理,做这动作,他自然而然,安晨夕却是浑身一僵,在那片刻间,竟有一种靖师叔站在身边的错觉,她神色有些恍惚。   ☆、第七十七章:你一直是我师兄!   好在安晨夕意志力惊人,意识到眼前的人并非是靖师叔,她很快回神,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脑海中闪过了姜澜那张张扬的脸,她下意识的想往后退,避开靳云枭的动作,就在这个念头刚起时,靳云枭已经止了动作,突然往前一步,一把将安晨夕抱在了怀中。   安晨夕脑中一片空白,愣愣的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只听靳云枭幽幽开口道,“我不喜欢当别人的替身,但如果你喜欢,我不介意。”   安晨夕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形容此刻的感受,其实在解开前世的心结时,她已经没有把他当成靖师叔了,但此刻听到他这个说,安晨夕莫名觉得有点难受。   这个人呐!他其实也是渴望别人的关心和在意的,他一直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第一次打开心看这个世界,就要以这样不公平的方式吗?   他其实不用这么委曲求全的,毕竟,她一直没有把他当成其他人!   “师兄,我没有把你当成其他人,你一直是我师兄。”安晨夕轻轻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安抚意味说道。   靳云枭没有说话,安晨夕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此刻,他身上的寒意已经淡的感受不到,甚至这一刻,在他怀里,她还感觉到了春风般的温煦。   虽然靳云枭拥抱的动作突然,但安晨夕并不觉得他的行为唐突冒昧,更加没觉得有什么不纯洁的意味,封闭内心的人,在情感上面其实是一张白纸,他每一个跟人接触的行为,都是在用他的方式感受这个世界,这应该是他愿意打开心看世界的第一步。   安晨夕一直站着没动,没有抗拒的推开靳云枭,倒也没有刻意的迎合,这个时候,她不能给他制造她很喜欢他拥抱的错觉,那会给他一个错误的引导,就算是为了帮助靳师兄敞开心,但也应该让他合理的看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就像她,一直强调,他是她师兄,目前,也只是她师兄,对靳师兄的一切关心,都是出于同门之情,除此外,并没有参杂其他感情,现在,安晨夕已经能很清醒的认知到。   拥抱没有持续多久,靳云枭很快放开了她,同时身后,打开了她身后的房门,他有用近乎于专注的眼神看着她,道,“进去吧。”   安晨夕“嗯”了一声,举步进屋,站在屋内,安晨夕手放在门沿上,想了想,道,“师兄,你也早些休息。”   一夜无话。   次日醒来,安晨夕吃了早饭,在靳云枭的陪同下,例行给靳家家主检查又施了一次针,经过一晚的休息,靳家家主神色似乎又好了些,离开时,靳家家主似有话要对靳云枭说,安晨夕就很识趣的先出了门。   在靳家花园闲逛时,碰到了刚回来的靳三少,只一眼,安晨夕便发现这靳三少又一次被酒色掏空,步伐虚浮,双目无神,安晨夕想着,这样的阿斗,若非仗着关心玲现在是靳家主母,又有一个小聪明的妹妹在后面支招,怕是早就被out了!   安晨夕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没有再多看靳三少的欲望。   恰好靳三少进来也看到了安晨夕,看见她那张“丑陋”的容颜,靳三少一脸不喜厌恶,对于常年混迹在美色中的人,自然是不喜欢看到安晨夕这样的“丑女”的,看了一眼便似受不了安晨夕的相貌,嘀咕了一声“晦气”,靳三少快步进屋。   靳三少要进门时,关心玲迎了出来,看到靳三少这时才回来,对于这个她后半辈子依仗又是打心眼里疼爱的儿子,关心玲自然是免不了担忧加关心,便在靳三少耳边唠叨着询问起昨晚去了哪里云云,靳三少不耐烦的应付着,两母子一同走了进去。   另一边,花园凉亭一侧,一个佣人正推着靳少羽在散步,目光同样落在走进大厅的关心玲两母子身上,他面上依然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但那双眼睛,却藏着犹如毒蛇般的阴冷。   靳少羽收回目光之际,又瞥了眼站在花架下的安晨夕,那目光沉郁如古潭,却又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嗤笑和幽黑。   “推我过去。”靳少羽对身后的女佣吩咐道。   安晨夕自然是感觉到了身后来人,不过她没有回身,花架上的木香花绽放得娇艳,花瓣和落叶平铺在地上,延绵犹如白绿相间的绸缎丝带,靠海徐徐微风,摇曳花枝,飒飒乱窜,花雨落下,诗情画意似美娇盘旋起舞,在抬头一眼望去的海景,实在是喜人景致。   安晨夕目光看着头顶的白花,又眺望了一眼远方海天交际,嘴边闪过一丝似有似无的讥笑,伸手,扯了一朵在手中,细细把玩。   “姑娘好雅兴。”身后传来温润如玉含着浅笑的声音,说话的自然是靳少羽。   安晨夕没有回头,手中继续把玩着花枝,目光看向远方。   见安晨夕没接话,靳少羽无声的笑了笑,对身后的女佣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可以走了,靳少羽自己操控着轮椅来到安晨夕面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沉着说道,“我大哥喜欢你吧。”   安晨夕挑了挑眉,终于将目光收回,扯下一瓣花瓣,在眼前细细端详着看,她语气慢悠悠的说道,“这花向阳而生才能绽放得如此娇艳喜人,若是一个人沉浸在黑暗中任由一颗心腐蚀,常年不见阳光,那人,怕是终会枯萎腐烂,犹如这一地的枯叶花瓣,尘归尘土归土吧!”   说着,安晨夕轻轻一松手,任由花瓣飘落,这才将目光落在靳少羽身上,目光清冷的看着他,“不要试探我,有些猜测也不要随意下结论,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言毕,安晨夕不再看靳少羽一眼,飘然转身,优雅离去。   靳少羽面上的笑已经僵硬,他双手紧握着轮椅扶手,指节咯吱咯吱作响,面上一闪而过扭曲和阴狠。   安晨夕却似有所感,突然回头,恰好将他脸上的表情收入眼底,靳少羽面上更僵硬了,安晨夕却是讥讽一笑,晃着手中的花枝,再不做停留。   ……   之后几天,也不知道是不是靳云枭特意安排,安晨夕竟没有在靳家再遇到故意找茬的人,甚至连关心玲靳三少以及靳少羽也没出现在她面前,只靳文佩在她面上晃荡过几次,每次都一脸的欲言又止加神色深深。   安晨夕对她讳莫如深视而不见,每每看到靳文佩,在她即将开口之际,她便一脸无视淡然离开,这让靳文佩很是恼火。   直到几天后,连靳文佩也很少出现在自己面前,安晨夕敏锐的感觉到整个靳家显得沉寂,连靳家的佣人们都一副人人自危的模样。   安晨夕并没有过问怎么回事,但她发现原本守在靳家家主房间的守卫渐渐松懈了,安晨夕想,应该是师兄终于出手了吧。   像是印证她的猜测,这天,安晨夕发现靳家的佣人换了好多陌生面孔,而靳家家主房门前的保镖也彻底撤离了,安晨夕给靳家家主做完最后一次治疗,从房间里走出来,便发现沉寂了许久的靳家,多了一份平和。   靳云枭已经言明只要靳家家主延寿一个月,经过这几天的治疗,已经完全能达到延寿一个月的标准,如今,靳家家主已经能正常下床走动,在发现病情好转初期,靳家家主就三番五次话语委婉的向靳云枭提出要出门走走或要见谁云云,都被靳云枭无视之。   然而,真正等到他可以自由出入房门时,靳家家主反而安分了,不知是不是对现如今已经大权在握的儿子靳云枭有些忌惮,那靳家家主再也没有提出过要去哪儿或者见谁的要求。   在这段时间的治疗中,因着靳云枭的关系,安晨夕对靳家家主十分不喜,所以,虽是再给靳家家主治疗,却也是不假辞色。   起初,对于安晨夕的冷漠,靳家家主同样也沉默待之,但到后面,或许是靳家家主知道自己遗落在世间的时间不多了,混沌大开,想通了一些事,竟无视安晨夕的冷漠,靳家家主絮絮叨叨的把她当成了倾诉的人,跟她说起了他过去的一些事。   这种时候,安晨夕一般不会回应,而靳家家主似乎也不在意,只能感觉到他似整个人清明不少,言语平和,但也暗含了一丝悔恨。   安晨夕暗暗叹息,将死之时回顾前尘往事,才知悔不当初,可伤害已成,又有什么用呢。   在给靳家家主做完最后一次治疗的第二天,安晨夕便向靳云枭提出了辞行。   彼时,安晨夕已经知道,靳云枭已经彻底收回了靳家大权,整个靳家,只有那位靳云枭母亲收留的孤女独善其身,其他人皆败,或许是靳云枭早就已经不下了天罗地网,才能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快刀斩乱麻,雷厉风行的集中大权。   安晨夕没有见到那位靳家的养女,不过想来,能从中独善其身,应当是个规矩本分不喜欢整幺蛾子的人。   靳家二老爷原本在靳氏还有说话权,但经此一事,在靳氏的说话权已经全部被架空,除了血缘上还存在着靳家二老爷的身份,其他什么也不是,就算再蹦跶,也蹦跶不出一点浪花来。   而靳家二老爷那几个在靳氏任职的子女也被流放到了非洲,最终不堪忍受逆境之苦,辞了在靳氏的职位,另谋出路。   靳少羽失踪,不知去向,然,一个月后,便有消息得来,在T国一处黑市昏暗肮脏的民屋里发现了靳少羽的尸体,靳云枭得到这一消息时,神色漠然,并没有太大反应,仿佛已在意料之中。   关心玲背后的关家被靳氏收购,暗狱也被靳云枭掌控,阴老五在最后关头觉察到异样,洗劫了暗狱的资金带着一无所有的关心玲靳三少靳文佩三人匆忙逃到了国外,看似逃过了一时的几人,但最后的结局也是朝不保夕的下场。   当然,以上这些人结果如何,那都是后话。   因为靳云枭刚稳定靳家,手上事务自然不少,安晨夕来靳家的任务已经完成,自然不便多过打扰,只不过在辞行时,安晨夕却得到了一个消息。   这事得从当初靳三少当初做的一件蠢事说起,当初靳三少为了勾搭上川口组,替川口组做了一件事,至于靳三少替川口组做的那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言而喻,自是跟dupin有关。   只不过做这件事时,靳三少暗地里求了阴老五帮忙,动用了暗狱的势力,与miandian克钦邦的大毒&枭有过接触,当初靳云枭接到靳三少跟那毒&枭接触的事后,为了避免因为靳三少的愚蠢,让暗狱沾dupin,便派出了人去破坏计划,甚至还下令,解决那毒&枭。   然,那毒&枭生性谨慎,又有自己的军队,并不好解决,破坏的计划倒是解决了,也杜绝了暗狱的人沾染dupin,然而,解决毒&枭的计划却并没有成功,反而让毒&枭发现了目的,派去解决毒&枭的人一个未归,是死是活皆不知。   说起来,靳云枭派出的人实力不弱,甚至还有好些高级佣兵,事情就算暴露解决毒&枭不成功,也不至于“全军覆没”,这让靳云枭嗅出了一点异样,一直让人暗暗关注着毒&枭那边的情况,终于,在几番明里暗里抽丝剥茧的打探下,得到了一丝消息,毒&枭之所以能屹立这么多年不倒,最终依仗的竟不是那支私军,而是叶氏的一股神秘力量。   那毒&枭竟与大陆的叶氏集团有牵连,看到叶氏,这不得不让人引起重视,别人或许只知道叶氏是一个世家,但叶氏背后,却有一个道门势力,那就是神机门。   神秘力量?什么神秘力量能比一支私军还让毒&枭能安心屹立于世?   得到这一消息,靳云枭和安晨夕都隐约觉察到了不对劲,随着对消息的深入查探,这事渐渐有了眉目,那毒&枭竟是与道门中人有所牵连,换而言之,有道门中人在背后支持毒&枭。   涉及到道门,就不得不让人引起重视,何况,这其中牵扯的还是神机门!   安晨夕刚解决了风影门,正寻思着其他三个跟无极宗结盟的门派,不想,在这样的时机就得来了神机门的消息,而且跟神机门有联系的还是一方恶霸,所行之事也是伤天害理,安晨夕当机立断,决定走一趟miandian克钦邦。   当然,让安晨夕下定决心去克钦邦还有另一个原因,从她此前得到的消息看,神机门的总部并不在国内,在国内的分场口不过是用于掩人耳目。   而且,分场口并没有势力,只是一个摆设的空壳,然而,这般情况下,神机门在国内的势力依然不容小觑,空壳的分场口,却拥有不小的势力,这很不符合常理。   安晨夕便推测,那不小的势力应该是从总部直接调集向各个区域的,有了这个猜测后,安晨夕就一直在暗暗调查神机门,终于让她发现一点问题所在,神机门的势力竟不是以国内为中心点发散的,而从神机门的势力分布看,神机门势力最集中的地方竟是在边境与缅甸靠近的地方。   再听到如今那毒&枭背后有一股神秘力量支持,前后联系起来一思量,安晨夕暗想,那一直没有寻到踪迹的神机门总部,或许到那毒&枭窝能有所突破,毕竟那里消息难进,神秘莫测。   不知道miandian此行会耽误几天,无奈之下,安晨夕只能又向学校请了几天假,幸好破纪录的智商测试让学校领导和老师对安晨夕印象一直不错,而且虽然之前养伤也有耽误课程,但学业一直未曾落下,所以见安晨夕又请假,老师只是语重心长的说教了两句,倒也没有阻拦。   跟学校请了教后,安晨夕又给华老去了电话,言明了自己的猜测和发现,并表明会去miandian一趟。   上次安晨夕在风影门受伤,让华老等人担心不已,听到安晨夕又要去miandian,原本,华老是不同意的,安晨夕好说歹说外加一系列保证,华老才慢慢松口,但却只给了安晨夕五天时间,言明,五天时间里,无论有没有收获,都必须返回丹宗,若是五天没有消息,华老会亲自带人至miandian寻她。   那毒&枭窝局势复杂,何况神机门还牵扯其中,就如今而言,丹宗在明,神机门在暗,而且神机门的势力不容小觑,她一个人前往,行事没有顾虑,但若是华老也来了,难免会束手束脚,而且多一个人多一份危险,安晨夕自然是不希望这个时候华老及丹宗牵连进来。   不得不说相处这些时日,华老还是有些了解她这个小徒弟的,知道她的顾虑,所以才提出了这个要求,安晨夕叹息,只能应下华老的要求。   处理完这些事后,根据前后收集到的消息,做了判断后,安晨夕直接从澳城转向miandian克钦邦密支那,当然,如今靳氏内部刚稳定,有很多事要忙,为了不让靳云枭分心,安晨夕对靳云枭隐瞒下了去密支那的事。   然而,安晨夕前脚刚动身去密支那,靳云枭后就接到了消息,靳云枭目光沉沉的看着天际。   火烧云悬浮在湛蓝大海上空,那一片橘红肆意的渲染着半边天空,张扬炫丽犹如大火熊熊燃烧,倒映在眼眸中的蓝和红,仿佛能将血液也燃烧得沸腾起来,然而,目光幽深看着这一景色的人,却一脸的冰冷淡漠。   站在此楼最高层,能将整个澳城收入眼底,似乎一片江山就在脚下,然而,这金字塔顶峰的位置,却凭空多了几分孤寂。   好一会儿,靳云枭收回了目光,叫来了沈默,径直吩咐道,“安排人手,去密支那!”   “可是,靳少,这个时候……”沈默欲言又止,面上露出忧色。   “我不在这段时间,集团的事,你来负责。”并没有理会沈默的担忧,又吩咐道。   沈默深吸了一口气,知道靳云枭心意已决,只能问道,“靳少会去多久?”   “归期不定。”   ……   延绵的绿意似看不见尽头,山峦起伏,葱郁的密林似一条蜿蜒至天边的绿丝带,遥遥看去,又似起伏的波涛,满眼的翠色十分宜人,叮咚水声潺潺而流,丰厚植被下,清新空气沁人心扉,植物溢出的灵气也较外界浓郁些许,如此一个天赐良地,自是与天道有缘。   而彼时,安晨夕却遥望着山峦,眉头紧蹙。   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这处山峦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安晨夕却在山峦之间看到了阵法,那是宣告领地的阵法,当然,也是阻拦外人入侵的阵法。   赶到此地后,安晨夕便从附近的居民口中听到了此处时有怪异的事发生,特别是每每想入林劳务时,行至深处,总会遇到一些神鬼莫测的怪事,甚至很多深入密林的人再没返回,不知生死。   居民们曾将这里的怪异事件上报给了当地政府,当官方回应,这一处密林是军事要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这事早已通报给附近居民,若是再有居民不停劝诫,冒险入内,后果自负,尽管官方这么强调,但还是有些居民会冒险入内,只因这其中有珍贵植木和稀有金属矿及宝石矿。   不过,看着山峦间的阵法,纵使里面有万千财宝,有阵法在,普通人也别想入内了。   初次踩点后,安晨夕并没有贸然进密林,而是决定晚点的时候再来探探。   想着,安晨夕原路返回,回到了附近的小镇上。   随意吃了点东西,安晨夕准备再四处向附近的居民多打听一点情况,行走间,街头几个穿着灰色麻衫的人引起了安晨夕的注意。   安晨夕眯着眼睛看了眼那几个麻衫人,那几人随意的站在一个小卖部旁边,面相是明显的华夏面孔,似在购买吃食,不过几人购买的有点多,那小卖部的老板点头哈腰的赔笑着迅速挑拣,尽管如此,那几人还是显得有些不耐烦,觉得老板迅速太慢了。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送上~emmmm,卖萌打滚求票票   ☆、第七十八章:发现!   等待中,他们低低交谈着,出口的也多是华语,安晨夕隔得有点远,不过隐约还是能听到只言片语,他们说的都是一些没什么实际营养的话,安晨夕默默的听了一会儿,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那几人形态惬意闲散,这番姿态在往来的人中显得有些瞩目,周围有不少人都在打量几人,似乎对于这些人的打量已经习以为常,那几人倒是没有特别的在意。   小卖部老板挑拣好东西,用纸箱打包好,客客气气的对几人问道是否需要配送,那几人随意的摆了摆手,让老板将东西搬上停在一旁的车上,然后几人上车,扬长而去。   安晨夕快速瞥了眼那车的车牌号,急急的在路边拦下一辆车,让司机跟了上去。   那车并没有行驶多久,就在镇上的一处民宅停了下来,安晨夕让司机把车停在隐秘处,暗暗的打量着那边的情况,只见车上的人陆续下来,搬着购买来的东西进了民宅。   安晨夕看着走进去的几人,又开始思量,那司机见安晨夕一直没吭声,忍不住开口道,“女士,你还要用车吗?我还要做生意!”   司机语气有点不满,好在司机似懂点中文,见安晨夕是华夏面孔,他说的是中文,虽然中文说的蹩脚,但安晨夕还不至于听不懂。   不过是挣扎在底层的普通民众,安晨夕也没有跟他的市侩计较,也没为难司机,当下就付了钱,下了车。   下车后,安晨夕打量了一圈四周,这镇上的条件实在说不上好,连个像样的落脚地方都没有,安晨夕叹了口气,罢了,本来就不是来游山玩水,也不能要求环境多优雅,暗暗评估了一番后,安晨夕向左后方一处小旅馆走去。   那旅馆所对的方向恰好能看到民宅的情况,安晨夕在旅馆里面开了一个房间,接待安晨夕是一个中年妇女,那妇女叽里呱啦说着安晨夕听不懂的缅甸语,安晨夕神色淡淡也没理会。   这次来密支那,安晨夕没有用原来丑陋的相貌,也没有用那美艳的真实相貌,而是用幻术伪装成了一个相貌只是清秀的青年,那旅馆接待的妇女见安晨夕气质出众,悠然自若却又气度不凡,便忍不住叽叽喳喳的跟安晨夕聊起来。   奈何安晨夕听不懂,那妇女说了半天没得到回应,多少也明白了估计是眼前的年轻人听不懂她的话,面上有些惋惜,便没再多言。   小旅馆的房间很简陋,不过安晨夕也没在意,站在窗边,朝那一处民宅看去,因为房间所在位置比民宅高,恰好能看到民宅的全景。   只不过,就算能看见全景,在瓦盖遮掩下,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安晨夕神色微深,暗想着,准备夜深时,去那处民宅探探情况。   一下午,安晨夕都暗暗观察着民宅,那几人进去后就一直没出来,也没有人再进去,傍晚时,安晨夕在楼下的小餐馆随意吃了点东西,然后便等天黑。   夜幕降临,这小镇之后就是深山,夜晚一到,小镇便显得寂静,能听到深山里面的虫鸣鸟叫,还伴随着偶尔的兽吼声,小镇到了夜晚外出的人很少,因为靠近深山,都说夜晚时常有诡异事情发生,鬼神一说,历来都是人云亦云,倒也不妨碍人们对未知神秘事物的恐惧。   在吃饭的时候,安晨夕见小餐馆是一对华人夫妇,便有意无意的打听起民宅的情况。   那妇人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悄声对安晨夕道,“那里面不知道住了什么人,神神秘秘的,十天半个月才有人进出一次,每次进出都是好几个人,都奇奇怪怪的,还大箱小箱往屋里搬东西……”   说着说着,那妇人突然想到什么,擦桌子的手一顿,悄悄瞥了眼民宅,又道,“小兄弟,我告诉你,有一次半夜我起来上厕所,看见几个穿军装的人进去了,我猜啊,那里可能是军方的秘密基地。”   闻言,安晨夕神色一动,寻常妇人闲聊都喜欢故意夸大弄得神秘,这是妇人天生的八卦感,妇人的话虽不完全准确,仅凭点滴推断,没依据也无逻辑,不过,若真有穿军装的人进去,倒也不失为一条消息。   “听说,这山里不是有军队驻扎?”安晨夕接话道。   “嘿!唬人的!能有什么军队,若真有军队,这镇上怎么着也能见到军人,我在这儿几年,也就看见过一次穿军装的,还是进的那个屋子,估计是政府怕人进山挖宝矿,听说山里金矿宝石矿很多,不知多少人都想进去挖财致富,政府下令不准民众进山,加上山里出了好几次事故……”妇人摆开架势,絮絮叨叨的跟安晨夕说道。   安晨夕听着,目含思量。   这时,有客人上门,“唉!老板,来个炒饭!”   “好嘞!”妇人八卦闲聊的声音戛然而止,跟安晨夕嘿嘿笑了两声,匆忙过去接待客人去了。   安晨夕用筷子随意的搅合了一下碗里没吃完的饭,目光又落在那民宅处,沉思了片刻,又吃了两口饭,实在没心思在用餐,便招来那妇人,结了账,返回了小旅馆。   回到房间,安晨夕先快速的洗了个澡,换了一身黑装,出来时,外面天色已黑。   安晨夕没有急着去探那处民宅,反锁了门,她盘腿坐在床上,趁这空闲时间,开始修炼。   自解决了风影门掌门之后,华老等人责令她修养,所以这段时间比较清闲,安晨夕的修炼进度很快,现如今体内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筑基初期大圆满,再努力加把劲,应该就能冲破筑基初期大圆满,晋升到筑基中期。   再次睁开眼已经快到晚上十点,一番修炼后,安晨夕只觉得神清气爽,下床,走到床边,又看了眼那民宅,彼时,房间里没有开灯,外面的路灯很昏暗,好在安晨夕是修士,视觉敏锐,倒也能看清民宅门前的情况。   民宅门前依然是一片安静,这个时间段小镇上的居民基本都已入睡,偶有犬吠声,安晨夕又等了一会儿,避开走正门,直接打开了窗户,探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情况,然后轻轻一跃,稳稳着地。   身形似鬼魅一闪,快速靠近了民宅。   一隐一暗,安晨夕轻而易举的进了民宅内,民宅里很安静,一点人声都没有,屋里一片昏暗,没有开灯,只有外面不算明亮的路灯灯光映射了一点点进来,安晨夕凭着敏锐的视力暗暗打量着屋里的情况。   屋里并列有三间房,每一间房都不小,但装饰很简单,显得很空旷,除了几张桌椅便再无其他,根本没有床柜等日常家居用品,就从摆设来看,似乎不是给人长久居住之地。   这个认知让安晨夕忍不住蹙了蹙眉,巡视了一圈,安晨夕发现之前进来的那几个麻衫人居然没在屋中,安晨夕一下午都在留意这里的情况,下午这里并没有人进去,莫非,是自己修炼期间,这些人离开了?   不对!   很快,安晨夕否认了猜测,那几个麻衫人搬进来的纸箱也不在,但门口还停着那辆车,没道理有车的情况下,他们徒手搬着几个纸箱离开。   安晨夕退后几步,再次认真打量这个房屋。   一边打量,安晨夕一边思量着那几个麻衫人的来历。   要说安晨夕之所以留意到那几个麻衫人,自然是有原因,那几个麻衫人是华人面孔,而且,安晨夕从他们言行举止判断,他们应该是练家子,在这样的小镇,看到几个华人,而且还是练家子,不得不引起她注意。   这么直接用眼看,也不一定能发现什么,安晨夕闭目,直接探出神识。   这一探,还真让安晨夕发现了异样,她径直走向第三间房,将房间里的桌椅移开,看着地面,默了默,安晨夕身形又是一隐一暗,就这么凭空从房间里消失了!   再抬眸,安晨夕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地道中,这民宅果然别有洞天。   身侧,有一排石梯,直通头顶房间,地道里每隔几米就安装了灯盏,安晨夕没有迟疑,举步往前走。   那几个麻衫人应该是从这里离开,不知这地道通往何处?   不过,她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了。   想来,安晨夕加快了脚步。   地道蜿蜒往前,每次弯拐幅度不明显,但安晨夕明显发现,这地道是在往上走,而且地道里面有很多分叉口,安晨夕一边走,一边用神识探,选定了分叉口,继续前行。   安晨夕特意加快了速度,所以,约莫十几分钟后,眼前的出现了一排石梯,石梯上是一块石盖,推开石盖,应该就能出地道。   安晨夕没有立即上石梯,而是先神识探出,查探石梯外的情况。   片刻后,收起神识,安晨夕走上石梯,她并没有推开石盖,运气,口中念念有词,直接穿盖而出。   眨眼间,安晨夕眼前的明亮一暗,周围再度陷入了昏暗,抬头,能看见头顶的明月和星光,今晚的月亮说不上圆润,但那皎洁的光镀下,借着自己敏锐的视觉,能看清周围的情形。   这是一处丛林,或许入夜,连虫鸟都入睡,四周静悄悄的,此处丛林三面是高矮不一的树木植被,有一条清水潺潺的小河将丛林与对岸隔开,而小河对岸,竟是一片延绵的罂粟花,花正开的娇艳,摇曳在月色中,犹如风姿卓越的美人。   安晨夕看着那一片罂粟花,目光沉了沉,倒是不想这一片丛林里还有这么一个独特之处,安晨夕脚尖轻点,到了对岸,负手看了眼延绵的罂粟花田,安晨夕面色犹如这夜色一般幽深。   继续打量,安晨夕发现花田侧面,小河边上有一排木屋,那木屋距离安晨夕有一段距离,木屋里亮着灯光,细细听,隐约有人声传出,那木屋前,还有人在来回巡视,安晨夕身前有一棵树,恰好遮挡了她的身影。   安晨夕环顾了一圈,从这里通往木屋并没有遮挡物,除非,穿过这片花田,只不过这夜晚极静,贸然进入花田中,毕竟会弄出植物摇动的飒飒声,从而引起那些人的注意,想了想,安晨夕决定到木屋河对岸再观察一番情况。   到了木屋对岸,安晨夕才发现,这里的格局并没有那么简单,河对岸的丛林里,那些参天大树上居然也修建了树屋群,只不过这些树屋遮挡在重重枝芽后,没让她第一时间发现。   树屋三三两两的亮着灯,相比于对岸,这边显得寂静一些,安晨夕刚靠近,便发现有几双幽蓝的眼睛敏锐的朝她这边看来。   安晨夕赶紧一退,躲在了一颗树后,再悄无声息的探头,朝着那蓝眼睛处看去。   这一看,安晨夕发现,书屋群下,居然守着几只狼,除了狼,还有几只猛虎也趴在树边懒懒的打着盹。   虎狼看家?还真是有意思!   安晨夕嘴角挂起几分玩味,便见树屋里突然爬下来一人,步履快速朝着对岸的河上木屋走去。   安晨夕瞅了那人一眼,避开虎狼,悄悄跟了过去。   动物一般比人要敏锐,现在什么都没查探到,她暂时还不想暴露行迹,正因如此,安晨夕从进了民宅后,一路走来,但凡遇到石盖墙面,都直接使了穿墙术,以避免留下痕迹。   安晨夕身形如鬼魅,很快逼近那人,那人感觉到背后传来一丝凉意,正待回身,突然脖颈间一痛,意识涣散,他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安晨夕提着昏迷的那人飞快的闪进了树丛之中,借着月光看了一番那人的相貌,迷蒙的烟气在安晨夕面上一闪而过,安晨夕将自己变幻成了那人的模样,然后看了眼那人身上的灰色麻衫装,脱下来,快速的换在自己身上。   好在夜晚林中雨露重,将麻衫麻裤就着原来的T恤套在外面,也没显得热,而安晨夕的身材比那人瘦小一圈,这么穿着,也刚好合适。   看了眼已经脱得只剩下内裤的男人,安晨夕面上有点窘,暗暗开始思量怎么处理这人。   ------题外话------   今天陪妈妈看病,抱歉美人们(。?_?。)?I’msorry~,只能少更一点了。   ☆、第七十九章:潜入!   想了想,不过是个普通人,安晨夕倒没打算杀了他,她的手放在那人的天灵盖上,一缕仙气悄然飘入那人脑中,安晨夕闭眼快速阅览了一遍那人脑海中的记忆,依照安晨夕如今的修为,已经能查看一个人近半个月的记忆。   这人看起来不是什么人物,准确来说,应该是这里的基层人员,这种基层人员在这里很多,他们称之为“劳奴”,这些“劳奴”都是练家子,虽然功夫说不上多厉害,但比普通打手却是高上一个档次,另外,若是功夫出色,便能提升为“劳队”。   “劳队”名下管辖20个劳奴,也就是说是那20个劳奴的队长,功夫再拔尖一些,能从5个“劳队”中脱颖而出,便能晋升为“劳主”,“劳主”名下管辖近100人。   从这人近半个月的记忆来看,这整片林区都属于“亚区”,所谓的亚区是一个代称,实际上是一个组织,亚区在这里的存在是特殊的,换而言之,这里拥有独立的自主权,不论是政府还是官方都无权干涉。   明面上,统治亚区的是一个叫亚索的男人,但实际上,那个亚索根本是个傀儡,也就是说,亚索的存在只是做给外界看的,这里真正做主的是一个姓“魏”的先生,亚索是魏先生培养来对外界接触的人。   魏先生座下有五大长老,魏先生和五大长老座下又分别有四五十个弟子,每个弟子下面分别又管辖着一个“劳主”,换而言之,这片亚区有上万人。   依照这人最基层的地位,自然是无缘见到那位魏先生和上面的长老的,甚至连那些弟子也没见到几个,这人来到这里后,接触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劳主”,因为地位太低,所知道的组织信息也有限,不过,信息探到这儿,安晨夕已经有了些许眉目。   魏先生?!   无巧不成书,神机门的掌门就是姓魏!   至于那被魏先生推出来应付外界的亚索,不正是那大毒枭!   看来,自己还正猜对了,误打误撞,进了神机门的大本营!   没想到神机门在此的势力竟有上万人,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些人,连最低等的劳奴都拥有武功,且不说那些劳奴功夫多厉害,对付七八个的普通打手是没问题的。   除了占据了武力优势,这里还有财力优势,那一大片一大片的罂粟,还有林中的金矿、宝石矿以及珍稀植木都是组织的财源收入,这么细细思量下去,还真是令人心惊,这组织的存在,俨然已经相当于一个独立城邦了,也难怪当地政府都奈何不了。   安晨夕明白这一点,却是有些心情凝重。   将走远的思绪拉回,安晨夕目光又落在眼前的人身上,原本她打算伪装成此人,潜伏进此地,不过现在知道了一些信息后,安晨夕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从此人脑中的记忆看,明天组织里就会安排人到山那头的港湾城市挑选新的一批劳奴,她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混进来。   这么想着,安晨夕又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重新套在了那人身上,然后对着那人脑门一抹,将刚才她击晕他的那一丁点记忆抹除,又将那人放回了原地,这才对着那人轻轻一点,然后利落的转身离开。   安晨夕前脚刚走,那人便慢悠悠的睁开眼,他迷茫的环顾了一圈,挠了挠后脑勺,并没有发现这须臾间的异样,还以为自己只是愣了愣神,那人嘀咕了一句什么,继续朝着对面的河岸木屋走去。   再说安晨夕快速原路返回小旅馆,依然没有走正门,而是从窗户回了小旅馆的房间,经过这一番插曲,安晨夕暂时也睡不着,暗暗思量一番后,她又盘腿修炼了一番,直到凌晨三四点时,才和衣躺下。   早上七点的时候,安晨夕便醒了,退了房,安晨夕招了一辆车,赶往山那头的港湾城市。   当初找到这个小镇是因为这个小镇就在这片深林脚下,却不想,这里只是这片深林的后山,根本不是那组织的主要活动地带,那组织主要活动地带竟是在前山的港湾城市。   这一片延绵山脉比邻一条江,山脉的对岸就是一座相对繁华的城市。   安晨夕猜测,自己无意发现的小镇民宅下的地道,或许是组织用于便利所用,毕竟日常买点小东西,还要渡江也不方便,倒是建地道通往后山的小镇还便利一些,搞不好,像那地道通往的民宅有好几处。   至于为什么不从陆地走,安晨夕想到了那山脉周围布下的阵法,那些劳奴虽是组织中人,但毕竟不是修士,不懂术法,无法破阵出山,所以才建了那地道,以方便那些劳奴使用,同时,也能隔绝外界之人窥探组织。   一个半小时后,安晨夕抵达了港湾城市,凭着从那劳奴脑中取得的信息,安晨夕径直找到了组织挑选劳奴的地方。   那是一个格斗场,组织挑选劳奴的方式很简单,把一个赤手空拳的人和一头西伯利亚虎放在一个铁笼里,最终那人打败西伯利亚虎,那么就通过选拔,当然,这个打败并不是说一定要杀了西伯利亚虎,只要让西伯利亚虎畏惧与那人,不敢在攻击,也算获胜。   另外,通过选拔,进入组织后,组织会安排武术师系统的传授武术,而那武术师其实就是神机门掌门、长老座下的弟子。   找到那地方后,安晨夕并没有先进去,而是找到附近的卫生间,安晨夕拿出自制的易容膏,开始在自己脸上捣腾。   这一次,安晨夕没打算继续用之前在小镇时的青年模样,而是打算用自己本来的相貌,只不过她原本的相貌太过美艳惹眼,所以安晨夕准备用自制的易容膏在脸上做点掩饰。   她的皮肤太过白皙水嫩,所以,第一步就是先把皮肤全部涂成棕色,然后安晨夕又用易容膏在眼睛和鼻子上做了点掩饰。   没一会儿,易妆完成,细细看,五官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肤色的改变和眼尾、鼻翼的修饰,让安晨夕变得不再那么美艳惹眼,少了蛊惑人心的妖艳,多了几分清俊,而且,变成棕色的肤色反而让安晨夕多了几分成熟,不再是十几岁的少年,而像是青年,加上安晨夕本身的清冷气质,倒是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   要问安晨夕为什么不打算继续用幻术,风影门事件让安晨夕明白了有许多难以预料的情况随时都可能发生,一旦遇上不可控因素,比如洗髓伐骨,无法使用法术时,她脸上的幻术就可能消失,这样一来,她就会暴露,稳妥起见,还是这种直接在脸上做掩饰易容的方法更能应对突发情况。   言归正传,易妆完毕后,安晨夕这才出了卫生间,进了现场。   这是一个普通的大厅,安晨夕直接在前台报名处先报了名。   因为易了容,并没有露出真实相貌,为了稳妥起见,安晨夕并没有用西晨的身份,而是配合着易容后的相貌,重新伪造了一个新身份,名唤西彦,用了她前世名字的谐音。   在验证身份信息的时候,安晨夕用了点小手段,利用幻术骗过了检验人员。   那检验人员仔细核对后,见没有问题,才让安晨夕通过,不过,见安晨夕气质独特,又相貌堂堂,那检验人员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安晨夕拿着检验人员发放的号码牌,进了选拔场。   轮到安晨夕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依照她现在的能力,对付一只西伯利亚虎不需要费多少工夫,几乎是没有悬念,安晨夕成功通过了选拔。   通过选拔后,安晨夕就被工作人员领到了休息室,等候选拔结束,统一带回组织。   休息室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个同样通过选拔的男人,那几人正在相互寒暄,见安晨夕进来,几人的目光频频在她身上打量。   安晨夕独居一角,并不打算跟他们客套,那几人似觉察到安晨夕身上的高冷,倒也没有搭话,只不过神色却带了几分淡淡的讥讽和不喜,显然是觉得安晨夕的性情清高不好接触,跟他们不是一类人,从而产生了几分排斥和反感。   安晨夕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清高引人反感,不过,她为什么要在意不相干的人对自己的看法,所以,安晨夕闭目,没有理会。   又等了约莫一个小时,外面的筛选似乎结束了,彼时,休息室里面刚好有了二十人,已经可以在组织中组成一个新的劳队,这时走进来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人,那人神色严肃的对众人一通训话,然后这才带着他们离开。   众人一起坐上了一辆大巴车,大巴车半个小时后开到了码头,然后众人换乘了游艇,直接向着对面的山峦驶去。   游艇顺着江河开进了一条支河,两岸的葱郁林景快速后退,有鸟从游艇前淡然飞过,葱郁的翠绿看不见尽头,却蜿蜒着支河一直通往了深处。   半个小时后,游艇停在了一处木质码头前,入眼是一片花海,毫无疑问,这处花海自然也是罂粟花,安晨夕打量四周环境,发现并不是昨晚那一处地方,想来,这处山脉里面应该种植了不少类似这样的罂粟花海,这个认知让安晨夕又沉了沉脸。   种植这么多罂粟,用来做什么,自不必说,这里是世界产毒核心地,能跟无极宗同流合污,这神机门果然也恶毒之辈!   其他她管不着,但这神机门已然在丹宗对立面,又跟无极宗同流合污,还拥有此等势力,必须想办法解决。   只是她孤身来此,面对这般庞大的势力,一时半会也没有对策,只能见机行事。   掩下面上的冷意,安晨夕落在最后,跟着人群慢慢出了游艇上岸。   众人被带到一个木制搭建的小广场,在等候了半个小时后,紧接着相继有“领导”来训话,当然,这些领导里面没有神机门的魏先生以及长老等高层,也就是一些中基层。   在这些训话的“领导”里面,“官位”最大的也就是一个神机门长老的弟子,而他们新进的这支队伍,是隶属那名弟子管辖。   训完话,就是队伍编号,他们这支队伍编号1480,因为是新进的队伍,没有“劳队”,便从其他队伍里面临时调动了一个“劳队”暂时作为接管人。   接下来就是领取服装、日用品、安排住宿等问题,众人先统一领取了灰色的麻衫装。   在这里面等级分明,所有的“劳奴”都是统一着灰色麻衫装,麻衫装的袖臂上是队伍编号,一支队伍的“劳队”则是蓝色麻衫装,“劳主”是白色麻衫装,神机门的长老弟子是黑色唐装,掌门弟子是红色唐装,只有掌门和长老可以随意着装。   等全部安排妥当已经是下午,忙碌了大半天的无用功,在安晨夕看来是无用功,其他人早就累的不行,甚至来了这里,为了让他们这一批新进的人熟悉这里面的制度、禁忌、日常事务等事宜,众人在领头人的带领下,犹如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老牛,连中午饭都没吃。   倒不是说组织不提供饭食,进了组织,就是包吃包住,只不过领头人显然不在意他们这批新人饿不饿的问题。   有经验的“劳奴”会通过地道到后面的小镇上准备一些口粮,以备不时之需,昨天安晨夕看到那几个“劳奴”就是去小镇上备口粮的。   这里的布局是以中心向外扩散的方式构建的,在这处山脉中心位置,是一座豪华的宫殿,宫殿里居住的是整个组织的最高权力者也是神机门掌门魏先生。   豪华宫殿四周另有五座宫殿,是五位长老居住之处。   五座宫殿四周则是联排别墅群,联排别墅群以一个圆形将宫殿包裹起来,而居住在联排别墅群里面的则是掌门长老的弟子。   联排别墅群再外围,则是木屋群,同样的,木屋群也是以一个圆形的方式,将联排别墅群和宫殿包围起来。   因为是最底层的“劳奴”,他们这支新队伍的住宿条件说不上好,这里有很多安晨夕昨晚看到的那种木屋,“劳奴”都是住在木屋里面,两个人一间房,“劳队”待遇稍好,是一个人一间房,“劳主”则是一个人居住在一栋单独的木屋里。   木屋里的条件有限,只有床和桌椅,还有一个只有两层的简易柜子,除此外,再无其他,厕所澡堂都是公用,只有“劳主”的单独木屋里面设有卫生间。   公共澡堂和厕所,听到这个消息,安晨夕忍不住蹙眉,不过很快她把这一不甚起眼的顾虑放到了一边,依她现在的能力,解决这点小问题,还是轻而易举的。   安晨夕跟一个长相还算清秀的青年分到了一个房间,那青年深棕色的皮肤,长得健硕,明明一副开朗的面相,奈何却有些沉默寡言,这正和安晨夕之意,她也不喜欢跟聒噪的人同在一个房间,只是让安晨夕微微有点隔阂的是,自己毕竟是女儿身,就这么跟陌生男人同吃同住,让她觉得心里很是别扭。   傍晚,吃了晚饭,管事说了明天的安排,他们现在是新人,当务之急是学习提高武力值,还有就是下苦力,所以,明天的行程简而言之就是习武、下苦力。   听完安排,回到木屋已经是晚上八点,不少人已经拿着毛巾去澡堂洗澡,三三两两,很是吵闹。   在这里大部分都是男人,当然,也有女人,只不过女人是少数,女人们统一居住在一个叫“媚苑”的地方,换而言之,“媚苑”就是风月场所,女人在这里面存在的价值,只是用以消遣所用,她们不习武,只需要满足男人们的日常欲望。   因为僧多粥少,所以很多“媚苑”的女人常常要整晚整晚的接客,就算如此,也没法顾及每个人,所以,在这里,要进“媚苑”消遣,必须提前一个月排队,而且,里面的姑娘并不是想睡哪个就能睡哪个,在“媚苑”的女人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   胸大臀圆人美肤白容貌娇美的上等美人只有弟子们才能享用,中等美人是提供给“劳主”、“劳队”的,长相凑合的普通美人才是提供给“劳奴”的。   长老掌门这样的高位者是不会去“媚苑”的,依他们“尊贵”的身份,自不会去找“万人骑”的女人,他们自己的宫殿里面有专门的妻妾,你没听错,是妻妾!   在现在奉行一夫一妻制的平等社会下,在这里却根本不适用,当然,对外,他们可以言明只有一个妻子,但关上门时,却会左拥右抱,享受好几个情人。   得掌门长老器重的弟子也会娶妻,这主要是为了建立一种稳重形象,只不过妻子的存在依然是摆设,弟子同样会沾花惹草。   当然,这里面所有人包括最基层的“劳奴”也可以娶妻,但与被器重的弟子不同,弟子可以让妻子进入组织随行身侧,但“劳奴”甚至包括“劳队”、“劳主”娶妻后,都不能让妻子进入组织,不过,若是在外有家室之人,每个月会有两天的假期,可以回家与家人团聚。   言归正传,那些洗了澡的男人就开始嬉闹着,摩拳擦掌想去“媚苑”开荤了。   这处山脉里面有好几条江河分支,所以,这里的所有木屋都是依河而建,河岸旁停着皮划艇,不少人已经结伴,上了皮划艇,朝着“媚苑”的方向走去。   “媚苑”建在联排别墅群里,联排别墅群那片区域建了很多休闲娱乐场所,组织里面既然拥有上万人,自然是五脏六腑样样俱全。   彼时,当男人们结伴去夜场时,安晨夕却避开了众人,独自深入了密林。   神机门跟丹宗闹掰后,自然是无法再向丹宗求买丹药,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无极宗上,但无极宗不过是半途成立的门派,就药理和炼丹术而言,当然不及丹宗。   何况,比起丰富的药材囤积,无极宗也是不够的,只能另辟蹊径来补足药材供给,而跟无极宗联盟的神机门,便成了供给伙伴。   经过现下深入这里后,对神机门的了解,自从跟无极宗联盟后,神机门就利用地形气候之便,在深山里种植了不少花草药,以提供给无极宗炼丹所用。   此时,安晨夕就决定深入密林去查探一番那花草药种植地。   相比于罂粟,那炼丹所需的花草药自然种植的比较隐秘,甚至有专人把守,安晨夕在山林间转悠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了那花草药种植基地。   安晨夕放开神识在花草药基地里探了探,发现不过都是些寻常花草药,心中有了数,安晨夕没有多做停留,返回了木屋。   回到木屋,安晨夕发现跟自己同屋的那清秀青年不在,而整个木屋群也相对安静了一些,安晨夕想了想,这才拿起毛巾和换洗衣服,走向了澡堂。   澡堂里也很安静,里面被分成了一个一个的小隔间,隔间前有一块恰好能挡住身躯的门,但那门悬空,站在门外,大腿以下以及肩膀以上都能看见,这也就起到了一个遮羞作用,实在没什么私密性可言。   安晨夕一个一个隔间看去,发现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人在澡堂,她暗暗松了口气,选了一个最里面的隔间,将衣服放在头顶的铁架上,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澡。   毕竟是在男人堆,就算现在澡堂没人,安晨夕还是没有放松警惕,安晨夕一边洗着澡,一边暗暗留意着整个澡堂的动静。   这种情况下,安晨夕的动作十分麻溜,耳边是水流的哗哗声,澡堂依山而建,树林就在澡堂后,入夜十分,虫鸣蛙叫不断,偶尔响起一声狼嚎虎啸,这片山脉是原始森林,所以时常有野兽出没,因而每片木屋群下面都会有几只狼虎守候,以便在众人沉睡时,做警醒之用。   但狼虎毕竟是动物,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嚎叫两声,故而,伴随着那狼嚎虎啸,极有凛然冷冽之感。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比心,哭唧唧,美人们赏点票票吧,叩谢ing   ☆、第八十章:室友!   安晨夕的五感敏锐通透,稍微一注意就能感受周围的动静,在谨慎之下,终于洗完了澡,她回身,拿起衣服刚准备穿,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了一股陌生气息闯入了澡堂。   来人脚下无声,但如今的安晨夕已经很敏锐,那人刚进澡堂,她就感觉到了,安晨夕微微蹙眉,本以为这个时间点,只有自己才会来澡堂,不想,竟还有人也候在这时。   澡堂不大,也就二十几平米,中间是走道,两边是分隔的隔间,安晨夕在最里面的隔间,但若是那人有心,只需要几步就能走到安晨夕所在的隔间。   感觉到那气息越来越近,来不及多想,安晨夕迅速穿衣。   饶是安晨夕在镇定,在面对这突发情况,而且自己还是光着身子,也有些急了,甚至穿衣的手脚都忍不住磕碰了几次。   那气息越来越近,慌乱中,安晨夕隐隐觉得那气息有点熟悉,但此刻她也来不及多想,刚穿好了内裤,她一把扯下裤子,胡乱的开始穿起来。   安晨夕这一番动静不算大,但在这寂静的澡堂,一阵悉悉索索声却也突兀,安晨夕弯腰,刚要提起裤子,就在这时,面前的光线一暗,余光透过悬空的门,安晨夕看到了一双脚,安晨夕闭了闭眼,暗暗低咒了一声,这个时候反而慢慢冷静下来。   彼时,她只有裤子还在膝盖处没有提上去,上衣和内裤都已穿戴完毕,那人站在门外,没有吭声,但一双眼睛却直直的看着安晨夕。   觉察到头顶若有所思的目光,安晨夕压了压心中的急切,为了不让那人看出异样,她慢条斯理的将裤子提了上去,同时,手臂有意无意的遮挡在大腿内侧。   当裤子也穿好,安晨夕这才抬头,看向来人。   这一看,她眉头微挑,不想,来到澡堂的竟是她的室友,只不过那沉默寡言的室友此刻看她的目光很有些深邃,安晨夕直视这他,隐隐觉得他这双眼睛,有点熟悉。   只是这个念头刚起,那人就淡漠的移开了眼,同时,他的耳根处浮现了一抹嫣红,只不过安晨夕并没有留意,她还在暗暗打量室友,同时思考室友给她的那种熟悉感。   沉默,一阵无声的沉默,面对这位陌生的室友,安晨夕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拿起换下来的脏衣服,推开了隔间的门。   正待离开,却听那室友盯着她的脸,开口道,“你打算就这么出去?”   什么意思?   闻言,安晨夕狐疑看他。   “你的相貌与之前有些不同,最好变成之前的模样,以免引人怀疑。”那室友的声音清清淡淡,但安晨夕听了心里咯噔一下。   安晨夕眼里闪过了冷厉,难怪他刚才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奇怪,此前只顾着穿衣,怕女儿身暴露,倒是忽略了洗了澡后,她脸上的易容膏已经脱落,她又没有使用幻术遮掩容貌,所以,此刻,她的容貌已经暴露。   等等!   不对!   这人为什么要说让让她变成之前的模样?   按理,在这里的“劳奴”很多,就算她此刻不慎暴露了真实相貌,这位室友也是今天才刚到,对这里的人事物都不熟悉,看到眼前出现一个陌生人,应该首先想到的是,这人应该是其他队的成员,但此人却直言她的相貌跟之前不同,还让他变成之前的模样。   显然,他的语气是认识自己,而且还知道自己是谁!   难道,他知道自己就是他的室友的?   他一开始就发现了她易容?   想到这,安晨夕看着那室友,露出了杀机,神色也更冰冷了。   安晨夕的杀意太明显,但那室友却并不在意,不过,他却神色认真的看着安晨夕,说了一句话,“遮掩相貌的事,我会替你保密。”   “你知道我是谁?”安晨夕并不完全相信他,所以眼里的杀意没有退。   “知道。”那室友还是一脸的坦然。   “我怎么相信你会保密?”安晨夕紧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表情。   “我也遮掩了相貌。”室友幽深的看了眼安晨夕,缓缓吐字道。   听罢,安晨夕顿时诧异不已,这人也遮掩了相貌,她居然一点没看出来!   她细细的打量起室友的脸来,竟是丝毫没看出易容的痕迹,这室友的易容技术还真是不一般,依照她的敏锐观察力,竟都看不出来。   她用的是易容膏,一般人是看不出她易容的,只可能是这室友是易容高手,才会发现她遮掩了容貌。   想到这,安晨夕心中忍不住又是一凝,这位室友能发现她易容,或许是因为他是易容高手,但若是正面遇上神机门的掌门长老呢?他们是否也能一眼发现自己易容?   安晨夕又想到了白天训话时,那趾高气扬出现的神机门弟子,那弟子在对他们这批新进的“劳奴”时,可是认真打量了所有新成员,当然,也包括她在内,那弟子打量她时,似乎并没有发现她易容,这么看来,她的易容术对付一般的神机门弟子倒是没有问题。   只是对上神机门掌门长老时,会不会露馅还未知。   如今已经混进来,还不能一无所获的离开,若是正遇上了,届时再见机行事。   安晨夕没想到室友会对她坦白这么重大的秘密,一时更加警惕的看着他,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你不相信我,我发现了你的秘密,只能用同样的秘密跟你交换,换你信任。”话语依然清冷,但却带了些无奈,估计是发现她眼里的杀机,才说出这样的话。   闻言,安晨夕暗嗤,信任,这东西可不是说有就有的,何况,还是对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   心里的疑惑依然没有减少,其实,安晨夕很想知道这位室友是怎么发现她易容的,她自制的易容膏通常情况下的遇水遇汗不会脱离,只有用力搓揉时才会脱落,洗澡时,自然需要搓揉,所以才会脱落露出真容。   想着,安晨夕便问道,“我相貌发生了变化,你怎么发现是我?”   她说的是我,也没强调我是谁,这句话带了一丝试探口吻。   这位室友也是心思通透之人,也听出了她话中之意,直接回道,“每当你表情变化时,眼角皮肤都没什么变化,显得有些僵硬,就好像,整了容,但细细看,又会发现没有动刀的痕迹,我就知道你应该是遮掩了相貌。”   安晨夕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什么叫僵硬整了容,她也就在眼角和鼻翼掩饰了一番,这人就眼尖的发现了一处,这般惊人的洞察力,还真是各种翘楚。   听了这一席话,安晨夕已经基本确定这室友是真的知道她是谁了,安晨夕心中又闪过一个念头,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在这时,澡堂外传来了说话声。   安晨夕脸上一凝,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适合在被人发现她的相貌。   那室友也快速往外看了一眼,突然对安晨夕道,“从窗户走。”   安晨夕深深看他,抿了抿唇,还是说了一句“谢谢”。   不再迟疑,安晨夕迅速走到窗户旁,翻窗出了澡堂。   几乎是安晨夕身形刚出去,就有三个男人勾肩搭背的进了澡堂,他们嘴里还啧啧的回味着晚上翻云覆雨的滋味,显然是刚去了“媚苑”欢好完毕,来到此处洗澡。   那室友已经神色自然的推开了隔间的门,而他选的正好是安晨夕刚才使用的那一间。   借着夜色,安晨夕快步返回了木屋房间。   回到房间后,安晨夕拿出随身携带的镜子,打量自己的脸,自从她要随时切换身份后,她就随身携带了镜子,看着镜中之人,安晨夕细细回想了一番那室友发现自己时的反应。   他的目光清冷中带着深邃,总给她一种熟悉感,然而,暴露这张美艳惑人的相貌后,那室友并没有特别的惊艳之色,也没有特别的表现出认识自己的反应,安晨夕一时也不敢肯定,那室友到底有没有见过自己的真实相貌。   想来想去也没什么突破,安晨夕决定暂时放到一边,如今跟那室友朝夕相对,暴露了真相也不是全无益处,至少,再易容时,也不用避讳这位同在一屋的室友,甚至,必要时,她可以拖这位室友下水帮她一起遮掩,就算她对这位室友还是有些警惕,但这并不妨碍她打算利用他。   唯一让安晨夕还有点郁闷的就是,她是女子,却要跟男人同屋,若是在前世,思想保守的安晨夕绝对是不能接受的,不过如今到了现代社会已经有了这么长时间,随着渐渐适应了这个社会,安晨夕想着,只要洁身自好,不越底线,男女同处一室,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她也能勉强忍受了。   不过,安晨夕觉得,一定要提高十二分的警惕,绝对不能再让室友发现她女子的身份。   收敛了心思,安晨夕拿出易容膏,重新开始易容。   刚把肤色涂成棕色,那位室友就缓缓归来,看见安晨夕在对着镜子捣腾,那位室友并没有诧异,而是准备把脏衣服放进了门口的衣篓。   衣篓里面是空的,安晨夕并没有把脏衣服放进衣篓,室友扫视了一眼,发现安晨夕的脏衣服放在她身侧,那室友目光闪过疑惑,原本要放进衣篓的脏衣服也收了起来,拿进屋,放在了椅子上。   然后,那室友便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安晨夕。   起初,安晨夕倒也没有特别在意,心想,反正他都看过我真容了,现在好奇,就让他打量吧,只不过,随着那室友盯着自己的时间越来越久,安晨夕也有点恼了。   当下就停了手上的动作,唰的转头,目光含怒的回视那室友,语气不善的质问道,“你在看什么?”   那室友目光愣了愣,旋即,不急不缓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皮包,那皮包巴掌大,黑色,看起来很不起眼,而且,皮包并不是很鼓,看起来里面并没有装多少东西。   安晨夕目光落在那皮包上,挑了挑眉,便见那室友拉开皮包的拉链,从里面轻轻的抽出一张薄薄的半透明犹如蝉翼的东西,那东西跟肤色相差无几,安晨夕盯着那东西,露出疑惑。   “这个送给你。”室友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安晨夕,道。   “送给我?”安晨夕更狐疑了,一时不知道这薄薄犹如蝉翼的东西有什么用。   似看出了安晨夕的疑惑,室友解释道,“用你手中的东西遮掩,遇上心思细腻的人,会发现破绽,你可以用这个遮掩,不易被人觉察端倪。”   闻言,安晨夕面上闪过几分古怪,这人,还真把她当成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这么积极的帮她?   神色复杂的接过那薄薄犹如蝉翼的东西,安晨夕翻来覆去打量了一眼,又放在指间捏了捏,她惊愕的发现那薄如蝉翼的东西很柔软,而且柔韧性极强,遇到皮肤还有淡淡的粘性,但又不会觉得很粘腻,而且很透气,真似人的皮肤一般,能以假乱真。   端详了一会儿,安晨夕就凭着自己的认知,在指间翻转的折了折,又捏了捏,然后轻轻的覆在眼角,又仔细的修饰了一番,仔细看去,眼见处还真看不出一点易容的痕迹,安晨夕又试着动了几个表情,竟发现眼角的皮肤能随着表情变化而变化,好像根本没有覆那薄如蝉翼的东西,而且很清爽,一点也没有不适感,当真犹如自身长的皮肤似的。   安晨夕看了又看,还真发现这东西弄在眼角丝毫看不出易容的痕迹,当下十分欢喜,她眼里闪过亮光,真心实意的对那室友道了一声“谢谢”。   那室友定定的看了安晨夕一眼,只轻轻点了点头。   安晨夕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钱包上,面上有些犹豫,这……只易容了一个部位啊,看来还得跟他讨要几张才能完成易容,只是,两人没什么交情,安晨夕还真不好意思开口。   觉察到安晨夕的踌躇,室友又主动抽出几张那薄如蝉翼的东西递给安晨夕。   安晨夕也没推脱,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来,又到了一声“谢谢”。   “有需要你可以跟我说。”室友道,虽然语气说不上多亲近,却也表现得比较友好。   安晨夕点了点头,面上却更加窘了,想须臾之前,知道对方发现了她的相貌,她还出现过杀机的,虽然对此人的友好,安晨夕有些怀疑,但毕竟受人好处,心里还是有点羞愧。   压下心里的复杂情绪,安晨夕这才真诚的对那室友友善一笑,然后对着镜子继续把鼻翼和另一只眼睛易容,弄妥当后,安晨夕看了看,确定跟之前易容的相貌没有差别,这才松了口气。   安晨夕目光再度落到那室友脸上,那室友头发是湿的,显然也洗了澡,但他脸上却没有什么变化,这让安晨夕觉得有点新奇,莫非这易容之物还能不惧搓揉?   想着,安晨夕捏了捏自己的眼角和鼻翼,惊讶的发现手感竟跟真正的皮肤相差无几,安晨夕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这东西能管多久?”   “一个月,一个月后会如皮肤一样老化脱落,必须更换新的,在此期间,只要你不用力撕扯,只是日常洗脸触碰,它不会变形也不会脱落。”室友用清冷的嗓音解释道。   听罢,安晨夕面上一喜,这东西果然比她的易容膏好用,不过这东西的材质有些特殊,有点类似硅胶,但比硅胶性能更好,而且延展性和柔韧度也更佳。   她精通药理,所以那易容膏其实是药物炼制的,但对这种材料性的东西却只是略懂,因而,虽然好奇于那东西到底是怎么制成的,但一时也没能看出个中奥妙来。   把心中的念头放到一边,安晨夕再度侧目,发现那室友已经躺上了床,正闭目养神。   见此,安晨夕也没有继续开口的打算,虽然,室友也跟她坦然,他易了容,不过,安晨夕并没打算问及室友的真实相貌,毕竟,知道对方的真实长相,不见得就对她有利,对方易容潜入这组织,必定也是有目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且,如今她进这组织,只是来打探情况,神机门有这组织做支撑,她孤身一人,一时也没有想到对付的办法,只能先将组织里面的情况摸清楚了,再作打算。   至于室友的赠物之恩,她会找机会报答。   面对沉默寡言的人,就有这一份好处,可以享受清静,而且不用刻意搭讪,也不会显得尴尬。   夜色渐深,木屋外也越来越安静,安晨夕收起了镜子,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今天领到的一些日用品,收捡妥当,安晨夕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就礼貌性的询问了室友是否关灯,得到了肯定后,安晨夕关了灯,也躺上了床。   估计是第一次跟一个陌生男子同处一室,躺在床上,安晨夕却怎么也睡不着,出于习惯性的警惕,安晨夕会时不时的关注那位室友的情况,发现那位室友一直安静的躺在床上,并没有其他动静,一直这么暗暗观察了两三个小时,安晨夕才渐渐放松了警惕。   然后安晨夕脑中开始思量起这位室友的来历,要说,安晨夕对这位室友知道的还真不多,也就仅限于一个名字,其他一概不知,安晨夕并没有刻意去了解,若是去了解,有一些信息还是能知道一二的。   她记得这位室友好像叫李云,很普通的名字,也挑不出什么可研究的。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不知不觉间,安晨夕就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次日,安晨夕被一阵哨声惊醒,翻身坐起来时,就听到木屋外的“劳队”在嚷嚷着他们这队新人集合。   这附近的几间木屋住的都是昨天刚招进来的新人,这段时间,新人要接受集体训练和习武,所以,比起那些来了有一段时间的“劳奴”来说,他们这些新人近期都会很辛苦。   安晨夕下床时,发现李云已经收拾妥当,正看着她。   暗暗打量了一眼李云,安晨夕发现李云估计已经醒来有一会儿了,他鬓角和额前的几丝头发有点湿,显然是洗刷完的征兆,这个认知让安晨夕心中一凝。   这人醒来,她居然丝毫没有警觉,她心里升起了几分怪异的感觉,总觉得无形中这李云多了几分神秘,但他身上的沉默和低调,还有对她表现出来的平和,没让她感觉到危险之意。   外面的“劳队”在干嚎催促,李云却慢条斯理的对安晨夕道,“我打了水,要洗漱吗?”   安晨夕目光一移,才发现他手上提了一个水壶。   眼睛一亮,安晨夕感激的看了眼李云,道了谢,迅速的整理了着装,拿盆倒了水,简单的洗漱了一番,然后这才跟李云一起出了木屋。   走到木屋外的草坪上,才发现出来的队员只有一半,还有一半在房间里墨迹,安晨夕和李云到的不算早,却也不晚,那位代班“劳队”脸上已有不耐之色,瞪了姗姗来迟的安晨夕和李云一眼,但见还有一半人没有出现,倒也没说什么。   几分钟后,所有人到齐,代班“劳队”沉着脸,呵斥了一番众人,大意是进了这里就要遵守规则,要有组织有纪律听从安排,下次哨声一响,必须一分钟内全部集合云云,众人听着,几个滑头的队员连连应是,又赔了小心,才让代班“劳队”面色好一点。   代班“劳队”并没打算放过迟到的人,为了立威,他们这支新成立的队伍,全员队员,今天都不能吃饭,除此外,还必须打扰厕所和澡堂一周,而且,今天的训练和习武也取消,改为,替组织里的所有“劳奴”洗脏衣服。   命令一下,一阵阵哀嚎声。   组织里面的“劳奴”是最底层的人,人数也最多,上万的劳奴,要给这么多人清洗脏衣服,得洗到猴年马月。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づ ̄3 ̄)づ   ☆、第八十一章:毒!   “劳奴”是没有日常生活管家的,如房间必须自己打扫,公共澡堂和厕所会轮流打扫,衣服也是自己洗等等,衣食住行都得自己负责打理。   只有“劳队”以上的官职,才配有生活管家,换而言之,只要是“劳队”以上的官职,平日里的打扫房间、洗衣等日常事务,都会有专人负责统一打理,不用自己亲自动手。   当然,神机门弟子的待遇就更优厚,每个弟子会配备一个生活管家,至于长老掌门,那就是众人簇拥了。   说来说去,也就是“劳奴”地位低,所以,在这里,很多“劳奴”都拼命的想往上爬。   当然,就算如此,还是有一些外面的人想进来,这里面除了生活要自理,其他条件都很诱人,不过就算在俗世生活,生活也是要自理的,这么看来,单单生活来说,也没什么可挑剔的,进了这里和在外面的区别在于钱财和前途。   若是成了这里的“劳奴”待遇也是比外面要好很多的,首先能习得专业的武术,其次,每个月这里发送的薪水也很可观,是外面的三四倍高。   组织养这么多“劳奴”并不是用来吃闲饭的,一来是为了让他们习武,劳作,守卫组织基地,抵御外部势力的觊觎……等等,以让组织能正常运转。   二来,是为了从众多“劳奴”中慧眼识英才,挑选合适的人出来制毒,经商,对外业务谈判、交易等。   三来,不论是交易dupin还是金矿亦或宝石矿等,都是需要人手来保护交易的,对外交易过程中,为了能让交易顺利完成,这些“劳奴”就是起到担任保镖守卫的作用。   只要在这里面表现好,组织还会给予更加丰厚的钱财奖励,不出几年,就能拥有高于普通人好几倍的财富,还能拥有不错的功夫,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自然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人进入这里。   不过,富贵并不是那么好求的,这里面等级分明,而且竞争激烈,甚至,这里面的“劳奴”十分没有地位,犹如草芥,很多时候,为了引起上位者的注意,他们往往喜欢搏命。   像安晨夕他们这一种刚进的新人,更加会遭受欺凌,很多时候不得不忍辱负重或抱团,或寻求其他“老人”庇护。   很显然,因为刚进组织,他们这一批新人并没有弄清楚这一形势,所以,再刚成为组织成员的第一天,就被代班“劳队”来了个下马威。   有不服者当场就奋起反抗,被代班“劳队”一招打趴,如此,就算还有人心有怨言,在接触到代班“劳奴”冰冷的目光后,再想到组织的制度,也不敢再公然反抗。   于是,第一天,他们这支新人队伍的所有人都遭受了惩罚,二十个大男人在澡堂的洗衣槽整整洗了一天一晚的衣物,直到第二天天空泛白,才把堆积成山的脏衣服洗完。   累了一天饿了一天,众人已经是筋疲力尽,然而,这时代班“劳队”又出现吹哨集合,这次,众人已经不敢墨迹,拖着疲惫,强打精神,迅速的集合。   尽管新人们这次没有再懒散拖拉,代班“劳队”还是大发威严,一通训话,不过毕竟揪不出错,代班“劳队”一脸哼哼,倒也没有在发难。   晨间集合是为了安排当天的任务,这天的任务是上午武术老师教导基础武学,下午是采摘任务。   把当天的任务安排完后,代班“劳队”这才一甩袖离开,接下来,众人可以先到食堂用早餐,然后到指定地点集合,等候武术老师教授武学。   代班“劳队”吹哨的时间很早,他们二十号人劳累了一天一夜,又被代班“劳队”训话一通,赶到食堂的时候,众人已经是神色恹恹,双眼无神,疲惫不堪,一脸的昏昏欲睡相。   而彼时,食堂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见到他们这些新人进来,都露出了嗤笑和毫不留情的鄙夷,对新人的欺压,在这里是常态,毕竟,在这里,是奉行强者为尊的。   这个时候,他们这一群新人也不敢惹事,最主要是此刻筋疲力尽,一旦惹事,很难应付。   众人都压抑着隐忍着,在其他老资格“劳奴”的阵阵嘲笑中,走向了取饭窗口。   安晨夕和李云混在二十人之中,并没表现得太异样,毕竟此时异样太引人注意,而安晨夕来此潜伏是为了摸底,最好是将组织以及神机门里里外外都了解透彻,才好回去思量对付良策,而且,这次,这里面并没有内应,这个时候自然要小心行事。   至于李云,他似乎一直都很沉默,也很低调,实在没什么存在感,自然也就难以引人注意。   估计是觉得他们这一批新人表现得太羸弱唯唯诺诺,那些老资格的“劳奴”嘲弄一番后,顿觉无趣,也没再搭理他们。   这个食堂是公共食堂,来这里吃早饭的都是“劳奴”,“劳队”和“劳主”的用餐点在另一个更高级餐厅,当然,神机门弟子的早餐是生活管家早就准备好的,不用特意出门吃早餐,至于掌门长老,那更是众人环伺,堪比古代皇族。   就算是待遇最不好的“劳奴”,这个公共食堂的餐食还是很人性的,对最基层的劳奴,也称得上丰富,可以说是中西餐点都有。   饿了一天一夜,他们这些新人都是饥肠辘辘,几乎每个人都装了满满的一盘食物才砸吧着嘴迫不及待的寻一个位置坐下食用。   安晨夕端着餐盘,在取饭窗口向食堂工作人员要了一碗粥和两个大包子,相比于其他人的惊人食量,她这点实在显得有点不够看。   安晨夕在食堂工作人员讶异的眼神中,坦然的走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坐了下来。   用勺子舀了一勺粥,正待入嘴,安晨夕却顿住。   放下勺子,安晨夕看着碗里的粥若有所思,思量了几秒钟,她又凑近粥,仔细闻了闻,继而眉头蹙起,想到什么,她转而又拿起手边的大包子,掰开嗅了嗅,在包子里面闻到了同样的味道,安晨夕放下包子,脸色微沉。   有毒!   粥和包子里面都有毒!   安晨夕不认为自己这么一个刚进组织表现低调不起眼的小人物,会专门有人针对她下毒,那么结果只有一个,食堂里面所有的饭食都下了毒!   安晨夕总觉得这事透着一种怪异,在组织内,要瞒过众人下毒并不易,而且还是在众“劳奴”的饭食里面下毒,除非,这是有人有意授之,要动所有的“劳奴”,这人在组织中的地位绝对不低。   不过,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让所有的“劳奴”都中毒?   安晨夕心中大惊,强制压下心里的惊异,她又凑近粥闻了闻,然后仔细一感受。   若她所料不错,这毒应该是从精益草的根茎中提取,这毒不是立即致命的毒,也不是无药可解,通常中毒后,毒液会潜伏在体内三日,若是三日之内无解药,就会突然暴毙,死者会显猝死之兆。   安晨夕一时不知道饭食里面的毒,是某位上位者因某个计划,故意为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但这个时候,安晨夕只能静观其变。   这早饭是不能吃了,好在她也是筑基期的修士,饿个几天倒是没问题。   安晨夕正准备离开,这时,李云端着餐盘向她走来,想到李云的赠物之恩,安晨夕默了默,又坐了回去。   李云走到安晨夕对面的座位上,很自然的坐了下去,目光落在安晨夕面前的餐盘上,见包子虽然掰开了,但实际却没有吃一口,而且一碗粥也不见少,李云面上闪过几分幽深,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吃?不合胃口?”   安晨夕环顾了一圈,见没人注意他们这边,她将李云的餐盘往旁边挪了挪,她微微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的对李云道,“这些食物,你也别吃。”   觉察到安晨夕话语中的凝重,李云眼里闪过疑惑,“为什么?”   “有毒。”安晨夕声音更低了,说完,安晨夕发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站起来,对李云使了个眼色,然后径直走出食堂。   李云看了眼餐盘里面的食物,目光沉了沉,也站起身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默不作声的走着,一直走到了一个僻静处,见周围没什么人,安晨夕这才停下了脚步,神色凝重的对李云道,“那些食物里面都下了毒,那毒不会立即要人性命,潜伏三天后,若无解药,中毒者会暴毙身亡。”   李云听后,神色一怔,对于安晨夕的话并没有露出怀疑之色,而是面有所思。   见李云思量,想了想,安晨夕道,“我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在这样的地方,要避开组织耳目,在食物里面下毒,而且还是针对所有劳奴,这事做起来并不容易,何况,劳奴在组织虽然地位低,但却是组织中的根基,组织看似松散,但防范却很严密,没道理让外部势力进入组织,伤了根基,除非……”   说到这里,安晨夕一顿。   而李云突然抬头看她,已经明白了她话中之意,“是内部人员下的手。”   安晨夕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而且这人在这里地位不低。”李云接话。   “对,只有上位者的命令,下面的人才会服从。”   李云脸上闪过寒凉之意,“竟是以毒驭人吗?”   他这话一出,安晨夕猛的抬头,对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在发现食物里面有毒的时候,她只思量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残害上万劳奴的性命,居然没有想到这一茬!   以毒驭人!   这里拥有上万的劳奴,控制起来并不容易,有道人心难控,若是要让这些劳奴服从于组织,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掌握他们的生杀大权,这么看,有什么比用毒药来控制众人更简单!   而且,一旦给众劳奴下毒后,若是他们没有二心,想来,三天之内,就会给他们解毒,若是一旦生出二心,不给解药,不出三天就会暴毙,只有三天可活,也翻腾不出什么浪花,这等杀人于无形,还能解决后顾之忧,好算计!   想着,纵使安晨夕心中镇定,也忍不住升起了寒意,为了控制这些劳奴,竟视上万人命为草芥,而这些人不自知,甚至还汲汲于富贵,这组织的上位者,也太狠毒了些!   猛的回神,安晨夕与李云对视了一眼,显然李云也思量到了个中阴毒,脸色也有些不好。   安晨夕心思又是一转,道,“他们不可能真让上万劳奴暴毙,肯定会在毒发前,趁众人不备,悄无声息的给众人解毒。”   李云点头,表示认同,继而又定定的看着安晨夕,道,“刚才谢谢你。”   这是在感谢她刚才拦下他没让他吃下有毒的食物,安晨夕浅浅一笑,道,“不客气,就当是还你赠物之恩。”   闻言,李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看来以后对这里的饮食要小心了。”安晨夕小声嘀咕道,之所以说这么一句看似自言自语的话,也是对李云的一种提醒。   不过说完这话后,安晨夕又觉得有点多此一举,她精通药理,才知道食物里面有毒,这李云看似对药理不了解,就算小心,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毒,所以,她这句提醒,对李云来说,并没有实际作用,除非,李云从此后不吃这里的食物。   这不仅是李云需要面对的难题,安晨夕自己也要面对这个难题,若是那幕后之人对每顿饭食都下了毒,那岂不是说她得顿顿不吃?   且不说她这样的异常举动会引人生疑,而且,真要是顿顿不吃,也有些不切实际。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先想一个解决办法。   只不过,这次安晨夕发现饭食里面下了毒,不知道他们所饮用的水,日常所吃的水果、糕点等其他入口食物有没有下毒,这还真有点防不胜防,当下,最妥当的解决办法就是在吃任何东西之前,先备好解药,这样才能不惧日常饮食中的毒。   关键是,不知道那幕后之人是不是用的同一种毒。   ------题外话------   景妈妈生病住院了,照顾母亲是儿女之责,所以这一段时间更新要少一点,不过景景会尽量不断更,还请美人们谅解。   Thanks?(?ω?)?   ☆、第八十二章:以毒驭人!   安晨夕暗暗叹息了一声,深入组织后,才发现这里面当真不简单,这让安晨夕无形中又多了些压力,要对付神机门比对付风影门要难上很多啊,当初,风影门内局势已乱,而且又正遇上内斗,把浑水再搅上一搅,借力打力,她就能从中获利,但就目前观察神机门的情况来看,她暂时还没找到破绽。   这一番思绪过的很快,也不过是须臾之间,再抬头,安晨夕发现李云面上也露出思量,却不知其所想。   压下心中的忧虑,安晨夕觉察到有人朝这边走来,安晨夕立马对李云道,“有人来了,我们走吧。”   李云点头,两人又简单的说了两句,犹如朋友间交谈,只不过内容已经变得寻常,音调也没有刻意放低,李云和安晨夕都是新进来的一批新人,而且还同在一屋,所以,就算有人见两人走得近,也并没有诧异。   接下来,两人一同前往教授“劳奴”武学的武馆。   原本第一天就应该安排学武,但因为第一天众人得罪了代班“劳队”,集体被惩罚,所以学武进程就延误了,对此,教授武学的老师可不管那么多,也不会多嘴说什么,因为,在组织之中,不管是“劳队”还是代班“劳队”都有权利惩罚管辖下的“劳奴”。   但课程延误是延误,武学老师每天的课程都是固定的,若是有耽误,武学老师不会管,他只会按照自己原定的课程教授。   换而言之,因为第一天的耽误,他们这支新人队伍已经错过了第一堂课的基础教学,好在众人都是有点底子的人,突然跳过基础课程来学习,倒也没有让众人的学武进程落后。   众人被折腾了一天的身体显得十分的疲惫,就算已经吃了早餐,补充了能量,也不能缓解身体的疲劳,所以上午的武学课众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且神色恹恹。   刚到这里时,安晨夕还暗中听到好几个人野心勃勃的想在武学课堂上表现一番,不过现在见那几人也没什么精力了。   显然,武学老师对于众人死气沉沉的状态很不满意,一上午都是在武学老师一阵阵的怒斥低喝声度过,到了中午,武学老师神色愤愤的离开,众人松了口气,瘫软在地,动也不想动。   相比于其他人的筋疲力尽,安晨夕和李云却是精神奕奕,当然,两人为了不显出异样,都没有表现出来。   两人席坐在武馆的一个角落,跟众人一起暂做了休息。   大半个小时后,终于有人起身离开,接着陆续有人离开,待到众人离开得差不多时,安晨夕和李云才离开了武馆,出了武馆,两人便直奔食堂。   倒是不是急于去吃饭,而是,他们需要去验证一件事,看看中午的饭菜里面是否又下了毒。   因为在武馆休息了大半个小时,赶到食堂时,食堂已经没有多少人,食堂会一直开到下午两点,所有的菜品也是保证充足的,所以虽然来得晚了些,倒也不至于吃残羹剩饭。   盛饭窗口隔着玻璃窗,仅凭观察色泽,一时难发现菜品是否有下毒,安晨夕也没有刻意为之,只随便的挑选了几样菜,便端着餐盘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坐下。   与此同时,李云也选好了菜品,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两人坐在一个没什么人的角落,安晨夕先低头闻了闻餐盘里面的菜,又闻了闻米饭,如此反复几次,她直起身子,继而疑惑的挑了挑眉。   “可有发现?”见安晨夕这般反应,李云问道。   安晨夕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发现。”   “没有下毒?”李云压低了声音问。   “我从气味和色泽辨别,没有发现异样,不过,仅凭用闻和看的方式,还不能判定这些饭食里面是否有毒。”说着,安晨夕开始动筷,准备再尝试一下。   筷子刚落到一棵青菜上,李云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若是这里面有毒,你这么盲目的尝试,会有危险。”   他面上还是清清淡淡的表情,但语气却带着丝丝担忧。   安晨夕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放心,若真是组织的上位者以毒驭人,这种毒肯定不会让人马上致命,从气味和色泽看不出异样,我只能用尝的方式,若是这里面有毒,我尝了便能知道,只要不是当场致命,我就能相处解毒办法。”   这话很自信,想她前世可是尝过不少药和毒,她有这个自信,在她面前,没有毒能逃过她的眼,也没有毒是她解决不了的!   李云一瞬不瞬的看着安晨夕,却是没有松开手。   安晨夕觉得李云的反应很奇怪,他似乎在紧张,不过,他们才认识不到两天,这么短的时间,他们的关系还说不上熟络,这么紧张的反应,有点让人意外了。   “你……”安晨夕想说什么,但说了一个字后,后面又不知道说什么。   “我来。”李云放开她的手,拿起筷子夹菜。   这次换安晨夕阻止他,“你精通药理?”   “不精通。”   “不精通你尝了也没用。”不想多说,安晨夕收回手,夹起青菜放进了嘴里。   她细细的嚼,面上很认真,仿佛在品味什么绝味美食,而坐在她对面的李云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那张平静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紧张之色。   直到青菜下咽,安晨夕也没发现有异常之处,她又试了试其他菜,依然无异。   “奇怪!”安晨夕有点不解,见李云紧张的看着她,不待李云开口问,安晨夕就径直说道,“没有毒,中午的饭菜没有下毒。”   听罢,李云面上的紧张之色松了。   “难道只有早餐下了毒?”安晨夕嘀咕。   “再观察看看。”   安晨夕点头。   两人说话的声音都极小,又是处于角落,没人发现他们这异常之举。   之后,两人不再多言,知道饭菜没有毒后,两人也开始放心的用餐。   下午是采摘任务,这任务实际上就是一个体力活,采摘并不是单纯的只要把果实摘下来就行了,实际上要先把成熟果实割取姜汁,然后再把果实摘下,破开,除去种子及枝梗,干燥等这一系列的过程。   他们二十个人下午的采摘任务是必须把两亩地的果实全部处理完毕,可以说,他们必须动作麻利,在大家都齐心协力不偷懒的情况下,看能不能赶在天黑之前,完成任务。   刚达到采摘地点,众人就是一片哀嚎声,本以为进了组织后就能吃香的喝辣的,结果连续两天的经历,已经让很多人的激情熄灭。   不过众人都是成年人,也明白一个道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就算是在这样的组织,基层工作是免不了的,要想出头,必须努力。   所有人继续拖着疲惫的身体,重新拾起干劲儿,继续下午的枯燥任务。   索性,就算有人抱怨,还是在天黑前完成了任务,这个时候,每个人脸上已经丝毫看不到神采,再度来到食堂时,食堂里已经基本没人,众人双眼无神,机械的吃了饭,现在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吃饱喝足,直奔木屋,倒头睡觉。   相比于其他人急切的想奔向床,安晨夕和李云又在研究饭菜。   这次,安晨夕看着饭菜,蹙了蹙眉,压低声音对李云道,“这次的饭菜里面放了药。”   安晨夕强调的是药,而不是毒,李云显然也听出了话中的区别,问道,“什么药?”   “缓解药,针对精益草毒的缓解药,早上饭食里面下的毒是精益草根茎里面提取的毒,那种毒很特殊……”说到这,安晨夕微微一顿,脑中一闪,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我明白了。”安晨夕猛的抬头看向李云,双眼闪着亮光,“中午听你说道以毒驭人时,我还在想,他们到底怎么操作的,现在看到这些饭菜里面的缓解药,我明白了!”   安晨夕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精益草的毒若是三天内不服用解药,会暴毙而亡,但若是在此期间服用了缓解药,就能多缓解24小时避免毒发,但这并不能解决根本,就算服用了缓解药,能多缓解24小时,若是没有解药,四天后还是会暴毙而亡,但如果每天都给缓解药呢?   每天都在饭菜里面放缓解药,长此以往,不仅能达到给”劳奴“们续命的作用,同时,只要不给解药,这些”劳奴“的命依然掌控在组织上位者手中,如此一来,这些”劳奴“不仅能为他们所用,还能掌控他们生死,我猜,组织就是利用这一点来控制这些”劳奴“,让这些”劳奴“彻底成为组织手中的傀儡!”   听了安晨夕的猜测,李云思量着说道,“你的推测不无道理”。   安晨夕继续说道,“如果真的如我猜测的那样,每天都在饭菜里面放缓解药,那么,很有可能,每天早上的饭食里面都下了毒,这样才能保持一种平衡,避免有漏网之鱼,没在组织掌控中。”   说到这,安晨夕又蹙了蹙眉,“若真的每天早上在饭食里面下毒,长期以往,毒素在体内累积,就算每天服用了缓解药,但若是在五年之内,没有服用解药,基本已经是无药可救,一旦过了五年,就算继续服用缓解药,也只是单纯续命的作用,但身体的机能却会衰退,最后哪怕是有解药,也救不了,中毒之人最终会衰竭而亡,难不成,组织只打算用这些”劳奴“五年?”   “或许,这五年就是考察期。”李云接话。   “考察期?你的意思是,组织是利用这段时间,来验证忠心和可用之人?”安晨夕问。   李云点头。   安晨夕若有所思,“这倒是有可能。”   五年的时间,考察一个人也足够了,若真是有用之人且对组织忠心,组织自然会在五年内给予解药,留那人一命。   若是不忠心或无用之人,最后死了便死了,依组织视人命如草芥的残忍,也不会为没有价值的人痛惜。   只不过,这种不尊重生命的驭人方式,也实在让人不耻!   两人做了这番猜测后,决定明天再观察验证一番。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安晨夕和李云又结伴来到食堂,果然发现早上的饭食里面又下了毒,耐着性子等到晚上时,两人发现饭菜里面又放了抑制毒发的缓解药。   如此,安晨夕和李云已经基本确定,他们做的猜测是正确的。   不过说来也奇怪,早上的饭食下了毒,晚上的饭菜放了缓解药,唯独中午的饭菜是正常的,这种操作一开始让两人有些不解。   但两人头脑都很精明,稍微一讨论推测,便明白了个中原由。   因为“劳奴”会经常随同主事人或上位者外出办事,比如作为随行保镖同主事人或上位者去洽谈交易等,一旦外出,时间就不是“劳奴”能掌控的,往往中午不回组织。   为了保证大部分的“劳奴”都中毒且又能同时服用缓解药,所以,避开中午人员在外的时间,才会在早饭和晚饭里面动手脚,这么看来,中午就没必要多此一举再动手脚。   当然,若是中了毒,又在外逗留过久,想来随行的上位者,也会不着痕迹的把缓解药弄在“劳奴”的食物之中。   当然,可能最后仍旧有人会因为没有及时服用缓解药,暴毙身亡,不过那种情况组织上位者估计也不会管,毕竟那是少数。   就算遇到了,那也是那人命不好,他们要掌控“劳奴”的生死,既然敢在饭食里面批量下毒,对人命就已经视如草芥,又怎么会在意个别没有及时服用缓解药而造成的意外。   发现组织以毒驭人这一秘密后,安晨夕和李云商议了应对之策。   就目前而言,中餐是可以放心食用的,晚餐里面放了缓解药,缓解药本身对人体没有伤害,也可以食用,只是早餐里面有毒,就得避免。   不过不可能每次都避免,次次都避开吃早餐,必定会引人生疑,毕竟,这组织内部看似行动自由,其实还是有不少眼睛盯着的。   ------题外话------   不好意思哦,今天更新晚到了,美人们见谅,这两天太忙了,景妈妈住院,忙的快分不清东南西北了,o(╯□╰)o   ☆、第八十三章:以儆效尤!   不过不可能每次都避免,次次都避开吃早餐,必定会引人生疑,毕竟,这组织内部看似行动自由,其实还是有不少眼睛盯着的,甚至你同队的队友,说不准都一直暗中盯着你,只等着抓住你的小辫子,好以此换取一次表现机会,在这里,你不得不时刻提防着。   配制那毒的解药对安晨夕来说不是问题,安晨夕和李云商议后就决定,近期,安晨夕想办法先寻机潜入药材基地,弄到了配制解药的药材后,将解药配制出来,再偶尔选择性的去吃早餐,这样可以减少摄入的毒量,只要解药在手,一旦发生突发情况,也能及时服下。   两人就此达成了一致想法,同时都没打算将组织以毒驭人这一秘密泄露,一来,留着这个秘密,或许以后还有大用处,二来,两人都是刚入组织,对组织里面的情况都不了解,自然要行事小心谨慎。   就在安晨夕和李云发现组织以毒驭人后的第三天,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当时,他们这支新人队伍正在地里完成日常采摘任务,就在这时,那位代班“劳队”匆匆赶来,神色阴郁的看了众人一眼,让他们集体暂停了工作,召集他们匆匆赶往一处会议厅。   进了会议厅后,发现会议厅里面站了几个老资格的“劳奴”,神色极度不善的打量着他们这一批新人,众人被责令坐在木板凳上,紧接着,老资格的“劳奴”拉上了屋里的帘子,整个屋里陷入了昏暗之中,须臾一个神机门弟子和一个“劳主”出现。   那“劳主”狐假虎威一通训话后,半饷,“劳主”恭恭敬敬的请那位神机门的弟子讲话。   那弟子一身黑色唐装在一众麻衫装中显得十分的惹眼,他瘦高,皮肤棕黑,相貌有华人血统,但细细看去,有多了几分东南亚人的血统,这位弟子是他们刚进入组织当天见过的,简单来说,他们这支新人队伍,隶属在他的管辖之下。   他们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他管辖下的“劳奴”、“劳队”等人都称呼这位弟子为鸠二十三爷,鸠代表的是某一个长老的代称,也就是鸠老,二十三是这位弟子在鸠老名下的排号,也就鸠老的第二十三个弟子,总体来说,这种称呼在组织已经算是敬称。   而且,称呼中的序号和代称明确,也能知道他是谁的弟子。   鸠二十三爷目光扫视过所有人,他的眼里带着几分阴鸷,须臾,收回目光,他语气不悦的说道,“你们这批新人让我很失望,没想到我的名下,有一天也会出现奸细!”   那鸠二十三爷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怔住了。   安晨夕心中忍不住一沉,不过面上却跟众人一样,都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惊讶,同时,安晨夕不着痕迹的暗暗瞥了眼李云,但见李云也跟众人一样,露出了惊讶之色。   安晨夕知道,他同样在演戏,她心里有点担忧,就她所知,这支新人队伍里面,好像就自己和李云有问题,不知道是她被发现了,还是李云被发现了。   不管如何,鸠二十三爷当众说出这话,安晨夕不得不提高警惕,放在膝盖上的手,暗暗的紧了紧。   “怎么会有奸细?谁派来的人?”   “就是啊!谁是奸细?我们不会被连累吧!”   “大家进来都是奔前途的,那狗日的奸细不是来坏我们前程嘛!”   众人一片哗然,鸠二十三爷仔细的盯着所有人的反应,好一会儿,他才举手示意,让大家安静。   紧接着,鸠二十三爷让“劳主”打开了桌上的投影仪。   很快,众人正对着的前面上就出现了一张清晰的照片。   所有人看着那张照片都是一脸疑惑,因为照片上的人没有人认识。   一个新人忍不住举起手,喏喏开口道,“鸠爷,莫非这人就是奸细?”   私底下,在鸠二十三爷管控的内部里,众人都习惯简称鸠爷,这种称呼方式,也是对鸠二十三爷的一种奉承方式,毕竟,在鸠爷的称呼中加一个排号,若是排名靠前的弟子还好,靠后的喊起来就不好听了。   鸠爷哼笑了一声,似乎对那位新人的问题不屑于回道,“蠢货,三号,给他们解释解释!”   三号是“劳主”的编号,也就是三号“劳主”。   “这是近一个月在组织附近形迹可疑的人员,这只是几个人员中的一个,你们以为,你们进组织怀了什么目的,组织会不知道?若真的是为着奔前程来的,组织会给你们广阔的平台,只要你们有勇气,有拼劲,无论何时都以组织为先,以组织为重,效忠于组织,出人头地是迟早的事,但若是怀中某种目的来的,一旦被组织发现,下场只有死!”那“劳主”一番话恩威并施,众人听着,都端正了坐姿,一脸的郑重。   见众人老实了,没再说话,那“劳主”脸上挂起几分讥讽,又道,“好好睁大你们的眼睛瞧瞧,混在你们之中的奸细是谁!”   说完,那“劳主”朝右下角的一个新人瞥了一眼,眼神中闪过狠厉。   接下来,投影仪上轮番出现了好几张照片,每一张照片都是特写,而且为了让众人看清楚,每一张都停留了好几秒中,在照片翻过五张后,安晨夕竟然在投影上看到了自己!   这让安晨夕忍不住一凝,心口突突跳了两下,好在,投影上上展现的那张照片并不是她现在的相貌,当然,也不是她丑女时的相貌,而是前几天在小镇上时,伪装的清秀青年相貌。   就算如此,还是让安晨夕心中一紧,暗想,当时自己已经伪装,为什么她还是引起了组织的注意,照片还会出现在可疑人之列?   莫非,小镇上也有组织的耳目?   还有,当时她潜入地道,有没有被组织中人发现?   难道是她在打听山脉的时候,泄露了痕迹?   安晨夕心中思绪起伏,为了不被人发现异样,她脸上还是强制保持着镇定。   除了在这些照片里面发现自己伪装成的清秀青年,接下来,有一个人也进入了众人眼帘。   那人正是他们这二十个人中的一个新人,安晨夕记得那新人好像叫张阳,在这几天的观察中,张阳看起来是一个很活跃的小伙子,而且一张嘴很会说话,在他们这群新人里面算是最混得开的人,甚至短短几天,就已经搭上了老资格的“劳奴”。   没想到的是,这么一个活跃开朗的小伙子,会被组织定义为可疑人员。   当张阳的照片出现在投影仪上那一刻,所有人“唰”的一下全部将目光集中在了他身上,神色或惊讶或鄙视或恼怒或惊疑等等。   看着投影仪上无处遁形的照片,张阳脸色立马惨白,他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但却努力的在保持镇定。   鸠二十三爷和那三号“劳主”都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而是等投影仪上的照片全部播放完后,这才将画面停留在张阳那张照片上,然后三号“劳主”阴恻恻的盯着张阳,道,“张阳,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仅凭一张照片就判定我是奸细,你们……你们做事就这么草率!”张阳矢口否认,不过底气有些不足。   “你以为,我们只有这些照片?”三号“劳主”哼了一声,紧接着,又在投影仪上插了一个U盘,很快,画面切换成了一个视频。   视频中的人自然也是张阳,里面展现的画面,应该是张阳前段时间在小镇上发生的事,其实,那事单这么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张阳再想小镇上的居民打听山脉以及组织的情况。   看到这,安晨夕想到自己也曾伪装去打探过,所以,组织将自己伪装的清秀青年也列为可疑人员名单,还真是因为她在小镇上打听过这片山脉的缘故!   换而言之,那小镇也在组织监视之列!   这个认知让安晨夕有些心惊又庆幸,幸好她进入组织时,选择了再度伪装,没有继续用之前清秀青年的相貌,否则,她这几天的忙活,岂不是白费了。   在回想刚才投影仪上出现的那些人,直到此刻,安晨夕已经基本确认,组织在暗中监控整个山脉极其附近,包括那处小镇,甚至再往深处想,安晨夕怀疑,或许山脉附近包括小镇的出入人员,组织都有暗中关注。   难怪,靳师兄动用了那么多人手,查探了那么久,才查探到一点组织跟道门有关的消息,除此外,也没其他收获,甚至她收集神机门的资料,也没什么大的收获,这组织和神机门竟防范如此严密。   安晨夕思绪微动时,突然听到“嘭”的一声。   这一声突来的响动,让所有人始料未及,众人寻着声响往后看去。   只见张阳眉心开了一个血洞,有血疯狂往外涌,顺着他的鼻梁,无声的往下滴落,张阳的眼睛还瞪得极大,眼里的慌张还没来及收尽,他嘴还长着,保持着说话的姿势,却已无声。   轰!   张阳坐直的身子从椅子上轰然倒了下去,再也不动了。   寂静,无声的寂静,俄顷,不知是谁,响亮的咽了咽口水,以展现心中的惊惧,但众人却僵硬的坐着,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只有那三号“劳主”和鸠二十三爷,以及背手站在屋子两边的老资格“劳奴”们一脸淡漠,仿佛习以为常,对一个生命的凋零,表现出了毫不在意。   在张阳身后两米处,一个老资格的“劳奴”手中正拿着枪,他轻蔑的瞥了眼已死的张扬,对着枪口吹了吹,转而看向前面的鸠二十三爷,换上一脸谄媚,道,“鸠爷,这种小人物,何必听他废话,还惹了您不快,我斗胆代您处决了他,免得脏了您的眼。”   鸠二十三爷“嗯”了一声,对于那老资格的“劳奴”杀了张阳并没有责怪,反而露出了几分赞赏之色,鸠二十三爷对“劳主”道,“这小子不错,回头多提点提点!”   三号“劳主”点头应下。   那老资格“劳奴”听罢,一脸欢喜,惹了其他老资格的“劳奴”一阵羡慕。   解决了奸细,鸠二十三爷似不想多停留,便对三号“劳主”吩咐道,“善后事宜好好处理。”   “是!鸠爷!”三号“老朱”恭敬的回道。   “好好敲打敲打这批新人,免得再跟那小子一样,不自量力!”离开前,鸠二十三爷又警告了一句。   鸠二十三爷特意嘱咐,三号“劳主”自然要遵从,接下来这支新人队伍所剩的十九个人接受了一番以生命为威胁的警告,听得众人是脸色惨白,冷汗涔涔。   张阳的死多少给这批新进组织的新人留下了阴影,这是正面感觉到组织对人命的轻视,原本还想着在这里面奔前程,但到了此刻,众人也发现了他们的想法太天真。   他们这哪里是进了奔前程的富贵窝,而是进了火坑,然而,入了火坑,想出去却没那么容易,对张阳好不手软的处决,也间接的告诉他们,一旦他们中的人有人生了异心,或许还没有出组织,就会落得一个死的下场。   到了这个时候,众人也只能咬牙继续,富贵险中求,这个时候,组织摆明了告诉他们,对组织生了二心就会要了他们的命,与其如此,不如规规矩矩的留下来,在努力挣表现,或许还能求得一席富贵,总好过被直接处决没了命要强。   三号“劳主”训完话已经是两个小时后,外面天色渐黑,但他们今天下午的采摘任务还没有完成,这个认知让众人就是忍不住一阵叹息哀嚎,只暗道,今晚怕又得熬夜了。   在组织中,不管因为什么事耽误了任务完成进度,哪怕是不吃不喝不睡,当天也必须把上面下达的任务完成才能休息,这是组织里面特定的规矩。   特别是在经历刚才的事后,众人暂时更加不敢反抗有怨言,只能硬着头皮连夜把采摘任务完成,月上枝头时,众人才托着疲惫返回。   ☆、第八十四章:靳师兄也来了?   彼时,众人是又困又饿,但天色已晚,食堂早就关门了,众人也顾不上饿的饥肠辘辘的肚腹,好多人连澡都没洗,就匆匆返回木屋睡觉了。   张阳事件后并没有发生其他特别事件,一切又恢复到任务繁重又枯燥的日子当中,唯一不同的是,众人明显行事更加谨慎小心了。   而安晨夕在暗中连续两次踩点药材基地后,终于寻到了机会,潜入药材基地拿到了配制解药的几味药材,将解精益草毒的解药配制出来后,安晨夕便给了一份给李云。   转眼,五天就过去了,在这批新进的新人还在汲汲求富贵时,安晨夕的心绪却多了几分烦躁,安晨夕想到了跟华老约定的时间,她只有五天,不论有没有收获,华老当初言明她都必须回丹宗。   然而,进入组织这几天,除了发现组织防范严密、早晚饭食有异、组织以毒驭人,神机门在给无极宗提供炼丹所用的药材,以及大致明白了组织里面的人员分配、构架和组织中人人皆知的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外,其他真正有利于让她对付神机门有用的消息,一点都没有探到。   甚至到目前为止,安晨夕连神机门的五大长老和掌门魏先生都没见到,连神机门的弟子也才见到一两个,更加不要说探到神机门里面的人物关系以及更深层的消息了。   安晨夕有点不甘,感觉自己在这里面呆了几天还一直混迹在底层,她也明白,要了解更深层的消息,必须混到中层甚至高层,但关键是,现在她来的时间太短,要混到中层或高层,还得费点心机。   已经耗费了几天时间,她也摸透了这里面的规则,安晨夕不想半途而废,显然,要想获得有利的消息,这几天时间是不够的。   想了又想,安晨夕决定硬着头皮,再跟华老多申请几天。   所以,这天晚上,安晨夕趁所有人安睡之际,夜深之时,从组织所建的地道悄悄来到了山脉后的小镇。   这地道自从他们这批新人在吃了下毒的饭食后,那位代班“劳队”就没有隐瞒的告诉了他们,显然是得了上面的命令,认为他们已经服下了毒,在组织掌控之内,不过是方便出行的地道,跟他们说了也无甚大碍。   不过他们这批新人这几天都忙得不可开交,甚至那些一门心思想到“媚苑”开荤的人都没有寻到机会,经常是忙到晚上,倒头就睡,根本没时间去关注代班“劳队”说的便利地道。   为了配合着众人的状态,安晨夕这几天也是在努力演戏,不过,让安晨夕意外的是,李云似乎也在演戏。   相比于其他人的疲惫,她和李云却是在假装疲惫,她是修士,应付这点事情不感疲惫也是正常,但李云不过是普通人,被折腾下来,竟然也不疲惫,这就让安晨夕有点惊讶了。   惊讶归惊讶,安晨夕也没多嘴问,不过是暗暗的将疑惑放在中心。   要说安晨夕之所以通过地道到外面,是为了联系华老。   在组织里面联系华老很不安全,再者,手机信号在这一片山脉已经被屏蔽,不仅是这片山脉,应该说这处山脉以及山脉外方圆三公里内都是没有信号的,包括山脉后面的小镇和山脉前的江河,当然,过了江河对面的港湾城市不在信号屏蔽范围内。   若是要向外联系,得用组织专门准备的座机,不过,那些专设的座机有监听器,这一点,是李云暗中发现的,若是通过那些座机联系外界,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组织上位者知道,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自然是为了监视。   因为信号屏蔽的关系,小镇上面的居民,也只能用座机,那些座机是组织义务帮忙安装的,目的也是为了监控。   所以,安晨夕要联系华老,必须到三公里外的下一个小镇。   至于为什么不去港湾城市,虽然湾港城市看似不再组织掌控之中,但若真正要去,却是有风险的。   要从这里去港湾城市,只有两条路,一是从小镇走陆地交通,二是直接从这处山脉内的分支河域走水路交通,只不过,连小镇每天出入的外来人口,组织都统计在列,不管是哪种,依照组织在这片山脉以及小镇上手眼通天的能力,都会被组织发现行迹。   因而,真正要联系外界,而且还要隐秘,最妥当的办法还是避开耳目,伪装一下,去下一个没有被组织监控的小镇。   想到上次自己伪装后出现在小镇,组织都暗中调查到了,那天晚上自己暗中通过地道潜入组织,安晨夕不确定组织有没有发现,所以,这次趁夜外出,就更加谨慎。   二十分钟后,安晨夕出现在小镇一间普通的民屋里,这间民屋跟上次她发现的不同,安晨夕谨慎的环顾了一圈后,便速度的出了屋。   小镇上很安静,这个时候要寻车赶往下一个小镇十分不易,若徒步而行,至少也得好几个小时,估计来回一趟天都亮了。   索性安晨夕现在是筑基期的修士,倒也难不住她,她寻了一根废弃的木材,化气为剑,将木材削成木剑,再往木剑里面注入法力,身形轻轻一跃,跳上木剑,暗暗一运气,御剑而行,在法力推动下,木剑很快便窜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为了联系华老等人,还得三更半夜御剑而行三四公里,折腾这么一番,还不知道华老同不同意她继续留在这里,想着安晨夕忍不住叹了口气。   然而,事情出乎意料,本以为华老会义正言辞的责令让她返回丹宗,在安晨夕吞吞吐吐表示想继续留下来观察情况时,华老居然二话没说就应下了,安晨夕心中狐疑,正想着这次师父怎么答应的这么干脆,师父告诉她,靳师兄来了密支那!   师兄来了密支那!   什么时候的事!   安晨夕惊疑时,只听华老又道,“安丫头,你速速跟你师兄联系,你们师兄妹尽快汇合,你们两个都是稳重的孩子,在外相互帮衬着,为师也放心一些……”   “师父,师兄怎么会到密支那?”安晨夕问。   “说是处理工作上的事,跟当地政府谈合作。”   安晨夕狐疑的“哦”了一声,心想,她前脚刚到密支那,师兄就因公务也到了密支那,这也太巧合了!   虽然狐疑,不过为了不让华老担心,安晨夕还是乖巧的应下了华老的嘱咐。   既决定继续留在密支那,学校那边的假期就要延长,安晨夕毕竟是学生,请假时间太长也不好说明,后续请假的事,只好由华老告知陆师叔,由陆师叔出面来解决。   结束了跟华老的通话,安晨夕想了想,还是决定给靳云枭去个电话,问问具体情况。   却不想,电话拨通后,里面传来了机械冰冷的语音提示“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安晨夕心里更加狐疑,又试了几次,还是没有打通电话,安晨夕改为给靳云枭发信息,又在V信里面留了言,做完这些后,安晨夕才把手机收进了储物袋,迅速返回。   ……   转眼,又过了三天,随着渐渐熟悉了组织的人事物,他们这批新人中,有好几个已经混开了,有的搭上了老资格的“劳奴”,也有的得了某队“劳队”的“青睐”,还有的渐渐跟组织中的主事者混了脸熟。   当然,组织里面的主事者并不代表就是中高层,这些主事者很可能也是“劳奴”或者“劳队”,但不同的是,他们往往是拥有一技之长的人,要么是狙击高手,要么是制毒高手,要么是商务谈判高手,要么公关能力极佳,要么极具经商头脑等等,相比于碌碌无为还混在低层做枯燥繁琐的任务的人来说,这些人的前途已经能看到一丝光明。   所以,到目前,对于很多“劳奴”来说,他们的目标不一定是拼命的挤上“劳队”或“劳主”之位,毕竟这样的名额在组织中实在有限,而且看的还是绝对武力,就武力值来说,需要天赋和时间,“劳奴”们耗不起,还不如发挥一技之长,博得组织中高层的注意,如此在竞争激烈的组织中,能更快的出人头地。   相比于安晨夕这个走转着暗中打探消息表现平庸依然“碌碌无为”之人,他们这批新人其他每个人都有所起色,甚至连李云都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已经渐渐混进了“别墅圈层”。   所谓“别墅圈层”只是一种代称,也就是可以随意的在联排别墅群走动,在这里有三种说法来体现一个人的人脉和交往。   第一种叫“木屋圈层”,也就是人际交往在木屋群,行动范围也是木屋群,若是要进别墅群或宫殿群,必须通过检查人员审核。   第二种就是刚才说的“别墅圈层”,这种通常是人际交往已经够到了联排别墅群里面的人,这些人可能是日常在里面工作的主事者,也可能是某个弟子,甚至还可能是“媚苑”里面一个人脉极广的姑娘。   总之,只要搭上的人在别墅群说得上话,就能获得机会,在别墅群随意出入,因为通常情况下,若是没有别墅群的人担保,木屋群的人进入里面是要提前申请的。   当然,除了勾搭上里面的人能随意出入,若是被组织中高层慧眼识英才,安排到了别墅群的工作区工作,也可以随意出入。   第三种叫“宫殿圈层”,“宫殿圈层”住的是神机门掌门和五大长老,对住在宫殿以外的人,管控就更加严格,通常能自由出入的都是神机门掌门长老的得意弟子,其他寻常弟子,也只有在掌门或长老召见时,或有紧急事务禀告,才能进去,更逞论带有“劳”字的人员,能进“宫殿圈层”的更是少之又少,除非立了奇功或能力出色得已经惊动了掌门长老。   这批新进的新人,包括李云在内,已经有七八个混进了“别墅圈层”,其他的人,就算没有混进“别墅圈层”,也在即将混进“别墅圈层”之列,也就安晨夕和另外一个性子老实木讷的小子,还徘徊在“木屋圈层”,甚至到如今,安晨夕连“木屋圈层”都没有相熟的人。   不仅如此,连自己这支新人队伍里面,相熟的也就同屋的李云,其他人,安晨夕几乎都没说过几句话,这主要源于在最初时,安晨夕给了他们高冷不好接触的影响,所以,除非安晨夕主动有意接近,否则队里的其他新人是不会主动搭理安晨夕的。   对于自己狗屎一样的交际圈,安晨夕也是无可奈何,她本来也不是善于巧言令色的人,奈何进了这里的人,若是没点阿谀奉承的能力,还真吃不开。   让安晨夕诧异的是,李云看起来也是老实巴交不善于阿谀奉承的人,怎么就混进了“别墅圈层”呢?   难不成,他展现了某一项高于别人的技能?   其实,安晨夕也不是没想过展现技能,比如她的医术,亦或她的绝高武力值等等,但后来想想,安晨夕压下了这个念头。   她不可能在这里面停留太久,在没有内应或强有力的势力相助,她孤身一人对付这个防卫严密势力庞大的组织,不太现实,一旦查探到有突破性的消息或机密,她就准备撤离,回丹宗思量对策后,再做打算,这种情况下,若是高调太引人注意,撤离时就会出现诸多阻碍,反而默默无闻当一个碌碌无为的隐形人,抽身时更容易一些。   只不过现在她还没什么实际性的收获,想到这,安晨夕就忍不住叹息。   要不要请李云帮自己一把?   安晨夕开始纠结这个问题,她不放心其他人,所以觉的借助李云来继续深入“别墅圈层”,比其他人跟安全一些。   安晨夕是一个不喜欢欠人人情的人,但继续这么没有收获,安晨夕还是有些焦急,真正要取得突破性的消息或机密,必须得混入核心,安晨夕左思右想,最后决定,晚上的时候先探探李云态度。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   ☆、第八十五章:计上心来?   打定主意,安晨夕继续着手上的工作,这批新人中,混的好的人已经不会再继续采摘任务,因为采摘任务是最低等的任务。   而留在地里还在执行采摘任务的,都是混的不尽如人意的“劳奴”,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一些老资格“劳奴”,而在这时“劳奴”的地位也渐渐区分开来。   现在已经不是按照整队来执行采摘任务,而是按照分配,有用的人下午的工作是各司其职,只有碌碌无为的“劳奴”会被安排到地里采摘,二十人一组,这二十人来自各个队伍,彼时,安晨夕旁边是一个已经在组织呆了三年的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闲聊。   这种枯燥的工作,总要有一个说话的伴儿,不然会更加让人浮躁。   听着那位三年“劳奴”叨叨叨,安晨夕偶尔应上一声,说不上热络,但也不至于太冷漠,她已经尝试过,在这种底层“劳奴”口中,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就算套不到消息,但若非迫不得已的情况,也没必要得罪这些人,所以偶尔应付一下这种发牢骚的“劳奴”,还是有必要。   聊着聊着,那三年老资格“劳奴”就说到了安晨夕他们这支新人队伍上,“听说你们这支队伍还没有选出劳队?”   安晨夕轻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三年老资格“劳奴”摸了摸下巴,砸吧了两下嘴,又靠近安晨夕几分,悄声道,“唉!上面有消息传下来,说是从这次开始,选拔劳队的方式有变化。”   见三年老资格“劳奴”很有促膝长谈的欲望,安晨夕也露出了几分讶异,问道,“什么变化?”   “以前选拔劳队是从本组中挑选武力值最高的人,现在这种规矩要变了,从今以后选拔劳队会从所有劳奴里面挑选最勇敢者,不分组别,每个劳奴都可以报名参选,这是一个机会,我打算这次去试试……”三年老资格“劳奴”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野心。   安晨夕点头附和道,“的确是一个机会,只不过,这么多人竞争一个劳队名额,想必竞争肯定很激烈,你有把握?”   见三年老资格“劳奴”嗤笑了一声,“说什么把握!看来你小子没搞清楚规则,挑选的是勇敢者,不是武力值最高者,说白了不就玩的是命和运气,老子准备赌上这条命,妈的!说来也邪门,老子都来了三年了,有勇有谋,还没混出头,难道真是运气背?不行!这次说什么也要搏一搏!大不了就一条命,老子进了这里就没想过出去!”   说道后面,那人声音越来越低,安晨夕听了也没在意,像三年老资格“劳奴”这样,一直煎熬在底层,最后打算以命博出头的不在少数,人各有志,她也不会多管闲事去劝诫什么。   安晨夕就当听故事听三年老资格“劳奴”絮絮叨叨,直起身,动了动有些酸软的肩膀,安晨夕暗暗运气,让仙气在酸软处游走了一圈。   抬眸远眺,她发现一艘游艇刚好从种植地前的支河经过,游艇迅速不快,甲板上站着几个人,目光扫过那几个,几人正神色惬意的交谈着什么,那几人中大部分是穿黑色唐装,只有一人着红色唐装。   那一抹刺眼的红色在几个黑色唐装之中显得格外的醒目,安晨夕的目光下意识就落在了那红色唐装的人身上。   着红色唐装,神机门掌门魏先生的弟子!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偶然的机会下惊鸿一瞥,目力聚集,安晨夕想看清那红色唐装弟子的面貌,然而,目光刚落在那人脸上,那人似有所感,目光犀利的朝着她这边看来。   安晨夕神色一顿,她看进了一双浩瀚犹如宇宙星辰的深邃眼眸,那眼眸给了她无比熟悉的感觉,她整个人僵在原地,怔怔的看着游艇上那人,一动不动。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有利剑一样的锐光,隔得这么远得距离,似要将她看穿一般,竟有一种恢宏的气势压了下来,安晨夕感觉到了那种无处遁形的压迫和锐利。   安晨夕自认为,能让如今的她都感觉到压迫的人已经很少,她还记得前几次让她生出这种感觉时,是初见邱长天,还有对抗那位魔修,以及姜澜晋级时。   姜澜不用说,现在俨然已经是道门中第一人,而邱长天和那魔修也是不好对付,所以这三人中,有压迫的气势,也在情理之中,但如今,不过随意见到一个神机门掌门的弟子也能有这等气势,这让安晨夕忍不住心中一凝。   这神机门莫非还掩藏了真实实力?一个弟子都有这等气势,难不成这里面高手如云?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安晨夕有些惊疑不定了。   “喂!小子!看什么呢?”耳边传来三年老资格“劳奴”的声音。   安晨夕猛的回神,眨了眨眼,目光再度往游艇上一瞥,发现那红色唐装弟子还在紧盯着自己,安晨夕心口狂跳了两下,为了不被发现异样,她下意识的背过了身,避开了那人视线。   侧身之际,正见那三年老资格“劳奴”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安晨夕勉强扯了扯嘴角,随口说了一句“没什么”,便继续低头做事。   感觉到游艇上那一抹锐利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不曾移开,一直到游艇驶入了别墅群河域范围,看不见这边的情形,身上的压迫感才逐渐消失,安晨夕暗暗松了口气,露出几分若有所思。   游艇上,见红色唐装男子目光紧盯着采摘地,一个黑色唐装男子靠近,也伸长脖子往采摘地方向张望,嘴上问道,“魏九师兄,你在看什么?”   魏是神机门掌门的姓氏,所有神机门掌门的弟子前面都会以魏为前称,以代表弟子归属,九则代表是神机门掌门的第九个弟子,再比如之前的鸠二十三爷,鸠是代表的长老,在神机门,所有的弟子都是以掌门或长老姓为前称,再加弟子排序。   “那边都是什么人?”被称为魏九师兄的男人问道。   “不过是一些低等劳奴,魏九师兄,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那黑色唐装弟子随口道。   魏九没说话,手指轻轻叩打着护栏,神色莫测。   那黑色唐装弟子见魏九露出这种表情,就忍不住渗得慌,赶紧闭嘴不敢多问。   ……   这段小插曲让安晨夕心里升起了几分不安,也让她更加焦急,她不能在坐以待毙,必须赶紧探清神机门的情况,然后迅速抽身,只是这么一直低调也不是个办法,现如今,还真难寻一个万全之策。   安晨夕叹了口气,转念又想到了靳云枭,自从上次她打靳云枭的电话没打通后,昨晚她又悄无声息的出去了一次,再次试图联系靳云枭,但依然无果,而手机上也没有他的回信,安晨夕忍不住疑惑,心想,师父不是说靳师兄来了密支那,怎么会联系不上?   难道师兄也跟自己一样,到了一个信号被屏蔽的地方?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安晨夕猛的想到了这处山脉,靳师兄,难道也进了这组织?   这么想着,安晨夕有点不淡定了,若是靳师兄真的也进了这组织,很有可能是跟他们一批次进来的,毕竟近期也就招选了他们这一批新人,可在这批新人中,并没有发现靳师兄啊!莫非,靳师兄也会易容?   若是靳师兄也会易容术,那么这批新人里面,谁又是靳师兄呢?还是自己想多了?   还是,靳师兄可能是用了什么手段,已先于自己进入组织?   而这组织里面的人员庞大,自己如今还被限于在“木屋圈层”,对这里面的人也不是都见过,或许,靳师兄就在那些没见过的人之列,所以她没发现?   当然,以上都是她的猜测,而且还是没什么确切依据的猜测,思量了半饷,没有头绪,安晨夕也只能暂时将各种疑问搁置下来。   当晚,回到木屋时,李云还没有回来,说起来,自从李云混进“别墅圈层”后,每晚都比她晚归,看起来倒是更忙了。   安晨夕洗漱完毕后,又开始躺在床上思量,直到快到十点钟时,才见李云回了木屋。   李云见安晨夕躺在床上一脸沉思的模样,目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取了干净的衣服,去洗漱。   回来时,李云见安晨夕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时也没开口。   半饷,安晨夕翻身坐起来,歪着脑袋,仔细打量了一番李云,开口道,“你下午不用采摘,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工作?”   “训练狙击。”李云言简意赅的回。   “狙击?”安晨夕挑眉。   “我进了狙击队。”李云没有隐瞒,径直回道。   因为安晨夕之前一直没有过问,而且下午两人的任务不同后,李云经常比安晨夕要回来的晚,两人这两天都是心思各异,安晨夕思量着怎么快速探到消息,一直在寻找对策,而李云似乎也有自己的计划,两人这两天交流的机会少,所以李云也没有主动提及他进入狙击队的事。   闻言,安晨夕了然,“你怎么进的狙击队?”   “自荐。”   听到这,安晨夕哪还不明白,看来果然如她所想,李云展现了一技之长,而李云在自荐后,能被招入狙击队,看来在狙击方面,的确是有些厉害。   莫非,她要深入核心层打探消息,真的只有高调的表现?   可这并不是安晨夕想看到的,而且,安晨夕一直觉得,通过表现来接触一些核心人物,从而打探自己想知道的事,是下下策,因为这样的话,她的退路就会堵塞,届时,要全身而退,就必须付出更多的代价。   不过只是打探消息,又不是如上次那般击杀风影门掌门,实在没必要让自己置入险境。   但转念又一想,她如今已入组织,想不付出一点代价就探到消息,还要全身而退,似乎也不切实际。   安晨夕正垂眸思量时,李云目光清幽的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这还是李云第一次询问她来此的目的,之前李云从来没问过,安晨夕抿了抿唇,心里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一直表现低调,依照她这样的表现,肯定不是为了寻仇或求富贵的,想来,李云估计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才有些疑惑。   想了想,安晨夕道,“打探一些事。”   “你想打探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帮你。”李云主动提议道。   “多谢你的好意。”安晨夕摇了摇头,这算是拒绝了。   其实,让李云帮她打探也不是不可以,但李云如今自荐一技之长,他之前又言明自己易了容,多半进入这组织也是有目的的。   从他的表现来看,求富贵是不需要易容的,不是求富贵,多半就是为了寻仇了,他现在所行已经是在刀刃上游走,她又怎么好加重他的负担,而且,两人还非亲非故,她实在没办法心安理得的“使唤”李云帮她的忙。   实在不行,就只有表现一二,想办法先混入“别墅圈层”,只要不是表现得太招摇,把后路堵死,之后全身而退,应该也不是太难。   当然,就算是要表现,也要挑一个所有人都乐意跟她和睦相处的技能,这样才不至于将自己推到风尖浪口上。   自己身上,还真有这么一项所有人都乐意和善结交的技能——医术。   想到这,安晨夕心思一转,计上心来。   李云见安晨夕说了几句后,又开始垂眸思量,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李云又深深的看了眼安晨夕,也没再说什么。   脑中思量着一些事,安晨夕直到月上中梢,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或许是这段时间没什么收获,心里又有些焦躁,这一晚,安晨夕睡的不太踏实,总是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   朦胧中,又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脸上爬,弄得她很不舒服,隐隐约约她听到了轻而浅的叹息,但那叹息太短促,似在云端,眨眼便了无痕迹,只是脸上犹如虫爬感的轻痒还在。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最近更新量都不会很多,因为要照顾病人哦,美人们见谅了~   ☆、第八十六章:表现一二(一)!   半梦半醒中,安晨夕伸手在脸上拂了拂,却什么也没摸到,再睁开眼时,已经是天亮,而屋中只有她一人,李云已经不在。   安晨夕双手捂住脸,深吸了好几口气,想到昨晚睡前自己心中的计量,她打起精神,心思已经开始活络起来。   耐着急切的性子又过了一天,这天,终于迎来了他们这队新进队伍竞争“劳队”的日子。   事情果然如那三年老资格“劳奴”说的一样,这次选“劳队”是从所有报名参选的“劳奴”中挑选最勇敢者,只是,这个最勇敢者的定义还是让一众“劳奴”引起了热议,毕竟这是首次以这样的方式来选“劳队”。   这次几乎可以说百分之九十的“劳奴”都报名了,当然,剩下那仅剩的百分之十是因为他们本身已经获得了主事者的身份,混入了“别墅圈层”,已经不需要跟这么多人挤破了头去竞争一个“劳队”名额,不过,那剩下的百分之十的人里面,安晨夕是个例外。   安晨夕不竞争是觉得没必要,她已经想到了更好的方式去获得一些关注,不会太招摇,还能让其他人主动来接触她,而且,还能确保自己出风头后,不会有嫉妒者对自己怀有敌意。   用过早饭后,所有报名参加竞争“劳队”一职的人被统一带到修建在别墅群旁边的万人体育馆,因为上午的选拔活动,组织颇为人性的给所有“劳奴”放假一天,故而,其他没有报名参与的“劳奴”也可以前往体育馆观看。   体育馆中心处上千平的空地上,摆放了很多危险道具,比如一个两米高的跳台下面放了一块铁钉板,再比如一根犹如丝线般细小的钢丝横架在十几米高的半空,但凡有微风一吹,便摇摇晃晃,还比如一个宽大的桌子上摆放了数十支品类不一的枪支等等。   这些危险道具里面最令人诧异的时,体育馆内本来有一个游泳池,然而,此刻,那泳池内居然满是游来游去凶神恶煞的鳄鱼!   所有人看着那些渗人的道具,都忍不住面上露出了几分惧意,一时暗暗猜测这些道具到底有何用处,有心思转得快的立马想到了今天竞争的主题“勇气”,难不成,考验最勇敢者就是要通过这些危险道具的试验?   这个猜测起,人群开始喧哗了,甚至有报名参加的“劳奴”已经露出了退缩之意,毕竟关乎性命,这哪儿是考验勇气,根本就是搏命!   当然,也有如三年老资格“劳奴”那样,决定咬牙搏一搏的。   就在众人猜测之际,鸠二十三爷在众人簇拥下上了场,组织中的中高层,出席这次选拔活动的也就鸠二十三爷一个,其他中高层都没有到场,或许在他们看来,不过是选拔一个小小的“劳队”,也用不着大张旗鼓让其他中高层也出席。   毕竟是鸠二十三爷管辖下的队伍,所以,鸠二十三爷是必须出席的。   这次选拔的是编号为1480队伍的“劳队”,这次的选拔不同于以往,算是改革后的第一次选拔,所以还特意从“媚苑”请了一个貌美口齿伶俐的姑娘来做主持。   那主持的姑娘是跟鸠二十三爷等人一起出场的,那姑娘一路娇笑,一路不停的朝着鸠二十三爷抛媚眼,脸上谄媚求宠的意味很是明显。   有美人送上,鸠二十三爷也不会拒绝,所以,鸠二十三爷是搂着那位主持的姑娘出来的。   鸠二十三爷一行人中,除了鸠二十三爷和那位主持姑娘,还有那位三号“劳主”以及几个主事者,还有鸠二十三爷管辖下的一众“劳队”。   三号“劳主”是鸠二十三爷的手下,也算是他们这支新人队伍的直系“劳主”,鸠二十三爷都来了,他又怎么可能不来,而一众“劳队”不过是比“劳奴”略高一等,这样讨好鸠二十三爷的场合,自然也会到场。   那几个主事者也算是鸠二十三爷手下的人,此次同鸠二十三爷一起出席,算是评委,说是评委,但这样以命相搏的选拔,又哪需要评委,不过是弄些糊弄人的过场。   安晨夕总感觉,这不是在选拔“劳队”,倒像是在拿生命当儿戏!   本来今天来的目的也不是在选拔活动上,安晨夕的目光着重在鸠二十三爷那一群人身上转悠,想了又想,她最终将目标人物锁定在那位三号“劳主”身上。   三号“劳主”,地位不算高,但也不算低,算计他,不会在上位者眼中引起多大波澜,但也不至于一点浪花都翻不起,安晨夕要的就是这种适量的波动,而这种波动能让她引起别人的适当关注,但又不会关注太过。   安晨夕寻思时,那位主持的姑娘已经娇笑着拿起了话筒,说了一些没什么营养的废话后,引来了一众雄性激素分泌过剩的男人们的起哄哨声,那位主持姑娘的虚荣感大大得到满足,又娇笑着放下了话筒。   接着又相继有几人代表性的说话,最后鸠二十三爷压轴训话,能说得上话的人都例行讲完话后,主持姑娘开始介绍规则。   这规则其实说来很简单,就是所有参选的人从那些危险道具上一一通过,最后只要毫发无损,就能进入终极阶段。   所谓的终极阶段,就是评委给通过的人在表现过程中就勇气值打分,最高分者,获得编号1480队伍的“劳队”一职。   说白了,就是看谁的命大!   说什么是考验勇气,其实就是作死!   从两米高的跳台后仰坠落到铁钉板上,要毫发无损!   从十几米高的钢丝上平稳走过,不坠落且毫发无损!   从数十把枪里面选出仅有的一把没有装子弹的枪,对准自己脑门开枪!   跳进满是鳄鱼的游泳池,成功游到对岸!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在作死!   就场上摆放的那些道具,真要有人从中毫发无损的通过,绝对是神人,至少,对普通人来说,想从中毫发无损的通过,无疑是天方夜谭。   除非有人带有开挂技能,或者,如安晨夕这般,是一个隐藏的修士,那么应对那些危险道具,最后或许能毫发无损。   真正能心狠豁出命去拼搏的并没有几个,就算是富贵险中求,但求来也要有名享受才行。   而主持姑娘话音落,果然,有一些参加选拔的“劳奴”露出了怯意,而这次显然还只是初试,似乎制定这项新选拔计划的人也预料到了现场听了规则后,会有人露出退缩之意。   所以,早在之前就已经规定,在主持姑娘宣布完规则后,距离选拔正式开始会有10分钟的准备期,而这准备期里,若是有意退出的,可以到准备处取消报名。   在这十分钟的等待时间里,大部分“劳奴”还是惜命的,所以都踌躇的走到准备处,取消了报名,本以为这么下来,会有很多人退缩,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最后依然决定继续上场的居然还有四五十人,为博前途,如此不在意生死的人竟也不少。   只不过安晨夕已经没什么心思在意那些以命博前途的人了,她的心思都落在了那三号“劳主”身上,一门心思的暗中观察着他的动向,只待寻合适的时机。   在十几个人轮番上场皆或伤或死后,安晨夕终于看到那三号“劳主”动了,只见他微微侧身,小心翼翼的跟鸠二十三爷说了什么,然后起身离席,瞅准时机,安晨夕也悄无声息的跟了过去。   ……   走廊里回荡着皮鞋踩在地上的“啪啪”回音,对比体育馆内的喧哗,这里却显得有些寂静,寂静得能听到众人兴奋起哄的声音。   三号“劳主”哼着小曲,优哉游哉的走向走廊尽头的厕所,他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对于自己手底下搏命折损的十几位小兵,似并没有放在眼里,当然,在他们这些自视甚高的人眼里,那些人命也的确不会放在眼里。   须臾后,三号“劳主”从厕所里面出来,他将手上的水渍擦在纸巾上,远远的将纸巾丢开,将双手插在口袋里,又哼着小曲往回走。   他正前方走来一人,三号“劳主”瞥了那人一眼,也没放在心上,直到那人走进,那人站在他面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唤了一声“劳主”。   三号“劳主”倨傲的“嗯”了一声,对于这种低等“劳奴”见到他行礼问好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摆了摆手,便不想跟那人多废话。   那人似乎也没想继续狗腿的讨好三号“劳主”,在三号“劳主”摆手之际,那人错开了身,请三号“劳主”先行,然后在三号“劳主”再次举步之际,那人直起腰,垂在腿边的手悄无声息的微抬,手指轻轻一弹。   三号“劳主”觉得鼻子有点痒,阿嚏!他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又狠狠吸了吸,感觉有一股幽香吸入鼻,味道微甜,很好闻,三号“劳主”又吸了吸,他并没有在意这突然飘入鼻的香味,继续哼着跑调的小曲,摇头晃脑的走了。   在三号“劳主”要走出走廊之际,那人将要进入厕所,跨入厕所时,那人的脚步突然一顿,她面上没什么表情,不过眼神却闪了闪,诚然,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安晨夕。   安晨夕看了眼自己手上还残余的白色粉末,走到洗漱台前,打开水龙头,仔仔细细的将手洗干净,直到看不出任何痕迹,她才转身出了厕所。   回到场上后,发现她离开这一会儿,场上又或死或伤了四五人,对于这样的结果,主事者们显然已经有所预料,所以,当有“劳奴”倒下时,立马有人上场,将伤了或者死了的人拖走,至于接下来将如何处理,已经不再是明面上的事。   安晨夕先往三号“劳主”身上看了一眼,现在,她需要耐着性子等,等待期间,她一边暗暗关注三号“劳主”那边的情况,一边随意的往场上看了一眼。   这一看才发现之前跟自己搭讪的三年老资格“劳奴”居然奇迹般的通过了两关考验,她微微叹息,对于他这种以命博前途不予置评。   不过转念又一想,若是让此人当上他们这支新人队伍的“劳队”,总比其他人强,至少此人还跟她搭过话,虽说不上熟络,但总比完全不熟悉的人好。   微微沉思后,安晨夕决定暗中助他一把。   要说那三年老资格“劳奴”能闯过两关也算是运气,当然,那两关相比于其他危险程度,是最低的,尽管如此,也让三年老资格“劳奴”惊出了一身冷汗。   三年老资格“劳奴”本名丁满,他是一个典型的东北大汉,人高马大,之所以在组织里面混了三年还是低等劳奴,主要是嘴笨又没什么天赋,智商也寻常,空有一身蛮力又学不到武功精髓,而且还时运不佳,没有立过功劳,导致三年来一直碌碌无为。   虽然这人不聪明,也没什么天赋,但为人却没什么心眼,相比于其他人的巧言令色或拥有一技之长,或善于阴奉阳违,丁满实在寻常的毫无出彩之处。   接下来,丁满第三关要面对的是从鳄鱼群里穿过,站在游泳池边上,丁满看着泳池里来回游走的鳄鱼,还有那满是獠牙的大嘴,和阴冷的面目狰狞,丁满双股战战,差点有些站不稳,他狠狠的咽了咽口水,走到这一步,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但凡有退路,他也不会搏命来参选,他在组织里面碌碌无为三年,不是没想过脱离组织,但是他想到了组织对逃离者的手段,所有曾从组织逃离的人,都无一活口,除非,他有足够的钱,能将自己的身份洗白,否则,终其一生,都会面对组织的追杀。   而他们这种碌碌无为始终没有出头日的低等“劳奴”,在组织中存在价值只有五年,五年后,组织会清理走已经没什么价值的低等“劳奴”,明面上,组织会安抚人心,说是将那些“劳奴”带到一个地方养老,实际上,最后那些人是死是活,大家都心知肚明。   ☆、第八十七章:表现一二(二)!   他不想再这么混混沌沌下去,最终被组织丢垃圾一样丢出去,反正他孤身一人,无亲无妻儿,退一万步来想,横竖都是一死,若是能用这条命博一个前途,也好过继续在这里面蹉跎岁月。   想到这些,丁满有些退怯的心思又压了下去,他咬了咬牙,狠了狠心,闭着眼睛,纵身跳进了满是鳄鱼的泳池。   此刻,不少人都关注着他,见他在迟疑了片刻后,竟跳进了泳池,都忍不住唏嘘。   丁满刚入泳池,那些鳄鱼就虎视眈眈的朝着他逼近,丁满整个人都在发抖,却只能忍着恐惧,拼命的往前游。   一只鳄鱼距离他的腿只有一厘米距离,那鳄鱼看着近在咫尺的美味,毫不迟疑的张大了嘴,眼看那两片大嘴就要落下,说时迟那时快,在那鳄鱼大嘴将要合拢的瞬间,安晨夕扬手轻轻一挥,一缕无形的气息眨眼飘到丁满面前,在丁满周身笼罩起来。   丁满只觉浑身一暖,竟觉得这冰冷的池水不那么冷了,他一鼓作气,更加奋力的往前游,腿一蹬,就跟那鳄鱼嘴拉开了距离。   而其他鳄鱼想要靠近时,却觉得无形中有一股力量保护着它们虎视眈眈的美食,那力量有气势恢宏的威严,鳄鱼们震慑于那强大的威严,再也不敢靠近。   顺利的游到了对岸,丁满手脚并用的爬上岸,整个人虚脱,他回头看了一眼,虽然奇怪与为什么这些鳄鱼没有攻击他,不过他也没多想,只当是自己又一次运气好,通过了一关。   接下来的几关仿佛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帮助他一般,丁满每一关都很顺利的通过,直到丁满走到最后一关,现场的“劳奴”们沸腾了,这是第一个连续闯过关,走到最后的一人,喧哗声和热议声要掀翻了整个体育馆,而此时,丁满已经站在了放满了枪支的桌前。   其实,这一路闯关下来,丁满有点晕晕乎乎,他感觉有点不真实,若说他是运气好,这三年来他一直碌碌无为,怎么会突然在今天爆发,可若说不是运气,他自己几斤几两,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他又想到了之前自己通过那么关卡时,身上笼罩的暖意,丁满抬头看了眼天空,心想,难道真是老天在保佑他?   丁满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但此刻,他宁可相信真的有神明在暗中保佑他,这个念头在心里快速发芽生根,鬼使神差的,丁满双手合十,在这不合时宜的场合,开始暗暗祈祷起来。   最后这一关实在让他太紧张了,这一桌子的枪,一百支抢,只有一支没有装子弹,一百选一的概率,一旦选错,他前面的所有通关都是徒劳无功,还会搭上命,往往决定成败的一刻,更让人紧张心跳。   一旁的监管人员见丁满祈祷的举动,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不过也没有催促。   好一会儿,丁满睁开眼,看着满桌子的枪支开始犹豫,他犹豫的时间有点久,一开始,场外的众人还有些看戏的期待,但随着丁满迟迟没有选着,场外关注这丁满的众人在这时却开始躁动,众人七嘴八舌胡乱的吆喝着枪支的编号,竟是捣乱着想扰乱丁满的选择。   不是不明白这些人嫉妒捣乱的心态,丁满有些气愤,他回头愤愤的朝着人群瞪了一眼,继而转过头,面上还是有些紧张,目光依然徘徊在枪支之间犹豫不决,能看出,丁满在为众人不合时宜的捣乱而气愤,但他在压制愤怒,也没有受那些人胡乱吆喝的影响。   还算沉得住气,安晨夕暗暗点了点头,倒是没让她后悔,帮了他一把。   丁满迟疑不选,一旁的监管人员有些不耐烦了,丁满知道自己迟疑下去不是办法,但他真的不知道到底该选哪一支。   因为紧张,丁满额头布满了汗,手心背心皆被冷汗浸湿,他感觉到了身上的暖意不知在何时已经消失,这让他有点心慌,他的手开始颤抖的伸出,却不知道到底该落到哪一支上。   第三排第五支!   就在丁满迟疑得快崩溃时,他脑中突然想起了一个声音。   丁满手一顿,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这时,脑中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   第三排第五支!   第三排第五支?   他可以相信吗?   这个声音不同于那些不怀好意的起哄声,带着镇定和安抚他心慌的宁静感,为什么自己脑海中会突然浮现这样的提示,丁满心想,难道真的是冥冥之中神明在指引?   丁满的手下意识的开始伸向第三排,在迟疑了几秒后,他咬了咬牙,百分之一的活命机会,本来就渺茫,不管了,就当是神明指引吧!反正他也不知道到底哪一支没有子弹,就算选错了,就当他命不好,死就死吧!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丁满在心里给自己催眠,做好了准备,他狠狠咽了咽口水,一鼓作气拿起了第三排第五支枪,然后没有迟疑的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门,扣动扳机。   这一刻,全场寂静。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一声空响,丁满先是不敢置信,没想到他真的赌对了,这支真的是没有子弹的枪,神明保佑!真的是神明保佑!   丁满眼里瞬间爆出了惊喜,他屈膝,跪了下去,喜极而泣,激动欣喜至极时,他甚至就地开始感恩起神明。   一瞬的寂静后,见丁满并没有倒在血泊中,众人发出了唏嘘和感慨,还有嫉妒和羡慕,层出不穷的声音在体育馆里响起。   鸠二十三爷等人也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通过了,一时也有些诧异,连站在丁满旁边的监管人员看向丁满的眼神中都写满了“这小子运气真好”的字眼。   很显然,在安晨夕的有意帮助下,丁满是唯一一个全关通过的人。   在众人反应各异中,主持姑娘娉娉婷婷的走向丁满,亲自牵着丁满的手,走向了坐在主席台的鸠二十三爷等人。   主持姑娘此举自然是鸠二十三爷授意,这也代表了鸠二十三爷等人已经基本认可了丁满。   至于所谓的评委评分,不过是一个过场,毕竟,最后撑下来的,也就丁满一人,换而言之,编号1480队伍的“劳队”已经是非丁满莫属。   然后接下来就是一些过场流程,安晨夕的目光落在了那三号“劳主”身上,她暗暗的计算着时间,想着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这个念头刚落,果不其然,那边有了情况。   原本好好坐在鸠二十三爷身边的三号“劳主”四肢突然毫无症状的开始猛烈抽搐,眼仁泛白,面上哆嗦,好似发了羊癫疯一般,将旁边的鸠二十三爷等人吓了一跳。   鸠二十三爷猛的跳开身,在举目看去时,居然发现三号“劳主”皮肤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冒出一些小红疙瘩,那红疙瘩须臾就布满了三号“劳主”整张脸,看上去甚为恐怖吓人。   鸠二十三爷等人被吓得脸色一变,又往后退了几步,而那位主持姑娘吓得尖叫一声,竟是直接躲在了丁满身后。   丁满其实也被吓到了,正因为被吓到了,他反而没有什么动作,只僵硬的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三号“劳主”不停抽搐,皮肤上的红疙瘩越来越多,变得越来越不忍直视。   好一会儿,鸠二十三爷最先反应过来,意识到事情不对,三号“劳主”是他手下的大将,对低等“劳奴”的命可以视而不见,但目前为止,鸠二十三爷还不想损失三号“劳主”这名大将,当即,鸠二十三爷立马吩咐几个人去医务室叫医生。   三号“劳主”突然发生这等不寻常之症,也没人敢靠近接触,所以只能将医生唤到此处。   这边的变故也引起了现场“劳奴”的注意,但毕竟大部分人都隔得远,没有看清三号“劳奴”的实际情形,所以都带着一脸惊讶和吃瓜的神情,前排靠近鸠二十三爷几人的座上有人看清了情形,则是被三号“劳主”突变的惊悚模样吓了一跳,自然也是不敢靠前。   有不少人私底下叽叽喳喳讨论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安晨夕没留意周围人的热议声,她见时机已经差不多了,慢条斯理的站起来,不急不缓的朝着主席台走去。   鸠二十三爷吩咐,那几个请大夫的人效率很快,没一会儿就带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匆匆的赶了过来。   组织里面自然是有医务室的,医务室的组成不同于其他部门,里面的医生都跟组织中的中高层者有很深牵连或关系,比如,可能是某位长老弟子的胞弟或者至亲,占着这层关系,组织中的医生在这里就没有那么多约束。   医疗是至关重要的一项,在外随便招人,防范严密的组织中高层自然不放心,安排至亲或信任者留在组织中,组织的中高层才放心。   因为任用的是至亲或信任之人,所以只要中高层中但凡有人关系亲密或至亲之人中会医术的,都会尽力安排进组织,甚至有的只勉强学了一点基础医学,有的甚至学的是护理学都会拉进来滥竽充数。   换而言之,实际上组织中的医疗水平不算好,也就差不多相当于一个乡镇小医院的水平,当然,里面的医生也不是所有的都是滥竽充数,还是有那么几个拿得出手的,只不过这种医生就好比大医院的知名专家,十分难预约,能让他们出诊的,都是组织中地位高的上位者。   很显然,这么匆忙赶去叫来的医生,自然不是那几位有点水平的医生,好在那赶来的医生也不算是滥竽充数级别,治疗点小疾病或许没问题,但陡然见到三号“劳主”这么奇怪的病症,也是一脸懵逼,不知所措。   那医生提着急救箱惊愣了好一会儿,才缓慢靠近,开始为三号“劳主”检查,好像避瘟疫似的,所有人都退到了一米开外。   其实那医生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心里也有些惊惧没底,但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手不管,他咬着牙为三号“劳主”检查了一番,依他那点三脚猫医术,理所当然的看不出所以然来。   看了半天也没查出病症根结所在,那医生只能一脸爱莫能助的冲鸠二十三爷摇了摇头,道,“鸠爷,恕我能力有限,实在看不出这位劳主到底是什么病症……”   鸠二十三爷本来就有点烦躁,那医生一脸爱莫能助后,他心里又升起了不满,暗骂了一声“庸医”,脸色很不好看,“依你看,他没救了?”   觉察到鸠二十三爷的不悦,那医生也不敢得罪鸠二十三爷,赶紧道,“不!不!不!看他四肢抽搐的症状,类似癫痫发作,但他全身又伴随有红疙瘩,我医术浅薄,查不出病症,或许……田医生能查出来……”那医生只能将这烫手山芋丢出去。   田医生算是医务室数得上号的医生,鸠二十三爷有些犹豫,他也知道,要在组织中请来这种有点能力的医生不易,但要他就这么无缘无故损失了一名大将,鸠二十三爷还是有点不甘心。   甚至连三号“劳奴”到底为什么突然出现这种病症都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在暗中对他的大将动了手脚等等。   思绪起伏了一番,鸠二十三爷沉了沉脸,问道,“田医生现在在哪儿?”   “医务室。”   “你马上去请他来一趟,就说我鸠二十三有请,只要他能治好三号,我必重谢!”   那医生应了一声,立马抹着汗,领命走了。   那医生一走,主席台处,气氛一下凝重起来,鸠二十三爷神色变幻莫测,一直沉着脸在思考什么,其他人见鸠二十三爷脸色不好,也屏住了呼吸,不敢多嘴。   安晨夕已经走到靠近主席台的位置,不过却没有急着上前,她在等那位田医生到来。   连鸠二十三爷话语中都对那位田医生很客气,想来那位田医生应该有两把刷子,要有对比才有差距,否则,现在贸贸然上去,他们还有以为她只是解决了一个小病症。   ☆、第八十八章:表现一二(三)!   安晨夕不想太出风头,但她的能力不表现一二,岂不是代表一点浪花都翻不出。   其实鸠二十三爷虽然让那医生去请田医生了,但还是心里没底,毕竟那田医生性格有些古怪,而且,又是严长老的外甥。   所以,当田医生最终出现在众人眼前时,鸠二十三爷阴沉的脸终于有所好转。   鸠二十三爷面上带笑朝着田医生迎了上去,那田医生虽是对鸠二十三爷说不上热络,倒也不至于太冷漠,而他之所以前来,自然不是真的看在鸠二十三爷面下,不过是听了那医生的报告后,对三号“劳主”的病症有些好奇罢了。   随意跟鸠二十三爷寒暄了两句,田医生径直走向三号“劳主”。   走近一瞧,田医生脸上也露出了几分诧异,彼时,三号“劳主”皮肤上不仅冒出了许多红疙瘩,而且皮肤已经开始红肿,他抽搐已经没那么激烈,但整个人已经是人事不省的状态。   在初时的诧异后,田医生这才示意同他一起返回来的那位医生打开医药箱,然后他已经上前,给三号“劳主”检查。   片刻后,田医生直起腰,露出了几分若有所思。   “田医生,怎么样?”鸠二十三爷客气的问道。   “他发病前有没有什么征兆?比如打喷嚏,流涕,或者咳嗽?”田医生问。   鸠二十三爷摇了摇头,“我没注意。”   “那他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田医生继续问。   鸠二十三爷继续摇头,心想,他又不是先知,哪里会知道三号会发病,又哪有心思关注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见鸠二十三爷什么都不知道,田医生有些不悦,“那他发病之前做过什么?”   “他一直坐在我旁边。”   “有没有离开,或者吃了什么东西?”田医生语气已经有些不耐。   经田医生这么一问,鸠二十三爷终于想起来,道,“他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喝了几口水。”   “水呢?”   鸠二十三爷目光落在身前的桌上,田医生拿起来,打开瓶盖闻了闻,又仔细端详了一番,没看出什么异样,他把那瓶没喝完的水递给身后的医生,“拿回去化验。”   刚才该问的也问的差不多了,田医生从医药箱里拿出起棉签、酒精和采血管等,采血,准备带三号“劳主”的血样回去化验。   “田医生,三号这到底是什么病症?”见田医生问了一堆问题后,也不说情况,鸠二十三爷忍不住问道。   “可能是接触了某种不明物引起的过敏,这只是初步猜测,还得化验了他的血样才能知道。”田医生将血样收起来,漫不经心的说道。   “依田医生你看,他还有救吗?”这才是鸠二十三爷关心的问题,他总不能浪费太多时间在一个已经没救的人身上,而且,他已经感觉到三号“劳主”身上的薄弱气息,那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虚弱呼吸,好似随时都要挂了。   “难说,他病症突发,之前又没什么征兆,任何病都要对症下药,还没找到他的病因,怎么能知道救不救得了,先把他送到医务室看看吧,我尽力而为。”田医生依然是漫不经心的态度。   鸠二十三爷听的在心里直骂娘,但又不好得罪田医生,踌躇了一会儿,鸠二十三爷道,“你看,田医生,能不能先给他用药抑制一下?”   “没找到病因,不能随便给药。”   “你刚才不是说可能是过敏?给他用点抗过敏的药物不就行了?”   田医生瞥了鸠二十三爷一眼,“不懂不要乱说,我说的是可能,没说一定是。”   鸠二十三爷有点不高兴,心想,他说的是常识,难道不对?   被田医生怼得有点不悦的鸠二十三爷见田医生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只好吩咐人带上三号“劳主”同田医生一起去医务室。   然后,这命令一下,却没人敢上前,三号“劳主”的模样实在有些恐怖,而且,那满身的红肿和渗人的红疙瘩,看了就让人汗毛倒立,最主要是,那些人担心三号“劳主”的突发之症会不会影响到他们。   “这……田医生,这病会不会传染?”其中一人战战兢兢的问道。   “难说。”田医生又给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小兔崽子!刚才田医生还给三号检查了,要是会传染,田医生岂不是也要被传染,你的小命还比田医生金贵?瞧你怂包样儿!去!背上三号跟田医生走!”鸠二十三爷满脸戾气,张口就呵斥道。   那人磨磨唧唧,还是不敢上前,小声嘀咕道,“可他带了手套!”   只不过他的嘀咕只有身边的人听清了,站在对面的鸠二十三爷却是没听清。   其他人见鸠二十三爷已经指定了背三号“劳主”的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就在那人磨磨唧唧龟速朝三号“劳主”靠近时,突然,原本人事不省的三号“劳主”突然睁开了眼,只见双眼血红,他猛的张口。   噗!   一口老血从嘴中喷涌而出,直直的喷在了那要靠近的人身上,那人惊叫了一声,猛的跳开,这时,三号“劳主”突然站起来,呲牙怪笑着,张牙舞爪的朝着最近的一个人扑了过去。   此刻,距离三号“劳主”最近的却是那位随田医生一起返回的三脚猫医生。   这一情况来的来的突然,那医生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三号“劳主”扼住了脖颈。   三号“劳主”咯咯怪笑着,满嘴的血,面目十分狰狞,再配上那一身的红疙瘩和红肿,简直就像索命的恶魔,那医生已经被吓得两眼一翻,径直晕死过去。   这一惊变不仅吓晕了那医生,把其他人也吓得不轻。   “用镇定剂!”就在众人惊慌失了反应时,横空突然传来一道冷静的声音。   这一道声音惊醒了田医生,田医生立马取出医药箱中的镇定剂和针管,一番麻利的操作,扎在了三号“劳主”胳膊上。   用了镇定剂,突然发疯的三号“劳主”渐渐失了力气,又瘫软下去。   短暂惊变,所有人都暗暗松了口气,鸠二十三爷吩咐人先把昏迷的医生带走,而田医生则朝着刚才突然出声的声源看去。   只见人群中慢慢走出来一人,那人穿着灰色麻衫装,昭示着他低等“劳奴”的身份,见开口的是一个低等“劳奴”,田医生有些失望,收回目光,田医生也没打算理会这突然走出来的低等“劳奴”。   这走出来的人自然就是安晨夕,彼时,安晨夕略微打量了一眼那位田医生,从刚才他检查后对三号“劳主”的病症判断,以及突发情况时,经过她提醒后,这位田医生麻利平稳的应对,可以看出,这位田医生应该还算合格。   虽然在三号“劳主”突然癫狂时,田医生没有立即作出反应,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事发突然,没人想到他会突然醒来攻击,没有马上应对也在一个合理的反射弧内。   安晨夕打量田医生时,其他人反应过来,也朝着她看来,因为她身上的衣服昭示着身份,所以,其他人瞥了她一眼后,也没有过多理会。   其他人显然觉得安晨夕刚才出声的提醒,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类似像这种低等“劳奴”为了博得“领导”关注,逮着机会就想出头的不在少数,其他人已经是见怪不怪,并不觉得这低等“劳奴”能有什么真本事。   而田医生在看到安晨夕那一瞬间,见到她身上的灰色麻衫后,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才会有些失望。   安晨夕不是没觉察到众人眼里的不以为然,那鸠二十三爷显然也没把安晨夕放在心上,此刻,他心里正烦躁,也不想搭理安晨夕。   安晨夕在引得其他人一瞬的关注后,再度被其他人遗忘。   刚才的惊变让气氛陷入凝固之中,觉察到鸠二十三爷心绪不佳,其他人都小心翼翼,不敢出声。   只有田医生不在意鸠二十三爷的低气压,他开始收拾医药箱准备走人。   鸠二十三爷脸色很不好,他想对田医生质问,刚才三号“劳主”的反应明显有异,这庸医,就不打算对他解释点什么?   但碍于田医生的身份,终究这话没有问出口,所以鸠二十三爷更觉得窝火。   眼看田医生已经收拾妥当,要走人,鸠二十三爷抬脚就对着旁边的一个人狠踹了一脚,怒道,“还不带上三号跟田医生一起走!”   那被鸠二十三爷踹了一脚的人吓了一跳,大气也不敢出,这个时候哪还敢违背命令,只能畏畏缩缩的走向三号“劳主”。   虽然三号“劳主”已经再度昏迷,但他现在的模样比之前更加渗人,那人走近三号“劳主”,又想到三号“劳主”片刻前发疯的样子,有些心有余悸,伸向三号“劳主”的手微微颤抖着,脸上也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等等!”安晨夕适时出声阻止。   那人见有人站出来,面上闪过一丝欣喜,不待鸠二十三爷出声,当即就往后退了一步,恨不能躲得三号“劳主”远远的,那胆小畏缩的模样,着实有点好笑。   这组织里面鱼龙混杂,并非个个勇猛,亦不乏胆小怕死之辈,人都有自私的一面,何况,三号“劳主”病因不明,田医生查看情况后,对于会不会传染这个问题,回答的也是模棱两可,这就更让人心慌。   有人暗松了口气,有人却是更加恼火,比如鸠二十三爷,此刻,见安晨夕居然还想出头表现,鸠二十三爷已经有些不满,当即看向安晨夕的目光有些阴沉,“滚一边去!没眼色的东西!”   对于鸠二十三爷的怒斥,安晨夕没在意,而是上前两步,走到三号“劳主”身边,她目光落在那田医生身上,道,“田医生,恕我直言,你到底是想救劳主,还是只是打算把他做标本研究?”   闻言,田医生迈开的步子一顿,回头,重新打量起安晨夕来,倒是没想到这小子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是猜的,还是真知道他所想?   对上田医生阴晴不定的眼光,安晨夕眼里也带上了几分深邃,缓缓说道,“任何病症都讲究及时应对,刚才劳主已经情绪失控,耗得越久,劳主就越危险,作为医者,田医生应该知道这一点,就算不能明确病因,但就劳主如今的症状,已经能对应给予一些缓解治疗,田医生从头到尾都没有这个打算,是觉得劳主的病症特殊,准备做个例研究吗?”   安晨夕话音一落,现场炸开了锅。   当然,对于安晨夕的话,众人并没有完全相信,有质疑,有惊讶,有幸灾乐祸,还有半信半疑,众人反应各异,碍于安晨夕现在的低等“劳奴”身份,大部分人都认为安晨夕这是在哗众取宠。   也有少部分脑子精明点的人觉得安晨夕说的话头头是道有点道理,但就算知道安晨夕的话可能是真的,也觉得安晨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话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安晨夕话里之意,鸠二十三爷何曾不知,其实,鸠二十三爷已经从田医生散漫的态度上,知道田医生并没打算真心救治三号“劳主”,但又不好得罪田医生,所以才觉得窝火,只不过,见安晨夕当面质问田医生这一番话,鸠二十三爷倒是对安晨夕这份勇气有些刮目相看了。   没想到这低等“劳奴”为了出头,居然敢当场得罪田医生,呵!傻逼吗!   田医生是什么人!没看到他在田医生面前都只能客客气气隐忍着!   这小子跟个没脑子的愣头青似的,这种一味想着出头不动脑子的人,就算勇气可嘉,他也绝对不会另眼相待。   甚至,鸠二十三爷此刻心中还想着,若是这小子真把田医生得罪狠了,回头把这小子直接交给田医生处置吧。   安晨夕岂是无脑之人,她故意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一番得罪田医生的话,自然是有目的的,她说过,她要表现,但绝对不能把自己推到风尖浪口上,只有这种先抑后扬的方式,来降低自己出了风头后,所带来的存在感。   ☆、第八十九章:表现一二(四)!   因为她得罪了田医生,就算后面安晨夕表现了高于田医生的医术,明面上,众人不会跟她表现得太亲近,当然,她毕竟展现的是医术,人生在世,谁还没个三病两痛,就算有人有心跟她接触,碍着田医生的身份,也会私下行动,这才是安晨夕真正想要的结果。   她需要有人来主动找她,而且,找她的过程中,最好隐秘低调一些,这样,才不会太醒目,而且,她还能通过那些人,来探知她想探知的消息。   当然,她并不担心自己得罪了田医生,会遭到报复,她接下来要展现的是医术,而且还是高于田医生的医术,这组织里面什么都不缺,但缺救死扶伤的仁心医者。   她只要露两手医术,她相信,鸠二十三爷不会真的舍弃她这么好用的人才。   安晨夕微微掩眸,压下眼里的算计。   彼时,田医生脸上变幻莫测,须臾,他冷冷一笑,坦然回道,“是又怎样?他的病症我从未见过,就算给予了缓解治疗,也不一定有效,这种特殊案例,只有做个例研究,发现病症根结,才会对医学有帮助,牺牲一个人,就可能成就一份医学成果,我为什么要错失这个机会!”   说着,田医生眼里带着几分狂热,安晨夕发现,这位田医生,似乎真的是医学狂热爱好者,然而,他这种狂热,却没有落在本质上,医学存在于世是为了挽救生命,但田医生已然忘了根本,竟在牺牲生命研究医学。   “在你做医学研究之前,首先,他是一个人!”安晨夕声音沉了沉,因为不认同田医生的变态狂热,所以她脸色也微沉。   “人?”田医生嗤笑了一声,“他只是一个人,牺牲他一个人,可以让千万生命获救!”   田医生再次强调“牺牲他一个人”,显然,在他的眼里,一条人命,根本不算什么。   甚至,或许在田医生看来,他是在“舍小取大”,用这种意识的偷换,来麻痹他视人命如草芥的态度。   “牺牲了他,你就真的能研究出成果?不见得!”安晨夕摇头,不是她看不起田医生,医学上的研究,并不是一簇就成,是要通过反复研究验证,一条人命,又哪里够他折腾!   见安晨夕质疑他的能力,田医生黑了脸,眼里蹦出危险的光,“小子,你算哪根葱!质疑我的医术,你还不配!”   安晨夕也不恼,嘴角挂起一丝诡谲的笑,道,“你信不信,二十分钟,我就能治好他?”   田医生又嗤笑了一声,显然对安晨夕的话不相信,不过安晨夕当众质问他,还是让田医生觉得落了颜面,解决一个低等“劳奴”轻而易举。   但现在他已经跟一个低等“劳奴”纠缠了这么久,而那低等“劳奴”还大言不惭的说出那样的话,若是他不应承,岂不是落得一个小心眼的名声,这事传出去,总归不好听。   “给你个机会,若你真的能在二十分钟内治好他,你今天得罪我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田医生摆出一副大度的态度,一脸施舍的说道,眼里却满是讥讽。   依照他的医术,尚且不能明确三号“劳主”发病的根结,只能推测或许是过敏所致,这低等“劳奴”居然说二十分钟能治好三号“劳奴”,不自量力!   安晨夕没再跟田医生多说,而是将目光转向鸠二十三爷,道,“鸠爷,能否求几味草药?”   在安晨夕站出来质问田医生的时候,鸠二十三爷就已经把安晨夕当“死人”看待,所以,就算后来安晨夕在跟田医生“据理力争”,鸠二十三爷也无动于衷。   此刻见田医生说出给这低等“劳奴”一个机会的话,鸠二十三爷也不好驳了田医生的颜面,而且,鸠二十三爷心想,若这小子真能治好三号,当然最好,再者田医生也说了既往不咎的话,他能挽回一个人才,还能再得一个医术人才,何乐而不为!   若是这小子在大言不惭,最终没能治好三号,直接将这小子交给田医生处置便是,也省得因为这小子得罪了田医生。   所以,对于安晨夕提出的要求,鸠二十三爷在简单思量后,没有拒绝,点头应了下来。   安晨夕跟鸠二十三爷报了几味草药名,鸠二十三爷听后,安排了人去药材基地取。   药材基地距离体育馆不算远,来回也就十分钟的时间,很快几味药材就取来。   安晨夕接过药材,先在旁边取了一瓶没有开封的纯净水,将瓶里的水倒光,将每种草药的汁液用手手动碾压而出,滴进空瓶中,轻摇混匀,然后掰开三号“劳主”的嘴,将混匀的草药汁喂了进去。   接着,安晨夕又跟田医生要了几味很寻常的药物、灭菌注射水和针管,一一将那几味药物注射进三号“劳主”体内,做完这些,安晨夕没再有什么动作,而是立起身,站到了一旁。   此时,已经过了十五分钟,其中还包括取草药的时间,剩下的五分钟便是等待见证奇迹。   众人不知道安晨夕到底在捣腾什么,见她一番动作后,就好整以暇的站到了一边,一时间,人群里发出了嗡嗡的热议声。   别人或许不知道安晨夕这一番动作代表着什么,但田医生却能明白一二,特别是安晨夕刚才的用药,田医生学的是西医,对中医不算了解,对于一开始安晨夕给三号“劳主”服用的药汁并不知其作用,但后来安晨夕注射的那几种药物,田医生却知道其作用。   那几种药物都是普通药物,但这几种普通药物同时一起使用,其效果,实在引人深思,田医生觉得他似乎领会出一点什么,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已经渐渐收起了轻视,转而露出几分若有所思。   鸠二十三爷对医理一窍不通,所以,他并不关心安晨夕的动作,鸠二十三爷一直在暗暗观察田医生的反应,见田医生脸色微变,鸠二十三爷心中一动,心想,莫非,这低等“劳奴”还真有两把刷子?   就在众人反应各异时,人群中,有人惊讶的“咦”了一声,伴随着那声惊呼,众目睽睽下,三号“劳主”身上的红肿和红疙瘩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消退了下去。   随着症状的消退,原本已经昏迷的三号“劳主”突然又开始抽搐,只不过这次抽搐只持续了几秒钟便停了下来。   噗!   三号“劳主”又一次喷出一口老血,只不过这次的血却不是鲜红色,而是暗红中点青黑。   那口血一吐,三号“劳主”低低呻吟了一声,颤悠悠的睁开了眼,彼时,三号“劳主”眼里的红色已经退尽,脸上的狰狞已逐步消失,而红肿基本已经消退,那些红疙瘩也渐渐变成了小红点。   三号“劳主”的这一番变化一点不落的落入了众人眼中,众人感慨神奇的同时,终于,看向安晨夕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众人脸上或看戏或吃瓜或讥讽等神色已经不见,只余一脸的不可思议和惊异。   田医生也露出了惊愕,若非是他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个低等“劳奴”竟有这等本事!   田医生心里是震撼的,转念他又想,这小子到底是歪打正着,还是真有本事?回想刚才安晨夕的那一番动作,田医生排除了第一个可能性,那么,也就是说,这小子真的懂医?   这个认知让田医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有嫉妒,懊悔,还有几分不甘,但现场这么多人,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田医生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带上了审视。   现场,当属鸠二十三爷最高兴,本来对这低等“劳奴”并没有抱希望,还以为他是在哗众取宠博关注,不想,这低等“劳奴”还真有两下子!   自己名下多了一个懂医的,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只不过,鸠二十三爷看了眼阴晴不定的田医生,唯一不圆满的是,这小子竟然得罪了田医生,虽然田医生说了既往不咎的话,但这田医生可不是大方的人,现在碍于面子,或许不会为难这低等“劳奴”,但以后就难说了。   若是不知道这小子有这等本事,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将这小子交给田医生,但现在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理,要知道,懂医的人才在组织中很少,要是他能把控这个低等“劳奴”为他所用……鸠二十三爷暗暗盘算着。   这时,三号“劳主”睁开眼,就看见所有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三号“劳主”一脸莫名,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只隐约记得昏迷之前,自己很难受,好像身体里有无数的虫蚁在撕咬,受不了那等痛苦,他晕了过去。   此刻醒来,身上的不适感已经消失,只是觉得手脚无力,感觉很疲惫。   “发生了什么事?”三号“劳主”哑着声音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你感觉怎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安晨夕开口问道。   三号“劳主”顺着声音,看向安晨夕,见自己身边居然站着一个低等“劳奴”,而且众人看着低等“劳奴”的眼神很奇怪,三号“劳主”心里更加疑惑了,因为疑惑,三号“劳主”没有吭声。   安晨夕看向田医生,道,“不如田医生来验证一下,我是否救治成功?”   田医生脸上变了几变,当真上前,重新打开医药箱,给三号“劳主”做检查。   从安晨夕的话中,三号“劳主”也听出为了一点苗头,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鸠二十三爷,然,鸠二十三爷却盯着田医生,并没理他。   对于田医生在组织中的身份,三号“劳主”也是知道的,此刻,见田医生什么也不说,就给自己检查,三号“劳主”也不敢乱动,只能僵直的坐着,任由田医生检查。   须臾,田医生检查完毕,脸色依然说不上好。   “怎么样?田医生?”安晨夕一脸泰然的问。   “暂时看不出问题,还需做进一步检查。”田医生不想承认安晨夕已经治好了三号“劳主”,言辞没有说的太肯定。   安晨夕也不计较,当即便点了点头,看向鸠二十三爷,道,“鸠爷,那就请劳主同田医生到医务室再做一个全面检查,怎样?”   “也行!”鸠二十三爷爽快应下。   田医生深深的看了鸠二十三爷一眼,不再说话,低头快速收拾医药箱,然后提着医药箱,沉着脸,自顾自的走了。   鸠二十三爷立马对身边的一个人使了个眼神,那人会意,彼时三号“劳主”意识清醒,而且也没那么渗人,自然就没那么怯场了,那人赶紧上前去扶三号“劳主”,追着田医生而去。   那田医生走了几步,回头见安晨夕还站在原地,目光微闪,对安晨夕道,“你也一起来!”   安晨夕也没推脱,同样跟了上去。   鸠二十三爷想了想,招呼过来一个主事者,交代了几句安排新“劳队”丁满的事,话落,也跟了过去。   鸠二十三爷等人一走,现场众人肆无忌惮的热议起来,虽然田医生言辞没有太肯定,但现场的人都不笨,明眼一瞧,就瞧明白了安晨夕是真治好了三号“劳主”。   “切!还检查什么检查,明显那小子把劳主给治好了,这不是大家伙都看见的!”   “田医生也要面子的,这话要当着咱们这群人说,他老脸往哪儿搁!”   “得!不就是摆谱嘛!我说这田医生也太小家子气了!”   “天邪!还真让那小子治好了劳主!”   “格老子的!今天没白来!果然是高手在民间,咱们之中竟还藏了这么个人物!”   “还以为他在吹牛!搞了半天,人家是有真本事!”   “唉!你们说,这小子比田医生的医术怎样?说不准,田医生对劳主的病根本就束手无策,瞧着像是故意在端架子,忽悠咱们呢!”   “你是说,那小子的医术可能比田医生还略胜一筹?”   “什么略胜一筹,看着不像一个级别的!那小子捣腾捣腾,就把劳主给治好了!贼厉害!这本事,爷我服气!劳主发疯起来,还是那小子提醒田医生才用的镇定剂,这田医生怕是徒有虚名吧!”   “嘘!小声点,小心传到田医生耳朵里,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   ☆、第九十章:皆大欢喜!   医务室里。   给三号“劳主”做全面检查很顺利,最后,就算田医生不乐意,也必须得出一个肯定的结论,安晨夕的确是治好了三号“劳主”。   当然,这个时候肯定安晨夕的功劳,仅仅只是当着三号“劳主”和鸠二十三爷的面,不用当着众多人的面,至少颜面上也过得去。   田医生之前说过,只要安晨夕治好了三号“劳主”,他就既往不咎,在三号“劳主”和鸠二十三爷的见证下,田医生也的确“大度”的表示原谅了安晨夕的“冒犯”,田医生这么表态,明面上,不会再为难安晨夕,但暗地里会不会,就另说了。   不过,让众人都没想到的是,田医生在表示原谅了安晨夕的“冒犯”后,竟直言跟鸠二十三爷要人,邀请安晨夕进医务室。   田医生心里打得什么算盘,在场都是人精,也心知肚明,没有拆穿。   无非不过两种可能,一,田医生对安晨夕的冒犯依然怀恨在心,跟鸠二十三爷要人,不过是为了把安晨夕弄到自己身边,想办法处置了,第二种可能,是田医生看上了安晨夕的能力,想把安晨夕要到身边,为自己所用。   不管是哪种可能,要鸠二十三爷舍弃这么一个懂医的人才,鸠二十三爷自然是不乐意的,但若是直言拒绝了田医生,鸠二十三爷又不想正面得罪田医生。   所以,便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安晨夕还是鸠二十三爷管辖下的人,只不过既然田医生开了口,自然不能驳了田医生的邀请,便让安晨夕像其他主事者一样,下午不用再做采摘任务,而是转到医务室工作。   这么做,主要是强调安晨夕还是他鸠二十三爷的人,一来,就算田医生对安晨夕依然怀恨在心,想对安晨夕动手,但看在鸠二十三爷的面下,也不得不收敛收敛,当然,若田医生真的放开了心结,不打算找安晨夕麻烦,那自然更好,二来,鸠二十三爷将安晨夕归纳在了自己名下,要用到安晨夕的时候,自然方便很多。   鸠二十三爷已经退步说这样的话,田医生也不好在说什么,于是,安晨夕终于摆脱了最低等的任务,转到医务室工作,也就意味着,混进了“别墅圈层”,因而,对于这样的安排,安晨夕自然也是欣然接受的。   而彼时,三号“劳主”也已经清楚,救自己的是安晨夕,对安晨夕那是十分感激,加之,安晨夕被安排进医务室后,日后难免还有求到安晨夕的地方,三号“劳主”便在私下里给了安晨夕一个口头承诺,言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尽管开口云云。   这么下来,看上去是皆大欢喜。   一切尘埃落定,离开医务室之前,田医生突然对安晨夕问道,“你之前见过三号劳主这种病症?”   “见过类似的。”安晨夕并没有否定。   “难怪……”田医生欲言又止,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这种病症很少见,你倒是运气好。”   对于田医生这种见过稀少病症是运气好的观点,安晨夕不以为然,毕竟,世界上的稀有病症,代表着人命,犹如当年的SARS病毒,真正的医者,没人希望看到稀有病症出现。   安晨夕扯了扯嘴角,“田医生心中不是有数?劳主这种病症就是过敏,只不过这种过敏是个别案例,田医生不过是想再为医学做点贡献,若是田医生出手,哪里轮得到我!”   这话深意重重,表面上,看似在赞赏田医生“舍小取大”的大义,实际上,这话更深处的意思却是表达给鸠二十三爷和三号“劳主”听的。   话中的潜在含义就是,看,明明田医生能救三号“劳主”,但他却留了一手,不想救,而是想着用三号“劳主”的特殊病例来做医学研究。   鸠二十三爷和三号“劳主”哪会听不懂安晨夕话中的潜在之意,鸠二十三爷定力还算好,没有什么特别反应,但心里,却是将田医生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与此同时,对这位田医生也产生了一些隔阂。   而三号“劳主”则直接青了脸,但田医生身份远高于他,三号“劳主”不好甩脸,只能将这份暗恨压制在了心里。   安晨夕故意在田医生和鸠二十三爷及三号“劳主”之间制造隔阂,目的就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毕竟是得罪过田医生的,进了医务室后,谁知道田医生会不会暗中给她使绊子,所以她得拉人到自己阵营里。   当然,安晨夕这番赞赏的话有夸大的成分,就算田医生真的全力救治,也不见得能救下三号“劳主”,让三号“劳主”过敏的过敏原是她特制的,似花粉,却不是花粉,没有她的独门解药,根本就解不了三号“劳主”的过敏之症。   就算田医生拼上他毕生所学,充其量,也不过是阻止病情恶化,单单就找出真正的过敏原这一项,就田医生现在的医术,不潜心研究十年二十年,根本不行,而且,找出过敏原后,还要配制解药,不是安晨夕看扁田医生,就田医生那自视甚高的水平,实在没那份能耐。   不过,田医生这人呢,没那份能耐,却是心比天高。   所以,若真让田医生碰上稀有病症,那病人,也只有倒霉的份儿。   当然,田医生显然没觉得自己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对于安晨夕话中的影射,田医生并不在意,自然也没留心鸠二十三爷和三号“劳主”的反应。   之后,田医生就医学上的问题跟安晨夕探讨了一番,说是探讨,其实是在暗中考验安晨夕医术是否真如她表现的那么惊人。   而探讨之后,就算田医生心有嫉妒和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在医学上颇有造诣。   当然,这个田医生认知里的有造诣,还是安晨夕故意掩藏了真实实力。   安晨夕岂会不明白田医生这番探讨的真实目的,她自然不会展现真实的医术水平,所以便故意掩藏,只露了两成左右的实力。   鸠二十三爷和三号“劳主”在旁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两人见田医生跟安晨夕聊着聊着,看向安晨夕的神色渐渐有了正视,两人便知道了,这小子估计是真有点水平。   两个小时后,安晨夕走出医务室,同安晨夕一起出来的还有鸠二十三爷,而三号“劳主”虽然检查后并没有什么问题,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留在医务室再观察24小时后离开。   要说鸠二十三爷之所以跟安晨夕一起离开,自然是准备再跟安晨夕说点私下之言,而对于鸠二十三爷说的那番恩威并施的长篇大论,安晨夕总结,无非表达了两个意思,第一,要效忠于他,他会给她很多好处,第二,若是敢对他不忠,别怪他心狠手辣。   这鸠二十三爷想空口说几句话就震慑住她,还真是异想天开,不过安晨夕并没有表现出来,而鸠二十三爷见自己说了那一番话后,安晨夕表现得很是规矩,心情大好,便给安晨夕放了半天假。   医务室是修建在“别墅圈层”里的,当天下午,安晨夕趁刚好进入了“别墅圈层”,便在“别墅圈层”里漫无目的的闲逛了一圈,悄悄的记下了别墅群的构造。   在安晨夕当着众人露了一手后,安晨夕懂医的名声便悄悄的传开了,接下来两三天,果然有不少人暗地里找到安晨夕,目的是为了请安晨夕为他们看看一些身体的小毛病。   尽管众人都知道了安晨夕进了医务室工作,但安晨夕到底怎么进去的,众人却不知道,或许是为了避嫌,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那些找她看病的人都是私底下悄悄找上她的。   对于求医的人,安晨夕通常不会拒绝,毕竟这是从众人口中探消息的好机会,只不过,或许是那些人也是低等“劳奴”的关系,安晨夕旁敲侧击了好几个人,也没能探到有用的消息,八卦倒是听了一大堆,这让安晨夕感慨,原来男人八卦起来,也是很生猛的。   当然,除了低等“劳奴”,也有几位“劳队”来找过她,可惜的是,那几位“劳队”也没能提供有用的消息,至于“劳主”,除了三号“劳主”出了医务室后,特别找到她感谢一番并送了一份大礼后,其他的“劳主”暂时没有主动找她。   总体而言,这些天暗地里找她的也就是带有“劳”字的人员,还没有鸠二十三爷以外的神机门人员找上门。   安晨夕想,或许真是她这次的表现只掀起了小小的浪花,还不够引起神机门的人注意,所以,到目前为止,她这个小人物还没有引起神机门的人注意。   这样的发展如预期中的一样,很好,也很合心意。   而李云知道她进了医务室后,目光幽深带了几分担忧的看了她一眼,郑重其事的嘱咐了她一句“万事小心”,便没有在这件事上面多说,只不过,安晨夕明显感觉到,李云在私底下对她的维护和关注更多了,似乎她进入医务室后,他很担心她出事。   对于李云这种关心,安晨夕认为或许是因为他们是室友的关系,倒也没有多想。   在医务室待着的前三天,因为求医的都跑到私底下找安晨夕去了,所以并没有人正大光明的向安晨夕求医,致使田医生逮着机会就跟她探讨一些医学上的知识。   安晨夕担心田医生发现她的真实水平,不得不一边小心翼翼的只展露出两成实力,一边还要将田医生应付高兴,也很是费了一番脑子。   第四天,安晨夕明面上的第一个病人终于上门了,这位病人是“媚苑”的一位姑娘,而那位姑娘向安晨夕求医的方式并不是亲自上门,而是给安晨夕发了一个邀请函,请安晨夕傍晚的时候去“媚苑”为她就诊。   安晨夕只稍微一思量,便接下了那位姑娘的邀请函,“媚苑”的姑娘接待的人最多,若说要打探消息,或许从那些姑娘口中能有所突破。   此前说过,“媚苑”的姑娘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而这位请安晨夕上门就诊的姑娘,正好是平日里接待神机门弟子的上等美人,在枕间闲聊时,极有可能听到一些安晨夕想知道的消息,安晨夕不可能拒绝这样打探消息的机会。   安晨夕一门心思想着见到那位姑娘时,怎么不着痕迹的从她口中套出消息,因而,下午田医生找到她探讨医学时,她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不在状态?”聊了几句,田医生就发现没有之前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也发现了安晨夕的心不在焉,开口问道。   被田医生发现了自己心不在焉,但不能让田医生发现她心中的真实想法,所以必须用另一份情绪来伪装,安晨夕将那位姑娘发给她的邀请函递给田医生,脸上配合着露出几分不自在,“晚点我要去媚苑,有点紧张。”   田医生拿过来瞥了一眼,一脸恍然大悟,“美女相邀,难怪你小子心不在焉的。”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去给她看病的。”安晨夕脸微微一红,瞪了田医生一眼,假意有点恼,继续配合着表演。   “医务室这么多医生,偏偏找你?”田医生一脸揶揄,这几天跟安晨夕探讨医学后,田医生倒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之前对安晨夕的那份嫌隙渐渐淡了,反而将安晨夕当成了朋友,说话也少了几分趾高气扬。   “请不到你这样的名医,只能找我这样的小人物了。”没理会田医生话中的揶揄,安晨夕漫不经心的说道,顺手将邀请函拿了回来。   其实安晨夕也不清楚为什么那位姑娘偏偏早上她,默了默,安晨夕又道,“其实我也有些好奇,我来医务室不过才几天,那位姑娘为什么会找我?”   田医生打量了一眼安晨夕的脸,笑道,“估计是看上了你这张小白脸。”   安晨夕翻了个白眼,“我跟那位姑娘不认识,见都没见过,哪能是看上了我这张小白脸,再说,我这张脸也不白。”   ☆、第九十一章:美人相邀!   这话说的不错,经过伪装后,安晨夕故意将肤色弄成了小麦色,而且现在的模样也不再像她真实容颜那么美艳绝伦,多了几分英气,看上去倒真像个男人一般俊朗。   “你这模样,在喜欢的女人眼里叫男神,在嫉妒的男人眼里就是小白脸,这跟脸白不白没有直接关系,哦!男人也是有嫉妒心的!”田医生似笑非笑道,转念想到什么,田医生又瞥了眼安晨夕那张俊朗的容颜,道,“你这张脸很有招蜂引蝶的潜质,别说我没提醒你,就算你模样生的好一点,但媚苑金区的女人你最好别指染,小心惹祸上身。”   “怎么说?”难得田医生这么提醒,安晨夕自然要问一句,而田医生口中的媚苑金区,里面的都是上等美人。   “那是弟子爷们的专享,你要想找女人,去媚苑银区,我可以给你一封推荐信,媚苑铜区的女人不建议上。”田医生语气闲闲的传授经验。   “……”她也是女人,讨论这种问题也有负担的好吧!   傍晚时分,安晨夕提着医药箱应邀前往“媚苑”,一楼是铜区,二楼银区,三楼是金区,安晨夕穿的还是灰色的麻衫装,不过她现在不算是毫无地位的低等“劳奴”,进了医务室后,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算是主事者。   依照安晨夕现在的主事者身份,只要医务室里面的高等医生,比如像田医生这样的人,给一封推荐信,安晨夕就可以进银区。   但安晨夕毕竟不是“弟子爷”,一般情况下,依照她的身份,是不能进金区的,但也有特例,比如像这次金区的姑娘发了邀请函,请安晨夕来看病,这种特例情况要向上申请,只不过申请人不是安晨夕,而是那位发出邀请的姑娘。   那位姑娘申请成功后,就通过发邀请函的方式,将函递到安晨夕手中,安晨夕凭借邀请函,便能进入金区。   三楼金区的入口是自动识别,通常,“弟子爷”们会有一张卡,在识别区刷卡就能进入,而安晨夕的邀请函上也有特制条码,扫描条码后,会有几分钟的等待验证时间。   安晨夕在等待的过程中,从大厅里面走出来一个打扮妖娆性感的女人,那女人走到关卡处,仔仔细细打量安晨夕。   看清安晨夕的长相,女人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满意,女人的眼神实在赤&裸,好似恨不能将安晨夕扒了衣服每一根汗毛都看光了一般,那种审视不是通过表象看本质的审视,而是停留在表面的肤浅审视。   须臾,审视完毕,那女人面上带着妖娆的笑,隔着关卡,伸出一只手,搭在安晨夕肩膀上,一边抛媚眼,一边道,“帅哥,你找谁啊?”   安晨夕不答,而是直接将手中的邀请函递给那女人。   那女人用食指和大拇指轻轻夹起来,看了一眼邀请函,然后又看了眼安晨夕,娇笑了一声,“原来是九妹请来看病的,行吧,进来吧。”   说着,那妖娆女人从挺拔的胸脯处掏出来一张卡,在识别区刷了一下,只听“滴”的一声,关卡处的门开了。   安晨夕走进去,身子刚过,门就关上了。   那妖娆女人伸手来勾安晨夕的下巴,似乎想调戏两句,不过被安晨夕轻巧的躲了开去,那妖娆女人嗤笑了一声,小声嘀咕了一句,“难得看到一个合眼缘的,结果还嫌弃老娘!”   她的声音很小,不过安晨夕却是听清了,安晨夕又悄无声息的往后退了一步,微微掩眸,没有理会。   那妖娆女人撇撇嘴,扭着腰往前走,嘴上道,“走吧,帅哥,这里面的姐妹很多,免得你横冲直撞找错了人,我带你去找九妹。”   “谢谢。”安晨夕低低道了一声谢,跟在那妖娆女人身后。   那妖娆女人听见安晨夕道谢,又是娇俏一笑,又嘀咕了一句什么。   安晨夕没在意,她暗暗打量着金区的构造。   穿过大厅,走进了一条走廊,几番弯拐,站在了一个门牌号为3036的房间门前。   妖娆女人敲了敲房门,往里面喊了一声,没一会儿功夫,就有人来打开门。   开门的是一个素颜女人,看模样大概二十出头,那女人瓜子脸,柳眉樱桃嘴,杏仁眼略大,鼻子小巧,有一种江南女子的风情,模样算不上是顶级美女,但也可圈可点,娇俏喜人,有些不足的是,那女人看起来有点憔悴,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让她脸上多了几分病容。   “九妹,呐!你请的帅哥医生来了!”那妖娆女人微微侧开身子,让身后的安晨夕露出身来。   “劳烦你了,三姐。”那九妹轻咳了两声,笑着对那三姐道谢。   那三姐见九妹病态模样,蹙眉忧心道,“怎么突然病的这么重?是不是这两天那几位爷折腾得太狠了?我给上面申请申请,给你放几天假?”   九妹不吭声,微微别开了脸,眼里浮现了点点泪花。   见此,三姐哪还不明白,当即就低咒了一声,搂住九妹拍了拍肩膀,“妹子,忍忍吧,这也算是一种福气,你看看那些三等姑娘,唉,那些个龟孙子比弟子爷们更狠,活像百八十年没开过荤似的,听说前段时间有一个姑娘整整接了七天的客,走了一个又来一个,连口气都没喘,每晚都被折腾到天亮,现在那姑娘还在床上躺着,下面还在流血呢!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我知道,三姐,我都知道。”九妹哽咽着点头,悄悄抹了把眼泪,九妹低声委屈道,“就是我这身子不争气,平白辱没了弟子爷们的厚爱。”   “好了好了!说这些丧气话做什么!医生不是来了。”说着,那三姐放开了九妹,侧目,对安晨夕道,“来,帅哥,你赶紧给我这姐妹瞧瞧,你可得治好我这姐妹,我这姐妹可是好几位弟子爷的心尖宠!”   安晨夕只点了点头,没说话。   见安晨夕不是一个多言的人,那三姐似乎很满意,也不忌讳安晨夕在场,又安慰了那九妹几句,离开前,还不忘调戏安晨夕,只不过安晨夕并没有搭理,就算如此,那三姐似乎也不在意,反而觉得安晨夕那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模样很有趣。   本来这种地方的男人哪个不是把眼睛黏在女人身上,有的男人甚至毫不避讳的将欲望直接展现在脸上,偏偏这个模样俊朗的帅哥竟表现得目不斜视,俨然一副禁欲系高冷男,那三姐顿觉新鲜,咯咯的娇笑着,胳膊又伸向安晨夕,调笑道,“帅哥,我生病了也找你呀!”   安晨夕再度轻巧避开那三姐的胳膊,清清淡淡的“嗯”了一声,虽然她现在是男人扮相,但本质上,她还是女人,被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这么调戏着,安晨夕只觉得说不出的别扭。   “帅哥,别这么一本正经,这儿又没有别人,啧啧!没想到帅哥这么纯情,真是讨人喜欢!”那三姐突然凑近安晨夕,在她耳边吹风。   安晨夕身子一僵,又往旁边挪了挪,只心想,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矜持呢!就算是身处风月场所,但也不能见到男人就乱撩吧!   见安晨夕不吭声,而且脸上更加严肃了,那三姐乐得哈哈大笑,又说了几句调戏的话,那三姐才扭着腰离开。   “三姐就是这样一个人,她没有恶意,你别介意。”那位九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安晨夕轻浅的“嗯”了一声。   九妹腼腆的笑了笑,似乎有些羞涩,倒跟那性子豪放的三姐不同,这九妹看起来要温顺矜持得多,见安晨夕目光看来,那九妹赶紧让开身,请安晨夕进屋。   一进屋安晨夕就忍不住蹙了蹙眉,这屋里的空气实在不好,而且门窗都关得紧紧的,这九妹生病了,还把门窗关得这么严实,病气怎么透的出去。   屋里的摆设倒是处处透着精致,房间里的东西摆放的很整齐,本以为只是一个小单间,进了屋后,安晨夕才发现居然是一个正规的套间,房间配有小客厅和卫生间,还有一个小厨房,粗略扫视了一眼,安晨夕便判断,这里应该是九妹的长居之所。   想来也对,组织并没有给“媚苑”的姑娘专门配备住处,所以她们的住所都在媚苑之内,生活起居,甚至包括接客都是在“媚苑”内,若是要外出,还必须给上面的领导申请,没什么自由,还得遭受不同的人蹂躏,“媚苑”的这些姑娘才是这里最可怜的人。   九妹能居住小套间,看来在“媚苑”的待遇算不错,不过,可能也只有九妹这样的上等美人才有这样的待遇吧,想到刚才三姐安慰九妹那一番话,那些下等美人,就不见得有这样的待遇了。   打量间,九妹邀请安晨夕在小客厅的沙发上稍坐,自己进小厨房为安晨夕倒了一杯水。   安晨夕把手中的医药箱放在茶几上,暗暗观察起九妹来。   九妹走路时,双腿微微向外开,看起来姿势有点奇怪,而且她的手还时不时的扶一下腰,她的气色也说不上好,整个人显得很萎靡,怎么说呢,通俗来讲,就有点像是“身体被掏空”。   须臾,九妹端着一杯水走过来,将水递给安晨夕,九妹浅笑道,“西医生,你喝水,我这儿只有白水,招待不周,希望你别介意。”   安晨夕接过水杯,道了谢,九妹给她递水,是出于礼貌,她接下水,是出于礼节,不过她现在不渴,所以没打算喝,而是将水杯放在茶几上,安晨夕目光落在紧闭的窗户上,道,“这屋里空气不流通,对你病情不利,最好是把窗户打开。”   九妹低低的应了一声,走过去打开了窗户。   九妹能找她来看病,自然是知道她叫西彦,西彦是安晨夕为了进组织特意伪造的一个新身份,如今,安晨夕在组织中就是以西彦的身份存在。   安晨夕有点好奇,九妹是怎么知道她懂医的,按理,她现在虽然有点小名气,但也仅限于“木屋圈层”,九妹接触的都是“弟子爷”们,她现在的名头,在“弟子爷”之间,应该并没有传开吧,九妹怎么会知道她,还特意向上申请,给她发了邀请函呢?   思绪微转时,九妹已经返回,坐到了旁边的独立沙发上。   “把你的手伸过来。”安晨夕径直道。   “啊?”九妹显得有点懵,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将手伸给了安晨夕。   安晨夕轻轻将手指搭在九妹脉搏上,把脉。   见安晨夕用的是中医的把脉,九妹有点惊讶,一时面上露出狐疑,但没有吭声。   俄顷,安晨夕让九妹换了一只手,就细细的探了探,收手时,安晨夕眉头微拧,又仔细的观察九妹的脸色,问道,“都有哪些不适症状?”   “胸闷,头晕,咳嗽,全身没劲……”九妹老老实实的回道,说道最后,九妹有点难以启齿。   见九妹欲言欲止,安晨夕觉察到了她的不自在,但还是追问道,“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   “我……”九妹用手指搅着衣角,显得有点不安。   安晨夕也不急,就这么看着她。   或许是迫于安晨夕眼神给予的压力,九妹才吞吞吐吐道,“我……我下面流脓了。”   “流了多久?”安晨夕并没有诧异,又问道。   “昨晚开始的。”   “昨晚有性生活?”   九妹咬着唇,有些羞窘的点了点头。   “跟你有过性关系的客人,你最好让他们都到医务室做一个检查。”安晨夕一脸严肃的说道。   闻言,想到跟她有过性关系的客人,九妹脸上更加不安了,“西医生,我……我的病是不是很严重?”   安晨夕没有直接回到,而是开口道,“我还需要你的尿液和白带,带回医务室化验确诊。”   说着,安晨夕打开医药箱,从里面取出化验用的一次性医用用品,递给九妹。   见安晨夕没有明确的告诉她病症,还要取尿液和白带化验,九妹脸色一白,只以为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眼眶瞬间就红了。   ☆、第九十二章:不容易!   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得了淋病那样的性病,也是非她所愿,安晨夕心中不忍,安慰道,“你不用怕,不是绝症。”   “能……治好吗?”   “初步判断,你还在发病初期,只要你积极配合治疗,能够痊愈。”   “那……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虽然安晨夕这么说,九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初步判断是淋病。”顿了顿,安晨夕主动问道,“你最近是否有尿频、尿急、尿痛的感觉?”   九妹点头,随后,安晨夕又问了几个症状,都得到了印证。   随着安晨夕一句一句直白的问话,且安晨夕还表现得一脸坦然,俨然就是一个医者在正常询问病人症状的姿态,见此,九妹也渐渐放下了扭捏之态,回答起安晨夕的问话也格外的认真诚实。   其实,安晨夕已经能够明确的判断出九妹得的就是淋病,之所以还啰嗦的详细询问症状,是在诱导性的逐步将话题转到九妹接触的那些“弟子爷”身上。   果不其然,随着安晨夕的问话,九妹都没有隐瞒的一一作答。   “你最早出现这些症状是在什么时候?”安晨夕问。   九妹认真的思量了片刻,诚实回道,“好像是半个月前。”   见时机差不多了,安晨夕这才循序渐进的把话引到那些“弟子爷”身上,“出现这些症状后,你都跟哪些人有过性关系?”   听到安晨夕这句问话,九妹自行脑补了其话中的潜在含义,淋病会传染,若是让那些“弟子爷”也染上,想到那种后果……   九妹脸色一片惨白,意识到事态严重性,九妹哪还敢隐瞒,何况,问她这些问题的还是医生,在此刻的九妹看来,安晨夕之所以问的这么详细,必定是对她判断和治疗有帮助,九妹立马仔仔细细的回想着,将近期跟她有过性关系的人如倒豆子般一一道了出来。   “每个人跟你发生性关系前后发生的事,以及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症状,包括你有没有发现对方是否有什么不同于以往的症状,还有那些人在跟你发生关系前后,都跟你说了什么话,仔细想想,都告诉我。”安晨夕继续诱导。   说这话时,安晨夕表现得特别严肃,丝毫看不出是在挖坑套话。   事实上,九妹也的确没发现安晨夕在挖坑套话,九妹已经被安晨夕话里的凝重性吓到,一边回想着,一边跟安晨夕讲述她跟N个男人不得不说的性故事。   可怜了安晨夕纯洁了两世的处女,要压抑着心里的怪异感,还要表现得一脸坦然严肃,只能将九妹说的那一个个性故事当成“荤段子”来听,甚至还要从“荤段子”里面提取对自己有用的信息,也真是难为了她。   想她为了套点消息,容易嘛,连人家的房内私事都套出来了!   本以为听“荤段子”多少能套到一点有用信息,结果,听了半天都是一些闺房情话,大多都是那些个“弟子爷”在床上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结果提起了裤子就将说过的话抛到了脑后,安晨夕甚至还从九妹的语气中听到了几分哀怨。   在听的过程中,安晨夕都有种错觉,仿佛九妹想借此机会,直接把她当成树洞,安晨夕暗叹了一口气,失望至极。   虽然没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安晨夕倒是从九妹口中知道了为什么九妹会找她来看病,根结竟是在鸠二十三爷。   简而言之,事情是这样的,鸠二十三爷也是九妹的常客,两天前,鸠二十三爷来找九妹,两人完事后,鸠二十三爷心情大好,就跟九妹闲聊,聊到了安晨夕救治三号“劳主”的事,鸠二十三爷手下多了一个懂医的能人,自然欣喜又洋洋得意,就跟九妹天花乱坠的吹嘘了一番。   九妹一听,想到自己最近身体不适,便旁敲侧击的打听起安晨夕,这便知道了安晨夕在医务室任职,然后这才生了心思,请安晨夕来看病。   另外,安晨夕也从九妹的话语中知道了平日里来找九妹的都是几个固定“弟子爷”,那几个“弟子爷”都是长老的弟子,至于这几个弟子在神机门内地位如何,几人关系如何是否有交集等,九妹也没说,也不知道她是真不了解还是有意隐瞒。   被当成树洞听了一个多小时关于一个女人和N个男人不得不说的故事后,九妹以忧伤哀怨的表情收尾。   知道今天也探不出什么,安晨夕便跟九妹嘱咐了几句,言明待她把九妹的尿液和白带拿会医务室化验后,明天再来找她确定治疗方案,毕竟是上门就诊,而且来之前也不知道九妹病症,医药箱里并没有合适她的药物,只能等她回去配了药明天给九妹带来。   对于安晨夕的提议,九妹自然没有异议,九妹这才拿着一次性医用用品进了卫生间采集尿液等,毕竟是女人,九妹将这等污秽物递给安晨夕的时候,脸上很是羞赧不自在。   安晨夕倒是坦然的把要化验的东西放进了密封袋,然后九妹亲自送安晨夕出了门,一直送到三楼大厅,正好看到那位三姐正倚靠在大厅休闲沙发上抽烟。   那位三姐夹着烟,起身妖娆的朝着安晨夕两人走来,娇笑道,“帅哥,我妹子得的什么病?”   安晨夕看了九妹一眼,只见九妹脸上露出几分尴尬,暗暗冲安晨夕摇了摇头,眼里带着祈求,显然是不想让安晨夕多说。   想九妹那种令人羞耻的病,也的确不适宜在这种地方说出来,安晨夕便随口说道,“不是什么大病。”   “那就成,帅哥,我妹子的病,得劳你多费心了。”那三姐又开始伸胳膊来勾安晨夕的肩膀。   安晨夕躲开,“不客气。”   安晨夕不想多跟三姐纠缠,毕竟现在已经到了夜生活的时间点,逐渐有人进了“媚苑”,虽然她没有回应三姐的调戏,但三姐这么肆无忌惮的调笑,还是有些引人注意,现目前,在“媚苑”这种地方,安晨夕不想引人注意。   想了想,安晨夕又跟九妹提醒两句,“你近段时间都不要再接客,最好不要饮用烈酒、咖啡、浓茶等辛刺激性食物,饮食要多以清淡为主,我明天再来。”   这话与其说是说给九妹听,不如说是说给三姐听,毕竟,之前安晨夕已经嘱咐过九妹一次,之所以当着三姐的面再说一遍,是因为安晨夕发现,这位三姐在“媚苑”金区似乎有点地位,也说得上话,虽然安晨夕没有明确告诉三姐九妹得了淋病,但至少也得让这位三姐心里有个底。   那位九妹也是个通透人,再次听到安晨夕这样的嘱咐后,她看了三姐一眼,咬着唇点了点头。   “你的病情,找个机会,私底下跟三姐说一声。”安晨夕侧了侧身,用只有她们三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道。   闻言,九妹脸色一白,眼里露出惶恐和委屈,动了动唇,有些不安的垂下了头,对于安晨夕的提醒,终是低低的应了一声。   听到这儿,那位三姐多少也明白了点什么,看向九妹,面上已收起了娇笑,微微蹙眉。   成功转移三姐的注意力后,安晨夕这才提着医药箱,出了金区。   安晨夕并没有回木屋,而是先去了一趟医务室,此时,医务室已经没什么人,安晨夕只好把采集到的东西自己拿到检验室检验。   做完检验后,安晨夕去挑选了治疗淋病的药物,又配了几味调理身体的中药,在医务室忙了一个多小时后,安晨夕才返回木屋。   一夜无话。   次日,九妹的邀请函在中午的时候再次送到了医务室,因为邀请函上的识别条码只能使用一次,所以,安晨夕要再去“媚苑”金区,就得九妹再次向上申请,成功后,给她发邀请函。   田医生看着桌上的邀请函,似笑非笑的调侃了安晨夕两句。   安晨夕本不想说什么,但转念想到跟九妹发生过性关系的几个“弟子爷”,安晨夕幽幽开口道,“九妹得的是淋病。”   听罢,田医生立马明白了安晨夕的意思,脸上的调侃收起,眉头微拧,“她什么时候得的这病?”   “应该有一段时间,暂时不知病原是什么人带给她的,不过,近段时间跟她有过性关系的弟子爷最好都让他们到医务室做一个检查。”安晨夕道。   田医生点头,“我会让金区调取她的接客记录。”   默了默,安晨夕建议道,“不知道其他姑娘有没有染上,最好给那些姑娘安排一次集体体检,还有最近这段时间去过媚苑的弟子爷们,最好也到医务室检查检查。”   “这么大的事,她怎么早点不说?”田医生有点不悦。   “她又不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怎么说!”安晨夕瞥了田医生一眼,“不过是一个挣扎在底层的小人物罢了,她也是身不由己。”   说着,安晨夕住了口,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叹息了一声。   田医生的办事效率很快,在听了安晨夕的提醒后,立马就去做了安排,毕竟他的身份特殊,一番安排很是顺利,何况,这其中还关系到各位“弟子爷”的身体健康。   当天下午,就陆续有“弟子爷”到医务室做检查,而这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田医生为了顾及各位“弟子爷”的颜面,并没有将这事宣扬,而是自己揽下了为各位“弟子爷”做检查的事务,同时又安排了安晨夕以及另外两个信得过的医生协助他。   当然,田医生这么积极的揽下这事,主要目的在于累积人脉,在组织中,笼络“弟子爷”们,跟各位“弟子爷”打好关系,并没有什么坏处,既如此,给“弟子爷”们检查不过是举手之劳,田医生自然也懂得抓住这个机会。   安晨夕自然也明白田医生心里打的小算盘,要说安晨夕这次好心提醒,自然不是真的心善,让那些“弟子爷”到医务室检查,不过是想借此机会,看能不能有点收获,见到的神机门弟子越多,对她打探消息就越有利。   现如今,她苦恼的是怎么不着痕迹的接触那些神机门弟子,而且还要不引起他们的关注,没想到机会就来了。   要说这次安晨夕的小心机还真用对了地方,果然让安晨夕从某一个弟子口中听到了一点有用的消息。   事情的起因是田医生随口跟那位“弟子爷”寒暄,看模样,那位“弟子爷”跟田医生的关系还不错,两人说话也很随意,而那位“弟子爷”对田医生也没留什么心眼,在田医生面前也是有什么说什么。   事后,安晨夕才知道,那位“弟子爷”的师父是严长老,而严长老是田医生的舅舅,两人占了这么一层关系,自然比其他长老的弟子要亲近一些。   “你不是领了A级任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田医生问道,神机门的弟子任务自然跟“劳”字人员的任务不同,神机门弟子一般要完成的都是A级以上的任务,而那些任务的难度比普通任务都要高,“劳”字人员通常都完成不了,自然得由神机门的弟子出马。   “不就A级任务嘛,现在哥儿几个完成A+任务都手到擒来,那任务对哥儿几个来说小意思!”那弟子一脸自得的说道。   田医生瞥了那弟子一眼,嗤笑了一声,“你倒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听说这次魏九爷也去了?魏九爷占了头功吧!”   “就你眼睛毒!”那弟子不满的嘀咕,说道魏九爷,那弟子想到什么,脸上顿时垮了下来,“你不知道,掌门师伯已经把十六师妹许给了魏九师兄。”   田医生想了想,问道,“十六师妹?掌门千金?”   “除了那位师妹还有谁,我们就这么一个师妹!”   “怎么,你对掌门千金有意思?”田医生揶揄的问道。   “对十六师妹有意思的人多了去了!我就不能肖想肖想!”那弟子不服气的说道。   “别想了,你没机会。”田医生毫不客气的说道。   ☆、第九十三章:以后跟着我吧!   那弟子叹了口气,又露出了几分失落,“其实这是大家都预料到的结果,掌门师伯一直看重魏九师兄,这一个月以来,魏九师兄又完成了不少A++的任务,立下不少头功,简直跟开挂似的,别提多讨掌门师伯欢心了!   掌门师伯没有儿子,只有十六师妹这一个宝贝女儿,掌门师伯又一直明里暗里的培养魏九师兄,现在还把十六师妹许给他,这不是明摆着想让魏九师兄当继承人嘛,魏九师兄是得了江山又得美人,整个就一人生大赢家嘛!”   那弟子说着,语气里无不带着艳羡。   田医生听着,目光闪了闪,问道,“魏先生已经宣布让魏九爷当继承人了?”   “这倒是没有,不过应该快了,这不是马上十六师妹要过生日了,大家都猜测,掌门师伯可能会在十六师妹的生日宴会上宣布。”   “我舅舅,还有其他长老没意见?”   “师父和其他师叔师伯也是看好魏九师兄的。”说着,那弟子又叹了口气,“就事论事,魏九师兄的能力,我也是服气的。”   “这么说来,魏九爷成为继承人是大势所趋了?”   那弟子点头,道,“板上钉钉的事。”   “那你唉声叹息做什么?瞧你这衰样,还以为你跟魏九爷有仇呢!”田医生打趣道。   闻言,那弟子立马正色,严肃道,“田老弟!这话你别胡说!我跟魏九师兄关系好着呢,怎么可能有仇!我也就羡慕羡慕……”   “羡慕魏九爷能娶掌门千金?”   “毕竟是我暗恋了十几年的女人嘛,就这么许人了,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那弟子砸吧嘴说道。   安晨夕已经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若是再听下去,就得引人注意了。   伸手敲响了房门,屋里,田医生应了一声“进来”,安晨夕推门而入,将手中的检验单递给田医生。   田医生先浏览了一番,道,“口是心非,你也不见得多掌门千金多痴情,给,自己看!”   说着,田医生将手中的报告单递给那位弟子。   那弟子拿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阳性?!”   “恭喜你,中奖了。”   那弟子脸色一黑,再也没心思说他心心念念的十六师妹了,一把抓住田医生的胳膊,急切的问道,“喂!田老弟,你别吓我,我真得了那病?”   田医生拍了拍那弟子的肩膀,道,“这病能治,但是你这段时间不能去媚苑了,还有,也不能找其他女人,要禁欲。”   那弟子顿时苦下脸,低咒了一声。   而彼时,安晨夕已经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间。   摸了摸下巴,想到刚才听到的消息,安晨夕思维开始活跃起来。   神机门掌门只有一个女儿吗?!   还有那魏九爷,神机门掌门最中意的弟子,众望所归的掌门继承人?!   听那弟子之意,那魏九爷还能力非凡?!   也不知那魏九爷和掌门千金到底是怎样的人,那位掌门千金又是否中意那魏九爷呢?   这里面,能否再深挖点什么出来利用利用呢?   那位掌门千金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吗?   看来,她得想办法混进去,那样的场合,一定能探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消息。   ……   傍晚时,安晨夕再度前往“媚苑”金区。   安晨夕敏锐的发现今晚的金区比昨晚要安静很多,验证了邀请函上的条码后,识别区的门自动开了,这次那位三姐并没有出现。   没见到那位风情妖娆的三姐,安晨夕暗暗松了口气,依照昨天的印象,安晨夕自己找到了九妹所在的房间。   对于九妹的病,安晨夕已经心中有数,简单的跟九妹说了治疗方式后,安晨夕就给九妹把这天的治疗做了,临走前,将早就配好的药给了九妹,并嘱咐了她服用方式。   九妹很是感激的一一应下,又十分客气的想送安晨夕出门,不过被安晨夕婉拒了。   走到金区大厅时,大厅里聚集了好几个穿黑色唐装的“弟子爷”,安晨夕发现那位风情妖娆的三姐正被那几个“弟子爷”包围,那几位“弟子爷”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而且表情也有些不耐烦。   彼时,那位三姐正双手合十,点头哈腰苦口婆心的跟那几位“弟子爷”说话。   三姐面上带着无奈和讨好,只见她一边谄媚的笑,一边小心翼翼道,“几位爷,实在对不住,明天姑娘们要集体做体检,在检查结果出来之前,几位爷暂时先忍忍,成不?”   原来是在劝几位开荤的“弟子爷”熄火!   有“弟子爷”哼笑了一声,“集体体检?谁安排的?我怎么没听说!”   “这……这不也是为了各位爷身体健康着想!”三姐笑得更谄媚了,不知不觉,额头上还出了细汗。   另一个“弟子爷”用手指勾起三姐的下巴,眯着眼睛说道,“三儿,老实交代,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能……能有什么事,呵呵!”三姐干笑,心里却琢磨着,九妹染上淋病这事本也没打算对“弟子爷”们隐瞒,“媚苑”的女人命贱,但这些个“弟子爷”的命金贵啊,九妹染了淋病,也不知道其他姑娘有没有染上,上面才下令让其他姑娘明天集体做体检。   为了“弟子爷”们的健康,在检查结果出来之前,上面有交代,不允许姑娘们再招待各位“弟子爷”,只是,这几位爷今晚还来金区,也不知道到底知不知道这事。   若是知道,几位爷还来寻欢又是几个意思?   若是不知道,这事还得她来告知,这事看起来简单,说起来可不简单,若是一个说的不好,惹得几位爷不高兴了,她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三姐才打了个哈哈,实际上心里正思考着怎么妥当的把这事告诉几位爷,还能把自己摘干净。   三姐这边吃溜溜的转悠着心思,见三姐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一个“弟子爷”上前,一巴掌拍在三姐的翘臀上,调笑道,“三儿今晚不老实,欠教训哟!”   三姐吓了一跳,赶紧赔笑道,“爷!爷!您别说笑了!”   开玩笑,欠教训!那她还不得被这几位爷折腾死!   “其实,几位爷,今晚真不是姑娘们想怠慢几位爷,实在是情非得已……”三姐正思考着组织语言,眼珠转悠间,恰好看到安晨夕要走出大厅。   三姐眼睛一亮,大喜,当即手指向安晨夕,大声道,“呐!呐!这医生都上门看病了,实在是有一位姑娘得了那种病,为了爷们的健康着想,领导有令,让姑娘们检查好身体,健健康康的再伺候爷们,几位爷今晚且忍忍,别为难三儿了!”   “那种病!哪种病?”有“弟子爷”没听明白,问道。   “我这妇人家家的,哪里说得清楚,几位爷要想知道,不如让这位医生给几位爷解说?”三姐也是人精,逮着机会,立马将话题踢给了打酱油路过的安晨夕。   安晨夕无语,头也不回,假装没听见,准备直接走人,同时心想,这几位“弟子爷”是寻欢作乐来的,也不一定会关注她,若是能趁他们没反应过来之际,一走了之最好。   然而,安晨夕期待的侥幸并没有实现。   见安晨夕没理会,再看安晨夕身上穿的灰色麻衫装,当即有“弟子爷”不悦,厉声喝道,“站住!”   安晨夕在心里评判了一番继续不理会的可能性,继而发现,显然,那位三姐抛话题抛的很成功,已经引起了那几位“弟子爷”的注意,再想不理会已经不可能,   只能站定,安晨夕缓缓转过身。   因为之前几位“弟子爷”的注意力都在三姐身上,也没留意安晨夕,此时,安晨夕转过身,几位“弟子爷”这才看清安晨夕的长相。   几位弟子爷显然没料到这个穿着灰色麻衫装的“劳奴”居然长得十分俊朗,皆诧异了一下,不过很快收敛了神色,目光犀利的打量起安晨夕来。   几人打量间,有一个“弟子爷”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双眼一亮,朝着安晨夕走来。   安晨夕快速扫视了众人一眼,然后将目光着重落在那位走向她的“弟子爷”身上,那“弟子爷”约莫二十出头,模样倒是周正,只不过五官长得有些秀气,少了几分英气,但他脸上留了浅短的八字胡,倒多了几分沧桑韵味,弥补了那一份缺憾。   那八字胡“弟子爷”走到安晨夕身边,目光直直落在安晨夕的脸上,近距离打量安晨夕后,他眼里有毫不掩饰的兴奋和惊艳。   安晨夕明显的感觉到了那八字胡“弟子爷”看自己的眼神很是炙热,被一个男人用那种审视猎物的眼神看着,而且那种审视深处,还带着一点一点冒出来的欲望,最关键现在安晨夕还是男人扮相。   安晨夕被那八字胡“弟子爷”的诡异眼神看的有点发毛,下意识就往后退了退。   那八字胡“弟子爷”突然朝着安晨夕肩膀抓来,安晨夕灵巧一躲,躲了开去,那八字胡“弟子爷”“咦”了一声,眼里的兴趣更浓了。   他绕着安晨夕转了一圈,兀自点头道,“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安晨夕抿唇,不想答话,但那八字胡“弟子爷”看过来的目光太过咄咄逼人,安晨夕暂时还不想惹事,在短暂的沉默后,终还是开口缓缓吐字道,“西彦。”   “西彦,你是哪个队的人?”那八字胡“弟子爷”又问。   “编号1480。”   “1480?新成立的队伍?”   安晨夕微垂眼眸,掩下眼里情绪,低声回道,“是。”   “前些日子是招了一批新人,归在了鸠二十三师弟名下,翟五师兄,难道你看上这小子了?”这时,有人打趣道。   那翟五爷“哦”了一声,嘴角挂起几分邪笑,没有正面回答那人的问题,摸了摸唇边的胡子,道,“鸠二十三师弟的人?”   安晨夕没应声,算是默认。   “以后跟着我吧。”半饷,那翟五爷语出惊人,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翟五爷此话一出,其他人面面相觑,眼里露出心照不宣的了然。   “还真看上那小子了?”   “翟五师兄男女通吃!”   “难道翟五师兄今晚打算拿这小子开荤?”   “像那么回事。”   “开荤就开荤,就算鸠二十三师弟知道了,不过是玩了一个低等劳奴,应该也不至于为了一个低等劳奴跟翟五师兄翻脸,怎么翟五师兄还想把那小子收揽到自己名下?鸠二十三师弟的人可不好要!”   “你懂什么,翟五师兄这是打算把人放到够得着的地方,以便随时享用。”   “像是个没开过菊花的。”   “翟五师兄看来今晚好眠了,姑娘都不需要了。”   “姑娘们招待不了咱们,要不咱们也凑合着找个带把的?”   “不行!吃不下这口!”   “我也钟爱软香妹子!”   “就你们几个那榆木性子,哪能有翟五师兄博爱。”   几个“弟子爷”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着,相比于那几个“弟子爷”对翟五爷狩猎男色的习以为常和不以为意,此刻的三姐却有些不安。   那三姐见翟五爷明显对安晨夕有兴趣,一时也是始料未及,本来只是想借安晨夕解围,倒是忘了这几位爷里有一个男女通吃的主儿。   翟五爷难不成真看上了这位帅哥医生?   看那帅哥医生明显是个高冷货,面对几位“弟子爷”都不卑不亢,一看就是个硬气的人,就算那帅哥现在穿了一身“劳奴”服装,但人家好歹也是一个医生啊!   别说金区里的姐妹们时常都可能求助医生,就算是她自己,也有要求到医生的时候,就她现在的身份,这位帅哥医生暂时也不好得罪啊!   但……是她把麻烦抛给那位帅哥医生的,本来是想借助这位帅哥医生给自己解解围,让几位爷听听科普的医学知识,打消寻欢的想法,免得几位爷再为难她,谁能想到那位翟五爷居然不按常理出牌!竟把目标盯到那位帅哥医生身上!   这可怎么办是好!   ☆、第九十四章:你有病!   这可怎么办是好!   唉!也怪自己大意,早知如此,她宁可自己应付,也好过平白得罪了这位帅哥医生呐!   三姐心里暗暗叫苦,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有些歉意和为难的看着眼前的局面。   且不说三姐的为难和苦楚压根就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此刻,几位“弟子爷”还在肆无忌惮的调侃着,而安晨夕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缓缓抬眼,终于再次将目光落到翟五爷身上。   安晨夕目光幽沉,面上不见悲喜,淡淡道,“恐有不妥。”   见安晨夕这反应,翟五爷不见恼,眼里的兴趣反而更浓了,“怎么不妥?”   “主不弃,不敢生二心,我虽低微,却也是一介之士。”   啪啪!   翟五爷拍了两下巴掌,往安晨夕面前凑了凑,道,“有意思!倒是个文绉绉的趣人!”   安晨夕面无表情,也没吭声。   “跟着鸠二十三师弟有什么意思,跟了我,我可以许你锦绣前程,怎么样?”翟五爷声音带着蛊惑,饶有兴趣的说道。   安晨夕垂头,微微退了退,一板一眼的回道,“我身份低微,怎敢轻易有背主的念头,若翟五爷三言两句就能将我从鸠二十三爷手中挖走,如此三心二意趋利不忠之人,翟五爷放在身边可放心?”   翟五爷眯了眯眼,语气沉沉道,“这话有意思,莫非,你到了我身边,还想着另择高枝?”   “……”是听不懂人话吗?她什么时候答应跟他了?还不是她领导呢,这人居然就摆出领导的架子来质问她了!   “翟五爷不如去问问鸠二十三爷的意思,毕竟我现在是鸠二十三爷的人。”安晨夕不想再跟翟五爷纠缠,直接将问题踢给了没在现场的鸠二十三爷。   不过,安晨夕心想,就算翟五爷去找了鸠二十三爷,鸠二十三爷也不见得会真把她拱手送人,她才露了一手,又进了医务室,怎么着,她现在也算鸠二十三爷手中有用的人才,哪能这么轻易就被人拱了去。   翟五爷也是人精,安晨夕话音落,他就明白了她是想推出鸠二十三爷当挡箭牌,他又往前凑了凑,两人距离咫尺,翟五爷在安晨夕耳边轻轻吐气道,“你信不信,就算我今晚办了你,鸠二十三师弟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她自然信,想来,就算她是个人才,但鸠二十三爷也不可能对她做到绝对维护,或许,在鸠二十三爷看来,不过是被一个男人指染,而且,她现在也是男人,也不存在贞洁一说,知道了顶多也就宽慰两句,又怎么可能为了给她一个低等“劳奴”出头,而得罪同门师兄。   安晨夕面上一冷,没应话。   这么一凑近,翟五爷感觉有股淡淡的幽香飘入鼻,他仔细的嗅了嗅,疑惑道,“你身上怎么有一股清香?”   闻言,安晨夕心中一凝,身上僵硬了一瞬,不过很快恢复正常,好在她的面瘫功力已经练到了十成,脸上看不出反应,脚步微微一动,正打算避开翟五爷气息笼罩范围,觉察到她的意图,翟五爷突然伸手抓向安晨夕。   翟五爷不是普通人,乃是正儿八经的修士,而且还是炼气中期的修士,这次出手,不同于之前的随意,带了些凌厉和不容抗拒,不过这翟五爷还算有道心,在他眼中,安晨夕是普通人,因而倒也没有对安晨夕用法力,只是出手时带上了几分凌厉的罡气。   安晨夕挑了挑眉,犹如泥鳅一般,再次巧妙的避开了。   见自己动用了罡气还抓了个空,翟五爷面露诧异,同时心里闪过几分狐疑。   他刚才哪一抓,故意带了七分气势,通常,他出手只要带五分气势,他手下的“劳队”都没法躲开,这小子居然在他七分的气势下也能躲开,看样子武功不弱,至少比他手下的“劳队”要强,怎么这么个人才,居然还是低等“劳奴”?   鸠二十三师弟不是一个眼拙之人,怎么放着这么个人才不提拔?   是另有什么原因?还是,这小子故意在藏拙?   不得不说翟五爷心思敏锐,仅通过安晨夕这一个小举动,就思虑深远的开始怀疑安晨夕藏拙。   而安晨夕在刚才闪避之后,心里就忍不住懊恼,特别是在翟五爷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时,安晨夕就已经知道,刚才自己那一避,或许已经引起了翟五爷的怀疑,她果然还是不善于演戏,也不善于与人虚与委蛇呐!   安晨夕不动声色,而翟五爷在短暂的思虑后,又伸手朝安晨夕抓了过来。   刚才自己下意识展现的敏捷动作已经引起了翟五爷的怀疑,这次安晨夕本打算不动,但转念又一想,自己已经不小心露了点破绽,此刻不动,反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索性再次往旁边一闪,不过这次躲闪时,安晨夕把握了尺度,没之前那么敏捷,迟钝了好几倍,慢了好几倍的躲闪速度,毫无悬念,翟五爷成功抓住了她。   翟五爷抓住安晨夕的胳膊就往他面前带了带,眯着眼睛,眼里露出了危险的光,沉沉道,“小可爱滑的跟泥鳅似的,可让我逮着你了!你躲什么?”   “翟五爷又为什么非要动手动脚,不能站着好好说话?”安晨夕抬眼,不客气的反问。   翟五爷邪邪一笑,又把安晨夕拉近了几分,两人已经几乎是贴到了一起,安晨夕感觉到翟五爷压过来的气息,十分的不适,却只能沉着脸忍着,从其他“弟子爷”的角度看去,两人似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那些“弟子爷”顿时吹哨起哄,而那三姐见安晨夕没有再躲,一时神色复杂。   没理会身后的起哄声和灼灼目光,翟五爷脸快贴到安晨夕脸上,唇有意无意的碰了碰安晨夕的脸颊,“牙尖嘴利!小可爱,我现在对你还有些兴趣,但我耐心有限,这种欲擒故纵猫捉老鼠的把戏,玩一两次就够了,要懂得适可而止,不要得寸进尺!”   如此暧昧的姿势,翟五爷说出来的话已有几分不耐。   感觉到热气喷到自己脸上,安晨夕心里只觉恶心,强忍下想撂倒翟五爷的冲动,安晨夕深深的瞅了翟五爷一眼,道,“奉劝翟五爷保重身子。”   “嗯?”翟五爷嘴角勾了勾,有些邪气,只觉得眼前这小子还真会墨迹,他倒想看看,他还能找什么借口。   见翟五爷漫不经心,安晨夕心中冷哼,刻意压低了声音,不急不缓的说道,“翟五爷是否感觉下身局部烧灼、瘙痒、尿频,排尿时刺痛,下身红肿显著,且伴有脓液,严重时还出现糜烂,精液中带血,而且,这种症状反反复复,已经持续了有一段时间。”   此言一出,翟五爷脸上一僵,漫不经心和邪气一收,瞳孔微缩,抓住安晨夕胳膊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阴恻恻的质问道,“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安晨夕神色自若,淡淡道,“翟五爷,我是医生,你这些症状,不需要人告诉我,我一瞧便知。”   翟五爷半信半疑,狐疑的看了安晨夕一眼,见安晨夕不似撒谎,他神色微微沉了沉,继而眼里又多了几分惊疑,脸上变了几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晨夕轻轻一动,趁机挣脱了翟五爷的钳制,没有立即后退,又开口道,“想必翟五爷也私底下找过医生吧,只不过治疗结果想必不尽如人意,翟五爷有没有想过原因?”   “不要兜圈子,有话直说!”翟五爷已经失了耐心,脸色也不似之前那般带了调笑,而是黑着脸,看去来已经没了之前那份悠然自得,心绪似很不佳。   见翟五爷恼了,安晨夕心情却是明亮了些,悠悠道,“翟五爷是想图一晌贪欢,还是治好身上的顽疾,可得好好斟酌。”   这隐晦的威胁让翟五爷眼里又露出几分危险的光,他目光犀利的看着安晨夕,似要将她看穿,安晨夕面不改色,坦然的让他打量。   半饷,翟五爷收起了咄咄逼人的眼神,脸上晦暗不明,“你能治好我的病?”   “能。”安晨夕一脸笃定,心想,你不也得的是淋病,这病又不难治,之所以你老是治不好,是因为淋病本身没有免疫性,就你这旺盛的性欲,又自恃身强力壮,不懂得节制,还不懂洁身自好,估摸着病情刚有将愈的苗头,就迫不及待的恢复混乱的私生活,能治好就怪了!   翟五爷仔细的盯着安晨夕,似在考虑她话中的真实性,又似在研究她这个人的可信度,好一会儿,他才一字一句的说道,“若是治不好,我搞死你!”   呵!就凭你!   安晨夕一脸高深莫测,并没理会翟五爷的威胁。   不过安晨夕这份镇定倒是让翟五爷渐渐放下了疑心。   两人说话的声音都刻意控制了音量,不远处的几位“弟子爷”和三姐并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只见两人靠的极近,似热恋的情侣一般在附耳交谈,几个“弟子爷”都是心照不宣的一笑,顿时觉得再看下去都快被狗粮撑饱,便又开始缠着三姐说寻欢的事。   那三姐几番好说歹说,又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安抚住了几人。   待到几位“弟子爷”打消寻欢的念头,正准备离开时,发现刚才还站在不远处亲密交谈的翟五爷两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艹!翟五师兄也太猴急了,也不招呼一声,就搂着新欢遁了!还怕我们跟他抢人不成!”   “春宵一刻值千金!”   “苦了我们这些单身狗,嗷!今晚的夜好冷!”   插科打诨中,几位“弟子爷”结伴出了金区。   三姐笑容可掬,目送着几位“弟子爷”离开,直到看不见几位“弟子爷”的身形,这才深深吐出一口气,瘫坐在小沙发上。   ……   今晚的夜晚似有风雨欲来之变,黑云遮掩了明月和星辰,狂风不稳,吹得树叶飒飒作响,树影摇曳斑驳似张牙舞爪的鬼魅,风声在建筑之间荡气回肠,配合着不远处的虎啸狼嚎,倒真有几分阴冷森然。   两边的路灯照射下,人影被拉得很长,石板小路蜿蜒延伸到漆黑的尽头,就算有灯光,也看不见最前方的情形,沉寂的无声笼罩在头顶,相比于翟五爷的压抑阴沉,安晨夕却是一脸安然自若。   此刻,在安晨夕的建议下,翟五爷正跟她一同前往医务室,原本安晨夕也打算回一趟医务室放医药箱,而翟五爷在听到她能治好他的病后,为了验证她的实力,今晚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她,与其让翟五爷开口占先机,安晨夕更喜欢将主导权握在自己手中。   所以,安晨夕便提议,让翟五爷到医务室,她再仔细给他检查检查。   一路上翟五爷很沉默,神色也有些沉郁,也不知道是今晚没能成功的寻欢作乐,还是被安晨夕发现了他难以启齿的病情,或者两者都有。   安晨夕也不是多话的人,于是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的一直走到了医务室。   安晨夕没有立即给翟五爷诊断,而是先把明天要给九妹治疗的药物挑拣放进了医药箱,在此期间,翟五爷倒是学乖了,很安静的呆在医务室里,拿出手机,自顾自的玩起来。   安晨夕见他玩手机,一时有些好奇,心想,组织里面不是屏蔽了信号吗,这人怎么还能使用手机?   很快,安晨夕就发现了答案,趁放东西之际,安晨夕悄悄往翟五爷手机上瞄了一眼,发现他居然在玩单机游戏。   见此,安晨夕心里竟然有一种微妙的平衡感,看来,在屏蔽信号这一项上面,组织还是一视同仁的,这不,连“弟子爷”都没办法使用网络。   挑拣完明天要用的药物,想着翟五爷的病,安晨夕又开始给翟五爷配药。   待到安晨夕坐下来准备给翟五爷检查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   见安晨夕终于坐到自己面前,翟五爷突然站了起来。   安晨夕一愣,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你做什么?”   ☆、第九十五章:下流胚子!   安晨夕一愣,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你做什么?”   “要不要脱裤子?”翟五爷开口道,嘴角又挂起了邪笑,还带了几分恶趣味的表情。   这么一看,这人的自我调节能力还真不错,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脸上的阴郁就不见了,又恢复成了初见时的浪荡公子哥。   安晨夕蹙眉,这男人还真是贼心不死,都这样了,还想占便宜调戏她。   “不用。”安晨夕一脸冷漠。   “这可是我的命根子,你检查都不看实物的?不观察一下实际情况,怎么治疗?”翟五爷脸上有些怀疑。   “我不需要看实物也能知道你的病情。”安晨夕淡淡道。   翟五爷半信半疑,“真的假的?我之前看医生,那些医生可都检查了我的命根子……”   “不是一样没能治好你的病?”安晨夕不想跟他讨论这个猥琐的问题,直接一句话堵住了他那猥琐的念头。   按照一般程序检查,的确应该查看实物,但依照安晨夕的医术是不用的,而且,她本身是女人,看一个陌生男人的命根子这种事,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见安晨夕这般镇定又坚持的模样,翟五爷有些失望,再度坐了回去,问道,“不是要检查,你实物也不看,怎么检查?”   “手伸过来。”安晨夕敲了敲桌子。   翟五爷依言伸出手,安晨夕将手搭在他脉搏上。   探着探着,安晨夕心思一动,微微垂眸,掩下眼里的算计。   能如此单独且近距离的接触一个神机门的弟子,安晨夕是有点心动的。   当然,这个心动是指她正盘算着,要不要用点手段,从这神机门弟子身上套消息,从进组织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单独接触神机门的人,而这人很显然比她之前接触的那些中低层人员更趋向于消息核心,必然知道很多中低层人员不知道的门内秘辛。   面对送上门来的待宰羔羊,安晨夕有点扛不住心里的邪念诱惑,就算安晨夕冲动的想立马把翟五爷弄晕,但毕竟理智还在,她反复的思量起可行性,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是她第一次接触翟五爷,从刚才她跟这人的短暂接触来看,这人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儿,而且敏锐性也不低,若是自己毫无准备的出手,打草惊蛇了反而得不偿失。   这番心思过的很快,压下心里的冲动,安晨夕将注意力落到翟五爷的脉象上,   细细一感受,安晨夕觉得翟五爷的脉象不太对劲,不像是只患了淋病的脉象,收起了漫不经心,安晨夕又仔细的探了探,心里闪过一个猜测,为了确诊,安晨夕决定让翟五爷才验验血。   虽然对于翟五爷的病多了一个不容乐观的因素,但安晨夕还是不动声色,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她镇定的收起手,淡淡对翟五爷道,“我还需要给你验个血。”   翟五爷此前做检查的时候也验过血,所以对于安晨夕的提议,也没意见,便点头道,“行,验吧!”   当即,安晨夕便取来医疗用具,给翟五爷抽了一管血,想到心中闪过的猜测,此次验血便不是只做常规化验,还需要点时间,安晨夕让翟五爷先离开,等化验结果出来后,明天再来做详细治疗。   对于安晨夕提出让他离开的要求,翟五爷有点不高兴,直言为什么今晚不治疗。   安晨夕懒得跟他废话,冷冷的怼了他几句,最后又丢了一句,“你想不想把病治好,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想治好病就听我的。”   翟五爷被怼得脸色黑了黑,最终估摸是想着自己的病还掌控在安晨夕手上,不情不愿的走了。   见翟五爷还一脸色迷迷的瞧着她,安晨夕哪里会不明白翟五爷磨磨唧唧的原因,不就是对她还贼心不死,这么个下流胚子,难怪淋病治了这么久也治不好!   因为医务室缺乏人手,所以并没有配备专业的化验人员,不过普通的化验医务室的大部分医务人员都能自行完成,这一点,安晨夕也是与时俱进,在丹宗,不论是丹宗医馆还是丹宗内都配有专业的化验室,所以,安晨夕在丹宗就已经学会了各项化验技术。   医务室的化验仪器不算先进,不过验证安晨夕猜测的病症应该还是可以的。   安晨夕将采集的翟五爷的血样亲自拿去化验,当结果出来那一刻,虽是意料之中,但安晨夕还是蹙了蹙眉,这人,果然染上了艾滋!   只不过翟五爷染上艾滋的时间不长,估计也就在近段时间内,还处于潜伏期,没有任何症状,而翟五爷是修士,体内有灵气的保护,所以安晨夕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然而,安晨夕蹙眉并不是因为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翟五爷染上了艾滋,而是发现这个结果后,可能带来的后果。   这人私生活糜烂,在明知道自己患了淋病的情况下,不懂节制也就算了,还顶着淋病去寻欢作乐,祸害其他人,这人显然不是个良善之辈。   若是真让翟五爷知道他染上了艾滋,他若再心生邪念,指不定这人还得将艾滋传给多少人,在心里权衡了一番,安晨夕并不打算将翟五爷染上艾滋的事告诉他,   不过,虽然不打算将翟五爷染上艾滋的事告诉他,但为了避免这人继续祸害其他人,还得暗中想办法把他这病解决了。   这病一旦确认,就目前的医疗水平而言,对于普通人是没办法治愈的,不过翟五爷是修士,体内有灵气,借助灵气配合研究药物,看能不能彻底清除体内的病毒,出现治愈的奇迹。   当然,这只是安晨夕的假设,并没有实践过,具体能不能行,还得实际操作了才知道,不过在此期间,得稳住翟五爷不再跟人出现直接性的性接触。   这晚,安晨夕回木屋的有点晚,回到木屋后屋里一片漆黑,这倒让安晨夕有一点点的诧异,因为自从暴露她懂医后,这几天她回到木屋,就发现屋里的灯亮着,因为要么是李云在,要么是有人私底下来访,当然,后者的情况居多。   今晚居然没人私下里来求医,安晨夕乐得能享受一时清闲。   说起来,她好像有两天没见到李云了,这两天上午习武课上也不见李云的踪迹,难道李云这么快就有资格随主事者或上位者外出行事了?   不论是交易还是合作,亦或是有什么特殊任务,组织都会安排狙击手随行,不同于“劳奴”这样的保镖角色,狙击手是隐在暗处的秘密武器。   而李云若真是是随主事者或上位者外出,看来是已经出师了。   说道李云,安晨夕对李云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但说来也奇怪,她并没有在李云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而她见过的人当中也没人跟李云相似,也不知道那种熟悉感到底是来自什么地方。   不过这两天能独自一个人享受一个房间,安晨夕还是觉得很高兴的,至少能暂时放松一下。   虽然对李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而且,就目前观察而言,李云对她也没有恶意,甚至对她很是友善,但安晨夕还是谨慎的不想让李云知道她女子的身份,所以晚上跟李云同处一室时,难免会格外小心拘谨。   拿起换洗的衣物,安晨夕先去澡堂洗了澡,返回木屋坐了一会儿,心思转了转,安晨夕又悄无声息的出了木屋。   想到一直没联系上的靳云枭,安晨夕决定趁夜去一趟邻镇,看靳云枭有没有回复她的信息。   接收道手机信号后,安晨夕的手机就响起了一连串的震动声,安晨夕一一打开看了一番,发现都是丹宗的师兄们和怡南师姐发来的消息,多是询问她最近怎么样,什么时候回去,想念她云云。   安晨夕一一给师兄们和怡南师姐回复了信息,大致也是一些安抚的话,言明还要过几天才能回去,现在一切安好云云。   说起来,师兄们和怡南师姐只知道她随靳师兄去了澳城,替靳师兄的父亲诊疗,想来师父并没有告诉师兄们和怡南师姐她来了密支那,所以师兄师姐们都不知道她来了神机门的老巢,还以为她依然呆在澳城。   安晨夕也不打算告诉师兄师姐们,一来,这里与外界联系实在不方便,二来,也是不想他们担心。   翻看信息时,安晨夕发现王倩倩和陆子璇居然也给她发了信息,自然是问她怎么突然没在学校了云云,安晨夕简单看了一眼,没打算回复。   回复完消息,并没有看到靳师兄的消息,安晨夕再次露出失望,一时心里又忍不住露出种种猜测。   思量间,安晨夕下意识的开始翻着V信,她觉得自己心里隐约期待着什么,而那种期待有点模糊,在脑中一闪而逝,快的让她抓不住。   直到手无意识的停在姜澜那条对话框时,安晨夕看着这个名字恍惚了一下,好像这人,有一个多月没联系她了吧。   抿了抿唇,安晨夕眼里闪过一丝倔强,同时还有一丝烦躁,快速略过姜澜的名字,她返回往上翻,却有些意兴阑珊。   正打算退出V信,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V信里面多了一条消息,安晨夕一瞧,发现居然是靳云枭回复了消息。   靳师兄:我就在你身边。   我就是你身边?   靳师兄这话什么意思?   想到师父曾说过的话,靳师兄定然是知道了她进了组织,我就你身边,难道,师兄也进了组织?   可组织里面这么大,靳师兄到底在哪儿?   安晨夕心情有点不平静,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师兄若是在组织里面,组织里面屏蔽了信号,按理,他是回复不了消息的,可若说师兄没在组织,之前那几天师兄为什么没回复,要直到这个时候才回复她消息?   还有师兄那句“我就在你身边”的话,为什么不说直接一点,非要说的这么含蓄?   思绪微微一动,安晨夕决定直接问,将自己的猜测和疑惑直接向靳云枭问了出来,安晨夕便继续拿着手机等靳云枭的回复。   然而,这次等了大半个小时,手机也没再也动静,消息再一次石沉大海,这让安晨夕更加疑惑了,难不成,是她手机刚通信号,接受消息延迟?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安晨夕只能下次再寻机会来查看,收起手机,又迅速赶回了组织。   回到木屋,安晨夕惊讶的发现原本漆黑的屋里居然亮起了灯,眼中闪过狐疑,现在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这么晚了,难道还有人来求医?   加快了步伐,安晨夕沿着木梯爬上树屋。   推开门一瞧,屋里并不是求医的人,竟是李云回来了。   彼时,李云露出大半个胸膛,只见他左胸处绑着纱布,纱布上有血渍渗出,此刻,他手中拿着一把剪刀,正垂头看着伤口处,看样子是准备用剪刀剪了纱布,他额头布满了细汗,或许是因为他易了容,脸色倒是看不出什么大问题,只不过气息很不稳,而且有一点凌乱。   见安晨夕推门进来,他动作一顿,抬起头来。   “你受伤了?”话一出口,安晨夕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废话,暗自懊恼。   “没事,小伤。”李云的神色风轻云淡,他微微侧了侧身,似不想让安晨夕看到他的伤口,嘴上说着是小伤,但刚才他解纱布时,微微颤抖的手,却昭示着这并非小伤。   安晨夕默了默,道,“我帮你看看。”   说着,她大步跨过去。   李云定定的看着安晨夕,目光深若古井,其实他的眼睛很好看,里面纯粹得不含一点杂质,但这种纯粹的眼眸,此刻深邃起来,仿佛吸人的黑洞,一旦望进去,就能将人带进深渊。   安晨夕不知道他突来的深邃眼神什么意思,倒也没有深究,而是盯着他包扎的伤口,径直问道,“谁给你包扎的?手法这么不专业,都渗血了。”   李云微微别开头,耳根后有一丝可疑的红晕,只听他道,“我自己包扎的。”   “……”安晨夕无言,有点尴尬。   ☆、第九十六章:我应该是喜欢上你了!   沉寂时,李云再次拿起剪刀剪纱布,安晨夕主动接过了他手中的剪刀,道,“我帮你。”   手指滑过李云指尖时,李云整个人微微僵了一下,不过安晨夕并没有发现这丝异样,她已经拿起了剪刀,两下剪开了纱布,纱布揭到伤口处时,安晨夕感觉到纱布已经黏在了伤口上,抿了抿唇,安晨夕对李云道,“有点痛,你忍一忍。”   李云微垂眼眸,低低的说道,“不痛。”   怎么会不痛!安晨夕不用探脉,仅从他现在的状态看,都知道他这伤口不容乐观,这人倒也是个坚韧能忍的硬汉呢!   因为纱布已经黏在了伤口上,所以揭纱布时,安晨夕动手轻而缓,揭开纱布后,安晨夕目光落在李云的伤口上,继而神色一怔。   是枪伤!   应该是刚受伤不久,伤口很新,而且很深,仔细看了一眼,发现皮肉里面没有子弹,想来子弹应该已经取出,伤口处皮肉外翻,让安晨夕诧异的是,伤口并没有上药,也没有及时处理,但安晨夕发现伤口居然没有发炎的迹象。   按理,子弹既然取出,就应该上药,怎么取出了子弹没有上药?   “怎么取了子弹不上药?”安晨夕将疑问问了出来。   “没有药。”李云诚实的回道。   “没有药?”安晨夕听出了一点端倪,“谁帮你取的子弹?”   “我自己取的。”   这下,安晨夕更加诧异了,这人正是硬汉得可以啊,逞强到自己动手取子弹,不上药,还胡乱包扎,这种情况下居然没有发炎,也真是奇迹。   想着,安晨夕觉得有什么不对,不过这个念头刚闪过脑海,还没来得及抓住,李云已经拿起身边的一卷纱布,安晨夕敛了思绪,拿过李云手上的纱布,道,“伤口要上药。”   “没有药。”李云再次强调。   “你等等,我去医务室拿。”安晨夕站起身来,道。   其实安晨夕身上就有丹宗秘制的上好金疮药,只不过那药放在储物袋里,储物袋又被她用术法隐藏在了腰间,就算要拿金疮药,也不能当着李云的面拿,所以安晨夕才找了去医务室的借口,先出了房间。   不过医务室还是要去一趟的,早知如此,安晨夕还不如把医药箱带回来。   没一会儿,安晨夕就拿着医药箱返回,李云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看着窗外的夜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李云还光着半个膀子,安晨夕微微蹙眉,“你先披一件衣服,小心着凉,你本来就受了伤,若是再着凉,会加重身体负担。”   “没事,我不冷。”山林里的夜,昼夜温差大,他光着膀子,受了伤,按理的确应该冷,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人,他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心里慢慢窜起一股温煦的火热来。   受了伤,还能保持这么风轻云淡,也真是不知道该说他太不把自己当回事,还是太逞强。   安晨夕暗暗摇头,上前再次蹲下,打开了医药箱,金疮药已经被安晨夕放在了医药箱之中,她先给李云的伤口做了处理,然后涂上金疮药,再重新给李云包扎。   一股幽香缠绕在鼻间,明明是一个男儿身的扮相,却有女子好闻的清香,李云目光落在安晨夕毛茸茸的头顶上,神色微微有些恍惚,他手指蜷缩了两下,微微抬起,不知想到什么,又放了回去。   安晨夕认真的处理着他的伤口,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肌肤上,有点痒,心里突然就窜起了一股电流,酥麻了他的全身,他微微一僵,眼里一瞬幽深,仿若一口古井落入了一颗石子,波纹便那么温煦若春风般的荡漾,荡出了眼眶,直直的落在安晨夕身上。   “谢谢。”李云认真的看着她,道谢。   他看着她,安晨夕总觉得此刻的李云有点不一样,他干净漂亮的眼睛里微微荡起了一丝波纹,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如此深奥莫测的表情,倒是弄得安晨夕一头雾水,心想,不过是帮他包扎了一下伤口,他干嘛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不客气,举手之劳。”安晨夕回道。   顿了顿,安晨夕又问,“你这几天去哪了?怎么会受伤?”   “出了一次任务,出任务时受的伤。”李云如实道。   “你这么快就开始出任务了?”安晨夕有点诧异,本以为李云只是随行,不想竟是出任务。   “我是狙击手,一旦考核通过,就必须接任务。”李云没什么情绪的说道,不过安晨夕却从他话音里听出了几分寒凉。   安晨夕深深的看了眼李云,“为什么选狙击手,你应该还有其他选择。”   “狙击手在组织中比较受器重。”李云直言不讳道。   的确,就主事者而言,狙击手在组织中的地位的确算高,只要立下头功,很快就能接触到组织的核心人物,所以,选择狙击手算是接触核心人物的快捷方式之一。   难道,李云的目标是组织中的某个核心人物?   “受伤了怎么不先到医务室?”安晨夕不打算深究李云的秘密,便转移话题道。   “去过,没人。”   “……”对哦!医务室那群小子下班最快,她给翟五爷诊断的时候,里面的人就已经走光了,也就她还尽职尽责的守在岗位上。   她从医务室离开的时候就比较晚了,并没看到李云去医务室,看来李云应该是刚回来不久。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李云看着安晨夕,说出一句让安晨夕意想不到的话。   安晨夕愣了好一会儿,一时有些哑然,说起来,她对李云不算好,当初他发现了她易容,不仅没有泄露,还替她隐瞒,事后更送了易容之物助她,对方给予了友善,她自然也要回以友善,只是没想到,李云会把这种友善认成是好。   “我是医者,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半饷,安晨夕说出一句挑不出毛病的话。   李云移开了眼,又将目光落到了窗外的夜色上,黑夜茫茫,本该孤寂冷清的夜,因为眼前人的这份关怀,他只觉得满足,那种满足填充在心间,赶走了一切的冷和寂,让他清晰的感觉到了心间颤起的情愫,这一刻,他仿佛领悟到了什么。   “你继续对我这么好,我会控制不住想把你占为己有……”这句话一出口,李云自己先愣住,似乎自己都没料到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他面上闪过几分疑惑和不解,这种疑惑不解继而让他陷入了沉思。   “你说什么?”安晨夕问,李云这句话说的很轻很浅,几近于无声,安晨夕并没有听清,只模糊听到几个字眼,故而也不知道李云这句话足以让她胆战心惊。   诚然,若是安晨夕真的听清了李云这句话,一个男人对她说出“占为己有”这样的话,而且,她现在还是男人扮相,最关键他们同处一室,这不得不让安晨夕怀疑,李云是不是发现了她女子的身份,毕竟,怎么看,李云都不像断袖。   当然,安晨夕并没有听清,所以也没有深想,见自己问话后,李云突然恢复了沉默寡言,安晨夕也没追问。   “你好好休息,明天晚上我再给你换药。”安晨夕道,转念又想到一个问题,安晨夕又道,“你受伤了,组织没再给你安排事务吧?”   “没有。”   “那不如你住到医务室去?方便治疗。”安晨夕建议。   “不用。”   安晨夕还想说什么,转念想到李云也易了容,或许,对李云来说,住到医务室治疗是方便,但对他本身,却有诸多不便,或许,李云也是有此顾忌,才不愿住到医务室去,想到此,安晨夕也没再说什么。   又给李云嘱咐了一番养伤的注意事项,安晨夕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上床睡觉。   今晚李云带伤回来后,多少给安晨夕造成了一点影响,加上最近接近组织核心的进度依然缓慢,心里始终有股烦躁郁气,所以,安晨夕这晚睡得很不踏实。   半梦半醒中,安晨夕感觉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炯炯的盯着她,那眼神说不上凶狠,但太过炙热明亮,让安晨夕心中很不安。   她感觉到那双眼睛在慢慢靠近自己,然后站定在身侧,有什么东西滑过自己脸颊,有点痒,然后,她感觉到那双眼睛还在靠近,向着她的脸靠来。   心口突然一紧,安晨夕猛的惊醒,赫的睁开眼,与距离自己咫尺的那双炯炯有神的眼四目相对,空气一时凝固。   本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没想到梦中那双眼睛居然切换到了现实,夜晚,光线极暗,但安晨夕视力一向了得,睁开眼便看清了眼前那双眼睛的主人是谁。   李云!   他这是在干什么?   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还靠她这么近!   安晨夕紧了紧手指,发现掌心传来的指甲抠感,确定这不是梦,而是李云真的在她床边,而且,他的手还落在她脸颊上,炯炯有神的目光中,还有浓郁如蜜汁的情愫。   安晨夕不确定他眼里的情愫代表什么,但他深更半夜,跟幽灵似的站在她床边,还炯炯有神的看着她,甚至还抚摸她的脸颊,这情况,也太诡异了!   见安晨夕突然醒来,李云似乎怔了一下,不过放在脸颊上的手却没有拿开,甚至还轻轻抚过她的脸庞,他冲她笑了一下,应该是笑了一下,因为他眼里突然亮起了繁星般的晖光。   然后,在安晨夕正要开口质问他想干什么时,他突然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很是淡定的拉起她的手,又吻了吻,轻而柔的对她道,“晚安。”   “……”此刻,安晨夕呆若木鸡,震惊得整个人愣住,心中仿佛有狂风大雨呼啸而过,一时已经没有语言能形容她的心情,她只觉得自己仿佛被雷劈了。   什么情况?   这李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安晨夕是真的被李云的动作吓到了,竟是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待到回神,李云已经绅士的放开了她的手。   “你……你怎么……”安晨夕想质问,然而,开口后却不知道到底该从何说起。   相比于安晨夕的惊恼无措,李云一脸的坦然,只听他道,“我应该是喜欢上你了。”   安晨夕瞪大眼,整个人已经震惊得瞠目结舌,疯了吧!他说他喜欢上她了?!   “想念,心跳,冲动,欲望,这些感觉,我只对你有,还有,想为你不顾一切。”李云平静的阐述着,仿佛不是在跟人告白,只是在说一件极为普通的事,看似平静的表象,但他微微蜷握的手,和紧盯着安晨夕一眨不眨的眼神却泄露了他心里的紧张。   安晨夕并没有发现李云此刻的紧张,听了李云的话后,她只觉得心惊肉跳,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今晚的李云是不是魔怔了,怎么这么反常?   而且,这喜欢也太突然了吧!   他们才相处多久!   最最关键的是,她现在是“男人”啊!就算是假男人,但对外,别人看到的好歹也是“男人”,李云对她这个“男人”说喜欢,还说了那么一句富含深意的话,特别是他居然毫不避讳的说他对她有“欲望”,安晨夕捂住眼,只觉得此刻整个人都是凌乱的。   难道,李云真的是断袖?   试问,她今晚遇到了两个喜欢“男人”的断袖是什么感觉!   她只觉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心里狂奔!   不对,那翟五爷还不算是断袖,那家伙是男女通吃!而且私生活糜烂,   这李云看起来是个正经人呐!连枪伤都不当回事的铁骨铮铮硬汉,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断袖的人!怎么就断袖了呢?   也不知道这李云是纯断袖,还是也是男女通吃?   想到这,安晨夕一僵,她都在想些什么!   天呐!真的也被弄糊涂了!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李云断袖不断袖跟她无关,跟她有关的是,李云这货居然说喜欢她!   安晨夕整个人风中凌乱着,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一味的看着李云,眼神变了又变,仿佛从不认识他一般。   ------题外话------   必须要特别感谢蓝芯宝贝豪情送上的九张票票,么么哒(づ ̄3 ̄)づ,?(′???`)比心哦~   ☆、第九十七章:李云是靳师兄?!   见安晨夕这般反应,李云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微微俯身,还没靠近安晨夕,安晨夕见他的动作,整个人吓了一跳,赶紧往后一缩,警惕的盯着李云,唯恐他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见安晨夕一脸警惕的盯着他,李云叹了口气,轻轻的唤了一声,“师妹。”   这一声“师妹”凭空从安晨夕耳边炸开,似平地惊雷,炸得安晨夕整个人一怔,一脸的不可思议,她目光紧锁在李云脸上,仔仔细细的打量,似要将他看穿,然,目光深处,却带着几分期待,几分激动,几分狐疑。   好一会儿,她才颤着声音问道,“你……叫我什么?”   “师妹。”李云又唤了一声。   “你到底是谁?”在初时的震惊之后,安晨夕收敛了情绪,脸上警惕更甚。   师妹不是关键,关键是他知道她是女人!   这世上很多人都有师妹,称呼她为师妹,不见得就是她信任的人,何况,她现在还顶着易容后的相貌,这不得不让安晨夕起疑。   见安晨夕眼里的警惕之色更甚,李云又是一叹,道,“是我。”   这次,李云发音的声线不同于以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安晨夕整个人微微一颤,她眼里爆出了惊喜和诧异,身子往前一倾,抓住了李云的胳膊,“靳师兄!你是靳师兄!”   见安晨夕听出了自己的声音,李云又是浅浅一笑,然后微微别开脸,伸手在脸上用力一撕,轻微到几不可闻的撕响,李云再转过脸,看向安晨夕时,已经是靳云枭的模样。   此刻,靳云枭脸上还带着笑,那笑格外真实,甚至带着如沐春风般的温暖,明明还是靳师兄那张脸,但此时看上去却格外的不同,似乎少了清冷,多了一些温润。   若说之前靳师兄只是长相跟靖师叔相似,那么此刻,配合上这种温润的感觉,俨然让安晨夕有种错觉,仿佛站在眼前的,就是靖师叔。   安晨夕看了看靳云枭手中易容之物,又看了看靳云枭的脸,整个人有片刻的懵怔。   她有想到靳师兄已经进了组织,但万万没想到,靳师兄居然是李云!   靳师兄这易容术也太逼真了!居然连她都骗了过去!   想到这,安晨夕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不对!气息!气息不对!   这人不是靳师兄!   靳师兄的气息干净带着寒凉的清冷,这个李云的气息虽然也干净,但却没有寒凉的清冷,而且,他不是修士!   心思起起伏伏,安晨夕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抓住李云的手立马一转,扣住了李云的命脉,沉着脸,冷声道,“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骗我?有什么目的?”   被扣住了命脉,李云并没有惊慌,他微微闭眼,气息一动,沉入丹田,手指在肚腹处用力一按,黑暗中,安晨夕看到李云肚腹处闪烁起了淡淡的冰蓝光,那冰蓝光在闪烁了几秒后,突然往上一窜,眨眼,便消失在李云咽喉处。   李云张嘴,吐出半个大拇指般大小晶莹剔透的一朵冰晶莲花,那淡淡的冰蓝光正是由那冰晶莲花散发出来的,冰晶莲花一出体,铺面而来一股寒凉的清冷气息,安晨夕再一瞧,赫然发现李云体内已经有了修为。   再细细一探,此刻李云身上的气息俨然就是靳师兄的气息!   李云真的是靳师兄!   靳师兄这易容术,不对,是隐气技能,也太高绝了,以她辨气识人的技能都没能识别出来!   安晨夕是真的震惊了,震惊的同时,也暗松了一口气,本以为是一个十分棘手的敌人,没想到,倒是她多疑了,果然是靳师兄,太好了!   突然又想起靳师兄在V信上面给她的留言:我就在你身边。   原来……这句话还真是字面上的意思!   亏她当时还深思熟虑了好久,以为里面还潜藏了更深次的含义。   不过,靳师兄是怎么做到隐藏修为又隐藏气息的?居然连她都丝毫没有觉察!   目光落到靳云枭手上,安晨夕恍然大悟,继而心里掀起了小小的波澜。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个世界再次看到虚妄晶莲!   虚妄晶莲是极品灵器,而且是极少数能攻能守的极品灵器,虚妄晶莲还有一个特殊性,若是单系水灵根或变异冰灵根得到虚妄晶莲,因灵根与虚妄晶莲契合度高达百分之百。   所以,能使虚妄晶莲的功能增倍,还能在使用的过程中,挖掘更多虚妄晶莲的潜藏功能,不仅如此,借助虚妄晶莲,还能有助于修炼,让修炼事半功倍。   在前世,单系水灵根或变异冰灵根的修士,都梦寐以求能得到虚妄晶莲,而前世时,靖师叔手上就有虚妄晶莲,当时,靖师叔就曾给她说过虚妄晶莲的功能,其中就包括隐藏气息和修为这一项。   只不过后来靖师叔把虚妄晶莲送给了那个最后成魔的魔女,只因那魔女是单系水灵根。   靳师兄之所以能隐藏气息和修为,定是这虚妄晶莲的功劳了。   看到虚妄晶莲,她思绪就忍不住飘远,回神之际,见靳云枭定定的看着她,安晨夕暗暗吸了一口气,压下了杂念。   虚妄晶莲出体,只见靳师兄脸上的温润已经不见,又恢复成了以往的清冷之感,这才是他认识的靳师兄啊!   想着,安晨夕忍不住暗暗唾弃起时运来,自称是极品仙气,居然连靳师兄身上的虚妄晶莲都没探出来!   或许是感受到安晨夕心中的腹诽,时运很委屈的蹦跶了起来。   “主人,那虚妄晶莲又不是仙器魔器,对你也没什么威胁性,做什么要告诉你!”   “……”自以为是的家伙!害得她居然错过了跟靳师兄相认的时机!   只不过靳师兄也是,明明第一天进组织她的长相就在他面前曝光,他就已经认出了她,居然还一直沉默着不跟她相认,这是为什么?   想到靳师兄易容潜入组织,是因为靳师兄有什么计划吗?   安晨夕兀自猜测着,原本想问的,但又怕靳师兄此行是为了暗狱的事,靳三少和阴老五离开暗狱潜逃后,丢下了一大堆的烂摊子,而这些烂摊子里面,就有涉及到组织的,若靳师兄是为了暗狱而来,她多嘴过问就显得逾越了。   不管如何,现在跟靳师兄相认也是好事。   垂眸,发现自己的手还扣住靳师兄的命脉,安晨夕脸上闪过羞愧和歉意,赶紧放开了手,低声道,“对不起,师兄,我感觉到气息不对,还以为……”   “你做的对!”靳云枭居然认可了安晨夕的做法,“是该这么谨慎,才能确保你的安危。”   “……”师兄对她,好像越来越宽容了!   之后,两人就在组织中发现的事交换了信息,特别是这次靳师兄以李云的身份出任务后,收获还颇大,发现了一个极为隐晦的秘密,那位魏九爷,神机门掌门魏先生的得意弟子,也是即将被定为继承人的人,居然暗中收拢了五位长老不少势力。   除此外,靳师兄还发现,在神机门内,五位长老和掌门的势力是相对独立的,换而言之,他们是六个相对独立的小团体,而掌门存在的意义就相当于古代武林中推选出来的武林盟主。   掌门在组织中并没有绝对的权利,但一旦涉及到组织共同利益时,他们就会抱团,在一致对外之下,对内是相互独立但又相互制约,这种管控模式,不仅没有让组织分裂,反而让组织发展壮大到如今的庞大势力。   只不过,这种相对独立的情况,因为那位魏九爷把手悄悄伸到了其他五位长老的小团体里面,似乎在慢慢发生变化。   除了这两个重大消息,靳云枭又说了一些发现,聊完了正事后,已经是凌晨三点左右。   跟靳师兄相认,是一件惊喜的事,只是,在惊喜过后,安晨夕回想起了刚才靳师兄对她说的话,以及落在她额头上的吻,这下,又开始不淡定了,整个人都局促起来,还有深深的不自在。   师兄居然对她说喜欢她!   师兄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可喜欢她?不会吧!   难道师兄错将同门师兄妹的情意领会成了男女之情?   师兄并没有跟其他女子接触过,或许,搞不好真是师兄理解错了自己心中的情意呢!   安晨夕暗戳戳的为靳云枭的异常举动找借口,然而,理智却告诉她,这个借口太牵强附会没说服性,就算靳师兄对世俗情感没那么敏锐,但他不傻,相反,他很睿智,这样的人会搞不清楚他对她到底是何种感情?   而且,靳师兄还说了“欲望”!   一想到这么清冷的一个人,居然对她说了“欲望”,安晨夕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了,怎么感觉有点罪恶呢!就好像,拉了一个不该入红尘的世外之人入了红尘,是不是她之前给了靳师兄什么错觉?   也怪自己,当初若不是看不破前尘往事,又何以会对靳师兄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只是,待她幡然醒悟后,她是真的不敢对靳师兄有一点肖想念头的,可她之前做了引人误会的事,甚至还抱着靳师兄哭诉衷肠……   安晨夕暗暗扶额,左思右想,都觉得是她的错,是她招惹了靳师兄这么一个冷清的人,不然也不会出现这般让她尴尬难解的局面。   安晨夕心里是矛盾的,一方面是对靳师兄的愧疚,另一方面,她明白,若是不能给予对方回应,应该适时的斩断靳师兄的念想,可这个对象是靳师兄,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她不想伤害他。   垂眸,掩下眼里的纠结,安晨夕低声道,“师兄,时候不早了,你身上还有伤,早些休息。”   靳云枭浅浅的应了一声,伸手,亲昵的摸了摸安晨夕的头,道,“你也早些休息,晚安。”   安晨夕身子僵了一下,面上更加不自在了。   本以为跟靳师兄相认后,会更难入睡,却不想,安晨夕躺下去胡思乱想间,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此后竟安然无梦睡到天明。   醒来时,安晨夕发现靳云枭已经又恢复了李云的模样,其实,在靳云枭突然说了那番告白后,安晨夕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好在,面对李云这张脸时,安晨夕心里的别扭感会少一点。   强压下心里的别扭和不自在,安晨夕假装神色自若的跟靳云枭说了一声“师兄早安”。   “师妹早安。”靳云枭目光荡出一丝柔色,因为再次服下了虚妄晶莲,靳云枭身上的清冷和修为再次被隐藏了起来,所以,他眼里的柔色一荡出,似春风拂过,让安晨夕脸上忍不住一红。   “师兄,我们还是别这么称呼了,免得引人怀疑。”安晨夕不敢跟靳云枭对视,看向其他地方,道。   “好。”   安晨夕下床,抓了抓头发,她睡相好,所以一晚睡下来,头发也不怎么凌乱,随意理了理,发丝就顺贴的搭在额间。   跟靳云枭打了招呼后,安晨夕准备打水洗漱,却发现靳云枭早就把水盛回了木屋,在不知道李云就是靳云枭之前,只要靳云枭早上在,都会多盛一份水,安晨夕还以为是他顺手盛的,但如今看来,安晨夕才知道,靳师兄这是在默默的关心她啊!   “师兄,你好好养伤,白天这边没什么人,我给你在门口布一层结界,你休息的时候可以调息修炼,多让灵气在伤口周围的经脉游走,有利于加快康复。”安晨夕离开前,嘱咐道。   靳云枭又是浅浅一笑,上前两步,突然将安晨夕抱在了怀中,下巴抵在她额头上,轻浅的应了一声“好”,又道,“你如今已经引了人注意,一切小心。”   安晨夕僵硬着身子,点了点头,她脸上更红了,她动了动,下意识的想挣脱靳云枭的怀抱,这一动,靳云枭似觉察到了她的意图,突然放开了她,定定的看着她。   安晨夕被那专注的眼神看的有点无措,靳云枭看着看着,慢慢伸手摸向她的脸。   ☆、第九十八章:慌乱!   安晨夕微微侧头,躲了开去,快速退开两步,安晨夕有些慌乱的说道,“师兄,我先走了。”   脚步刚动,靳云枭拉住了她手腕,眼里闪过疑惑,“为什么?”   “什么?”安晨夕的声音有点僵直。   “你不喜欢我碰你?”   “我……”安晨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不喜欢我?”靳云枭又问,只是这次开口,他已经带上了紧张。   “……”安晨夕紧了紧手指,抿唇不吭声,算是默认,那句不喜欢,她始终说不出口,靳师兄也果然聪慧,仅凭她小小举动,就能看出她的心思。   见安晨夕不吭声,靳云枭抓住安晨夕的手腕握紧,他瞳孔微微一缩,只觉心口一痛,似针扎,那种感觉那么明显,生平仅见,他捂了捂胸口,眼里是压抑和失落,他涩然开口,“为什么?为什么不喜欢我?你明明不排斥我,是因为我跟你的故人相似吗?”   “不是的!”安晨夕赶紧摇头否认,说到这,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只能呐呐不言。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面对靳师兄,她的心始终是平静的,无法掀起波澜,她没有感觉到心口紧缩的心悸和狂跳,哪怕靳师兄长得跟靖师叔相似,她也没办法对靳师兄生出心动来。   或许是时机不对,也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现在安晨夕对靳云枭是没办法生出男女之间的情愫的。   “对不起,师兄,我……”安晨夕垂头。   “为什么说对不起?你只是现在不喜欢我,以后呢?以后会不会改变主意,喜欢上我?”靳云枭期待的问,问这话时,他更多的是紧张,从未有过的紧张,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紧张。   他面对国家元首,可以淡定坦然,面对枪支弹药也可以淡定坦然,面对尔虞我诈也可以淡定坦然,面对至亲背叛算计,也可以淡定坦然,但这一刻,他却怎么也压制不住紧张,甚至还有些慌乱,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我……不知道。”她不敢给他希望,以后的事,未来有太多不确定因素。   靳云枭觉得自己心口的针扎感更强烈了,胸口似压了一块巨石,让他压抑得难以呼吸,他觉得整个舌尖都泛着苦意,苦涩蔓延心底,他忍不住闭了闭眼,抓住安晨夕手腕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动了动唇,试了好几次,才开了口,“你……能不能试着喜欢我?”   闻言,安晨夕整个人一怔,她何曾见过这么卑微祈求的靳师兄,靳师兄应该是清冷似谪仙一般的人物,他怎么能当着她的面,做这么卑微的请求,这让她情何以堪!   安晨夕叹息,更多的则是心乱。   “师兄,你不要这样,我非良配,也不是什么好人……”安晨夕试图劝解。   “我只喜欢你。”靳云枭倔强的看着她。   “可能……只是错觉,或许过一段时间就没有了。”安晨夕别开眼。   “不可能没有!”靳云枭坚定的摇头,“看到你,我会高兴,会心跳,我想吻你,想抱你,甚至想占有你,我对别的女人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从生物学来说,这是心动求偶的信号,师妹,我是一个正常男人,也会有心动喜欢,会有性冲动,而让我产生这些心理生理现象的人,就是你。”   “……”安晨夕呆若木鸡,靳师兄怎么能如此直白的说出这样一番话!   直接露骨得让她无地自容,安晨夕脸上已经红似血,在靳云枭目光火热的看着她时,她突然想逃,但大脑还被那一番震惊得完全愣住,一时失了反应,只是怔怔的看着靳云枭,一脸的惊愣。   靳云枭突然将她往他身边带了带,手又抚向她的脸颊,微微俯下身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脸庞,安晨夕意识到了会发生什么,再也不敢停留,她猛的推开了靳云枭,脚步踉跄,落荒而逃。   看着慌乱逃走的人儿,靳云枭眼神忧伤,他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握了握,又松开,如此反复几次,再抬头时,他眼里多了几分坚毅。   再说落荒而逃的安晨夕,一直跑出老远,直到看不见木屋,她才停下来,背靠一棵大树,闭眼,掩上了眼里的慌乱和复杂。   她脑中一直回荡着靳云枭那一番话,不可否认,靳云枭的话是对的,只是,当说话的对象变成她时,一时间,她怎么都接受不了。   何况,靳师兄给她的感觉是多么清冷的一个人,似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这朵不染红尘的青莲,却说出那么直白露骨的话,而靳师兄这朵青莲误入红尘,却是因为她。   细细想来,靳师兄的改变正是从天宫那次事件之后,因为她醉酒,错将靳师兄当成了靖师叔,似乎从那之后,靳师兄对她的情绪就慢慢在改变了。   都怪她!若不是她不合时宜的醉酒,若不是她抱着靳师兄倾诉衷肠,若不是她的招惹,靳师兄怎么会对她生出这样不该有的情绪,安晨夕只觉自己罪孽深重,更多的愧疚压抑她喘不过气来,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只能慌乱逃跑。   安晨夕恍惚的看着远方,思绪纷杂,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已经没颜面面对靳师兄。   她到底该怎么办?   只对靳师兄好,已经不能弥补她对他的亏欠和歉意,要不要真的试着去喜欢靳师兄?   只有投以了相同的情感,才能不辜负他的心意。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闪过脑海的时候,她脑中闪过了姜澜那一张脸,还有姜澜对她说的话,以及那些点点滴滴……   为什么会是姜澜!都这个时候了,她为什么还会想到姜澜!   安晨夕捂住脸,慢慢的蹲了下来。   ……   上午的武术课安晨夕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不过心不在焉的不止安晨夕一个,今天武术老师似乎也是心事重重,显得状态不佳,也有些心不在焉。   混混沌沌的度过了上午的武术课,安晨夕吃午饭的心情都没有了,径直去了医务室。   这处山脉里有江河的分支,很多建筑又是沿河流分支而建,所以水路很多,武术室距离医务室就有一小段的水路,这个时间段,大家都去吃午饭了,使用皮划艇的人不多。   安晨夕步行到小码头时,码头上停着很多皮划艇,就近择了一只,安晨夕轻轻一跃,跳了上去,划桨前往斜对岸的小码头。   这段距离不远,不过安晨夕心事重重,划桨的动作也显得漫不经心。   因为心中有事,安晨夕都没怎么留意周边情况,故而并没有注意到她身后有一艘游艇正迅速朝着同一个方向驶来。   在组织中,皮划艇是“劳”字人员使用的水上交通工具,而游艇则是“弟子爷”们使用的水上交通工具,长老们出行则使用的是豪华小游轮,依照这里面鲜明的登记制度,当皮划艇和游艇遇上长老乘坐的小游轮时,必须靠边礼让,同理,当皮划艇遇上“弟子爷”们的游艇,也要靠边礼让。   只不过因为安晨夕今天心不在焉,没有发现游艇的靠近,所以一时忘了靠边礼让,这就致使安晨夕的小皮划艇比游艇先一步靠岸。   此刻,游艇的甲板上站着一个打扮靓丽的女人,那女人举目之间,见小码头上居然有一艘小皮划艇大大咧咧的停在了正中间的位置,当即就黑了脸,立马命令驾驶游艇的驾驶员,径直朝着那小皮划艇撞去。   恍惚间,安晨夕感觉到一股危险靠近,心中一凝,安晨夕立马摒弃了脑中的胡思乱想,暗暗运气,腾空一跃,跳上了码头。   嘭!   安晨夕双脚刚落在码头上,游艇撞上了小皮划艇,小皮划艇哪承受得了这边撞击,瞬间翻船。   回头,安晨夕刚好看到小皮划艇翻船一幕,而那游艇将小皮划艇挤压得只能看到一丁点的船尾,其他船身皆没入了水中。   若非她敏锐,反应快,此刻估计已经被游艇挤压在了船身下,安晨夕蹙了蹙眉,她是知道组织里面的等级制度的,不过是一时忘记了靠边礼让,至于如此心狠手辣!   抬头看向游艇,此刻,只见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正站在甲板上,那女人看起来约莫二十岁左右,化着精致的妆容,模样娇俏,左耳戴着一个夸张的耳饰,那耳饰十分的抢眼,衬得她原本有些圆的脸显得修长。   她穿着一双长靴,一只脚踩在船沿上,另一只脚不耐烦的轻点着脚尖,在安晨夕看过去的时候,她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枪,此时,那枪正对着安晨夕,女人脸上明显带着不悦。   安晨夕看着对准自己的枪口,眯了眯眼,暗暗将仙气调在掌心,同时暗暗打量起那女人。   根据组织严格的等级制度,除了长老和掌门,其他人包括长老掌门的得意弟子都是不能随意着装的,但那女人却穿着随意,而且一脸的倨傲之色,满脸写着“我在这里可以横着走”的嚣张字样。   另外,那女人还是个修士,只不过修为不高,是炼气初期,安晨夕心中揣测着女人的身份,依照她现在所知道的有限信息,组织中的女人都集中在“媚苑”。   当然,也有一些“弟子爷”的家室和长老掌门的妻妾,只不过“弟子爷”的家室是不能外出的,而长老掌门的妻妾活动范围也仅限于宫殿内,不能出宫殿。   “媚苑”的女人可以随意着装,但前提是必须在“媚苑”里,与“弟子爷”的家室和掌门长老的妻妾不同,“媚苑”的女人跟上面申请,只要上面的人同意,就可以出“媚苑”。   若是出了“媚苑”就必须穿组织发放的特定服装,是粉色的长裙,而且长裙后面还会印有一个大大的“媚”字。   从这女人的着装来看,显然不是“媚苑”的女人,而且,“媚苑”的女人出了“媚苑”也不可能一脸挂着“我在这里可以横着走”的嚣张字样,“弟子爷”的家室和掌门长老的妻妾俨然就跟金丝雀似的,根本不能外出,这女人显然也不可能是那些女人。   不是“媚苑”的女人,也不是“弟子爷”的家室和掌门长老的妻妾,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组织中就只有一个女人能肆无忌惮的随意走动,而且那女人身份高贵,乃是掌门魏先生的女儿,一众“弟子爷”口中的十六师妹。   在看那女人脸上的嚣张蛮横之色,这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彼时,安晨夕在暗暗猜测那女人身份时,在看清安晨夕的相貌后,甲板上的女人愣了一下,眼神闪烁了两下,对着安晨夕的枪口突然收了起来,那女人拿着枪在手中把玩了两圈,轻轻一跃,径直从甲板跳到了码头上,女人踩着猫步,朝着安晨夕走来。   诚然,这女人的确如安晨夕猜测的那样,是掌门魏先生的女儿魏依灵。   看着靠近的魏依灵,安晨夕不可抑制的蹙了蹙眉。   魏依灵在距离安晨夕三步之遥站定,上上下下用一种打量货物的眼神打量安晨夕,半饷,道,“你叫什么名字?”   “西彦。”安晨夕微垂眼眸,掩下了眼里的异样神色。   “见到我为什么不行礼?”魏依灵突然话音一转,变得凌厉。   “不知姑娘是?”安晨夕假装不知道她的身份,后退了两步。   见安晨夕退了退,魏依灵有点不高兴,上前,用枪抬起安晨夕的下巴,她一边打量着安晨夕的脸,一边道,“新来的劳奴?居然不知道姑奶奶我的身份!”   “姑奶奶好!”安晨夕神色自若的问好。   魏依灵闻言,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原以为是个呆子,没想到还是滑头。”   “……”这女人还真是喜怒无常!   “行了!看你长得还算俊朗,姑奶奶暂且放你一马,下不为例,你要感谢你这张脸,姑奶奶我是颜控!”说着,魏依灵用枪拍了拍安晨夕的脸颊,语气很是轻佻。   安晨夕无语,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西什么?”魏依灵又问。   ☆、第九十九章:重逢(上)!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西什么?”魏依灵又问。   “西彦。”安晨夕一板一眼又说了一遍。   “哪个队的?”   “编号1480。”   魏依灵不耐烦的摆手道,“别跟我说编号不编号,姑奶奶我分不清,说说你归属哪个弟子管。”   “鸠二十三爷。”   “鸠二十三师兄吗?行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吧。”魏依灵大手一挥,便兀自决定道。   “姑奶奶,这恐怕不妥。”   “怎么?不想跟着我?”   “你得问问鸠二十三爷的意思。”   魏依灵倨傲的抬了抬头,“哼!我要人,他敢不给!”   安晨夕抿唇不吭声,心想,你要人,他当然会给,只不过她可不想跟在这位刁蛮的大小姐身边,虽然对这位大小姐不太了解,但这短暂的接触,已经让安晨夕发现,这位大小姐估计是个喜怒无常的性子,还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拿枪指人,搞不好跟在这种大小姐身边,什么事都做不了,还得整天做牛做马的伺候这位大小姐。   她安晨夕来这可不是伺候人的,何况还是这种刁蛮小姐!   这刁蛮小姐要人估计也是一时兴起,得想个办法打消她的念头,安晨夕兀自思量道。   “姑奶奶,我如今在医务室工作,若是跟了姑奶奶,医务室那边恐怕不好交代。”安晨夕低眉顺眼的说道。   “医务室?你懂医?”   安晨夕点了点头。   “真麻烦!”魏依灵不满的嘀咕,同时,她把枪收起来。   安晨夕眼尖的发现那枪是凭空从她手中消失的,安晨夕的目光落在魏依灵的手腕上,只见她手腕上带了一个镯子,就在刚才魏依灵收起枪的时候,安晨夕发现那里有轻微的灵气波动,魏依灵手腕间的镯子是个空间法宝,而且品阶不低,就目测而言,应该是一个上品灵器。   安晨夕盯着那镯子,目光闪了闪,上品的空间法宝,那可是比入门级别的储物袋好用多了,而且储物空间和性能也是高了好几个等级,见到这么个空间法宝,不心动是假的。   只不过,看魏依灵将镯子戴着手腕上,显然是时刻宝贝警惕着的,要想把那镯子弄到手,估计不容易。   安晨夕心里正打着镯子的主意,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了一道锐利的视线投在了自己身上,那道视线极具压迫性,让她心中一凝,猛的抬起了头。   这一抬头,安晨夕发现,那艘游艇的甲板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穿红色唐装男子,此刻,那男子一双深邃犹如浩瀚宇宙的眼眸正落在安晨夕身上,他面上神色莫测,但却给人一种不可直视的威严和压迫感。   那男子……安晨夕心中一闪,突然想起来了,她见过,就是上次在采摘地,她无疑抬头,看到了游艇上的他,他给她的感觉实在太有印象,不仅是那种让人无处遁形的气势,还有那双眼里直视而来的熟悉,所以,此刻一见,安晨夕就认出了他。   只不过,这第二次再见此人,安晨夕比第一次还要震惊,她整个人怔在原地,竟是一时忘了反应。   气息!那人身上的气息太熟悉了!   第一次是因为隔得太远,安晨夕并没有感受到他的气息,但此时,一个在码头上,一个在游艇的甲板上,两人相距不过几米的距离,安晨夕轻而易举的就感受到了他压迫而来的气息,那么熟悉的气息,只要一感受到,就能触动她的神经末梢。   他是姜澜!   不会错!他绝对是姜澜!   那种不容让人忽视的强大气势,还有那双深邃如浩瀚宇宙的眼眸,哪怕他换了一张脸,不再是原来那张招蜂引蝶的容颜,安晨夕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眼前的男子,必定是姜澜无疑。   安晨夕怔怔的看着甲板上的人,脑中闪过了无数的念头,当所有念头纷絮而过时,安晨夕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那种五味杂陈翻涌得她心口微堵,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纷杂思绪,最后脑中只剩下一个疑问,他怎么会在这儿?   这时,魏依灵觉察到异样,转身,见到甲板上的人,面上扬起了甜甜的笑,“魏九师兄,你看,我发现一个小滑头!”   魏九爷淡淡的“嗯”了一声,目光还落在前方,看似是在看魏依灵,实际还落在安晨夕身上。   魏九?   他……魏九爷是姜澜假扮的?!他假扮成魏九爷想干什么?   这个认知让安晨夕心头一震,眼里闪过了诧异和惊愕。   好在安晨夕这一系列异样除了假扮成魏九的姜澜看清了,魏依灵并没有留意到。   就在这时,游艇里又走出来几个身穿黑色唐装的“弟子爷”,几人对魏九爷的神态都很恭敬,转而对上魏依灵时,几个“弟子爷”脸上都挂起了嬉笑。   “十六师妹,什么小滑头?”一个“弟子爷”感兴趣的问道。   魏依灵翘手指着安晨夕,道,“呐!不就是他!这劳奴竟然不认识我是谁!你们说是不是很有趣!”   此时,安晨夕已经敛了思绪,费力的将目光从魏九爷身上移开,转而看向其他几人,这一看,安晨夕又是一愣,不想,那翟五爷竟也在。   几个“弟子爷”的目光落在安晨夕身上,皆带着打量,翟五爷也看向安晨夕,安晨夕看了眼翟五爷,便很自然的转开了眼神。   那翟五爷见是安晨夕,神色一愣,继而看了看魏依灵,又看了看安晨夕,眉心微拧。   “他是谁的人?这么不懂规矩!”一个“弟子爷”看着安晨夕,脸上带着轻视。   “鸠二十三师兄的人,我说让他跟着我,这小滑头居然说不妥,哈哈!”   魏依灵话音一落,话来几个“弟子爷”一阵嗤笑。   “这小子是高兴傻了吧!”   “指不定这小子心里偷着乐呢!十六师妹,有一招叫欲擒故纵,这小子吊着你胃口呢!”   “咱们十六师妹貌美如花,哪是这种低等劳奴能见到的,你小子,能见到咱们十六师妹,还能让十六师妹开金口,那是多大的福气!”   “这么巧,今天十六师妹刚回来,这小子就见着了,别是早就得到消息,巴巴的等在这来个偶然邂逅吧!”   几个“弟子爷”七嘴八舌,一会儿阴谋论,一会儿又吹捧魏依灵,听的安晨夕暗暗翻白眼。   “这小子仗着一张勉强看得过去的脸,难不成是想勾引十六师妹?”这一句说的有点小声,估计是怕魏依灵听到,所以控制了音调,只有周围的几个人听见了。   此话一落,几人面面相觑,都将目光落到了魏九爷身上,却见魏九爷一脸的高深莫测,手指轻敲着护栏,几人一见到魏九爷这表情这动作,都有些心有余悸,知道魏九爷这表情这动作,就代表着他有点不耐烦了,赶紧止了嘻嘻哈哈的插科打诨,老老实实站着,不敢再吱声。   而翟五爷在看到安晨夕后,一直都没开口,目光似有似无的在安晨夕身上转悠,眼里露出几分担忧。   就在众人反应各异时,好一会儿,魏九爷才缓缓开口道,“你要他跟着你?你想要他?”   这话是对着魏依灵说的。   魏依灵眨巴了两下眼,觉察到了魏九爷语气中的不悦,魏依灵心中欢喜,心想,难不成,魏九师兄见自己要别的男人,这是终于吃醋了?   以前看到顺眼的劳奴,她也会开口要到身边,有两次也是当着魏九师兄的面,她还记得,当时魏九师兄见她收了劳奴时似笑非笑的表情,丝毫不见醋意,甚至还调侃了两句,言,若是一两个劳奴伺候不好她,他还可以寻觅几个更出色的。   听得她当时很是恼火,她是那么饥渴的人嘛!看到顺眼的劳奴要了去不过是一时兴起,她喜欢环绕在她身边的人都赏心悦目。   她知道,她要劳奴的举动必定引起了很多师兄的误会,包括魏九师兄,但事实并非是那些师兄想的那样,那些劳奴要了去,根本不是解决生理需求的!   她也解释过很多次,师兄们虽然都含笑点头应着,但她知道,他们明显是不相信的。   不过这次,她也是随意开口,准备要一个劳奴,魏九师兄面上看不出什么反应,但她明显的感觉到了魏九师兄语气中的不悦,没想到,魏九师兄竟然会吃醋了!这是不是代表,魏九师兄开始在意她了?   魏依灵自个儿瞎猜着,只觉得越想越像那么回事,顿时心里美滋滋的,立马就不想理会安晨夕了,身形一跃,又跳上了甲板,伸手想去挽魏九爷的胳膊,不过被魏九爷轻巧的避了开去。   魏依灵不满的撅了噘嘴,转念想到魏九爷刚才的不悦,又扬起了笑脸,看着魏九爷,道,“师兄,你放心,我对你绝对坚贞不移,我喜欢的是你呀,怎么会看上这种低等劳奴!不过是见他有趣,图个新鲜,就算要了去也是给我跑腿的小厮……”   魏依灵笑嘻嘻的说着,眼里露出了几分痴意。   魏九爷闻言,面上不见喜色,反而沉了沉脸,只听他声音不带起伏的道,“是吗。”   众人只觉魏九爷的语气似乎更冷了,几个“弟子爷”原本还想就着魏依灵的话附和打趣几句,此刻见魏九爷明显不悦,哪里还敢吱声,一时都面面相觑,心想,九爷今天的心情,好像有点不对!   魏依灵也觉察到了魏九爷话音中的冷意,顿时止了声,忘了接下来想说的话,只一脸的愕然的看着他。   魏九爷没看魏依灵,目光依然落在安晨夕身上,此刻,安晨夕已经垂下眼眸,安静的站在码头上。   魏九爷看她的目光十分的专注认真,认真得仿佛要将她看穿,一直看进她心里,看清她的灵魂一般,这一次投过来的眼神,不带压迫,但却深邃得颇具吸引力,让人想忽视都不行,在那般专注的眼神下,纵使安晨夕再想强制镇定,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不过,她依然没抬头,任由甲板上的人,专注的看着她。   其他人也感觉到了这一刻的诡异,但又说不出那种诡异是什么,只觉得这一刻的魏九爷似乎有什么不同,而且,魏九爷对这个低等劳奴,似乎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关注。   难道是因为十六师妹?几个“弟子爷”暗自猜想道。   魏九爷并没不在意其他人的反应,包括此刻也是一脸疑惑的魏依灵,好一会儿,就在安晨夕快承受不住那份专注的目光,想抬头反抗时,魏九爷终于将目光从安晨夕身上收回,转而看向魏依灵,淡淡道,“你真想要他?”   听出魏九爷话音中浅含的威胁和寒意,不知道为什么,魏依灵莫名有些不安,她勉强扯了个笑脸,有些羞愧的垂下头,道,“魏九师兄不高兴,我不要了。”   魏九爷点了点头,淡淡的“嗯”了一声,道,“很好,你不要,我要。”   此言一出,惊得所有人抬头,错愕的看着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就在众人惊愣时,魏九爷已经脚尖一点,下了甲板,他的步伐很慢,然而,须臾之间,就已经站到了安晨夕面前,“你叫西彦?”   “是。”安晨夕回,依然没有抬头。   “你以后是我的人。”魏九爷不容置疑的说道。   安晨夕抿唇,没吭声。   “我会跟鸠二十三师弟和医务室那边交代。”淡淡的语气,却平白多了几分安抚的意味。   安晨夕依然没说什么,只不过心里却叹了口气。   简单两句话后,魏九爷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反应,径直准备离开。   走了两步,见安晨夕还站在原地,他回头,挑了挑眉,道,“走吧。”   在魏九爷专注的视线下,安晨夕踌躇了片刻,终是抬脚,跟了上去。   直到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码头,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只觉得这神转折,还真是出人意料。   “我怎么觉得刚才魏九师兄有点不一样?怪吓人的!”   “魏九师兄从来不随便要人跟在身边,今天这是怎么了?”   “真吃醋了?”   “看着不太像,不过那小子那张脸,长的也的确太具威胁性……”   “完了,十六师妹,这回魏九师兄是真恼了!那小子,不会活不过今晚吧!”   ☆、第一百章:重逢(中)!   面对几个“弟子爷”的七嘴八舌,魏依灵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总觉得魏九师兄看那小子的眼神很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她狐疑的嘟了嘟嘴,兀自垂头,纠结的思量着。   一直没吭声的翟五爷此刻也露出了几分意味深长的表情,他自然也注意到了魏九爷的异常,不过相比于让他猜不透的魏九爷,他关注的重点却在安晨夕身上。   那小子,不论是面对他,还是面对十六师妹,当他们开口让他跟着他们时,他的第一反应都是婉拒,但魏九师兄要人,她却沉默没吭声!   如今,竟还乖乖的跟着魏九师兄走了!   呵!翟五爷眼里闪过了讥讽。   说什么忠诚,不过是因为不论是他也好,还是十六师妹也罢,分量都不够,抵不上一个魏九师兄,原来这小子竟是想着一步登天,攀那支最高的枝儿呢!   翟五爷面有恼怒,还有昏暗不明的阴郁,在其他“弟子爷”七嘴八舌的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时,他始终没吭声。   ……   中午的眼光从头顶直射而下,地上斑驳的影子随着人影的走动摇曳生姿,石板路上很安静,两人一前一后,脚步声都没有声响,安晨夕默默的跟在魏九爷身后,没吭声,脑中胡思乱想着,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   不知不觉间,已经转进了联排别墅群,魏九爷还在继续往里走,再往里,就已经靠近长老们的宫殿群,而与长老宫殿群相近的别墅,住的都是掌门或长老的得意弟子,魏九爷都已经成了内定的继承人,想来,自然应该是住在核心权力区域的。   只是,安晨夕现在在意的是,为什么姜澜会成为魏九爷?   她想起姜澜已经有一个多月都没有消息,难道,他这一个多月都在这里?   他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无数的疑惑徘徊在心间,突然见到姜澜的冲击让安晨夕暂时忘了靳云枭带给她的烦恼,也忘了,她跟着魏九爷这一走,也就意味着,她已经“背叛”了原主鸠二十三爷。   不过现在安晨夕也管不了那么多,她只一门心思的思量着姜澜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跟魏依灵的关系!   不合时宜的想到刚才魏依灵说的话,安晨夕突然觉得心里有点膈应,忍不住蹙了蹙眉,她脚步慢了下来。   觉察到身后的人跟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魏九爷站定,转身,目光幽幽的看着安晨夕。   安晨夕抬头,便与他的目光对上,当看进那双眼时,安晨夕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份熟悉,不论何时,她都能从那双眼里看到她的倒影,清晰得能映出她的表情,仿佛一望进去,就似乎陷入了无底深渊,让人难以自拔。   两人中间隔着两三米的距离默不作声的对视着,时间仿佛静止,安晨夕一时又开始思绪纷杂,见安晨夕神色微恍,魏九爷动了。   他三两步上前,一把抓起了安晨夕的手,脚步一动,带着安晨夕闪身进了一旁的棕榈树林,在一棵巨大的棕榈树后,魏九爷突然回身,将她压在了棕榈树上。   她只穿了一层灰色麻衫装,后背抵住树干,她清晰的感觉到了树干上的糙感,还有凹凸的纹路,安晨夕抬头,便看到面前的人一双眼睛,深邃而直接的看着她。   此时,魏九爷一只手撑着树干,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没放,就这样将她禁锢在了方寸之间。   她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视线越来越炙热,她的心也不受控制的跳动了起来,甚至,还有一丝紧张,他突来的举动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还有点点的慌乱,刚才的思量突然就断了。   安晨夕就这么回视着眼前的人,明明是不同的脸,但包裹着她的熟悉气息,还有那双眼睛,让她一丝忽略了他的容颜。   再次对视之时,安晨夕敏锐的感觉四周气息微变,她费力的将视线微微移开,一打量,才发现,眼前人的竟然在他们周围设下了结界,而且是一层高级结界,在安晨夕疑惑他设下结界是想干什么时,再回头,便见魏九爷那张脸已经不见。   而此刻,姜澜已经恢复了那张招蜂引蝶的妖孽容颜,之前他顶着魏九爷那张脸时,虽然是熟悉的气息,熟悉的眼神,但安晨夕好歹还能抵抗,此时看到他这张脸,安晨夕晃了晃神,然后心里闪出的第一个念头是原来他也认出了自己吗?   细细想来也是,她没有易容得面目全非,脸上本来就留了几分真实相貌,再者,依姜澜如今的修为,发现是她,也是轻而易举。   走神时,安晨夕感觉到姜澜抓着她的手紧了紧,紧接着她听到了一丝叹息,回神,便见姜澜有些无奈,有些挫败,还有些温热的看着自己。   “真是拿你没办法。”他轻轻的嘀咕了一声。   安晨夕还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便觉得唇上一软,然后她近距离的看进了那双犹如浩瀚宇宙的眼。   好一会儿,安晨夕才反应过来,他竟然就这么吻了上来!   在短暂的触碰过后,她看见他眼里压抑已久的火热,和犹如星光般璀璨的微光,看着看着,安晨夕屏住了呼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她听到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在她唇瓣上轻轻啃了一下,不痛,微痒,犹如一根羽毛在心间挠,挠得她整个人轻颤了一下。   似啃上了瘾,他一点一点轻轻啃食,安晨夕的眼睛慢慢变得氤氲蒙上了一层妖娆的薄雾,看得姜澜更是心醉,难以自持。   他突然抱住她,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似蓄积压抑已久的洪水猛兽,这一开堤,姜澜心中的情愫便汹涌而出,难以抵挡,三十几个日夜,对她思之如狂,就算梦中时有她靓丽身影,也难解相思愁,太多的思念,和今天见到她的惊喜,让他想狠狠的将怀中人揉进骨子里,从此再也不分离。   他的吻带着狂热和浓郁深情,让安晨夕差点窒息,她只觉得整个人发软,实在难以招架,竟不知不觉的伸手,攀住了他的脖颈,以稳住她慢慢温软下去的身子。   安晨夕这一举动,无疑是给了姜澜一层鼓励,姜澜双眼瞬间猝亮似明光,抱着安晨夕吻得更加难舍难分。   被吻得迷迷糊糊时,安晨夕也不知道怎么了,似是出于本能,也或许是潜藏在心里的情愫终于松动了,她开始笨拙的回应他。   她的回应没有技巧,而且生涩,想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还需要人引导,但她的这种回应,足以让姜澜欣喜若狂,比赢得了全世界还狂喜,姜澜只觉得,这三十几天的分离,这三十几天的相思愁,在这一刻突然就得到满足了。   他似一个久旱逢甘露的人,整个人热烈得比这午时的太阳还要炙热。   待到安晨夕反应过来时,发现她的衣服已经乱了,麻衫装松松垮垮,香肩半露,衣服里面的束胸带若隐若现,而姜澜的手扶在她腰身,掌心似烙铁,隔着一层麻衫,都能感觉温度热得吓人。   安晨夕氤氲妖娆的双眼慢慢聚焦,理智告诉她,应该要推开这个轻薄她的登徒浪子,但此刻她整个人却不听使唤,不仅没有推开他,反而将他搂得更紧了。   姜澜吻得她双腿发软,气踹嘘嘘,还没有放开她的意思,直到发现自己呼吸困难,安晨夕才费力的抬了抬手,轻轻的推了推他,姜澜这才喘息着放过被蹂躏得通红的双唇。   此时,安晨夕整个人的皮肤已经变成了粉红色,不过脸上易了容,倒是难以发现,但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却似莲藕般十分诱人。   姜澜放过了她的唇,却转而捧着她的脸,从额头一直沿着俏鼻往下吻,吻得安晨夕一脸水润,刚刚恢复了一些力气,被姜澜这么热情溺爱,安晨夕只觉得身子又开始发软了,顿时开始唾弃这身子真不争气。   姜澜一直捧着她的脸吻了一会儿,就开始探索移向锁骨,安晨夕心里有点慌,这一慌,力气就回来了少许,立马伸手挡住了姜澜的脸。   然后安晨夕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这人在她脸上一阵胡乱的吻,她脸上的易容膏毕竟是药物调制的,虽不至于有毒,但照他这么吻,唇上肯定……   安晨夕慢慢移开手,目光缓缓落在姜澜的唇上,果然……唇上已经多了一层棕色!   那层棕色衬得姜澜的脸显得更加妖孽,只看了一眼,就让安晨夕心慌意乱,赶紧移开了眼,同时嘴角扯出一丝浅笑。   觉察到安晨夕的情绪变化,姜澜用鼻尖轻轻顶了顶她的脸颊,然后又在她脸颊上摩挲了一番,柔声问道,“见到我很高兴?”   “谁高兴了!”安晨夕嘟囔,口是心非,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姜澜见她害羞了,顿时更乐了,摸了摸她的头,宠溺道,“那你笑什么?”   “我脸上有易容膏,你……”说着,安晨夕有意无意又瞥了眼姜澜的唇。   姜澜了然,摸了摸自己的唇,兀的也笑了。   “没毒,就是有点掉色。”须臾,安晨夕嚅嚅道。   姜澜笑得更灿烂了,捧着安晨夕的脸,又是一顿亲吻,好一会儿才从喉咙中嘀咕道,“就算有毒,我也甘之如饴。”   “油嘴滑舌。”安晨夕没好生气的瞪了他一眼。   被安晨夕这么一瞪,姜澜更加心花怒放,他明显感觉两人这次再相见,他的宝贝丫头对他态度的转变,她不排斥他,甚至还回应了他的吻,难道真是“小别胜新婚”?   所以,宝贝丫头这是在慢慢接受他了?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姜澜心口一热,激动不已,当即便趁机吻了吻她的眼睑,在安晨夕耳边轻轻问道,“想我没?”   安晨夕脸上又是一红,扭开头,不吭声。   “我想你了。”姜澜抱着她,埋在她发间嗅了嗅,拉着她的手,摸在自己心口上,又道,“想你想得我这儿都痛了。”   安晨夕心口一颤,一时翻涌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润细流。   招架不住他这种柔情蜜意,安晨夕转移话题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姜澜有点不满的哼了哼,你侬我侬的时候,做什么问这种破坏气氛的话,不过还是老实回道,“执行机密任务。”   “什么机密任务?”安晨夕问。   “亚区已经完全脱离了控制,现在亚区的人涉入国内,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我国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这次我们的任务是取而代之……”这原本是极其机密的国家级任务,但姜澜却没有隐瞒的对安晨夕道了出来。   安晨夕听的暗暗心惊,不是歼灭,是取而代之,可见这组织势力之大,牵扯之广,要歼灭并不易,不如转而控制了组织,将主导权控制在掌中,不仅能多一份可用的势力,也能解决威胁所在。   安晨夕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其中的牵扯,默了默,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伪装成魏九爷的?”   “一个多月前。”姜澜用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   难怪……难怪他这一个多月没有消息,原来他在组织里!   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魏九爷在这一个多月间收拢了组织内百分之八十的势力,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姜澜所为?!   不过一个多月而已,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组织的势力收拢了七七八八,这人的手段和能力,当真让人忌惮。   还好,不用跟这样的人为敌,否则……   想到这,安晨夕一顿,她其实从来没想过跟她为敌的,而且,现如今,他们两人的关系……还真是让她有点剪不断理还乱。   心下怅然,安晨夕轻轻吐出一口气,只听头顶的人道,“在想什么?”   “与你为敌,会很倒霉。”安晨夕也不忌讳,直接开口道。   姜澜一愣,继而捧起她的脸,仔细端详,眼里带着几分不易觉察的紧张和讳莫如深,“怎么突然说这话?”   “也没什么,就是有感而生。”   ------题外话------   emmmm,小别胜新婚~O(∩_∩)O哈哈~送上甜甜的一章,(づ ̄3 ̄)づ   ☆、第一百零一章:重逢(下)!   姜澜仔细的看着她,确定她不是说谎,这才失笑,忍不住又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神色认真道,“晨夕,我永远都不会站在你对立面,不论何时,不论何事。”   安晨夕看着他,没吭声。   她其实想说,这个对立面是相对的,倘若有一天,他不喜欢她了,或者她触到了他的利益呢,在前世的时候,她曾在一位师姐口中听过一句话,男人在情动的时候说的话,不能全信,但此刻,见他坚定的眼神,安晨夕终是没将这话说出口。   见安晨夕微垂下眸,掩下了眼里的神色,姜澜有些无奈,捧着她的脸没放,又开始把脸凑近。   安晨夕微微把脸别了开去,在这么卿卿我我下去,她不要贞洁的啊!   虽然,她好像,也没什么贞洁可言了,但至少要守住最后的贞操啊!   见安晨夕躲,姜澜也知道自己腻歪得过了,此时,他就跟偷了腥的猫,一旦沾染上她,便一发不可收拾,在她面前,被人赞许的超强自制力根本形同虚设,他根本抵抗不了她,就算她什么都不做,就已经把他迷得七荤八素了。   好一会儿,姜澜抱着安晨夕,才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来调查点事。”安晨夕回道。   姜澜又问,“什么事?”   “神机门的事。”   闻言,姜澜了然,他如今已经掌控了组织百分之八十的势力,自然知道神机门内部的情况,神机门早就跟无极宗结盟,现如今两派关系亲密,而无极宗跟丹宗是死敌,只不过,这丫头也太胆大了些,竟敢千里迢迢潜入亚区内。   这可不比国内,亚区俨然是一个独立城邦,这样的独立城邦能安然的存在在这里,自然是牵连着各国势力,这里面有多危险多复杂,他这一个多月深有体会,若非他早有准备,且如今又是半仙之人,也不可能能这么顺利的收拢那些势力。   幸好,这丫头还安然无恙,也幸好,他们相遇时,他已经基本掌控了这里,姜澜庆幸的想。   两人说话间,发现有说话声渐渐靠近,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听脚步声,应该有两三人,细细一听,发现那走近的几人恰好正在讨论魏九爷。   那几人讨论的是魏九爷跟魏依灵之间扑朔迷离的感情事件,安晨夕听了,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心想,姜澜冒充魏九爷,那么真正的魏九爷呢?   而此刻,姜澜听到那几人讨论魏九爷和魏依灵的事,却是不以为然,在安晨夕耳边低声道,“我不会娶魏依灵。”   安晨夕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自然不会娶,你又不是魏九爷。”   原本还担心安晨夕误会,见她这般神色,姜澜展颜一笑,又在安晨夕脸上“吧唧”了一口,“你还真是心思通透。”   安晨夕再次伸手挡住了他的脸,问道,“你冒充魏九爷,真正的魏九爷呢?”   “关起来了。”   “你关的?”   姜澜“嗯”了一声,“他留着还有用,我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待这边尘埃落定后,我会离开,亚区会交给他。”   安晨夕闻言,一时疑惑,“那他……”   “他现在不过是我手中的傀儡,不足为惧。”姜澜睥睨自若的说道。   安晨夕又睨了姜澜一眼,心想,这人都说了真正的魏九爷已经成了他手中的傀儡,看来也的确是绝了后患了。   那几个向这边走来的人越来越近,安晨夕的余光已经能看到几人,来人是三人,有一个着红色唐装,两个着黑色唐装。   虽然姜澜在周围设下了结界,但安晨夕能看到他们,总觉得有种怪异的感觉,特别是,此刻姜澜还将她抱在怀中,肆无忌惮的用脸在她发丝上摩挲,这种光天化日之下,只隔了一层结界,却能从结界里看到外面的一切情形,让安晨夕有种偷情的错觉。   那种感觉实在说不上好,还有点羞耻,安晨夕便推了推姜澜,但却没推动。   “别压在我身上。”安晨夕又推了推,低声不满道。   姜澜不仅没动,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只听他嘀咕道,“我们都一个多月没见了,让我再抱一会儿。”语气中有些怅然,还有些叹息。   安晨夕无奈,“他们过来了。”   “他们看不见。”   “我有点不习惯。”安晨夕只好说出自己的感受。   姜澜叹了口气,终归是不好驳了心爱之人的意思,放开她,重新牵起了她的手。   彼时,那三人已经从他们身前的棕榈树前走过,压根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待到他们走远,安晨夕觉察到姜澜身上气息一动,再抬眼看去时,姜澜已经变幻成了魏九爷那张脸。   姜澜撤了结界,这才牵着安晨夕的手,走进了另一条石板路。   没有结界的遮掩,安晨夕觉得,姜澜这么明目张胆的牵着她的手,也太不安全了,毕竟还在组织里,便抽了抽手。   姜澜反手将她握得更紧,还用手指在她掌心蹭了蹭,蹭得安晨夕心里升起淡淡的酥痒,压了几次,都没能压下那份异样的感觉,而安晨夕发现,这次再见面,自己对这人的纵容度,似乎又宽限了很多,她不是没想过制止的,只是下意识的就不想那么做了。   那种感觉……似乎……还不错!安晨夕眼睛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露出了几分自己都没觉察到的轻柔。   索性两人牵着手这一路走来都没有什么人,几分钟后,姜澜带着安晨夕走近一栋独立别墅。   那别墅的院子修饰的很是精致,姹紫嫣红,生机勃勃,刚踏进院子就听见了鸟鸣,闻到了花香,喷泉的水光在阳光下晶莹剔透似水晶,潺潺哗哗,整个院子说不上大,但格调却引人入胜,贵在一切都刚刚好。   刚进院,一个穿着管家服的人立马迎了上来,那管家看到姜澜牵着一个俊朗的青年回来,诧异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正常,他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九十度鞠躬,道,“九爷,欢迎您回家。”   姜澜淡淡的“嗯”了一声,径直牵着安晨夕入内。   安晨夕看了那管家一眼,见他低眉顺眼,很是规矩,暗想,姜澜敢堂而皇之的带自己回来,看来这里面都是他的人了。   走进屋时,又有几个男佣迎了出来,那几个男佣见到姜澜牵着安晨夕,也是一愣,不过当姜澜冷眼看过去时,那几个男佣当即很忌惮的垂下了头,不敢再多看,规规矩矩的跟姜澜问好。   安晨夕歪头打量几个男佣,无端想到了在姜宅时,她看到的好像也是男佣,这人,还真是习惯用男人啊,连佣人都是用男人。   见安晨夕目光落在几个男佣身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姜澜面上微微一沉,突然顿足,安晨夕心里正思量着事,没留意到,猛的撞上了他的后背。   唔……   安晨夕疑惑的抬头,便见姜澜幽幽的看着她,看的她莫名其妙。   两人目光刚碰到一起,姜澜突然放开手,然后在众目睽睽下,居然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安晨夕惊得抽了一口气,下意识抬头看向在场的几个男佣,发现那几个男佣依然低眉顺眼的垂着头,仿佛没看见。   尽管如此,安晨夕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微感别扭,在姜澜怀中动了动,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放我下来!”   “乖!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姜澜却是舒心一笑。   “……”   姜澜抱着她走完楼梯,突然放开了一只手,安晨夕失了重心,惊得赶紧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以稳住重心,安晨夕懊恼的抬头,瞪了眼姜澜,却见他满面春风,然后他抱着她往上抬了抬,安晨夕抽了口凉气,顿时红了脸。   这抱姿,太过亲昵羞耻了些!   就在安晨夕无所适从时,姜澜俯身,吻住了她。   然后便这么一路吻着她,用脚踢开了卧室的门。   安晨夕觉得这发展有点快,有点简单粗暴,让她一时懵了。   还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稍微纵容就得寸进尺的家伙,安晨夕晕晕乎乎的想着。   这次相见,这人怎么不是抱就是亲的,也太孟浪了些!   这人这么急切的模样,别是想……   他要是敢……要是敢霸王硬上弓,她就……就废了他!   姜澜哪里知道此刻安晨夕心中所想,他是对她太思之如狂,也太渴她了,所以一见面就忍不住爆发了压抑已久的小宇宙,怎么抱怎么吻都觉得不够。   何况在刚才的一番温存后,他明显感觉到了她对他的变化,自然就更加肆无忌惮,真是恨不能时时刻刻都把她挂在自己身上。   “嘭”的一声用脚关上了门,姜澜抱着安晨夕转过身,把她禁锢在门上,又是一顿热吻,吻得安晨夕直是招架不住,他自己也是欲火焚身时,他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   安晨夕晕晕乎乎了好一会儿,回过神之际第一件事是推开姜澜,她眸中的氤氲还没完全散去,有一层迷蒙的水光,她抬头看向姜澜时,看得姜澜又是心口一荡,但此刻,那双水润的眸子里带着警惕,安晨夕拢了拢衣襟,无语道,“多日不见,你越来越无耻了!”   闻言,姜澜哭笑不得,既无奈又叹息,心想,这丫头,还真是不解风情。   就在这时,更加不解风情的是,安晨夕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几声。   空气中有一瞬凝滞,安晨夕尴尬的转过头,姜澜却是轻笑了一声。   “饿了吧!没吃午饭?”姜澜摸了摸安晨夕的头,宠溺道,他目光深邃似井的看着安晨夕,心想,他也饿,就算才温存了,他还是觉得不够,准确的说,他一见到她就如饥似渴,怎么都喂不饱。   安晨夕哪里知道这一会儿功夫,姜澜的思维又上升了一个层面,她是的确饿了,自从她展露了医术后,这几天一直有人私下找她求医,忙忙碌碌间,竟没发觉这几天都没怎么进食,倒不想,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暴露了饥饿感。   “想吃什么?”姜澜又问。   “都可以。”安晨夕回道,吃饭不过是为了养活这具凡胎肉体,说来也真麻烦,若是升到半仙就好了,就不用老是惦记着吃喝拉撒。   见安晨夕微微懊恼的模样,姜澜目光闪过一丝柔色,又是一笑,捏了捏安晨夕的鼻头,道,“你倒是好养。”   安晨夕哼了哼,这才抬头打量这个房间,房间装饰简洁大方,灰白色系,看着有些清冷,倒也多了一份清爽。   “你以后就跟我住。”打量间,只听姜澜语出惊人。   安晨夕猛的收回视线,蹙眉看着姜澜,直接拒绝道,“不行。”   “乖!听我的,你的身份在这里,不管住在什么地方都有风险,只有住在我这儿才安全。”姜澜温声劝道。   安晨夕怀疑的瞅他,心想,她在组织里住了这么些日子都妥妥的,才跟他一见面就被他轻薄,跟这人住在一起才不安全好吧!   仿佛读懂了安晨夕眼里的情绪,姜澜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握住安晨夕的手,道,“你一个人住,我不放心,让你跟其他人住,我会吃醋,还是放在我视线范围内,才能安我心。”   “……”安晨夕脸上闪过一丝羞赧,撇过头,不理他。   姜澜摩挲着手中的柔荑,拿起来,放在唇边轻轻咬了一下,对安晨夕柔声道,“你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弄吃的。”   姜澜出门后,安晨夕在屋里转悠起来,其实这房间的布置一目了然,看了一圈,安晨夕就有些意兴阑珊,然后站在窗边,开始打量屋外的景色。   这房间的位置还真是绝佳,窗外就是河景,配合着院子里的姹紫嫣红,比她住的那木屋,不知道好了好几个档次,院子里,有两个男佣正在清扫落叶,这窗户外表层是玻璃镜面,外面看不见屋里,屋里却能看清屋外景色。   她看见两个男佣正在低声讨论着什么,虽然没有声音,却能从口型判断,他们讨论的正是跟着姜澜一起回来的她。   ------题外话------   我的天!景景惊喜得抽了一口凉气,必须郑重且激动的感谢tijoihf8671送上的32张月票,给一个大大的么么(づ ̄3 ̄)づ   今天这章也是小甜哈,^_^   ☆、第一百零二章:洗手作羹汤!   安晨夕觉得此时的心情很微妙,站在窗边发了一会儿呆,觉得有些无趣,便开门出了屋。   大厅里有几个忙碌的男佣,不过看到她,都低下了头,安晨夕随意看了一圈,听到厨房传来的声音,便寻声走了过去。   刚到厨房门口,便见那管家抹着冷汗,一脸惊愕无措的站在一旁,而厨房里,姜澜正顶着魏九爷那张脸,挽着袖子,拿着刀在切土豆。   魏九爷那张脸本来不算俊朗,只能算还耐看,但配上姜澜那天生自成的贵胄气质和睥睨气势,便显得雍容闲雅,玉质丰仪,那种气宇轩昂和玉树风逸,似比古代的王公贵族还更胜一筹,单单就这气质,亦是人中龙凤了,哪怕是做如此寻常的事,也格外的赏心悦目。   窗外的光镀在他身上,仿若神邸,那厨房本来还算宽敞,但他往那一站,平白觉得那厨房似显得狭促了些,不过倒是从侧面再一次印证了这人的气势强大不容忽视,使得空间感都变得狭促压抑了。   显然,对于魏九爷这样的身份,居然亲自下厨房,管家是惊愕不可思议的,所以才会无措的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而安晨夕看到姜澜在切菜,想到了他说的话,还以为他是下楼吩咐佣人弄吃的,没想到是他自己亲自动手,倒是看不出,这位睥睨自若的姜太子居然还会做饭,就是不知道弄出来的东西能不能入口,安晨夕忍不住思绪飘远。   觉察到身后投来的若有所思的目光,姜澜回头,一眼锁定在了安晨夕身上,她目光一瞬变柔,转而瞥了跟木头桩子似的无措站在一旁的管家,道,“你出去。”   那管家喏喏的应了一声,恭敬老实的走了。   不仅如此,管家还很有先见之明的招呼了男佣们,不要打扰到了厨房这边。   没一会儿的功夫,安晨夕就发现周围安静了下来,在举目环顾,发现刚才还在不远处忙碌的男佣已经不见踪迹。   默了默,安晨夕举步走进了厨房。   “怎么不在房间里休息?”姜澜刚切完一个土豆,见安晨夕走进厨房,便笑着问道。   安晨夕回,“没必要。”   “看来精神不错。”姜澜深深的看了安晨夕一眼,意有所指。   安晨夕一脸莫名的瞅了他一眼,没理会他话中的深意,而是将目光落在了他切的土豆丝上,发现那土豆丝切得很是均匀,粗细得宜,脑中就闪过一个念头,这人刀工不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学的。   没一会儿,土豆丝下了锅,滋滋的声音响起,土豆的清香味和油香入鼻,勾起了安晨夕原本已经压下去的食欲。   安晨夕觉得这么干站着什么也不做挺不像回事,便主动问道,“需要帮忙吗?”   毕竟是做给她吃的,她总不能这么理所当然的享受。   “冰箱里有点心,你先吃点垫垫肚子。”姜澜答非所问,却是间接的告诉她不用帮忙,另外还有一层潜在的意思,就是她什么也不用做,一会儿等着吃就行。   安晨夕看着水槽中还没来得及清洗的青菜,道,“我帮你洗菜吧。”   姜澜想说什么,不过最后还是没吭声,就当是两人之间的小情趣吧。   侧目之间,就能看到她微垂眼眸,将青菜一张一张掰开,然后很认真的清洗,她做的很专注,姜澜眼眸落下,就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投在她眼睑下的暗影,似蝶翼,仿佛风来一吹,就会振翅而飞。   与君相伴,为她洗手做羹汤,这种简单而纯粹的幸福,让姜澜恍惚觉得不真实,手上的动作一顿,直到指尖传来灼热感,他才惊醒自己竟盯着她看的入迷了。   姜澜叹息了一声,敛了敛心神,重新开始手上的动作,好在他回神及时,虽然火候稍过,不过香味还是很诱人的。   姜澜弄的菜很简单,一个清炒土豆丝,一个青菜豆腐汤,还有一个红烧牛腩,清蒸鱼,芙蓉蛋羹,都是一些寻常的家常菜,但姜澜的手艺还真不错,将这些寻常的家常菜也弄得色香味俱全,安晨夕破天荒的吃了两大碗饭。   安晨夕将此归结于是她饿了,当然,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姜澜手艺不错的,而且,她不得不承认,这一顿饭,是她进组织以来,吃的最安心且舒适的一顿饭。   姜澜多少是知道安晨夕的食量的,见她这么赏脸,虽然没说什么,却用行动认可了他的功劳,自是十分的欢喜,顿时便决定,以后一定要多多的为他的宝贝丫头洗手做羹汤,不是有一句话叫“抓住一个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这种简单而平常的相处,让安晨夕觉得很安宁,有一种与世隔绝的平和感,不同于姜澜表现出热情时,让她难以抗拒又不知所措,这种平和会让她觉得很舒适放松,似温润的小河,细细流淌,浸润得她的生活多了宁静的风采。   然而,当安晨夕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又开始茫然。   其实,她对姜澜的情绪是很矛盾的,在他的热烈攻势步步紧逼下,她想过退缩,当退无可退时,她想的是见招拆招,然而发展到如今,她却徘徊着在往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   但不可否认,当他们失联一个多月后再重逢,她见到他心里是有惊喜的,甚至那份惊喜冲淡了靳师兄带给她的烦恼。   她对感情的事一向迟钝,就算前世面对靖师叔,亦是渐渐看清人情世故才懂了那份情愫,但对上姜澜,她似乎从一开始就乱了分寸。   而且,她好像在他面前会经常走神,比如现在。   发现安晨夕咬着筷子,盯着眼前的青菜豆腐汤盯了好一会儿,姜澜无奈,伸手握住她的手,将筷子轻轻从她嘴里拔了出来,安晨夕回神,抬头看他。   姜澜眼中带笑,道,“吃饭不要咬筷子。”   “……”莫名有种哄小孩的感觉!   安晨夕不再胡思乱想,又吃了两口,发现已经吃不下,就放下了筷子。   再看姜澜,他其实没怎么吃,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给她夹菜,或者看着她吃,一开始的时候安晨夕还有点不自在,不过后来也坦然了。   吃完饭,姜澜就进了书房,他现在是魏九爷的身份,而且又收拢了组织中百分之八十的势力,要处理的事务可不少,安晨夕有意想知道更多组织内部的事,对方是姜澜,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表达了意思。   姜澜自然是欣然应允了她,带她一起进了书房,打开了保险柜,拿出厚厚一叠资料给安晨夕,让她随便看。   对于姜澜这种全无设防的态度,安晨夕抽了抽嘴角,心里滑过了软绵的感觉,还有涓涓细流从心间流过,有点温润,一时间,安晨夕对姜澜的态度又温和了几分。   安晨夕看着手中的机密资料,一时暗暗心惊,没想到组织的盈利和势力竟比她想象的还庞大复杂,甚至涉及到了不少国家的贵族,也难怪这种祸害人间的组织,还能安然存在于世。   组织内的势力分成了好几个小团体,都是以掌门长老为首领,每个小团地都或多或少跟不同国家有头有脸的人物有牵扯,这些都不是最让安晨夕心惊的,最让安晨夕心惊的是,这样一个牵扯甚深关系复杂的组织,姜澜居然集中了百分之八十的势力!   安晨夕自认,她出手,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也不可能做到这么大收获,这人,还真是让人胆寒。   如今,姜澜已经集中了百分之八十的势力,若是这组织落在了姜澜手中,她似乎也没必要再思量计策对付组织了,安晨夕开始琢磨着要不要撤退。   不过在看到那没有收拢的百分之二十的势力后,她决定再等等,等姜澜完全掌控了组织后,她再走,如此也安心一些。   一下午,两人都呆在书房,安晨夕认真的查看着组织的机密资料,而姜澜则处理着组织的事务,偶尔看到令安晨夕狐疑之处,她会开口询问姜澜,姜澜也是毫无保留的告知。   有时抬头间,姜澜会询问安晨夕“累不累”“渴不渴”之类的关心言语,没有太过浓烈的交流,在这种平静的时光中,显得格外的温馨且舒适。   两人似乎都没有留意时间,不知不觉间,直到傍晚时,安晨夕才看了一小半的机密资料,实在是组织中的资料太多,而安晨夕不打算敷衍的一目而过,便用了几分心。   看着太阳渐渐隐到了绿荫后,安晨夕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她下午居然忘了去医务室上班了!   唔……安晨夕看了眼姜澜,说起来,医务室是姜澜没有收拢的势力之一,这也是源于那里面的关系盘根错节。   不过没关系,一天没去,她自己也能应付,唯一让安晨夕有点懊恼的是本来准备下午给翟五爷治疗,现在看来,倒是她失信了。   要不要晚点联系他治疗?   但依照她现在的身份,要主动联系翟五爷还真不容易,从她现在了解的资料来看,翟老的势力基本都被姜澜收服,换而言之,那翟五爷也是姜澜麾下的一员,但找翟五爷治病这种事安晨夕倒没打算麻烦姜澜,主要是完全没必要。   而且,安晨夕对翟五爷印象实在不好,那色胚,晚一两天治疗又死不了。   不过,晚点她还是得去一趟医务室,因为晚上还要给九妹治疗。   安晨夕没有留在别墅里吃晚饭,主要是中午吃的有点多,而且一下午又没怎么动,便也就没了进食的欲望。   见姜澜还在处理事务,想着自己晚点也有事,便没有继续呆在书房里面打扰他。   姜澜倒是希望两人的独处时间能多一点,哪怕就是这么待在一起,各自做各自的事,也让姜澜觉得是温馨甜蜜的,但安晨夕说她还有病人就诊,姜澜也只能任由她去,末了告诉她,晚点他会去接她。   安晨夕想开口拒绝,不过见姜澜一脸不容置疑的模样,索性闭了嘴,什么也没说。   ……   算准了时间,安晨夕在医务室众人都下班后,才赶往医务室,医务室的人下班都是很积极的,到了医务室后,果然是“人去楼空”。   拿了要用的药品放进医药箱,安晨夕又立马赶向“媚苑”。   因为“媚苑”的姑娘不少,检查结果自然没那么快出来,所以,近段时间,都会管束寻欢作乐者,不得不说这段时间管束戒严起了效果,安晨夕赶到“媚苑”时,明显发现比之前要清幽很多,基本已经看不到寻欢作乐的人了。   顺利进了金区,安晨夕给九妹做了今天的治疗,并例行询问了一番九妹身体状况,得到的答案是明显好转,这样的答案也是意料之中。   要离开的时候,九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此,安晨夕直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可是身体又出现了别的症状?”   九妹赶紧摇头,“不是。”   迟疑了好一会儿,九妹才喏喏道,“西医生,我听三姐说,您被翟五爷……”   九妹对这位年轻又好看的医生还是很敬重的,所以,后面“看上了”几个字没说出口,她觉得说出来有点羞辱安晨夕的意思。   安晨夕哪里不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顿时在心里将翟五爷低咒了一声,同时对那位三姐大嘴巴的行为也有点不悦,不过转念一想,安晨夕又释怀了。   女人都是喜欢八卦的,何况,昨晚在金区大厅发生的事,也不可能隐瞒,搞不好现在不少人都已经知道翟五爷对她有轻浮的念头。   看九妹担忧的眼神,安晨夕不喜欢别人误会,更加不想跟翟五爷这样的色胚传“绯闻”,便道,“翟五爷也是我的病人。”   简单的一句话,阐述了他们的关系。   “翟五爷生病了?”九妹有点诧异。   安晨夕点了点头,不打算多说,一来没必要,二来,依照九妹的身份,知道了翟五爷也得了淋病,反而对九妹不好。   ☆、第一百零三章:是个人才!   见安晨夕沉默,九妹也识趣没有多问,纠结了一下,还是对安晨夕好心提醒道,“西医生,您要小心翟五爷,被翟五爷盯上的人,通常都逃不出他的掌心,听说,几个月前,翟五爷跟翟十三爷也要过一个劳奴,但那劳奴跟了他几天就死了,还有,我还听说,一旦遇上俊美的年轻劳奴,翟五爷就会想方设法的弄到身边,但被翟五爷要到身边的劳奴,都活不过十天,他们死的时候,样子很恐怖,全身溃烂,没一处是完整的,甚至翟五爷自己手下俊美的劳奴都没能逃过他的……”九妹想说“魔抓”,话到嘴边意识到不合适,便生生的住了嘴。   说着,九妹自己都心有余悸的抖了抖。   闻言,安晨夕挑了挑眉,这翟五爷还是个残暴的色胚!活该得了那病!   对于九妹善意的提醒,安晨夕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两人又简单的聊了两句,安晨夕离开了金区。   刚走出门口,就看到倚靠在树干上的姜澜,他姿态闲散,一身红色唐装在灯光下很是显眼,附近没人,甚至连守在“媚苑”门口的门童都不见踪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出现的缘故,特意“清了场”。   见安晨夕出来,姜澜立起身,很自然的走上前,牵起她的手。   安晨夕挣扎了两下,没挣开,便放弃了。   想到此前姜澜说的话,让她跟他住在一起,安晨夕其实不排斥,毕竟相比于木屋,姜澜的住宿条件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且,她可不认为,那么大的别墅,只有一间房。   当然,安晨夕也不是贪图享受的人,只不过,一旦回木屋,就要面对靳师兄,她现在还不知道用什么心情去面对突然跟她表白的靳师兄,她不想伤害他,但她目前……安晨夕悄悄的看了姜澜一眼,垂下眸,心里忍不住翻涌出了诸多情绪。   回到那处别墅后,安晨夕惊愕的发现那些男佣连同管家一起,都不见了踪迹,莫非,姜澜又特意“清了场”?   之后姜澜还算规矩,除了偶尔情难自禁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其他倒也不算太逾越。   安晨夕忍不住扶额,在姜澜的得寸进尺下,她竟然已经觉得这种程度的亲昵不算逾越了!   难道真是习以为常了?   这栋别墅还真的不缺房间,但缺床,房间倒是不少,不过每一个房间之前都布置成了功能房,比如健身房,拳击房,练枪房,书房等等,甚至安晨夕还发现了钢琴房,到了亚区这种地方,还想着陶冶音乐情操,有这么高的音乐修养?   安晨夕心中狐疑,还真是一个随时随地都懂得享受不委屈自己的人,对于姜澜的穷奢极侈,安晨夕又上升了一层认知。   其实,虽然姜澜对生活的品味要求不低,但多年的军队生活,还不至于让他穷奢极侈至此,安晨夕不知道,为了能跟她更加亲密的促进交流感情,那些房间都是他故意安排人临时布置的。   姜澜在安晨夕刚到别墅时,就暗中给管家交代了任务,去置办了一些东西(独独没有置办床),以填充空白的房间,而那些东西在安晨夕离开别墅这段时间里,迅速的安排进了各个空白房间。   然后,安晨夕看到的便是各种各样的功能房,看!每个房间都是功能房,独独少了客房,这样才能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人,让她住进他的房间。   就算安晨夕聪慧,但毕竟毫不知情,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觉察到的情况下,哪里能猜到姜澜这番弯弯绕绕。   所以,当姜澜说别墅里只有一个卧室时,安晨夕虽然觉得有点怪异,但转念又一想,姜澜此人行事不能按常理推断,便也没在这事上面深究。   不过,只有一个卧室,还让她住在这儿,还直言不讳的让她住他的房间,这人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准备睡楼下客厅的沙发?   然而,当晚,安晨夕就推翻了这样的猜测。   当安晨夕看到卧室里面平白多了一副榻榻米时,表情有点龟裂,这人,难不成打算跟她同居一室?   当这个猜想得到印证时,安晨夕淡定不了了,当即就准备转身离开,不过被姜澜拦住,然后又是一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安晨夕压根没心情听。   在姜澜再三保证不会对她有过分的逾越之举后,安晨夕最后还是妥协了,她觉得她的心绪是复杂的,但最后她在心里给自己找的理由是,相比于回去面对靳师兄的愧疚和心里负担,她觉得应付姜澜这种厚颜无耻的登徒浪子更能拉下脸来。   这间卧室是主卧,空间很大,哪怕是放置了一副榻榻米,依然显得很宽敞,榻榻米放置的位置很巧妙,在床上,侧身之间就能看到,榻榻米之后便是衣帽间,那衣帽间根本没起到实际作用,因为里面只挂了几套清一色的红色唐装,除此外再无其他。   夜晚降临,或许是为了给安晨夕足够的空间适应,姜澜在书房继续处理事务,安晨夕一个人抱膝在空寂的房间里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拿起姜澜早就为她准备好的麻衫装,进了浴室。   洗完澡后,见姜澜还没有回房间,安晨夕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涌出了说不清的情绪,她在床和榻榻米之间抉择了一番,最后选择了榻榻米,占据了姜澜的房间,她还脸皮没有厚到能理所当然的去占据姜澜的床,尽管姜澜已经一再说明,榻榻米的存在,是给他自己留的。   关了灯,黑暗中,窗外的月光洒了进来,安晨夕在榻榻米上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睡意,不知不觉思绪就飘远。   姜澜开门进屋的时候,发现屋里没有开灯,视野昏暗,不过他视力好,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榻榻米上的人儿。   姜澜有些无奈,他无声的朝着安晨夕走了过去。   安晨夕知道姜澜进来了,不过她没敢睁开眼,索性便闭着眼装睡。   姜澜蹲下来,将她搭在脸庞的发理到了耳边,见她呼吸轻浅,紧闭着眼,姜澜无声笑了笑,俯身,将安晨夕抱了起来。   安晨夕僵着身子,在他怀中没敢动。   本以为姜澜会做什么逾越之举,没想到他这次还真的比较君子,将她轻柔的放到床上后,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便没有再做什么。   安晨夕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便没了声音。   好一会儿,她微微侧头,眯着眼睛瞧了瞧,发现姜澜已经睡在了榻榻米上。   无声的观察了一会儿,安晨夕再度闭上眼,放空思绪,竟是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安晨夕竟难得好眠到了天明。   醒来时,姜澜已经没在屋里,安晨夕坐起来怔了怔,然后甩了甩头,洗漱。   虽然昨天的冲击太多,但一天已过,也足够她缓冲,新的一天开始,尽管已经知道了一些组织的核心机密,但她没打算特立独行,决定还是按部就班,继续日常劳奴的生活。   下楼的时候发现早餐已经在桌上,消失了一晚上的男佣和管家又回来了,见到安晨夕都很老实本分的垂着头,甚至那管家还问了一声好。   安晨夕神色淡淡的颔首,吃了早饭,如平常一样,去了武馆。   上武术课时,安晨夕惊愕的发现一向对人趾高气昂的武术老师今天对她格外的殷勤,甚至还有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安晨夕心中狐疑,正暗暗思量这武术老师抽什么风,不想,很快那武术老师就暴露了殷勤背后的原因。   原来是知道了她跟了魏九爷,其实,真正的魏九爷以前也跟其他“弟子爷”要过人,只不过自从姜澜伪装成魏九爷后,就从来没做过这事,要人?开玩笑,三五个人要来有何用,他要的是整个神机门,整个组织,整个亚区。   不过,因为魏九爷以前有过要人的举动,所以这次姜澜把安晨夕留在身边,其他人也并没有惊讶,当然,以上都不是关键,关键是,魏九爷还夸赞说她是个人才,被眼高于顶的魏九爷认可为人才,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魏九爷可能会大力提拔她!   昨天在码头上的几个弟子爷本以为魏九爷要了安晨夕去,是因为她冒犯了魏依灵,还以为这小子必死无疑,却不想,魏九爷不仅留下了她,还夸赞她是人才。   风向变得有点快,不过如今魏九爷在亚区地位很高,手中紧握了百分之八十的势力,其说话权已经超过了掌门魏先生和五位长老,如此,魏九爷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众人揣测着魏九爷很有可能会提拔安晨夕,所以,那武术老师自然对她客客气气,小心讨好。   其他“劳奴”见武术老师破天荒的对安晨夕客客气气,也是一脸疑惑,“劳奴”们并不知道安晨夕已经被魏九爷揽入麾下,他们的消息不灵通,若是消息灵通,也不至于让安晨夕在底层混迹了这么久,有用的消息都没探到。   不过,见趾高气昂的武术老师都对安晨夕客客气气,“劳奴”们自然也明白,这小子怕是走了大运,故而对安晨夕也热络不少。   对于武术老师的讨好和“劳奴”们的热络,安晨夕淡然应之,没怎么放在心上,另外,武术老师还告诉她,她可以不用上武术课了。   说起来,他们这批编号为1480的新人队伍已经有两三个人都不用上武术课了,成了主事者后,就不用上武术课,这其中就包括了伪装成李云的靳云枭。   安晨夕进了医务室,也算是主事者,只不过之前武术老师故意拖拉没说,如今她成了魏九爷的人,武术老师不敢得罪,自然要赶紧放人。   其实,上武术课对于安晨夕来说就等同于浪费时间,不用上武术课,她自然乐意。   上完最后一节武术课,安晨夕去食堂吃了中午饭,在昨天尝了姜澜的手艺后,安晨夕突然觉得食堂的饭菜味同嚼蜡,实在是没什么滋味,草草的吃了两口,安晨夕便离开食堂前往医务室。   刚走进医务室就碰到了田医生,田医生意味深深的看着安晨夕,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跟过去,有话说。   安晨夕眸光微闪,心想,连武术老师都知道了魏九爷要她的事,看来,这田医生也得到了风声。   果不其然,走进办公室后,田医生就直言道,“你昨天旷工,鉴于你情况特殊,我就不予追究了,听说你现在成了魏九爷的人?”   田医生话题转的快,让安晨夕怔了一下,须臾,她缓缓道,“这得看鸠爷的意思。”   安晨夕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将这个问题推到了鸠二十三爷身上。   田医生嗤笑了一声,“魏九爷要人,鸠二十三爷敢不放人!”   安晨夕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听说昨天魏大小姐让你跟着她,你没同意?”田医生又道。   “我这样的身份,有自己做主的份儿吗?”安晨夕反问。   田医生点了点头,“也是,不过你拒绝魏大小姐,倒是让人诧异。”   “谈不上拒绝,还是那句话,但看鸠二十三爷的意思,你觉得,若是魏大小姐跟鸠二十三爷要人,他能不放人?”安晨夕语气闲闲,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   “那为什么不拒绝魏九爷?”田医生追问。   “说了,谈不上拒绝,而魏九爷,那样的场合,我开得了口?”   “来来!当事人,说说当时怎么回事?”田医生双眼亮闪闪,一脸八卦。   “你不是已经听说了,还问。”安晨夕翻白眼,不想说。   “道听途说哪有本人说的详细。”田医生明显不打算就这么放弃听八卦的念头。   安晨夕只能言简意赅的将昨天在码头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听罢,田医生一时唏嘘。,最后总结道,“你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安晨夕扯了扯嘴角,对此,不予置评。   “对了,昨天下午翟五爷来找过你,见你没在,看他脸色,不太好,他说他今天还会来,你自求多福。”田医生一脸吃瓜表情,“你什么时候跟翟五爷认识的?”   ☆、第一百零四章:心有怨念的翟五爷!   田医生一脸吃瓜表情,“你什么时候跟翟五爷认识的?”   “也就这两天。”安晨夕随口道。   “翟五爷男女通吃,虽然你现在是魏九爷的人,作为朋友还是提醒你一句,自己小心点。”   “他也得了淋病。”   闻言,田医生蹙眉,“他没来检查,你怎么知道?”   “我替他检查的。”安晨夕不打算将翟五爷染了艾滋的事说出来,为了不让人发现翟五爷染了艾滋,安晨夕便主动将她替翟五爷检查,发现翟五爷染了淋病的事说了出来。   安晨夕故意隐瞒不说,倒不是怕田医生拿翟五爷做案例研究,毕竟翟五爷的身份在那,田医生也没胆量那么做,之所以不说,是怕泄露了这事后,传到翟五爷耳朵里,翟五爷心性不算良善之辈,若是他知道自己得了艾滋,指不定怎么出去祸害人呢!   田医生听了安晨夕的话,没再多问,毕竟这些天好几个“太子爷”都查出了淋病,也没什么可问的,田医生便转而跟安晨夕说起魏九爷来。   “魏九爷为什么说你是人才,你都做了什么?”田医生好奇的问。   这估计是现在所有人心中的疑问,安晨夕当然不会说实话,不过她也不知道姜澜对外说到了什么份上,索性便随便扯了个谎言,道,“我发现魏九爷也得了病。”   “什么病?”田医生赶紧问道。   “慢性肠胃炎。”安晨夕继续胡诌。   “难怪……”田医生若有所思。   “怎么?你知道?”话是这么说,不过安晨夕心中狐疑,不应该啊,姜澜身体健康的很,而且还是半仙之体,哪儿会有什么毛病,田医生在难怪什么?   只听田医生道,“听说魏九爷这一个多月来食欲不好。”   “……”安晨夕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姜澜都半仙之体了,脱离了凡胎肉体,吃不吃饭进不进食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估摸着姜澜这一个多月忙着收拢组织势力,对进食便不怎么上心,倒是没想这么个小举动都受人关注,落到其他人眼中还成了食欲不好!   安晨夕对田医生的话不置可否,心想,他误会就误会吧,反正对姜澜也没什么坏处,反而帮他遮掩了一个遗漏的小举动。   “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安晨夕不解。   “真的准备跟在魏九爷身边?”   “走一步算一步,再者,我哪能做得了主,全看鸠二十三爷。”   两人又聊了几句,这时,有“弟子爷”来看诊,安晨夕很识趣的起身离开。   回到她所在的看诊室,安晨夕开始着手准备给翟五爷和九妹治疗所需的药物。   药品刚准备了一半,翟五爷就来了。   安晨夕看着翟五爷进屋就阴郁着的脸,挑了挑眉,心想,不过是禁欲了两天,莫非这色胚就忍不住了?   翟五爷见安晨夕一脸的坦然,还挑眉探究的看着他,心里那股邪气更浓了。   他翟五爷在亚区虽说不上只手遮天,但想弄个低等劳奴来玩玩从来就没有不成功过,这次却碰了个软钉子!   当然,此前鉴于这小子要给他看病,他勉强忍了,如今这小子竟坦坦荡荡的跟了魏九师兄,却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说实话,这小子很对他胃口,很久没有遇到这么对胃口的人,压下对他的念头只是暂时的,本来打算等这小子治好了他的病,他就想办法吃了他,然而,如今他却成了魏九师兄的人!   明明是他先遇到的,明明是他先看上的,凭什么!凭什么让他看着吃不着!   翟五爷心里有着怨念,他阴郁的盯着安晨夕,恨不能现在就扒了她的衣服,让她在他身下求饶。   安晨夕被他诡异的目光看的有点发毛,眉头微拧,心里有些不悦。   “昨天为什么没来,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很久。”安晨夕还没开口,翟五爷倒是一来就质问道。   安晨夕面色微冷,“为什么没来,你不是知道?”   翟五爷冷哼了一声,“攀了高枝,就开始任性妄为?”   “翟五爷说笑了,不来,自然是因为我来不了,何来任性妄为一说。”安晨夕淡淡道。   “好一个来不了!就这样也想忽悠爷!”翟五爷突然上前,一把扣住安晨夕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前,目光阴鸷的看着她。   安晨夕抬头,目光也冷了下来,“你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若是病人,我并没有说不给你医治,你恼什么?若是其他,抱歉,我不归你管,有什么问题找我的领导。”   翟五爷阴晴不定的看着安晨夕,眼神变了几变,半饷,只听他咬牙切齿的说道,“真以为我动不了你!”   安晨夕毫不退让的回视,“你可以试试。”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交锋,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人,翟五爷明明是恼的,但接触到她无所畏惧的眼神,他突然觉得对她的兴趣更浓了。   有意思!   他还是第一次见一个低等劳奴敢不惧他凌厉的气势,这低等劳奴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另有玄机?   翟五爷眼中闪过了思量,咄咄逼人的气势渐渐收了起来。   半饷,翟五爷放开安晨夕的手腕,伸手想拍她的脸,不过被安晨夕偏了偏头,避了开去。   翟五爷的手举在半空,复又收了回来,转而拍向她的肩膀,道,“你最好祈祷能一直跟着他,别落到我手里,否则……”   说着,翟五爷眼里闪过一道诡异的亮光,似盯着猎物的猛兽,让安晨夕觉得很不舒服。   安晨夕冷眼看他,没说话。   见安晨夕这般反应,翟五爷突然又笑了,他的笑声十分的张狂,一边笑,他一边坐到了椅子上,好一会儿,收了笑声,他拍了拍桌子,道,“给爷治病。”   安晨夕面无表情,坐到了翟五爷对面,“治病之前,我必须跟你约法三章。”   翟五爷又嗤笑了一声,一脸写着“看你玩什么花样”的字样,“说来我听听。”   “第一,治疗期间,必须禁欲,第二,一切治疗方案,由我说了算,第三,我的治疗方式会跟其他医生不同,治疗的过程中,你会有十几分钟左右的时间处于昏睡状态,我会保证你安然无恙,但你要全力配合,以上,你能接受,我们就开始治疗,不能接受,请你另请高明。”安晨夕一板一眼的说道。   “第一条,我尽力而为,第二条,如果你的方案合理,我不做异议,不过第三条,为什么我会处于昏睡状态?”   “治疗需要。”   “什么治疗,需要昏睡十几分钟?”翟五爷追问。   “针灸!针灸的过程中会遇到一些穴位,会导致你昏睡。”安晨夕又开启了胡诌模式。   其实,在人体穴位中,某些特殊穴位,针灸时扎到的确会让病人昏睡,但通常情况下,那些特殊穴位都不会碰。   给翟五爷针灸,当然也不会碰到那些特殊穴位,但就算不会,安晨夕也会碰,因为她需要翟五爷昏睡,只有在翟五爷昏睡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她才能进行另一项治疗。   “是吗?”翟五爷有些半信半疑。   安晨夕神色认真的点了点头。   翟五爷目光犀利,似要将安晨夕看穿,好一会儿,他才收起了凌厉的视线,慢悠悠道,“姑且信你一回,你整这么多花样,要是治不好爷的病,爷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到时,就算是魏九师兄,也护不了你!”   安晨夕心中冷哼了一声,面上却不见异样,“如此,翟五爷是同意了我的约法三章?”   翟五爷哼了哼,算是应下了。   得了肯定,安晨夕这才开始治疗。   针对淋病的治疗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关键在于艾滋,而且,安晨夕还隐瞒了翟五爷,他染上艾滋的事,在昨晚淋病治疗后,安晨夕并没有告知翟五爷,而是继续借此机会,给翟五爷针灸。   幸亏这里是医务室,而安晨夕也早就将随身携带的针袋放在了医药箱中,所以,翟五爷见安晨夕从医药箱里面取出针袋,虽然疑惑医务室什么时候多了中医这一块的治疗,倒也没有多问。   施针,没一会儿,翟五爷就陷入了昏迷。   安晨夕迅速的关上了门,并在两人周围设下了结界,然后坐回翟五爷身边,暗暗运气,向翟五爷体内输入了少许的仙气,利用仙气为引,操控着翟五爷体内的灵气在他身体里有目的性的游走。   因为给翟五爷说的时间是十几分钟,所以,安晨夕迅速的行动着,一点没敢耽误。   她倒是想让时间久一点,但怕时间太久,依照翟五爷警惕的性情,很可能不同意,而十几分钟,可能已经是翟五爷能接受的极限。   因为有仙气引导,短短十几分钟,翟五爷体内的灵气就在他身体里游走了一个周期,安晨夕没有立即收回仙气,而是先探了探他体内的情况,确定看不出异样,她赶紧将仙气收回,然后撤了两人周围的结界,这才让翟五爷清醒。   对于翟五爷来说,十几分钟不算久,他不过闭个眼的功夫,再睁开眼,他奇迹般的感觉自己连日来的疲惫感消失了,只觉神清气爽,竟有种前所未有的空明轻松之感。   身体这么明显的变化,让翟五爷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多了些热切,心想,这小子看来还真有两下子!   见翟五爷一脸神采奕奕的模样,安晨夕心中哼了哼,暗道,能不神清气爽,她可是用她珍贵的仙气给他调理了,说实话,用仙气给这样的色胚调理,她觉得有些暴殄天物,但如今也是无奈之举。   “多久能治愈?”翟五爷问。   “不好说,这得看个人体质,你的身体底子不差,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安晨夕回道。   翟五爷“嗯”了一声,只见他眼珠飞转着,面上闪过几分邪气,估摸着又在思量什么淫秽之事。   安晨夕没理会,兀自收拾着医药箱,“今天的治疗已经完成,明天再来吧。”   翟五爷站起来,嘴角挂起邪笑,突然身子往前倾,一张脸距离安晨夕咫尺,安晨夕看着他晃眼的白牙,面无表情。   “西彦。”   “翟五爷还有什么事?”   “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这么个人才,还真让爷我放不下。”   “……”安晨夕提着医药箱,走开了。   看着安晨夕离开的背影,翟五爷神色闪了闪,笑的有几分阴邪。   ……   之后几天一切风平浪静,因为不用上武术课的原因,安晨夕上午也呆在医务室,随着魏九爷将她夸赞成人才后,她的名气渐渐在“弟子爷”间传开,甚至,安晨夕暗想,搞不好神机门的几位长老和掌门都已经知道了她。   名气传开后,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明面上找她就医的人也越来越多,当然,这些正大光明找她就医的都是“弟子爷”,也有一些主事者或“媚苑”的上等美人。   至于“劳”字人员,或多或少也发现了她今非昔比,而安晨夕搬到姜澜所住的别墅后,基本脱离了“木屋圈层”,倒是让私底下找她就医的“劳”字人员减少了很多。   除了翟五爷和九妹这两个每天都要固定治疗的病人外,安晨夕又增加了几个病人,总体而言,找她就医的人不少,安晨夕倒是觉得似乎比之前还要忙碌一些。   本来还想低调行事,倒是不想如今会发展成这般局面,转念又一想,如今姜澜已经控制了亚区百分之八十的势力,不管她是张扬还是低调,对她以后离开,基本不会造成实质上的威胁,在这一点上,安晨夕还是相信姜澜的。   只不过,如今姜澜也处于特殊时候,她现在归于他麾下,还是要万事谨慎一些好。   这段时间跟姜澜的相处,也显得很温和清水,姜澜也很忙,手握了亚区百分之八十的势力,容不得他清闲,这几天里,基本上白天安晨夕都看不到他。   当然,造成这样的一个关键原因在于,白天,安晨夕被络绎不绝就医的人缠在了医务室,而姜澜也要处理诸多事务,甚至,好几次,安晨夕晚上回到别墅时,发现姜澜都还没有回来,直到深夜之时,才见他带着一身寒意归来。   ☆、第一百零五章:有女人?!   在这种各自忙碌的时光下,晚上和早上算是他们一整天中唯一相处的时光。   晚上两人虽同处一室,但姜澜除了会例行给她一个晚安吻,便不会再有逾越之举。   早上不管姜澜当天的行程多满,安晨夕都能尝到他亲手做的早餐,且,姜澜还会陪她一起用餐,然后两人一起出门,若不是安晨夕义正言辞的拒绝,或许姜澜还会亲自“纡尊降贵”的将她送到医务室。   虽然日子过得看似平静,但安晨夕却敏锐的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安晨夕知道,或许是姜澜已经走到了最后阶段的关系,所以,现如今亚区里面的局势十分紧张。   在平静的过了几天后,这天,安晨夕回到别墅,觉察到了别墅里的气氛有些怪异。   男佣们的神色躲躲闪闪,而管家看到她回来,面上也露出了几分欲言又止。   安晨夕疑惑的蹙了蹙眉,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她发现了一双女士高跟鞋。   有女人来了?   是谁?   压下心里的疑惑,安晨夕换好鞋,神色自若的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对管家问道,“有客人来了?”   “是……是的。”管家吞吞吐吐。   安晨夕点了点头,没多问。   “您现在要用餐吗?”踌躇了一会儿,管家又道。   “我不饿。”   见安晨夕还在往楼上走,管家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您……还是吃一点吧。”   安晨夕侧目,挑眉看管家,心想,管家的反应怎么这么奇怪。   “九爷亲自为您做的晚餐,您若是不吃,我们也不好跟九爷交代。”   “哦?”安晨夕看了一眼楼上,“九爷也回来了?”   管家点了点头,见安晨夕面上没什么反应,管家迟疑了片刻,提醒道,“九爷正在会客,不方便被打扰。”   “是九爷的意思?”安晨夕眯了眯眼,盯着管家问道。   果然见管家目光闪烁,支支吾吾。   在安晨夕锐利的目光下,管家缓缓的垂下了头。   安晨夕心中已经有数,脚步一转,又往外走,道,“我出去走走。”   管家暗暗松了口气,老老实实的送安晨夕出了门。   倒不是管家故意拦下安晨夕,实在是……管家默默的看了眼楼上,每次魏大小姐来,九爷就会下令,不准任何人上楼,有一次一个男佣没得到消息,不知道魏大小姐到来,不小心误上了楼,当场就被九爷处决了。   后来大家都知道了,一旦魏大小姐来,不论是谁,都不能上楼,所以管家才自作主张的出言拦下了安晨夕。   看着安晨夕出了院子,管家一时心里也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   毕竟,从这段时间来看,管家也知道了这位看似地位不高的“劳奴”在魏九爷心中似乎占据了很大的分量,有着非同寻常的位置,魏九爷甚至亲自下厨给他做饭,这种亲力亲为的特殊待遇,可是连魏大小姐都没有享受过。   但想到魏九爷下的禁令,管家只觉有苦说不出。   再说安晨夕,出了别墅后,安晨夕越想越不对劲。   来的是什么人?   为什么管家要拦下她?   会客?是在谈什么要紧事吗?姜澜连亚区的机密资料都给她看了,什么要紧事不能让她知道?还是,跟姜澜会客的人是她不能见的?   或者,这其中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脚步顿住,安晨夕回眸看了眼别墅,默了默,她脚步一转,悄无声息的绕道,来到了别墅后院。   站在河边,安晨夕举目看向二楼,二楼的房间基本都黑着,只有已经拉上窗帘的书房,通过那层窗帘布,透出了微弱的光线,窗帘遮掩,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安晨夕心中一时更加狐疑了。   垂眸想了想,安晨夕环顾了一圈,然后脚尖轻轻一点,飞身上了二楼,整个人紧紧贴在了二楼的墙壁上,微微探身,耳朵贴在窗边,探听里面的情况。   奈何窗户紧闭着,里面的隔音很好,安晨夕听了半饷,只隐约听到里面有一些响动,但想听清,却是有些困难。   见实在没什么收获,安晨夕飞身而下,站在河岸边又顿足看了一会儿,恰好看见书房的灯熄了。   安晨夕又看了一会儿,带着满腹狐疑,离开了河岸边。   慢悠悠的走在河岸边的石板小路上,此时将近九点,路两边的灯光昏暗,投影在河岸中,斑驳点点似夜空的星光,潺潺水声拍打两岸,拉长的人影和张牙舞爪的树枝时隐时现,寂静的鬼魅中,有夜晚宁静的幽沉。   安晨夕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儿,发现竟走到了附近的小码头,此时,码头上正停着一艘游轮,安晨夕盯着那艘游轮,瞳孔微缩。   游轮!   有掌门或长老出入?   安晨夕身形快速一闪,躲到了一旁的大树后,探头默默看着游轮上的情况。   那游轮似乎是刚靠岸不久,没一会儿,便见一大帮子身着黑色唐装的“弟子爷”簇拥着一个身穿休闲运动装的中年人走下了游轮,而在那一大帮子人中,除了那随意着休闲运动装的中年人显得突兀,还有一个人也显得突兀。   那人身着灰色麻衫装,紧跟在中年人身后一步之遥亦步亦趋,他面无表情,那中年人正微微侧头,跟那人说着什么,那人听着,偶尔应上两声,态度说不上多恭敬,却并没有引得中年人不悦,周围的“弟子爷”对那人也丝毫没有轻视之意。   安晨夕看着跟在中年人身边的那人,眼里闪过了惊讶。   靳师兄!   准确的说是扮成李云的靳师兄!   如果她没猜错,那个中年人应该是神机门的某位长老,靳师兄怎么会跟那位长老在一起?   那位长老对靳师兄的态度似乎很随和,尽管靳师兄身上穿着灰色麻衫装,但看模样那位长老并没有把靳师兄当成“劳奴”,莫非,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安晨夕心中暗暗猜测着,目光紧盯着那边的众人,没有移开。   似觉察到什么,突然,靳云枭的侧目,朝着安晨夕这边看来。   安晨夕暗暗一惊,下意识的躲到了树干后。   众人的脚步声在朝着这边靠近,安晨夕所躲藏的那颗树前面就是河岸小道,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安晨夕缓缓蹲了下来,尽量降低了存在感。   随着众人的靠近,安晨夕渐渐听清了他们的交谈声。   “再过几天,我就把狙击队交到你手里,好好把握。”说这话的人是那位长老。   “谢鸠老赏识。”应声的是靳云枭。   “这两天就把师拜了吧,以后也别叫我鸠老了,该改口叫师父了。”   “后天是魏小姐的生日,不如等魏小姐生日宴会后再拜师。”   “也行,那小妮子腻小气,这个节骨眼上也的确不宜跟那小丫头抢风头,免得惹了她不高兴,说我这个叔叔只想着弟子,不疼她。”   安晨夕听着两人的对话,一时暗惊,靳师兄这么快就要把狙击队弄到手了?!   说起来,狙击队是鸠老的势力,而这一份势力也是姜澜没有掌控的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势力之一,应该说,狙击队在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势力里面,占据了很大的分量。   据安晨夕所知,姜澜下一步行动就是收了狙击队,倒是没想,姜澜这边的行动还没开始,鸠老就准备将狙击队交到了靳师兄手中。   不过将狙击队交给一个刚入亚区不久的新人,鸠老这一步棋走的还真是意味深长,不过想到鸠老手下已经暗中有不少人倒戈了魏九爷,难道是鸠老得到什么消息,故意为之?鸠老是因为对身边的人不信任,才决定重新挑选一个新人来培养?   还是,鸠老真的是因为赏识靳师兄?   还有他们口中的拜师,莫非,靳师兄用了什么计谋,已经取得了鸠老的信任?   安晨夕心中闪过各种猜测,与此同时,她也听到了其他“弟子爷”搭腔的声音。   彼时,众人已经距离她越来越近,安晨夕只默默的听着他们说话,没敢再探出头,但却感觉到了有一道视线始终若有若无的落在她藏身之处。   安晨夕心里怦怦跳了两下,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感觉告诉她,向她藏身之处看过来的很可能是靳师兄。   这段时间她一直躲着靳师兄,没敢去见他,也不知道他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他应该已经发现她故意躲着他吧,会不会心里很难过不好受。   可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姿态去面对他,她不想伤害他的,但现在好像已经伤害到他了,安晨夕沮丧的垂下头,心里又泛起了愧疚感。   就在安晨夕自责时,她感觉到就在一米开外,隔着一棵树,有人停了下来,微微侧头,她甚至看到了树身后的脚尖,紧接着,其他人的脚步声也慢慢止住了,更多的人停了下来。   躲在树后,安晨夕感觉到了一道极具穿透力的视线落下,她缓缓的抬起头,刚好跟那道视线对个正着,两人的神色都怔了一下。   安晨夕看着那双清冷干净透着熟悉的眼睛,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愣然间,她在那双眼里看到了稍纵即逝的安心和温情,靳云枭仔仔细细的看了安晨夕一眼,眼神专注得似要将她刻在心上,但那一眼很短暂,他很快移开了眼。   这时,只听他旁边的鸠老问道,“小李,怎么了?”   靳云枭暗暗挪了挪脚步,将安晨夕没能遮挡住的那小半个头顶挡住,神色淡定的说道,“突然觉得伤口有点疼。”   “听说医务室来了一个医术不错的医生,不如明天我带师弟去瞧瞧伤口。”一个弟子自告奋勇的说道。   虽然靳云枭还没有拜鸠老为师,但拜师似乎成了铁板钉钉上的事,所以如今鸠老的徒弟都一致称呼靳云枭为师弟。   靳云枭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一时间,其他弟子也纷纷附和,鸠老听罢,也出言让靳云枭去医务室看看。   短暂小插曲,众人继续举步,而躲在树后的安晨夕暗暗松了一口气,待到众人都离开了大树的位置,她悄悄探头,看向跟在鸠老身边的靳云枭,一时心绪复杂。   似感觉到安晨夕的目光,靳云枭又回头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一眼依然柔和,却看得安晨夕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众人浩浩荡荡的走出没多远,又齐齐止住了步伐,这次却是迎面朝着众人走来了两人。   躲在树后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安晨夕看着迎面走来的两人,目光微微一凝。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魏依灵和魏九爷,看着亲昵挽着魏九爷胳膊的魏依灵,安晨夕目光一眨不眨的落在两人相挽的胳膊上,突然觉得心里有点添堵。   明明是黑夜,她觉得眼前的画面有点刺眼,让她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那里泛起了一点点犹如针扎的细疼。   原来今晚他会客的人竟是魏依灵吗!   不准人打扰,独处的两人,拉上了窗帘的封闭空间……安晨夕不愿多想,但此刻脑中却控制不住的往坏处越想越深,她甚至觉得当看到两人笑语晏晏的亲昵依偎在一起,出现在她眼前,就算此刻两人看不到她,安晨夕也觉得是对她的一种讽刺。   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安晨夕心里有愤怒,还有一丝丝的苦和涩,她微微别开了眼,不想再看那两个碍眼的人。   不看,但那边的说话声却一点不漏的落入了安晨夕的耳朵里。   只听鸠老和气的问道,“这么晚了,依灵和小九要去哪儿?”   “魏九师兄正准备送我回去,鸠叔叔,你回来啦!”魏依灵甜甜的说道。   一旁的魏九爷也唤了一声“鸠师叔”,紧接着其他弟子热络的问好。   一片和乐融融中,魏九爷突然看向一直没吭声的靳云枭,“这位是?”   “这是我正打算收入门的徒弟,李云。”鸠老笑呵呵的说道,也没有隐瞒,大大方方的说到了出来。   “恭喜鸠师叔,又得一名爱徒。”魏九爷道喜。   魏依灵却是撇撇嘴,毫不避讳的说道,“鸠叔叔,他不过是一个低等劳奴,你怎么想起收这样的弟子?”   ☆、第一百零六章:误会了?!   魏依灵却是撇撇嘴,毫不避讳的说道,“鸠叔叔,他不过是一个低等劳奴,你怎么想起收这样的弟子?”   “依灵,你可别小瞧他,这孩子可是难得一遇的冰系灵根。”鸠老道出了收弟子的原由。   闻言,魏依灵和魏九爷皆是一惊,看向靳云枭的目光有些不一样了,要知道,在神机门内,单系灵根仅魏九爷一人,双灵根的弟子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大部分都是三系或四系灵根,也难怪鸠老发现这个李云是冰系灵根后,破例要收他为弟子。   “那真要恭喜鸠叔叔了,还真是捡到宝了!”魏依灵娇笑着说道。   这话一定程度上取悦了鸠老,他哈哈大笑了两声,看向靳云枭的目光自然是十分满意,然后对魏依灵道,“鬼机灵,天色不早了,小九,赶紧送她回去吧。”   众人边走边聊着,魏依灵和魏九爷跟鸠老等人同行了一段路,在岔路口时,魏九爷和魏依灵朝中心处的宫殿走去,而鸠老等人则朝着对面的长老宫殿走去,鸠老留下了几个弟子,让他们跟他一起回宫殿,其他没有得到召唤的弟子,则老老实实的回了自己的别墅。   直到看不到众人的身影,安晨夕背靠在树干上,发了好一会儿呆,她胡思乱想着,步履漂浮的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举目看着夜色笼罩下的河岸,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漫无目的的走着,脑中不停的闪现出魏依灵和魏九爷倚靠在一起的画面,越想,安晨夕觉得心里越不是滋味,也越堵得慌,在心里低咒了一声,甩了甩头,再抬头时,安晨夕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回了魏九爷所在的别墅。   安晨夕站在别墅门前,神情怔住,在木屋里住着的时候,她始终谨慎不踏实,这不过才在此处住了短短几天,她居然就已经习惯了来到这里了,不可否认,她对这里竟有一种奇怪的踏实感,是因为这里面住的人,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安晨夕已经不想去深究了。   深深的看了眼别墅的大门,原来,不知不觉间形成的习惯,竟是这么可怕吗!   转身,安晨夕决定毅然离开。   只不过脚步刚起,管家匆匆走了出来,“您回来了,刚才九爷离开时还问到了您……”   “问到我什么?”安晨夕脚步一转,回身问。   “问您吃饭没!”   安晨夕冷笑了一声,美人在怀,还关心她这个不相干的人吃饭没,什么意思,实际上是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会别墅撞见他夜会魏依灵吧!   鬼使神差的,原本准备离开的安晨夕突然又不打算走了,明明心虚的应该是他,是他先招惹了她,现在又脚踏两只船,她凭什么要懦弱的避开,她倒要问问,他一面对她情意绵绵,另一面又搂他人在怀,还真相坐享齐人之福?   心里闪过这一番思绪,安晨夕大步跨进了院子。   管家殷勤的准备将饭菜端上桌,安晨夕却摆了摆手,直言没什么胃口,径直举步上了楼。   安晨夕本来是打算直接回卧室的,不过在路过书房时,她脚步微顿,上前,她推开了书房的门,书房里一切如常,看不出丝毫痕迹,也看不出须臾之前这里面发生了什么,窗户依然紧闭,窗帘依然拉着,里面沉闷的空气却让安晨夕觉得有些压抑得难受。   猛的关上了门,安晨夕背过身,吐出一口浊气,闭了闭眼,这才朝着卧室走去。   刚打开卧室门,一股凉风穿堂而过,举目,才发现卧室的窗户大大开着,风吹得窗帘起伏,安晨夕看了眼整洁的床铺和榻榻米,不可抑制的又想起了这几天跟姜澜同居一室的点点滴滴,顿时闪过一丝懊恼。   压下心里异样的情绪,安晨夕走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后,安晨夕突然觉得房间的气息有点不对,侧目看向衣帽间的位置,安晨夕敏锐的发现衣帽间里有点不对劲,她警惕着朝着衣帽间靠近,距离衣帽间还有几步之遥,这时,衣帽间的一闪柜门突然滑开了,紧接着,从里面走出来一人。   安晨夕看着走出来的那人,一时有些惊愕。   这人确是姜澜,而彼时,姜澜并没有顶着魏九爷的脸,而是变回了本来的相貌。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安晨夕问。   “我一直都在,没有出去。”姜澜神色自若的抖了抖衣服上的褶皱,此刻,他穿的是一身休闲便装。   闻言,安晨夕面上闪过狐疑,“那跟魏依灵出去的那个人是谁?”   “真正的魏九爷。”说完,姜澜突然看了安晨夕一眼,“你看到他们了?”   安晨夕点了点头,想到自己之前误会了姜澜,心里泛起了几分不自在,本来还组织了一番言语,想要质问他的,此刻见到他,又听了他的解释,心中那番质问自然说不出口,毕竟,亲昵跟魏依灵挽在一起的人,不是他。   发现安晨夕脸上一闪而过的窘迫,姜澜双眸亮了亮,姜澜心思剔透,问了安晨夕话后,便明白了她的窘迫源于何,所以,这丫头是在吃醋吗?以为跟魏依灵出去的人是他?   安晨夕这一细小的变化落在姜澜眼里,顿时让他暗喜不以,只有在意,才会吃醋,他的宝贝丫头终于开始在意他了,姜澜美滋滋的想。   觉察到姜澜炯炯有神的目光,安晨夕心下更加不自在,“你怎么从那里面出来?”   “想看看吗?这里面别有洞天。”姜澜上前,去拉安晨夕的手。   安晨夕想甩开,却拗不过姜澜握得紧,挣脱不开,便只能任由他拉着,她自暴自弃的想,他们都已经同居一室了,似乎拉拉小手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还没从之前那一份冲击中回过神来,另外,对姜澜,她还是有一点点怨怼。   尽管现在姜澜间接的澄清了,跟魏依灵出去的人是真正的魏九爷,但他伪装成魏九爷这么久,谁知道他有没有跟魏依灵亲昵过,或者,有没有像对她一样,拉过魏依灵的手,抱过魏依灵,甚至,吻过魏依灵。   一想到这些,安晨夕觉得心里又梗了一根刺,不上不下,有些不舒服。   于是,原本脸上的窘迫一收,露出几分沉郁。   觉察到安晨夕的心绪变化,姜澜探究的看了她一眼,捏了捏安晨夕的掌心,姜澜问道,“怎么了?不高兴?”   安晨夕抿了抿唇,想到管家说的话,便开口问道,“你会客的时候,都不许人打扰?”   “这得看是什么人,如果是你,不管我见什么人,你都可以打扰。”   安晨夕睨了他一眼,嘀咕了一句,“油嘴滑舌!”   “是不是管家拦着你,不让你上楼?”半饷,想到自己以前的吩咐,姜澜问道。   安晨夕点了点头,将管家说过的话重复给了姜澜。   听罢,姜澜不悦的蹙了蹙眉,在心里把管家臭骂了一顿,只觉得那木头一样的管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回头换掉。   “我以前对管家吩咐过,若是魏依灵到访,任何人都不许上楼。”姜澜如实道。   “为什么?”   “因为魏九爷。”   安晨夕心中闪过什么,“魏依灵每次来见的是真正的魏九爷?”   “真聪明!”姜澜赞赏的摸了摸安晨夕的头,“为了不引人起疑,我和魏九爷会交替出现在外人眼中,魏依灵和魏九爷从小一起长大,对魏九爷最为熟悉,有外人在的时候,魏依灵会顾忌一两分,但若是没有外人,魏依灵会缠上魏九爷,这个时候就只能放出真正的魏九爷来应付,我对其他女人可没兴趣。”   姜澜倨傲的说着,同时暗暗观察安晨夕的表情,果然,在听到他最后一句“对其他女人没兴趣”时,安晨夕的面瘫脸柔和了几分。   他对其他女人的确是没什么兴趣,也就这丫头例外,不知怎的,似乎突然就闯入了他心间。   姜澜明白一个道理,有些解释太过直白,反而失了可信度,要有理有据,才能让人相信,所以,姜澜才把一直没有对外人道出的秘密毫不隐瞒的告诉了安晨夕。   在姜澜看来,这一秘密对外人不能道,但对他的宝贝丫头,却可以不设防的。   安晨夕听后哪里不明白姜澜话中之意,不过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膈应,好一会儿,她狠了狠心,决定问出心中的猜疑,道,“那你有没有为了应付魏依灵,伪装成魏九爷,跟她亲昵过?”   “没有!”姜澜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说道。   “真没有?”安晨夕半信半疑。   “真没有!”听到安晨夕这么问,姜澜已经确定,这丫头是真的在意他了,他心中窃喜,但却不敢表现出来,以免这丫头误会了,还以为他说的话是假话。   天地良心,他是真对其他女人没什么兴趣,也就他的宝贝丫头入了他的眼,别说亲昵,其他女人,他看都懒得看一眼。   但见安晨夕还没有完全相信的模样,姜澜神色认真又加了一句,“跟她亲昵的一直都是真正的魏九爷!跟我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   安晨夕仔细的看了姜澜一眼,见他神色认真诚恳,这才勉强相信了他的话,慢慢放开了心里的还没来得及发芽的心结。   两人说话间,姜澜已经带她进入了另一个空间,本以为这衣帽间是功能区,却不想里面还真的别有洞天,打开衣柜的门,里面出现的是一个房间,这房间与衣帽间外的卧室布置的一模一样,这个衣帽间仿佛是一个镜面,镜子里外都是一样的空间。   更让安晨夕诧异的是,这个房间的门外,居然是走廊,事实上,这个房间就在卧室的旁边,只不过房间的门姜澜设置了结界,一般情况下看不见。   “这个房间做什么用的?”一边打量,安晨夕一边问道。   “安置魏九爷。”   “你外出的时候,魏九爷就在这个房间里?”   姜澜点头,眼中柔光斑驳。   这下,安晨夕全明白了,姜澜伪装成魏九爷外出的时候,就会把真正的魏九爷安置在这个房间中,房间的门和衣帽间的入口都设置了结界,其他人都发现不了卧室里面别有洞天,当真正的魏九爷外出的时候,姜澜也可以在这个房间歇息一二。   “你就这么放魏九爷出去,放心吗?”安晨夕问。   “放心。”   说话间,姜澜手心一闪,一鼎金色的宝塔出现在他掌心。   宝塔掌心般大小,约莫食指高,安晨夕看着那宝塔,面上讶异。   镇魂塔!   没想到她会在这个世界看到镇魂塔!   镇魂塔可是上品仙器,听闻其功能除了能关押魂魄,还有不可言喻的妙用,至于那些妙用是什么,倒是无从得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镇魂塔绝对是凌然正气的仙品。   安晨夕狐疑的看了眼姜澜,一时不知道他突然拿出镇魂塔想干什么,总不至于,又是想送给她吧,说实话,她可不是喜欢惩恶扬善之辈,这镇魂塔基本是用来惩戒罪恶之人的。   再者,镇魂塔也需要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才能掌控并使用,所以,严格来说,纵使姜澜有意想送给她,镇魂塔给安晨夕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姜澜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拿出镇魂塔自然不是送给安晨夕的,而是准备告诉安晨夕另一个机密。   只见姜澜神秘一笑,目光落在镇魂塔上,道,“我用了魂魄引,摄了他一魂一魄,关在了塔中,他如今已经是我手中的傀儡,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受我控制,放出去了也没关系。”   原来如此,安晨夕了然,“那你今晚放他出去是为了什么?”   “让他彻底拿下魏依灵。”   “怎么说?”安晨夕挑眉看他。   姜澜正准备说什么,突然神色变了变,他看着手中的塔,闭眼一探,脑中映射出了活色生香的画面,姜澜睁开眼,心口跳了跳。   姜澜控制魏九爷是用的神识,通常而言,若是放魏九爷外出,他会事先通过神识给魏九爷下达命令,然后魏九爷就会根据他的命令,去无条件的执行。   ☆、第一百零七章:活色生香!   在执行过程中,因为掌控了魏九爷的一魂一魄,所以姜澜能知道魏九爷的所有举动,正因如此,若是出现了突发情况,姜澜才能操控着魏九爷来紧急处理。   只不过,如此也有一个弊端,这就犹如牵着一个木偶在行动,多少会影响到姜澜的心绪,不过以往时候,姜澜自制力强,就算心绪有一点受影响,姜澜也能淡然自若的控制下来。   但今天却不同,魏九爷正在跟魏依灵翻云覆雨,那种激烈情欲传递给他,突然就在他心里烧起了一片火源,而此刻,他面前还有让他如饥似渴的心爱女子,姜澜只觉得心里的欲火似破堤的洪水,突然就毫无症状的涌了出来,想收都收不住。   他狠狠的喘息了一口气,费力的别开眼,猛然收了掌心的镇魂塔。   姜澜突来的异样让安晨夕一惊,她一把抓住姜澜的胳膊,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说着,安晨夕伸手就去探姜澜的脉象,却被姜澜反手紧握在掌心。   只见姜澜目光幽幽带着炙热的看着她,安晨夕被他过分火热的目光看的心口一悸,心想,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变得这么狂热了?   要说此刻的姜澜心里是备受煎熬的,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心绪,想强制压下心里的冲动,但抓在掌心的柔荑触动着他每一根神经,还有入鼻的淡雅幽香和气息撩得他更加难以自持,再想到眼前是他心心念念魂牵梦萦的人儿,那引以自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突然溃不成军,他怎么也淡定不起来了。   任由心中的炙热越燃越旺,他就这么看着她,定定的看着她,似要将她拆骨入腹一般,看的安晨夕心惊肉跳。   周围的温度突然就上升了,毫无症状的,没有一点预示,她有点担心他,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情绪就发生了变化,但在姜澜火热的视线下,安晨夕又觉得无处遁形。   “你到底怎么了?”安晨夕语气有点着急的问。   “没事。”姜澜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得可怕。   安晨夕听见他的声音神色更加惊疑,又想抽出手探他的脉,却被他握得死死的。   “你让我给你把把脉。”安晨夕蹙眉,目含担忧。   “真的没事。”姜澜不肯,开玩笑,一把脉就会发现他邪火浓郁了。   两人胶着,见姜澜似忍受什么忍的很辛苦的模样,不过这一会儿的功夫,额头就出了一层薄汗,安晨夕又是一惊,她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对他的担忧,她还想问什么,但知道问了也白问,只能蹙眉看着他。   此刻的姜澜的确是忍得很辛苦,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快爆炸了,特别是见眼前的人儿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他心里却是压抑不住难以启齿的邪火。   犹如在烈火中煎熬,姜澜的脸色渐渐泛起了薄红,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只觉得喉咙干燥异常,似久旱的沙漠,渴望来一场畅汗淋漓的瑞雨滋润。   他握着安晨夕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紧得快要把她纤细的手捏碎。   安晨夕看见他眼里溢出了野兽般的红光,她觉察到了一丝危险,那种危险不是危及生命的危险,但却让她生出了慌乱,在那灼灼视线下,她忍不住开始退让,抓住他手臂的想松开,但见他神色异常,她内心又是忧心的。   矛盾的感觉让安晨夕有些犹豫,她抿了抿唇。   就在她唇瓣刚动,姜澜目光灼灼的落在那殷红的唇上,忍无可忍,一把抱住安晨夕,盯着她殷红的唇,便吻了下去。   这个吻狂热得似要将她吞噬了一般,让安晨夕完全招架不住,安晨夕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姜澜的异样源自何处,很浓烈,是很浓烈的情欲!   安晨夕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爆发这么浓烈的情欲,但隐隐知道,这或许跟关押在镇魂塔里面魏九爷的一魂一魄有关。   被姜澜浓烈的情欲包裹着,安晨夕是有点怯意的,于此同时,她心里又升起了几分希冀,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在希冀什么,她有些心猿意马的想到了之前看到魏九爷和魏依灵依偎时,自己心里泛出的酸涩和苦意。   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正视自己对姜澜的感情,当她以为跟魏依灵在一起的是姜澜时,她心里泛起了针扎般的痛,还有苦涩,甚至还隐隐有几分嫉恨,那是她之前从未有过的体会和感觉,哪怕前世见到靖师叔跟那魔女在一起,她也只是哀伤,却也没那么复杂的心绪。   在自我层层剖析后,安晨夕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吃醋,她不想看到姜澜跟任何女人在一起,更加不想看到他跟其他女人亲昵,那会让她心里拉扯得窒息难受,还有嫉妒,一向冷静自持的她会嫉妒。   她在意姜澜,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在意,在意到了已经不愿看到其他女人跟他并肩站在一起,在意到会泛起她一直不耻的嫉妒。   他织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一点一点的将她吸进了网中,她挣扎过,逃避过,却终究没逃开他布下的那张天罗地网。   所以,在他的强势围攻下,她已经丢盔弃甲了,不是吗!   因为如此,她才没办法坦然的接受靳师兄的爱,才会对靳师兄心有愧疚吧!   一瞬间的醍醐灌顶让安晨夕幡然醒悟了过来,她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原来,她对姜澜,竟是已生了情根。   心猿意马的想着,安晨夕突然觉得唇被轻咬了一下,一股电流瞬间传遍为了全身,安晨夕轻颤了一下,回过神来,一双美眸蒙上了氤氲的雾气。   姜澜敏锐的觉察到了怀中人的心不在焉,此刻,他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怀中人却在走神,这让他有点不满,便轻轻在她唇瓣咬了一下,微微挪开唇,柔声道,“不专心,想什么?”   “想你。”安晨夕脱口而出,眼里迷迷蒙蒙的雾气妖娆可人。   姜澜整个人一怔,只觉心跳漏了一拍,紧接着“嘭”的一声,心里炸开了无数的烟花,心花怒放之下,似吃了一斤蜜糖,甜的他一颗心都融化了,他将安晨夕抱得更紧了,捧着她的脸,低喃着,“丫头,我的宝贝丫头……”   那般亲昵又柔情,感染得安晨夕双眼更加迷蒙,心更软了。   他细细的亲吻着,描着她的眉眼,顺着她精巧的鼻尖一直往下,在唇瓣流连忘返,然后埋在她的脖颈间,一边吻着,一边嗅着她独特的幽香,似膜拜神邸,那般的专注而虔诚。   安晨夕的手慢慢勾住了他的脖颈,微微仰起头,努力的承受着他的狂热,她觉得此刻的自己似一直起伏荡漾在沧海中的小舟,又似踩在云端的青鸟,还有点像骄阳下的蔷薇,漂漂浮浮,轻扬荡漾,但又有火一般的浓烈妖娆。   她说不清楚那种牵动心神的异样情绪,但可以肯定,她不反感,甚至,还隐隐的期待着。   迷迷糊糊间,当她抬起娇媚的眼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躺在了榻榻米上,有风从半开的窗吹了进来,她只觉有一瞬的清明,然后胸口一凉,她看到了起伏山峦和迷人春色。   安晨夕羞得整个人蒙上了一层粉红,她扯了扯衣服,想遮起来,姜澜却埋在了她胸口,声音低哑道,“你真美,我的宝贝丫头真美。”   安晨夕羞得已经不知所措,轻咬着唇不敢吭声,身体又轻轻颤抖起来。   觉察到她的惶惶,姜澜抬起头来,指腹描着她的唇瓣,“别咬,咬破了我心疼。”   安晨夕微微别开脸,不敢看他,只觉得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肆无忌惮呢,都羞得她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了,在姜澜情浓的视线和言语下,安晨夕更加无措。   “别紧张。”姜澜低低的安慰,他凑到她耳边,吐气如兰,“虽然我对你垂涎已久,但有些事要水到渠成,还不是这个时候,也不是在这里,我的宝贝丫头还没成年呢,我怎么舍得!”   他的语气带着怜惜,更多的是溺宠,还有一丝掩藏极深的压抑和喘息,他的气息很不稳,声音却柔情似水。   安晨夕闻言,心口一软,心中想着,这人对她是轻浮了些,但却一直知道怎么怜爱她。   不可否认,这一刻,安晨夕心中是有些感动的,为他的隐忍和爱惜,也为他对她那份真挚的情。   安晨夕感觉自己耳垂被咬了一下,又是一阵舒痒,他却没有放开,晶莹剔透的耳垂很快就被蹂躏泛着粉红色泽,似含苞待放的花朵,一朝之间雨露滋润,便慢慢绽放了花瓣,开了。   安晨夕觉得有点招架不住,想伸手去推他,手碰到他身体,才发现他整个人热得吓人。   刚要收回手,姜澜却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拉着她的手,摸索向下探。   彼时,他微微支着身,似乎因为压抑隐忍得辛苦,额前的发丝已经被汗水浸湿,汗水便顺着他的脸颊留下,浸进了榻榻米中。   他脸上是兴奋和煎熬两种交替的表情,看向安晨夕的目光依然柔情不减,他握着她的手,哑着声音道,“丫头,帮我。”   他双眸燃烧着烈火,烈火包裹着柔情,还有浓浓的情愫,喷在她脸上的呼吸格外的灼热,热得她脸红似血。   安晨夕还有些懵懂,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又想让她帮他什么。   就在这时,隔着一层布,突然手中传来了热源,安晨夕犹如碰到了烫手山芋,一把甩开,惊得差点跳起来,瞪大了眼,愣愣的看着姜澜。   姜澜却不许她逃离,紧握着她的手,再次试探着摸索了上去。   当她的手碰到他时,他轻轻颤了颤,呼吸窒了窒,“轰”的血液冲上了脑髓,让他整个人有一瞬的飘然,又是温润的细雨淋洒而下,舒服得他轻叹了一口气。   这不过碰一下他就难以自持,她还真是他的毒,他这辈子真的栽在这丫头手上了,姜澜无力的想。   安晨夕太紧张,并没有发现姜澜这一瞬的异样,她整个人开始颤栗,手也开始颤抖,那种从未有过的体验让她慌乱,还有迷茫,慌乱迷茫的一颗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这一刻,似乎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然后她又觉得有点迷醉,还有一点眩晕。   “你……你……别……”安晨夕磕磕碰碰,语不成调,手心开始出汗。   其实,此刻的姜澜比他更紧张,更难受,但他把这些情绪都掩藏在了心中,煎熬下,汗出的更加汹涌了,衣领已经全部被汗水浸湿,后背也已湿尽,强制忍耐下,姜澜觉得整个人都快被焚烧了。   姜澜另一只手紧紧的抱住安晨夕,似要将她镶入骨子里,他感觉到她身上也是热的,也出了细汗,他又低头含住她的唇,他觉得自己快到极限,再不找一个突破口,他会忍耐不住,吃了她!   喘息着,放开她的唇,鼻尖抵住她的,姜澜眼里带着哀求,还有一丝急迫,低低道,“帮我,丫头,求你。”   安晨夕心脏颤了颤,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渴望和急切,还有真挚的祈求,他的手一直拉着她的,不许她逃,但却隔着一层布。   她看着这样的他,煎熬难忍的他,溺宠着她的他,不论何时都爱惜着她的他,将她捧在手心里不忍伤害她的他……脑中闪过了无数的他,不管哪个他,都是那个将一颗真心毫无保留奉给她的他,是他,都是他!   她对他也是有情的啊!   他也是一个高傲的人呢!那般傲睨自若的人,却对他低低的哀求着,她哪里耐得住他这般祈求,又哪里忍心看他这般难忍,终是心软,越过了矜持的底线,她蜷缩了两下手指,慢慢的轻柔的握了上去。   柔荑纤细,一握,安晨夕惊叹于,她的手竟然不能完全握住,就算未经人事,但安晨夕毕竟是医者,对人体熟悉,所以,也知道,这尺寸,实在不小。   姜澜浑身绷紧,继而舒服的叹吟一声。   毫无经验,她不知道该怎么帮他释放,只能在他的带领下,羞红着脸,帮他解决。   一开始,还隔着一层布,后来姜澜受不了这种若隐若无的折磨,弃了那层布,直接接触实物。   ------题外话------   真的是大甜的一章,男女主也是有实质性的进展了,emmmm,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让美人们完整的看完本章,O(∩_∩)O哈哈~这么甜,是不是应该赏点票呢~   ☆、第一百零八章:采精补气!   安晨夕整个人都是恍惚的,还有羞赧,懵懂,娇怯,焦急等种种情绪交杂,这是她真真切切的感受着他的温度,那么的真实而火热,她还能真切的感受到他的情绪,他的情意,眉头时蹙时展,眼眸微眯,眼里的光耀目得她整个世界都发亮。   午夜的凝露已经爬上了窗户的玻璃,屋里的温度越升越高,时间过了很久,久得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感受到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手有点酸软,却被他拉着,没有停下来。   又过了许久,她听到他叹息了一声,然后有温热溢在了掌心,似碰到了岩浆,安晨夕烫的“嗖”的收回了手,却发现手心湿滑黏糊。   姜澜紧紧的抱着她,将头埋在她发丝间,久久没动,心里波荡的情绪也久久没有平息。   安晨夕眨巴眼茫然的看着掌心的白色液体,有一股腥檀味弥漫开,但这却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居然在白色液体上感受到了真龙真凤之气!   因为她曾汲取过真龙真凤之气,后又被时运炼化留在了体内,所以,如今一遇上含了真龙真凤之气的东西,不用探,便能感知。   这个时候,体内的时运却很不合时宜的开始激动起来,甚至上蹿下跳,“主人!是真龙真凤精髓汁液!好东西啊!好东西!”   “精髓汁液?”安晨夕面上一僵,心想,这难道不是……精液吗?难不成,真龙真凤嫡系血脉的精液还跟寻常人的不一样?跟琼浆玉液似的,要金贵一些?   安晨夕心里想什么,时运自然是知道的,发现了安晨夕的想法,时运立即肯定道,“当然金贵了!那可是大宝贝,其浓度是真龙真凤之气的数十倍,若是有一大桶这样的真龙真凤精髓汁液,炼化成仙气,主人,你这辈子修炼所需的仙气就不用愁了。”   一大桶?!安晨夕默默的想象了一下一大桶的精液,顿时有些恶寒,这……姜澜恐怕会精尽人亡吧!   而且,这不等于是采精补气嘛!这种邪术,她可不干!   “怎么会是邪术!主人,这叫资源再使用!”时运恨铁不成钢的大吼道,“真龙真凤精髓汁液一旦出了真龙真凤嫡系血脉之体,对本尊来说,也没什么实际作用,主人,我们要合理利用资源,这么宝贵的东西,上天入地都难寻,不能暴殄天物啊!”   安晨夕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在心里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克服了那种别扭感,她必须承认,时运的话是对的,真龙真凤精髓汁液出体后,若是对姜澜已经没有实际作用,依照时运所说,这么宝贝的珍液,不能平白浪费了,可……这东西到底该怎么合理使用呢?   安晨夕心里的疑惑传递给时运,时运当即便大声道,“主人,吃了它!”   “……”安晨夕整个人一僵,差点喷出一口老血,顿时恼羞成怒,恨不能捞出时运,把它当球踢!   这东西是能吃的嘛!   她能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   这次,安晨夕是真的怒了,感受到主人对自己的愤怒,时运吓得缩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谄媚道,“主人,别生气,这不是也没办法,若是真龙真凤精髓汁液是直接从真龙真凤嫡系血脉之体射入你体内,倒也省事,我能直接汲取炼化了,可现在真龙真凤精髓汁液被射出真龙真凤嫡系血脉之体,又没能进入你体内,你总得想办法把真龙真凤精髓汁液弄进你的身体才行,不然,我怎么汲取炼化!”   “不行!”安晨夕一口拒绝,这种事她根本做不出来。   “有没有其他办法?”安晨夕喃喃问道,毕竟是珍宝,浪费了她也觉得可惜。   时运叹了口气,“那就只能汲取真龙真凤精髓汁液里面的真龙真凤之气了,但炼化的效果肯定没有真龙真凤精髓汁液好。”   “就这么办!”安晨夕一锤定音。   时运有些不甘心,还在那嘀咕明明能炼化更多的仙气,却非要舍大取小云云,安晨夕没理会它。   将神识拉回,安晨夕抬头,才发现姜澜正定定的看着她,眼神格外的深邃,且带着几分深思。   她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刚才自己不合时宜的跟时运沟通,莫非被这人发现了?   转念又一想,发现就发现吧,反正依照现在姜澜金丹期的修为,她身上的一些事,也瞒不住他,不过,她还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跟他坦白,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跟他坦白,犹豫之下,索性便决定,他不问,她便暂时不说。   顺其自然吧,她知道有些秘密是纸包不住火的,到了合适的时机,她也没想过再隐瞒,只是,显然,这个时机还没到。   姜澜也的确是感受到了安晨夕在那一瞬间走神的异样,他甚至敏锐的发现了安晨夕体内似乎有一宝物,而且那宝物似乎已经跟她融为了一体,但他并没有继续窥探她的秘密,他知道他的宝贝丫头有很多秘密,不过他对她有足够的耐心,他能等,等她的宝贝丫头在合适的时机为他敞开心扉,和他分享那些秘密。   两人的目光对视了片刻,心照不宣的沉默后,姜澜看了眼安晨夕手上的白液,转身抽取纸巾,开始为她清理。   这时,安晨夕体内的时运开始哇哇大叫,“主人,别擦!让他别擦!我还没汲取完真龙真凤之气!”   安晨夕脸上闪过尴尬,踌躇了一会儿,在姜澜拿着纸巾伸手拉起她的手时,她避开缩了回去。   姜澜深深的看了安晨夕一眼,眼中带笑道,“乖,手伸出来,我给你擦了。”   “我……我自己来。”安晨夕声如蚊呐道,神色老大不自在。   姜澜还以为她刚经历这般事,心里有些别扭,便欺身抱住她,然后双手绕过她的身子,将她缩在背后的手拉了出来,诱哄道,“听话,我们也算有肌肤之亲了,不要不好意思。”   “谁……跟你有肌肤之亲,别胡说八道!”安晨夕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嗯?”姜澜看着她,目光带着侵略性,“才经历就忘了?要不要我们再来一次?”   “你……你别……”安晨夕囧了,还真是怕了他了。   见安晨夕不自在,姜澜捧着她的脸,神色认真的说道,“丫头,你要明白,亲密无间是两个人相处的一种情趣,但生活中,更多的是用平淡堆积的细小甚微和相濡以沫,哪怕是为你做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对于我来说,都是幸福,你不能剥夺我享受这种幸福的过程。   我们未来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日方长,我允许你有短暂的退缩,但不允许你忽视我们亲密无间的关系,既然你已经踏出了一步,说明你心境已经动摇,在开始接受我。   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走出这一步,但我是一个懂得把握机会的人,你的这一步让我看到了曙光,让我觉得自己不再像一个傻瓜一样在原地踏步,我有足够的耐心等你慢慢适应我,接受我,然后让我走进你的心,看到你的世界。   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丫头,当你走向我的时候,我就不允许你反悔,也不会给你摆脱我的机会,这辈子,我会绑着你,生同衾,死同穴。   尝过甜头的人,若是哪一天不给糖吃,知道会怎么样吗?会死的!我会难受得想死,但就算是死,我也会拉着你一起,今生不能圆满的梦,我们来世再痴缠。”   听了这一段推心置腹的话,安晨夕不觉得感动,却是觉得心惊胆战,同时也有些目瞪口呆,在一定程度上,她被姜澜说的话吓到了,她没想到他的执念竟这么深,深得让她惊异,却又有些庆幸,幸好,幸好她终归是没能抗住他的诱惑,动了情,否则,这或许会是一段两败俱伤的感情吧!   安晨夕怔然时,姜澜已经再次拉起她的手。   时运在体内嘶嚎,“主人!再等等!再等等!”   安晨夕暗暗叹了口气,只能直视着姜澜,无奈道,“我想洗澡。”   姜澜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丝,“我去给你放水,泡澡会舒服一点。”   安晨夕点了点头,成功支开了姜澜,安晨夕脸上又闪过红晕,看了眼掌心的白液,今晚太多的羞赧和赤诚坦然,反倒让她释然了。   她恍惚的看着白液,脑中却催促着时运动作快点,毕竟这东西一直留在掌心,黏糊糊的,也很不舒服,而且时刻提醒着她刚才的放纵。   罢了!都到了这一步,她哪还有逃避的余地。   时运前脚刚把白液里面的真龙真凤之气汲取完,姜澜后脚就从浴室里面出来了。   他弯腰来抱安晨夕,安晨夕用手挡了挡,道,“我自己去吧。”   “我想为你做这些再寻常不过的事,你又忘了我刚才说的话?”话落,也不管安晨夕愿不愿意,他打横抱起了她。   进了浴室,姜澜倒是进退有度了,不待安晨夕开口,就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安晨夕也暗暗松了口气,还真怕他说帮她洗澡,这人连……脑中又闪过了刚才令人羞涩的画面,安晨夕捂住了脸,低低吟叹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姜澜敲响了浴室的门,告诉她,把干净的衣服放在了门口,安晨夕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   从浴室里面出来的时候发现姜澜已经没在房间里,这么晚了,他难道还打算出去?   安晨夕狐疑,推开衣帽间的滑门,到了隔壁的卧室,听见卧室里浴室传出来的水声,她才知道原来姜澜在洗澡,并没有外出。   安晨夕退回了旁边克隆的房间,关了灯,和衣躺在床上,翻过身,看着窗外,一时没有睡意。   她又陷入了胡思乱想的境地中,事实上,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不过胡思乱想倒是有助于帮助她快速入眠,也不知道这种奇怪的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想着想着,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中,她感觉到身侧的床塌陷了下去,然后身后传来了沐浴的清香和舒适的温度,一直手臂伸过来,将她揽入了怀中,她知道身后的人是谁,在一瞬的紧绷后,她放松下来,在那怀抱中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了过去。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从窗户照射进来,伴随着晨鸟鸣叫,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俊颜,安晨夕恍惚了一会儿,思绪回到昨晚,她心里还是有些羞涩,不过眼里却多了点点坚定的光。   与此同时,姜澜也睁开了眼,见安晨夕定定的看着他,他展颜一笑,在她唇边落下一吻,心情大好道,“早!”   “早!”安晨夕坦然的回应,面上也露出了几分浅笑。   早上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心爱的人,他们相拥而眠,对视而笑,不需要太多语言,那种感觉简直不要太棒!   接下来,一整天姜澜的心情都是处于极度愉悦和飞扬之中,只不过这种心情他只能一个享受,当然,他也没打算跟人分享。   而昨晚真正的魏九爷并没有回来,不过这并不影响姜澜在这里自如行动,甚至,他可以顶着自己那张真实的脸,招摇过市,达到姜澜这样金丹期的修为,基本上,在绝大部分地方都可以不受阻碍,来去自如,在亚区也不例外。   快到中午的时候,那位魏九爷才顶着一张苍白纵欲过度的脸回来,姜澜直接将他丢在了克隆的房间里,让他再一次陷入深度昏睡,然后姜澜继续扮成魏九爷,下午外出处理事务。   安晨夕这天与往常的节奏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夜晚回道别墅,发现姜澜早于她回来,甚至还做了一桌子的菜肴,他坐在餐桌前,含笑看着她,似等候妻子晚归的丈夫,一脸的宠溺温柔。   安晨夕突然觉得在这种地方,这样平淡如水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夜晚,他们继续相拥而眠,似乎踏出了那一步,接下来就更加顺理成章,姜澜对她的亲昵也多了些肆无忌惮,安晨夕会无声的承受,当然,偶尔也会给予回应,以表示一下她的立场,但这种情况很少,因为一旦她回应,姜澜的热情会来的更加没有节制。   ☆、第一百零九章:看热闹(一)!   有时候,安晨夕看着热情如火的姜澜,会忍不住想,这人真的是传说中不近女色的人吗,为什么她时常从他眼里感觉到了控诉和欲求不满。   不过他们始终保持着最后的底线,他说她还没有成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两人心照不宣的守着。   很快,魏依灵的生日到了。   本以为这天姜澜会亲自出席魏依灵的生日,但没想到姜澜会继续放出真正的魏九爷。   安晨夕看着魏九爷神色自若的走出去,他的神态丝毫不见异常,不过直视魏九爷的眼睛,看进他灵魂深处时,会发现里面的机械和木楞,好在,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安晨夕这份敏锐的洞察力。   所以,直到如今,姜澜和魏九爷交替着出现在众人面前,也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怀疑,这里面甚至包括了跟魏九爷关系亲密的魏依灵和魏九爷的师父魏先生。   “你放心他一个人去?今天可是大日子!”安晨夕回头看一旁的姜澜,问道。   姜澜正在换衣服,他毫不避讳的在她面前裸着上半身,展示他肌理分明的有料身材,最初,安晨夕见他如此不避讳似有暴露癖一般在她面前毫不遮掩,安晨夕有些羞窘,不过随着这人脸皮越来越厚,安晨夕也逐渐淡然了。   想她之前在电视里看到一对情侣接吻就尴尬羞窘得不行,现在……唉,还真是一言难尽!   习惯还真是可怕的东西,受姜澜影响,她一直秉承的保守思想逐步开始瓦解,万万没想到,最后让她思想变得开放的竟是这个被外界评定为不近女色的人,世事难料啊!   所以,世人看到的都是表象,在没有完全、直接且深入的了解一个人时,皆不能以偏概全,那太容易误导大众。   安晨夕淡定的看着姜澜穿好衣服,顺便欣赏了一把姜澜的好身材。   姜澜见安晨夕已经能坦然的欣赏他的身材,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忧伤,若是这丫头眼里能不那么平静无波,最好荡漾出一点涟漪和迷醉,他想,他心里会更圆满。   当然,要这丫头对他露出那种小女生般的花痴迷醉表情,似乎有难度,这丫头有时候冷静镇定得让他无可奈何又心疼。   姜澜两步上前,抱住安晨夕,先在她唇边落下一吻,然后道,“当然不会让他一个人去,有没有兴趣去看看热闹?”   “参加魏依灵的生日宴会?以什么身份?”安晨夕看着他问。   姜澜爱不释手的摸了摸她的脸颊,“不需要身份,有我在。”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有这么一个人帮她解决这种小问题,其实感觉也不错,安晨夕想。   姜澜牵着安晨夕出了门,堂而皇之的从管家和佣人们面前经过,而管家和佣人们却似没看到他们一般,安晨夕这才感觉到了一丝波动的气息笼罩在她身上。   心下暗暗一惊,安晨夕问,“你会隐身术?”   姜澜坦然的点头,“不久前学的。”   安晨夕更诧异了,隐身术本身是一门失传已久的术法,或许姜澜资源了得又身居高位,还是真龙真凤嫡系血脉的天宠之子,能拿到失传的术法也不算奇怪,毕竟他身上还有镇魂塔。   不过,安晨夕诧异的是,隐身术可不是一门易学的术法,学习隐身术必须是金丹期以上,这一点,姜澜倒是满足。   但他说,他不久前学的,不久前说明时间不算长,短时间内能这么快就把隐身术运用自如,甚至还能将术法镀在她身上,帮她也隐身,这等天赋,不得不让人惊叹。   有隐身术防身,也难怪他能肆无忌惮的穿行在亚区。   “今天会有很多人来?”   “无极宗的人会来。”   “无极宗已经跟神机门很亲密?”   姜澜不否认的点了点头,亲昵的摸了摸安晨夕的发丝,柔声道,“神机门的事,我来解决,你不要操心。”   安晨夕不置可否,心想,你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差一点就收拢亚区,也没我插手的余地啊!   似明白安晨夕心中所想,姜澜轻浅一笑,道,“没想到这次行动还能一箭双雕。”   “我也有些意外。”安晨夕认同的点头道。   顿了顿,安晨夕又道,“不仅是一箭双雕,或许,益处更多。”   比如,掌控了亚区,就等于掌控了神机门,从侧面来说,算是替丹宗解决了一个劲敌,让无极宗失了一个盟友,姜澜也完成了任务,保护了人民生命财产安全,获得了一股强大的势力等等。   看,真的是益处多多!   ……   畅通无阻的来到了掌门宫殿,处在亚区中心位置的掌门宫殿占据了得天独厚的地势,与其说是宫殿,不如说是一座人工岛,原本是只有支河环抱的半岛,不过后来人工将半岛凿开,生生的建出了一个四面环水的小岛。   环抱在掌门宫殿外围的五个长老宫殿分别架起了五座桥,通往小岛,这建造格局,倒有点像五龙戏珠。   今天的掌门宫殿很热闹,但也仅限于人工小岛上,小岛上的热闹被五座长老宫殿隔绝在中心处,宫殿群之外,却是听不到的。   举办生日宴会的地方实在宫殿的大堂,大堂修建得十分的气派也够宏伟宽敞,不同于现代式酒会形式的宴会,魏依灵的生日宴会更偏向于古时王公贵族聚会,所有人齐聚在大堂里,人人面前一方桌椅,桌上摆了酒水瓜果菜肴,大家畅所欲言的聊,倒也有几分古风古韵。   姜澜带着安晨夕赶到大堂时,神机门掌门魏先生正在当众宣布将由魏九爷作为神机门下一任掌门继承人,同时,还郑重的将他的宝贝女儿许给了魏九爷。   安晨夕看着魏先生在首席位风发意气的宣布“双喜”事件,嘴角露出了几分讥讽的笑。   她记忆一向好,跟这位魏先生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正是在当初拜师典礼上,而且印象深刻,当时,这位魏先生似乎也是这么意气风发的指责丹宗的种种不是,看来,这位魏先生不论说什么,都这么慷慨激昂。   轻蔑的撇了撇嘴,安晨夕目光从魏先生身上移开。   坐在魏先生旁边的是其女儿魏依灵和魏九爷,魏依灵正挽着魏九爷的胳膊,一脸的甜蜜之色,相比于前两天见到的傲娇女,这魏依灵短时间内,似乎又有了变化,似乎多了几分成熟的妩媚。   安晨夕看了眼魏依灵和魏九爷,若有所思。   目光下移,然后便在下首看到了丹宗宿敌邱长天,邱长天身后坐着几个弟子,不过那几个弟子安晨夕没什么印象,略略看了一眼,目光就着重打量起邱长天。   安晨夕感觉到了邱长天的修为似乎又增进了些许,而且,他身上的阴腐气息更浓厚了,但他依然没有突破筑基后期大圆满,晋升到金丹期。   对此,安晨夕并不奇怪,修为增长了又如何,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姜澜那般天赋和逆天的运气,能轻而易举的晋升到金丹期的,就算是用邪术修炼的邱长天也逃脱不了天定的规则。   不过见邱长天没有晋升到金丹期,安晨夕也微微放了心。   目光再移,安晨夕又发现了几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面孔,如果她没记错,那几个人似乎是遁空派和凌云阁的长老,然后还有神机门的五位长老。   风影门、神机门、遁空派、凌云阁四大门派跟丹宗决裂后,就跟无极宗走的极近,同时也开始抱团,不过自从风影门彻底洗牌后,便退出了这临时组成的联盟,所以,安晨夕并没有在现场看到风影门的人,也在意料之中。   目光扫过时,安晨夕在鸠老的身后看到了正襟危坐的李云,安晨夕蹙了蹙眉,目光在李云身上停留下来,没有立即移开。   彼时,李云已经换上了黑色的唐装,俨然是一个弟子的打扮。   见安晨夕盯着鸠老身后的一个弟子看了许久,姜澜也往那边瞥了一眼,问道,“怎么?认识那人?”   “他是靳师兄。”安晨夕没打算对姜澜隐瞒,径直说道。   “靳云枭?”姜澜的确没料到,有些诧异。   安晨夕点头。   “他怎么也进来了?”   “可能跟靳氏有关……”   安晨夕大致将暗狱跟亚区扯上关系的事简单的告诉了姜澜,不过她并没有详细说明,毕竟是靳氏的事,她也不好跟姜澜多说。   姜澜听罢,眸光轻闪,“他来了过久?”   “跟我同时进的组织。”   “他是不是化名为李云?”   “你怎么知道?”   “我得到情报的速度,是这里最及时的。”   安晨夕淡淡的瞅了他一眼,心想,是吗?那我进组织的时候,你怎么没得到消息?   似看穿了安晨夕的想法,姜澜失笑道,“你进组织后一直表现低调,又化名为西彦,而且一直没有出现在我面前,纵使我对你思之如狂,也没办法在这种人海茫茫的情况下,知道西彦就是我日夜思念的人。”   安晨夕的脸又不受控制的红了,解释得这么郑重,好像她无理取闹似的,在说,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好吧。   “你或许可以跟靳师兄合作。”安晨夕决定不懂声色的转移话题。   “不错的主意。”姜澜自然知道安晨夕为什么这么说,连安晨夕都知道了靳云枭已经取得鸠老的信任,即将接受狙击队,姜澜获取信息的渠道比安晨夕更快,自然更早就得到了消息,而且知道的比安晨夕还要多。   若他们两人联手,或许,会是一个不错的合作,至少能事半功倍。   两人说话间,魏先生已经结束了慷慨陈词,例行客套的招呼众人玩的愉快云云,刚坐回去,魏先生就跟邱长天热聊起来,其他人也跟旁边的人聊得热火朝天,筹光交错,气氛很好。   安晨夕觉得这种宴会很无聊,也不知道姜澜带自己来看什么热闹。   正这么想的时候,魏先生跟邱长天聊得差不多了,然后魏先生将目光落到了魏九爷身上,从身上掏出一个锦盒,递给魏九爷道,“小九,这是掌门令,为师现在便传给你吧,以后门内事务,你可以做主安排……”   “师父,这……”魏九爷迟疑,不过手却缓缓伸了出去。   魏先生看起来心情不错,拍了拍魏九爷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拿着吧,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依灵以后就托给你照顾了,这孩子从小被我宠坏了,你多包容一些。”   “应该的,师父。”魏九爷接过掌门令,目光闪过一道幽光。   一旁的邱长天看着,“魏兄好福气,得了这么个年少有为的女婿。”   魏先生哈哈带笑,意气风发,客套道,“哪里哪里!邱兄,以后我们两派合作的事务,你就找小九吧,这孩子是个能主事的,我也放心。”   “魏兄正值壮年,就准备功成身退了?”   “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也想好好休息几年,潜心修炼,不然真得拖后腿了,说起来咱们还是差不多时间晋升到的筑基初期,你看你,这两年进步神速,这都筑基后期大圆满,我这俗事缠身,这两年还没什么长进,说来惭愧!”魏先生叹道。   邱长天眼里闪过一丝阴郁,不过很快掩了下去,笑了笑,似不想在修炼的事上多说,转移话题道,“我近期也没怎么清闲,你可知,风影门出了大事?”   “略知一二,对风影门的事,你怎么看?”   两人很快就风影门的事谈论起来。   大堂的人各自都聊得热火朝天,偶尔能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一些她这段时间以来不知道的外界消息,毕竟这里消息封闭,并不是第一时间能得到的。   安晨夕知道了风影门卫氏的势力基本已经被三长老或掌控或剔除,三长老也的确依照她的意思,重新整合了风影门的势力格局,并对外宣称,将在下个月一号宣布新掌门和管理层。   自从风影门内洗牌后,便跟无极宗、神机门等门派断了往来,而是有意无意的主动向玄天门等中庸派靠近,这样的结果多少让神机门无极宗的人有些恼火。   ☆、第一百一十章:看热闹(二)!   而且邱长天还莫名其妙在风影门损失了一个得力的大弟子和几个无极宗的精英,但他们却搞不清楚为什么风影门这么快就能洗牌成功,对于风影门的这一突变,外界众说纷纭,安晨夕却想着,看来近段时间必须赶回京城,毕竟,风影门的接任大典,她还是要出席的。   除了风影门的消息外,安晨夕又从他们的谈话中得了一些其他门派的消息,不过那些消息对安晨夕来说并不是特别在意,但有一个消息却引起了安晨夕的注意。   玄天门掌门的一个弟子失踪了,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失踪的是一个女弟子,而且身份背景非同一般,乃是韩家千金韩嘉莉。   韩家千金失踪没有引起太大轰动,或许是韩家不想把事情闹大,招来更多关注或麻烦,所以刻意隐瞒了下来,但为了寻找韩嘉莉的踪迹,韩家暗中调动了很多的人力,甚至玄天门也调动了势力寻找韩嘉莉。   尽管寻找韩嘉莉是秘密进行的,但还是走漏了风声,因而,不少权贵和道门中人都知道了韩家千金失踪的事。   安晨夕听到这个消息,不可谓不惊讶,韩嘉莉失踪了?   怎么失踪的?   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姜澜,姜澜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别看我,不是我干的。”   安晨夕“嗯”了一声,心想,想来也对,姜澜来了这里一个多月,正忙着收拢亚区的势力,而听那些人的意思,韩嘉莉是半个月前失踪的,姜澜应该没这份心思,再去管韩嘉莉那女人吧。   不过,总觉得韩嘉莉这次失踪不太对劲,安晨夕若有所思的想。   “你带我来这就是来听这些消息的?”安晨夕问。   “当然不是。”姜澜神秘一笑,“不过顺便听点小道消息也不错。”   “对韩嘉莉失踪这件事,你怎么看?”   姜澜眉头微微一挑,眼里露出锐利的冷光,“我会让人去查。”   “你有想法?”   “依照韩家和玄天门的势力,要韩嘉莉失踪,不是件容易的事,除非,劫走韩嘉莉的人,有跟韩家和玄天门对等的势力。”   安晨夕接话道,“但有着跟韩家和玄天门对等势力的世家并不多。”   “的确,我们姜家就算其中之一,除了姜家,便是韩家的政敌。”姜澜继续道。   “韩嘉莉的失踪跟你无关,我想,你的家人对她应该也没有兴趣。”   “聪明!”姜澜笑,抱着安晨夕在她眉间落下一吻,“至于韩家的政敌,若是真打算对付韩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打草惊蛇,动根本不涉政的韩嘉莉。”   安晨夕深以为然的点头,按照姜澜这么分析下来,似乎只有一个可能,“韩家人在自导自演?”   “排除所有可能,便只剩下这个可能。”姜澜嘴角挂起几分凉意。   “为什么?”安晨夕疑惑,转念想到玄天门也牵扯其中,又道,“玄天门的人知不知道?”   “所以要查了才知道。”看向安晨夕时,姜澜已经收起了凉意,手很自然的抚了抚她柔顺的发丝。   结束这个话题,姜澜牵着安晨夕进入了后殿。   “不是来看热闹,去哪儿?”安晨夕疑惑的问。   “吃饭。”   “你都半仙之体了,还贪口腹之欲?”   姜澜无奈,点了点安晨夕的鼻头,“宝贝,我是怕你饿了。”   还真有点受不了他时不时这样的宠溺!安晨夕心想。   到了后殿,安晨夕还真看到一座丰盛的菜肴,甚至比宴会上那些人桌上的还要丰富引人垂涎,安晨夕暗暗惊叹,心想,这人在这里面基本上已经可以只手遮天了吗,居然能悄无声息的在大堂之后备上一桌美味佳肴,关键是比宴会上的还奢侈。   惊叹之后,安晨夕也坦然了,姜澜此人一向狂妄又我行我素,且极度的自我,对她的追求都是步步紧逼又不容拒绝,甚至如今还不让她退缩,不过是暗度陈仓的备了一桌佳肴,这事也说不上多荒唐,也没什么可匪夷所思了。   一顿饭吃的还算圆满,姜澜虽然自我了些,但对她的情意是一点不含糊,一会儿是夹菜,一会儿盛汤,一会儿又是挑鱼刺的,对她是热情又体贴。   吃完一顿佳肴出来,发现大堂的宴会已经散场,佣人正在收拾残局,而姜澜带着她径直走向后院。   见姜澜这么井井有条的带着她东窜西走,安晨夕也不问了,索性看看,他到底准备带她来看什么热闹。   很快,安晨夕就有了结果,这处宫殿的后院引了一条水渠进来,营造了假山凉亭,溪水潺潺的唯美之境,凉亭古风古韵,挂了薄纱水分飘逸,蝶舞环绕,花香怡人,再配上蛙鸣,鸟叫,诗情画意,很是喜人。   而彼时,凉亭里正坐着两个人,那两人正是魏九爷和邱长天,而邱长天带来的几个弟子正在不远处闲闲的聊着,除了那几个弟子还有遁空派、凌云阁的几个长老和随行而来的弟子,不过他们分别坐在不同的位置。   招待邱长天弟子的是神机门的几个弟子,安晨夕在其中发现那位翟五爷和靳师兄也在其列,而招待遁空派、凌云阁几位长老的是神机门的长老,魏先生和魏依灵不见踪迹。   姜澜径直带着安晨夕走进了凉亭,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仅剩的两个空位上。   有隐身术遮掩,魏九爷和邱长天都看不到他们,不过他们进凉亭的时候,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什么,邱长天突然视线凌厉的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扫视而来,但见薄纱随风飘动,却并没有什么异常,他狐疑的收回了视线,继续跟魏九爷谈着事。   “世侄,这次的药材……”   “实在抱歉邱师伯,神机门不能再替无极宗提供炼丹所需的药材。”魏九爷突然开口,打断了邱长天的话。   闻言,邱长天猛的抬头,目光阴沉的盯着魏九爷,厉声道,“你说什么?”   “我门不能再替无极宗提供炼丹所需药材。”魏九爷抬头直视,毫无退缩之意。   “这是谁的主意?是你师父的主意?”邱长天脸上依然阴沉,不过音调却回复了正常,但冷意不减。   “是我的主意,如今神机门,我说了算。”   邱长天眯了眯眼,眸光闪现了杀机,“世侄,年轻人年少轻狂了点,我能理解,不过可不能做傻事,你知不知道断了炼丹所需的药材,神机门将承担什么后果?”   魏九爷牵了牵嘴角,执起了石桌上的茶杯,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邱长天,道,“邱师伯,来,先消消气。”   邱长天犀利的看着他,好一会儿,神色一收,神色不减异样,淡然的接过了茶杯,道,“说说看,为什么要断了炼丹所需的药材?你知不知道,现在一丹难求,你师父如今修炼,最缺的就是丹药,不仅是你师父,神机门的各位长老和一众弟子之所以修为长久停滞不前,根结就在于丹药紧缺,你应该知道,丹药对你门之人来说,有多重要,非要断了药材供需,不过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对大家都不好,魏兄当众夸赞你是一个有远见魄力的人,这番道理,应该懂!”   “邱师伯说的很有道理,不过,邱师伯似乎忘了,从我门给无极宗提供药材以来,似乎至今也没拿到回报,每月的药材雷打不动的送进了无极宗,可邱师伯,你承诺的丹药却是久久不见踪影,这种单方面的贡献,换作是无极宗,你觉得还有合作的必要?”魏九爷不急不缓的说道。   闻言,邱长天无所谓一笑,“原来是这事,我这次来,不就是亲自来送丹药的!”   “不知,丹药呢?”魏九爷浅饮了一口茶,问。   “我已经交给了你师父。”   魏九爷又看了眼邱长天,半信半疑,面上带着轻嗤,“是吗?可师父并没有告诉我,另外,邱师伯,师父既然将神机门交到了我手上,那么,接下来跟你谈合作的是我,你把丹药交给师父,是什么意思?对我不信任?还是觉得没必要跟我谈合作?”   “世侄,说到底,我不过是看在你师父面下,才给你几分薄面,世侄最好认清身份,莫要恃宠而骄。”说到这,邱长天已经带了几分阴鸷。   这话说的有点不留情面了,而显然邱长天也没把魏九爷放在眼里,语气都有些傲慢无礼看魏九爷的眼神也有些轻蔑。   魏九爷面上不见异常,继续打太极。   两人话语交锋,安晨夕听出了一点苗头,对一旁的姜澜问道,“这是你的主意吧。”   姜澜应了一声,看向邱长天,目含锐利的光。   似觉察到了危险,跟魏九爷说话的邱长天又朝姜澜两人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只不过目光所及,依然空空,邱长天狐疑的蹙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发现邱长天的举动,安晨夕暗咒了一声“老狐狸”,顿了顿,安晨夕又道,“其实,断了无极宗的炼丹药材,并不能解决根本,无极宗还能寻找到其他联盟。”   “的确,但若是杀了邱长天呢?”姜澜语气平静道。   安晨夕惊的一怔,有点不敢相信,“你想……”   “没错,魏依灵的生日邀请不过是一个幌子,邱长天从神机门拿去的药材,我猜,并不是仅用于炼丹,应该还有其他重要的用处,否则,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也不送来一颗丹药,就现下的情况,邱长天应该还不想失去神机门这个盟友。   神机门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给无极宗提供药材,邱长天已经催促了很多次,这次借了魏依灵生日邀请为名,邀请了邱长天来神机门好好谈谈,若那些药材真有不可言之的重要用处,他必定回来。”姜澜不急不缓的说道。   安晨夕接话道,“他果然来了,不过邱长天十分谨慎,他这次来,应该也做了周全的准备。”   “我只需要他来,他做没做准备,又有什么关系。”依然是姜澜式的狂妄语气。   安晨夕笑了,倒觉得这一刻姜澜的狂妄,让她看着很顺眼,“邱长天估计是没料到魏掌门会这么快将手中的权利交给魏九爷。”   “我对外隐瞒了消息。”   “难怪,邱长天会把丹药直接交给魏掌门,不过就算你不隐瞒,如今一心向道的魏掌门,估计也不会拿出到手的丹药。”安晨夕分析道。   默了默,安晨夕看了眼邱长天,道,“你准备怎么动手?”   “简单。”姜澜话音落,便立起身来。   此时,魏九爷跟邱长天的谈判已经白热化,魏九爷的“打太极”和不退步显然已经惹毛了邱长天,不过,碍于当下他处于神机门的地盘上,邱长天一直压制着没对魏九爷动手。   姜澜摊手,气息微动,眨眼,安晨夕便发现他拿出了镇魂塔。   正疑惑他想干什么,便见姜澜闭目,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他手中的镇魂塔震动了两下,紧接着,原本好好坐着邱长天对面正说着话的魏九爷突然就站了起来。   本来看起来还算平和的魏九爷突然脸色一沉,怒道,“邱师伯,请回吧,我们已经没什么可说的!”   “世侄,你不要得寸进尺!”邱长天咬牙切齿。   “呵!得寸进尺?邱师伯这话怕是说的有点过,到底是无极宗欺人太甚,还是我神机门得寸进尺,邱师伯心里有数,就算你已经送来了丹药,但我神机门给无极宗提供了几个月的炼丹药材,邱师伯拖到现在才给,难道不该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这种毫无诚意的态度,让我怀疑无极宗跟神机门联盟的动机……”   邱长天不耐烦的打断他,“让你师父跟我谈!”   “我再说一次,神机门,现在我做主!”魏九爷指了指自己,一脸嚣张。   “岂有此理!”邱长天猛的一拍石桌。   轰!   石桌应声而碎,沙石飞溅,魏九爷脚步快退,躲了开去,于此同时,他脸上闪现了杀机,在半空一抓,变幻出一把大刀,举刀,朝着邱长天砍了下去。   邱长天没想到自己忍了又忍,还被一个毛头小子抢了先机,居然敢先对他动手,活腻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看热闹(三)!   隐忍瞬间崩溃,邱长天也估计不了那么多,浑身一震,便溢出了强大的气势,这处凉亭顷刻间罡风阵阵,沙石飞走,枝叶飒飒,凉亭的瓦片被掀飞,整个凉亭都开始摇晃,连带着凉亭下的水渠都翻涌起了浪花。   那气势气势汹汹的朝着魏九爷压了下去,筑基期的威压一来,魏九爷便被压得动弹不得,邱长天伸手抓过魏九爷手上的大刀,举刀,便朝着魏九爷劈了下去。   这一惊变来的极快,不远处的众人还在其乐融融的交谈,觉察到不对,侧目看来时,便见邱长天正举刀砍向魏九爷。   顿时,众人大惊,几个神机门的长老里面飞身窜出,其他人也快速朝着这边飞来。   “刀下留人!”一个神机门的长老大喊了一声,同时射出一道灵力,击向邱长天手中的大刀。   一个长老出了手,其他长老也同时射出灵力,眨眼,便有五道灵力从不同方向朝着邱长天攻来。   而那长老的一声吼,也让怒火中烧的邱长天拉回了一些理智,他猛然意识到,在这里杀了这小子,他可能会难以脱身!   咒骂了一句,邱长天不得不将大刀一偏,避开了魏九爷。   然而,就在这时,那朝着邱长天射来的五道灵力突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捆绑在一起,那灵力越过邱长天,直接朝着魏九爷而去。   咻!   在距离魏九爷只有一寸之距,灵力突然顿住,紧接着猝然亮出一道强光,强光照射得众人睁不开眼,却又转瞬即逝,众人再看去时,发现那道强光赫然变成了一道光剑。   光剑被魏九爷握在手中,他嘴角挂起了诡异的笑,身形往前一扑,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朝着邱长天刺了过去。   邱长天再次怒了,心想,这小子,他本打算放过他,未想,他这么不识好歹,还妄想以卵击石,找死!   再次愤怒的邱长天也不再迟疑,又举起了大刀。   但他刚动,却突然感觉到了有一道力量禁锢在了自己身上,邱长天心中大惊,然后他感觉到了无形中有致命的危险在靠近,邱长天心慌了一瞬,仅凭着本能,下腰,躲!   “呵!”一声讥讽的轻笑响在邱长天耳边。   邱长天再次惊惧得四顾,发现在两步之外只有魏九爷,而他嘴角正挂着讥讽的笑,难道,那一声冷笑是他发出的?   这样推测最合理,但邱长天却觉得更加不安了。   他敏锐的感觉到,危险并不是来自于魏九爷,而是他的左后方。   那种致命的危险感觉在此逼近,邱长天心口狂跳,来不及多想,他从身上拿出一张符,拍在了自己身上。   嗖!   邱长天从原地消失。   魏九爷的动作一顿,其他向着这边赶过来的人也是一脸惊疑。   隐在暗处的安晨夕蹙了蹙眉,道,“这老狐狸还真不好对付。”   “不急,有我。”姜澜宠溺的捏了捏安晨夕的掌心。   放开安晨夕的手,姜澜神情一冷,安晨夕只觉他们周围的气息疯狂开始波动。   呼!   周围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伴随着狂风,天威般的威压压了下来。   这一处精致后院顷刻间飞沙走石,黑云压顶,摇曳的树枝承受不住压力,咔嚓,断了,河渠中水汹涌翻腾着逆行,水珠沸腾着腾空而起,假山碎裂,娇花被摧,一切的盎然生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凋零,似末日来临,无声的恐惧笼罩在了空气之中。   姜澜一把拉过安晨夕,将她护在怀中,来自金丹中期修士的强大威压配合着真龙真凤之气,就目前这世间的修士而言,无人能抗。   风鼓起了姜澜和安晨夕的衣服,被姜澜护在怀中,安晨夕倒是没有实际的感受到那压迫的威严,就算如此,安晨夕也被不可抗拒的气势震慑得出了一层薄汗。   相比于被姜澜护在怀中安然无恙的安晨夕,其他人可就没这么好运,向这边靠近的众人突觉头顶压下来强大威压,那等威压,比邱长天释放的还要强上几十倍,根本无法抗拒。   所有人瞬间被压趴在地,完全动弹不得,冷汗湿了后背,恐惧爬上所有人心头,修为低的人甚至直接晕死过去。   受威压压迫,就算有隐身符护身,邱长天也难以抵抗,难以抵抗的威严迫使他现身,仗着筑基后期大圆满的修为,邱长天没有其他人那么狼狈,但也行动艰难,他颤抖着手准备拿出法宝护身。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了似泰山压顶般的气势压了下来。   有黑影笼罩在头顶,邱长天猛的抬头,只来得及看清压下来的是一鼎宝塔,他刚要拼尽全力躲,只听一声,“去!”   轰!   邱长天眼前一黑,被罩入塔中,彻底没了意识。   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   轰!   凉亭塌了!   在坍塌的前一秒,魏九爷被一股大力甩出了凉亭,与此同时,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姜澜揽着安晨夕的腰身,衣袂飘飘的落在了绿荫草地上。   呼!   狂风和威压突然飘远,俄顷,笼罩在众人头顶的压力转瞬间就撤了,黑云散开,阳光照射而下,然而,这一处精致园林却被毁得面目全非,众人只觉得就这短短几秒间,似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众人跌坐在地,神情怔忪,一脸的心有余悸。   众人一时不知道这突然的强大威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可以肯定,这等不可抗拒的威压,绝对不是在场任何一个人能施展出的,可,若没人施展那等强大的威压,那威压又从何而来?   总不至于魏九爷跟邱长天斗法触怒了天威吧,这个荒谬的想法一闪而过,众人惊疑不定,想到魏九爷和邱长天,众人立马举目搜寻。   而彼时,魏九爷已经晕倒在已经成了废墟的凉亭旁,很快,众人发现了晕倒在凉亭旁的魏九爷,当即,几个神机门的长老就强撑着站起来,走到魏九爷身边探了探鼻息,确定他还活着,都暗暗松了口气。   “邱先生呢?”这时,人群中不知谁惊呼了一声。   众人四下环顾,才发现不见邱长天的踪迹。   “是不是被压在下面了?”有人指了指变成废墟的凉亭。   “快!快找师父!”说这话的是邱长天的一个弟子。   此言一出,邱长天的那几个弟子才惊惧的跑向废墟,开始催动法力,灵气如铲,掠过时,那些碎石和木渣掀到了一旁,有的落进了已经变得浑浊的河渠中,没一会儿功夫,草坪上就堆了一堆碎石和木渣。   其他人面面相觑,神机门的长老对弟子们使了个眼神,那些弟子会意,跑过来帮无极宗的弟子弄开碎石木渣,遁空派、凌云阁的长老则站在一旁神色各异,不过还是对随行的弟子吩咐了一声,让他们过去帮忙。   众人一番忙乱后,终于清理出了凉亭,然后,看着眼前的一片空地,哪有邱长天的身影,众人皆是一脸惊异。   “师父呢?”   “邱师伯修为那么高,会不会早就觉察不对,逃走……呃,躲开了?”觉得用词不对,那说话的弟子立马改口道。   “有可能,我们尚且没事,邱师伯应该也没事吧!”   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安抚的话,但那几个邱长天的弟子却隐隐有些不安。   魏九爷昏迷,神机门的长老只好立马让人请了魏掌门过来,商量着善后。   魏九爷和邱长天的冲突发生的突然,好在并没有闹出人命,只不过两个当事人一个失踪,另一个昏迷,先跟邀请的客人致了歉,魏掌门将昏迷的魏九爷安顿好,然后安抚了邱长天的几个弟子,并保证会出动所有力量寻找邱长天的下落。   就在魏掌门处理这起突发事件遗留的烂摊子时,姜澜已经带着安晨夕优哉游哉的赶回别墅。   路途中,安晨夕不停的瞄姜澜,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姜澜浅浅一笑,似并不诧异安晨夕会问这个问题,只听他耐心道,“杀了他的肉体吗?这不能解决根本,以邱长天现在的修为,肉身不过是一个躯壳,没了现在这个肉身,只要元神逃脱,随便选一个他中意的,就能重生,我不想再费心毁一个他的肉身,解决问题要斩草除根,我一向不喜欢留下后患,既然出手,就要让他绝无翻身的可能。”   闻言,安晨夕了悟,同时也暗暗佩服起姜澜的谋而后动来,“你准备用镇魂塔炼化他的魂魄和元神?”   “这样能彻底解决后患。”   安晨夕会心一笑,开始佩服这人的手段了。   不过……听说用镇魂塔炼化魂魄和元神,很费心神,这人突升到金丹期时,本就有些神魂不稳,不知道这么耗费心神的炼化,会不会对他有影响。   想着,安晨夕没将这份担忧向姜澜问出来,而是转而询问起时运。   好在得到的答案是,只要姜澜修为比要炼化的人修为高,应该问题不大。   就算如此,安晨夕还是不放心,想了想,对姜澜嘱咐道,“炼化邱长天魂魄和元神非一朝一夕,而且邱长天此人不好对付,若是中途有了异样,你不如先毁了他的肉身,把他的魂魄囚禁在镇魂塔中,待合适的时机再处置,只要控制了他的魂魄,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放心,我心里有数。”姜澜温声道。   安晨夕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   之后几天,安晨夕就一门心思的治疗几个固定的病人,她决定将这几个病人的病情解决后,就赶回京城,毕竟风影门的接任大典越来越近了。   而在此期间,安晨夕也留意着亚区的动向,在魏依灵生日过后的第二天,遁空派、凌云阁的人就相继告辞回了他们的总部,但无极宗的几个弟子却被留了下来,因为邱长天一直没有找到。   不过几天后,安晨夕就听到姜澜说,无极宗的几个弟子已经处置了,安晨夕知道,想来是姜澜为了不留后患,直接将那几个弟子斩草除根了。   又过了几天,安晨夕发现姜澜似乎已经跟靳云枭搭上线,好几次,安晨夕还发现靳云枭出现在别墅里,不过通常这种情况安晨夕都会避开。   现下她还没准备好到底该怎么面对靳师兄,而且她跟姜澜又是那么暧昧的关系,姑且说是男女朋友吧,她无意伤害靳师兄,但她觉得这个节骨眼上,还是正事要紧,儿女情长的事,待双方都心平气和后,她会找靳师兄认真谈谈。   两个能力卓绝的人合作事半功倍,原本姜澜要收拢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势力还需要一点时间,但有靳云枭协助后,进程加快。   然后,安晨夕有点无奈的发现,她此次之行,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重要意义。   另外,安晨夕手中病人的治疗情况基本已经告一段落,独独翟五爷还有点问题,翟五爷的淋病不难治,关键在于他身上的艾滋,经过这段时间安晨夕的暗中治疗,只能说暂时控制了病毒的扩散,要说清除他体内的病毒,似乎并没有明显的疗效。   不过,虽然效果不明显,但安晨夕发现,通过这段时间的治疗,或许她预订的治疗方案还是有用的,毕竟翟五爷不是普通人,他是一个修士,他体内有灵气护体,又有她的仙气帮助治疗,要完全解决这个病,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这个治疗时间可能很漫长,少则三五年,多着十几年。   亚区这边在姜澜和靳云枭的控制下,她继续留下来已经没有什么实际作用,安晨夕准备这两天就返回京城,但翟五爷这病情却让安晨夕有点不放心,治疗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作为医者,她不可能轻易放弃,但是她要离开,又没人继续给翟五爷治疗。   左思右想,安晨夕做了一个决定,她请姜澜用镇魂塔押了翟五爷的一魂一魄,然后她带翟五爷回京城继续治疗,如此一来,方能掌控翟五爷。   说起来,进入亚区这段时间,姜澜已经掌控了一些重要人物的资料,翟五爷作为翟老的得意弟子,姜澜自然是知道他的性情。   见安晨夕提出要带翟五爷这个色胚回京城治疗,他心里是有些不乐意的,他当然不想放一个心思龌龊的人在他的宝贝丫头身边,但姜澜知道,安晨夕提出这个要求,必然有她的原因,遂,便开口问道,“他得了什么病?”   “艾滋。”   “这病治不好。”   “对,不过我有一个全新的治疗方案,而且翟五爷是修士,不同于普通人,若是这个治疗方案成功,或许对以后研究艾滋治疗有帮助。”   姜澜还能说什么,只能叹息,“你跟着华老,倒是学了几分华老悬壶济世的性子。”   “悬壶济世谈不上,不过基本的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再者,翟五爷此人心性阴邪,总不至于在知道了他身怀艾滋的情况下,还放任着他出去祸害他人吧。”安晨夕语气平静的说道。   “祸害是建立在某一方不同意的条件下,这世间总有人经不起诱惑,跟翟五爷是你情我愿,轻浮放纵要付出代价。”   “媚苑的姑娘呢?据我所知,媚苑的姑娘都是被强行掳到这里的供人玩乐的,若是有选择,我想她们不会愿意做这等让人不耻之事。”   “好了,我答应你,不过就算我押了他的一魂一魄,你也得防着他点。”姜澜不放心,叮嘱道。   安晨夕点头应声,其实不用姜澜提醒,她也会防范翟五爷,毕竟,她可不想在自己为医学和别人做贡献时,反而莫名其妙的染上了病,所以,近段时间,跟翟五爷治疗的时候,特别是还用到了针灸,她都格外的小心谨慎。   姜澜的办事效率很快,答应安晨夕的当天,就将翟五爷的事解决了。   翟五爷被押了一魂一魄后,并没有什么异常,跟正常人无疑,不过一言一行完全听从姜澜安排,走之前,姜澜就开始给翟五爷进行洗脑教育,无非是让翟五爷此行对安晨夕言听计从,现在的翟五爷已经是姜澜手中的傀儡,自然是姜澜说什么就是什么。   姜澜和靳云枭估计是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的,就算是这边局势稳定了下来,还有一些后续事宜要处理,不过两人处理完这边的事宜,必然也是要回国的。   不过见安晨夕要走,虽是才跟心爱的人见面没多久就要分开,但姜澜也没拦着,自然是知道安晨夕留在亚区也不是长久之计。   安晨夕要离开,没打算跟靳云枭当面告别,不过安晨夕还是准备给靳云枭说一声,以免他担心,所以便趁靳云枭没在木屋的时候,偷偷溜回木屋,留了一张纸条在靳云枭的枕头下,她知道靳云枭有每天更换枕套的习惯,放在枕头下隐秘,也能让他及时发现。   但为了以防万一,安晨夕留言的时候,言语还是言简意赅且隐晦,不过依靳师兄的睿智,应该能明白她想表达的内容。   三天后,安晨夕带上已经被控制的翟五爷返回了京城。   ------题外话------   第二卷完,接下来进入第三卷了哈,感谢一直支持到现在的美人们,emmmm,小小的透露一下,第三卷的情感戏会比较多,么么哒(づ ̄3 ̄)づ   ☆、第一章:可怕的人气   机场。   本就人潮涌动的机场,此刻出口被堵得水泄不通,人头攒动,能听到震耳欲聋的尖叫声,还有嘶吼着含着某个名字的声音,不少人手中举着牌子,上面写着“子然子然,为我所爱”、“执子之手,然情岁月”、“一陆相随”等标语。   拥挤的人群中,女子偏多,她们疯狂的尖叫激动着,挥舞着手或手中的东西,机场的保安抹着汗在维持秩序,但成效不佳,整个机场出口都被陆子然的粉丝堵死,导致赶飞机的人进不来,下飞机的人出不去,场面十分的混乱。   机场工作人员派了人去给粉丝们做沟通,在此期间,下飞机的乘客被安顿在候机室等待。   安晨夕就是这其中的等待人之一,她无语的看了眼场面轰动的人潮,这才真切的感受到,陆子然的人气还真可怕。   说起来陆子然最近人气大涨,连续几次的被黑都成功辟谣,风头正盛时,又碰上好几个小鲜肉小花被爆出吸毒、耍大牌、陪睡上位等负面新闻。   而陆子然的经纪公司趁机放出了陆子然做公益的消息,如此衬托得陆子然更是兢兢业业,形象阳光向上,自然又大增了一批路人缘。   听了旁边几个旅客的对话,安晨夕大致知道了,有人泄露了消息,说今天陆子然从国外某时装周返京,粉丝们闻讯而来,便出现了这等轰动的场面,不少人在感叹现在的女孩子追星太疯狂时,对陆子然的人气也表现出了惊叹。   身边的翟五爷对这样的场面很是新奇,在安晨夕耳边不停的发表言论表示称奇,安晨夕可有可无的应上一声,表现的不是很热络。   如今的翟五爷表现俨然跟正常人无疑,自然还留着八卦的习性,唯一的区别在于,受到姜澜的指令,翟五爷对安晨夕的话是无条件听从。   在翟五爷第十八次表示也想进军娱乐圈感受一下众人追捧拥戴的荣誉感时(ps:唔!翟五爷对自己的相貌很自信,自认为进军娱乐圈能横扫一众小鲜肉,被追捧为万人迷!安晨夕对此不予置评),安晨夕站起身来,准备去卫生间。   她倒不担心留翟五爷一个人在候机室会有什么,反正现在翟五爷对她言听计从,跟翟五爷交代了让他别惹事,别乱跑后,安晨夕朝着卫生间走去。   到卫生间会通过一个茶水间,刚走到茶水间,安晨夕的电话就响了。   拿出来一瞧,是小礼师兄打来的电话,安晨夕在上飞机前,给师父华老去了一个电话,表示自己已准备登机归京,也好让华老等人放心,小礼师兄这个时候来电话,想必是询问自己是否已经下飞机。   接通电话,手机那端响起了久违的小礼师兄的声音,“小师妹,你下飞机了吗?”   “刚到,不过,现在被堵在了候机室,有粉丝接机,人太多了,把机场出口堵了。”安晨夕言简意赅的说道。   “我知道,我现在就在机场门口。”   “师兄,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   “……”她当然知道他是来接她的,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她记得今天不是周末,小礼师兄应该还有课呢!   “师兄,你开车来的吗?”安晨夕问。   “对。”   “不如走车库吧,师兄。”   “车库也被堵了。”   “那不如师兄你先回去,一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反正没什么事,我等你。”   “不用上课吗?”   “我请了假。”   跟小礼师兄通着电话时,安晨夕已经走过了茶水间,抬头间,安晨夕在茶水间那处不算宽敞的角落里看到了两个人,神情一怔,她匆忙跟小礼师兄说了两句,挂断了电话,看着那两人。   两人之中,其中一人正是这次粉丝接机主角陆子然,而另一人是他的经纪人风骁。   不过此刻,陆子然带着一个大大的墨镜,还有口罩,风骁也带了口罩,若不是对两人身上的气息有印象,包裹得这么严实,一时半会还认不出他们是谁。   被粉丝逼迫到茶水间这个小角落,看来他们也是很无奈。   安晨夕看着两人,同时,陆子然两人也看着她,面上带着警惕之色。   此刻,安晨夕脸上的易容还没有弄掉,依然还保持着西彦那张脸,陆子然和风骁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她来。   安晨夕迟疑了一下,想到陆子然曾救过她一次,还是决定上前打个招呼。   “你们……”安晨夕刚开口,风骁便立马上前两步,拦住了安晨夕,与此同时,陆子然从风骁身后一个小缝隙,似泥鳅一般,溜走了。   安晨夕抽了抽嘴角,嘀咕道,“干什么!我又不吃人!”   “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风骁冷着脸问道。   安晨夕叹了口气,“我是西晨。”   “你……”风骁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狐疑的打量起安晨夕。   这时,刚溜出没几步的陆子然也听到了安晨夕的话,脚步一顿,回身看她。   “你们跟我来。”安晨夕示意,举步。   风骁和陆子然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找了一个相对人少的隐蔽角落,不待安晨夕开口,风骁便惊疑的问道,“你真是西晨?”   “难不成,现在还有人冒充西晨?”安晨夕挑眉。   “可你的脸……”   “我易容了,知不知道这世间有易容术。”   陆子然和风骁面面相觑,好一会儿,风骁问道,“你怎么认出我们的?”   “感觉。”   风骁显然不信,不过也没多问。   “你怎么会在机场?听子璇说,你有很久没去学校了,发生了什么事?”这时,陆子然开口道。   “处理点私事。”安晨夕不打算跟他们多说她的事,便随口应了一句。   陆子然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还想开口,被一旁的风骁扯了扯衣角,制止了。   陆子然抿唇,垂下了眼眸。   “只有你们两个人?”安晨夕问。   “其他人跟我们分开走了,免得目标太大,造成更严重的拥堵。”风骁解释道。   “打算怎么办?一直藏着?其实你们这副全副武装的模样,反而容易引人生疑,正常人,不会是这副打扮。”   陆子然也无奈,“不武装,更容易暴露。”   安晨夕怜悯的看了他一眼。   “粉丝把出口都堵了,只能等机场方面先把粉丝疏散,才能出去。”风骁说道。   “你们着急吗?”安晨夕突然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子然下午还有一个通告。”风骁露出了苦恼之色。   默了默,安晨夕道,“我带你们出去。”   十五分钟后,安晨夕带着陆子然、风骁和小跟班翟五爷装扮成了机场工作人员的模样,成功从员工通道离开。   安晨夕并不吝啬在陆子然风骁面前展现她会法术的事实,反正他们初次相遇,陆子然两人就已经知道了她会法术,而翟五爷现在对她言听计从,也已经没必要隐瞒。   出了机场后,安晨夕便打算带着翟五爷跟陆子然两人分道扬镳。   没想到陆子然却开口,对安晨夕道,“一起走吧。”   闻言,安晨夕心想,估计这会儿跟陆子然随行的其他人还被堵在机场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接陆子然,算了,这人好歹救了她一命,不如就帮到底。   安晨夕以为,陆子然所说的一起走是陆子然两人跟着她一起走,毕竟现在的情况,也不太可能让她和翟五爷跟着他们一起走。   安晨夕就给小礼师兄打电话,反正陆子然和风骁也知道她跟小礼认识,倒也不必避讳。   很快,安晨夕四人跟小礼碰头,上了小礼的车。   小礼看着安晨夕带着三个陌生男人,一时有些纳闷。   “小……小晨,他们是?”小礼差点习惯性喊成“小师妹”,不过接收到安晨夕的眼神,他立马改了口。   安晨夕扬手一挥,让陆子然、风骁、翟五爷变回原来的模样。   看到陆子然和风骁,小礼一愣,想到堵在机场出口的粉丝,小礼心中明白了几分。   转而看到陌生的翟五爷,小礼用眼神询问安晨夕,此人是谁。   其实安晨夕已经在电话里跟华老提了一下会带一个病人回丹宗治疗,此刻,见小礼面有疑惑,想来,师父华老并没有将这事告诉小礼等人。   安晨夕想着翟五爷跟她会京城的目的是治病,但他必须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才放心,毕竟此人携带了艾滋,所以,可能绝大部分时间,翟五爷都会跟在她身边,但这事不能当着陆子然两人的面说,想了想,安晨夕便撒谎道,“这位是我新请的助理。”   小礼眼里的狐疑更甚了,不过见安晨夕朝他使了个眼色,也没再多问。   倒是陆子然和风骁听了她的话,诧异的打量了翟五爷一眼。   他们自然也看出了翟五爷是个修士,看两人随意的相处态度,本以为翟五爷跟西晨是朋友,没想到是助手,不过,西晨要助手来做什么?   虽然不解,陆子然和风骁倒也没多嘴。   而翟五爷听到安晨夕的介绍,当即很配合的说道,“为了应聘西先生的助理,我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然后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得安晨夕突然觉得把翟五爷放到身边,好像有点聒噪。   其实翟五爷此人嘴皮子一向利索,能说会道,正因为那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三寸不烂之舌,才极讨神机门翟老的欢心。   安晨夕以前是不吃这一套的,不过她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特别是像现在这种场合,她撒了谎,有个机警的人帮她圆谎,也不算全无用处,这么想着,安晨夕觉得翟五爷那点聒噪似乎也能忍受了。   只不过这个想法只在心里停留了几秒钟,当翟五爷越扯越远,最后口无遮拦的说出“西先生是我的男神”时,安晨夕决定否决她之前对翟五爷的肯定。   就在安晨夕脸色越来越黑时,同时,车里的气氛也越来越怪异。   翟五爷在拍马屁的时候,也全然表现出了对安晨夕的仰慕和喜欢,事实上,翟五爷一直垂涎安晨夕,这一点毋庸置疑,在翟五爷没被姜澜押了一魂一魄的时候,安晨夕就知道。   如今虽然被押了一魂一魄,但翟五爷对安晨夕的垂涎并没能因此而消失,反而随着对安晨夕的言听计从,而上升到了另一个层次,也就是所谓的仰慕。   小礼在听了翟五爷一口一个“男神”,甚至毫不掩饰对自己小师妹的喜欢后,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近,脸色也越来越沉。   风骁诧异的在翟五爷和安晨夕之间打量,神色有些古怪。   陆子璇蹙起眉头,面上露出了几分烦躁,不知道是因为翟五爷的聒噪还是别的什么。   一时间,车里便只余翟五爷叽叽喳喳的声音,其他四人都没有吭声,但气氛却平白多了些尴尬和凝滞。   “行了,安静点!”安晨夕忍不住打断翟五爷的聒噪。   “遵命,男神!”翟五爷眨了眨眼,左边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只不过这份邪魅因为他刮了胡子,恢复那张全然清秀的脸,显得有些稚嫩。   似完全没觉察到诡异的气氛,翟五爷还笑呵呵的看了眼陆子然,此时的陆子然已经摘下墨镜和口罩,面上没什么表情,却引得翟五爷探究。   沉寂了一会儿,觉察到翟五爷探究的目光,陆子然似笑非笑的开口道,“呵!西晨,你到底招的是助理,还是花痴?”   他这话看起来像是随口玩笑所言,但安晨夕却敏锐的从话语里听出了几分讥讽,安晨夕眉头拧了一下,不觉得这个时候有必要在这样的小事上面挑刺吧!   何况,还与陆子然无关!   安晨夕没应话,将头撇开,看向窗外。   “是花痴也是助手,我承认,我对西先生很痴迷。”翟五爷大大方方说道,丝毫不见扭捏遮掩。   此言一出,车里气氛更怪异了。   小礼紧抿着唇,显得很不高兴,但又摸不清这油嘴滑舌的男人什么来历,虽然自家小师妹说是助手,但小礼知道,那不过是找的借口。   ☆、第二章:别扭的陆子然   不确定此人的来历,小礼只能忍着,目光时不时冷冷的透过后视镜,瞥向后排座的翟五爷。   风骁觉察到诡异的气氛,一时有些讶异,他的目光在其他四人身上转悠了一圈,最后落在陆子然身上时,他蹙了蹙眉。   陆子然不是没听出翟五爷话中的坦然,他觉得心里更不舒服了,说不清这种不舒服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因为翟五爷的轻浮,也或许是因为,他知道了西晨是女子身份后,跟一个男人如此暧昧牵扯不清,总觉得让他心里堵得慌,或者,两者都有,甚至,可能还有别的原因,总之,他突然就看不得哪个男人这么坦荡的对女扮男装的西晨表达喜欢。   陆子然烦躁的捋了捋袖口,打开了车窗,窗外的冷风吹在他脸上,让他冷静了少许。   安晨夕自然也觉得翟五爷的话太过于暧昧了,虽然他们两人什么都没有,完全是医患关系,若非想着师父华老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艾滋病例,她也不会大老远的带这个麻烦人在身边,侧目,安晨夕瞪了翟五爷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接收到安晨夕警告的眼神,翟五爷悻悻,这次是真的乖乖闭上了嘴。   车里又陷入了极度诡异的沉默,最后打破这份沉默的是小礼,“陆子然,送你回陆家吗?”   “去王府井。”陆子然闭着眼,脸上露出几分疲惫。   风骁见之,忍不住开口道,“子然,要不下午的通告给主办方说一声延迟到晚上,你看起来很累,回家休息一下。”   “没必要,我不想隔天传出耍大牌不敬业的新闻。”陆子然语气淡淡的说道。   “我会处理。”   陆子然摆了摆手,似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   “去王府井?”小礼跟陆子然确认。   陆子然“嗯”了一声,风骁叹了口气。   翟五爷摸着下巴,嘀咕道,“做明星也不怎么样嘛,一点不自由。”   他的嘀咕声在沉默的车内空间里不算出挑,但所有人都听清了,不过没人搭理他。   安晨夕看着陆子然,只见他呼吸微紧,脸颊微红,眉头拧蹙,唇瓣干涸,在安晨夕看过去时,陆子然还咳嗽了两声。   觉察到安晨夕的目光,陆子然睁开眼,回视。   在目光跟安晨夕撞个正着时,陆子然愣了一下,继而露出几分幽沉,还有淡淡的讥讽。   安晨夕不知道他这种奇怪的情绪是因为什么,这次相见,他对她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对,不过安晨夕将这份疑惑压了下去,她发现了陆子然眼里有红血丝。   之前他一直带着墨镜和口罩,安晨夕虽然觉得他的状态有点虚浮无力还有些焦躁,她只以为是被困在机场,有些烦躁,但也没有深究,但此刻这么细细一瞧,安晨夕才发现了他身上的不对劲之处。   陆子然在发烧!   而且,看他恹恹的状态,似烧了有一段时间了。   发现了自然不能再坐视不理,不说他是陆师叔的儿子,就他救过她的那份恩情,安晨夕觉得也应该关心一二,何况,这人年纪轻轻,似乎都不怎么爱惜自己的身体。   安晨夕蹙眉打量陆子然时,陆子然已经收回了目光,继续闭目养神。   “小礼哥,不去王府井了,送陆子然回家。”安晨夕出声道。   在外人面前,安晨夕不便称呼小礼为师兄,只能称呼他为小礼哥。   所有人都将诧异的目光看向安晨夕,因为她话里的不容置疑。   “你是我的谁?未免管的太宽!”陆子然依然闭着眼,语气冷冷。   对于陆子然突然的别扭,安晨夕拧了拧眉。   风骁也觉得此刻的陆子然有点奇怪,却摸不准他突来的喜怒无常是因为什么,风骁向安晨夕投了一个歉意的眼神,转而对陆子然劝道,“子然,回去休息一下吧,其他事交给我……”   翟五爷想说什么,不过想到刚才安晨夕警告的眼神,只能将要出口的话憋了回去。   见陆子然语气阴阳怪气,小礼不悦的扫了陆子然一眼,“你怎么说话的!谁乐意管你似的!”傲娇的小礼还是很护短的。   陆子然哼了哼,“这样最好。”   一个傲娇,一个别扭,于是气氛更僵硬了。   风骁有点无奈,也有点尴尬,心想,大少爷好歹人家才帮了我们忙,而且我们还在人家车上呢,给点面子吧!   “不好意思,今天行程暴露,被堵在机场,他心情不好……”风骁讪讪解释道。   翟五爷趁乱嗤笑了一声,被安晨夕瞪了一眼,安晨夕不理会别扭的陆子然,而是看着风骁,道,“他在发烧,而且烧了有一段时间,先送他回陆家。”   风骁一惊,伸手想探陆子然的额头,不过被陆子然躲了开去。   因为惊讶,风骁倒是一时忘了去探究怎么安晨夕不过是看了陆子然几眼,就知道他在发烧。   翟五爷是知道安晨夕会医术的,所以并没有诧异。   同样,小礼自然也知道自家小师妹不仅炼丹术了得,如今医术也深得师伯华老真传,因而也没有诧异。   陆子然被安晨夕看穿了病情,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不过心里的烦躁感还没驱散,故而也没有深究。   “子然,你怎么不说?”风骁蹙眉。   陆子然咬着牙不吭声了。   “小礼哥,去陆家。”最后,安晨夕一锤定音。   ……   赶到陆家是在一个多小时后,陆师叔去了陆氏,陆母去做美容,陆子璇在学校上课,偌大的陆家,只有佣人和管家。   当陆子然、安晨夕、风骁和小礼等人踏进陆家大厅时,佣人们正聚集在客厅看肥皂剧,而这肥皂剧正好是陆子然的主演。   陆家的佣人大部分都是女佣,而且还有不少是陆子然的粉丝,平日里陆子然很忙,出现在陆家的时间不多,对于同在屋檐下,却不能时刻看到男神,女佣们心里是沮丧的。   只不过这种高高在上的神秘感,并没有让女佣们对陆子然失去追逐,偶尔在陆家惊鸿一瞥,在神秘感上又增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让女佣们对于这位陆大少更加趋之若鹜。   此刻,佣人们正看得起劲,突见电视里的男主角出现在大厅,一时有点空间错乱的感觉,都看着陆子然,神情痴痴,甚至有的女佣还激动得尖叫。   这边的动静招来了管家,管家当即就严词厉色的遣散了聚在大厅的佣人,谄媚的笑着,迎上陆子然。   陆子然已经很疲惫,不想跟管家多说,径直往楼上走,风骁跟了上去。   本来安晨夕和小礼跟过来是打算跟陆师叔打一声招呼,如今陆师叔不在,便没必要继续停留。   翟五爷被安晨夕责令呆在车里,免得他跟过来又口无遮拦。   安晨夕和小礼刚打算就此离开,风骁喊住了小礼道,“陆先生不在家,礼少,你能不能替子然看看?”   风骁喊的是小礼,而不是安晨夕,一来是不知道安晨夕的真实身份,二来,他不知道安晨夕医术如何,尽管陆子然发烧的事是安晨夕道出的,但风骁无法判断,是因为巧合还是西晨真的懂医,但小礼的医术,却是有目共睹的,保守起见,风骁开口留下了小礼。   小礼有点不乐意,他本就不待见陆子然,不过这种情况下,他也知道不能暴露了自家小师妹,何况,陆师叔还不在家,迟疑了一下,小礼终是点了点头,让安晨夕等他一会儿,然后随风骁上了楼。   安晨夕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电视里还在播放陆子然演的肥皂剧,无所事事下,安晨夕便只能盯着肥皂剧看。   那肥皂剧实在没什么深刻内涵或隐喻,不过男女主角和配角之间的情感戏倒是够纠结,不过看了一会儿,就发现男主女主女配之间的三角关系。   女主对男主有救命之恩,女主对男主的情感很强烈,女追男,男主在女主的温柔攻势下,最终心动,但女配在男主心里很特殊,亦师亦友,总之,这种奇怪的三角关系,倒是跟她现在的状态有点类似。   安晨夕有些怔忡,出神的盯着电视,思绪飘远。   彼时,陆子然已经进了自己的房间,见风骁和小礼跟来,陆子然也没理会,自顾自的走向床,和衣躺了下去。   小礼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瞧陆子然大少爷的脾性,顿时又有点不乐意了,小礼冷着脸,对陆子然道,“手给我。”   陆子然没动。   风骁在旁看的有点着急,“子然,你配合一下,别任性了,身体要紧。”   陆子然翻了个身,背对两人。   小礼看的火大,想甩手走人,但想到陆师叔,还是作罢,自己一把抓起陆子然的手,把脉。   “礼少,怎么样?”风骁踌躇着问道。   “我要给他再测测体温,体温计在哪儿?”后面一句,小礼问的是陆子然。   陆子然还在别扭,没吭声。   没人知道陆子然到底在别扭什么,风骁觉得陆子然虽然有些大少爷脾气,但像今天这样莫名其妙的发了这么久的脾气而且谁都不理还是第一次,难道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又被堵在机场那么久,才这么反常?   风骁有些无奈,道,“我去问管家。”   风骁一走,屋里气氛很僵硬,小礼蹙眉不悦的扫了陆子然一眼,转身准备叫住风骁,让他再问问管家陆家的药房在哪里,小礼来陆家的次数不多,不过也知道陆家是有药房的。   不过才走两步,就听陆子然略带讥讽的开口道,“丹宗的医师就是这样对待病人的?”   “陆子然,你凭什么跟我阴阳怪气的说话!就算我不给你医治,也没什么对不起你!你大少爷脾气犯了,当所有人都应该迁就你?”小礼转身看着陆子然,反唇相讥。   陆子然从床上坐起来,嘴角勾起嘲弄的笑。   小礼不是不知道陆子然兄妹对丹宗有些成见,这个成见源于陆师叔在他们小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花费在丹宗事务上,导致对他们兄妹的成长少了一些关注。   不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不是吗!   “陆师叔也是丹宗的医师,但他还是你父亲,若非看在陆师叔面下,你当我乐意管你这种脾气乖张的大明星?”小礼口中大明星几个字咬得格外的重,还有些不屑。   陆子然恼了,明星给他带来光环的同时,也给他带来了很多麻烦,他没办法想正常人一样生活,其实,他早就后悔当明星了,当初若不是叛逆,他也不会走上明星这条路。   但这些年在娱乐圈,陆子然已经明白了很多世俗道理,对父亲的那份怨念早就淡了,对丹宗也不复之前那么排斥,只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心情郁结,感觉胸口堵了一块巨石,压抑得他很难受。   其实被粉丝堵在机场的时候,他虽然烦躁,但并没有太郁结,这种奇怪的情绪是在发现那个男人对西晨毫不掩饰的表达出喜爱时出现的。   不可否认,他有些嫉妒那个男人,能肆无忌惮的表达出自己的喜欢或不喜欢,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像他,作为公众人物,如今已经习惯了将很多情绪压制在心里,或许正是如此,他才想任性一回,从而压制心里那份异样的烦躁。   西晨,这个名字从心间滑过,陆子然觉得心里悸动了一下,他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人就落在了他心间。   或许是初次相见,她气势凌冽的击败了卫荨等人,也或许是他在为妹妹失踪着急时,她抱着狼狈的妹妹及时归来,更或许是她狼狈的躺在他身侧奄奄一息,而他却无意发现了她女子的身份。   自从知晓她女子的身份后,他做过很多猜测,他知道西晨或许跟丹宗有关,但父亲不让他深究,他也不敢再越雷池。   那个男人,那个说喜欢西晨的男人,也知道她的女子身份吗?   还有小礼,跟她走的这么近,也是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吧!   这么一想,陆子然又开始烦躁了。   见陆子然脸上变幻莫测,时而懊恼,时而阴沉,时而忧郁,小礼只当是他的话触到了陆子然的软肋,便不准备再咄咄逼人的说什么。   ☆、第三章:陆子然的心思!   默了默,小礼转而对陆子然问道,“药房在哪里?”   陆子然没有回答小礼的问话,反而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跟西晨很熟吗?”   小礼瞥了陆子然一眼,“熟不熟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子然又嘲弄的笑了,用低喃的语气道,“是没关系。”   小礼蹙眉,觉得此刻的陆子然真的很怪异。   恰在这时,风骁走了进来,他把手中的体温计递给小礼,小礼没接,而是将眼神递向陆子然,示意风骁把体温计给陆子然,然后对陆子然道,“体温怎么测,不用我教你吧!”   须臾后,小礼看着体温计上面的温度,“39。8度,不错,还没到40度。”   陆子然没理会小礼话语中的讥讽,倒是风骁一脸的担忧。   “去问问药房在哪儿,我给他配点药。”小礼转而对风骁说道。   风骁点了点头,又出去了。   陆子然并不在意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过是发烧,他如今好歹也算是修士,这点病痛还是能抗的,就是想借此生病,任性一回。   刚才小礼怼他的话,让他有些耿耿于怀,他突然想知道小礼到底知道西晨多少事。   “你知不知道西晨她……”话道嘴边,陆子然突然又顿住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若是他猜错了,小礼不知道西晨是女子,那他突然说出这话,岂不是暴露了西晨一个重要秘密,   他其实没义务替西晨隐瞒的,只是潜意识里,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西晨是女子,特别是男人,他觉得自己的这些情绪有点不受掌控,陆子然又开始兀自懊恼,神色阴郁。   见陆子然又把话转到了西晨身上,小礼也觉察到了异样,小礼并不知道陆子然已经知道安晨夕女子的身份,只不过见陆子然今天三番两次说到自己的小师妹,还有陆子然意有所指的话,难道,陆子然知道什么?   小礼心里有点不安,还有点不悦。   拿不准陆子然到底是怎么想的,小礼索性没应他的话,只冷眼看着他。   “让西晨离我妹妹远点!”好一会儿,陆子然再度开口,却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小礼冷笑了一声,“是陆子璇一直缠着西晨,这话应该对陆子璇说。”   “是吗?”陆子然诡异的笑了,“让西晨上来,我有话对她说。”   小礼懒得理他,直接转身走人了。   ……   从陆家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安晨夕发现了身侧小礼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心中想着事,并没有率先开口询问。   安晨夕想到片刻之前,见到陆子然,他对她说的话。   “我知道你是女人。”陆子然的语气冷淡,但安晨夕却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复杂。   闻言,安晨夕并没有惊讶,毕竟之前陆师叔已经告诉她,陆子然已经知道她是女子。   安晨夕看着陆子然,等待他的下文。   “子璇对你很执着,我不希望最后子璇知道你女子身份后,做出什么过激的事,你最好主动让她死心。”陆子然又道。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陆子璇死心?”安晨夕反问。   陆子然拧眉,似在踌躇,好一会儿,似下定决心,他抬头定定的看着安晨夕,一字一句道,“配合我……”说着,陆子然顿了顿。   “怎么配合你?”   “说你喜欢男人,而且那个男人是我!”   “哈!”安晨夕冷笑了一声,“你可真会出馊主意!”   陆子然眼中带上了几分嘲弄,“我不觉得,你是女人,难道喜欢的不是男人?子璇不知道你是女人,知道你喜欢男人后,只会以为你是同志,不过这并不能打消她对你的念想,我了解自己的妹妹,除非,你喜欢的人是我,只能是我,她才会放弃你。”   “你很自以为是!”安晨夕对陆子然的馊主意很无语,喜欢一个人,是随随便便能当成借口的嘛?他当是在演戏吗!   “我给你时间考虑,你不用马上答复我。”   安晨夕有些无奈的看了眼陆子然,不急不缓的说道,“不用考虑,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我是女人,喜欢的的确是男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是用来利用的借口。   陆子璇是一个正常人,她有正常人基本的判断力,如果你觉得她在我身上花费了很多不必要的精力和时间,我可以跟她言明我们同是女人,没办法回应她。   但你的提议,我不会同意,第一次欺骗已经造成了错误,再制造第二次欺骗,那么接下来就是无止境的欺骗,最后真相大白,我想,陆子璇会更受不了。   届时,她不仅会怨恨我,或许,对你这个亲哥哥也会产生隔阂,言尽于此,希望你看事情,不要用演戏的态度,演给别人看的,不一定就是大家想要的。”   若不是想着这人曾救过她一次,她不会耐着性子跟他说这么多。   只不过,虽然对陆子然了解不多,安晨夕也觉得今天的陆子然有些异常了,或许人在生病的时候性子有些乖张,但他乖张的也太离谱,居然提出那样匪夷所思的要求。   安晨夕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虽然陆子然那番话看似合情合理,但经不起推敲,安晨夕还是觉得陆子然另有目的,她没有错过陆子然说那话时,眼里一闪而过的诡谲光芒。   被陆子璇缠上已经是迫不得已,若是陆子然也……但愿是她想多了,不过是接触了几次的人,总不至于对她有什么不合理的想法吧!安晨夕自嘲的想。   见安晨夕心不在焉,似在思量什么,俄顷,小礼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师妹,陆子然跟你说了什么?”   “出了一个馊主意。”安晨夕苦笑着说道。   “馊主意?”   “陆子然已经知道我是女子。”   小礼一怔,继而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多月以前了。”安晨夕含糊带过,她不想在小礼面前提及那次潜入风影门杀风影门掌门而遇险的事,不待小礼多问,便赶紧又开口道,“他说为了让陆子璇对我死心,避免暴露我女子的身份后对陆子璇刺激过大,便让我告诉陆子璇,我喜欢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是他。”   闻言,小礼当即脸色一黑,骂了一声,“神经病!”   的确,安晨夕也觉得陆子然的提议有些神经质,甚至说有些无礼。   “小师妹,你同意了?”小礼赶紧问道。   安晨夕摇头,“师兄放心,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既然是馊主意,我又岂会同意。”   小礼松了口气,“那就好。”   说话间,举目便能看到小礼的车停在不远处,小礼收敛了神色,安晨夕也敛了敛思绪,两人神色如常的上了车。   车上,翟五爷正在百无聊赖的看实事新闻,见到安晨夕两人上车,这才收起手机,打了个哈欠,抱怨让他等的有点久云云。   没人理会他的抱怨,接下来,小礼启动车子,三人径直回了丹宗。   在进丹宗之前,安晨夕先把脸上的易容弄掉,然后又用幻术变幻成了以前的丑女模样,她的着装虽是男装,简单的T恤加牛仔裤,好在衣服不是太过于男性化,拿了一件女性的外套套在外面,便多了几分简洁和洒脱,却也不失女性的干练。   小礼是知道安晨夕这些事的,所以很镇定。   倒是翟五爷,见安晨夕舍了美颜不要,却弄成一个丑女模样,兀自在那哇哇大叫,直说安晨夕在糟蹋自己的颜值魅力云云。   再见安晨夕俨然把自己打扮成女性装扮,翟五爷惊得目瞪口呆,指着安晨夕不可置信的“你你你……”了半天,愣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我是女人。”安晨夕面无表情的告诉了翟五爷事实。   听罢,翟五爷差点惊得喷出一口老血,若不是亲眼见证,谁能想到那个令他倾心的高冷爷们眨眼竟成了女人。   “不是男神!居然不是男神!搞了半天是个女神!”翟五爷兀自在哪儿嘀嘀咕咕,已经震惊得有些语无伦次。   翟五爷的聒噪惹了小礼不少白眼,不过唯一让小礼还算满意的是,这来历不明的男人虽然聒噪了些,但似乎对自己的小师妹言听计从,便也懒得跟他计较了。   待安晨夕变装妥当,小礼将车开进了丹宗。   下了车后,安晨夕带着翟五爷径直去找华老,小礼将车停好后,也急急的跟了过来。   来到驾鹤轩,才发现华老在会客,听着里面时不时传来的浅笑声,安晨夕踌躇着没有上前。   倒是后赶来的小礼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小师妹?”   一旁,翟五爷听见小礼改口称呼安晨夕为“小师妹”,一脸的探究之色,不过安晨夕觉察到他的蠢蠢欲动,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翟五爷一肚子的疑问只能咽下肚里,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什么。   安晨夕回头看小礼,问道,“今天有客到访?”之前并没有听师父提及啊!   小礼也是一脸狐疑,“没听说啊!”   翟五爷已经停了嘀咕,不过眼睛还落在安晨夕身上,一脸的不可置信,显然安晨夕女子身份还让他很震惊,暂时没有回过神来。   彼时,小礼也听到了房间里的谈笑声,而屋里的人似乎也发现了门口的动静,谈笑声戛然而止,只听里面传来了华老的声音,“是不是安丫头回来了?”   “是的,师父。”安晨夕收起了疑惑,温声应道。   离开近一个月,潜意识里,她已经把丹宗当成了家,不是不想念这里以及这里的人,只是一直被她压抑在了心中,此刻听到华老慈爱的语调,安晨夕只觉得心口一暖,神色不自觉的放柔了,有些放松,还有些回家的温暖感觉。   推门而入,目光快速一扫,屋里除了华老,还有三人,一个年纪比华老还年长一点的老者,另两个是一对中年男女。   老者神色威严的端坐在华老身旁,老者精神抖擞,不怒自威,见安晨夕推门而入,老者的目光便落在安晨夕身上,带着几分犀利和探究。   那对中年男女中,男子不苟言笑、侃然正色,女子雍容华贵,面带优雅浅笑,说起来,那对中年男女安晨夕见过,正是姜澜的父母,虽是只有一面之缘,但安晨夕记忆力一向不错,何况他们初次相见,给安晨夕留下的印象有些深刻。   不过此刻安晨夕这般模样,姜父姜母是不认识的,所以陡然见走进来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甚至有些丑的丫头,姜父姜母皆是一愣,一时半会没办法把这个丫头跟自己儿子的心上人联系起来。   那老者在见到安晨夕的模样后,倒是反应镇定,没有露出诧异,也没有露出失望,他神色矍铄,目光如炬,又暗含深邃,面上显得有些高深莫测,一时半会也看不出老者情绪。   目光微微一扫,安晨夕温顺的朝着华老走去,心中却暗暗思量着,那位老者不怒自威,一看就是久居高位之人,这样的人,由姜父姜母陪同来丹宗,莫非,老者是姜家那位老爷子?若真是那位姜老爷子,姜父姜母陪他来丹宗所为何事?   小礼和翟五爷是紧跟在安晨夕身后进屋的,翟五爷还处于震惊之中,神情有些怔忡,一门心思的琢磨着怎么男神秒变女神的事,压根没注意屋里的情况。   小礼倒是面上正常,不过看到屋里的老者和姜父姜母后,小礼瞳孔微微一缩,立马侧目看向安晨夕,心里有些慌乱。   看到翟五爷,华老并没有太诧异,因为安晨夕在电话里已经跟华老提过会带一个病人回来治疗。   而姜父姜母和那位老者目光只在小礼和翟五爷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又将目光落在了安晨夕身上。   “师父,我回来了。”安晨夕走到华老身边,屈膝。   华老扶了安晨夕一把,让她坐到身边,欣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徒儿让您担心了。”安晨夕面有愧疚,声音低沉。   华老叹息了一声,“你这孩子,就是让人心疼,师父哪里不知道你是为了丹宗。”   ☆、第四章:见家长!   说着,华老拉着安晨夕,转向另一边的老者和姜父姜母,道,“来,安丫头,这位是姜老先生,你要称呼一声姜爷爷。”   “姜爷爷。”安晨夕客客气气的唤了一声。   姜老爷子应了一声,摩挲着拐杖点了点头。   “这是姜伯父,姜伯母。”华老又给安晨夕介绍姜父姜母。   安晨夕又乖巧的唤了一声“姜伯父姜伯母”,姜父姜母也赶紧应了一声。   “他们是姜澜的爷爷和父母。”最后,华老点名了三人的来历。   其实,不用华老说,安晨夕也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不过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依然正襟危坐,温顺乖巧。   “今天你姜爷爷、姜伯父、姜伯母来丹宗,就是想来看看你。”华老说了三人来丹宗的目的。   安晨夕诧异的抬头,有些不明所以,目光疑惑的看向华老,心想,看她?她有什么好看的?为什么还出动了姜老爷子?   见安晨夕面露疑惑,华老握拳咳嗽了一声,有些无奈,又有些叹息,还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老父亲般的欣慰和酸楚。   今天姜家人突然到访,虽没有说明来意,但话里话外都围着自家小徒弟在转悠,华老岂会不明白他们的意思,无非是知道了澜小子对安丫头的心思,这是奔着看儿媳妇孙媳妇的心思来丹宗考察安丫头呢!   打心眼里来说,华老是舍不得自己这个小徒弟的,而且小徒弟还这么年轻,哪能这么快就定了终身,不过转念又一想,若是从“女婿”的角度来看,澜小子无疑是一个最佳人选,所以,华老心里有些矛盾,一方面觉得安丫头年纪还小,另一方面又觉得自诩为“老父亲”的他对姜澜还是很满意的。   然后,当姜老爷子和姜父姜母坐下来,跟他商讨两个孩子的事时,华老颇有种女儿就要出嫁了的感觉,一时又有些不舍和心酸。   事实上,在没有看到安丫头之前,姜家人就已经对安丫头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和喜爱,甚至话里话外无不赞扬着安丫头钟灵毓秀、兰质蕙心云云。   这让华老心里既高兴又有些不安,只想着,也不知道澜小子对姜家人怎么说的,姜家人怎的还没见着人,就对安丫头评价如此之高。   华老不知道的是,姜家人之所以对安晨夕评价如此高,自然是因为安晨夕是丹宗的人,在姜家人看来,华老医者仁心,又德高望重,且历来丹宗行的都是救死扶伤之事。   而且丹宗制度严苛,严于律己,丹宗的人,都是仁心仁德又善良纯粹,一向口碑极佳,加上当年华老还救了姜澜一命,姜家人这些年对丹宗更是格外的亲近,对丹宗之人是极有好感的,且颇为喜欢。   所以,尽管没有看到安晨夕本人,但就冲着华老亲传弟子这层身份,安晨夕已经在姜家人心里刷了很大一波好感度。   再者,姜澜被传成无性者这么多年,也多少让姜家人很苦恼,见姜澜好不容易开了窍,有了喜欢的姑娘,姜家人自然是欢天喜地,说什么也不能放走了这个姑娘,因而,从某一方面来说,姜家人潜意识里,已经认可了安晨夕这个儿媳妇孙媳妇的。   虽然能感觉到姜家人对未曾见面的小徒弟抱了浓浓的期待和喜爱,但华老哪知道姜家人思量得那么深远,在颇为复杂的情绪下,华老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安晨夕说明姜家人来此的真实目的,何况,人家来是一回事,他总不能当着客人的面,说的那么直接,毕竟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万一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想了想,华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慈爱笑容,转而含笑看着姜老爷子。   姜老爷子依然是老成持重,将手中的拐杖换了一只手,脸上挂起了几分高深莫测的浅笑,别说,他这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跟姜澜还真像,果然是一家人呐!   见姜老爷子没什么举动,姜父姜母也只能继续干坐着,眼睛不离安晨夕,似研究外星人似的,还在仔仔细细的打量着。   “小姑娘,我也跟华老一样,叫你安丫头怎么样?”好半饷,姜老爷子才开了口,他脸上的高深莫测已经收敛,转而换上了一脸的慈祥,就算是慈祥,也丝毫压不住他浑身散发的威严,倒不是姜老爷子故意为之,而是久居高位不自觉漏出的气势。   一旁的姜父姜母见姜老爷子努力想摆出和蔼的模样,但效果却欠佳,身上的威严让他看起来像个笑得渗人的猛狮,一时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想,爸,您还是别吓着人小姑娘了!   姜父微微别开了脸,姜母悻悻笑了笑,华老也有些啼笑皆非,觉得相识了多年的老朋友今天还真是表现郑重其事。   小礼抿着唇,面无表情,直到此刻,他已经多少明白姜家人来此的目的了,他心里有些压抑和闷堵,他悄悄的看了眼安晨夕,见她面上看不出反应,拿不准她怎么想的,小礼又垂下头,觉得有些苦涩。   翟五爷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空理会屋里的奇异气氛。   姜母笑着开口,道,“爸,我们不如叫夕夕吧,夕夕也很亲切。”   “名字不过是一个代称,姜爷爷,姜伯母,你们怎么顺口怎么叫。”安晨夕客客气气的回道。   “那怎么行!名字是代称没错,但叫出口了就代表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姜老爷子立马换上严肃脸,“华夏文化博大精深,别小看一个名字,不同的叫法,蕴藏了不同的玄机……”   “爸,您说这些做什么……”姜母试图想打断姜老爷子的话,但姜老爷子正说到兴头上,压根没理会姜母。   插话失败,姜母也不好再开第二次口,姜母赶紧对姜父使了个眼色,姜父一脸的无奈和尴尬,只能假咳一声。   奈何姜老爷子没明白姜父的暗示,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名字与文化的精髓,于是,姜父又急促的咳嗽了几声。   姜老爷子依然没理会,姜母暗暗跺了跺脚,有点着急,眼睛看向安晨夕,见她一直低眉顺眼的,也不知道这小姑娘会不会被自己这唠嗑的公公吓到。   也不能怪姜母小心翼翼,自己的儿子,姜母岂会不了解,是一旦认准了,哪怕是头破血流也要坚持走到底的人,就跟当初他选择入部队一样,哪怕是命都差点献给了国家,依然不会退缩,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强固执性子。   所以,对儿子看上的这个小姑娘,姜母势必要鼎力相助的,错过了这个姑娘,指不定儿子这辈子就要孤独终老了!   何况,儿子看上的还是华老的亲传弟子,这姑娘模样是寒碜了点,但丹宗的人,而且还是华老亲传弟子,品行肯定是没得挑,就冲丹宗和华老,他们对姜澜的选择都是十分积极且主动配合的。   来之前,姜家人就商量好了,为了不吓到人小姑娘,一定要温声细语,和蔼可亲,表现得尽量温和低姿态,就是为了给人小姑娘留下好印象。   结果这还没说两句呢,自家公公就开始暴露喜欢说教的本性了。   唉!姜母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边,姜父已经咳得有点嗓子不舒服了,而且还惹来几道疑惑的目光,而姜老爷子还在滔滔不绝。   见姜父一个人搞不定,姜母开始加入咳嗽提示的阵营中。   屋里,姜父姜母你一声我一声的假咳着,姜老爷子一说到华夏文化,那是感慨万千,一下收不住风,气氛有些滑稽,连华老眉眼都带上了笑。   安晨夕一脸黑线,一时有点搞不懂姜老爷子和姜父姜母到底在干什么,她倒是没觉得姜老爷子的说教有什么不妥的,不过,姜父姜母一直在那儿假咳是为什么?   嗓子不舒服吗?   可看他们的状态很好的,并没有任何病症之兆。   就在安晨夕一脸疑惑时,终于姜老爷子觉得姜父姜母的假咳声,影响到了他发言,便狠狠的瞪了姜父姜母一眼,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感冒了?”   姜父揉了揉喉咙,一脸镇定道,“嗓子有点干。”   姜母端了端坐姿,也一本正经的撒谎道,“气有点不顺。”   安晨夕眨巴了两下眼,垂头掩下笑意,然后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各端了一杯,递给姜父姜母,道,“姜伯父,姜伯母,喝点茶,润润喉。”   姜母欢欢喜喜的接过,“夕夕可真懂事,太讨人喜欢了!”   姜父镇定的“嗯”了一声,眼里也带上了满意的笑。   姜老爷子眼巴巴的看着儿子和儿媳喝到孙媳妇的茶,有点不高兴,他瞪了一脸坦然喝着孙媳妇茶的儿子和儿媳一眼,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姜父有点无奈,姜母有点无辜。   安晨夕垂眸,掩下了笑意,突然觉得这姜家三口人很有趣。   见姜老爷子像个老小孩似的绷着脸,安晨夕又给姜老爷子倒了一杯茶,双手奉上,“姜爷爷,您说了这么一会儿,也口干了,喝杯茶歇歇。”   姜老爷子绷着的脸这才柔和下来,和蔼的应了一声,接过茶,虽没说什么,眉眼却是高兴的。   华老见自己的小徒弟这么体贴乖巧,一时有点感慨,又有些欣慰,还有点“从此以后有人要跟他抢徒弟”的伤感,这孩子,谁见了不喜欢啊!   觉察到华老面上带了感慨,安晨夕很自然的拿起了华老面前的茶杯,再次倒了一杯茶,递到华老手边,“师父,您也喝茶。”   “好孩子!”华老和气的拍了拍安晨夕的肩膀,接过茶。   屋里其他人都倒了茶,无奈,安晨夕只能给小礼和翟五爷也倒了一杯,最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这一段小插曲才算圆满落幕。   接下来,姜老爷子跟华老聊起一些当下的实事,安晨夕在旁一直没吭声,原本想趁机离开,不过发现华老朝她递了眼色,安晨夕只能继续乖巧的坐着,倒是小礼被华老找了个理由,支了出去,华老本来也想把翟五爷支开的,不过安晨夕轻轻扯了扯华老的衣角,阻止了。   翟五爷刚来丹宗,可不能放任他在丹宗乱窜,至少得让她事先先给他警告一番才行,而且,翟五爷的事,安晨夕准备跟华老详细说说。   翟五爷坐在安晨夕的旁边,安晨夕在递给翟五爷茶水的时候,就暗暗给了他一记警告的眼神,所以,此刻规规矩矩的坐着,显得很老实。   姜老爷子跟华老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安晨夕身上。   “华老,这丫头的医术可是得了你真传呐?”   “这孩子天赋高,我看过不了多久,就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咯!”   “老伙计,可不带你这样夸奖自己徒弟的!”   “哈哈哈!”华老哈哈笑道,“我是实话实说,有这么个出色的徒弟,总不能让我藏着掖着!”   “感情你是巴巴的在我面前炫耀呢!”姜老爷子哼了哼,眼神却是带笑,模样也和蔼,转而看着安晨夕,姜老爷子道,“既然你都这么夸奖自家徒弟了,不介意我让这丫头给我瞧瞧身体吧!”   华老意味深长的笑着,道,“你身体硬朗着呢!”   说着,华老转而又对安晨夕道,“安丫头,你姜爷爷都开了口,你便去给他瞧瞧吧!”   “是,师父。”安晨夕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声。   然后起身,走到姜老爷子身边,安晨夕微微蹲下来,真诚的看着姜老爷子,道,“姜爷爷,麻烦您伸出右手。”   姜老爷子依言伸出右手,安晨夕手指放在他脉搏上,仔细探脉。   单从脉象看,还真看不出姜老爷子已是古稀之年,到了姜老爷子这个年纪,能有这么平稳有力的脉象倒是不多见,可见平日里姜老爷子还是很注重养生的。   脉象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安晨夕在探脉的时候,还悄悄用神识感受了一番姜老爷子体内状况,毕竟是上了年纪,姜老爷子的整体状态已经有走下坡路的趋势,特别是心脏功能,还有脑部的供血,看来,姜爷爷是一个喜欢操心的人呐!   ☆、第五章:很满意!   探完脉,安晨夕收了手,看着姜老爷子温声道,“姜爷爷的身体状态很好,不过,姜爷爷,您年纪大了,还是要好生修养,不要劳心劳力,不论是国事,民事,家事,您都不要太操心,国家大事自有能者劳之,太平盛世人民安康,儿孙自有儿孙之福,您要放宽心,好好颐养天年,只要心情放松了,没有思想负担,以姜爷爷您的身体情况,活到一百岁不是问题。”   一席话说得姜老爷子乐开了怀,“这丫头,可真能哄人开心。”   “姜爷爷,我可不是骗你的,我说的是认真的。”   “好好好!丫头,承你吉言,我就努力的活到一百岁,也好抱曾孙,哈哈哈!”说着,姜老爷子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安晨夕。   看的安晨夕忍不住脸上一红,她兀然想到眼前的老者是姜澜的爷爷,而如今她跟姜澜那暧昧的关系,安晨夕羞窘得想捂脸。   见安晨夕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姜老爷子心里嘿了一声,心想,毕竟是小丫头,脸皮子还真薄。   倒是华老觉察到了安晨夕的不自在,赶紧出言解围道,“我家丫头还是个孩子呢,脸皮又薄,老先生,您可别取笑她!”   说着,华老让安晨夕坐回了原位。   安晨夕暗暗松了口气,乖乖的回到华老身边,坐定。   华老毕竟还是心疼自己小徒弟的,怕小徒弟尴尬,便将话题转开了。   然而,华老稳住了姜老爷子,但一直侯在一边早就蠢蠢欲动的姜母却是有些坐不住,一向矜持高贵的姜母突然自来熟的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找安晨夕聊起天来。   “夕夕啊!你多大了?”姜母脸上带着雍容得体的笑,但眼睛却笑得有些眯了起来。   “虚岁18。”安晨夕老老实实的回道。   “虚岁18,那周岁就是17咯,哎呀!小姑娘忒年轻了,花儿一样的年纪啊!”姜母笑得更欢了,不过心里却将自己的儿子臭骂了一顿,死小子,人小姑娘还没成年呢,也敢惦记着,这丧心病狂的德性像谁呢!   想着,姜母看着安晨夕,笑得有点愧疚了。   虽然觉得自家儿子惦记着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有些祸害人了,不过转念又一想,老牛还喜欢吃嫩草呢,何况自家儿子不是老牛,正是一大好青年,要财有财,要貌有貌,要势有势,唯一美中不足不过是比小姑娘年长了八九岁而已,现在那些小孩十三四岁就早恋呢,小姑娘虽然还没有成年,但17岁的年纪,也懂一些男女感情了,为了不让小姑娘吃亏,等小姑娘成年了,再让儿子……嘿嘿嘿!   这么自我做着思想工作,姜母便将那一丁点的羞愧丢到爪哇国去了。   安晨夕可不知道此刻姜母丰富的内心活动,只是觉得姜母先是笑得有点羞愧牵强,后又笑得有点诡异,一时心里有些狐疑。   要说还是姜父对自己的妻子了解,在看了妻子丰富的面部表情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夕夕啊,听你口音不像北方人,你家乡是哪里的?”这时,姜母已经抛开了杂念,再度跟安晨夕唠起嗑来。   “我是C城人。”安晨夕如实说道。   “C城啊!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好地方啊!”姜母张口便赞道。   安晨夕浅浅的笑了笑,不知道怎么接话。   “你父母也是C城人吗?”姜母又语气亲和的问。   安晨夕点头,一时心里有点奇怪,心想,姜伯母好像很乐于打听别人家的事啊,当初她以西晨的身份出现在姜宅时,好像姜伯母也是这么和蔼可亲的询问她的家庭情况。   不过当时她是西晨,是以孤儿的身份来讲述自己的背景,但现在她是安晨夕,虽然姜家人并不知道她有两重身份,但作为安晨夕来说,当着自己师父的面,向姜家人隐瞒这具身体的背景,便有些不妥了。   “小夕是C城人,她父母当然也是C城人。”姜父忍不住插嘴道。   姜母嗔了姜父一眼,悄悄看了眼跟华老相谈甚欢的姜老爷子,凑近姜父,压低声音道,“我跟我儿媳妇唠嗑呢,要你多嘴!”   姜父再次抽了抽嘴角,八字还么一撇呢,瞧这儿媳妇叫的!   “夕夕是在C城长大的?”   安晨夕继续点头笑。   “家里有弟弟妹妹哥哥姐姐吗?”   “同父同母的没有。”顿了顿,因为不确定姜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范畴,安晨夕索性又加了一句,“有堂哥堂姐,还有堂弟堂妹,还有三个表姐,两个表哥,一个表弟。”   “独生女啊!独生女好!”好在哪里,姜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跟未来儿媳妇唠嗑,就应该顺着说什么都好。   “父母是干什么工作的啊?”姜母又问。   安晨夕掩了掩眸,问到这里,安晨夕觉得有点难以启齿,但见姜母期待的看着她,她抿了抿唇,“我父亲……”   “安丫头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她母亲从事服务行业。”华老及时接话道,避免了安晨夕的难堪。   安晨夕感激的看了眼自己的师父,华老这一番话已经说的很委婉了,将安晨夕父亲的抛妻弃女说成失踪,将安晨夕母亲上不了台面的职业说成服务行业。   显然姜家人都没明白服务行业的深意,不过在听到说安晨夕的父亲在她小时候就失踪的消息后,俱是一愣,继而姜老爷子和姜母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多了些怜惜,姜父看安晨夕的眼神也柔和了一些。   这时,姜母避开了谈论安晨夕失踪的父亲,追问起安晨夕母亲的情况,“夕夕的母亲从事什么服务行业?”   此言一出,华老顿时有些尴尬,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姜老爷子和姜父姜母都觉察到了华老的迟疑,顿时面面相觑。   安晨夕知道自己的师父及时开口,是为了给自己解围,但打心眼里来说,安晨夕并不打算对姜家人隐瞒背景事实,她知道,自己的师父是心疼她,才不愿揭开以往的伤疤。   不过,那些伤疤已经随着真正的安晨夕魂魄归天而落幕,如今,这具身体由她来接手,既然曾经能坦然的跟华老坦白这具身体父母的情况,如今同样能跟姜家人坦白。   何况,说到底,廖淑芬也好,还是那位失踪的父亲也好,对她这个异世之魂来说,不过是两个陌生人,他们曾经的决定和选择,她没有参与,也与她无关,她只管接受这具身体之后的事,所以,这具身体的背景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这一番思绪从心间闪过,安晨夕镇定的抬起头,一脸泰然的看着姜老爷子和姜父姜母,缓缓开口道,“我母亲从事的是性服务工作,通俗来说,就是所谓的小姐。”   话音落,屋里一阵寂静。   姜母目瞪口呆的看着安晨夕,不知是在惊讶安晨夕的母亲居然从事的是这么令人不耻的工作,还是在震惊安晨夕居然这么大方的说出了事实。   而姜父则微微蹙了蹙眉头,不过面上不见轻视,也不见不喜。   见姜家人虽然惊讶,却没有露出不好的反应,华老放下心来,叹息了一声。   一直老实坐在安晨夕身边的翟五爷听了安晨夕的话,也暗抽了一口气,看向安晨夕带着几分不可思议,这算是今天男神,哦,不,女神给他的第二个冲击了,男神变女神,女神的母亲还是个妓!世界好玄幻!   独独姜老爷子一派老成持重,没有太多惊讶,仿佛听到的不过是什么寻常事一般,须臾,只听姜老爷子语重心长的说道,“丫头啊,人生在世,出生和父母是没办法选择的,不论父母曾经如何,从事什么职业,那都是他们的选择,与你无关,只要你自己端正了心态,没人会看低你,若是谁敢因此看低你,你告诉爷爷,爷爷给你出气!”   安晨夕没想到姜老爷子会对她说这样一番话,这多少让她有点意外,毕竟姜家那样的世家,应该很注重门第和涵养,而这具身体的母亲,却是那般令人不耻的职业。   不得不说,姜老爷子的宽容和大度让安晨夕对他多了几分敬重,安晨夕真诚而感激的看着姜老爷子,“谢谢姜爷爷,我没有怪他们,诚如姜爷爷所言,那都是他们的选择,我是他们的女儿,但也只是比其他人多了一个女儿的名义。”   闻言,姜老爷子看安晨夕的眼神更满意了,眉目更加和善,点头道,“丫头能这么想就对了。”   而彼时,姜母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触碰到了聊天雷区,面上有些讪讪,求助的看向姜父,姜父无言,给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翟五爷神色怔怔,又开始琢磨起安晨夕语出惊人的第二个令他震惊的消息。   华老见姜老爷子这么说,再看姜老爷子面上不似敷衍作伪,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原本,华老就有些担心姜家人不能接受安晨夕那样的家庭背景,所以,此前在姜家人三番五次旁敲侧击的打听安晨夕的来历时,华老都巧妙的避开了谈论,倒是不想安晨夕自己坦白了出来,这多少让华老有点担心,就怕自己的小徒弟难堪受了委屈   毕竟姜家那样的门第,家风甚严,又注重涵养德行,就怕因为安晨夕的背景,而看低了她,好在姜家人都是开明的人,在安晨夕家庭背景这件事上,表现了极大的宽容。   “唉!”华老幽幽叹了口气,接话道,“说起来,安丫头那母亲也不是个称职的,安丫头这个乖巧的孩子,竟也忍心把她丢在学校不闻不问,你们是没瞧见,那会儿我刚遇上安丫头的时候,这丫头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严重的营养不良,却懂事乖巧得让人心疼……”   说着,华老忍不住一阵心酸,“就这样,那当妈的还打算让安丫头出去打工挣学费,甚至威胁安丫头挣不了学费就辍学,像什么话!”   “还有这样的事!”姜母顿时惊道,“怎么有这么当妈的!”   姜老爷子听后也是大怒,直杵着拐杖大骂“混账”。   姜父又拧起了眉头,眼里有一闪而过的不满。   连不在状态的翟五爷陡然听到这件事,都立马回了神,很是愤慨的在安晨夕耳边嘀咕道“妓女多薄情”云云。   相比于其他人的愤慨不满,安晨夕倒是反应镇定。   在华老和姜老爷子的带领下,几人义愤填膺的对安晨夕的母亲廖淑芬一番声讨批评,尽管当事人并没有在场,但这并不影响几人对其行为的不满和愤慨。   安晨夕安静的坐在一旁,并没有参与讨论,事实上,以她的身份,声讨这具身体的母亲似乎也不妥,索性便沉默待之。   好一会儿后,还是华老转移了话题。   之后姜母又对安晨夕问了一些生活上的事,比如在哪里上学,跟同学相处怎么样,生活上有没有什么需要,最近在忙什么,听说她小小年纪就已经在丹宗挂牌了医师而且就诊的病人还络绎不绝,对此又是一番赞叹年少有为云云。   直到姜父提醒姜老爷子,跟一个老同志约好了,晚点还要看京剧,姜老爷子姜父姜母这才跟华老和安晨夕告别。   华老和安晨夕外加一个打酱油的翟五爷一起将姜老爷子姜父姜母送上那辆一直等候在丹宗里的领导专用的红旗专车,看着车子驶出丹宗后,安晨夕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带上小跟班翟五爷和华老返回了驾鹤轩。   ……   车里很安静,姜老爷子三人上车后,一时间谁都没说话,姜母搅了搅手指,看了看姜老爷子,又看了看姜父,目光投过去时,恰好跟姜父对个正着。   见姜老爷子闭目养神,面上却严肃,姜母冲姜父使了个眼色,姜父明白妻子又准备让他打头阵了,有些无奈,默默的将头转开,看向了窗外。   姜母气鼓鼓的瞪了姜父一眼,用眼神控诉。   就算闭着眼,姜老爷子也知道自己的儿媳正在跟儿子打眼官司,姜老爷子哼了哼,道,“想问什么就问,扭扭捏捏做什么!”   ☆、第六章:心偏到没边!   姜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这才犹豫着问道,“爸,您看那丫头怎么样?”   “挺好。”姜老爷子简单的评价道。   闻言,姜母一时有点拿不准姜老爷子的态度,说起来,姜老爷子是很少夸人的,不过,像这次这样简单的用两个字来夸人,就更少见了。   依照姜老爷子的性子,如此言简意赅的夸人,要么是的确十分满意,满意得不想用太多言语称赞,要么就是不想多言,若是后者,就代表着,姜老爷子对这个孙媳妇不太满意。   踌躇了片刻,姜母又问道,“这……您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姜老爷子睁开眼,瞅了瞅一脸忐忑的姜母,“才出去几个月,汉语精粹都不懂了?”   姜母讪讪,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姜父。   “爸的意思是很满意。”姜父解释道,说着,心里还忍不住叹气,父亲对自己这媳妇似乎一直很严苛啊!   要说姜老爷子为什么对姜母严苛,这源于姜母是在国外长大,当初姜父要娶姜母时,姜老爷子虽然没有反对,但对姜母这个国外长大的儿媳妇还是有点不满意的,不过毕竟是儿子看上的人,在子女情感方面,姜老爷子还是比较开明,只要不触及根本问题,他不会插手。   姜老爷子一生都奉行国学国粹,爱国根深蒂固,坚定不移,对于地地道道的华夏子民背弃祖国奔他国,姜老爷子其实是有些不赞同的。   后来姜母嫁进姜家,虽然对这个儿媳妇有点不满意,但总归成了姜家人,姜老爷子对姜母倒也没有摆出脸色来,不过,为了纠正姜母的爱国情怀和国学情操,姜老爷子从姜母嫁进姜家开始,就一直严格的要求她。   姜母是一个豁达的女子,对于公公的严苛要求,很坦然的接受了,并没有露出抗拒和不满,甚至背地里也没有跟姜父抱怨过,这也让姜父有些欣慰,在固执古板的父亲和豁达体贴的妻子之间,并没有出现两难境地,这才营造了这么多年气氛和睦的家庭氛围。   其实,这些年下来,姜老爷子对这个儿媳妇已经放下了那点成见,最初的那点不满意,也随着姜母这些年表现得贤良淑德得体大方而烟消云散,之所以还严肃着脸跟姜母说话,只是这些年习惯使然。   姜父出言为自己媳妇解了围,这也让忐忑的姜母面上的紧张之色好转了一些,说起来,面对这个严肃的公公,她一直是有些敬畏的,所以,在公公面前,姜母一直是很乖巧老实的。   “爸,对于那小姑娘,您有什么想法?”姜父递给姜母一个眼神,主动征询父亲的意见。   姜老爷子并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幽幽的叹了口气,这才娓娓说道,“那孩子能成为华老的亲传弟子,品行自是没的说,这段时间我也让人打听了,那孩子小小年纪在医术上的造诣颇高,极得华老看重,华老看人的眼力,我还是相信的。   我今天瞧了那孩子也的确不错,虽然只相处了短短的一两个小时,但从她给我检查身体情况,照顾周全的给大家都递上茶水,后又说到她的家庭情况,这几件细小的事,能看出那孩子生性坦荡,才德兼备,独具慧眼,细致入微,仅凭这几点就是很多成年人都不能及的大智慧。   而且我观那孩子还不骄不躁,进退有度,刚正耿直,处事果断,这么好的孩子,若是能成为我们姜家的人,是我们姜家的福气。”   听了姜老爷子这一番评价颇高的话,姜父姜母都震惊了,姜老爷子很少用这么高的评价来评价一个人,就算是对他很喜欢的孙子姜澜,也没有给出过这么高的评价,姜老爷子是真对这个孙媳妇很满意啊!   姜母欢喜之色溢于言表,毕竟,她也是很喜欢那个小丫头的,当然,这些都是其次,作为“孩奴”的姜母来说,最主要还是自家儿子喜欢。   姜父面上露出了几分欲言又止,他看了看姜老爷子,又看了看姜母,好半饷,才发表了一直没有来得及发表的意见,“那姑娘品行肯定没得挑,就是……”   “嘿!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做什么吞吞吐吐的!”姜母心急道。   “就是姑娘长得寒碜了点。”姜父此言一出,立马招来了姜老爷子和姜母的白眼。   姜母直接怼道,“你都四十好几的人了,看人还看脸,咋能这么肤浅呢!瞧瞧咱儿子,是注重外貌的人吗,是那么肤浅的人吗,儿子那才是透过表现看本质,注重的是内涵,一看那姑娘就是一个有内涵的好姑娘。”   姜父被怼得脸色一僵,呐呐不言。   姜老爷子赞赏的看了眼儿媳妇,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义正言辞的说了那一番话后,姜母想到安晨夕那一脸的痘疤,还是觉得有点惋惜,便忍不住感叹道,“如果能把那一脸的痘疤去掉就更完美了。”   只听姜父道,“现在医术这么发达,而且丹宗医术高绝,那丫头自己也是医者,应该有办法去掉痘印。”   见姜父还纠结于安晨夕的相貌,姜老爷子低斥道,“好看的外貌不过是一张皮,顶什么用!百年后死了不照样是一杯土,那丫头不错,我认了,人无完人,不过是一副皮相,你们不准再鸡蛋里挑骨头,说她长得不好,依我看,那丫头就长得好,人中清晰,眉目清秀,眼有灵光……”   见姜老爷子严词厉色的说着安晨夕的面相如何如何好时,姜父姜母一脸黑线,决定保持缄默,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呢,老爷子的心就偏到没边了,若是进了姜家的门,依老爷子这么护短的性子,那还了得!   就在姜家人就安晨夕的相貌进行探讨时,彼时,安晨夕正坐在驾鹤轩跟华老说着翟五爷的病情。   此刻,安晨夕已经让翟五爷陷入了昏迷,因为已经控制了翟五爷,所以现在安晨夕已经能控制翟五爷在治疗过程中的昏睡时间,安晨夕延长了翟五爷的昏睡时间,一来是有助于治疗,二来,是为了让华老仔细查看了翟五爷的病症。   安晨夕先把翟五爷的来历和身份给华老详细的说了一番,在说道翟五爷是神机门的弟子时,不可避免被华老问到了她在神机门的经过。   安晨夕也没有隐瞒,又将她这段时间在神机门经历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华老,听到安晨夕并没有遇上什么危险,又知道了姜澜也在神机门内且还控制了神机门,再听到安晨夕说姜澜还用镇魂塔收了邱长天后,华老免不了又是一番感叹。   之后,华老又过问了一些靳云枭的情况,安晨夕都一一告知,待到将这些情况都汇报完后,两人这才将注意力落到翟五爷身上。   华老先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翟五爷体内的情况,只见他时而蹙眉,时而震惊,时而又若有所思,好一会儿,华老才止了检查,对安晨夕问道,“安丫头,给老头子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父,想必您应该也发现了,他携带了艾滋病毒,不过这段时间,我一直用一种独特的治疗方案,稳住了他体内病毒的扩散,尽管在清除病毒方面,收效甚微,但我觉得这不失为一种研究方向,若是我们能研究出某种药物或利用一项新的医疗技术,先控制了人体内病毒的扩散,尽量让病人保持在潜伏期,不发病,再来着手清除病毒,或许,能有所突破。”安晨夕娓娓说道。   听罢,华老双眼一亮,当即便拉着安晨夕,道,“安丫头,仔细跟我说说你的想法!”   安晨夕当即就把她的想法和研究方向仔细道了出来,说完,安晨夕又看了眼还在昏睡中的翟五爷,道,“师父,我带他回来,就是为了配合您研究艾滋的,不过我说的方案有一个问题,时限太长,对于修士来说,十几二十年的时限,或许还能扛下去,但普通人,不确定因素就太多了,所以,我刚才所说的只是初步研究方向,要更完善的方案,还得后续摸索……”   “没关系!任何病例的成功都不是一簇就成,安丫头,你能首开先河的提出一个研究方向,已经是先驱者,为师以你为荣!”   诚如华老所言,就现代医学来说,艾滋是不治之症,所以,对于一个不治之症的研究,推进本来就缓慢,安晨夕倒也不急。   但得了华老这么高的评价,安晨夕还是觉得有点受之有愧,“师父,您这是折煞我了,其实这些都是纸上谈兵,没有确切的实践过,一切都是未知数。”   “好了,先不说这些,让师父看看你是怎么给这孩子治疗的。”   安晨夕不再多言,按照以往给翟五爷治疗的方式,开始治疗。   这次,安晨夕把治疗时间从十几分钟延长到了半个小时,暂时就病症而言,倒是没有发现有效的成果,不过毕竟延长时效的治疗这才刚刚开始,自然不可能这么快见效,倒是翟五爷体内的灵气在安晨夕仙气的引到下,变得精纯了很多,对他修炼倒是有所帮助。   看了安晨夕给翟五爷的治疗过程,华老心中已经有数,当然,因为安晨夕一直隐瞒了仙气的事,所以,华老虽感觉到了安晨夕身上有气息波动,但直接将这种气息波动想成了圣火气息。   之后,就翟五爷的治疗情况,安晨夕跟华老探讨了一番。   待到安晨夕弄醒翟五爷,领着翟五爷离开驾鹤轩已经是晚饭时间。   翟五爷醒来觉得比以前几次治疗还要神清气爽,所以,尽管昏迷的时间要久一些,翟五爷发现自己身体状态在变得越来也好,也识趣的没有多问。   晚饭时,安晨夕带着翟五爷一起去的,初来丹宗,翟五爷自然很好奇,不过因为安晨夕事先有警告,饭桌上,翟五爷倒也规矩。   倒是丹宗的弟子见自家小师妹出门一趟突然带了一个男人回来,都有些震惊,七嘴八舌的询问着安晨夕翟五爷的来历。   安晨夕没有告诉他们翟五爷是神机门的人,一来是丹宗弟子对神机门有些排斥,二来,解释起来也有些复杂,毕竟弟子们已经错失了很多消息和细节,这事跟华老说,解释起来倒是简单,毕竟华老知道很多细节和消息,但要告诉一无所知的丹宗弟子,那就有些说来话长了,所以,安晨夕只说翟五爷是她的一个病人,情况特殊,要带回丹宗治疗。   闻言,弟子们又七嘴八舌的围绕翟五爷的病症以及她怎么跟翟五爷相识、又怎么想到带他回来、此人性情品行如何等等问题展开了一系列的追问,让安晨夕颇感无奈。   一旁的翟五爷见丹宗的弟子们一口一个小师妹的问东问西,顿时感慨,原来丹宗的弟子比他还聒噪!   是夜,安抚了一众师兄后,安晨夕带着翟五爷回了腾云阁。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安晨夕婉拒了一众师兄让翟五爷跟他们一起住的提议,决定让翟五爷住进腾云阁,反正腾云阁挺大,又分了主院和侧院,让翟五爷住在侧院,对她的日常起居也没什么影响。   再者,安晨夕觉得像翟五爷这种携带高危病毒的人,而且又是她带回来的,还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放心一些。   对于能跟女神住在一个院子里,翟五爷是很兴奋的,一路上,翟五爷都表现得心情极好,春光满面的笑着,他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得了安晨夕好几记冷眼。   原本还以为能跟女神住一个院子,结果看到自己入住的是侧院,翟五爷垮下了脸,不过他丝毫不敢抗议,在安晨夕的冷眼下,只能乖乖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虽然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但毕竟还隔了一个院子,所以,离开前,安晨夕在院子里下了结界,一旦翟五爷有什么举动,她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回到主院,安晨夕洗漱后,准备近期多花点时间修炼。   ☆、第七章:非分之想!   说起来,这段时间在亚区,她的修炼进度还比平时快一些,其实在亚区的时候,她已经经历了两次洗髓伐骨,依照这样的修炼进度,近段时间应该就能晋升到筑基中期,不过在此之前,应该还有一次洗髓伐骨。   好在最近应该也没什么让她操劳的事,倒是能一门心思的备战即将迎来的洗髓伐骨,冲刺进筑基中期。   安晨夕刚盘腿坐下,准备修炼,却不想,小礼来访。   “小师妹,准备休息了吗?”见安晨夕已经换上了家居服,小礼觉得自己贸然来打扰,有些歉意。   “还没有,师兄,你有什么事?”说着,安晨夕招呼小礼进了小客厅。   小礼踌躇,似乎有些不知怎么开口。   见小礼欲言又止的模样,安晨夕一脸狐疑,“师兄,怎么了?”   “小师妹,你让翟五跟我住吧。”好一会儿,小礼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安晨夕有点无奈,“师兄怎么还在纠结这事。”   “你毕竟是女孩子,跟他一个大男人住在一个院子里,我不放心。”   “没事,他又不能把我怎么样。”   “可那小子油嘴滑舌……”   “师兄,我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要是他那点花言巧语就能骗到我,我就不可能带他回来了,放心吧!师兄,他在我面前翻不起浪花。”安晨夕再三保证道。   小礼抿着唇,倔强的看着安晨夕,“小师妹,到底是为什么,你非要让他跟你住在一起?是不是你……”小礼迟疑着,后面“喜欢他”几个字有些难以说出口。   见小礼欲言又止,安晨夕脑中一闪,顿时明白了几分,有些哭笑不得道,“师兄,你不会以为我看上翟五了吧!”   “你……”   “其他师兄不会也这么想吧?”安晨夕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问道。   小礼默默的点了点头。   安晨夕扶额,无语道,“怎么可能!师兄,你们别瞎猜了,我绝对不可能看上翟五!之所以让他住进这里,是因为让他住到其他地方,我不放心,我不是说了吗,带他回来是为了给他治病,仅仅是给他治病而已,真的没有其他原因。”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让他住到其他地方你不放心?”小礼追问道。   “他携带了艾滋病毒。”安晨夕只能说出实情。   闻言,小礼神色一凝,“他携带了艾滋病毒,怎么还能让他跟你住在一起,不行!我去告诉掌门师伯,跟谁住都不能把这么个危险的人放在你身边。”   安晨夕拉住他,神色认真道,“师兄,你也是医者,应该明白,艾滋的传播途径,我能自保,也有分寸,不会让自己染上病毒,师父如今在研究艾滋病例,所以我才把他带回了丹宗,而且,他现在是我的病人,我正在给他医治,他如今对我言听计从,我能控制他,把他留在我身边才最稳妥,反倒是放在你们身边,我不放心。”   安晨夕这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小礼自然听得明白,他垂眸想了想,似下定什么决心,小礼鼓足了勇气,抬头直直的看着安晨夕道,“师妹不放心他,我也不放心师妹,既然如此,不如我也搬到侧院,跟翟五一起住。”   “……”安晨夕一脸汗颜。   “这提议师妹不能再拒绝了,放一个陌生男人在师妹身边,就算是病人,但他却是个修士,而且还携带了艾滋病毒,不仅我们这些师兄不放心,想来掌门师伯和师父也不放心,我这就去给掌门师伯申请,掌门师伯必定会答应。”   “可是……”   安晨夕还想说什么,却被小礼插话道,“师妹放心,我也能自保,也是有分寸的人,而且也是医者,会小心谨慎,不让自己染上病毒,再说了,师妹你都不怕,我一个堂堂大男人,哪能因为这点问题就畏首畏尾。”   还能说什么,安晨夕只能无奈的沉默了下来。   当晚,性急的小礼就跑到驾鹤轩向华老申请入住腾云阁侧院,并有理有据的说明了理由,华老欣慰于弟子们相亲相爱。   原本,依照丹宗的规矩,不是丹宗继承人,是不能入住腾云阁的,不过如今情况特殊,何况还住进去一个外人,正巧本来华老也觉得,让翟五爷这个一个外人住在腾云阁有些不放心,见小礼等弟子对安晨夕这么关心,华老欣慰的同时,也觉得这个提议可行,当即就应允了小礼的请求。   得了应允,小礼一刻也不耽误的就搬进了腾云阁。   半夜,翟五爷见突然多了一个“同居人”,原本就有些不乐意的脸拉得更长了,见小礼突然搬到侧院,他岂会不明白,这是丹宗之人对他不放心。   翟五爷心想,虽然他一直肖想垂涎女神,但如今他对女神可是极具仰慕崇敬的,会那么不识趣的做出逾越之举去亵渎女神吗!   当然,这样的想法是在翟五爷被姜澜押了一魂一魄后才产生的,放在之前,半夜爬上安晨夕的床那种事,翟五爷搞不好还真做的出来。   说是跟翟五爷“同居”,其实也不尽然,侧院虽没有主院那么大,除了基本的起居室,客房有三间,翟五爷占据了一间房后,便剩了两间,所以,小礼住进去,虽是同在一个院子,却不是同室,不过一墙之隔,也足以让小礼随时随地监视翟五爷了。   在小礼折腾一番后,翟五爷也睡不着,索性便坐在厅里,看着小礼拿着日常用品进进出出。   月上中梢,整个丹宗已经寂静下来,月夜清幽,连路边的喧嚣都未曾传到这里,皎洁的月光在院子里镀上了一层银光,许是这片土地是城市里的一块净土,抬头间,能看到天空的繁星点点,深邃的星空仿若吸人的黑洞,独那一轮明月高挂,照耀得让人心安。   已经入了深秋的季节,夜晚寒意明显,院子里的树木层林尽染却也落叶萧萧,秋与冬的交替之际,显得萧索又孤寂,连虫鸣鸟叫声都浅了。   翟五爷坐在院子的藤椅上,翘着二郎腿,耳朵里塞着耳机,听着流行歌曲,目光看向主院方向,一脸的陶醉且优哉游哉。   小礼收拾完东西,出来便看到这样一幅景象,当即就沉了沉脸,对这个突来丹宗的陌生访客,更加不待见了。   当初在听到翟五爷油嘴滑舌的说自家小师妹是他的“男神”时,外加明显感觉到翟五爷对小师妹的企图之心,小礼就有点排斥这个外来客,若非是已经知道翟五爷对小师妹怀了觊觎心思,小礼也不会强烈的要求搬到此处跟这个他排斥的人同住。   看到小礼出来,翟五爷懒懒的瞥了他一眼,慢悠悠的开口道,“你对我女神也有非分之想吧!”   “女神女神的叫的听顺口啊!”小礼冷哼,沉着脸道,“什么非分之想,你什么意思!”   翟五爷换了个坐姿,“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你当我眼瞎看不出来呐,你看我女神那眼神,就跟饿狼似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你怎么想的!”   “怎么说话的你!”小礼大怒。   “哟!被说中了,恼羞成怒了?”翟五爷脸上挂着几分讥讽,“我女神魅力大,喜欢就喜欢了呗,你臊什么臊啊!”   被戳中心思的小礼的确有点恼怒,不过转念又一想,自己喜欢小师妹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恼什么呢!   想着,小礼顿时有底气了,恶狠狠的刮了翟五爷一眼,警告道,“我告诉你,离我师妹远点!”   “那可不行!我是她的病人,想离她远点都不行!”翟五爷得意洋洋,摇头晃脑。   见翟五爷小人得志的模样,小礼恨得牙痒痒,“哼!你当我不知道,你对师妹什么企图!”   “对呀!我有企图,我这不是爱慕着女神,我喜欢得正大光明的,再说了,每个人都有追求的权利,难不成你还能拦住我了!”翟五爷有恃无恐的大大方方的承认了,继而又不屑道,“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哪像你,喜欢个人还畏手畏脚的,孬种不孬种!”   要说翟五爷此人性情的确有些乖张,但同时又精通人情世故,若不是见小礼单纯好欺负,也不会存了戏弄之心。   小礼顿时恨的双目喷火,“别拿我跟你比,没有可比性,我跟你还是有本质区别的,再怎么着,我是她师兄,你对小师妹来说,不过是路人甲!”   说完,小礼控制住想教训翟五爷的冲动,愤愤的回了屋。   翟五爷轻嗤了一声,嘀咕道,“师兄怎么了!师兄不还是看着吃不着嘛,能有什么区别!”   ……   第二天恰巧是周末,不过去学校,也给了安晨夕两天缓冲时间,安晨夕开始思量怎么安排翟五爷,去学校肯定不能带着翟五爷的,但依那小子伶俐口舌和乖张性情,放在丹宗,丹宗的师兄们哪里是他的对手。   思前想后,安晨夕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安顿翟五爷的方式,所以这两天就不停的在翟五爷耳边警告他,让他不要在丹宗惹事否则后果自负云云。   开始翟五爷听到安晨夕的警告还乖乖的应着是,听得次数久了,也有些无可奈何,关键是还不敢在自己女神面前表现得不耐烦,也只能咬牙生生的受着。   转眼周一到了,安晨夕还是没有想出怎么安排翟五爷,虽然给他做了很多“思想工作”,但到底对这个么危险人物不放心,安晨夕只能带上翟五爷去学校,不过并没有让翟五爷跟她一起进学校,而是把他弄晕了,安顿在学校附近的酒店里。   上学的第一天不可避免被很多同学追问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安晨夕含糊的应付了过去。   在安晨夕进学校的第一时间里,陆子璇就得了消息,见缝插针的缠了过来,安晨夕被陆子璇缠的有点心烦,可惜不管她怎么冷言冷语,那丫头就是油盐不进,也是让安晨夕无奈又头疼,直接开始在心里思量着,要不要直接制造一个机会,暴露自己是女子的身份?   心想,反正陆子然已经知道自己女子身份了,陆子璇跟她哥关系那么亲,知道她是女子估计也是迟早的事,问题的关键是,让陆子璇知道自己是女子后,又怎么让陆子璇把这事隐瞒下来。   安晨夕一边伤脑筋的想,另一边却发现,离开学校多日,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王倩倩居然没再缠着自己了,少了一个缠人的小姑娘,安晨夕自然乐意,倒也没在意王倩倩为什么突然识趣了,跟她保持了距离。   王倩倩当然是不想跟自己喜欢的男生保持距离的,但安晨夕离开学校这近一个月里,王家发生了很多事,让王倩倩只能跟自己心仪的男神保持距离,想到这,王倩倩私下不是没偷偷哭过,但过了最初那般伤心欲绝后,也木然了。   王家的事还得从上次成人礼上得罪了靳云枭的说起,因为那次靳云枭不留情面的表态跟王家的互不相干,导致不少看风向的家族已经渐渐跟王家保持了距离。   还有靳云枭清理靳家,直接打压收拢了靳家二老爷的势力,王家这些年崛起的迅猛,也全靠王家女儿嫁给了靳二老爷,如今,王家攀附的靳二老爷一倒下,树倒猕猴散,王家也被波及的凶猛,生意场上一落千丈,大不如从前。   为了让王家崛起,王家人开始怂恿让王倩倩能抓住西晨这个靠山,王家明里暗里示意了很多次,奈何恰好这时安晨夕离开,而王倩倩起初在矛盾和徘徊中也觉得自己的家人过分的自私势利了些,同时也借助安晨夕的离开,也打算让这事搁置搁置。   其实,她是喜欢安晨夕的,但她并不打算利用她,所以,她决定利用这件事让家里人冷静冷静,却不想,王家人见西晨这条路行不通后,直接转而想起联姻的招数来。   王家的嫡系子孙也就那么几个,而且成年就属王倩倩和她的堂哥,堂哥在国外,一听联姻,直接躲在国外不回来了,王家人就直接把主意打在了王倩倩身上。   ☆、第八章:被遗忘的亲人!   王倩倩自然是反抗过的,只不过最后却架不住王家人的利益熏心,直接对她下药,把她打包送上了联姻对象的床,王倩倩几近悲愤得想死,终是没下定决心,狠下那手,最后,王倩倩也麻木了,有这样的家人,自己还被毁了清白,她还有什么资格在亲近自己喜欢的男生,明白形势后,她索性就黯然退场了。   爱怎么样怎么样吧,王倩倩想,她的人生已经这样了,她心里的那份美好,还有那个美好的人,就此留在记忆中吧!   安晨夕自然不知道王家这一番惊变,她当然也感觉到了王倩倩看自己那份怅然绝望的眼神,不过她可没打算再去管闲事了,免得惹了小姑娘再缠上来,她是真没辙!   学校的生活相对很平静,连续几天,安晨夕上学都带上翟五爷,但却没让他进学校,都跟第一天一样,把他弄晕安顿在学校附近的酒店,为了不引人生疑,她还特意每次选的地方不一样,然后放学的时候,安晨夕再去把翟五爷弄醒了带走。   翟五爷虽然对每次跟着安晨夕出门,然后就莫名其妙的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昏睡感到疑惑,但问了两次后,被安晨夕冷冷的用“修身养性”为借口堵了回去。   知道女神不打算跟他详细解释,又见自己身体没什么异样,翟五爷心想,女神对自己的病都这么上心,还亲自带回丹宗治疗,定然也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这么想着,翟五爷索性也不问了。   只不过唯一让翟五爷有点不适应的是,因为白天一直陷入昏睡,晚上就睡不着,睡不着,翟五爷就修炼,但漫漫长夜,总不能一直修炼,其他不修炼的时间就看电影打发时间,导致他的作息时间完全被打乱了。   就算如此,翟五爷也一点不敢抱怨,只能含泪受了。   翟五爷这样不规律的日子直到风影门接任大典才结束。   风影门接任大典办得规模不算小,却也不算大,毕竟风影门才洗了牌,以前牵扯的一些势力随着人员的倒台也断了,因为不知道安晨夕真实身份的缘故,加上三长老打算亲近玄天门的意思,所以态度客气的给丹宗也送上了请帖,但安晨夕已经给华老等人打了招呼,言明他们随意送点礼就行,人不用去。   出席接任大典前,安晨夕先见了见刘大壮,询问了一番他在风影门的情况,发现刘大壮在她离开这段时间,居然在风影门的风浪中适应良好。   或许是因为安晨夕推荐的缘故,加之三长老和宫寒都暗中调查,发现刘大壮并没有什么背景,而且此人实诚忠厚,干事也卖力,竟是在这一个月间取得了三长老和宫寒的信任,提升成了内门弟子,还是个分队队长,倒也没枉费她当初多此一举助他一把。   跟刘大壮交代了几件事,无非就是让刘大壮在风影门稳打稳扎的巩固地位,建立自己的心腹,并随时随地跟她汇报三长老和宫寒的举动等等。   能这么顺利的在风影门安顿下来,刘大壮最感激的不是三长老和宫寒,而是最初推举自己的伯乐安晨夕,刘大壮的珍贵之处便在于忠厚老实,认准了安晨夕的恩情,就会承诺一门心思的效忠与她,所以,对于安晨夕的交代,刘大壮自然是一一应下。   除了刘大壮,安晨夕又私底下分别见了宫寒和三长老,听了他们先汇报了近段时间风影门的情况后,才出席了接任大典。   安晨夕突然出任风影门监督使并没有引起多少骚动,因为此前三长老已经下了足够多的功夫,不停的在门内宣扬得有一位高人前辈助力,才使风影门的这次内乱能这么快平息。   久而久之,风影门众人也知道了暗中有一位高人在为风影门护航,殊不知,安晨夕这位高人护航是假,让风影门这股势力成为棋子是真,当然,三长老不停的给风影门众人灌输这个理念,更多是怀着安抚意味,以平息内乱后的人心惶惶。   接任大典也就那么几个流程,等到最后一个流程开宴的时候,安晨夕就走了,自然是被三长老和宫寒客客气气送出风影门的。   这次出席风影门接任大典安晨夕是一个人去的,同样是把翟五爷弄晕了安顿在酒店,不过去了一次风影门后,安晨夕却想到了将翟五爷安顿在哪里。   恰好风影门在学校不远处就有一个分部,如今要风影门安顿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而且风影门不比丹宗,她对丹宗是有感情的,顾虑就良多,但风影门不过是她手中的棋子,自然是想怎么利用就怎么利用,于是,安晨夕就决定,在学校期间,把翟五爷安排在风影门分部。   虽然决定这么做,但安晨夕觉得还是得有人看着翟五爷,毕竟翟五爷还不知道自己携带了艾滋病毒,但必须得有一个靠谱的人知道这件事,以随时随地看着翟五爷,以避免他把病毒传给其他人。   这么想着,安晨夕就决定让宫寒给她推举一个靠谱的人,并把那人调到风影门分部,很快宫寒就把这事办妥,安晨夕独自见了那人,把准备将翟五爷安顿在风影门分部的事告诉了那人,并告诉那人翟五爷携带了艾滋病毒,必须高度重视且随时随地看着,又严词厉色的警告那人,不能让翟五爷知道他携带了艾滋病毒,更不能这事说出去,以免引起恐慌。   那人一听翟五爷是这么一个“高危”人物,也重视起来,丝毫不敢怠慢的接下了这么个艰巨任务。   就这样,在学校期间,翟五爷就留在风影门分部,放学后,安晨夕就带着翟五爷回到丹宗,这么一番折腾,给翟五爷的治疗自然也就放到了晚上,不过白天华老也很忙,晚上才有时间研究病例,如此一来,时间上都合了大家的心意。   这么平静的过了大半个月后,因为加长了翟五爷的治疗时间,在清除他体内病毒上,终于看到了一点曙光。   与此同时,姜澜已经彻底巩固了亚区势力,并处理安顿了一些后续事宜,准备启程回国。   至于靳云枭,靳家的事务太多,他已经离开靳家太久,靳云枭在安晨夕离开亚区没多久,将手中得到的势力转交给了姜澜,就匆忙回了澳城。   就在姜澜回国的同时,安晨夕这边也得到了一个让她不得不暂时离开京城的消息——廖淑芬,也就是这具身体的亲身母亲,找上来了!   当然,这个找上来自然不是找到京城,而是几经转折,终于联系上了安晨夕。   当初安晨夕离开A市走的突然,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遭遇,倒是忘了这具身体那个不着调又越来越不负责任的母亲,索性就没给廖淑芬报信离开了A市,后来也没有联系她。   若不是这次姜家人来访,说起了她的家庭情况,安晨夕差点都要忘记廖淑芬这个人了。   不过就算安晨夕回忆起了这具身体还有一个母亲,安晨夕也没打算再主动联系她,索性又将廖淑芬抛到了脑后,只是没想,廖淑芬的名字刚从脑中回忆起来,没过多久,廖淑芬就联系来了。   要说廖淑芬这几个月没有安晨夕这个累赘,日子过得也不见得多如意,日子不如意,自然也就更加不想让安晨夕来烦她,好在这连续几个月那丫头也识趣,没有主动烦他,廖淑芬自然也乐得自在,却不想突然出现了一个情况,让她不得不主动找上这个她差点遗忘的女儿。   结果打电话到学校,才知道那死丫头居然不跟她说一声就转学了!   廖淑芬气得不轻,同时也心想,难道那丫头真的听了自己的话,放弃了就读那个重点高中,廖淑芬心中狐疑,向学校方面询问安晨夕的去向,学校却是一无所知,只说那丫头将学籍档案彻底转走了,转去了哪里却不知道。   如此一来,廖淑芬要联系这个女儿却成了困难,后来免费陪了学校一个代课老师睡了好几晚,才请动了那位代课老师出面,打听到了当初那丫头转走学籍档案时留下的电话。   然而,拨通电话后,接电话的却是一个老头,廖淑芬脑子有点空白,当即就质问了那老头是谁,为什么要将自己女儿的学籍档案转走云云。   那老头听了她的质问,也知道了她的身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不说,反而义正言辞的斥责了她一番没有尽到当母亲的义务云云,把廖淑芬斥责了一番后,那老头就挂了电话。   听得廖淑芬莫名其妙,心想,她有没有尽到母亲的义务,关你老头什么事啊,还替那死丫头打抱不平了,以什么身份!   等等,身份,老头!难不成,那死丫头也堕落得巴结上了一个老头?所以才转走了学籍?   越想,廖淑芬觉得越有可能,不然平白无故,那老头怎么给那死丫头出头!   行啊!能耐了!好歹养了十几年呢,就算她一开始都没打算用心,但吃她的穿她的,居然不跟她商量一下,那死丫头就巴巴的跟一老头面前凑,就这点本事,就算要为了钱巴结人,也得是她给那死丫头找,那死丫头怎么就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呢!   还有,那死丫头巴巴凑上去,那老头给了她多少钱?   想到钱,廖淑芬更加不淡定了,那钱应该是她的,她不能白白的养了那死丫头十几年,她还没看到钱呢!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廖淑芬很气愤,再次给那老头的电话拨了过去,只不过这次却没人接。   廖淑芬不死心,又打了很多次,但效果都不是很好,要么无人接,要么就关机,总之在没有跟那老头联系上,廖淑芬气愤又着急,没几天就上火长了一嘴泡。   要说当初在A市学校留的电话自然是华老的,所以跟廖淑芬通话的也是华老。   就在廖淑芬独自YY了诸多情节,想着再联系华老,无论如何也要从华老这弄到安晨夕下落并勒索一番华老时,这边,华老在发现廖淑芬锲而不舍的给自己打电话,思考着廖淑芬毕竟是安晨夕的母亲,有些事还得安晨夕这个当女儿的自己去面对,深思熟虑好几天,华老将廖淑芬打电话来的事告诉了安晨夕。   华老对安晨夕进行了一番疏导,最后便将决定权交给了安晨夕。   当然,那一番疏导无非是怕廖淑芬找来不为好事,毕竟廖淑芬作为一个母亲,这十几年来都没怎么用心,甚至在女儿消失了这么几个月后,才突然找上来,可见其背后必然有什么目的。   且不说这目的是为了什么,华老对这样不尽责的母亲是心存芥蒂和怀疑的,怕安晨夕受伤害,华老给安晨夕提个醒,同时也强调,虽然廖淑芬是她的母亲,但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自主权利,做任何事任何决定,只求无悔无愧,就如她自己所说,廖淑芬只是她的母亲,除此外,也不必顾虑太多。   另外,丹宗也是她的家,丹宗的人也是她的家人,若是遇上了什么难解的问题,一定要跟他这个当师父的商量云云。   安晨夕听了华老那一番言论,哪里不知道自己师父这是在鼓励她,并言里言外都透露着他和丹宗都是她的后盾,就怕她受委屈。   心中感动,对比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华老这么全心全意的关心和照顾,压垮了安晨夕心里最后那一点点防备,安晨夕决定一定要对师父对丹宗更好,另外也在心里做了最后的决定,她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跟华老坦白时运和仙气的事。   拿定了这个主意后,安晨夕思量起廖淑芬找自己的目的,思前想后,安晨夕决定还是去见见廖淑芬,不论廖淑芬找来是什么原因,她不可能对这具身体的母亲避而不见,也该去解决这具身体之前遗留下来的问题了。   想到这,安晨夕跟华老要了廖淑芬的电话,然后主动打了过去。   ☆、第九章:渣亲(一)!   想到这,安晨夕跟华老要了廖淑芬的电话,然后主动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了,安晨夕没吭声,倒不是她故意装深沉,实在是口中那一声“妈”叫不出口。   倒是廖淑芬见电话那头迟迟没声,不耐烦道,“谁啊!有病吧,打电话来也不说话!”   “会不会是骚扰电话,听说最近这种电话挺多的。”只听廖淑芬旁边一个男人低哑着声音说道。   然后电话那边是一阵调笑声,没一会儿,廖淑芬直接挂了电话。   安晨夕忍不住黑了黑脸,但也有点无奈,深吸了一口气,只能再次拨通廖淑芬的电话,只不过这次那边却没有接听。   想了想,安晨夕决定晚点再打过去,然而后来忙着修炼,忙着炼丹,忙着给翟五爷治疗,还要写学校安排的作业,等一大堆事完成后,安晨夕将给廖淑芬打电话的事抛到了脑后,再想起来已经是两天过后。   这次,安晨夕接通电话后,待到廖淑芬话音起,安晨夕便开口打断了她,“是我。”   “你是谁啊?”廖淑芬莫名其妙,又拿下电话看了眼号码,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个号码。   “安晨夕。”安晨夕直接报了名字。   这下疑惑解开了,廖淑芬当即就炸了,隔着电话就能对安晨夕一痛大骂,“你这死丫头,还知道给我打电话,你怎么不死在外面!我含辛茹苦把你带大,结果就养了一个白眼狼,巴结个老头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还没死呢,怎么着,就管不到你了……”   廖淑芬越说越激动,话语也越来越不着边,越来越难听,安晨夕冷着脸,没吭声,把电话拿开了一段距离,放在桌上,闲闲的收拾起桌上的书本。   “……我在跟你说话,你死了还是怎么着!”见安晨夕这边安静,廖淑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听着呢,你继续说。”安晨夕没什么情绪的应道。   廖淑芬见安晨夕这态度,“嘿”了一声,又开始骂,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白养了十几年”“还不如当年让她死了算了”云云。   安晨夕揉了揉耳朵,觉得这女人这会儿这么愤慨,等廖淑芬骂完出了气,得等到什么时候,她可没那份耐心,也不想再听廖淑芬啰嗦,安晨夕直接插话道,“你找我什么事,没事我挂了。”   “死丫头翅膀硬了,当妈的话也不听了是吧!”骂了一会儿,心绪总算没那么愤慨了,但安晨夕一句话又让廖淑芬有破口大骂的冲动。   “啪”,安晨夕懒得理她,直接挂了电话。   结果没一会儿,电话响了,自然是廖淑芬主动打了过来。   安晨夕接通,直接道,“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天黑了,你上班时间也到了,我想你也没那么多闲情跟我说一些没用的废话!”   “死丫头,你还跟我来劲儿了!”   “廖女士,你要明白,我现在也可以不听你啰嗦,如果你不着急,等改天平复了情绪,再跟我联系。”说着,安晨夕就准备挂电话。   “等一下!”廖淑芬气得不轻,因为生气,倒是忽略了安晨夕对她的称呼,但想到现在隔着电话也只能骂几句,狠狠吸了一口气,决定见面了再教训那死丫头,打定主意,廖淑芬便道,“你明天就收拾收拾,给我回老家。”   “给我个理由。”   “老家要开发了,户口没有搬迁的,按照人口,每个人能分得十万,这是户口搬迁费,另外有房有土地的,还要另算拆迁款,你的户口还在老家搁着,没你本人回去签字,那十万块户口搬迁费不给发放,还有,老家不是还留着一个土房,当年老太婆去世前,那土房不是已经过户给你……”   听到这,安晨夕也算明白了廖淑芬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了,近几年国内发展快,很多地方都在开发,说到底,廖淑芬找来,不过是为了钱。   她对那点钱还真看不上,她自己现在就是个摇钱树,而且账户里面的存款都过亿了,还不说前段时间让小礼师兄帮自己投的理财和投资等。   说起来,小礼师兄在投资理财方面还真有绝佳的天赋,小小年纪,靠着理财投资,就已经在国内混出了“小财神”的名头,投资理财几乎没有失策过。   好在小礼师兄低调,外界虽然知道“小财神”,但都没有见过小财神的真面貌,自然也不知道“小财神”本尊就是小礼师兄。   安晨夕对投资理财没什么兴趣,也不懂,反正钱存在银行也是存着,在小礼提出帮她投资理财时,安晨夕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对于小礼,安晨夕还是很放心的,反正她现在也不缺钱,挣钱也跟挣着玩似的。   而且,她知道小礼师兄提出帮她投资理财是希望给她增加一份资产保障,毕竟,别人想请小礼师兄帮忙投资理财,小礼师兄还不乐意呢,小礼师兄这么关心她,她自然不好驳了小礼师兄的好意。   言归正传,在知道了廖淑芬的目的后,安晨夕答应会回一趟老家,但时间由她自己来定,开玩笑,她现在又不是闲人,哪能廖淑芬说去哪儿,她就去哪儿!   三天后,安晨夕才给廖淑芬打电话,说了回老家的时间,见安晨夕这么会摆谱,廖淑芬气得又是一通大骂,安晨夕直接给挂了电话,隔绝了魔音。   走之前,安晨夕跟华老说明了廖淑芬来电话的原因,又没有隐瞒的表明了回老家的目的,顺便能趁此机会把户口转移过来等等,对于安晨夕的决定,华老自然是支持的,得了华老一番感慨加嘱咐,又过了两天,安晨夕选了一个周六的日子,启程回了老家。   ……   安晨夕的老家也说得上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有山有水环境好,加上这几年这块地方旅游业发展可观,就被投资的人看上了眼,要开发做旅游。   青山绿水养人,说起来这片地方的姑娘小伙还都是水灵帅气的,也正是有着这样的优势,加上旅游开发,人有了钱,就开始贪婪朝三暮四。   回到这小地方,三天两头都听到谁谁谁离婚了,谁谁谁又在外面跟人胡混云云,安晨夕当闲事听了听也没理会,而是在小镇上找了个小宾馆住下,等廖淑芬赶回来。   不过这闲事听着倒也听出了些门道,冯家,也就是安晨夕父亲那边的家族在这片地方也算小有名气,但就算小有名气,面对这样的开发,家里的人也因为钱闹翻了天。   但奇怪的是,有钱拿的事,这具身体的父亲也没有回来,这倒是让安晨夕有点意外了。   听说那些犯了事潜逃的逃犯为了这开发的钱,都受不了金钱诱惑,跃跃欲试的赶回来了,而且,据安晨夕所知道的信息,这具身体的父亲似乎还跟冯家的人有联系,这么捡大便宜的事,没道理无动于衷啊!   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安晨夕便也将这事搁置在了一边,没怎么深究,而是琢磨着,怎么通过这次事件,跟廖淑芬和廖家人以及冯家人断个干净,毕竟,她虽是重生在了这具身体里,但依照那些个渣亲以往对这具身体的不待见,她也没道理要以德报怨,她又不是冤大头!   当然,依照安晨夕以往的性格,是不屑于跟廖家人和冯家人做什么了断的,就他们那势利样儿,根本不够格。   她不过是寄居在了这具身体里,说到底,就要感激,也是这具身体的主人,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若是那些亲人但凡对这具身体本身的主人好一些,她觉得借用了这具身体,就当是补偿这具身体的主人,或许她还会对他们好一些。   可惜,本身这具身体的主人就是个爹不疼妈不爱的,倒也给她省了不少事,但如今她背后有丹宗,何况又跟姜澜有了情侣关系,就不得不把这具身体本身的一些烂摊子收拾干净。   廖淑芬回到小县城已经是三天后,对于廖淑芬故意摆谱,安晨夕也没在意,两人见面后,廖淑芬见几个月不见,安晨夕的变化还很大,先不说身体长好了长高了,就脸上也有明显的变化,以前满脸的脓包消了,只留了一脸的痘印,虽然也影响美观,但好歹看的下眼了。   不过廖淑芬心里还是冷哼了一声,看不看得下眼,还不就那样,也不知道那个老头怎么想的,就瞧上了这个养不家的白眼狼。   廖淑芬心里有火,免不了当面大骂安晨夕一通,安晨夕是不打算搭理她,不过见她骂着骂着还想动手了,脸色就沉了下来。   以往这具身体主人还在的时候,骂归骂,廖淑芬还几乎没动过手,看来这几个月廖淑芬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了,否则脾气也不会一天比一天暴躁,其实在经受了那么多刺激,又从事的是那种职业,廖淑芬心里多少有些扭曲了。   不过见廖淑芬暴躁得对这个亲女儿都视为眼中钉了,想想还真是有些讽刺。   到底是有所顾忌,廖淑芬没动手,安晨夕也不想跟她废话,直接让她带着自己去村里。   本来廖淑芬想带着安晨夕去村里悄悄的把字签了,然后那一笔搬迁费和房屋拆迁费就是她的了,估计是想着那笔钱太激动,又想着这些年虽然跟廖家关系不好,但廖母私底下偷偷对这个女儿还是顾念情分的,所以没少救济她。   于是,廖淑芬一激动,就把这事泄露给了廖母,那廖母又是个没主见的,没压住话,跟廖父说了,廖父一向见钱眼开,一听这事哪里坐得住,当即也赶向了村里。   再不巧,廖母跟廖父说这事时,被一个路过的村民听了去,看热闹不嫌事大,那村民又屁颠颠的把这事告诉了冯家人。   安晨夕的户口随着廖淑芬被赶出冯家,也跟冯家分开独立了,不过冯家见着安晨夕母女那份搬迁费哪里有不眼红的,何况,如今这小县城开发了,以前的旧房子和地都能换钱,冯家人才知道当年安晨夕的奶奶悄悄把那老土房过户给了安晨夕。   在冯家人眼里,安晨夕和廖淑芬虽然被赶出了冯家,但户口能呆在此地,那还不是沾了冯家的光,何况,那老土房还是冯家的财产,拆迁费再怎么着,也应该是他们冯家的,凭什么给安晨夕和廖淑芬得了。   揣着这样的心思,冯家人老早就盯上安晨夕和廖淑芬那份搬迁费和拆迁的钱了,只不过廖淑芬这些年在外面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冯家人想私吞了,结果没找着机会,想联系廖淑芬闹吧,又没有廖淑芬的联系方式,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想到安晨夕,可惜,最后也没见着安晨夕的音讯。   于是,那村民在冯家人耳边一多嘴唠嗑,冯家人自认逮着了机会,立马召集了冯家大大小小的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的也赶向了村里。   所以,当安晨夕在廖淑芬一路上叨叨叨不胜其烦的指责中赶到村里时,愕然发现那村干部的办公室里已经坐了好大一票人,正闹哄哄的吵架呢。   办公室里,那村干部和负责发放搬迁费的开发商负责人员都一脸头疼的看着吵得不可开交的一大帮子人,几度试图让双方平息下来,都没有成功。   其实这种情况自从这片区域开发后,几乎每天都要发生,已经是见怪不怪,但天天这么吵着闹着,村干部和开发商负责人员也不胜其烦,却也无可奈何,不是没想过出动警务人员,但这种家长里短的事,哪是这么容易解决的。   最后被一波一波的闹烦了,村干部和开发商负责人员也摸出了一些门道,只能等双方稍微平息后,劝离双方人员,待商定后,让双方人员下次再来办理搬迁费的事宜。   再说吵架的冯家人和廖家老两口,廖家老两口势单力薄,何况廖母还是个嘴笨的,廖父势力贪钱,一时间也架不住冯家五六张嘴一起开炮,何况还都是女人,没一会儿功夫就落了下风,气得廖父直哆嗦。   眼瞅着时机差不多了,村干部才率先站起来打圆场。   ☆、第十章:渣亲(二)!   廖淑芬带着安晨夕已经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了,要说安晨夕对廖家人和冯家人都没什么印象,而且这具身体本身对两家的亲戚也没什么印象,毕竟几岁的时候就随着廖淑芬搬出小村子了,所以见里面的人闹哄哄的吵着,也没怎么在意。   倒是廖淑芬见到廖家老两口和冯家人吃了一惊,一时不明白怎么今天这么巧,都聚在一起了?   待到村干部压了场,说了话,双方渐渐不那么大声争吵后,廖淑芬才带着安晨夕进了屋。   两人这一进去,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还仅剩的那点声音也渐渐熄了,一时间,屋里寂静了起来。   待到廖淑芬反应过来,看着一屋子的人蹙眉,脸上十分不好看,这么多年在外面摸爬滚打,再笨的榆木疙瘩也能开窍,何况,她的职业,让她周旋在不同的男人之间,没点小心机,她早就没生意了。   所以,廖淑芬早就不是以往那个唯唯诺诺任人宰割的小妇人,她已经练就了一身阴奉阳违扒高踩低的本事。   再加上现如今已经脱离了冯家,所以也不用看冯家人的脸色,廖淑芬昂起头,努力摆出几分傲气,轻蔑的扫视了一眼冯家人,然后朝着廖家老两口走去。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廖淑芬问。   廖母也没想到今天会是这般场面,一时有些坐立不安,只不停的给廖淑芬使眼色,同时拉着廖淑芬坐到她旁边。   廖父冷哼了一声,“这么大的事,你也不知道给家里说一声,我们不来,难不成还等着看你被外人欺负?   淑芬啊,不是当爹的说你,就算当年的事不好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过去了就过去了,咱们谁也不计较了,打断骨头连着筋,一家人终究是一家人。   你这些年在外面不容易,当爹的也知道,明里不说,背地里还是心疼的,你这孩子倔,当爹的知道当年的事,你心里有心结,放不开,这些年,爹也抹不开颜面。   但你终归是我女儿,你也不想想,你妈私底下救济你,没我的主意,她那些钱打哪儿来,今个儿冯家人还不要脸,想着吞了你母女两的搬迁费,我这当爹的说什么也不能再让自己的闺女受委屈……”   廖父一来就打情感牌,掷地有声,声情并茂,面上也是无奈气愤又辛酸,一番不带喘气的长篇大论,把他这些年的莫可奈何,以及对女儿的关心惦记,和对冯家人的仇恨表现得淋淋尽致。   廖淑芬听着,神情悲恸,心里却不以为然,只暗道,这么些年,自己父亲那演戏的功夫渐长啊!瞧这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疼爱她这个女儿呢!再说,妈给的救济,那还不是背着爸偷偷存的私房钱,当她傻子不知道呢!   廖母本就是个没主意的,听廖父这么说,一时也是悲从中来,忍不住开始抹眼泪。   廖母情绪一来,本来还想做做样子的廖淑芬见了,心绪也有些不稳了,想到这些年在外面受的罪,当即也开始抹眼泪。   廖母廖淑芬一抹眼泪,廖父说的更加声情并茂情感充沛了。   冯家人见此,面面相觑,虽是没有出声,不过脸上却带着讥讽。   安晨夕懒洋洋的看着,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这廖家三口,除了一直没什么主见的廖母,廖父和廖淑芬都是戏精吧!   安晨夕也没把自己当成戏里的人,本来就是这具身体遗留下来的糟心事,安晨夕压根不想理会,索性就冷眼呆在一旁,看一堆人演戏闹腾。   廖家三口人又闹腾了一会儿,村干部觉得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也有些坐不住,便出了声,总结大意就是这里是办事的地方,有什么委屈心结回家去解,不要在这里影响办公。   村干部这一出声,廖家人也不好再耽误,事情这才转到正道上。   廖淑芬抹了一把眼泪,正了正声,道,“周叔,我今天来为的就是领搬迁费,早听说了要本人签字才能领,还有我家丫头的那份,人我带来了,也一并领了吧。”   那村干部周叔点头,连声说了两遍“知道”,又道,“银行卡办了吗?”   “什么银行卡?”   “这边汇款都是把钱汇入农村商业银行,你要是没有这个银行的卡,用你本人的身份证先去办一张,再过来办理手续,把卡号留下,确认了金额,签了字,到时开发商这边直接把钱汇入银行卡里……”周叔解释道。   周叔解释的也清楚,廖淑芬听了也明白,只不过没想到领钱还得办一张农村商业银行的银行卡,廖淑芬觉得有点麻烦,不过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冯家人和廖父,廖淑芬一时多了个心眼。   那笔钱也不少,何况那丫头的一份,那丫头名下还有一个土房,两人的搬迁费加土房拆迁费算下来也有几十万了,这么大一笔钱,廖淑芬也不想冯家人和自己的父亲惦记着。   想了想,廖淑芬还是觉得另外找时间来悄悄领了要安心一些,遂,便开口对周叔道,“周叔,我没办农村商业银行的卡,要不等我办理了银行卡再来走手续签字?”   周叔点头,刚要说“可以”,这时,坐在一边的冯家人开口了。   开口的是冯家二嫂,只见她冷笑了一声,“哟呵!还真想着领我冯家的钱呢,也不看看你什么东西!告诉你,廖淑芬,你户口能留在村里,全仰仗我冯家的光,要不是我们冯家给你留了情面,你户口早该搬迁了,哪儿还有这笔搬迁费,你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冯家的人,赶紧把你的户口迁走,这笔户口搬迁费也别想了,那是沾我冯家光得来的,本来就是我冯家的,哪轮得到你来领!”   听罢,廖淑芬怒火中烧,腾的站了起来,破口大骂道,“我呸!我看你们冯家人的脸都长屁股上了,说这些昧良心的话也不怕全家死绝!我廖淑芬的户口从我生下来就在村里,什么时候是沾了你冯家的光才留在这的,想吞我搬迁费啊,没门!我廖淑芬现在可不是好欺负的!”   廖父闻言也是气得不轻,当即也附和着廖淑芬大骂,“你们冯家一大家子人怎的都这么没脸没皮,我家好好的一个闺女嫁到冯家,被你们冯家人压榨欺凌不说,我家闺女身怀六甲,日子最难熬的时候还被你们家那个负心汉无凭无故的抛弃,这事十几年了还没算清呢,今个儿你们还好意思说我闺女户口的事!”   廖母见廖父帮腔吵架,一时不安踌躇没了主意,只忐忑的看着,没吭声。   见廖父帮腔,冯家其他人也坐不住了,冯家三姐也骂骂咧咧的站了出来,“廖老头,我们冯家可没亏待廖淑芬,廖淑芬嫁到冯家,我们冯家好吃好喝的供着,吃穿一点没亏待她,结果她怎么着,还为些鸡毛蒜皮的事一天到晚跟我们家老幺吵,我们家老幺一向老实本分,哪能架得住她这么闹,你们还有脸提我们家老幺离家出走的事,如果不是廖淑芬泼妇一样的性子,我们家老幺至于受不住,离家出走嘛,这事你们还好意思提……”   冯家三姐刚说到这儿,紧接着冯家四姐哭丧一样嚎起来,“可怜我们老幺哟!这些年也不知道在外面过的什么日子,都是这泼妇女人害得,我们家这是造的什么孽哟,娶进门这么个扫把星,当年娶这扫把星彩礼钱没少给哟!这扫把星当年嫁给我们老幺就没安好心,故意气走了我们老幺,现在还倒打一耙,没天理哟!”   冯家四姐一嚎叫,冯家人其他人也叽叽喳喳的闹了起来,廖父也不是个省心的主儿,当即又开始大骂,廖淑芬也骂,一时间,屋子里又闹腾起来,搞得村干部和开发商的负责人员再度一脸头疼。   现场除了安晨夕一脸冷漠的看着,便只剩廖母踌躇不安的坐着,没办法插嘴吱声。   闹腾了好一会儿,两家人吵着吵着越扯越远,安晨夕对冯家人没什么印象,在这具身体的记忆里,对那位名义上的外公也没什么好记忆,所以,听了没一会儿,安晨夕就有点不耐烦。   吵架期间,冯家人牵扯到了安晨夕,而廖淑芬一直是不想提及安晨夕的,毕竟是留了心眼,就怕冯家人拿安晨夕名下的土房说事,再者,她自己的搬迁费冯家人都惦记着,何况那死丫头的。   廖淑芬几次想把话岔开,都没成功,最后廖家人和冯家人又围绕安晨夕的户口以及她名下的土房,当年冯家奶奶对安晨夕多心疼,冯家人待安晨夕不薄,乃至她到底该是冯家人还是廖家人等等问题,展开了一番激烈的争吵。   争吵时,冯家人和廖家人似乎都不关心安晨夕这个当事人的想法,也没过问她的意见,只脸红脖子粗的相护埋怨诅咒着,安晨夕从头到尾都没吭声,表现得极为冷漠淡然。   如此闹哄哄的又吵了一个多小时,眼看冯家人廖家人占据了整个屋子,其他办事的人也没办法进来办事,村干部只能继续站出来阻止了双方吵架,让双方私下协议了再来。   有冯家人在场,还有一个见钱眼开的廖父,廖淑芬本来就没打算今天把事办了,便爽快的应承下来,一边骂骂咧咧的出了屋子。   廖父心中也计较着回头悄悄待女儿过来办理,也出了屋子,但冯家人不乐意了,追着廖父和廖淑芬到屋外,又是一通吵闹,最后双方还拉扯厮打起来。   廖家这边也就三口人,冯家人多势众,廖家哪里是对手,没一会儿,廖淑芬脸上就被抓出了几道血印子,廖淑芬气得不轻,廖父见势不对,则想着溜走,廖母早就吓得哭哭啼啼。   安晨夕看着混乱的局面有些头疼,就两家人吵闹这一会儿功夫,周围就已经围了很多看戏的人群,对闹腾的廖家人和冯家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本来廖淑芬还想今天不跟冯家人计较,但双方动起手来,而且她还处于弱势,又想到以前在冯家受得气,一时也有些气不过了,一脚踹开还抓着她头发的冯家二嫂,又见安晨夕从头到尾冷眼旁观,顿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死丫头,白养了你十几年,看着你妈被人打,也不知道来帮忙!”廖淑芬尖声叫道,怒气腾腾。   “小英呐,归根到底,你是我们冯家的子孙,可不能吃里扒外,这些年你的经历三姑都听说了,这泼妇对你不好,今天三姑替你出气,你站一边去,你是冯家的人,这女人把我们冯家的子孙拐骗到外面吃苦受罪,我们冯家今天就来再算算这笔账。”小英是安晨夕的小名,冯家三姐气势汹汹的说着,又朝着廖淑芬抓了过去。   当年明明是冯家人强行赶出了廖淑芬和安晨夕,今天见冯家三姐这一番颠倒黑白的话,廖家人气得眼红,连懦弱的廖母都忍不住骂了起来,廖父本想溜走,这种情况也要争一口气,一边骂,一边再度加入了战斗。   廖淑芬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发疯了一样摆脱了纠缠的冯家二嫂和冯家三姐,也不知道怎么摸索到了一块砖头,当即就拿起来,恶狠狠的朝着冯家三姐脑门砸下去。   亏得冯家三姐还算利索,避了开去,那砖头就砸在了冯家三姐肩膀上,痛的冯家三姐又是一痛哇哇大叫。   矛盾升级,村干部听见声响,早就出来了,怕出人命,村干部赶紧让现场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将双方拉开,头疼的只能给派出所打电话,让派出所的人出面调解。   派出所就在旁边,没一会儿就有民警来了,民警一来,先是一番警告,然后才劝解。   民警出场,冯家人和廖家人还是要顾忌几分的,虽然没有动手,但嘴上依然不肯吃亏,双方还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着。   当冯家人再次提到安晨夕是冯家的子孙,而安晨夕所得的搬迁费和土房拆迁费应该属于冯家时,廖淑芬再也忍不住,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第十一章:渣亲(三)!   “本来这事我还不想当众说出来,撕破了脸大家都不好看,哪曾想你们冯家人没脸没皮到这种程度,今个儿大家做个见证,姓冯的你们一家子人听好了,这丫头全身没一点你们冯家的基因!”廖淑芬顶着被抓出几条血印子的脸,气愤的说道。   冯家四哥嗤笑了一声,“廖淑芬,你没文化忽悠大家都不懂还是怎么着!没我们家老幺,这孩子指不定还在那个旮旯里没出生呢!”   “我呸!冯家老四,就你们老幺那孬样,还真生不出来孩子!生出来的孩子也是个没命活的,当年我是怀了那孬种的娃,不过你们冯家的种生出来就死了!你们冯家人不是一直嫌弃我生了个女儿,其实当年我生的是个儿子,可惜你们冯家不积德,那娃生下来是个死胎,没命活!你们还不知道吧,刚开始那几年,你们冯家一直是在帮别人养孩子,哈哈哈哈!”说着,廖淑芬脸上露出一阵快意,癫狂的大笑起来。   “胡说八道!”冯家有人不相信,当即怒斥。   “廖淑芬你个娼妇!居然偷人,还这么不要脸的当众说出来,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大家快来评评理啊,娼妇欺负我们冯家没人呐……”冯家的三姐又大张旗鼓的嚎叫起来。   冯家其他人也跟着嚎,廖父又站出来帮女儿,虽然廖淑芬的话的确有很大嫌疑,让人怀疑她在冯家人偷了人,但这个节骨眼上,廖父一直站在女儿这一边,双方再度因为廖淑芬的一席话闹得不可开交,现场又是一阵混乱。   “说你们冯家没脸没皮,还真是没脸没皮!若论偷人,谁能赶上你冯家老三,村口的老刘,还有隔壁村的张五,还有杀猪匠……你那些相好都快让你老公戴十几顶绿帽子了……”廖淑芬讥讽的笑。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不怕告诉你们,这丫头不是你们冯家的孩子,也不是我廖淑芬的孩子,但却是我廖家的人,这丫头是我小妹的女儿……”   “淑芬,你说什么?”廖父第一个惊到了。   跟冯家人一样,廖父在听到廖淑芬说冯家人帮别人养孩子时,也以为自己的女儿偷人,但现在却说那丫头是小女儿的孩子,此言一出,倒是让现场所有人惊愣了。   须臾,冯家人大声的嘲笑起来,自然是不相信廖淑芬的话,廖淑芬脸上的嘲弄和快意更明显了,这才娓娓说出了当年的事。   原来,当年廖淑芬的确是怀了冯家老幺的骨肉,只不过那孩子生下来是死胎,而且,那时冯家老幺又离家出走没了踪迹,廖淑芬经受了双重刺激,差点一时想不开自杀。   正当廖淑芬处于低谷期时,恰在这时廖家小女儿悄悄找上门来,请求廖淑芬帮她照顾一下孩子,而且还给了廖淑芬一笔钱。   廖淑芬刚经历了丧子之痛,又得了一个孩子在身边,还得了一笔钱,才慢慢想开,应下了廖家小女儿的请求。   同时,廖家小女儿也表明,不会让廖淑芬白照顾她的孩子,会定期给廖淑芬一笔钱,以作感谢和孩子的生活补贴所用。   廖淑芬问了几次廖家小女儿,那孩子是谁的,廖家小女儿只说是她自己的孩子,却没说明是她跟谁生的孩子,但强调孩子的姓名必须叫“安晨夕”,然后还请求廖淑芬帮她隐瞒下这个孩子的身世,对外,孩子不能姓冯,也请求廖淑芬帮忙遮掩。   最开始,廖淑芬对于孩子名字的事是不在意的,直到孩子一岁多时,经历了一场大病,廖家小女儿再次找到廖淑芬,又说了孩子名字的事,廖淑芬才以孩子跟大富大贵的人家姓能保孩子平安健康为由,在冯家提出给孩子改名的事,而彼时,孩子的名字还叫“冯英”。   当然,冯家本就不待见廖淑芬和那孩子,所以对于廖淑芬当年提出的改名的事,除了冯家奶奶阻止了一下,冯家其他人根本没放在心上,直到冯家奶奶过世后,孩子的名字才彻底落户成了“安晨夕”。   而且,当年孩子名字的事,大多数时候都是廖家小女儿跑着办理的,其实,直到现在,廖淑芬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小妹对孩子的名字要这么较真。   当然,因为孩子名字这事是瞒着冯家人改的,所以冯家人不知道这事,一直以来,只以为安晨夕还叫“冯英”,而廖淑芬当众说出孩子户口姓名已改成“安晨夕”这事,算是间接印证了她的说法,孩子的确不是冯家人,也不是廖淑芬的女儿,而是廖家小女儿的孩子。   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从廖淑芬口中说出来,打得冯家人措手不及,连廖父廖母一时半会也没反应过来。   安晨夕蹙起了眉头,没想到这具身体的身世居然这么复杂。   她居然是廖家小女儿的孩子,还真是有些始料未及。   当年廖家小女儿不是进城后,就偷偷把打工的钱拿去报了一个学校,努力学习上了大学吗,后来进了大城市也没有跟廖家的人联系过,怎么会找上了廖淑芬呢?还让廖淑芬帮她养孩子?   难道,廖家小女儿其实一直暗地里关注着廖家的情况?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合,廖淑芬刚受了刺激,她就出现了。   再者,为什么廖家小女儿自己不养孩子,要给廖淑芬帮忙养呢?   听廖淑芬的意思,廖家小女儿给她的钱不少,既然廖家小女儿有钱,为什么还把女儿交给别人呢?   这具身体的生父又是谁?廖家小女儿为什么要执着于那个名字?   安晨夕心里闪过诸多疑问,然而,这具身体本身关于廖家小女儿的记忆却不多,一时半会儿也理不出头绪,安晨夕决定,看来得好好调查调查廖家小女儿。   另外,既然不是廖淑芬的女儿,也跟冯家没有关系,这具身体遗留的烂摊子也好解决多了,也省了一些不必要的牵扯,这算是唯一只得欣慰的地方了。   难为廖淑芬瞒了这么久,倒是让人有些意想不到。   依照廖淑芬所说,廖家小女儿几乎每年都在给她钱,结果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跟在廖淑芬身边还吃了那么多苦,一来,说明廖淑芬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不上心,二来,说明廖淑芬还真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换作别人,怎么着也不至于沦落到靠卖身过活吧。   不过安晨夕看了眼消瘦的廖淑芬,多少已经明白了原因。   从见廖淑芬第一眼开始,安晨夕就知道了廖淑芬吸毒,而且吸毒时间很长,如果她猜的不错,廖家小女儿给廖淑芬的钱,应该都被她拿去挥霍吸毒了。   再者,安晨夕从廖淑芬的言语中,也知道了,廖家小女儿是从两年前开始就没再给廖淑芬提供钱财上面的资助了,也难怪,没了钱财,廖淑芬对安晨夕一天不如一天,也是越来越不待见。   冯家人听了廖淑芬口中的“真相”,打击也很大,当然,这个“真相”并没有让冯家人放弃争夺安晨夕那一份搬迁费和土房拆迁费,反而坚定了要争夺钱财的心。   连以前有根有据的事都能强词夺理的扭曲了,既然安晨夕不是冯家的人,那份钱,依照冯家人的思维,就更应该是属于冯家了,这种情况下,依照冯家人见钱眼开的本性,又怎么可能放弃。   都说了安晨夕不是冯家的人,见冯家人还拗着那份搬迁费和土房拆迁费不放,廖淑芬也不依了,双方又开始翻旧账,吵闹不休。   安晨夕才懒得理会他们,心思转了转,直接返身,走回了村干部的办公室。   开发商的负责人员正簇拥在窗边看冯家人和廖家人闹腾,安晨夕走进去,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表明了来意,“我是来签字的。”   那几个负责人员惊了一下,你看我我看你,半饷,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平头男子问道,“你来签什么字?”   “确认搬迁费不是要本人签字?”   “对,可是你家里的人不是没有达成一致,你这么做,他们同意吗?”   “那是他们的事,我只负责签字,钱给谁,我无所谓。”   这下负责人员听得更加迷糊了,一个中年妇女劝道,“小姑娘,这份搬迁费和拆迁款是属于你的,只不过你现在还没有成年,所以这份款项得交给你的监护人,现在你母亲和你父亲那边的亲戚都说是你的监护人,他们还没有达成一致,你这样跑来签字,我们也很难办。”   “他们达成一致会来找你们,我说了,我只负责签字,谁能拿到这份钱,我不关心,我不想为这点小事再跑第二次,把文件拿出来吧,若是我不签字,这笔款项谁也领不了,届时他们还会闹得更凶,你们也看见了,都是难缠的人,我想,你们也不想被这样的人缠上。”安晨夕平静的说道。   几个负责人员自然明白安晨夕话里的意思,一时都有些吃惊,那笔款项金额可不低,是个人看了都会眼红,这小姑娘居然一点不关心,也不知道是真不关心,还是知道在两边亲人都虎视眈眈的情况下知道自己没办法护住这笔巨款索性放弃了。   不管是哪种情况,眼看这这么大一笔肥款,这小姑娘却留不住,多少还是有些惋惜和怜悯的。   最后几个负责人员商量了一下,叫回了村干部,还是让安晨夕办理了手续签了字,只不过考虑到安晨夕两边的亲戚正因为这笔款项闹得不可开交,所以以村干部和派出所的一个民警作见证人,虽是签了字走了程序,但没有留下银行卡号,等廖家和冯家达成一致,再来决定这笔款项的分配。   廖淑芬见安晨夕居然一意孤行的签了字,顿时气得脑门生烟,还想着寻个没有冯家人在场的日子,重新带安晨夕来签字,不想安晨夕的举动直接打破了她的如意算盘,廖淑芬气得当场便对安晨夕一顿大骂。   冯家人本来还想着私下里将安晨夕哄到他们这边来,谁想人还没哄过来,安晨夕就签了字,这下要跟廖家争夺款项就更加白热化了,顿时对安晨夕这个本就不是冯家的人也怒火腾腾。   对于因为钱争执红眼的廖家人和冯家人,安晨夕理也没理,冷冷的环顾了一眼廖淑芬以及冯家人,不带感情的说道,“字我已经签了,不管你们谁拿到这笔钱,我不在乎,不过有一点,我要跟你们说清楚。   对于冯家,我没有亏欠冯家,不管你们怎么强词夺理,当年我虽小,但大是大非的问题,我还是有印象,也看的明白,我不是冯家的人,以后跟冯家也没有任何关系。   对于廖女士,这些年虽然你明里是挂了我母亲的头衔,但到底有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我想你心知肚明,再者,这些年你对我的养育之恩,也已经用金钱抵消了,既然你早就想摆脱我这个拖油瓶,我也如你所愿,不会再为你的生活造成困扰。   我虽还没有成年,但我不是你女儿,也不需要你再为我负担什么,从此后,你也不用在担任我母亲的头衔,希望这件事后,我们各自安好,互不干扰,今天有这么多人在场,也请大家为我做个见证,言尽于此,再见!”   说完,安晨夕不待众人反应,直接大步离开。   待到冯家人和廖淑芬明白安晨夕话中的意思是想跟他们断绝关系时,而且还是当众说出这样的话,多少颜面上有些挂不住,当即便大怒,只不过反应过来时,安晨夕已经没了踪影。   廖淑芬转念又一想,没了这个拖油瓶,她还过的更自在,便也没理会安晨夕话里的决绝。   对于安晨夕,冯家人本来就觉得可有可无,若不是这次搬迁费和拆迁款的事,他们也不会想起还有这么个人,既然那丫头这么识趣的知道跟他们撇开关系,他们自然也不想在计较这个人。   所以,双方在一开始颜面上过不去,露出了愤怒以外,很快又将安晨夕抛开,开始继续争执起安晨夕名下的那笔款项来。   ……   ☆、第十二章:真正的身世!   安晨夕当着冯家人和廖家人的面把话说开了,便是将这具身体遗留下来的烂摊子解决了一部分,当然,或许以后遇上利益牵扯的事,冯家人和廖家人还会缠她,不过,到那时,她要处理冯家人和廖家人可要名正言顺多了。   现在让安晨夕在意的是,这具身体的真实身世。   想到此,安晨夕就忍不住叹息,她就说,虎毒还不食子呢,若是这具身体真是廖淑芬的女儿,也不至于那么不受待见,感情从头到尾廖淑芬都是为了钱才收留的,而且收留得还不曾用心。   只不过对于廖家小女儿也就是这具身体的亲身母亲,这具身体遗留下来的记忆实在太少,要调查还真不知道从何查起。   深思熟虑了一番,安晨夕决定从当年廖家小女儿执意要给这具身体改名开始查起,另外,她还需要知道更多关于廖家小女儿的事。   安晨夕没有急着离开小镇,虽然廖淑芬当众说出了当年廖家小女儿将孩子给她养这样的秘密,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的话定是有所保留,要想知道得更全面,还得从廖淑芬哪里入手。   下午的时候,闹腾的冯家人和廖家人才散去,既然遇上了廖父廖母,廖淑芬自然是跟着廖父廖母回了廖家。   是夜,安晨夕凭着这具身体遗留下来的记忆,找到了廖家。   因为白天发生的事,廖家人还没有睡,彼时,除了廖父廖母廖淑芬,廖家小儿子一家人和廖家大姐一家人也赶了过来,廖家众人正围坐在一起,讨论怎么将安晨夕名下的那笔搬迁费和拆迁款一分不落的拿到手。   安晨夕靠在墙上,听着屋里的廖家人跟分蛋糕似的,将那笔款项一块一块分割开来,算计得头头是道,连带着廖家小儿子媳妇肚子里还没有成型的娃儿都要占一份,甚至涉及到没分公平的地方,廖家人内部都要争执一番。   抬头看了眼头顶漆黑的夜空,安晨夕忍不住感叹,这叫什么事!   直到快到凌晨,廖家众人才各自散去,回了房间睡觉。   安晨夕瞅准了廖淑芬的房间,趁所有人都睡着之际,悄无声息的溜了进去。   扬手一挥,先将廖淑芬弄晕,然后安晨夕将手搭在廖淑芬额前,开始探知廖淑芬的记忆。   白天时,廖淑芬说出了这具身体的身世,不可避免就要回忆到过去的事,安晨夕猜到廖淑芬说出的事实会有所保留,不过只要廖淑芬回忆了过去的事,她多少就能探知到一些更深层次的真相。   只是事情并没有安晨夕想象的顺利,估计是廖家小女儿将有些真相对廖淑芬也隐瞒了下来,所以从廖淑芬脑中传来的记忆看,廖淑芬白天说的话,还真没什么隐瞒。   这让安晨夕有点意外,不过倒也不是一无所获,从廖淑芬回忆的记忆看,安晨夕至少知道了当年廖家小女儿给这具身体改名字时找过哪些人,或许能通过那些人,查到一些关于廖家小女儿的事。   见廖淑芬对廖家小女儿的事也知道的也不多,安晨夕便不再理会廖淑芬和廖家这边,迅速离开了廖家,回了镇上的招待所。   第二天,根据有限的信息,安晨夕找到了当年给这具身体改名字的办事员。   彼时,当年那个办事员已经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干部,端着官架子,对于安晨夕询问的事,打着官腔,十分的不配合。   安晨夕也不想浪费时间,见那办事员端着官架子就知道他想要什么,当即就塞了一点好处给他。   得了好处,套话就容易了很多。   原来那办事员跟廖家小女儿是初中同学,情窦初开的年纪,那办事员还暗恋过廖家小女儿,后来廖家小女儿找到他办事,说给自己亲戚的孩子改名,又给了办事员一些好处,办事员见自己曾经暗恋的对象相求,还有好处可拿,自然就同意了帮忙。   听到这儿,安晨夕觉得又要失望了,毕竟这样有利益牵扯的交情,根本都不算什么交情,廖家小女儿又怎么可能跟办事员说更多关于她的事,却不想,就在安晨夕要失望时,那办事员说出了一个廖淑芬都不知道的事。   那办事员竟在跟廖家小女儿闲聊时,无意间探听到了廖家小女儿当年自考时,考上的是哪所学校,消息摸索到这儿,总算有了一点眉目,顺着廖家小女儿当初所在的那所大学,或许能有所进展。   廖家小女儿当年自考考上的那所学校是人民大学,这让安晨夕有点意外,没想到廖家小女儿这么有本事,在当年那样逆境的情况下,居然也能考上这样的大学,看来这具身体的学霸能力还真是遗传了廖家小女儿呢,以廖淑芬那鼠目寸光的脑容量,还真生不出学霸女儿。   之后安晨夕又在村里呆了几天,几番周折的打听有关于廖家小女儿的事,收获都不多,揣着得到的几个零散消息,安晨夕启程回京,回京之前,安晨夕知道了廖家跟冯家因为她那份款项的问题已经大打出手好几次,最后到底该怎么解决,也没有闹出个结果来。   对此,安晨夕丝毫不关心,很难说清楚以往冯家对这具身体的伤害和廖淑芬的漠视,以及这具身体的主人本身的懦弱到底孰是孰非。   毕竟,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没了那层道德名义上的牵扯,她掌管了这具身体后,已经可以跟冯家人和廖家人形同陌路,唯独有些意料之外的是廖家小女儿。   不过,廖家小女儿当年就已经摆明不想搭理廖家人,何况,她只是异世之魂。   而且,在确定了这具身体已经跟冯家和廖淑芬没什么关系后,再加上已经决定放弃那份本来属于这具身体主人的款项,可以说已经明确的跟冯家和廖家划清了界限,她现在只需要把这具身体的真实身世弄清楚,那么就算是给这具身体的过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安晨夕已经决定不再跟廖家和冯家有任何牵扯,所以,离开时也如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廖淑芬正忙着跟冯家人争夺钱财,对于这个本就不甚上心的养女早就抛到了脑后,冯家人也一门心思扑在争夺钱财上,后来更是没想起安晨夕来。   乘了汽车进县城,然后又几经转折,安晨夕到了最近的一个二线城市,订了机票,连夜赶回了京城。   回京后,安晨夕第一件事是将这具身体的身世跟华老坦白。   华老听了安晨夕的身世后,也是又惊又叹,听到安晨夕说打算到人民大学打探关于亲身母亲的事后,华老自然要助一臂之力,立马就联系了在人民大学跟他有几分交情的老教授。   在华老的安排下,安晨夕第二天就拜访了那位老教授。   跟老教授闲聊后,安晨夕说明了来意,大致就是希望老教授能帮忙查一份十几年前一个名叫廖淑云的学生档案,廖淑云是廖家小女儿的名字,后又跟老教授大致说明了廖淑云的户籍所在地等她所知道的信息。   有华老这层关系在,老教授很爽快的应了下来。   拜托老教授后,时隔一天,老教授就回信了,然而,让安晨夕意外的是,依照安晨夕提供的信息,居然没有在人民大学查到廖淑云这个人。   安晨夕心中狐疑,心想,难不成当年廖淑云跟村里办事员等人所说的话也有所隐瞒?   这个念头刚闪过,却听老教授道,“廖淑云没有查到,不过有一个叫廖怀珏的女孩跟你所说的信息吻合……”   安晨夕脑中灵光一闪,对啊!她怎么没想到这层,廖淑云既然想摆脱唯利是图的廖父等人的纠缠,很有可能已经改了名字。   “元教授,我想详细了解一下廖怀珏的情况,您看,现在方便过去找您吗?”安晨夕客客气气的问道。   “行,你自己过来看吧,我在学校办公室。”元老教授道。   ……   从人民大学出来,安晨夕忍不住思绪连连,看了眼手机里拍下来的照片,安晨夕蹙了蹙眉,从人民大学所遗留的档案来看,廖怀珏的确是廖淑云无疑了,另外,从档案上的记载来看,廖怀珏刚读完大二的时候,向学校提出休学一年。   休学那一年只简单的记录了因病休学,到底什么病却没有言明。   安晨夕仔细琢磨了一下休学的那一年的时间,正好跟这具身体出生时间对应上,如果所料不错,廖怀珏休学应该是生孩子去了。   廖怀珏之所以把孩子交给廖淑芬,应该是打算继续把学业完成,从档案记录看,也印证了这一点,一个在校学生,也的确不宜带着一个孩子,依照当时廖怀珏的情况,将自己的亲生孩子交给廖淑芬养育估计也是迫于无奈,只是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什么要生下孩子呢?   再者,很明显,廖怀珏是在学校期间怀孕的,那么在学校期间,廖怀珏经历了什么,孩子的父亲又是谁?   仅从档案来看,是看不出当年廖怀珏在学校经历的一些事的,好在不算一无所获,好歹摸索出了一点头绪,知道了廖怀珏是在就学期间怀孕,那么在顺着这条线,调查廖怀珏在学校期间到底经历了什么,又跟什么人有过密切接触,应该能有进一步的收获。   原本这样的档案是不允许拍照的,不过安晨夕想着得拿回去琢磨琢磨,顺便给师父华老也瞧瞧,现在这具身体的身世既然跟华老坦白,安晨夕也没想隐瞒,索性有什么进展,就直接分享给华老,在元教授的说情下,安晨夕成功的拍下了最有用的两页。   心里想着事,安晨夕站在公交站台,准备等车,这时,她听见耳边传来刹车声。   安晨夕抬头,便看见车窗落了下来,翟五爷正含笑看着她。   安晨夕眉头一挑,“你怎么在这儿?”   “跟着你过来的呀,我等你好一会儿了,快上车!”   因为翟五爷开的车有些招摇,而且安晨夕现在展露的是丑女的相貌(毕竟是以安晨夕的身份见元老教授,而且占了华老这层关系,自然要展露以前的丑女模样),何况翟五爷模样不差,豪车陪俊男,但搭话的却是丑女,如此大的反差,已经引起了周围的人似有似无的向这边瞄。   安晨夕在心里骂了翟五爷一句,不想引人多注意,便快速上了车。   “你这车哪儿来的?”安晨夕问。   “前两天刚买的,怎么样,炫酷吧!”翟五爷得意洋洋的说。   安晨夕懒懒的瞥了他一眼,不予置评。   说起来,翟五爷是神机门的弟子,而且还背靠亚区那么大一个财力雄厚的组织,自然是不缺钱的,而且这小子一向懂得享受生活,短时间内就买了一辆豪车来显摆也无可厚非。   安晨夕对此不关心,只要翟五爷不出去祸害人,他怎么挥霍金钱,都跟她无关,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钱。   “谁让你跟着我的?”安晨夕又问,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我不是无聊嘛!”翟五爷有点委屈,见安晨夕脸色不对,翟五爷也只敢小声嘀咕一句,不敢再多说。   安晨夕没说话。   好一会儿,翟五爷忍不住又道,“现在去哪儿?”   “回丹宗。”   “哦。”翟五爷乖乖的应了一声,将车子变道,开上回丹宗的路。   一路上,闲不住的翟五爷喋喋不休的在安晨夕耳边唠嗑,安晨夕情绪不高,所以不怎么搭话,就算如此,翟五爷依然说的很尽兴,当然,大部分说的也不过是他最近所见的趣闻。   回到丹宗后,安晨夕惊愕的发现姜澜来了。   在此之前,安晨夕不知道姜澜早就已经回京,要说姜澜回京的第一时间就来找过安晨夕,只不过得到的消息却是安晨夕回了老家,然而思念心切的姜澜又追着安晨夕去了她的老家,结果好巧不巧,刚到村里发现安晨夕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几番追逐,再度出现在丹宗,姜澜觉得有点挫败。   ☆、第十三章:巧合!   这种挫败在看到跟在安晨夕身后的翟五爷后,又晋升成了恼怒,将翟五爷的一魂一魄押在镇魂塔后,姜澜才感知到了翟五爷对安晨夕的心思,若是早知道翟五爷对自家宝贝丫头的心思,说什么,他也不会同意宝贝丫头带这么个心怀不轨之徒在身边。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安晨夕平息了心里一闪而过的惊喜,尽量表现得自然的问道,她不喜欢情绪外泄,一直都如此。   “你离京的时候。”说着,姜澜又瞥了眼翟五爷,眼神冷冽。   在押下翟五爷一魂一魄的时候,翟五爷就见过姜澜的真实相貌,所以,陡然见姜澜出现在此,翟五爷顿时露出了敬畏,垂下了头,不敢正眼看姜澜。   “我听华老说了你最近遇上的事,你在调查你的身世?”姜澜又问。   安晨夕点了点头。   “查的怎么样?”   “有点眉目。”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进了驾鹤轩。   至于翟五爷,没人关注他,但有大boss级别的人物在场,他也不敢随便走开,踌躇了好一会儿,只能垂着头,跟安晨夕两人保持了一段距离,乖乖的跟着。   说话时,姜澜拿出来一个镯子递给安晨夕,安晨夕看着姜澜手中的镯子,觉得有点眼熟,想了想,这才记起,这不是魏依灵曾戴在手上的空间法宝吗,什么时候落到姜澜手中了?   想想也对,现在亚区已经完全被姜澜掌控,想要魏依灵手中的一个空间法宝而已,对姜澜来说根本不叫事。   只不过,他怎么知道她一直垂涎这个空间法宝的?   安晨夕心里闪过疑惑,抬头看着姜澜。   姜澜拉起她的手,兀自戴在了她手腕上,道,“你之前遇到魏依灵的时候,每次都会往她手腕上瞄好几眼,我猜你应该喜欢这个镯子,我也是借花献佛。”   “可不就是借花献佛,魏依灵对这镯子很宝贝吧,你怎么拿到手的?”安晨夕摩挲着镯子,问道,心里想着,这么坦然的接受了这次“借花献佛”,心里还是有点别扭,不过这个空间法宝她的确是有点垂涎。   姜澜摸了摸安晨夕的头,笑道,“你忘了,不是有魏九爷。”   安晨夕不再多问,在心里纠结了一番,还是收下了镯子,在这个灵气都缺乏的时代,空间法宝对她的诱惑真的很大,至少暂时来说,她无法抗拒这样送到手的法宝,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是,这个空间法宝能帮助师父华老种植一些珍贵的花草药。   走进驾鹤轩时,华老正在捣草药,见到安晨夕等人进屋,华老停了手上的动作,询问安晨夕查看的结果,安晨夕先跟华老说明了查看到的档案的信息,然后又将手机拍下来的两页递给华老看。   安晨夕没有避讳姜澜,姜澜也理所当然的凑上前,看了安晨夕拍下来的那两页档案页。   看到上面的信息,姜澜蹙了蹙眉,面上若有所思。   “安丫头,确定了廖怀珏就是廖淑云?”华老问。   “应该不会错。”   “上面说廖怀珏休学了一年。”   “我猜测那一年廖怀珏应该是生孩子去了。”   “孩子的父亲是谁?”华老说的是“孩子的父亲”,没有说“你的父亲”,是怕勾起安晨夕的伤心事。   安晨夕倒是很坦然,“不知道,得调查廖怀珏在学校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知。”   正说着,姜澜突然插嘴道,“廖怀珏是你的亲生母亲?”   “从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应该是。”   “廖怀珏。”姜澜嘀咕,似想到什么,他神情一怔,又仔细的看了眼廖怀珏的那两页档案,面上闪过错愕和不可思议,只听姜澜喃喃道,“说来真巧,我妈也是人民大学毕业的,而且跟廖怀珏同届。”   姜澜说完,屋里就陷入了一阵寂静,华老和安晨夕都看向姜澜,也觉得巧合得有些匪夷所思,然而,姜澜接下来的话,直接让华老和安晨夕都惊愣住。   “更巧的是,我记得我妈的好友里面,正好有一个叫怀珏的女人。”说完,姜澜自己都觉得太玄乎,跟安排好似的,让人忍不住产生怀疑。   “不知道我妈所认识的怀珏跟这个廖怀珏是不是同一个人。”姜澜又道。   安晨夕和华老用了好一会儿才消化姜澜带来的这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巧合,半饷,华老难以置信道,“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说不准这就是天意。”姜澜看了眼安晨夕,笑得意味深深。   安晨夕瞥了姜澜一眼,没理会他话里的深意,而是思量起一件事来,她记得第一次见姜澜父母时,她是用的真实相貌,只不过当时是男生扮相,姜澜的母亲当时就说她像一个故人,莫非,廖怀珏真跟姜澜的母亲相识?   若真是如此,那还真是赶巧的天意!   见安晨夕沉思,姜澜道,“这事简单,我回去跟我妈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顿了顿,姜澜对安晨夕道,“不如你跟我一起去,若真是同一个人,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如直接问她。”   安晨夕迟疑了起来,她也想当面跟姜澜的母亲打听,只不过,就这么贸贸然的去姜家,安晨夕总觉得有点别扭,何况前不久,姜家人才来丹宗跟她见过面,再者,姜家人还不知道西晨就是她呢,这么去打听,也就意味着西晨的身份要曝光了。   在姜家人面前曝光身份,安晨夕也说不上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她总是下意识的喜欢给自己留条后路,似乎这样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然而,事实上,西晨的身份,就算曝光在姜家人面前,想来姜家人也不会对她不利。   最后,发现安晨夕的迟疑,还是华老站出来语重心长的说了几句,直言,如果廖怀珏真跟姜澜母亲相识,她西晨的那层身份迟早得对姜家坦白,更何况,华老心里还有另一个想法,依照上次姜家人来丹宗试探的结果看,显然姜家人是已经认定了自己的小徒弟。   连姜家人都认可小徒弟,而姜澜对小徒弟又如此执着,这次回来,看小徒弟似乎对姜澜也有些心思,若是发展顺利,小徒弟多半是要进姜家门了,既然如此,姜家人早些知道小徒弟的身份和身世,自然是对小徒弟更有利,如此也能少一些隔阂。   为了给自家小徒弟未来幸福做打算,华老才出言让安晨夕跟姜澜一起去一趟姜家,当然,有些事还得他出面跟姜家人说明,所以,华老决定也跟姜澜和安晨夕一起去姜家。   如此,便一锤定音,下午去姜家。   去姜家的事商议妥当后,华老说了最近在道门引起不小波澜的一个消息。   “道门最近有些不太平啊!”华老面有感慨。   “师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安晨夕最近一直在寻找这具身体身世的真相,还真没留心其他,连风影门的事最近都没怎么上心。   姜澜心思转了转,问道,“华老,您说的是不是最近遁空派和凌云阁发生的事?”   华老点头,“听闻近来遁空派和凌云阁两派有些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两派内近期一直有弟子失踪,失踪的人数还与日俱增,奇怪的是,两派的掌门长老居然一直无动于衷,似不打算追究调查。”   “的确奇怪,师父,那有没有得到什么消息,比如,那些弟子为什么失踪?”   “我一直暗中跟神剑宗等几个门派的掌门长老在调查,就目前看来,知道的唯一消息是那些弟子失踪之前,有无极宗的人上门拜访过。”   “失踪的人跟无极宗有关?可无极宗现在群龙无首……”说着安晨夕看了眼姜澜。   姜澜会意,道,“邱长天的事我已经跟华老说了。”   华老道,“澜小子前几天就已经跟我说了邱长天的事,这也正是我奇怪的地方,澜小子已经将邱长天关押在镇魂塔里,如今,无极宗又是谁在做主?”   “若是那些失踪的人真跟无极宗有关,遁空派和凌云阁的掌门长老会不知道?若是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无动于衷?还是,两派联合无极宗又有什么阴谋?”说着,安晨夕想到被关押的邱长天,脑中一闪,道,“邱长天被关押在镇魂塔,失联了这么久,无极宗内不可能没有行动,这一系列异样会不会跟邱长天有关?”   “我和其他几位掌门长老也有此猜测,只不过,暂时还不知道失踪的那些遁空派和凌云阁的弟子在何处,对无极宗又有什么作用。”华老蹙眉,有些忧心的说道。   “遁空派和凌云阁是无极宗的盟友,那两派的人都不着急,我们何必在意,师父,不如先将此事关注着,若无极宗和那两派真的联合起来又有什么阴谋,门内得加强戒备,也得跟其他门派警示一声。”安晨夕建议道。   华老点头表示赞同,姜澜没作声,似在思量什么事。   虽然翟五爷被姜澜控制,但有些事还是不宜让翟五爷知道,所以,在进屋找华老之前,安晨夕就把翟五爷安排在小客厅,彼时,翟五爷百无聊奈之下,正拿着手机在玩游戏,加上姜澜已经在三人间设下了结界,翟五爷也不知道三人在商议什么事。   见姜澜没作声,好一会儿,华老问道,“澜小子,你有什么看法?”   “邱长天的肉身已经炼化,原本,炼化他的魂魄还需要点时间,但这两天我发现炼化他的魂魄十分的顺利,前段时间炼化,他的魂魄还在反抗,这两天居然没什么动静。”姜澜若有所思的说道。   “依你看是什么原因?”安晨夕问。   “两种可能,一,他已经接受了事实,放弃反抗,等待魂飞魄散,不过像邱长天这种刚愎自用又穷凶极恶的人,求生的意志通常很强烈,何况,一旦魂飞魄散,便是永世不得超生,邱长天怎么可能乖乖接受这样的结果,会放弃反抗几乎是不可能,我更偏向于第二种可能,他在养精蓄锐,等待时机。”姜澜冷静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无极宗和遁空派凌云阁两派近期的异动,或许是在想办法解救邱长天?”   “不排除这种可能。”   “他们怎么知道邱长天在什么地方?又怎么跟邱长天联络,知道他遇险?”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炼化邱长天的魂魄,你有几分把握?”   “七分。”   “也就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的魂魄不弱,炼化起来很费时间,在这期间,如果没有意外,倒是有十足的把握,但无极宗已经有所行动,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暂时不知,剩下的三分,是留给这个未知可能引起的变数。”   安晨夕垂眸,思量了一会儿,抬头道,“不如你近期专心炼化邱长天的魂魄,不管无极宗和遁空派凌云阁两派有什么阴谋,只要彻底解决了邱长天,也能避免一些变故。”   “安丫头说的有道理,当务之急是先解决邱长天这个后患。”华老赞同道。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姜澜回道。   “你准备在什么地方闭关炼化?”安晨夕又问,既然大家都一致觉得应该先解决邱长天这个后患,为了不引起变故,自然要找一个不易被打扰的安全之地,这么问着,安晨夕脑子里已经自动给姜澜开始搜索起合适的地方来。   姜澜定定的看着安晨夕,缓缓吐字道,“腾云阁,有你在的地方,我做事能事半功倍。”   安晨夕思绪拉回,闻言,她暗暗翻了个白眼,这叫假公济私吧!   华老却是立即点头同意了。   安晨夕还能说什么,索性闭了嘴。   见时间差不多了,华老又开了口,言先在丹宗吃了午饭,然后再去姜宅跟姜母打听廖怀珏的事。   于是,姜澜撤了结界,三人出门,叫上在小客厅玩游戏的翟五爷,一起去了餐厅。   安晨夕敏锐的发现,姜澜这次回来似乎对翟五爷十分的不待见,心中有些狐疑,倒也没有多问。   ☆、第十四章:一家人!   翟五爷自然也发现了姜澜对他的不待见,不过翟五爷一向会察言观色,立即明白了姜澜为什么对他不喜,估计是因为发现了他对女神爱慕的心思,只不过,他不过是心悦女神,又没有什么逾越之举,这位大boss至于这么对他冷眼相待嘛!   翟五爷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   周末,丹宗的弟子很多都要外出就诊或是有其他事务,饭桌上只有七八个弟子在,加上安晨夕四人,偌大的饭桌倒显得有些空旷。   人虽不多,倒也没显得过于安静,丹宗的弟子一向是喜欢叽叽喳喳的唠嗑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跟姜澜聊着,倒也气氛和谐。   因为有姜澜这个大boss在,所以今天翟五爷显得格外的拘谨且安静,只埋头吃着眼前的饭菜,不吭声。   安晨夕心里想着事,同样也没吭声。   华老则看着丹宗弟子追着姜澜问东问西,有些无奈。   一顿饭吃完,安晨夕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姜澜若是也住进腾云阁,她院子里岂不是住了三个男人,还有,这睥睨自若的男人,能跟小礼师兄和翟五爷和睦相处嘛!   要说姜澜选择在腾云阁里炼化邱长天的魂魄,安晨夕可不认为是为了安全着想,依照姜澜的修为和他的能力,他应该有更多合适的选择,选择腾云阁,安晨夕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为了私心。   不管是不是私心,如今他们现在的关系算得上是男女朋友吧,考虑他找的理由冠冕堂皇,她也就忍了,只不过院子里还有其他两个人,翟五爷还好,本就被姜澜掌控,搓扁揉圆还不是由姜澜说了算,就是小礼师兄……   如今有姜澜入住,不如,让小礼师兄搬回自己的院子吧。   有了这个想法,安晨夕便委婉的跟华老表明。   想到姜澜的性子,加上姜澜在腾云阁还是炼化邱长天魂魄这样的要事,翟五爷住在腾云阁已经是迫不得已,为了稳妥起见,华老也觉得还是让腾云阁越清净越好,当即就联系了小礼说明了意思。   彼时,小礼刚从病人家里出来,听了华老之意,面上露出了几分苦涩和失落,却也只能应了下来。   ……   到姜家之前,先把翟五爷安顿在了风影门分部,对于这个第二个落脚地,翟五爷已经习以为常得犹如进自家门似的,翟五爷不蠢,知道有些事不是他能探究的,所以也老实本分的接受安晨夕的安排,何况,如今还有大boss在旁,翟五爷哪敢挑战权威。   见安晨夕进风影门分部也跟进自家门似的,姜澜挑了挑眉,然后华老才告诉姜澜此前发生的一些事,得知安晨夕用西晨的身份收拢了风影门,姜澜还是有些意外的,心想,他家宝贝丫头还真是时时都能给他惊喜呢!   也难怪这次无极宗有动作,风影门却没参与在内,原来已经是他家宝贝丫头的囊中之物了。   在风影门分部耽误了一会儿,到姜家的时候巧在姜母正在跟两个闺蜜喝下午茶,姜家老爷子出去听戏了,姜父在公司。   因为去的突然,姜母看到安晨夕和华老跟着自家儿子走进来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妈,正聊着呢?”姜澜率先出声。   姜母恩啊了两声,这才回神,嗔了姜澜一眼,埋怨道,“你这孩子,有客人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华老祥和的笑道。   姜母一脸热情,“瞧您说的,平日里您忙,想请您来聚聚还不容易呢……”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姜澜很是自然的接话道。   这话姜澜说的寻常,但听的人心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本来姜母的两个闺蜜这次来还打着给姜澜介绍自家侄女的心思,要说姜母的两个闺蜜对姜家的情况自然是了解的,陡然听了姜澜的话,再看跟着姜澜进来的老者和那个其貌不扬的年轻姑娘,顿时就琢磨出点味来。   一家人!什么关系能让姜家太子爷直言是一家人,而且姜母脸上还没有反驳的意思,姜家的亲戚是不太可能了,两个闺蜜太了解,除此外,就只可能是另一种可能了。   这……莫不是姜家太子爷有对象了?   可这对象长得也太寒碜了吧!   这种姿色也能入得了姜家太子爷的眼?   两个闺蜜惊疑不定的打量着安晨夕,同时眼里还有深深的鄙夷和轻蔑。   安晨夕站在华老身边一直没吱声。   华老正跟姜母聊着,这边,发现姜母两个闺蜜的眼神,姜澜沉了沉脸。   须臾,见时机差不多了,姜澜出声道,“妈,你先招待两位阿姨,一会儿到书房来,有事跟你说,别耽误太久啊,要说的事儿很重要!”   “嘿!这孩子没大没小的!”姜母无奈的斥了一句。   见姜母身边还有两位客人,华老也不便跟姜母多聊,又跟姜母寒暄了几句,便叫上安晨夕,跟姜澜一起往楼上走。   姜母两个闺蜜一直端庄的呆在一边,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待到姜澜安晨夕和华老都上了楼,才委婉的打探起华老和安晨夕的来历。   虽然是闺蜜,但这个圈子里,哪有交心的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姜母还是有分寸的,所以并没有言明华老和安晨夕的身份,只说是跟姜老爷子交情颇深的长辈。   姜母话说的笼统,实际上两个闺蜜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姜母不愿透露,她们也不便多问,然后又跟姜母客套了几句,便相继离开。   离开时,两个闺蜜都有些不甘,本来是做足了功课,还想跟姜母举荐举荐自家侄女,不过今天看来是没戏了,只能下次再找机会。   两个闺蜜是不把安晨夕放在眼里的,主要是安晨夕的长相在她们眼里实在不具威胁性,所以,两个闺蜜还是有信心,能再为自己的侄女争取争取姜家太子爷这个顶级金龟婿的。   姜母身居姜家主母的位置,岂会不知道两个闺蜜的心思,心中冷笑了一声,也没点破,只心想道,看来以后她又多了一个任务,得架起坚实的盾,挡下蓄意破坏儿子姻缘的居心叵测之人。   送走了两个闺蜜,姜母这才去了书房。   “你这孩子,这么猴急的,到底有什么事要说?”姜母推开门,便埋怨道。   说着,姜母又有些歉意的看着华老道,“让您见笑了,这孩子没大没小惯了,还请您多包涵。”   华老笑道,“澜小子是真性情,也算我半个弟子,不用这么见外。”   顿了顿,华老道,“这次来,其实是为了一点私事……”   说着,华老停了下来,将目光递给姜澜。   姜澜会意,直言道,“妈,我们就想跟你打听一下怀珏阿姨的事。”   闻言,姜母一愣,有些惊讶,“怎么突然问起怀珏?”   华老叹息了一声,道,“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安丫头接到了她母亲的电话,回了一趟老家,无意中从她母亲口中得知了一些过去的真相……”   华老将安晨夕的真实身世以及这些天调查到的情况娓娓道了出来。   听到华老说安晨夕的亲身母亲并不是那个沦落到当小姐的女人,姜母潜意识里还暗暗松了口气,她就说,那女人那么不靠谱还不负责,看着都不像亲生的,果不其然,还真应验了。   哪有亲生母亲这么对女儿的,虎毒还不食子呢,那女人的表现,一看就是后妈,如今虽然确定了不是后妈,不过这养母的表现也跟后妈相差无几了。   姜母甚至还有些庆幸,幸亏那女人不是这丫头的亲生母亲,毕竟,虽然嘴上说没什么,不过那只是安慰那丫头的,她也知道父母的选择不能定论到孩子身上,但跟一个当小姐的女人当亲家,怎么着,颜面上也有些说不过去。   姜母庆幸的同时,越发觉得安晨夕可怜,小小年纪就被生母抱给了一个品行不正的女人养,还吃了那么多苦,也亏得这孩子在那样的环境下没被养歪,还养得三观和品行都端正,蕙质兰心,纯洁良善,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只不过,那亲生母亲也真是,自己的孩子做什么给别人养,姜母忍不住埋怨,不过这话毕竟没有说出口,也只是在心里嘀咕了一下。   孩子哪有在母亲身边好,她这个当妈的就深有体会,以往那混小子在外,她就时常提心吊胆,担心这担心那的,孩子渐渐长大了,眼看到了适婚年龄,那混小子又对女人不开窍,又急坏了她这个老母亲,现在好不容易看到点曙光,可算是有盼头了,想着想着,姜母一时间就思绪拉远了。   待到姜母回神,正听到华老说到安晨夕亲身母亲的另一个名字叫“廖怀珏”,这一听,姜母整个人激灵了一下,噌的站了起来。   “您说什么?夕夕的亲身母亲您刚才不是说叫廖淑云吗?怎么……”姜母有点迷糊了。   “她本来是叫廖淑云,不过后来改了名,叫廖怀珏。”华老解释道。   “怀珏……”姜母喃喃,神情有些错愕。   这时,姜澜适时接话道,“妈,我们就想跟你验证一下,这个廖怀珏是不是你以前那位文工团的朋友,你不也是人民大学毕业的嘛,从现在查到的资料看,廖怀珏正好跟你同届。”   “华老,麻烦您再说说廖怀珏的情况。”姜母回神,正色道,刚才走神,她还真没听清关于廖怀珏的事,这时已经意识到重要性,自然想仔仔细细再听一遍,说道刚才说正事自己居然走神,姜母还有点不好意思。   华老道,“不如你直接看资料,心里也能有点数。”   说着,华老转而对安晨夕道,“安丫头,把你手机里的档案给你姜伯母看看。”   安晨夕应了声,拿出手机,将拍下的廖怀珏的两页档案页调出来,又将手机递给了姜母。   姜母仔仔细细的看着档案页上面的资料,越看越激动,到后面,手都抖了起来,只听姜母带着有些激动的情绪,道,“是怀珏!没错!”   “没想到夕夕竟是怀珏的女儿,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说着,姜母捂住了嘴,又是惊讶又是不可思议,还有因为激动而冲击出来的澎湃情绪。   转念又一想,当年怀珏因病休学了一年,当时她还纳闷,怀珏平日里看上去好好的,怎么突然说病就病了,后来怀珏回校后,整个人的精神就有些不对劲,她为此还过问了好几次,但怀珏都三言两语的含糊过去,现在想想,那休学的一年,或许正是怀珏怀孕了。   再往深处一想,怀珏在校期间怀孕生女,在学校期间带着孩子毕竟名声不好,而且也有诸多不便,又要忍受别人的非议,而怀珏又是那么要强的人,应该正是出于这份迫不得已,怀珏才会把孩子给别人养吧。   或许是跟廖怀珏是好友的关系,关系亲近的人,就算曾有不当的行为,也总能格外宽容一些,何况,依照姜母对廖怀珏的了解,她觉得廖怀珏是一个心性纯粹且正直又率真的人,所以,想通上面那一点,姜母又开始同情起廖怀珏来。   哪个母亲愿意跟骨肉分离,若非迫不得已,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刚才她没有弄清楚情况就埋怨这丫头的亲身母亲狠心,这是大大的不应该啊!   姜母心里又泛起为了羞愧,为没有弄清事情真相,就埋怨人而生起的羞愧。   这一番思绪过后,姜母又思量起廖怀珏当年怎么就怀孕了?孩子的父亲又是谁呢?   说起来当年她跟廖怀珏交情不错,居然一点没看出来她有怀孕的迹象,想到孩子的父亲,姜母心里又泛起了疑惑,当初没听说怀珏有交往的对象啊,怎么还怀孕了?   这事怎么那么蹊跷呢!   姜母开始在记忆中搜寻一些蛛丝马迹,结果想了半天,愣是没有琢磨出头绪来。   这事要么就是另有隐情,要么就是怀珏故意隐瞒,不论是哪种,这事应该不简单。   ☆、第十五章:袒露真颜!   既然是涉及到怀珏,何况这丫头还是怀珏的女儿,而且还是自己儿子看上的人,又得了他们姜家人的认可,她既然知道了这事,就不能坐视不理,说什么,这事她也应该助一臂之力。   想到这,姜母也知道了华老安晨夕来找她的原因,当即也不隐瞒,将当年她知道的关于廖怀珏的事犹如倒豆子般都说了出来。   安晨夕听后,发现姜母说的关于廖怀珏的事跟她当初猜测的没什么出入,唯一遗憾的是,似乎姜母也不知道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是谁。   正说着,姜母突然想起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那少年长得跟怀珏十分相似,而且听那少年之意,他还是孤儿,莫非怀珏还有其他孩子?   再看眼前的安晨夕,看着看着,姜母突然发现一件事,此前只发现这丫头一脸的痘印很影响美观,倒是没有细细留意这丫头的眉眼,此刻仔细一瞧,姜母惊愕的发现,这丫头的眉眼跟怀珏还真相似。   “妈,你一个劲儿的盯着晨夕瞧什么?”见自己的母亲一直盯着安晨夕看,姜澜疑惑的问道。   “你们说,除了夕夕,怀珏会不会还有其他孩子?”姜母迟疑的说道。   话音落,安晨夕等人都狐疑的看着她。   姜母赶紧又道,“小澜,我记得你曾在路边捡回来一个醉酒的少年,那少年就跟怀珏长得很像,你说,他会不会是夕夕失散多年的弟弟啊?”   姜澜淡定的脸上露出了龟裂,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扭开头,不吭声。   安晨夕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姜母说的是她们初次见面时初女扮男装的她,一时也有些尴尬的垂下了头。   唯独华老没明白,听到姜母这么说,一时诧异道,“那少年叫什么名字?”   姜母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回道,“西晨,对!就是叫西晨!”   话音落,屋里一阵无声的寂静。   华老看了看姜澜,又看了看安晨夕,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也不多问了。   安晨夕尴尬得耳根有点红。   一阵寂静后,姜澜捏了捏眉心,颇为无奈的开口道,“妈,其实,西晨就是晨夕。”   “啊?”姜母一脸错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解释的事,自然由华老来说最合适,遂,华老握拳咳嗽了一声,这才出声,将当初安晨夕为什么要隐瞒身份,转而女扮男装杜撰一个西晨的身份这事言简意赅的说了出来。   姜母听后,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理清了个中原因,目光灼灼的看着安晨夕,眼里带着古怪的兴奋,只听她道,“那么,夕夕其实不是长这样的?”   “对不起,伯母,事出有因,迫不得已才对你隐瞒。”安晨夕歉意道,说着,安晨夕伸手在脸上轻轻一拂,似薄纱掀开,眨眼,满脸痘印的丑女容颜消失,露出了那张美艳魅惑的真实容颜。   姜母看着安晨夕那张美艳魅惑的脸,满眼的惊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谁说我儿子看上的人长得寒碜,这颜值跟我儿子配对,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妥妥的!我儿子的眼光从来就没差过!   姜母很激动,这个念头闪过后,姜母紧接着就想赶紧让姜父来看看这美腻的儿媳妇,对了,她还想拉着这丫头出去显摆显摆,瞧瞧,这是我姜家未来的儿媳妇,就这颜值,远甩你们那些名媛千金几条街!   然而,无数的念头闪过,最后姜母却只能老实的坐着,什么也没做,用一种新的目光,重新仔仔细细的打量起安晨夕来。   安晨夕被姜母灼灼的眼神看的有点窘迫,不自在的搅了搅手指。   姜澜发现自己的母亲还炯炯有神的盯着安晨夕,也是无奈,他自然知道自己母亲心里在想什么,只能开口提醒道,“妈,这事你得替晨夕保密,千万不要泄露出去了,否则晨夕会有麻烦。”   “妈心里有数,放心吧。”姜母郑重其事的保证道。   重新打量安晨夕后,姜母发现,这丫头虽说跟怀珏长得相似,却比怀珏还要美艳逼人,怀珏是那种温婉如水的轻柔,这丫头却多了几分如雪巅上冰莲的清傲,还有几分凌厉的英气。   看着安晨夕,姜母就心想,这丫头的父亲到底是谁呢?居然能生出如此绝世无双的女儿来!   见识了安晨夕的真实相貌后,姜母对安晨夕的亲生父亲更加好奇了,打定主意,一定要帮这丫头弄清楚身世。   姜母思绪转悠时,华老向姜母问起是否知道廖怀珏的下落。   姜母惋惜的叹了口气,这才直言,廖怀珏得了癌症,已经过世,说到过世的好友,姜母免不了又是一番心酸难过,再看安晨夕更是怜惜疼爱。   听到姜母说廖怀珏已经过世,再加上连姜母这个廖怀珏曾经的好友都不知道安晨夕的亲生父亲是谁,华老也忍不住叹息,只觉小徒弟的身世还真是坎坷,免不了也是一番心疼。   见姜母和华老对安晨夕又是怜惜又是心疼的,以免真勾起了安晨夕的伤心事,最后还是姜澜岔开了话题。   几人又围绕廖怀珏过去的事做了一些猜测,但都是一些没根据的猜测,也没什么大突破。   之后,华老因为还有事,便先行离开了。   而安晨夕则被姜母热情的挽留了下来,剩下的时间,安晨夕就被姜母拉着陪着喝下午茶唠嗑,唠嗑的内容大部分都是一些生活上的事,当然,因为知道了廖怀珏是安晨夕的亲生母亲,姜母在感慨万千的同时,也免不了跟安晨夕说起了一些廖怀珏的事。   姜澜有点哀怨,几次想跟母亲抢人,都没成功,只能郁结的去了书房。   一直到被姜母拉着吃了晚饭,姜母才有些不舍的放安晨夕和姜澜离开。   听到姜澜近段时间会住在丹宗,姜母眉开眼笑,言里言外一直跟姜澜言要抓住机会云云,甚至恨不能直接打包速速的把姜澜丢进丹宗,巴不得他一直都不回来。   此时此刻,姜母早就忘了安晨夕还未成年的事,只一门心思的思量着,赶紧让自己的儿子把这么个难得中意又有缘分的准儿媳妇娶进门。   出了姜家,安晨夕让姜澜则道先去接翟五爷,见安晨夕还关心着翟五爷,姜澜有些不高兴了。   “你对他那么上心做什么?”姜澜冷着脸,语气不好的说道。   安晨夕蹙了蹙眉,“他携带了艾滋病毒,而且是我的病人,我把他带过来,就应该负责。”   一席话噎得姜澜心里更是堵得慌,他自然知道安晨夕对翟五爷上心,完全是出于医者的责任,但见自己的宝贝丫头对别的男人上心,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让姜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何况,这男人对他的宝贝丫头还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这就让姜澜更是恼火。   姜澜黑着脸,突然把方向盘一转,开上了另一条远离风影门分部的道儿。   “去风影门分部不是走这边。”安晨夕提醒道。   “不去。”姜澜语气有点冲。   “为什么不去?”   姜澜咬着牙,不说话。   “你发什么脾气!”安晨夕觉得莫名其妙,“晚上还要给翟五爷治疗,你不想去,让我在前面下车,我自己去接人。”   “不准去!”姜澜神色阴郁。   “你怎么回事!”安晨夕觉察到了不对劲,“是不是翟五爷得罪你了?他不是已经被你掌控了?哪儿还能再得罪你?”   “我反悔了,不想再让你跟他接触。”姜澜幽幽说道。   安晨夕有点不高兴了,“你这是无理取闹!治疗正到关键处,哪儿能说断就断,你不要添乱好吗,这次的治疗很重要,师父一直在研究艾滋病例,好不容易能有这次机会,我不能让师父错失这次机会……”   姜澜也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但他就是看不得有人惦记着他的宝贝丫头,而且那人还跟在宝贝丫头身边,宝贝丫头对那人还尽职尽责,一想到这儿,姜澜心里就跟打翻了十桶醋似的,酸的牙疼,最关键是心里还老不踏实。   好一会儿,姜澜才僵着声音道,“让华老一个人治疗不行?”   “不行!”安晨夕一口否决,“有的治疗,师父没办法完成。”   姜澜怀疑的看了眼安晨夕,“还有华老没办法完成的治疗?”   安晨夕抿唇没说话,心想,在给翟五爷治疗时,会用到仙气,师父体内没有仙气,怎么能完成!   见安晨夕没吭声,姜澜更不依了,再想刚才安晨夕说的那话,怎么听,他怎么不信,甚至想到后面,姜澜都觉得这丫头撒谎都不走心了。   想着想着,姜澜心里开始不安,这丫头欲言又止迟疑的模样是几个意思?还撒了这么一个不走心的谎言,这让姜澜不得不开始想偏,这一偏就开始偏得远了。   本来嘛,两人关系这才确认没多久,感情还没牢固呢,两人就分开,姜澜对这段感情多少是有些小心翼翼的,这源于一开始安晨夕对他就不怎么待见,而且还是他死皮赖脸的赖上去的,虽然这丫头松了口,但因为安晨夕表现的十分镇定,也没他那么热情,总让姜澜觉得心里没底。   想他姜家太子爷追着这么个小丫头追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看到了曙光,他自然是将这段感情呵护得很是精心,而且也十分的敏感,结果再见面,这丫头对他也没见的多热情。   再一想,这丫头跟他分开后还跟别的男人朝夕相处,那男人还跟她同住一个院子,这就让姜澜不得不胡思乱想了,难不成,这段时间朝夕相处下来,这丫头也对翟五爷动了心思?   想到这儿,姜澜坐不住了,心里泛起了滔天的怒意和恐慌。   想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得到的宝贝,哪能被别人撬了墙角,单单这么想着,姜澜就觉得心里跟撕开了一个口子似的,血淋淋的痛着。   猛的踩下了刹车,姜澜将车就这么大咧咧的停在了路边,好在是晚上,而且这条道也没什么车,突然的急刹车才没引起交通事故。   姜澜侧身,定定的看着安晨夕,脸色十分不好看,眼里还有些慌乱,他一把扣住安晨夕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前,声音低沉的质问道,“你说,你是不是跟那男人朝夕相对,移情别恋了?”   安晨夕被姜澜的话和动作弄得目瞪口呆,觉得姜澜简直不可理喻,“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八道?不是你心里有鬼,刚才为什么支支吾吾的?”这话说的有点重了,但想到刚才自己脑中闪过的念头,姜澜就有点控制不住。   “你有病吧!谁支支吾吾了!”安晨夕瞪眼,心里也来火了,觉得这人怎么说来脾气就来脾气,想法还天马行空不着边!   “那你说,你对翟五爷为什么那么上心!华老是医学界的泰斗人物,有他完成不了的治疗,谁信?就算是治疗,华老不行吗,你也说是华老在研究艾滋病例,你把翟五爷交给华老不就行了,难不成你自己的师父还不放心,做什么非得前前后后的也跟着操心?”姜澜连声质问,心里已经烦躁到了极致,他也不想发脾气惹了安晨夕不悦,只能强行吸了几口气,忍耐着。   “这事跟你说不清楚!”安晨夕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姜澜解释。   “是说不清楚还是不想说!”姜澜脸上已经乌云密布,说出来的话都带着狠劲儿,本来还想着忍耐,但见安晨夕说话含糊,又越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火气又蹭蹭的冒了上来。   “你能不能讲点理!”安晨夕闭了闭眼,无力道。   “讲理?你他妈让我怎么讲理!我现在恨不能宰了那男人!我的女人也敢惦记,当初要是知道他有这心思,我就该直接弄死他!现在你跟我说讲理,我能看着自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上心!还义正言辞的跟我说要我讲理,他妈的再讲理老子都绿了!”终是没压制住,姜澜爆发了,他气得不轻,捏住安晨夕的手腕也用了劲儿,因为情绪激动,他眼睛微微有些泛红。   ☆、第十六章:无理取闹!   安晨夕觉得根本没办法跟姜澜好好说话了,她不知道姜澜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而且当初不是已经跟他说的很清楚了吗,再说,就算翟五爷的确对她有心思,她一直冷眼相待,也丝毫没回应,至于这么蛮不讲理计较这事吗?   何况,让翟五爷留在丹宗,也的确是为了帮助师父研究病例,只是仙气的事要她怎么跟他解释,这事她自己还没理清思路,要她怎么跟他说!   见安晨夕不说话,姜澜慌了,“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真的看上那男人了?”   安晨夕真的不想理会姜澜疑神疑鬼的念头,再者,她眼光会那么差吗,会看上翟五爷那样的色胚!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好好想想!   “安晨夕!不带你这样始乱终弃的!那臭男人能跟我比吗,染了一身性病,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能有我洁身自好嘛!我知道你们这种小女孩不谙世事,最容易被骗,还喜欢同情人,其实你对他就是同情,不过这种人没什么好同情的,在外面胡搞出一身病的,那臭男人就是个渣,你别被同情蒙蔽了双眼……”姜澜语无伦次的说着,声音有点发紧,他是真怕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宝贝被别人撬了去,这么个宝贝被人撬走,那还不是要了他的命!   说着,姜澜觉得自己没有表达到关键上,话语一转,耍起了无赖,道,“我不管,你有了我,就别想甩掉我,也不准再关注别的男人,你的心里眼里只能是我!”   安晨夕有点不耐烦,“你有完没完!感情我这辈子还不能甩了你这张狗皮膏药了!”   姜澜咬牙切齿,“你敢!你要敢甩了我……”   “怎么着?”安晨夕挑眉。   “我做鬼也缠着你!”   想到姜澜的修为,安晨夕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说不准你已经成了仙。”   “那更好,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耗什么?把大把时间耗在我一个女人身上?”安晨夕看他。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之,你只能是我的人。”姜澜执拗道。   这丫头她是打心眼里深爱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对她怎么会这么执着,执着的一丁点放手的念头都不敢有,不过这些他都不想去深思了,他只知道,他不能没有她,反正这丫头这辈子只能是他的,他姜澜看上的人,就算用尽了手段,也只能是他的,谁也不能抢了去!   安晨夕被姜澜的泼皮无赖且固执的性子弄得没了脾气,只能颇为无语道,“你这样,我们根本没办法正常交流。”   “怎么不能正常交流!现在我就要你不再管翟五爷,这事交给华老……”   安晨夕打断他的话,说道,“这根本是两码事,你不用多说了,这起病例我不会半途而废,会一直跟到底,我能为师父做的事本来就不多,师父一生为医,说什么我也要帮他完成心愿。”   “你倒跟我说说,没你参与,华老怎么就不能治疗了,还是你乐意把自己搭进去?”说来说去,话题又绕回了原点。   “我都说了,这事没办法跟你说清楚!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干嘛老揪着这事不放了!我给翟五爷治疗到底碍着你什么事了,而且我跟他就是单纯的医患关系,清清白白的,半点杂质都没有,你非要脑补一些莫须有的事,有意思嘛!   鸡蛋里挑骨头也不是你这么挑的!还是你诚心想跟我吵架吧!说到底你就是对我不信任,但是姜澜,我们是平等关系,你凭什么对我要求这么多,凭什么因为你的疑心就对我挑三拣四的不信任!”说着,安晨夕自己也觉得有些委屈了,说完,安晨夕就想甩开姜澜的手,另一只手去开车门。   安晨夕觉得姜澜需要冷静冷静,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而且,安晨夕觉得他们这架吵得有点莫名其妙,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   再说,姜澜的要求也颇有些无理取闹,她是医者,给病人治疗是天经地义的事,凭什么要因为他莫须有的猜测就断了给病人的治疗,何况这还是师父华老潜心研究的病例,于情于理,她也应该积极配合。   见安晨夕想挣脱他的手,还想去开车门,姜澜神色阴沉到了极致,心里更加烈火焚烧般煎熬,他不仅没有放开安晨夕的意思,另一只手还揽住她的腰身一带,安晨夕瞬间就撞进了他怀里。   安晨夕心里正气着呢,哪儿想搭理他,想也没想就伸手去推他。   推了半天,奈何姜澜的双臂跟铜墙铁壁似的,牢牢的将他禁锢在怀中,安晨夕挣扎了半天,越发恼了,就想用法力。   只不过这气息刚调动,姜澜突然就扣住了她后脑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吻了下去。   安晨夕气息被堵,懵住了,竟是一时半会没反应,直到气息自动回归丹田,而安晨夕觉察到唇瓣传来了一丝痛意,她“嘶”了一声,蹙眉。   只不过“肇事者”丝毫没有自觉性,还我行我素的蹂躏着娇嫩的唇瓣,与其说是吻不如说的啃,啃得安晨夕的唇瓣泛着丝丝的痛,痛感之下还有一点痒,很奇怪的感觉,或许是这种奇怪感觉的冲击,倒是让安晨夕脑袋有一瞬空白,竟忘了刚才自己想要推开姜澜的举动。   直到旁边传来了“嘟嘟”声,紧接着想起了扩音喇叭的声音。   原来是交警来了,这里是禁停路段,交警经过发现这儿停了一辆车,自然要警告让车辆马上驶离。   姜澜没有开那辆标志着身份的专用红旗,也没有开那辆张扬的幻影,开的是一辆不怎么经常露面的低调的辉腾,交警不知道此刻车里面坐的人是首长,若是知道,哪儿敢在这个时候坏了人好事,当然,因为看不见车里的情形,交警也不知道车里的人正在干什么,也亏得天黑且这车的车膜贴的好,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不过里面却能清楚的看清外面。   见车旁边停着的警车,安晨夕羞窘得不行,奈何面对如此尴尬局面,姜澜却是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依然不管不顾的在安晨夕唇瓣上狠狠的啃了几口,才肯放开,似不满,还拉起安晨夕的手啃了两下,然后转头阴沉的看了眼车外,这才启动车辆,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被姜澜这么流氓行径的蛮缠了一番,之后两人也没再争吵,当然,也没再有什么交流。   姜澜来了脾气,自然是不可能再管翟五爷的,说实话,现在姜澜恨不能剁了翟五爷,哪儿可能再去风影门分部接他。   姜澜肆意狂妄惯了,安晨夕却不能撒手不管翟五爷,何况,每晚的治疗是不能断的,安晨夕多少已经明白了姜澜倔强的性子,索性也不再姜澜面前提翟五爷,只出声,让姜澜在前面停车,表明她要下车。   结果姜澜当没听见,继续开着车,一条道的朝着丹宗驶去。   安晨夕说了几次,见姜澜都冷着脸一声不吭,也是没辙。   虽说如今翟五爷也买了车,只不过走的时候,没让翟五爷开车,翟五爷那辆骚包的车还停在丹宗呢!   不过见姜澜正发着脾气,安晨夕也只能自己给翟五爷打电话,让他自己回丹宗,因为是晚上,安晨夕对这色胚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怕他色心犯了,出去祸害人,还在言语里警告他,让他规矩些,不要惹事。   现在姜大boss都回来了,翟五爷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哪儿还敢惹事,乖乖的跟安晨夕保证绝对老实乖巧的当个好宝宝。   回到丹宗,两人就一声不吭一前一后的进了腾云阁,刚进腾云阁,正好看见小礼出来。   小礼见天色已晚姜澜还出现在腾云阁一时有些诧异,简单的跟姜澜打了一声招呼,便使眼色把安晨夕叫到一边,小声问道,“澜少怎么在这儿?”   “师父让他留下来的。”安晨夕回道。   “他今晚不回去?”   “这段时间他都会住在腾云阁。”   “为什么?”小礼嘟囔,有点不高兴。   “他要炼化邱长天的魂魄,得找一个清静且安全的地方,他觉得腾云阁正合适,便跟师父说了,师父也同意了。”安晨夕言简意赅的说道。   小礼听了面上一惊,“炼化邱长天的魂魄?怎么回事?”   安晨夕这才把姜澜将邱长天镇压在镇魂塔的事娓娓道了出来,闻言,小礼震惊得无复以加,谁能想到跟丹宗敌对了这么些年的邱长天最后会落到姜澜手里,一时间,本来因为腾云阁又住进一个男人的那点不悦的心情也烟消云散了。   当然,对于因为要炼化邱长天的魂魄而住进腾云阁的姜澜,小礼虽然没了不喜之情,但心里却多了一些苦涩和嫉妒。   小礼不眼瞎,自然是看出了姜澜对安晨夕的心思,何况姜澜还是如此优秀的人,前段时间姜家人还特意来了丹宗,目的是为什么,小礼多少也猜到了,掌门师伯也没有阻止,甚至还暗中撮合。   且不说小师妹对姜澜是什么想法,经过了诸多剖析,小礼也知道自己是没戏的,一想到这些,小礼就觉得心口泛起了尖锐的刺痛。   小礼脸上闪过的情绪一点不落的落入了姜澜眼中,本来就心情不好的姜澜,顿时情绪更糟糕了,他的宝贝丫头盯着的人还真不少,翟五爷也就罢了,他怎么没发现宝贝丫头身边还有一个想吃窝边草的兔子呢!   看来,这丫头不时刻盯着,还真让人不放心!   他好不容易追到的宝贝,哪儿能允许别人瞅着惦记着!   情绪一不好,姜澜浑身就散发着压抑的寒意,然后姜澜二话不说,拉着安晨夕就进了院子。   小礼怔忡,刚才姜澜身上溢出的气势和寒意让他有些心悸,小礼不说对人情世故有多了解,但这种情况下,多少也明白姜澜为什么会不高兴。   这是在宣布所有权吗?再看任由姜澜拉进屋的安晨夕,小礼垂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哀叹了一口气,心中想着,有姜澜这个霸王在此,看来,他也要搬出腾云阁了。   ……   进了院子,安晨夕就甩开了姜澜的手,有些恼怒道,“你到底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你看不出他对你不怀好意吗,离他远点!”姜澜沉着脸说道。   “他是我师兄,会对我不怀好意?你让我离他远点?你有毛病吧!你清醒一点行不行,若论不怀好意,谁能比得过你姜澜!”说完,安晨夕觉得今晚跟姜澜吵得有些心力交瘁,索性打定了主意,再不搭理他,要闹,让他一个人闹腾去吧!   安晨夕这次是真的冷下了脸,姜澜知道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了,但想到连丹宗都有垂涎他宝贝的人,他心里又觉得梗了一根刺,甚至,姜澜还想,除了小礼,会不会还有其他丹宗弟子也对自己的宝贝存了暗恋的心思。   可见安晨夕冷下脸来不搭理他,姜澜心里又有些难受,以前是他一门心思的想着追这丫头,倒是没留意身边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毛头小子,现在好不容易追到了,回头来看却发现危机四伏,姜澜本就觉得两人的感情还不够牢固,这让他一下提心吊胆起来。   这种提心吊胆就演变成了猜忌,其实姜澜知道,他的宝贝丫头不是那么容易移情别恋的人,若是如此,他追的也不会这么辛苦。   只是,一旦涉及到宝贝丫头,他就有点不理智,也有些谨小慎微和紧张,两人确定了关系,明明应该是幸福高兴的,但现在姜澜却觉得有点恐慌,唯恐转瞬间,宝贝丫头就不要他了,他好不容易要熬到手的幸福只是一场镜花水月般虚幻的梦。   姜澜对于自己这种不自信的情绪也有些无奈,想他何时有过这么患得患失的时候,结果却一头栽在了这丫头身上,这丫头还没心没肺似的,真是让他气得有些牙痒痒。   无奈又挫败叹了口气,他是不想让宝贝丫头生气的,他们这么久没见,本以为见面会浓情蜜意,谁想会闹成这样,他也不乐意。   ☆、第十七章:有点不对!   眼见安晨夕冷着脸要进房间,姜澜三两步追上去,从后面抱住了安晨夕,下巴在她发丝上摩挲了两下,道,“你这丫头,也不想想,就你这态度,能让我安心嘛!”   “我什么态度!我这态度怎么了?”   “你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要记得跟其他男人保持距离!”   安晨夕也叹了口气,不想说什么,觉得姜澜这么疑神疑鬼的真的很没劲儿,她是没有正经谈过恋爱的,不过想到那一段时间,姜澜消失无音讯,她当时的心情,多少也能理解姜澜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了。   “我希望我们能相互信任。”半饷,安晨夕说道。   “我信你啊,但信不过那些心怀不轨的男人。”   “你信我就足够了。”   “可我见不得你身边有心怀不轨的男人。”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霸道!”   “任何一个男人都看不得有心怀不轨的人呆在自己心爱的女人身边,这是原则问题。”   安晨夕不想跟他讨论原则问题,这人当初死皮赖脸缠着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原则问题。   “你确定要继续跟我讨论这个话题?”安晨夕再度冷下了脸。   就算再有气,见到安晨夕冷脸,姜澜也只能缴械投降,“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顿了顿,姜澜突然道,“不如,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吧!”   左思右想,姜澜觉得只有这样,才能牢牢的套住这丫头,以断绝她离开自己的后路。   “你……”对于姜澜天马行空的突发奇想,安晨夕已经没脾气应对了。   “不过,你还未成年呢!”想到什么,姜澜又道,“没事,我有办法,直接把你年龄改了,多加几岁,这事就成了。”   “我不同意!”见姜澜越说越来事,安晨夕一口否决。   “你迟早要嫁给我,早晚都一样。”姜澜嗅着安晨夕的发香,理所当然的说道。   对于姜澜的歪理,安晨夕有点无语,“你都说了,我还是未成年,你诱拐未成年少女,良心能安吗!”   “不拐你进门,我才不安呢!”姜澜嘀咕。   安晨夕:“……”   “咱们有些日子没见了,你都不想我吗?”姜澜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安晨夕脸一红,有些羞恼道,“别动手动脚的,站直了说话!”   “我媳妇儿,摸也摸得天经地义。”姜澜理直气壮道。   “你这人怎么越来越无耻了!”发现姜澜更加泼皮无赖后,安晨夕很无力,这媳妇儿媳妇儿叫的还挺顺口,也不问问她意见的!   姜澜正俯身啃着她的脖颈,咕哝了一句,安晨夕也没听清,只觉脖颈处传来一阵阵酥麻的电流,让她脑子有点晕乎。   发现安晨夕的呼吸滞了滞,姜澜也是浑身一紧,动作也肆无忌惮起来,他才不管那么多,他想他的宝贝丫头想得人都要炸了,还不准摸摸解解馋啊!   今天一见面他就想抱着她好好温存了,结果一直没找到机会,后面还因为一个臭男人跟宝贝丫头怄了气,现在怎么着也要慰问慰问犒劳犒劳!   安晨夕推了几下没推动,这人就跟泰山压顶似的压在她身上,又咬又啃的,让她没办法把思维绕到正道上,没一会儿,觉察到一丝凉意,发现她的衣襟已经半开了。   姜澜几乎是有些急不可耐的把唇压在了她的唇上,一阵吸允啃食,啧啧有声。   安晨夕脸红心跳,心尖都颤了颤,最后是被姜澜半拖半抱带进屋的,虽然没达到最后水乳交融的一步,不过姜澜的大胆和热情也足以羞得安晨夕无地自容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安晨夕两世为人,但在情事上面,又哪里是姜澜这种心思深沉的人的对手,何况,十几岁年少叛逆时,咱们的姜家太子爷就观摩过教科书般的情感动作片了。   所以,别看姜澜在外人眼里是不近女色的,正要动情起来,就是一个活脱脱的闷骚饿狼,恨不能把安晨夕鲸吞蚕食了。   被姜澜这么一缠,安晨夕差点忘了给翟五爷治疗的事,还是华老眼见时间越来越晚,翟五爷回了丹宗就早早的侯在了驾鹤轩,但自己的小徒弟却迟迟没出现,华老只得给安晨夕打来了电话。   安晨夕赶紧理了理衣服,狠狠的瞪了姜澜一眼,匆匆的赶向驾鹤轩。   姜澜支着脑袋,目光闪烁的盯着安晨夕脖颈上的小草莓,笑得一脸舒心畅快。   安晨夕以为只要把衣服整理妥当看不出什么就完事了,却不想脖颈上早就留下了证据,所以,当华老和翟五爷赫然看见安晨夕脖颈上的小草莓时,脸上齐齐闪过了古怪的神色。   华老老脸有点挂不住,只心想,那小子,自家小徒弟还没成年呢,之前不是嘱咐过了,那小子不会把当初承诺的事忘了,对小徒弟做了什么吧!不行,回头还得再警示警示,可不能让小徒弟吃亏了!   翟五爷心里却有些酸涩不是滋味,但发现事实后,又有些垂头丧气,只在心里叹了又叹,捶胸跺足,大呼女神这么多娇花就这么给人摘了!   安晨夕觉察到了华老和翟五爷怪异的目光,却是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后来给翟五爷治疗,这事也被抛到了脑后。   直到治疗结束后,华老欲言又止且语重心长的对她说道,“安丫头啊,你年纪还小,以前营养不良,底子差,这些年都要好好调养,师父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就算中意澜小子,也不能由他任意妄为,这样对你身体不好。”   安晨夕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华老说的是什么,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含糊的应了一声,心里却把姜澜骂了个遍,同时有些疑惑,师父怎么知道姜澜不老实的?   结果回去洗澡时,安晨夕看着镜子里脖颈上的痕迹,才明白了原因,再想自己居然顶着这么明显的痕迹出现在师父和翟五爷面前,难怪他们看她的眼神那么古怪,安晨夕捂住脸,又是羞窘又是恼怒,恨不能一掌拍死罪魁祸首。   因为出了这么个大洋相,安晨夕后来连续几天看到华老和翟五爷都有些不自在,也亏得华老提醒了,第二天,一向不戴围巾的安晨夕破天荒的在脖颈上弄了一根围巾戴上,还惹了几个丹宗的弟子稀奇。   接下来几天,姜澜实实在在的在腾云阁住了下来,说起来,那天晚上他跟安晨夕吵闹后,最后以他耍流氓行径痴缠一番不了了之收尾。   之后几天,姜澜就老老实实的闭关,一门心思的炼化邱长天的魂魄,导致安晨夕一直想找姜澜算账,却没找到机会。   待到姜澜出关时,安晨夕因为别的事,已经将找姜澜算账的事抛到了脑后,当然,这是后话。   在姜澜闭关的第三天,安晨夕迎来了晋级筑基中期前的洗髓伐骨,这次安晨夕准备充分,倒也没弄出多大动静,只不过依然受了不少苦,然后后面几天,安晨夕就加紧修炼,终于在姜澜出关前两天,安晨夕晋升到了筑基中期。   在姜澜闭关期间,因为知道腾云阁还住着姜澜,翟五爷显得格外的乖巧老实,甚至改了在安晨夕面前油嘴滑舌的毛病,变得格外的本分,在知道了安晨夕是姜大boss的女人后,翟五爷想不本分都难,更甚,连言语都不会越雷池一步了,只不过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翟五爷看安晨夕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求而不得的哀怨和痴然。   也不知道是不是随着修为的提升,安晨夕发现给翟五爷治疗的效果变得明显了。   又过了两天,姜澜带着一脸疲惫面色苍白的出关了。   只不过他脸上的神情并没有想象的轻松,反而带着几分凝重,看的安晨夕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想,难不成炼化的事不顺利?   “怎么样?炼化完成了吗?”安晨夕压着不安,问道。   “这事有点不对。”姜澜蹙眉,沉思着说道。   “怎么不对?是没成功还是怎么着?”安晨夕赶紧问道。   “这事很难说,不过有一点能确定,邱长天是没办法复活了,只不过炼化到最后时,出了一点小状况。”   “到底什么情况,你倒是说啊!”安晨夕着急。   “邱长天仅余的那一魂一魄消失了。”   “消失了?什么意思?你确定不是炼化了?”   姜澜摇头,“那一魂一魄我还没来得及炼化,但镇魂塔里已经找不到那一魂一魄。”   “确定没找到?”安晨夕不死心,又确认了一遍。   “没有。”   “怎么会这样?关押进镇魂塔的魂魄还能逃了出去?不能啊!”安晨夕也疑惑了。   像镇魂塔这样的仙器,进去了的魂魄,是不可能有机会逃脱的,否则也不可能将邱长天的魂魄关押这么久,他也没翻腾起浪花来。   安晨夕和姜澜对视,一时也弄不清到底怎么回事了。   这种情况的确是少见,不过安晨夕对镇魂塔这种仙器知道的也有限,毕竟,就算是前世那样的修真界,仙器也不是常见的物什,默了默,安晨夕决定问问时运。   安晨夕正打算找时运解惑时,姜澜却是脑中一闪,想到一种可能,神色一顿,“难道……”   安晨夕神识还没跟时运交流上,见姜澜出声,便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关进了镇魂塔的魂魄,绝对没有逃出去的可能,除非,邱长天的魂魄本就不完整。”姜澜眉心微蹙,说道。   “你的意思是?”   “消失的那一魂一魄很可能是虚妄所化,没了实魂支撑,随着邱长天的魂魄被炼化,那幻化的一魂一魄自然也就随之消失了。”姜澜推测道。   听了姜澜的推测,安晨夕更加不安了,“照你这么说,在你关押邱长天之前,邱长天就留了后手,将自己的一魂一魄护了起来?”   说着,安晨夕不淡定了,“若真是这样,那你还说邱长天没复活的可能!他这是早就留了后招,为自己复活做准备啊!”   想想又觉得不对,安晨夕又嘀咕道,“不对啊,就算是护了一魂一魄,邱长天大部分的魂魄都被你炼化了,仅余一魂一魄哪能复活?   除非他拉了别人的魂魄来填补,但如果是这样,复活后,他也就不是邱长天了,一魂一魄根本不可能掌控主体,掌控不了主体,也就不可能有邱长天的记忆,更加不可能继承邱长天的能力,这么简单的道理,邱长天不可能不明白!   那么,邱长天从身体里剥离了一魂一魄藏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安晨夕有点看不明白这事了,这时,只听姜澜道,“有可能那一魂一魄并非是邱长天自己剥离的。”   “你是说,有人用了跟你同样的手法,关押了邱长天的一魂一魄?”   姜澜点了点头,目光幽沉似深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经姜澜这么一分析,安晨夕有些细思极恐,若是邱长天背后真的还有一个人在操纵,那么,他们面对的问题将更大,不是仅处理了邱长天就能解决的。   然而,让安晨夕心惊的还不在于此,往深处一想,若是邱长天背后的人连邱长天都能操控,那么那人的修为和能力绝对在邱长天之上,否则哪能制住邱长天。   修为和能力在邱长天之上,而邱长天已经是筑基后期大圆满的修士,换而言之,那背后的人很可能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这才是让安晨夕真正担心的地方。   本以为凭着姜澜如今的修为,在道门中算是第一人,但邱长天这起意外事件,不得不让安晨夕引起警惕,这道门中的事还真是说不准,卧虎藏龙也是常有呐!   “这段时间无极宗还有没有什么动静?”半饷,姜澜思量着问道。   安晨夕回道,“也就那样,遁空派和凌云阁两派的弟子已经失踪得差不多了,就剩下几个管事的掌门长老,再丢人,两派该散了,不过人是失踪了不少,但两派倒是不停的在扩充人,只不过新进的人全都是些普通人而已,估计是没什么价值,主意倒是没有打到那些普通人身上。”   ------题外话------   感谢姚嘉丽美人送的丰厚的票票,?(?>?<?)?大大的么么(づ ̄3 ̄)づ   ☆、第十八章:盖章呢!   顿了顿,安晨夕又道,“邱长天被剥离的一魂一魄会不会跟这次遁空派和凌云阁两派失踪的弟子有联系?”   “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姜澜若有所思道。   “你也认为邱长天背后还有人?”   “只能这么猜测,邱长天失踪后,无极宗没有乱套,甚至还弄走了遁空派凌云阁两派不少弟子,两派的掌门长老还不敢吱声,只能说明,那背后之人他们惹不起。”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若是惹得起,哪个门派愿意将自己门派辛辛苦苦培养的弟子白白给别的门派送上。   “那些失踪的弟子到底有什么作用?”安晨夕疑惑。   这事实在玄乎,姜澜一时半会也没理出头绪,见安晨夕一脸的忧色,姜澜摸了摸她的发丝,安慰道,“这事你不用操心,交给我。”   边说,姜澜就边将安晨夕搂进了怀中,想到闭关前的软香在怀,姜澜就有点把持不住,正事要紧,但再要紧,也没宝贝丫头要紧。   安晨夕还在思量着事呢,冷不伶仃感觉到耳垂上一热,紧接着便是一道电流般的酥麻感,瞬间把她的思绪打断了。   谁能想到前一秒还跟她说正事的人,下一秒就开始不正经了,安晨夕侧了侧身,想避开姜澜,却被姜澜一把固定在了怀中,安晨夕侧目,瞪了他一眼,“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正经,说着事儿呢!”   “这事先放一边,说了不要你操心,交给我,天天闻着你的馨香,摸不着人,怪难受的。”姜澜嘴里还含糊不清,不仅嘴不老实,手也开始不老实。   没一会儿,安晨夕身子就有点软了,突然想起姜澜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让她出了大洋相,安晨夕神智清明了一些,又伸手去推他。   “你走开!”安晨夕决定好好跟他算算账。   可惜姜澜充耳不闻,依然我行我素。   “喂!别啃那里!”见姜澜又开始啃脖颈,安晨夕有点慌。   “乖!别闹,盖章呢,说明你是有主儿的人!”姜澜头还埋在她脖颈上,不打算起来。   安晨夕手脚无力,这副身子十分的敏感,被姜澜这么闹腾着,没一会儿,神智又迷糊了。   抱着安晨夕啃咬了片刻,姜澜就觉得整个人要沸腾了,然后拉起安晨夕的手,毫不犹豫的往下探。   觉察到手中的温度,安晨夕有点羞恼,“你就不能自己解决吗!”   “媳妇儿摸着感觉不一样。”姜澜厚颜无耻的说道,说着,还因为温软的柔荑,触到他火热的神经,狠狠吸了一口气,他叹息了一声,继续拉着安晨夕的手,一阵悉悉索索。   “你怎么……这么不知羞啊!”安晨夕脸红的滴血,越来越觉得这人没节操了,特别是两人独处的时候,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自己媳妇儿,羞什么羞!”理所当然的模样,情动时,还含着安晨夕的唇瓣深吻,直接堵了安晨夕一腔恼火。   对于姜澜的无耻行径,安晨夕是真没辙,直到掌心传来温热,安晨夕才暗暗松了口气,心想,总算折腾完了。   这时,体内的时运却闹了起来,直感叹暴殄天物云云。   安晨夕知道它又想汲取真龙真凤之气了,只不过接下来时运说的话,差点让安晨夕没背过气。   “主人,您不如从了他吧!您迟早是他的人,老是这么浪费真龙真凤精髓汁液多可惜,我看着都心疼,这可是千年难寻的宝贝啊!”   闻言,安晨夕一掌拍死时运的心都有了。   这种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还没成年,还没结婚呢!她不要矜持贞操的吗?   打心眼里,虽然适应了现代社会,但安晨夕心里还是有着最传统的理念,觉得女子的初夜就应该留给新婚之夜,何况,她虽然确定了对姜澜的感情,但两人说到底,感情基础还很薄弱,就如前几天,姜澜就因为不信任,还跟她闹了脾气,在他们感情没有稳固之前,谈婚论嫁还为时尚早。   安晨夕心里正思量着她跟姜澜的感情还需再磨合,这边,姜澜再度丢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媳妇儿,你什么时候能嫁给我啊!”   安晨夕:“……”   “说正经的,等无极宗这事过了,咱们就去扯证吧。”姜澜看着安晨夕,一脸认真且严肃的说道。   “你怎么又提这事!”   “我这不是怕你反悔吗,我媳妇儿太招桃花了,不娶回家藏起来,不放心!”姜澜说的一本正经。   安晨夕听了一脸黑线,“你对你自己就这么没自信啊?”   “这不是自信的问题,我得抓着个实际的保障。”这么说着,姜澜心里却想,要是有自信,追你还用得着死缠烂打这招!   安晨夕定定的看了眼姜澜,没吭声,她倒是有点不理解为什么姜澜对她这么紧张,好像她随时都可能抛弃他似的,她真那么像始乱终弃的人?   见安晨夕没反对,姜澜双眸一亮,欢喜道,“就这么说定了!”   “什么定了?”   “你别跟我打太极,没用,你没反对就表示默认了,总之,等无极宗的事处理了,我们就扯证。”姜澜一锤定音,不容反驳道。   安晨夕翻白眼,道,“我身世还没查清楚呢,再说,你父母同意吗?”   “你放一百个心,我父母肯定同意,他们早盼着你过门呢!至于你的身世,放心,这事也交给我,你就安心的等着做新娘吧!”   看着姜澜兴奋的脸,安晨夕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真要决定跟姜澜过一辈子,她似乎又有些不确定,她说不上这份迟疑是为什么,只是感觉不真实,两世为人,她似乎都没有认真考虑过嫁人的事,突然被姜澜这么强势且不容拒绝的要求嫁给他,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不会出错。   暗叹了一声,安晨夕心想,算了,或许这人就是一时心血来潮,搞不好过几天就忘了,也没必要跟他太较真。   安晨夕不知道咱们姜太子爷说出娶她的话根本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姜澜是真的恨不能马上就把她娶进门,这样也能让他稍微安心一些。   姜澜做事一向是认准了就不会放弃的人,所以,心里想着要尽快把他的宝贝娶进门后,就一门心思的朝着那个目标奋斗。   故而,接下来几天就对调查无极宗和遁空派、凌云阁两派的事十分的上心,行动也格外的积极,当然,对于调查安晨夕身世的事也没落下。   姜澜发了狠要认真对待的事,自然是出动了所有的力量,所以,收效也很快,没多久,关于安晨夕身世的事就有了眉目。   不过,在得到安晨夕的身世有了眉目时,姜澜并没有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安晨夕,而是先找上了姜母。   这天,为了安晨夕身世的事,已经在丹宗呆了好些天的姜澜决定回一趟姜家,回去之前,姜澜先给姜母去了个电话,以确定姜母下午有没有什么安排。   姜母听到儿子要回来,而且还是为了安晨夕身世的事,以为姜澜跟上次一样,也会带安晨夕回姜家,本来有安排也立马说没有了。   其实这次是姜母想岔了,若是安晨夕在丹宗,姜澜说什么也要腻歪在她身边,不可能浪费两人独处的时光,回姜家的,这天正好周一,安晨夕上课去了,左右安晨夕也不在,恰好姜澜又得了安晨夕身世有了信儿,这才决定趁此机会回姜家。   跟姜母通话后,姜澜也没迟疑,当即就开车回姜家。   姜母挂了姜澜的电话,看着客厅坐着的两个女人,脸上已经露出了不悦之色,却只能强压下不悦,继续扬起端庄的笑,朝着两个女人走去。   彼时,姜母正在姜家接待闺蜜和闺蜜的侄女,其实姜母应付闺蜜和她侄女已经应付得有点不耐烦了,奈何那两人还没眼色,硬是赖着不走,良好的教养又让姜母说不出赶人的话,只能继续僵笑陪着。   这次闺蜜还特意带来了侄女,言里言外都在夸赞她侄女多么多么优秀,而且每次都会假装不经意的扯到姜澜身上,如此明显的暗示,怀了什么心思,姜母岂会不知道。   姜母在心里冷哼了一声,端着笑不显情绪的看了眼坐在闺蜜身边的女子,女子很淑女,模样也生的不错,若说优秀程度,也的确是上得了台面,不过这女子眼里藏了太多的野心,再加上只一眼,姜母就看出了女子虚伪做作的姿态,实在难引起姜母的好感。   何况,两人来此的目的还如此不单纯,心中已经认定安晨夕是自己儿媳妇的姜母就更加反感了,为避免自家儿子和儿媳妇回来觉察出闺蜜和她侄女的意图,平白惹了不快,姜母心里想着,一定要早点打发了闺蜜和她侄女离开。   说起来,这位闺蜜是某部长夫人,此夫人的丈夫姓郑,故称为郑夫人,而郑夫人的侄女是她丈夫亲弟弟的女儿,也姓郑,便为郑小姐。   在见姜母接了姜澜的电话后,郑夫人从姜母的话音中听出了姜澜要回姜家的讯息,当即大喜,没想到两次上门,都遇上难得回一次姜家的姜家太子要回来,郑夫人暗道,这真是天赐良机,看来老天都在帮自己的侄女。   心里有了计较,郑夫人更是存了心思,不打算立即离开,继续扯着话题,跟姜母天南地北的聊着,同时暗暗的给郑小姐使眼色。   郑小姐哪会不明白自己大伯母给的暗示,自然也听明白了姜澜晚点会回姜家,她开始在心里打着算盘,怎么抓住这次机会。   平日里,要见到这位神秘的姜家太子爷可是很难的事,何况在家这种地方,就更是不可多得制造点粉红泡泡的地方。   郑小姐咬着唇,转着小心思。   姜母见郑夫人越聊越来劲,更是觉得烦躁,再看郑小姐坐在一旁,眼珠子直转,姜母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却是不知道郑小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再也坐不住,姜母几次暗示希望郑夫人郑小姐能识趣,自觉离开,结果两人这会儿装起了傻,跟没听懂似的,依然稳如泰山的坐着,导致姜母脸上的笑也有些绷不住了。   因为脸上已经挂不住显现了不悦,所以不论郑夫人怎么找话题,姜母也不怎么接,只恩啊的懒懒应上几声,觉察到姜母的冷漠,郑夫人心里有些恼,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转而开始奉承起姜母来。   一会儿夸姜母发型好看,一会儿又夸姜母衣服好看,一会儿又说姜母更年轻了云云,总之,从头到脚,郑夫人是动用了三寸不烂之舌,将姜母夸得跟天仙似的,就算姜母再不高兴,也禁不住这样夸赞,一时脸上也缓和了几分。   正当郑夫人夸姜母夸得起劲时,姜澜已经走进了院子,远远的就听见了客厅里的人声。   姜澜对姜母的交际圈还是有几分了解的,顿足一瞧,隐约记起了前些时日在家里见过这个女人,只不过另一个女人似乎跟上次那个不同,不过姜澜也没在意,见姜母正在跟人聊天,便转到侧厅,从侧厅进屋。   姜澜进院子时,郑小姐就发现了,看着那个气宇轩昂浑身散发着贵胄气势的男子,郑小姐心口突然狂跳起来,眼露痴迷。   这样出色的男人,没有哪个女人不心动不痴迷,这样的男人就应该是她的,也只有这样贵气俊逸的男人才配得上她!   要说郑小姐从小顺风顺水,算是从小优秀到大的人,一直被人捧着护着,围绕她的多是赞美,几乎没有听过批评,也就养成了以自我为中心的娇小姐脾气,理所当然的认为,只要是好的,就应该属于自己。   彼时,感觉到自己心里的强烈情绪,郑小姐更加坚定了要拿下这个男人的心。   以前在正式场合,郑小姐远远的见过几次姜澜,当时便对这个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男人心生倾慕,只是当时一直没机会靠近,如今机会就在眼前,郑小姐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她相信,凭着她的姿色和魅力,只要制造机会跟姜澜接触,就能让他看自己一眼。   ☆、第十九章:耍心机!   只要让姜澜对自己留了心,后面的接触就顺理成章多了,只要拿下姜澜,她就等着做姜家少奶奶了!   郑小姐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甚至想到未来的姜家少奶奶,激动得呼吸都紧了紧,脸上还因为激动泛起了潮红。   此刻,郑小姐心思快速一转,目光落在茶几上的茶杯上,计上心来。   姜母正忍着性子听郑夫人叨叨叨,并没有注意到姜澜已经回来,且从侧厅进屋上了楼,郑夫人正说的起兴,自然也没注意到,也就郑小姐一人留意到姜澜已经回来。   心中有了小计较,郑小姐先缓缓伸手拿起了茶几上的茶杯,佯装要喝茶,那茶水是佣人刚沏上来的,还有些烫,这一点,郑小姐心里自然有数。   嘴凑道茶杯上,突然,郑小姐“哎呀”一声,紧接着似被烫的不轻,失了分寸,手一翻,茶杯里的水尽数倒在为了她的套装裙上。   郑小姐迅速撇开腿,避免滚烫的茶水烫到大腿根,而套装裙上却是多了好大一块茶水渍,就算如此,还是有少许透过裙子沾到了皮肉上,那滚烫的温度,顿时让郑小姐低呼了一声。   这一状况起得突然,正耍着嘴皮子的郑夫人愣了一下,转而看向郑小姐,脸上露出心疼之色,嘴里假装埋怨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快看看,有没有烫伤?”   “大伯母,没事!”郑小姐咬着牙说,嘴上说着没事,面上却露出了痛苦之色。   姜母蹙了蹙眉,一时觉得有点不对劲,却也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又见郑小姐似乎是真的因为茶水烫才不小心出了这样的事故,出于主人的礼貌,姜母只能唤来女佣,让女佣带郑小姐去换一套衣服,再看看有没有被烫伤。   郑小姐的小计划已经迈出了第一步,顿时心里得意,面上不显,她垂着头,继续露出痛苦的神色,随女佣上了楼。   脱离了姜母的视线,郑小姐便暗暗观察起来。   女佣带着郑小姐往客房走,而郑小姐的目光却落在大开着门的书房上,书房里隐隐传来了一丝声响,郑小姐眸光闪了闪,脚步一转,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郑小姐,客房在这边。”见郑小姐偏离了自己带路的方向,女佣好心提醒道。   “我感觉,那边好像有个人影闪过去了!”郑小姐胡乱比划了一下,一脸的心有余悸,还有害怕。   女佣有点懵,根本不知道郑小姐在闹哪出,不过还是下意识的顺着郑小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问道,“哪里有人影?”   “就是那边,我有点怕黑,你能不能先过去帮我看看?”郑小姐手指着走廊的尽头。   走廊的尽头虽有窗户,但窗户外的植物很是茂盛丰富,还有一颗参天大树,导致光线很黯淡,而且此刻没有开灯,虽然是白天,光线的确有点昏暗,而女佣带郑小姐走的方向恰好是那边,听到郑小姐这么说,女佣也只能应声,先上前查看。   而在女佣上前查看时,郑小姐勾起了讥讽的笑,脚步一转,径直朝着另一头的书房走去。   书房的门开着,郑小姐先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靠书架那边有一个人影,那人影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没留意门口,郑小姐快速的在书房里环视了一圈,蹑手蹑脚的走到最近的沙发旁,坐了下去,然后慢悠悠的开始脱下沾了茶渍的裙子。   再说走廊的女佣,这么一回神间,女佣发现郑小姐不见了,一时吓了一跳,她想喊,又怕被姜家主母怒斥不稳重,毕竟郑小姐是客人,而且客厅还坐着郑夫人呢。   着急之下,女佣只能四处寻找郑小姐的踪迹,结果目光扫视时,发现了书房开着门。   女佣心里狐疑,心想,书房门什么时候打开了?   此前女佣一门心思的带着郑小姐去客房换衣服,倒也没留意书房这边,带着疑惑,女佣便大步朝着书房走去。   还没走近,突然,书房里传出来一声尖叫。   “啊!”听声音是郑小姐的,女佣吓了一跳,赶紧用跑的。   于此同时,客厅里,姜母和郑夫人也听见了动静,立马往楼上赶来。   彼时,书房里。   姜澜冷着脸看着光着一双腿坐在沙发上的女人,那眼神冷冽到了极致。   在车上的时候,姜澜突然想起父母的一些老照片,想到得到的关于安晨夕身世的消息,姜澜决定把那些老照片翻出来印证印证。   在郑小姐进屋的时候,姜澜就已经觉察到了,不过他没在意,还以为是姜母已经送走了客人上来了,却不想,转瞬看到一个光着腿的女人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慌乱和惊愕,眼里却不见慌乱,反而藏着激动和算计。   姜澜的洞察力何其强悍,这么拙劣的伎俩,姜澜一眼就看穿了。   一眼就看穿了郑小姐的意图的姜澜,当即就黑下了脸,目光如刀。   郑小姐本来想估计制造一起误会事件,以此来吸引姜澜的注意,郑小姐一向知道怎么来利用自己的优势的,她相信,只要是男人看了她这双美腿,而且画面还如此活色生香,没哪个男人能不记住她。   在姜澜看过来之前,为了让事件看上去是偶然性,郑小姐还在心里想好了说辞,假意自己腿烫伤有点不舒服,恰好看见这边开着门,就想歇歇,看看伤势,没想到这里有人云云。   只不过这番打好腹稿的说辞还没说出口,被姜澜冰冷如刀的目光一扫,郑小姐顿时觉得浑身一寒,惧意爬上心头。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姜澜一脸冰寒,郑小姐突然怕了,是哪种从未有过的害怕,好似被阎王爷盯上似的,感觉下一秒就会命丧黄泉,比天塌下来还让她恐惧,然后她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起来,眼里的算计和得意收了个干净,转而是真的露出了恐慌来,想好的说辞也一时间卡在了喉咙中,怎么也说不出口。   女佣和郑夫人以及姜母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郑小姐光着一双腿,缩在沙发上搜搜发抖,惊惧的看着姜澜,而姜澜脸上冷的吓人,看郑小姐的目光不像是在看一个人,倒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气的死物。   郑夫人也算人精了,发现屋里的气氛并没有按照想象中的发展,虽没有一室的粉红泡泡,但见郑小姐这么上道的连裙子都脱了,好歹也让姜家太子爷占了视觉上的便宜,就算此刻姜家太子爷冷着脸,但这事发生在众目睽睽下,总要有个说法,不能就这么算了。   只要有说法,这事就有戏,郑夫人打着如意算盘,面上却佯装露出了尴尬之色,并配合着惊呼了一声,赶紧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火急火燎的向着郑小姐奔去,嘴上道,“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上来换个衣服的功夫,就这样了?”   说完,还不住的往姜澜身上瞄了一眼,眼神里赤裸裸的写着姜澜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姜澜可不吃她们这套,且,又哪里不知道这两个女人一唱一和的正卖力表演着拙劣的演技,当即嘴角挂起了冷笑,抱臂冷冷的看着郑夫人两人。   本来在书房突然看到儿子,姜母还有些惊讶,心想,自己都没看见儿子进屋,怎么上楼就出了这事呢?   自己儿子什么秉性姜母会不了解,明摆着没把郑小姐怎么着,而且郑小姐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一看就是主动送上门的那个,再瞧自家儿子现在冷眼的姿态,姜母也知道儿子没把郑小姐瞧上眼,甚至还有些厌恶。   姜母也不是吃素的,稍微一深想,就知道这事肯定是郑家两个女人搞得把戏,为的就是攀上自家儿子,没想到在自家还被人算计了,姜母顿时心里有气,脸也冷了下来。   见自己儿子没吭声,姜母深吸了好几口气,压下心里的怒意,冷冷道,“小澜,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郑小姐不是上楼换衣服吗?怎么会出现在书房?”   这个时候,就算郑小姐怕姜澜,但也知道应该露出委屈的表情,当即就抱着郑夫人,嘤嘤哭泣起来,却是没吱声。   郑夫人拍着自家侄女的后背,一边安抚,一边扭头对姜母道,“小雅第一次来这儿也不熟,估计是走错了房间,这……谁能想到会闹这么个乌龙,你看这两孩子……我们家小雅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占过便宜呢!”   说着,郑夫人似有些不好意思,隐晦的笑了笑,话里之意不要太明显,言外之意就是,没被占过便宜,但现在已经占了便宜,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闻言,姜母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不显,不接郑夫人的话,而是转头对一旁早就傻眼目瞪口呆的女佣问道,“不是让你给郑小姐带路,怎么还会出这事?”   女佣很委屈,要说呆在姜家的女佣也是有点脑子的,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女佣稍微一想就想通了关键,这明摆着是郑小姐使了手段,想赖上自家少爷嘛!   只不过这么个千金小姐,还是名媛呢,竟然用这种不入流的把戏,也不害臊!   女佣心中腹诽,也不隐瞒,将刚才领着郑小姐上楼后的事娓娓道了出来。   听女佣说完,郑小姐也不反驳,这才抽泣着回道,“我就是觉得被茶水烫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痛,看见这边开着门,就想进来看看伤势,一时没留心里面还有人,就……”   说着郑小姐欲言又止,还委屈的抽泣了两声,那眼里的控诉,似乎她趁机溜进书房不是她的错,而是屋里的人不吱声,才导致她走光了。   “唉!小雅这孩子行事一向有分寸,估计也是痛糊涂了,倒是难得合了缘儿……”郑夫人站出来打哈哈。   然后便是郑夫人一个人在那儿说,郑小姐偶尔含羞带怯的看上姜澜一眼,虽然姜澜依然是强大的冰冷气场,不过想到心中的计较,郑小姐倒也没有初时那么害怕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发憷,却也强撑着继续卖力表演。   听了这么拙劣的借口,姜母心里只觉堵了一口气,一时有点气不顺,却找不出反驳的话来,毕竟,让郑小姐上楼换衣查看伤势是她提的,再者,人家说痛不舒服,还不是人家嘴巴一张的事。   这时,姜母早就后悔了,此前就不应该抹不开颜面,跟这两姓郑的女人墨迹,早该直接开口让她们走了,省得现在还惹了一身骚,这叫什么事!   要说姜母生性率真耿直,虽然心里跟明镜似的,但却不善于应对这种小心机,虽然女佣已经说明了事情原委,但郑家两个女人一唱一和的,姜母一时也不知道说啥,只能冷着脸看着郑家两个女人。   见此情形,连女佣都忍不住望天翻白眼了,还火辣辣的痛呢,之前上楼的时候,没见你有什么不对的,这会开始装白莲花!我呸!   再看郑夫人不停的言里言外撮合郑小姐跟自家少爷,女佣心里更加不屑鄙视了。   女佣见郑夫人越说越带劲,暗暗着急,心想,自家夫人还是太正派了,照郑夫人这么自顾自的说下去,指不定明天这事就传遍整个上流圈子,然后这郑小姐就成功的贴上了姜澜的标签了,这郑家两个女人明摆着就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怎么自家夫人也不开口说句话呢!   姜母倒想说话,但不知道说什么啊!   其实,姜母也被郑夫人说的有点心烦,而且也明白郑家两个女人的意图,只是,这个时候一时又找不到好的言语来打破这个局面,便只能僵着。   眼看照着郑夫人这么说下去,合着姜澜不过是看了郑小姐一双腿,就该对这人负责了,还非她不娶了,一直冷着脸没吱声的姜澜这才动了。   只见他不紧不慢的朝着沙发上坐着的郑家两个女人走去,目光先扫了郑夫人一眼,被姜澜冰冷的眼神一扫,郑夫人顿时不敢再吱声了,甚至震慑于姜澜强大的气势,郑夫人下意识的站起了身,让到了一旁。   ☆、第二十章:自食其果!   姜澜这才将眼神落到郑小姐身上,那双眼里的寒冰一览无余,不带一点温度和感情,只听他毫无情绪的说道,“别说我只看了你一双腿,就算我看了你全身,又怎样?就这点小把戏也想拿捏我姜澜?看来你们还真不了解我姜澜的性子!”   说完,姜澜脸上微沉,突然伸手,一把拎着郑小姐的衣领,就往屋外拖拽,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甚至怕碰了郑小姐的身子脏了自己的手似的,姜澜只用两个指尖捻着郑小姐的一个衣领小角,但姜澜是谁,就算是这样,拎郑小姐也跟拎小鸡似的,轻松自如。   姜澜这突然的举动弄得其他人一脸懵逼,郑小姐被姜澜突然一拖拽,一时根本没明白姜澜想干什么,脑袋有点卡壳,就这么愣愣的看着姜澜,忘了她现在还没穿裤子,也忘了反应,只是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姜澜完美的侧脸,有点鬼迷心窍了。   还是姜母了解自己儿子的性子,反应快,迅速追了出去。   紧接着女佣也反应过来,暗道了一声少爷要发威了,肯定有好戏,当即兴奋不已,立马也追了过去,中途的时候,还悄悄对其他探头探脑想看戏的女佣招了招手,眼神示意着让大家伙跟着一起去吃瓜看戏。   郑夫人是最后反应过来的人,待到她回过神时,书房里早就没了人,再看沙发上还残留着的郑小姐的裙子,再想到姜澜那番意味深长的警告,郑夫人当即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了声不好,她怎么忘了,这姜家太子爷可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那魔王就这么神色不善的拖着光着腿的小雅出去,不会出什么事吧!   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郑夫人赶紧也追了出去。   郑夫人追出去时,正看到姜澜气势汹汹的拖着郑小姐出了大厅,瞧姜澜拖着郑小姐那姿态,根本不像是拖着一个人,倒有点像是拖着一个麻袋,而且是嫌弃的只捻了边角那种,郑夫人心中更加不安了,一路跌跌撞撞的下了楼。   姜母看这架势就知道不好,她紧跟在姜澜身后,一边喊着姜澜,一边追,可惜姜澜压根当没听见似的,继续昂首阔步往前。   郑小姐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特别是出了大厅,季节已入冬,寒风吹过来,她还光着双腿呢,顿时打个寒颤,羞愤和惊惧同时涌上了心头。   郑小姐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对,这次是真的开始怕了,想到自己光着双腿呢,就这么被姜澜拖了出来,想她从小优雅端庄到大,何时出过这样的丑,只觉得难堪,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也顾不上那么不多,当即开始挣扎着想脱离姜澜的钳制。   不过姜澜出手,哪有让她轻易挣脱的道理,何况,就郑小姐那小猫挠痒似的挣扎,单单姜澜的强大气场就能把她吓得够呛,所以,也就挣扎了一下,当姜澜脚步微顿,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后,震慑于姜澜的威严,只敢嘤嘤的哭,再也不敢挣扎了。   而彼时,女佣们也凑热闹的往外边涌,有的拉住之前那个领郑小姐上楼的女佣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女佣自然是如倒豆子般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甚至还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听后,女佣们一阵唏嘘。   这里是姜家老宅,这一片区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周围环境配套自是没得说,而姜家的位置更佳,出了大院的门后就是公园,公园前有一个偌大的广场,退休的老干部们都喜欢在广场上打打太极锻炼锻炼身体。   除此外,还有一些唠嗑的人,当然,也有徘徊在附近,守着准备因为某件事拜访某位老干部的人,总之,这个时间点,公园前还是很热闹的。   姜澜拖着郑小姐阔步出了姜家院子,郑小姐一抬头,看见公园前的人,羞愤交加,吓得哭都哭不出来了,此时此刻,郑小姐才意识到她犯了多大的错,眼前的人就是一个魔王,哪是她们能算计的!   郑小姐伸手想去拉姜澜的衣角,她想求饶,然而,手刚颤颤巍巍的伸到半空,就在这时,姜澜顿足,扬手一挥,同时手指捻住郑小姐的衣领,只听“刺啦”一声,郑小姐的衣服就这么撕裂了。   此前,为了勾引姜澜,郑小姐不仅脱了裙子,连带着把衣服的扣子也解开了两颗,半开的衣襟昭示着她胸前很有料,然而此刻却成了羞辱她的致命“胸器”。   在姜澜拖着郑小姐出来时,公园前的人们正沉浸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所以并没有发现两人,那一声衣服撕裂的声音不大,几乎被掩盖在了热闹的人群里,但紧接着“嘭”的一声响。   这一声响却有点大,惊得公园前的所有人猛的举目,这一瞧,只见人群中央,陡然多了一具白晃晃的女人酮体,那女人姿势不雅的趴在地上,虽然穿了内衣内裤遮了关键部位,但在一群老干部老革命眼中,已经是伤风败俗,顿时,人群里发出了一阵阵抽气声。   “这成何体统,现在的年轻人竟是这么不知羞了?不像话!太不像话了!大庭广众之下,简直有辱市容!”人群里,一个古板的老干部大怒道。   紧接着更多的人也发出了声讨的声音,众人并不知道郑小姐是怎么出现的,不过陡然见到这么不雅观的一幕,自然是很气愤,彼时,姜澜抄手站在不远处冷漠的看着,丝毫没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什么不妥。   被姜澜毫不怜惜的丢出去,郑小姐整个人摔在冰冷的地面上,痛得差点晕了过去,接着她感觉浑身冰凉,一个激灵,晕感消失,她撑着痛意慌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全身,只见自己只着了胸罩和一条内裤,就这么大咧咧的躺在了人群中央。   想郑小姐二十几年一直被呵护着,何曾在大庭广众之下出过这样的丑态,在听到周围众人气愤的言语,让她那么狼狈,屈辱,不堪,甚至无地自容,强烈的羞辱感重击了她的自尊,她恨不能直接死了算了,顿时一口气没提上来,怒火攻心,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郑小姐这一晕,脸就露了出来,这个圈子也就那么大,郑家虽没姜家那么显赫,但总归也是名门,名门小姐,自然是有人认识。   “这不是老郑家的孙女吗?”一个见过郑小姐几面的老干部惊讶道。   “这孩子怎么在这儿?还穿成这样?”   “快叫救护车,这姑娘好像晕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干部发现了关键,赶紧道。   老干部话音落,便有人赶紧拨通了120,同时,人群中一个来拜访老干部的年轻人还绅士的脱了身上的衣服,上前,把晕过去的郑小姐抱起来,把衣服披在她身上。   等救护车期间,众人就郑小姐又讨论起来。   “嗳!我就说瞧着有点眼熟,我家大孙子从国外回来带回来一本相册,相册里就有这姑娘,好像也是穿成这样,在沙滩上跟好几个年轻小伙子搂搂抱抱,忒不像话,这老郑家也不管管这姑娘!”这位老干部说的是当初郑小姐在国外时,穿着比基尼跟几个高干子弟在沙滩上玩耍时拍的照片。   说来也巧,说这话的老干部家的大孙子恰好跟郑小姐相熟,所以当初玩耍时拍的照片拿回来才会被老干部看到,不过国外开放,穿着比基尼在沙滩上玩耍,再跟几个异性朋友亲密留影也不算什么大事。   老干部们的思想虽然不至于太保守,但也不至于太开放,听了那老干部这么说,便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只觉得郑小姐三观不正,品行有问题。   那老干部话音一落,顿时,其他老干部就郑小姐风气不好品行不端滔滔不绝的批评起来。   而抱着郑小姐的年轻人本来想在一堆老干部中,好好表现一下怜香惜玉的绅士风度,但听老干部们声讨郑小姐的品行问题,顿时觉得抱着的是烫手山芋,然,众目睽睽下,又不敢把郑小姐丢开,只能僵硬的抱着,心里着急犹如火烧,无比的期待救护车赶紧过来。   姜母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姜母踱步到姜澜身边,扯了扯姜澜的衣袖,面有难色道,“死孩子,你这么做会不会太缺德了!这招也太损了!好歹是个姑娘呢!”   姜澜懒洋洋的瞥了眼晕死过去的郑小姐,嗤笑道,“缺德?这算哪门子的缺德!又算哪门子的损招!这惩罚算是轻的,重的还在后面呢!她们能算计着不知廉耻的做出这种倒贴上门的事,还怕被人看了不成,我姜澜是那么好算计的?既然她们那么期待别人看一眼就赖上,就让大家都看看好了,这么不在乎名声,我这不是遂了她们的愿嘛!”   “你这死孩子,说的都是什么歪理!”姜母瞪了姜澜一眼,话虽这么说,在心里,“孩奴”的姜母却是认同了姜澜的做法的,不然也不是只在嘴皮子上说说,一点动作都没有。   想算计他们姜家的人,哪儿那么容易!本来郑家两个女人有了这一出后,姜母也没打算善罢甘休,不过自己儿子这么损的招数,也真是让姜母始料未及,再听自己儿子话中的意思,似乎还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郑家。   姜母捏了捏眉心,心想,惹谁不好,非要惹这么个小霸王,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自讨苦吃嘛!   就在这时,郑夫人也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她目光一扫,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郑小姐,后来仔细瞧了瞧,才在一个年轻人怀里隐约看到了郑小姐的身影,不过此时郑小姐身上披着那年轻人的衣服,就算如此,郑夫人还是发现郑小姐有些衣不蔽体,当即就白了脸。   她想趁机溜走,当做没看见,虽说是她侄女,但毕竟不是自家女儿,如今已经丢了脸,她可不想再跟着受牵连,何况,此刻那些老干部的斥责声可不小,不说听了全部,但郑夫人也听了七七八八,这个时候凑上去,不是也跟着遭殃嘛!   索性还没人发现她,郑夫人就思量着趁没人发现之际,赶紧离开,以免把自己搭进去也闹难堪,要说这郑夫人也是凉薄之人,见自家侄女被人声讨,不仅不上前维护一二,反而怕受牵连想着撇开关系脱身。   郑夫人急于脱身,只不过,姜母眼尖,看到郑夫人闪躲着想遁走的神情,顿时有些鄙夷了,姜母最是看不起这种遇事就当缩头乌龟的人,没本事还耍什么心眼啊!   耍了心眼就得有本事承担,这么个懦弱怂样,简直平白担了她闺蜜的名头,当初自己还真是白瞎了眼,把这种人当朋友!   当即,姜母上前两步,站到了郑夫人跟前,语气冷漠道,“郑夫人,我看咱们还是不要来往了。”   今天出了这样的事,姜母想着,索性就跟郑夫人说清楚,免得这女人再不要脸皮的找上姜家来。   听了姜母冷漠的话,郑夫人心里有气,却不敢撒,毕竟人姜母地位摆在那,何况,这还在大庭广众之下,郑夫人也不敢闹,更不敢得罪姜母,只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悻悻道,“瞧您说的,这不过是两个孩子闹了点小误会,咱们都十几年的交情了,您说至于吗!”   “至于,你和你侄女揣的什么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今天这事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大家都不是傻子,心里都有数。   若是这两孩子你情我愿,我也不说什么,可我们家小澜对郑小姐没半点心思,再者,我们家小澜已经是名草有主的人,今天这事孰是孰非你得好好掂量掂量。   你们郑家的人,我们姜家今后可不敢再招待了,省得看了一双腿,还不得赖上我们家小澜啊,你说你家侄女那双腿得多金贵,看一眼就得负责,以前你家侄女就没露过腿?没被异性看过?照你这样的逻辑,你家侄女得找多少人负责呢?   这若是到了夏天,大街上满大街的大长腿,看了就要负责,那岂不是乱了套!   本来这事看在我两还有点情分上,我不想明说,谁让你整天想些不着调的事,咱们今天就在这说明白了,你好自为之吧,别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第二十一章:寻迹!   姜母是真心不想再跟郑夫人这种人来往,索性就敞开了说,也顾不上什么涵养了,再说,之前就是碍于颜面,没能冷下脸来赶人,才出了这么档子事,还闺蜜朋友呢,都算计到她头上了,她还顾及这女人的颜面做什么!   姜母一席话不留情面的说出口,听得郑夫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只能压着脾气不敢发作,这事本来也是她们考虑不周,也怪她们心急了些,不然事情也不会落到这般地步,不仅平白辱没了自家侄女不说,她也被姜母列为了黑名单。   再想到这位姜家太子爷的手段,郑夫人心里有些惊惧,就算知道自家侄女出丑是姜澜一手所为,郑夫人只能将窝火和郁结压在心中,却是呐呐不敢开口。   姜母自认话已经说的很明白很清楚,也不再拦着郑夫人,默了默,姜母朝人群中看了一眼,道,“郑夫人不过去看看你侄女?”   原本打算溜走,但姜母开了口,若是再置之不理,颜面上也过不去,郑夫人神色讪讪,姜母却是没再搭理她,而是唤了一声姜澜。   姜澜凉凉的看了眼郑夫人,举步返回院子。   姜母深深的看了眼郑夫人,赶紧追了过去。   正探头探脑凑在院子门口看热闹的女佣们见姜母姜澜返回,赶紧四下散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见姜澜没有带回安晨夕,姜母有点不满的嘟囔道。   姜澜自然知道姜母话中之意,道,“晨夕在上课。”   “瞧我,倒是忘了那丫头还是学生,你说你这死孩子,尽做些缺德事,那丫头还是学生未成年呢,就把人给盯上了……”姜母忍不住嘀咕道。   “妈,你不满意?”见姜母嘀咕,姜澜挑了挑眉。   生怕姜澜再整什么幺蛾子,姜母赶紧道,“满意!哪能不满意,对人姑娘我可满意得很,对了,家里也是一致通过,人姑娘还小,你可要好好对人家!”   说完,姜母还不忘嘱咐一番,以表示立场。   “媳妇儿是娶进门疼的,自然要好好对她,不然我缠着她干嘛!”姜澜道。   闻言,姜母欣慰的同时还有点心酸,心想,儿子长大了,有了媳妇忘了娘啊!她把这小子养这么大,还没听过他说心疼娘的话呢,这才刚找到媳妇,八字还没一撇呢,这就心疼上了!   姜母心里有点泛酸,但想着儿子的终身幸福,以及抱孙子的心切,那点微不足道的心酸又被冲淡了。   姜母絮絮叨叨的在姜澜耳边说着话,两人进了屋,到楼上书房。   进了书房后,姜母看了眼有些凌乱的书架,问道,“你刚才在找什么?瞧你把这弄得乱的……”   姜母准备招女佣来整理书架,却被姜澜阻止,“妈,等会再让人整理,你来帮我一起找找以前的相册。”   “什么相册?”   “我爸刚毕业那会儿的。”   “怎么突然想起找那本相册?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也不知道放到哪儿去了。”姜母嘀咕,倒也没闲着,跟着姜澜一起翻找。   找了好一会儿,姜母想到什么,低呼了一声,“哎呀!瞧我这记性,我想起来了,那本相册没在这儿!”   姜澜看着姜母,有些无奈道,“那在哪儿?”   “在阁楼里呢,前段时间整理旧物件,我让小兰收拾到楼上阁楼去了。”   无奈,两母子又上了楼阁开始找。   阁楼里的东西不少,两母子在里面翻找了大半个小时,原本摆放整齐的东西东歪西倒,跟被强盗光临似的,一片狼藉,把阁楼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到了那本有些年代的旧相册,然后姜澜便拿着相册迫不及待的返回书房,姜母则唤来女佣,重新收拾阁楼。   书房里,姜澜打开相册,一张一张的照片仔细看起来,   “你这孩子,怎么突然想起要看这本老相册?”姜母疑惑道。   姜澜没吭声,翻了好几页,他目光一顿,盯着照片上的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见姜澜盯着一张老照片不转眼,姜母也将目光移过去,照片里有五个人,五人都是十几年前的装扮,看上去还有些青涩,比之现在的成熟稳重,又多了些青春的朝气蓬勃,这张极具年代感的照片看的姜母一时有些感慨。   五个人中有一个便是姜父,那时的姜父年轻帅气,可是不少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其他四人模样也俊朗,不过比之姜父,却是稍逊一筹。   姜母盯着年轻时的姜父,道,“瞧瞧你爸年轻的时候,整个一白面书生,那会儿我还觉得他长得太秀气,没男子气概……”   姜母看着老照片,跟姜澜唠嗑起来。   “妈,这人是安叔叔吧。”待到姜母唠嗑完,姜澜指着照片中,站在姜父旁边的男子问道。   “可不就是你安叔叔,说起来,你安叔叔年轻的时候也蛮帅气的,还挺有男子气概,那会儿啊,我的理想对象正好就是他这型儿的!”姜母想着青春年少的憧憬,忍不住将曾经暗恋的心思说了出来。   姜澜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姜母,“这事儿你跟我说说就成了啊,别让我爸知道了。”   “这都几百年前的陈年旧事了,你爸早就知道了,那会儿我跟他们那群人走得近,最先看上的可是你安叔叔,谁想阴差阳错进了姜家的门。”   “我爸还是第三者?”   “你这死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第三者,我们是自由恋爱,那会儿虽然我看上的是你安叔叔,可你安叔叔对我可没那意思,倒是后来跟你爸接触下来,觉得两人合适,就在一起了……”   “那安叔叔呢?那会儿有没有女朋友?他跟小风阿姨又是怎么认识的?”姜澜问道。   “你安叔叔那会儿听说谈了一个对象,不过听说那对象的家庭条件不好,安家不同意,安家一心想让你安叔叔走仕途,没有家庭背景的,肯定看不上,最后这事怎么处理的,我也不知道,后来安家和梁家联姻,你安叔叔就娶了你小风阿姨。”   “安叔叔和小风阿姨是包办婚姻?”   “别人家的事,我哪儿知道,不过这些年你安叔叔跟小风阿姨相敬如宾,倒也和睦……”说着,姜母神色一顿,狐疑的看了眼姜澜,道,“怎么突然想起问你安叔叔的事了?”   姜澜思量了一会儿,盯着照片上的人,语出惊人道,“妈,我怀疑当初让怀珏阿姨怀孕的男人就是安叔叔。”   闻言,姜母倒吸了一口凉气,“小澜,这事你可别瞎说!这可不是小事!”   “我知道,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着,姜澜从手机里调出一份资料递给姜母看。   姜母仔仔细细从上到下看了两遍,越看越心惊,“这份资料你从哪儿来的?”   “这你别管,当初你跟安叔叔他们走得近,怀珏阿姨是不是也认识他们?”   “认识,怎么不认识,不过,那会儿你怀珏阿姨跟安叔叔根本看不出有处对象的迹象,这两人还瞒得真好!”姜母还有些惊讶道。   说着,姜母突然意识到一件更加严重的事,当即神色一凝,道,“照这么说,夕夕那丫头的父亲,可能是你安叔叔?”   “不是可能,而是八九不离十就是安叔叔,妈,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当年怀珏阿姨非要让晨夕姓安!”姜澜道出了一个关键,当初晨夕说过,关于她的姓名,廖怀珏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执着,晨夕的亲生父亲若是安叔叔,如今看来,这种执着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释。   “这么看是有点奇怪。”姜母点头道,“说起来,你安叔叔和小风阿姨这么些年也没孩子,若夕夕那丫头真是你安叔叔的孩子,也算圆了你安叔叔一个心愿。”   “安叔叔一直想要一个孩子?”   “可不就是,不过你小风阿姨不能生育。”姜母说着,还叹息了一声。   听罢,姜澜思量着没接话,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妈,想知道晨夕是不是安叔叔的女儿,找机会让他们去做个亲子鉴定就行了。”   “这事说起来简单,哪儿那么容易,谁去开这个口!”   “这事虽说八九不离十,不过暂时还不能让安叔叔知道,妈,你找个时间去安叔叔家拜访一下,想办法弄一根安叔叔的头发,其他的交给我。”姜澜说道。   姜母看了眼自家儿子,问道,“为什么不能让你安叔叔知道?若夕夕是你安叔叔的女儿,他高兴还来不及,你不知道他这些年……”   “这些都不是问题的关键,妈,你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正是换届的时候,安叔叔跟韩涛的竞争已经白热化,韩涛一直想把韩嘉莉塞进我们姜家,只不过我看不上那女人。   你能保证这些年安叔叔没打过联姻的算盘?他有,只是他没有子女,他或许的确想要一个孩子,但相比于权利,其他都是次要,若是他这个时候知道晨夕是他女儿,难保他不会起点什么心思。   再说,你也说了,安叔叔跟小风阿姨相敬如宾,这么多年两人的感情到底怎么样,外人也不知道,这会儿突然告诉他们安叔叔有一个女儿,小风阿姨会怎么想,又会不会接受?这些都会影响到晨夕,我不想让晨夕再受伤害!”姜澜郑重其事的说道。   安洋跟韩涛一直是政敌,安家和韩家追溯到三代前,关系都不是很和睦,而且,恰逢此时换届的时候,人在权利面前难保有时会做出不明智的举动,何况,安洋对于安晨夕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儿并没有什么感情,为了利益,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安晨夕的事。   姜母仔细一想,觉得姜澜说的在理,便点头道,“还是你考虑周到,那我这周就找个时间去一趟安家。”   说着,姜母拿过姜澜手中的相册,仔仔细细打量起照片中的人,嘀咕道,“还别说,这么仔细一瞧,夕夕那丫头跟安洋还真有几分相似。”   听着姜母的嘀咕,姜澜看着照片,目光深深。   ……   安晨夕看着眼前的景象,颇感头疼。   彼时,冯花花和陆子璇两个小姑娘正相互较劲,大打出手,冯花花是没什么修为的,不过在风影门呆了一段时间,倒也学了点真材实料,不似以前那般只是三脚猫功夫。   陆子璇经过那次绑架事件,学乖了不少,知道冯花花没有修为,也没有用法力欺压她,跟冯花花过招时,用的都是不含法力的纯武力值。   排除法力,两个小姑娘的武力值都只是入门级别,两人赤手空拳,没有武器,倒也不会造成致命性伤害,只不过两人较上了劲,女孩子打起架来,也是颇为恶毒的,这不,两个小姑娘身上都有被抓伤的痕迹,头发散乱,衣服也有撕裂,模样很是狼狈。   不顾狼狈,两个当事人却依然咬牙切齿的盯着对方,没打算轻易停手。   一旁,相比于安晨夕的头疼,翟五爷见两女打得起劲,却是看的津津有味,甚至有时两女攻击时动作不到位,翟五爷还会出言纠正,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得了安晨夕好几记警告,见安晨夕沉下了脸,翟五爷才收敛了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情。   要问冯花花是谁,正是当初风影门复选弟子时,安晨夕曾在风影门大门口遇上的一个女子,当时因为此女,那位鑫哥(也就是邱长天大弟子的外甥)还故意找了安晨夕的茬。   后来通过走后门,冯花花如愿以偿的进了风影门,只不过当时风影门时局非常,安晨夕也没留意冯花花这样无足轻重的人,倒是不想,连靠山都没了,冯花花还能继续在风影门待下去。   冯花花也算有点脑子,进了风影门后,当时发现风影门内暗潮涌动,冯花花瞄准了局势,就暗中向三长老一派靠拢,在卫氏倒台后,冯花花已经成功的搭上了风影门内的一个长老,并成为那位长老的弟子,如此才躲过一劫。   要问冯花花为什么会跟陆子璇动手,这事得从冯花花之前遭遇的事说起。   ------题外话------   新年快乐~美人们(*^▽^*)   ☆、第二十二章:争风吃醋!   风影门内洗牌后,自然也就远离了无极宗,转而向玄天门这样的中立派靠拢,而且邱长天的大弟子以及几个得意弟子在风影门内莫名丧命,也让两派的关系突然恶化。   而冯花花这个靠着鑫哥走后面进风影门的弟子,在鑫哥失了舅舅庇护本身都自身难保的情况下,果断一脚踹开了鑫哥,自然要另谋出路。   好不容易风影门的内乱平息,冯花花也搭上了一个长老成为了长老弟子,但风影门内的高位格局却变了,变成了一掌门两监督使的格局。   冯花花一心想往上爬,便明里暗里使了不少小手段,企图勾搭上掌门宫寒,奈何宫寒现在一门心思的想当好一派掌门,哪理会她的勾引。   恰在这时,在风影门接任大典上,冯花花发现之前就垂涎的年轻小鲜肉(也就是安晨夕男扮女装的西晨)居然是另一位监督使。   听当时三长老的介绍,这位监督使似乎还是高人前辈,看样子,似乎三长老和掌门宫寒都对这位监督使十分的敬重,有颜值又有能力,自然比宫寒更能吸引人,冯花花当即就心花怒放,有了更高的野心,开始铆足了劲儿准备像安晨夕发起攻势。   经过几番周折和打听,冯花花发现安晨夕似乎对处于长青高中附近的风影门分部很重视(那是因为在这里安排了翟五爷这个么不安分的主儿,自然要上心几分),然后,冯花花便自告奋勇的要调往这处分部。   要说这处风影门分部并没有女弟子,像翟五爷这样的色胚在禁欲了这么长时间,还一直处于男人堆里,早就有些心痒难耐,奈何在安晨夕眼皮子底下也不敢乱来,也只能憋屈着,却不想,突然空降了一个小美人到这处风影门分部,这可把翟五爷乐坏了。   碍于安晨夕的警告,翟五爷不敢沾腥,但平日里调戏调戏那小美人也能解解馋不是,于是有事没事的时候,就在冯花花面前晃悠。   冯花花发现翟五爷对她有些兴趣,但拿不准翟五爷到底是什么身份,一时间对于翟五爷的调戏也不敢明里拒绝,只能半推半就的应付着。   那位专门负责监督翟五爷的风影门弟子自然也发现了翟五爷似乎对冯花花有些兴趣,所以,在冯花花调到分部后,对翟五爷的监视是一刻也不敢放松,唯恐稍不注意,两人就滚到床上去了,那样的话,他这个负责监督的人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于此同时,那监督的弟子也赶紧将冯花花跟翟五爷的事暗中告诉了安晨夕,安晨夕得到消息,顿时黑了脸。   这不,刚放学,安晨夕一刻不停的迅速赶往了风影门分部,进门时,正好瞧见翟五爷一只手亲昵的搭在冯花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正捏着冯花花的下巴,而冯花花半推半就,脸上带着娇羞,看样子,两人下一秒就要亲到一起去了。   安晨夕黑着脸走去过,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有没有破坏一室的旖旎,提着翟五爷的衣领,当即就把翟五爷拽到了一旁,神色冷冽的盯着他,怒道,“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还没偷腥呢,就被安晨夕撞个正着,翟五爷瞬间熄火了,恹恹的耷拉着脑袋,认错道,“我错了!”   见安晨夕脸色还不好,翟五爷赶紧指天誓日道,“我也就调戏调戏她,根本没动她,真的!我保证!”   就在翟五爷指天誓日跟冯花花撇开关系时,这边,冯花花见突然出现的安晨夕,心里又喜又忧。   喜的是,她费了这么多心思,等了这么些天,还忍着被人调戏骚扰,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人了!   忧的是,这次见面的场景不好,被心心念念的人撞见另一个男人调戏自己的场面,冯花花只觉得脸上臊得慌,还有些难堪和恼怒,因着恼怒,这一刻,冯花花对翟五爷也多了些怨恨。   再听翟五爷死命的想跟她撇开关系,冯花花心情更加阴郁了,心想,你那会儿调戏我的时候怎么没想着跟我撇开关系呢!   这些天接触下来,冯花花也多少知道了一些翟五爷修为不弱,至少对于冯花花这个修为白痴来说,已经是只能仰望的高度了。   何况,如今风影门掌门宫寒的修为也才跟翟五爷一个水平,加之这次风影门内部洗牌,卫氏被清理,损失了不少可造之材,现在风影门内修为达到炼气中期的两只手都数的过来。   而且在这处分部,似乎这里的弟子对翟五爷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冯花花只以为是翟五爷身份使然,并没有想到分部的人对翟五爷避而远之是因为他携带了病毒,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一位翟五爷的修为远甩他们几条街。   在发现翟五爷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可以在分部横着走时,冯花花才想对翟五爷欲擒故纵,只是如今,见翟五爷在安晨夕面前认怂,冯花花便觉得,很显然,不论是颜值,还是能力,亦或地位,安晨夕都在翟五爷之上,这更加坚定了冯花花要勾引到安晨夕的决心。   心里坚定了念头,这个时候冯花花自然要先证明自己的清白,于是便狠狠的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开始蓄积情绪。   安晨夕哪里知道冯花花这一番心思,正在她准备验证验证翟五爷有没有说谎时,冯花花开始嘤嘤哭泣起来。   安晨夕侧目看她,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女子,安晨夕隐隐觉得有点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不能怪安晨夕一时没想起冯花花来,实在是冯花花在安晨夕眼里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这种小角色若非要紧的用处,她一般不会上心。   安晨夕狐疑的看了眼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冯花花,转而又瞪了眼翟五爷,一时有点不知道这是闹哪出。   冯花花哭得很委屈,眼见差不多已经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当即便开口诉说自己的委屈。   冯花花哭哭啼啼的说的很是委婉,然而总结成一句话就是她是本本分分的女孩,一直以来都是翟五爷在骚扰她,她抗拒过,但却没有效果,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被骚扰却没人解救她与水深火热之中,迫于翟五爷给她的压力,她不得不委曲求全等等,最后还言辞感激的感谢了一番安晨夕解救了她,还了她清白云云。   一屋子的人听了她的诉说面面相觑,其他人的神色很古怪,眼里一闪而过轻嗤,只心想,还反抗呢?当他们是傻子吗,那欲拒还迎的姿态不要太明显,还敢谴责说他们冷眼旁观?   其他人莫名被破了脏水是有些不服气的,但这个时候,又哪能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何况此刻这女人还哭哭啼啼好不委屈,索性都扭开了头不吭声。   而翟五爷在听到冯花花意有所指的指控后,也是一脸的变幻莫测,这女人是有点心计,就凭她对他调戏时半推半就的姿态就能知道,只不过,这女人竟敢在自己女神面前这个诋毁自己,就让翟五爷有点恼了。   再看冯花花看安晨夕若有若无的倾慕眼神,翟五爷顿时了然,继而眯着眼睛瞧了瞧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女人,不知,这势利的小女人若是知道了她倾慕的人是个女人时,会是什么反应,呵!一定很精彩,想到这儿,翟五爷面上勾起几分嘲弄和不屑。   安晨夕看了看不吭声的众人,又看了看抱臂一脸不屑的翟五爷,忍不住蹙了蹙眉,对冯花花问道,“你是风影门的弟子?”   冯花花点头应是,说完,还有点哀怨的看了眼安晨夕,“前……前辈,您不认识我了?”   因着三长老和宫寒都客客气气的称呼安晨夕为前辈,冯花花这个风影门的小小弟子,自然也只能恭恭敬敬的称呼安晨夕为“前辈”。   虽然,冯花花觉得前辈这个称呼一下拉开了两人的差距,而且,让冯花花还有点别扭,毕竟,安晨夕看上去实在很年轻,在冯花花的字典里,前辈都是给白胡子老头的称呼,这一刻,冯花花平白觉得,前辈这个词辱没了眼前人惊艳的颜值。   以至于,冯花花喊出前辈时,还有点磕碰。   安晨夕的注意力可不在冯花花这些小心思上,听了冯花花的话,她又仔细打量起冯花花来,她是觉得冯花花有点眼熟,经冯花花这么一提醒,好一会她才想起冯花花是谁,这姑娘不就是邱长天大弟子的外甥的小情人?   倒没想到这姑娘还能呆在风影门,这倒是让安晨夕有点意外。   见安晨夕似乎已经想起了她是谁,冯花花面上闪过欣喜,她思量着怎么再跟安晨夕拉拢拉拢关系,同时再制造一点独处的时间,冯花花相信,凭她的姿色,只要她努力,一定能拿下眼前的人。   就在冯花花铆足了劲儿想招时,这时,屋外传来了一阵喧哗。   “我去看看!”翟五爷自告奋勇,趁机溜了。   没理会翟五爷,安晨夕也往外走。   安晨夕一动,其他人自然也跟着动了。   冯花花咬了咬唇,心有不甘,却也只能跟着大伙出屋看情况。   翟五爷风风火火冲出屋子,就看见屋外站着一个娇美的姑娘,翟五爷心想,今个儿这是怎么了,连续好几天都在男人堆里混迹,怎么突然又送上门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彼时,分部的弟子正拦着那小姑娘,不让其往屋里走,那小姑娘面上已有不耐之色,倒也忍着性子没有发作,只听那小姑娘道,“我找西晨。”   听见这声音,安晨夕忍不住扶额,这丫头怎么追到这儿来了!   诚然,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纠缠着安晨夕的陆子璇。   说起来这段时间陆子璇对安晨夕的纠缠越发变本加厉了,要说为什么陆子璇对安晨夕缠得越发紧,是因为前段时间安晨夕失踪刺激了陆子璇,让陆子璇意识到,她心仪的人随时都可能失踪,若她不能凭着青春的韧劲和冲劲再努力努力,她可能会抱憾终身。   为了摆脱陆子璇的纠缠,安晨夕是什么招都使出来了,今天因为想着翟五爷的事,所以安晨夕提前离开了学校,没曾想,就这样,陆子璇还能追过来。   现在安晨夕看到陆子璇都想躲了,所以听到陆子璇的声音,安晨夕下意识的不想出去。   就这迟疑的一会儿,其他人已经陆续出屋,落在最后的冯花花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踌躇着没有出屋的安晨夕,又往屋外看了一眼,见屋外站着一个娇俏的女孩,目光一沉,心想,莫非还有其他女人跟她竞争?   想来也对,就西晨这样有颜值有能力又有地位的优质男,理应有不少人排队往他跟前凑,不过现在冯花花鼓足了干劲誓要拿下这个优质男,自然要对付情敌。   怀着这样的想法,冯花花身形一闪,把安晨夕挡在了身后,同时大步出屋,并很是善解人意的关上了门,以隔绝陆子璇的视线。   彼时,屋外的陆子璇已经看见了安晨夕的身影,也不管其他人的阻拦,扒开人群就朝着这边走来。   恰逢冯花花出屋且关了门,当即,两个女孩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要说女孩子都是很敏感的,何况两女都心仪同一个人,两人眼里都对对方有着审视和敌意,似乎都揣摩到了一点对方的心思,顿时相看两厌,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   屋里,安晨夕见屋外的两个女孩三两句不对就开始吵架了,一时有点莫名其妙,同时也更头疼了,现在的小姑娘怎么都这么不省心呢?   安晨夕打开门的时候,屋外的两女已经从动口上升到了动手,然后便有了之前那一幕。   “陆子璇!”安晨夕喊了一声,声音微冷,脸上也沉了下来。   正跟冯花花打得难分难舍的陆子璇听到安晨夕的声音,立马顾不上冯花花,一个旋身便朝着安晨夕这边跑来。   冯花花见陆子璇空门大开,还想偷袭,不过安晨夕觉察到了她的心思,凉凉的睨了她一眼,冯花花动作一顿,面上一红,再不敢有动作。   ☆、第二十三章:死心!   “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安晨夕冷着脸问。   “找你呀!”陆子璇笑,似乎看到她,心情就变得很好,也没时间计较刚才才跟人打了架。   安晨夕面无表情,心里却无奈,给翟五爷递了一个眼色,然后大步往外走。   翟五爷接收到安晨夕的眼神,自然明白安晨夕的意思,很是自觉的跟在了安晨夕身后,而且他知道,一会儿少不了还有一番审问,当即就耷拉下脑袋,恢复了恹恹的的神情。   见安晨夕三人要走,在场的风影门弟子自然要恭送,冯花花也在这些人之列,她几次试图开口说点什么,但都被陆子璇叽叽喳喳的声音打了岔,顿时对陆子璇更加讨厌了。   直到安晨夕三人离开分部,冯花花也没再找到机会跟安晨夕说上话,心里有些不甘,但她也知道这事急不得,只能挤出最甜美的笑脸,努力往前凑,希望能在安晨夕面前再露露脸。   安晨夕一言不发的出了风影门分部,就算她没吭声,陆子璇一个人也说的很尽兴,似乎一点不觉得尴尬,安晨夕对她这种青春美少女的热情和执着也是没辙。   “你不要再缠着我了,行不行!”这话,安晨夕不知道已经说过多少次,不过每次都被陆子璇忽视。   “我没缠着你啊,我们这不是顺路嘛,我找个说话的伴儿总行吧!”陆子璇眨巴眼,一脸天真的说道。   噗嗤!   见陆子璇一秒变迷妹的装傻充愣还撒娇买痴,翟五爷没忍住,喷笑了出来,女神还真是受欢迎呐,男女通吃!   安晨夕瞪了翟五爷一眼,警告他不要再多事,转而又看向陆子璇道,“陆子璇,我们不如好好谈谈?”   闻言,陆子璇立马端正了身姿,同样严肃道,“好,谈什么?在哪儿谈?你现在有空吗,不如去我们家谈吧?你要是觉得在我家不方便,你选一个地方……”   安晨夕不过说了一句话,陆子璇就显得有些激动,嘴上滔滔不绝,延展着说了不少设想。   陆子璇说着,已经伸手挽住了安晨夕的胳膊,仰着脸,巧笑倩兮的看着她。   因为修炼的缘故,安晨夕的身高这段时间猛增了不少,差不多已经一米七,这样的身高在女孩子当中算高的,但比之陆子璇,也就高了那么几厘米。   微微一垂头,就能看见陆子璇那张笑得灿烂的脸,看着眼前洋溢着青春的女孩,安晨夕觉得有点无力,一时不知道现在跟陆子璇坦白她女子的身份,时机到底对不对。   陆子璇却被安晨夕脸上的深邃看的有点恍神,一时痴痴的看着安晨夕,只知道傻笑。   一旁的翟五爷突然觉得被什么击中了,感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明明两个都是女子呢,双姝并蒂的美感愣是被陆子璇痴痴的眼神带偏了,怎么看,怎么有种违和感。   就在三人不远处,辉腾车里,姜澜蹙眉看着前方的情景,面上有些愠怒。   那不知死活的臭丫头在干什么!   还一脸痴迷的盯着他的宝贝丫头,手往哪儿放呢,怎么让他觉得那么不爽呢!   他的宝贝丫头是不是也太吃香了一点!   感情他不仅要防着男人,还得防着女人?   这叫什么事!   姜澜觉得心里憋着一股气,很是郁结难消。   想他满心期待的准备来接宝贝丫头放学,谁曾想,竟是看到这么让他不爽的一幕,陆子璇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是怎么着,他的女人也敢缠着!   姜澜脸色沉了沉,伸手推开了车门。   这边,安晨夕试图从陆子璇的手中解救出自己的胳膊,不过陆子璇却似怕她跑了似的,锢得紧紧的,安晨夕只能开口道,“你先放开我!”   “不要!”说着,陆子璇还把脸贴在了安晨夕胳膊上。   能跟心仪的人靠得这么久,陆子璇心里美翻了,同时,她在安晨夕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馨香,陆子璇心里美滋滋的想,她喜欢的男孩就是不一样,不像其他男生,满身的臭汗味。   闻着馨香,陆子璇心里有点飘,安晨夕不好跟一个女孩子动手,只能僵着身子。   就在这时,安晨夕突然感觉到了一道凌厉的视线,侧目,便见姜澜黑着脸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一看姜澜那冷冽的眼神,安晨夕更头疼了。   见大boss气势汹汹的走过来,翟五爷被姜澜身上的气势吓到,赶紧退后了两步,跟安晨夕拉开了距离,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目不斜视。   陆子璇还沉浸在自己臆想的美好之中,一时没发现异样,只是见安晨夕没再想摆脱她,她心里顿时大喜。   然而,这份欢喜还没持续多久,突然一股大力袭向她后颈,紧接着她便被强行脱离安晨夕身侧,身子不受控制的被大力甩了出去。   再抬头,陆子璇发现她已经站在安晨夕几米开外,而安晨夕身边多了一个男人,男人正冷着脸神色不郁的看着她。   陆子璇所有的愤怒在看到姜澜那张脸时瞬间偃旗息鼓了,不过,却梗着脖子颇有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思,直愣愣的瞪着姜澜,可惜,估计是心里对姜大魔王终归是忌惮,所以,虽说是瞪着,却没什么气势,就这瞪眼,也平白比平日里弱势了几分。   翟五爷此刻哪敢露出看戏的表情,缩在一旁当鹌鹑。   在这般有些诡异寂静的局势下,安晨夕心思却活络起来。   她想到了陆子然曾经跟她提的馊主意,虽然那主意是馊了点,但安晨夕一直认为,主意馊的地方并不是在于跟陆子璇表明她喜欢的是男人,她喜欢男人这一点无可厚非,阴阳协调,她是女人,自然喜欢的是男人,馊的地方是在于陆子然要求她跟陆子璇表示喜欢的对象是他。   如今,安晨夕一直想摆脱陆子璇的痴缠,已经开始琢磨要不要跟陆子璇坦白身份,但心里必定还有些计较,想着,若非到必要不得已时,还是不要跟陆子璇坦白,毕竟,她在这个学校还有一学期的课程,西晨的身份还有用,何况现在道门中也正值敏感时期。   若是能让陆子璇明白,她喜欢的是男人,让陆子璇知难而退最好。   心中有了这个想法,安晨夕思绪又转悠到姜澜身上,她想起前两天姜澜莫名其妙的跟她发脾气,而且对象还是翟五爷这色胚,她有些摸不明白姜澜怎么突然那么患得患失了,她不是明明已经答应他,成为他的女朋友了吗!   何况,就翟五爷这个色胚而言,若不是这色胚还有点用,她哪用得着对这色胚上心!   正巧现在翟五爷也在,她也可以给姜澜吃一颗定心丸,毕竟,安晨夕不想姜澜偶尔就抽风,三不两时的就跟她闹上一闹,既然决定了跟姜澜处处,安晨夕秉持的态度还是很认真很端正的,不想因为这些莫须有的猜忌,而平白消耗了两人的感情。   这个想着,安晨夕就想何不借此,直接表个态,一能安抚姜澜的患得患失,二能让陆子璇明白她的性取向,或许能让她知难而退。   于是,就在在场其他三人都心思各异时,安晨夕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抬头,看着姜澜,然后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同时,唇凑了上去,闭着眼睛,有几分视死如归的贴在了姜澜的唇上。   世界似陷入了真空,更加诡异的寂静了。   姜澜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心里还因为刚才陆子璇拉扯着自己的宝贝丫头而不爽呢,再见跟屁虫似的翟五爷,他心情更加阴郁,正各种不爽时,突然感觉到唇上的温软,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宝贝丫头居然主动吻他了!   顷刻间,姜澜眼里炸开了绚烂的烟花,灼灼生辉似正午的太阳一般明亮耀目,他心里敞开了一股洪流,洪流一股脑的冲上脑海,让恼怒和阴郁瞬间就散了,转而升起了和煦的春风,有些不可思议,还有些飘飘然。   激烈的情绪下,血液也沸腾起来,还有蠢蠢欲动叫喧着的因子,浑身一热,背脊犹如电触般一颤,热流也从小腹涌了上来,理智什么的统统都抛开了,姜澜觉得自己要为宝贝丫头这一刻的主动而癫狂了。   就在安晨夕觉得这个表态已经很直接明了准备结束这个青涩的吻时,癫狂的姜澜突然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来了一个深长而缠绵的法式长吻。   姜澜这个长吻真的是旁若无人般投入且激动,完全不管此刻是处于什么地方,更没有顾忌旁边还有两个大活人大灯泡,那热情激动的模样,恨不能直接当场吞了安晨夕似的,让安晨夕脸色爆红。   本来只是想趁机表个态的,谁能想这人这么让人羞耻!   比起因为突然得到的惊喜而失了理智的姜澜,安晨夕还是理智尚存的,在姜澜有点不管不顾肆无忌惮的摸向她的后背时,安晨夕赶紧狠狠的在姜澜腰上掐了一把。   她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还在两个大活人的面前做更让人羞耻的举动,接吻已经是她的最大限度了。   姜澜正吻得投入呢,被心上人掐了一把,也没得疼,反而觉得跟小猫挠痒似的,有点痒,有点酥麻,心里更加飘飘然喜滋滋了。   见姜澜根本没领会她的意思,安晨夕气极,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手去推姜澜,另一只手去拧姜澜的耳朵。   这么又拧又推的暗中较劲了好一会儿,姜澜才觉察到安晨夕不悦,意犹未尽的放开了她,同时,目光依然灼灼的盯着她,眼里的炙热好似要将她整个人烧起来一般,实在是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也亏得安晨夕习惯了他这样的眼神,安晨夕木着脸,对姜澜眼里的炙热视而不见,此刻已经没了初时的羞涩,只见她一脸的面无表情,用手背擦了擦嘴,瞪了姜澜一眼,然后淡定的转过头,正见陆子璇似被雷劈了一般,已经傻在了当场。   而翟五爷也是目瞪口呆,一脸的错愕和惊愣。   此刻陆子璇心里犹如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格外的凌乱,凌乱得思维都没法正常运转了。   翟五爷也是凌乱的,只不过毕竟知道安晨夕女子身份,所以在错愕和惊愣后,他赶紧垂下了头,掩盖下了眼里的涩意。   陆子璇在呆傻了好一会儿后,才僵硬的抬头,看向姜澜,继而又看了看安晨夕,意识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她整个人显得有些神经恍惚,眼里迅速蓄起了泪水,一脸伤心且控诉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安晨夕没理会她脸上受伤的表情,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也看到了,我喜欢的是男人,根本无法回应你的感情,而且我有男朋友了,请你以后适可而止,不要再来缠着我!”   这话说的有些无情,但安晨夕不得不说出来,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斩断陆子璇的念想,   这话在陆子璇看来无疑是晴天霹雳,她是看出了姜澜对西晨情感不同的,但没想到西晨对姜澜也……而且此刻亲耳听西晨说姜澜是他男朋友,还是这种情况下,那种难堪和伤心,足以将她整个人打进地狱。   陆子璇有些神思不属,伤心欲绝得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整颗心都落空空的,似生生被挖了去,眼里也失了往日神采,她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再也忍受不住这种屈辱和打击,捂着嘴,一边痛哭,一边跑了。   翟五爷面上讪讪,直接当自己是透明人。   安晨夕看着伤心跑掉的人,虽然面上不显,却是有点担心的,看样子这次把这姑娘刺激得不轻,别出什么事才好,想着,安晨夕还是给陆师叔去了一个电话,将刚才的事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下,当然省掉了为了刺激陆子璇安晨夕主动吻姜澜这一茬。   陆师叔接到安晨夕的电话,自然要管陆子璇的,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而且若是这样能让女儿认清事实,再好不过,也能让他省心一些。   解决了心里的担忧,安晨夕瞅了姜澜一眼,见他还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她也没吭声,直接大步往前走。   ☆、第二十四章:坏消息!   就算不喜翟五爷这个跟屁虫,但刚才安晨夕才赏了一颗糖,姜澜心里虽不悦,也不敢再驳了安晨夕之意,只能让翟五爷同行回了丹宗。   明确感受到了姜澜冷冽的眼神,加上刚才见证了女神主动吻大boss,明白两人那是情比金坚,两情相悦,现在翟五爷已经死心得不能再死心了,所以很是乖觉的继续当鹌鹑。   回到丹宗后,姜澜才将查到的关于安晨夕身世的事告诉了她,同时告诉了她,他在姜母处验证的结果。   安晨夕听到当今的二把手高官极有可能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时,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反正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是谁已经不重要了,而她之所以执着于弄清身世,是想把这具身体的过去全部弄清楚,以便好掌控,并不是想认亲什么的。   对于这具身体而言,亲生父亲从来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她自然也不必理会,免得惹了不必要的烂摊子。   就算是高官又如何,依安晨夕的性情,也没想过去讨好联络父女感情。   姜澜见安晨夕反应淡淡,多少也明白了她心里所想,详细说了调查到的事情后,便聊起了其他。   之后的一段时间,姜澜便找了各种理由赖在丹宗不走了,当然,这个不走并不是说姜澜会时刻留在丹宗,而是说他晚上借宿在了腾云阁。   白天安晨夕上课的时候,姜澜自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过不管再忙,姜澜也会尽快处理了,然后去接安晨夕放学,除去有时遇上棘手事情走不开以外,周末的时候,姜澜也会想尽办法腾出时间以度二人世界培养感情。   而姜母这边一直惦记着自家儿子嘱咐的事,所以没过两天,就寻了个机会,去了一趟安家,成功的拿到了安洋的头发,并亲自跑了一趟丹宗,将那根好不容易拿到手的头发交给了姜澜。   安晨夕的头发姜澜事先已有准备,当即,姜澜就将两份样品送去鉴定,由着姜澜身份的关系,鉴定结果当天就拿到了,看了鉴定结果,这才有了实质性的证据,证明安洋的确就是安晨夕的亲生父亲。   对于这样的结果,安晨夕却是暗暗放心了,反正也是个没养育过这个身体的爹,而且那爹好像还不知道有这个孩子存在呢,如此,一切的主导权依然握在她手上,这才是安晨夕执意要调查身世的真实目的所在。   在姜母一而再再而三的唠叨下,姜澜偶尔也会带安晨夕回姜家。   姜老爷子对于错过了两次孙媳妇上门的事很是郁闷,所以,此后只要得了姜澜会带安晨夕回姜家的消息,姜老爷子也会眼巴巴的候着,推了一切的邀请和聚会,就是想多享享亲人间团聚的欢乐,当然,也是为了表示对安晨夕的看重,露露脸。   除了姜老爷子的期待,姜父也表现出了对安晨夕的看重,自然也要出来刷一下存在感,以至于,此后每次去姜家,安晨夕都受到了姜父姜母以及姜老爷子的热情接待。   另外,偶尔也会碰到姜家的其他人,比如姜老爷子的大儿子以及姜澜那位堂姐,不过姜家的人都是好相处的,倒是让安晨夕相处起来没什么压力,唯一有压力的是姜老爷子和姜母时不时在她耳边唠叨,话里话外都是希望她和姜澜能早日修成正果,让安晨夕囧的不行。   安晨夕的相貌在跟姜母坦白后,自然不能厚此薄彼,便对姜老爷子和姜父也坦白了,其实这事还没等安晨夕坦白,姜母早早的就跟姜父姜老爷子炫耀了。   不过姜母还是有分寸,安晨夕也拿捏了度,姜家除了姜老爷子姜父姜母和姜澜知道安晨夕真实相貌以外,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原本对安晨夕相貌的事,姜父心里觉得还是有点跟儿子不搭的,但看了安晨夕那张绝世美颜后,姜父觉得再没什么可挑剔的了,这下也觉得圆满了,加之从自己妻子处听说了安晨夕是怀珏和好友安洋的孩子,看安晨夕那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满意。   姜老爷子本来就对安晨夕很满意,所以,在知道了安晨夕身世和相貌后,反而是反应最平常的一个。   关于安晨夕的身世,姜澜自然也告诉了华老,听说某二把手就是安晨夕那不负责的老爹,华老的想法跟安晨夕差不多,表示有这个爹没这个爹都无所谓,只要自己的小徒弟过的好就行,而且,华老一向一视同仁,什么权贵不权贵,他是不在乎的,再者,以后小徒弟还有丹宗这个后盾呢。   安晨夕的身世大致是弄明白了,也算落了一桩心事,不过当年廖怀珏跟安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安晨夕却没打算深入调查,反正她也不关心。   见安晨夕如此,姜澜也没费心思继续调查。   再说翟五爷,经过冯花花这事,安晨夕自然打算要严厉敲打敲打他的,不过这个敲打最后交给了姜澜去做,毕竟,翟五爷的大boss还是姜澜这个押了他一魂一魄的人。   也不知道姜澜到底做了什么,总之,之后再见到翟五爷,安晨夕发现此人不仅不油嘴滑舌了,甚至变得有些循规蹈矩,对任何人都客客气气,没有逾越一分,更奇的是见到女人还避如蛇蝎,安晨夕不得不对姜澜调教人的本事大大叹服。   翟五爷省心,安晨夕自然是乐见其成,对于对翟五爷的治疗,无形中又多了一层帮助。   让安晨夕奇怪的是,在姜澜调教了翟五爷后,姜澜再也没提过不让安晨夕给翟五爷治疗的事,虽是奇怪姜澜这次居然不难缠了,安晨夕倒也不会主动再提及这事,此事便这么揭过。   安晨夕不知道的是,翟五爷被姜澜调教后,还有一重作用,那就是挡桃花工具,比如一心想攀上安晨夕的冯花花,翟五爷知道冯花花的心思后,三下五除二就替安晨夕挡下了这朵烂桃花,最后,眼见达不成目标,冯花花只能失落又不甘的灰溜溜的申请调回了风影门总部。   而安晨夕见风影门分部的唯一女生回了分部,自然也是乐见其成的,也没多问,自然也就没留意到翟五爷暗中挡了她烂桃花的事。   而同样对安晨夕痴缠的陆子璇在经受了极大打击后,加之陆师叔的厉声教导,终于没有再缠着安晨夕,偶尔再见到安晨夕,也只过远远的投给她一个哀怨的眼神,没有像以往那样痴缠过来。   摆脱这么个缠人的小姑娘,让安晨夕总算松了一口气,欣慰的想,也不枉费当初她不顾矜持牺牲了一个吻。   日子便这么相安无事的静悄悄溜走,转眼,寒假便来临了。   没想到,这个寒假很是不平静,刚进入寒假没多久,就相继有不好的消息接踵而来。   第一个消息跟无极宗有关,在遁空派和凌云阁两派相继失踪了不少弟子后,无极宗的数百号人在一夜之间也突然失踪了,不仅如此,连带遁空派和凌云阁仅剩的几位掌门长老也失了踪影,徒留一些没有修为刚招入门的普通人。   这个消息一出,让整个道门为之震动,在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后,那些被招入遁空派、凌云阁的普通人哪还敢继续呆在遁空派凌云阁门内,当即慌乱逃离,于是,原本屹立于世的三大门派就这么突然之间人去楼空,成了荒凉的“空城”。   正在道门中所有人都惶惶不安,着手调查这三大门派的人到底去了何处,又发生了什么事时,这时,另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一直稳稳当当安静矗立了数千年的千年冰塔居然出现了异动,异动虽然很短暂,且十分轻微,却足以让道门中所有举足轻重的人物慌了神。   要说道门中的普通弟子或许不知道千年冰塔的重要性,但道门中的上位者却是知道的,历来,道门中任何门派关于千年冰塔都有记载,因为这关系着整个道门的运势和存亡,所以,关于千年冰塔,只要是接位了门派掌门长老之职的,都需熟悉了解且谨记。   要知道,千年冰塔可是上古遗留至今唯一的大件仙物,此大件是指因为千年冰塔威严甚重,且已于大地融为一体,根本无法搬走移动。   所以数千年来,千年冰塔一直落根在极寒之地,也因为这个不可移动的原因,数千年来,就算知道有这么个上古遗留下来的仙物,也没人能打主意。   再者,此塔专用于封印妖魔鬼怪,且不说数十年前,联合整个道门的力量,封印的那个女魔修,在过去的数千年里,千年冰塔里面已经封印了不少妖魔鬼怪,一旦千年冰塔出现异样,若是让封印在冰塔里的妖魔鬼怪逃脱了出来,那可是毁灭世界的危害,其后果和严重性,根本不是这个世间能承受的。   这也是为什么一知道千年冰塔有异动,道门中的大佬人物都很紧张且不安的原因。   就在各门各派掌门长老聚首,打算商量着一起前往极寒之地查看情况时,再出了一则消息引起了安晨夕和姜澜的注意。   因着当初在亚区时,得到了韩嘉莉失踪的消息,当时安晨夕和姜澜都一致认为韩嘉莉的失踪有些蹊跷,姜澜回国后,便留心了几分,暗中打探起这事来,不想,这一打探,凭着他的能力,竟是无迹可寻,好似,韩嘉莉也跟无极宗遁空派凌云阁那些人一样,凭空消失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遇上这种连姜澜都查探不出痕迹的事,不得不引起他重视,只是事后一直调查,却没什么收获,直到千年冰塔出现异样后几天,莫名失踪的韩嘉莉竟又凭空出现了!   韩嘉莉出现的很突然,一个原本失踪的人突然就又活跃在韩家和玄天门,如她消失时一样,一切又毫无症状无迹可寻,当然,这则消息对于道门中人,或许是无足轻重的,但安晨夕和姜澜一向敏锐,却嗅出了一丝异样。   得到消息后,安晨夕本来打算偷偷去瞧瞧韩嘉莉,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不寻常,不想她这边心思刚起,意外又生。   道门中再度失踪了人!   这次失踪的人与无极宗遁空派凌云阁失踪的人不同,不似那种大批量的消失,也不是某个门派突然失踪的一批人,一共失踪了八个人,但这个八个人却是不同门派的弟子。   但让道门中掌门长老都着急的是,这失踪的八个人非同小可,都是各门派极受器重的弟子,当然,这个器重不是说说,是真器重,那些失踪的弟子可都是各门各派当成下任掌门长老培养的人,且八人修为都达到了炼气中期以上,这怎能让门派掌门长老不上火着急。   说起来,虽然失踪的人不是同一门派,除了修为在弟子中都算拔尖,其他还真看不出什么相同之处。   道门中的上位者一时半会还没琢磨出这突然失踪的八个人到底意味着什么,安晨夕却第一时间嗅到了不安。   根据所得到的消息看,这失踪的那个人不仅修为拔尖,灵根和天赋也是极佳,失踪的八个人其灵根正好分别是金、木、水、火、土、冰、风、雷,凑齐八大最优秀的单、异灵根,这事本身就透着不寻常,何况在询问时运后,这事远比她想象的还严重且危机重重。   若非有时运这个“百晓生”解答,安晨夕还真不知道集齐八大单、异灵根能有那般大的作用,当然,召唤神龙是不可能了,但这作用却也不可小觑。   依时运所言,集齐了八大单、异灵根,吞噬了八人的肉身和灵魂,便能筑成一具不腐真身,这真身的作用可不简单,不仅拥有不腐之能,而且还能容下天魔或天神的魂魄。   要知道,能装下天魔或天神魂魄的都是金刚不坏之躯,而且实打实的是神体,寻常肉身是不办法容下天魔或天神魂魄的。   ☆、第二十五章:入神山!   就算是吞噬八大单、异灵根肉身和灵魂筑成的不腐真身,也不过是天魔或天神魂魄的最低等“容器”,比不腐真身更佳的是半仙之体,再往上便是仙体,最佳自然是神体,毕竟天魔或天神都是上古时存在的,所以也只有神体才能真正意义上与天魔或天神的魂魄契合。   到了现如今的世界,神体基本已经随着上古的消失而埋没在了时间的洪流里。   至于仙体,在前世的修真界,都是难得一遇,更逞论现在那就是更是难上加难,至少现在为止,安晨夕是没听闻有仙体存在的。   倒是半仙之体,如今纵观这个世界,在她所知道的消息里只有姜澜一人。   先不说这些珍稀的体质,问题在于,在这个时候失踪了八个拥有金、木、水、火、土、冰、风、雷单、异灵根的人,就不得不让安晨夕往坏处上想,是否有人正打算用这八人的肉身和魂魄筑成不腐真身。   这种不腐真身,除了天魔或天神的魂魄能操控,便是元婴期以上修士的魂魄也能操控。   不管那背后打算利用这具不腐真身的到底是怎样的魂魄,问题在于,不管是神还是修士,若是那利用之人是正道人士,绝不可能行这等伤天害理有违道义违背天理之事,行这种狠辣之事的,多半是妖魔。   这便让人不得不重视了,能操控不腐真身的要么是元婴期以上的魔修,要么是天魔,元婴期以上的魔修已经让安晨夕心情凝重,若是再好死不死真出了个天魔魂魄,那后果真是不敢现象,再想到千年冰塔出现的异动,安晨夕感觉到了天变的迹象。   风雨欲来,接踵而来的坏消息让整个道门都惴惴不安,就在这种低气压的气氛中,丹宗也接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靳云枭靳师兄也失踪了!   这下,丹宗炸了。   原本失踪的八个人中,的确有一个冰系异灵根的,只不过并非是丹宗的靳云枭,而是另一个门派的弟子,那弟子堪堪晋升到炼气中期,还没来得及回味晋升的风光,就莫名失踪,那门派的人正着急的四处寻人时,这天,那失踪的弟子突然又出现在了门派大门口。   然而,重新出现的弟子却成了一具死尸,身上血肉模糊,已然看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肉,五官糊做一团,头皮已能见白骨,还散发着浓烈的恶臭,整个身体内被蛊虫填满,甚至让那弟子暴毙的人还很嚣张的在那弟子身边张牙舞爪的留下了几个字。   灵根不纯,欺吾主,杀无赦!   那门派的掌门长老及弟子陡然见到这种情况,皆是又惊又气又惧又心痛,好在那门派的掌门长老反应及时,发现了那死尸里填满为了蛊虫,当机立断一把火烧了尸身,这才避免了蛊虫四溢,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除了那门派拥有不纯冰系灵根的弟子被以侮辱性的“遣回”尸身,另外有一个木系灵根的弟子也遭遇了同样的情况,理由也是“灵根不纯”。   随着两个灵根不纯的弟子被淘汰,紧接着,同样拥有冰系灵根的靳云枭和神剑宗一个拥有木系灵根的弟子失踪了。   要说靳云枭和神剑宗的那个木系灵根的弟子没有一开始被背后的人看上,源于两人身份特殊,并非是门派下一任掌门或长老继承人,但却拥有万众瞩目的高贵身份,或许也是因为两人太引人瞩目,所以一开始那背后之人才没把注意打到他们身上。   如今遇上两个灵根不纯的,要行大事,便只能淘汰,那背后之人也顾忌不了那么多,竟是直接对靳云枭两人下了手。   幸得靳云枭也不是任人宰割之人,能年纪轻轻就坐上靳家家主之位的人,自然是手段了得,所以,其他人失踪是无迹可寻,但靳云枭却留下了痕迹。   寻着靳云枭留下的痕迹,线索竟是指向了千年冰塔。   如此,几乎是已经能确定,千年冰塔此前的异动,应该与那些失踪的人有关。   有着这样的猜想,道门中立马又举行了一次重大会议,这次会议最后达成一致,那就是每个门派由掌门带领两个长老或能力卓绝的弟子,三日之后,启程,一同前往极寒之地的千年冰塔。   因着靳云枭失踪,而且其关系的还是千年冰塔,安晨夕无论如何都要走一趟,而丹宗在经过一番重大商议后,最后决定由华老华珍带着安晨夕一同前往,然,出发前一晚,也不知道姜澜跟华老和华珍说了什么,次日启程时,安晨夕发现华珍留在了丹宗,由姜澜代替华珍去往千年冰塔。   打心眼里来说,姜澜这个金丹中期的半仙之人能替代了华珍师叔一同前去千年冰塔,让安晨夕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欣慰的是,姜澜的修为比华珍师叔高了不止一点半点,而且就现在所确定的情况来说,姜澜暂时还是道门中修为最高之人,能有这么个半仙之人随行,多少能给人一丝安心。   忐忑的是,姜澜的金丹期修为虽然从一定程度上能给人安全感,却让安晨夕隐隐有些不安,不安的原因便是源于他的半仙之体,若那失踪的八个单、异灵根的人真的是用来筑成不腐真身,那么姜澜这个半仙之体前往千年冰塔,就会多一层危险。   在这种矛盾又复杂的心情中,安晨夕和华老姜澜一起,踏上了前往极寒之地的路。   因为每个门派所在的总部位置不同,所以最终集合地点是在距离极寒之地有几十公里的小村庄。   极寒之地是在东北亚第一神山,深冬,进入东北就是素装银裹,冰雪漫天,入目是苍茫的洁白和寒意,萧索的冰寒洗劫着阴沉的天空。   在经过长途跋涉后,终于进入了神山山脉地区,一进入山脉地区,寒意更明显,景象也更萧索,能见的活物极少,更别提人烟。   所有人已经在山脉附近的小村庄集合,准备次日入山,去往千年冰塔之地。   山脉附近有一个小旅游地,倒也带动了小村庄发展起了旅游,吃住的地方是一个村民开的小旅馆,环境说不上好,但这已经是这个小村庄能容纳人数最大的旅馆。   所有人在小村庄碰头后,夜幕降临时,门派的掌门又聚首商谈了一番,自然是商定进入雪山后的一些计划。   姜澜对众掌门商议的计划似没什么兴趣,在房间里缠着安晨夕腻歪,安晨夕对这人随时随地都能耍耍流氓很是没辙,更多的时候是被姜澜磨得没了脾气。   在姜澜缠着安晨夕腻歪时,安晨夕脑中却想着一事,左思右想后,安晨夕还是决定将关于不腐真身的事告诉姜澜,以让他提高警惕。   姜澜听后只是目光深深的看着安晨夕,继而又叹了口气,也看不出他在思量什么。   因为前一晚碰头的都是各门派的掌门,所以安晨夕也不知道其他门派都带了哪些人,直到第二天,安晨夕在玄天门掌门身边看到随行的韩嘉莉,微微蹙起了眉头。   目光在韩嘉莉身上仔细浏览了一番,安晨夕隐隐觉得再见韩嘉莉,她似乎有些不对劲。   心中正闪过疑惑,韩嘉莉似有所觉,侧目向她看来,两人目光在半空对上,安晨夕心里的那种不对感更甚了。   这女人看她的目光很陌生,不过现在安晨夕是以丑女相貌示人,韩嘉莉不知道她就是西晨,看她的目光陌生倒也情有可原,但让安晨夕在意的是韩嘉莉目光中的死寂无波,毫无生气看不到一丁点光。   依照安晨夕对韩嘉莉的了解,这女人一向倨傲目中无人,若是发现她探究的目光,再以她盛气凌人的性子,不可能会有这么死寂无波的回视,至少会有一些轻视或恼怒的情绪,但她眼里却沉寂如死水,实在让人疑惑。   紧接着,安晨夕更加意外的是,韩嘉莉看所有人都是用这种死寂无波的眼神,其中包括姜澜。   要知道,这女人之前对姜澜可是非卿不嫁的地步,那等痴迷程度实在让人毛骨悚然,如今看姜澜却似看陌生人一般,这已经不是奇怪,而是诡异了。   就算韩嘉莉对姜澜已经死心,也绝不是这种死寂无波的眼神,像韩嘉莉这种人,要么就会因爱生恨,要么就会更加疯狂,反而这种死水般没有情绪的眼神,倒让人心里有几分不安。   这一刻,安晨夕感觉韩嘉莉好似失了灵魂的傀儡,总有种说不出的诡谲感。   然而,让安晨夕更加心生不好预感的是,韩嘉莉失踪一段时间后再出现,修为居然大增,现如今居然已经是筑基初期的修士!   据安晨夕所知,玄天门已经有好久都没有向丹宗购入筑基丹了,韩嘉莉晋升到筑基期,哪里来的筑基丹?   能炼制丹药的门派,也就丹宗和无极宗,无极宗的炼丹术比丹宗实在差太远,无极宗其他人的炼丹术根本不够看,或许也就邱长天有那么一点可能能炼出筑基丹,但邱长天会给玄天门的弟子提供筑基丹?   安晨夕怎么觉得这事琢磨起来有点不对味呢!   还有,安晨夕还有一个重大发现,随着韩嘉莉修为的大增,韩嘉莉身上居然有了阴腐气息,而且其阴腐气息十分的浓郁!   安晨夕脑中一闪,隐约猜到了几分,这女人,怕是习了什么邪术,或许正是那邪术,才让她无需筑基丹,就晋升到了筑基期。   若真是如此,那韩嘉莉失踪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就很值得探究了。   韩嘉莉的异样不仅安晨夕发觉了,姜澜自然也敏锐的觉察到,当即也是眉头微挑。   安晨夕偏了偏头,对姜澜道,“你也发现了?韩嘉莉的异样。”   姜澜“嗯”了一声。   “有没有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不对?”安晨夕试着问道。   “更让人厌烦了。”姜澜满眼的厌恶。   “……”能不能话题别偏!还有,你也别再埋汰人了,你打人一出生就没对她顺眼过!   安晨夕眼里闪过了无语,这个时候也没想跟他绕弯子,压低了声音对他道,“她身上有跟邱长天相似的阴腐气息,我怀疑她习了邪术。”   姜澜面色微沉,看向韩嘉莉的眼神更寒凉了,“作死!”   韩嘉莉似有所觉,再度朝两人看来,安晨夕发现姜澜身上的杀意,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收敛。   正因为发现了韩嘉莉的异样,如今韩嘉莉突然归来,且身上处处透着诡异,肯定有什么目的,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姜澜自然看得懂安晨夕眼里的示意,也没扫了安晨夕面子,身上的杀意微微收敛了些,目光也移开了,似不想再多瞧韩嘉莉一眼。   韩嘉莉目光落到姜澜身上时,看到他脸上的寒凉,心口紧紧一缩,似针扎,有点痛,她蹙眉摸了摸胸口,似有些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情绪,又多看了姜澜一眼,她才木着脸,转开。   其实韩嘉莉痴恋姜澜的事,道门中很多上位者都知道,当初韩嘉莉追着姜澜每次闹出的动静都挺大,想让人不知道都难,所以,此次见韩嘉莉遇上姜澜居然老老实实的呆在玄天门掌门身边,脸上也没现什么情绪,着实让众人暗惊了一把。   众人心思一动,便以为韩嘉莉老实是因为玄天门掌门事先有所警告,实不知,玄天门掌门这次根本不知道姜澜也会来,更加没对韩嘉莉警告什么,突然见韩嘉莉居然规规矩矩的站在身侧,没像以往一样,见到姜澜就跟闻了腥的猫似的扑上去,也悄悄惊讶了一下。   其实这次韩嘉莉归来,玄天门掌门已经发现这个弟子性情变了很多,他也暗中考察了很多次,除了性子变得格外冷漠言辞也减少外,其他并没有查出什么问题,玄天门掌门曾就韩嘉莉的变化跟韩父韩涛委婉的打探过,得到的答案是韩嘉莉受了刺激,才会性情大变。   ☆、第二十六章:千年冰塔!   对于韩涛这样的解释,玄天门掌门也是半信半疑,要说韩嘉莉受了刺激,这倒不假,因为玄天门掌门也发现在韩嘉莉失踪之前,这弟子一旦使用法力,似乎都会出现难以抑制的痛苦之状。   为此,玄天门掌门后来几次查看韩嘉莉的身体状态,都没找到根结所在,也因为这事,韩嘉莉那一段时间变得十分的暴躁。   后来韩嘉莉突然就失踪了,韩家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韩嘉莉再出现时,给的解释是得了高人指点,随高人去调理身体异样,似乎也印证了韩嘉莉的话,韩嘉莉这次回来不仅修为得以提升,连带也能使用法力了。   玄天门掌门还想多问,韩嘉莉却避而不答,几次询问无果,玄天门掌门也只能再觅时机。   众人不知道玄天门掌门心中所想,但见玄天门掌门脸上高深莫测,更加确信了他们心中的猜测,皆是一脸心照不宣的会意。   反倒是安晨夕暗自打量了玄天门掌门一眼,心有所思。   这事并没在众人心中留下什么痕迹,很快,以掌门为首,众人商议着进了山。   千年冰塔的位置极为特殊,处于冰雪悬崖边上,而且周围还设了阵法,幸而道门中对千年冰塔记载详细,寻找到千年冰塔的准确位置倒也不算艰辛。   只不过入山后没有交通工具,只能徒步而行,除了姜澜,其他人都还是凡胎肉体,这极寒之地,凉风阵阵,温度极低,倒是吃了不少苦。   这也是为什么此次赶来极寒之地,必须选长老或者能力卓绝的弟子,若没点能力,就算是修士,也是很难抵抗这冰雪寒凉的,所以,这次来此的人,都是道门中的拔尖人物,尽管如此,也有好几个弟子差点撑不住。   比起众人体内有限的灵气,安晨夕体内的仙气倒是在这个时候起了极大的作用,气源之尊,不管是寒气还是燥气,对她来说,都不会伤到她,所以,一路走来,安晨夕心不跳气不喘,仿若游山玩水般淡然闲适,看的其他人都暗暗心惊不已。   “华老,你这小徒弟了不得啊!瞧瞧这等定力,比我们这些老头子还胜几分。”神剑宗的一位长老赞赏道,说着,还看了眼身边的弟子,彼时,那弟子因为寒冷,已经冻得浑身发抖,脸色发青。   众人都是靠灵气御寒,只不过掌门长老们修为高,体内灵气充沛一些,情况自然比炼气期的弟子要好,弟子虽也用灵气,但灵气有限,并不能完全抵抗入骨的寒凉,依然不可避免会被冻到。   神剑宗的那位长老一开口,其他人也应上了声,自那次拜师典礼后,道门中人对安晨夕的能力就有了几分认知,加之知道这其貌不扬的小丫头炼丹术卓绝,自然想借此机会,打好关系。   众前辈对安晨夕赞不绝口,华老面上不显,心里却是高兴的,他这小徒弟自然是个宝,依华老看来,这道门中,没哪个弟子能及这丫头,华老心里“老父亲”般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但嘴上却谦虚的回道,“安丫头是圣火体质,圣火能御寒,不过是讨了个巧。”   “还是华老明智,圣火御寒,可不是正适合此行!”   “倒是华珍先生,怎么没见他来?”   这事众人一直没好意思问出口,毕竟要求的是每个门派连带掌门一起,出三人,但丹宗却只来了华老和安晨夕两人,当然,众人不知姜澜是代表丹宗出席的。   华老面上露出几分歉意,正待开口,安晨夕轻轻拽了拽华老的袖子,这解释的话由自家师父来说,别人怕会觉得他们丹宗虚伪,不如由她这个弟子来说,也免了让师父为难。   只听安晨夕不急不缓的开口道,“门内师兄们心性纯良没什么心眼,如今道门中又不安宁,师叔便坐镇门内,也能看顾一二。”   “唉!是我丹宗人少,拖累了大家。”华老无奈的叹道。   “华老说哪里话,你这小徒弟都能一个顶两了!”   此言一出,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要说此行虽是查探千年冰塔的情况,但也潜藏了危险,所以大家都明白,要团结一致,何况,如今道门中能提供丹药的也就丹宗了,众门派自然是想着笼络的,哪里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扫了丹宗和华老的颜面。   没理会众人的笼络,这时,姜澜闲闲的说了一句,“华老,我可是丹宗的一份子,您不能漏了我呀!”   姜澜一开口,众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倒是忘了这么个小霸王算是华老半个弟子,一时间,那些本来假意奉承实际捧杀的也不好再说什么,众人打着哈哈,很快将这事揭了过去,心里却想,这丹宗还真是时运了得,得了一个能力卓绝的弟子,又得了姜霸王和姜家支持,看得人有些眼红呐!   不管众人对此有多羡慕嫉妒恨,但表面上还是表现得很和气的,所以,在片刻的寂静后,众人又开始新一轮的话题。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话间,倒也把气氛活跃了不少。   气氛一活跃,在冰天雪地里行走倒也显得没那么僵硬寒冷了。   在此期间,安晨夕一直在暗暗观察韩嘉莉,发现不管众人说什么,她都保持缄默,面上也是一片冷漠,仅从表面看,倒真是性子变了不少。   然而,越是如此,越让安晨夕心里怪异感更甚。   不过这么一路观察下来,安晨夕还是敏锐的发现,提到其他,韩嘉莉似乎都不关心,但时不时姜澜语出惊人时,韩嘉莉似乎下意识的会把目光落在姜澜身上,那目光依然很冷清,几乎是转瞬就移开,但安晨夕却觉察到了她瞳孔缩了缩,或者会紧了紧手指,总之,会有一些很细微的举动,她这让的反应,让安晨夕若有所思。   千年冰塔在雪山深处,一天是到不了的,当晚,众人只能在雪地里扎营休息。   众人都带了干粮,在雪地里走了一天,都有些累了,入夜寒风阵阵似鬼哭狼嚎,扎营之地选在了三面靠山之地,虽然也有些危险,但能避了寒风。   帐篷里,华老虽是筑基后期修士,但毕竟上了年纪,又是凡胎肉体,累了一天,也已经显出了疲惫之态,安晨夕把事先准备的软垫和暖手袋拿出来,先用法力将暖手袋加热,然后安晨夕扶了华老一把,让他靠在软垫上,把热了的暖手袋递给华老暖手。   接着安晨夕又取出了饭盒,继续用法力热了,递给华老让他先吃。   姜澜送了一个空间法宝给安晨夕,在出发之前,安晨夕就在空间法宝里面放了诸多生活所需品,可以说,现在空间法宝里面应有尽有,完全能支撑在这恶劣环境下提高生活质量,让安晨夕和华老过上舒适的日子,只不过现在周围人多,安晨夕也不便显摆。   安晨夕想着,等大家都熟睡后,可以让华老先到空间法宝里面休息,以养精蓄锐。   须臾,姜澜走进了帐篷。   “有什么发现?”安晨夕问。   “暂时一切正常。”说着,姜澜又道,“你和华老一会儿进空间法宝里休息,这里我守着。”   “师父进去休息就行了,我和你一起守。”   “不行!我可舍不得你受苦!”姜澜不赞同道。   安晨夕睨了姜澜一眼,面上有点尴尬,这人现在说话越来越随便了,师父还在这儿呢!   安晨夕背过身,自己端起饭盒吃饭。   华老老神在在,当做没看到两人的小互动。   有华老在,姜澜也不好做什么逾越的举动,见安晨夕不搭理他,他只能自己找了块地坐下来,跟华老搭腔。   又过了一会儿,华老吃的差不多了,安晨夕接过华老手中的饭盒,这时,帐篷外穿来一丝声响。   “我去看看。”安晨夕起身,主动说道。   微微探出头,便见帐篷外站着一个人,光线昏暗,不过安晨夕记得这似乎是某个门派的长老,那长老看见安晨夕,面上露出笑意,客客气气的问道,“师侄,你师父歇下了吗?”   “师叔,您找师父有事?”安晨夕问。   那长老点头,应了一句。   安晨夕请了那长老进帐篷,见那长老找华老似有事说,安晨夕对姜澜使了一个眼色,姜澜会意,跟安晨夕走到了另一边。   那长老招呼了姜澜一声,也没客气,径直做到了华老身边,然后低声交谈起来。   两人的声音虽压得低,不过安晨夕和姜澜耳力好,还是听了个大概,本以为那长老找华老是有什么重要事情,结果无非是想向华老求取丹药。   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因为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丹药是救急的必备品,甚至可以说是保命良药,在现在修悟天道的物质缺乏情况下,丹药难炼也难求,这是众所周知,也难怪这位长老想着私底下再跟师父求点丹药,以备不时之需。   华老心善,那长老开口,也不好拒绝,索性之前他们就料到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多备了一些丹药,给了那长老几颗二品丹药,那长老喜形于色,千恩万谢的走了。   结果那长老刚走,没一会儿又来了一个掌门要求丹药,原本打算让华老尽快休息,没想私底下求丹药的人还不少,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就陆续上门三五个人。   眼见事先多备的丹药也没剩多少,安晨夕便想着,这些人私底下上门求丹药,虽得了人情,却没得大义,还不如明早将丹药一人分几颗,如此不仅得了人情,也得了大义,也免了这些人再上门求丹药。   将想法告诉了华老,华老也觉得可行,又几番劝说,华老才进了空间法宝先行休息,法宝是姜澜所送,不过因着要用这法宝培养珍稀的灵花灵草,所以,安晨夕早就跟华老坦白。   劝了华老进空间法宝休息,没了阻碍的人,姜澜一下就开始不老实了。   被安晨夕几次怒瞪呵斥,才不情不愿的老实了一点点。   接下来,又来了几个求取丹药的人,都被安晨夕拦了下来,并言里言外告诉那些私下求丹药的人,明早会统一给大家发放丹药,以让他们安心。   那些人得了信儿,这才离开。   当晚,安晨夕并没有入空间法宝休息,而是跟姜澜一起,暗暗观察这次同行来的这些人的举动,本以为会逮着几个行为异常的人,结果却不然。   没想大家都很安分,竟是很是和平的到天明。   包括韩嘉莉,一晚上都老实的呆在帐篷里,出都没出来。   次日,众人收拾妥当,继续启程。   启程前,华老给每个人发放了三颗丹药,喜得众人又是一番赞叹恭维。   同样,路上众人依然是话语不断,气氛也相对和睦,只是越接近千年冰塔,众人越显得紧张。   而安晨夕发现,与众人反应不同,韩嘉莉似乎越接近千年冰塔,变得越兴奋,这主要体现于,她开始渐渐心不在焉,包括姜澜时不时开口,她也不再留意,原本淡漠没表情的脸上,也渐渐露出了笑,但那笑却怎么看怎么诡异。   集众人之力,终于,在中午时,众人行到了一处冰山悬崖。   彼时,众人头顶暴风雪呼啸,寒风凛凛,能见度不超过一米,而且风雪太大,这种情况下,众人沟通总不能用吼,只能通过寻息盘保持联系。   所谓寻息盘跟储物袋一样,在前世修真界,犹如现代手机一样,只是一个保持联络的基本法器,到了现代社会,寻息盘虽算不上高级法宝,但物资有限,寻息盘并不是每个修士都能拥有,好在这次出行的任务要紧,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危,每个人都备了一个。   在寻息盘里注入一丝气息,通过气息牵连,便能跟其他人沟通以及保持联络。   此时,华老在安晨夕前面一步之遥,而姜澜紧拉着安晨夕的手,抬眸时,发现华老正在跟其他掌门时刻保持着联系,安晨夕盯着寻息盘上韩嘉莉的气息。   ☆、第二十七章:有天魔!   暂时而言,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但越是这样,反而让安晨夕越不安,那种对于危险的天生敏锐感又出现了,不知道为什么,安晨夕总觉得这次韩嘉莉跟过来似乎有什么目的,但一时半会却找不出迹象来。   与此同时,在跟其他掌门几番沟通后,得到了千年冰塔的确切位置,就在华老三人右前方500米处。   华老的话音刚落,就在这时,安晨夕体内的时运突然躁动了起来。   “主人,有魔气!好重的魔气!”时运语气带着惊慌着急,还有丝丝忌惮。   能让时运都露出忌惮,这让安晨夕诧异且有些凝重。   安晨夕脚步微微顿了顿,眸光微沉。   身侧的姜澜突然偏头看了她一眼,这次时运的躁动比以往更甚,姜澜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同,甚至,他似乎听到了她心里有一个声音,只是那声音太轻浅,转瞬即逝。   姜澜目光深了几许,他知道,这是她的又一个秘密,不过,看了眼安晨夕脸上凝重的神色,姜澜的心思何其剔透,多少已经猜到,她身上的秘密应该是她保命的底牌,只要是对她好的,他都不会过问。   何况,越靠近千年冰塔,他的心境好像隐隐不稳,没有缘由的变得有些浮躁,姜澜猜测,这或许跟千年冰塔有关。   千年冰塔乃封印妖魔鬼怪的圣物,按理,靠近冰塔应该会变得心宁神静,如今怎么会反常出现莫名的浮躁?姜澜心里难得警惕了几分,看向前方,也是目光沉沉。   彼时,安晨夕听了时运有些惊慌的提醒后,再听时运说的是魔气,而且是很重的魔气,千年冰塔这等圣地附近居然有浓郁的魔气存在,这事非同小可,足以令人胆战心惊。   顾不得旁边还有姜澜,安晨夕当即对时运追问道,“魔气?怎么会有魔气?知不知道魔气从哪里溢出的?”   “千年冰塔!”   这下,安晨夕心里更沉重了,“你是说千年冰塔里出现了异样?被镇压的妖魔鬼怪有异动?”   “我不知,那魔气太重,我不敢再往里探。”   “你不是极品仙器?还怕了区区魔气?”   “主人!此处魔气太浓郁,不像是魔器散发而出,这等浓郁魔气,我曾在天魔身上感知过,千年冰塔里肯定封印了天魔!   现在魔气溢出,说明千年冰塔已经快压制不住天魔,那可是天魔,与诸神同一个时期的天魔!我是仙器,但说到底也只是诸神手中的武器!   若是主人是天神,我们倒是可与天魔一较高下,但主人您只是筑基中期的修士,我们两凑在一起,对付魔修还没问题,对付天魔,无疑是以卵击石!   再者,连千年冰塔这等封印神器都镇压不住,我又哪里是对手,不是我危言耸听,主人,这里太危险,赶紧撤吧!”这还是第一次见时运认怂,这不得不让安晨夕心情又沉重了几分。   安晨夕不是大义凛然的人,何况,她很惜命,如今连时运都直言这里危险太重,说明千年冰塔现在已经不适宜靠近,可问题是,若真如时运所言,有天魔正在试图皆封,那么后果不堪设想,这危及的已经不是道门,而是苍生万物。   连苍生万物都逃不过的危机,她又岂能独善其身!   所以,归根结底,左右都是棘手的危险,这事,她不可能真的临阵脱逃,坐视不理。   但如时运所说,以她和时运之力,是没办法解决的。   然后,安晨夕想到了当年道门中诸位大佬人物合力封印了一个女魔修,女魔修毕竟是人,集众人之力,封印也不是不可能,问题是现在大家要应对的可能是天魔,天魔,于天神一样的强大存在,哪里是人能应对的!   估计就算是集合了整个道门之力,也难抵挡天魔分毫吧!   这才是安晨夕真正焦心所在,思绪快动时,安晨夕想到了千年冰塔。   千年冰塔既能镇压天魔,说明其品阶应该比时运还高,至少,能镇压天魔的法器只存在于上古时期,比时运品阶还高的法器,再想到刚才时运所言,千年冰塔岂不就是神器?   可依照道门中的记载,千年冰塔不是仙器吗?   很快,时运解答了安晨夕心里的疑惑。   “只有神器才能与大地万物相融,上古时期的神器都是屹立于世的,根本无法移动,上古神魔大战后,诸神以神魂为祭,炼化了诸多神器,成就一鼎封印神器千年冰塔,镇压了诸天魔,所以,上古时期的天魔们之所以被封印,是牺牲了诸位天神的神魂以及诸多神器才有的结果,若非有天神和神器的牺牲,当年的神魔大战,早就将这世间摧毁,沦为混沌。”   “千年冰塔果真是神器?”   “是的,主人,而且还是集合了天神神魂和神器精髓的绝顶神器,否则如何能镇压天魔!”   这里面居然还有这茬,倒是让安晨夕有些意想不到,不过想想也对,都是上古时期的幸秘,连许多修悟天道的知识都缺失的后世,又哪里知道那般久远的秘密。   “若要继续压制天魔的蠢蠢欲动,该怎么做?”安晨夕问出关键。   “除非再出现一个天神,只有以天神之神力,启动千年冰塔最顶级封印,方能彻底压制天魔。”时运回道。   “既然天神们用神魂为祭,将天魔们镇压在千年冰塔里,也就是说,天魔和天神都被压在千年冰塔里,天魔既能试图摆脱压制,会不会也有天神将要复出?”   “理论上,有这个可能,只有镇压阵松懈了一角,才可能让天魔钻了空子,不过,主人,我并没有在此地感受到天神气息,若是真有天神复出,也只可能在天魔之前就已经脱离了千年冰塔,除非马上找出天神,可短时间内,到哪里去寻找天神!就算运气极佳,找到了天神,也得恢复天神神力,或许能与之一抗,而且这还是在再次牺牲天神的情况下……”时运不容乐观的说道。   “恢复天神神力?为何?就算天魔蠢蠢欲动,但毕竟如今还没有冲出千年冰塔,难不成还能使出魔力?”安晨夕疑惑道。   “魔力或许暂时还使不出,但这般浓郁的魔气,非同寻常,按理,拥有这等浓郁魔气,天魔应该已经挣脱封印,但天魔未出,应该还被压在千年冰塔内,这就有些奇怪了,除非……”时运想到了一种祭祀天魔的可能。   “除非什么?”安晨夕追问。   “荼毒生灵,以灵祭魔。”时运语气凝重的说道。   “倒是听过以人祭魔,以灵祭魔怎么回事?”   “主人还记得吗,我曾说过,少许的魔气对仙气是大补,同样,少许仙气对魔气也是大补,上古时期,天魔就曾以仙气微薄的小仙灵为食……”这里的小仙灵其实是一种精灵,不过这种精灵攻击力极弱,但身怀少量仙气,所以成为了天魔进补的对象。   “这跟以灵祭魔有什么关系?”   “若是进补大量的灵气,当灵气达到能炼合仙气的量,以天魔之能,就能转化为仙气,这个仙气量只要不多,同样能达到滋补功效,一旦滋补,再加上镇压阵有漏洞,极有可能给了天魔可乘之机,养精蓄锐,炼得如今这般浓郁的魔气……”时运继续解释道。   “可天魔被镇压在千年冰塔,如何能……”说到这,安晨夕一顿,脑中一闪,顿时想到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灵气,现如今的世道灵气本就稀薄,若是一口气能进补大量灵气的,自然是修士,莫非,那些失踪的人是被用来祭了天魔?   若真是如此,又是谁在背后动的手?   天魔如今还被镇压在千年冰塔里,自然不可能是天魔自己蹦跶出来残害了那些修士,且,天魔出手手段也不可能这般“小儿科”,只弄走了几个门派的弟子,前后一联想,安晨夕觉得,只可能是有人再为天魔行伤天害理之事。   而且这人还与无极宗有关!   邱长天?或许此前,邱长天可能被天魔奴役,甚至,极有可能为了能控制邱长天,邱长天那失踪的一魂一魄也被天魔捏在手中。   不过之后无极宗、遁空派、凌云阁三派失踪的人,应该不是邱长天所为,邱长天那时正被姜澜关押在镇魂塔,根本无法行事,替天魔行此事的,应该另有其人。   会是谁呢?   思量间,安晨夕脑中突然闪现出当初那个差点让她命丧黄泉的魔修,难道,是那魔修?   那魔修跟无极宗有牵扯?   此事事关重大,就算时机不对,安晨夕也不得不将之前经历的事从头梳理一遍,这不梳理不要紧,一梳理,还真发现了一些关键。   比如,曾与邱长天一起攻击师父的筑基后期修士,以及邱长天突增的修为,邱长天身上的阴腐气息,与魔修极为相似等等,这些无一不透露着,邱长天跟魔修有联系。   除此外,还有一事让安晨夕暗暗心惊,那就是,对照邱长天的情况,安晨夕在韩嘉莉身上居然发现了类似的迹象!   突增的修为,身带阴腐之气……   不好!难道韩嘉莉的失踪,也跟那天魔有关!   或者,再往深处想,如今的韩嘉莉,也成了天魔的爪牙!   这个认知让安晨夕眉头紧蹙,韩嘉莉若真成了天魔的爪牙,如今却混在众人之中,对众人极是不利,不行,不能再静观其变,必须先想办法控制了韩嘉莉。   心事重重的结束了跟时运的沟通,神识收回时,安晨夕立马查看寻息盘上韩嘉莉的位置,发现韩嘉莉在十几米开外,安晨夕心中快速想着对策,准备跟姜澜说一说情况,侧目看向身旁,这一瞧,安晨夕大惊。   身旁的姜澜,不知何时不见了!   片刻之前明明还牵着她的手,刚才她思考得太入神,竟是没注意姜澜何时松了手。   安晨夕眉头拧得更深了,要说此次行程中,也只有姜澜一人手中没有寻息盘,这主要源于这次出行,为了谨慎起见,安晨夕劝姜澜收敛性子隐藏了修为。   所以,在其他人看来,姜澜不过是筑基初期的修士,就算是如此,也着实让其他人惊了不小,毕竟依照姜澜的年纪以及修悟天道的年数,能这么快就突破了炼气期晋升到筑基期,实乃天赋异禀,明面上众人赞叹恭维,实际上,心里却是各种羡慕嫉妒恨的。   幸而安晨夕知道道门中并非明面上那么和气,所以劝了姜澜隐藏修为,既是隐藏了修为,便不能将气息在输入寻息盘,以免让其他人发觉异样。   因而,姜澜便没使用寻息盘,不过凭着姜澜的灵识就能感知周围的情况,而且以他狂傲的性格,也没心情应付寻息盘这等寻常器物。   发现姜澜没在身侧,安晨夕便下意识的举目环顾,周围没发现姜澜的身影,却惊愕的发现,周围的风雪似乎小了一些。   华老依然在一步之遥,顶着风雪往千年冰塔靠近。   安晨夕抿了抿唇,大步一跨,来到华老身边。   见小徒弟突然行到身边,华老侧目,问道,“怎么了?安丫头?”   “师父,姜澜不见了!”安晨夕声音有些低沉。   “什么?”华老没听清,不过目光却往后看了一眼,没见到姜澜,便问道,“澜小子呢?”   “不见了!”安晨夕神色凝重。   瞧华老的反应,安晨夕也知道,华老必定也不知道姜澜为何会突然不见。   这下,不得不让安晨夕想到曾经失踪的那些人,是否也如姜澜一样,凭空就消失。   而且刚才时运已言,此地魔气甚重,千年冰塔就在前方,那里面还有一个蠢蠢欲动的天魔,姜澜却突然从她身边消失,越想,安晨夕心里越不安。   “是不是那小子发现什么,去查看了?”华老说道,华老不知道其中的严重性,还有些乐观。   安晨夕抿唇不答,目光紧紧盯着千年冰塔的方向,神色却沉了沉。   ☆、第二十八章:再见魔修!   紧接着,安晨夕发现,越靠近千年冰塔,风雪越来越小,这倒显得更加反常了,千年冰塔是神器,与天地万物相融,在这极寒之地,按理是越靠近千年冰塔,更顺应万物气象准则,风雪应越肆意飞扬才对,因着这等圣物庇护,风雪万物在此地才能潇洒自在,然而如今越靠近,风雪却渐渐隐匿,这莫非也是魔气浓郁造成的反常之相?   似验证了安晨夕的猜测,还真是越接近千年冰塔,风雪渐渐停歇了,于是,行在周围的众人渐渐能看清彼此。   其他人曾来过此地的掌门长老似乎也发现了这一异样,立马聚拢,探讨着这一异象。   此时,千年冰塔举目便可见,入目是一鼎气势恢宏的雪白塔尖,千年冰塔邻崖而建,乃千年寒冰所筑,冰塔一共八层,最底层与他们所在的地面齐平,故而,众人现在举目,看到的是一鼎塔尖,其他七层在悬崖之下。   因为是寒冰筑成,冰塔几乎与这漫天冰雪融为一体,本是风雪飘摇,此刻却是清晰在目,头顶莫名多了些黑云,倒显出了几分风雨欲来的昏沉。   目光紧紧落在千年冰塔上,安晨夕想找时运再探点事,唤了几声,时运却沉寂着不答。   安晨夕疑惑的蹙眉,好一会儿,才听时运有些微弱的回了话,“主人,天魔已经冲破了冰塔第六层!我们不是天魔的对手,快离开这里!”   “不行!这个时候退缩,待到天魔出了千年冰塔,后果更严重!”   时运不吭声了。   “我问你,你不是炼化了真龙真凤之气,能不能发现姜澜的气息?”   “他在冰塔里。”   安晨夕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他怎么会进冰塔?”   “天魔!”   闻言,安晨夕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是因为他的半仙之体?”   时运应了一声,语调更加微弱了,“主人,这里魔气太重太强,对我有压制,我没办法再用意念跟你沟通了,太损耗心神,我要……”   时运话还没说完,就没了声,安晨夕大惊,赶紧神识探入丹田一瞧,便见以往活跃的圆珠此刻安静的趴在一角,已是昏昏沉沉的晕睡过去。   看来这魔气对时运这等仙器也有影响,神识退出,回神,安晨夕的脸色已经沉如水。   安晨夕思量着进千年冰塔,但现在却不得不谨慎,时运被魔气压制,已经没办法沟通,只能凭着她的敏锐感来行事,如今天魔已经冲破了第六层,一旦冲破顶层,天魔便会冲出封印,复出于世,那对这个世间就是一场浩劫,必须在天魔冲出顶层之前,重新将天魔压制。   问题是现在谁有这个本事!   连修为最高的姜澜都悄无声息的被天魔弄进了千年冰塔,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实在让人不安,而且还有一个天魔的爪牙韩嘉莉神色诡谲的侯在人群里,安晨夕神色沉沉的瞅了眼韩嘉莉,心里杀意渐生。   在进千年冰塔之前,得先解决韩嘉莉这个后患。   不过,安晨夕复又看了眼玄天门掌门,韩嘉莉是玄天门掌门带来的,而且又是玄天门掌门的弟子,要解决韩嘉莉,为避免玄天门掌门不明情况胡乱阻碍,还得暗地里来。   只是这青天白日,周围空旷又无甚遮挡,要暗地里行事,还真不容易。   那千年冰塔并不是那么好进的,毕竟是神器圣物,筑基期以下的人进入冰塔,很可能承受不住圣物威严,直接晕厥。   如今,同行来的众人中,筑基期以上的都是掌门或长老,随行的弟子除了安晨夕这个众人探不了修为的,其他弟子修为都在筑基期以下,这种情况下,弟子自然是不能进千年冰塔。   圣物不是随便能进的,里面设有重重关卡,要进冰塔,自然要选几个修为高的,以能相互帮衬“里应”,同时,又要照顾外面可能发生突发情况,能有人“外合”。   徒留弟子在外守着,一旦有情况,弟子们修为都不算太高,唯恐无法应对,所以,又要留几个掌门或长老在外主持大局。   如此人员一分配,才发现,能进千年冰塔的竟只有五六人,这人数也是分配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安晨夕是打定主意要进千年冰塔的,只不过现在见那些个掌门言辞激烈的商议着,而且还有一个神色诡谲一直盯着千年冰塔目光晦暗不明的韩嘉莉,安晨夕也没傻到现在去提及进冰塔的事。   一心关注着韩嘉莉的同时,也暗暗留意着其他人的举动。   安晨夕心中千思百转,这对策还没想出来,状况却突发了。   只见一个弟子似对千年冰塔这等圣物十分好奇,因着不能进冰塔,便想近距离的观察一番,趁众掌门长老商议之际,磨蹭着往千年冰塔靠近。   就在那弟子距离冰塔三五米的位置,意外发生了。   只见冰塔里突然席卷出一股黑气,那黑气瞬间包裹了那弟子,只听“轰”的一声,黑气之内突然血水四溅,黑气内有白烟挣扎,但挣扎不过一两息之间,顷刻就被黑气吞噬吸收。   “咻”一声风唳,黑气在半空中一闪,眨眼不见,再抬眸看去时,赫然见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站在冰塔前几米处,而那黑色斗篷人脚边,一滩血渍在洁白的雪面上铺散开来,格外的触目惊心,浓郁的血腥味在这清冽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众人听见声响侧目时,那弟子已经命丧黄泉,尸骨无存,甚至连灵魂都被黑气吞噬得渣都不剩,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色斗篷人,众人心悸。   “你是谁!”一位长老厉声高问。   那黑色斗篷人“咯咯”怪笑了两声,缓缓抬起了头,众人一瞧,竟奇怪的发现,看不清那人的长相!这一发现让众人心中狐疑且觉得怪异。   安晨夕却是瞳孔一缩,露出了戒备。   魔修!是那个魔修!   目光扫向那黑色斗篷人的手,只见那人双手泛着青白之色,但手上却干净无一物,并没有看到预想中的黑色戒指。   安晨夕心中疑惑,这魔修的魔戒呢?怎么会不见了?   不过现在也没办法去深究魔修的魔戒去了哪里,而是魔修此时出现在这里,还一出场就秒杀了一个炼气中期的弟子,在周围魔气本就横行的情况下,足以让人如临大敌。   安晨夕暗暗的打量着那魔修,发现那魔修已是筑基后期大圆满的修为,虽是没有晋升到金丹期,但那饱和得有些过的修为,显然不是同等级修士能比的,安晨夕估量了一下,这魔修看似没有晋升到金丹期,但以他的修为,却是能应对金丹初期的修士了。   这个认知让安晨夕心里止不住下沉,而此时,其他人似乎还没发现眼前的人是你十恶不赦的魔修,只觉得此人一出场就手段残忍的杀了一个弟子,初时的心悸后,便有些愠怒。   一人问话后,见魔修不答,只咯咯怪笑,其他人也怒斥出声。   独独华老,在暗自思量后,回想起了安晨夕那次跟魔修交手后,回来说过的话,细细观察了那人的脸,发现竟是模糊看不清面容,华老便有几分断定,黑色斗篷人乃是曾于自己小徒弟交过手的魔修。   确定了黑色斗篷人的身份,华老当即喝了一声,“大家小心!他是魔修!”   此言一出,怒斥声戛然而止,众人禁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如临大敌的看着那魔修。   那魔修见身份被识破,反而轻蔑的怪笑了一声,目光阴冷的落在了韩嘉莉身上,开口道,“魔女,还不动手!”   这话让众人又是一惊,下意识就看向韩嘉莉,魔女?怎么回事?这魔修怎么会称呼玄天门掌门的弟子为魔女?   众人没有第一时间明白个中关键,安晨夕却是眯了眯眼,只暗道,果然,看来韩嘉莉还真成了天魔爪牙,就是不知,这韩嘉莉天赋虽好,但也没好到逆天的地步,这茫茫人海,她是怎么被天魔选中的?   这个时候也来不及细究,听了那魔修的话,安晨夕就知道不好。   果不其然,其他人尚且没明白魔修怎么突然说出这个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韩嘉莉身形若闪电,冲进了人群,只听哧哧几声,起落间,两个弟子被她斩杀于剑下。   这一突发情况让所有人都有些反应不及,回神间,又陨落了两个弟子,而且还是“自己人”杀的,其他弟子还在愣神,倒是各大掌门长老经历过大风大浪,反应及时些,立马齐齐调息,变幻出长剑来。   然,那些掌门长老还没出手,有人比他们更快,也就在韩嘉莉举剑之间,一道人影快速的冲了过去。   于此同时,响起一旦冷冽的女声,“师父,各位师叔师伯,当心魔修!”   诚然,这冲出去且开口提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安晨夕。   警示一落,众人皆是全神戒备,这才发现,不过眨眼的功夫,那魔修已经距离他们咫尺。   众人心惊,为避免修为低的弟子枉死,立马大喝,让弟子后退,同时列阵。   道门中有一套降魔阵,这阵法是传给各位掌门和长老,目的就是为了配合千年冰塔,以降妖伏魔所用,上一辈的先辈就是靠这阵法合力将那女魔修封印在了千年冰塔里,当然,这阵法单单一个门派的人是没办法列阵的,需集众人之力,且修为必须在筑基期以上才能列阵。   只不过在此之前,众人都没有配合过,虽是在自家门派内有演练过,但真正意义上来说,这还是第一次合力列阵,配合和默契都欠缺,还有些顾己失彼,手忙脚乱,自然是比前一辈的先辈差了些。   众掌门长老慌乱的把阵列好,那魔修却抱着剑,立在不远处怪笑,让人毛骨悚然又有些窝火。   不过那笑声也就持续了几秒钟,然后魔修身形动了,犹如鬼魅般,几个起跃,就跳到了阵前。   众掌门长老正跟魔修交上了手,其他弟子为了不添乱,当然也惜命,则很识趣的退的远远的,于此同时,还要提防着临场叛变的内鬼韩嘉莉。   要说刚才安晨夕冲出去时,大多数人都是没看清是谁冲上去了,自顾不暇时,谁还关心这些。   所以,当其他人还在战战兢兢的想着怎么在这场突然情况里保下小命时,安晨夕心里却想着要速战速决,迅速解决了韩嘉莉。   其实解决办法最快的就是用圆盘法器,可惜时候不对,若是用了她就得洗髓伐骨,这个时候哪敢洗髓伐骨,打消用圆盘的念头,安晨夕决定直接用仙气。   对于突然冲出来破坏自己行动的人,韩嘉莉一脸阴鸷,看安晨夕的目光很是恶毒不善。   要说韩嘉莉当初被姜澜设下了结印,没办法在当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修士,不仅无法修炼,甚至还没办法用法力,为了摆脱这种窘境,便成了魔徒。   然而,要重新恢复修士的能力,必须对韩嘉莉进行体质改造,以让她能利用邪术修炼,且又被天魔摄走了一魂一魄,所以,韩嘉莉的七情六欲皆已丧失,说到底,现如今不过是个行尸走肉的傀儡。   但因着对姜澜的执着,才会在姜澜出声时,有一点下意识的反应,但对其他人,却都是清一色的木然。   也因如此,其实现在韩嘉莉对安晨夕的恶毒态度,其实不算是韩嘉莉本人的情绪反应,而是此刻天魔的一种情绪反应。   当然,就算是韩嘉莉思绪还在,若是知道此刻站在她对面的是安晨夕,那个她早就想除之而后快的人,情绪也不见得会友善,甚至可能更加恶毒。   也是因着她这种偏执和恶毒,加之又被姜澜设下了结印,而且体质善于改变,身份又特殊,天赋也还算不错,结合种种,都比较符合天魔选择傀儡的标准,才会在茫茫人海中,被天魔选上。   言归正传,安晨夕在跟韩嘉莉交手的时候已经发现了她不同寻常的暴戾,招招恶毒狠辣得根本不是正统修士该有的招数,心里也隐约明白了几分,出手自然也是毫不留情。   ☆、第二十九章:夺舍!   此时场上最为难的却是那玄天门掌门,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好好的弟子,怎么会突然成了魔女,跟魔修还搅合在一起,问题的关键是,这弟子的身份还特殊,这弟子若是今天命丧于此,他如何跟韩家的人交代。   玄天门掌门有心想保下韩嘉莉一命,但保下韩嘉莉一命,又怕此女为玄天门带来祸患,门内出了魔女可不是小事,若非此女身份特殊,他是怎么也不会再管的。   而且,现在韩嘉莉还一心跟魔修一起想对付他们,也是让玄天门掌门着急上火,左右为难,心绪焦急,且不说韩嘉莉他暂时顾及不了,此刻众人列阵应付魔修都捉襟见肘,哪又有机会来思量两全之策,一时也只能暗暗心急。   相比于玄天门掌门的着急,其他人则一门心思的想赶紧对付了这魔修。   彼时,韩嘉莉已经被安晨夕压制得节节败退,毕竟安晨夕的修为高于韩嘉莉,原本应该能迅速解决韩嘉莉,奈何韩嘉莉被天魔摄了心神,打起来也是不要命,大有同归于尽的意思。   这韩傀儡的命已然不值钱,但她安晨夕可是价值很高的,若非韩嘉莉招招都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厉,也不至于让安晨夕应付的久了点。   好在安晨夕经验丰富又善战,而且懂得把握时机,瞅准了时机,将仙气蓄积在掌心,在韩嘉莉再度近身时,身形如鬼魅一闪,眨眼闪到韩嘉莉身后,出其不意的对着韩嘉莉后脑勺一拍,韩嘉莉再次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安晨夕没给她反应的时间,伸手一抓,直接扣住了韩嘉莉的脖颈,手指刚要用劲,却见韩嘉莉咧嘴对着她诡异一笑,安晨夕敏锐的从韩嘉莉嘴里看到了蠕动的背影,心中大惊,暗道一声不好,迅速撒手放开韩嘉莉,同时掌心调出紫火。   呼!   嘭!   韩嘉莉整个人似一颗炸弹,就这么原地爆炸了,与此同时,在爆炸那一瞬间,紫火迅速围了上去,滋滋的声音络绎不绝,紫火笼罩下,可见无数的黑影扭曲着咆哮嘶嚎。   倒是没想到这韩嘉莉是用冤魂鬼魄重塑的体质,而且每块皮肉都是由蛊虫重组而成,天魔手段果然恶毒,在觉察到韩嘉莉这个傀儡无用后,竟是打算放出冤魂鬼魄和蛊虫拉着众人一起同归于尽。   亏得安晨夕拥有前世的丰富经验,这换作其他人来对付韩嘉莉,此刻众人只能被冤魂鬼魄和蛊虫逼的走投无路。   须臾,蛊虫被烧尽,但那冤魂鬼魄却是紫火无法炼化的,安晨夕不敢收回紫火,只能用紫火将冤魂鬼魄禁锢在方寸之间。   但这不能解决根本,必须完全抹杀了这些冤魂鬼魄,若是让冤魂鬼魄流窜出来,众人中一旦有心绪不稳的,便会给天魔机会,再俘虏几个魔徒出来,届时,其他一大堆正事没解决,倒是先让他们这边自个儿给内乱了。   抹杀这些冤魂鬼魄也不是没办法,用降魔阵就可以,虽然众掌门长老列阵对付魔修捉襟见肘,但封印区区冤魂鬼魄还是没问题的,奈何现在腾不出手来。   安晨夕只能琢磨着过去帮衬,由她先拖住魔修,让众掌门长老先封印了冤魂鬼魄,再合力对付魔修。   安晨夕这边思绪很快转了一个弯,于此同时,其他人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毕竟这边动静不小,在发生的那一瞬,其他人便朝这边看了过来。   那些个惜命的弟子见安晨夕没一会儿就解决了修为已达到筑基初期的韩嘉莉,俱是极为震惊,虽门内的师父师伯们也有夸赞,对丹宗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丑女,那些弟子也没放在心上。   要说弟子们留意安晨夕,不过是发现身份很不一般的姜家太子爷一直跟随在她身边,才让那些个弟子对安晨夕产生了一点好奇,当然,这好奇的原因还是探究两人到底什么关系,以及对姜澜看女人的眼光表示嗤之以鼻。   谁曾想,这看似没什么存在感女孩竟然没一会儿功夫就杀了长辈们都夸赞的“天才少女”,就在刚才,他们可是很实际的感受到了韩嘉莉的厉害和杀意,而这小丑女居然杀了韩嘉莉,岂不是意味着,这小丑女比韩嘉莉还厉害?   可这小丑女明明没修为,不过身怀圣火体质,当真就那么厉害?   一时间,那些个弟子对安晨夕是震惊加心悸。   要说在场的掌门长老都是曾参加过当初安晨夕的拜师典礼的,也曾在拜师典礼上见过安晨夕的厉害,所以陡然见安晨夕举手投足间让韩嘉莉这么个筑基期修士尸骨无存,虽是也震惊,见过安晨夕的厉害,到底接受度要高一些。   同时众掌门长老心里感叹的是,这么个高能弟子,怎的就被丹宗捡了去,可惜啊可惜!   比起其他掌门长老心里惋惜安晨夕这么个高能弟子不是自家门内的人,此刻,玄天门掌门却是郁闷得吐血,他堂堂玄天门掌门的亲传弟子成了魔女,已经是让玄天门颜面无光,就在片刻间,他居然还想为了给韩家人一个交代,留那孽徒一命,幸亏没做出这样的蠢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玄天门掌门心有余悸的想。   玄天门掌门现在已经没心情想怎么跟韩家人交代了,还用交代吗!那被紫火包裹的冤魂鬼魄,是人都能看明白怎么回事,谁能想到他玄天门内居然放了这么个危险的“炸弹”,也亏得这“炸弹”最后落在了那丫头手里,若是没那丫头的紫火牵制,指不定还弄出更大的乱子,这么想着,玄天门掌门郁结的同时,又有些庆幸。   要说现场最火大的当初那魔修,想魔尊好不容易弄出点动静,把道门那些老家伙吸引到这里来,准备最后给魔尊来个大补,以助魔尊出塔。   谁曾想,紧要关头,魔尊亲选的魔女还没起到该有的作用呢,就一命呜呼了,这情况发展得跟预想得差太远,好歹是用蛊虫和冤魂鬼魄养出来的魔体,也太不中用了点!   最关键是,连蛊虫也被那丑丫头一把火烧了,甚至冤魂鬼魄也被禁锢得死死的!   那魔修气愤韩嘉莉不中用,同时对安晨夕也产生了几分惊疑,那魔修心想,那丑丫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居然闷声不响的还是个厉害角色,再看那禁锢着冤魂鬼魄的紫火,魔修隐隐觉得有点熟悉,却是一时没将紫火跟当初那重创他的紫气联系起来。   要说那魔修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安晨夕来,毕竟,当初跟魔修过招时,安晨夕隐了相貌的,而此刻,安晨夕又露出的是丑女的容貌,而且还是用仙气变幻的,魔修没识破幻术,自然也就没认出安晨夕。   魔修虽是觉得紫火给了他熟悉感,但当初安晨夕重创他用的是紫气,故而,魔修也没想那么深远。   对于安晨夕解决了韩嘉莉,且禁锢冤魂鬼魄的手段,现场众人反应各异,安晨夕此刻却是将目标对准了那魔修。   因为曾被魔修重创差点丧命,安晨夕对那魔修自然恨得咬牙切齿,当然,当初在鬼门关走一遭的惨痛经历,还是多少给安晨夕造成了一点阴影,此次再遇魔修,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但是相比于紧张,安晨夕心里更多的是沉重。   她如今的修为虽是今非昔比,或许应付魔修没有当初那般狼狈,却也不轻松,那魔修虽没晋升金丹期,但浑厚饱和的修为,俨然跟金丹初期修士无疑,对付起来依然是很棘手。   这种对手在自己之上,而且很不容易掌控的感觉,让安晨夕颇感头疼。   安晨夕深吸了一口气,也来不及思量更多了,正准备加入战斗,就在这时,那被紫火禁锢的冤魂鬼魄突然发出了嘎嘎的怪异声响,紧接着,一道沙哑犹如破锣嗓子的声音响彻云霄。   “汝等小儿,竟怀仙气异宝!”   这声音极大,在空旷的雪地里回荡,听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心神具震,正对付魔修的众掌门长老齐齐觉得心口一甜,竟是不受控制的晃了晃神,立马运气灵气抵抗,才压下了心口的慌乱感。   安晨夕同样被这声音震得脑仁一疼,不过她反应迅速,立马用仙气护体,同时目光沉郁的看着那冤魂鬼魄,心里却掀起了惊天骇浪。   她身怀仙宝的事居然就这么被公布于众了!   更让安晨夕糟心的是,开口道出真相的,若她所料不错,应该是天魔无疑。   天魔已能控制冤魂鬼魄,与外界对话了吗!   这个认知让安晨夕压抑得呼吸紧迫,若天魔真能控制冤魂鬼魄与外界联系,这也就意味着,千年冰塔已经快压制不住天魔,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对于现在本就不算乐观的情况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相比于安晨夕的紧张,现场其他人却并没有第一时间领会天魔话中之意,当然,甚至在场除了安晨夕和那魔修,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开口的是天魔,只是见被紫火禁锢的冤魂鬼魄突然开口说了人话,而且还是文绉绉的古文,顿觉有些不寻常。   那些个掌门长老也是有些见识的,这种不寻常让他们也隐隐觉察到,开口说话的应该不是冤魂鬼魄,至于这背后是谁,怕是来历不简单。   在惊疑这份异样的同时,众人回味着天魔说的那句话,这句话有些没头没尾,众人其实并没有完全领会话中深意,但却也知道,那句话中的意思是想表明,华老这位小徒弟身怀了某异宝,而且那异宝看样子还十分了不得。   至于仙气,说实话,众人还真没想得太实际,当今社会连灵气都缺乏,仙气在几千年前都已消失殆尽,安晨夕身怀仙气这种逆天之事,众人是想都没往那方面想,只以为话中的仙气是一个形容词,犹如形容某个漂亮的小姑娘带了“仙气”一个道理,估摸着是那异宝十分有灵性,所以才有了“仙气”异宝这样的形容。   要说众人还真是自行脑补得太多,天魔那是何等的老古董,哪里知道当下社会流行的“仙气”一词跟上古已是天差地别,所以,人天魔所说的仙气那是实实在在的仙气,万源之尊。   也正是众人这种误解,才让众人没有看穿安晨夕身上真正的秘密所在。   然而,其他人没明白,但并不代表已经暗中成了魔徒的魔修不明白,那魔修身怀了双生魔器,又得了天魔指定修炼多时,自然明白天魔口中的“仙气”并非是什么不实用的形容词,而是真真实实的在说仙气。   仙气,那是上古时期都稀有的珍贵气源,更是魔气的天敌,这么个小丫头,怎么会有等上古才有的异宝?   魔修心里震惊得无复以加,看向安晨夕的眼神都变了,心想,难怪魔女不是对手,谁曾想这些人里竟藏了这么个人物。   再看向那紫火,魔修脑中快闪过什么,瞬间醍醐灌顶,他想到了曾经将他重创的紫气,当时并不知道那气息是什么,毁了他的魔器不说,甚至还禁锢了魔气,如今听得天魔所言,魔修才恍然大悟,莫非,当初那让他忌惮捉摸不透的气息竟是仙气?   若是如此,那么眼前的紫火也是仙气所化?   那么这个小丫头……   魔修不傻,而且脑子很灵光,不过须臾的功夫,就将安晨夕跟曾经重创了他的小丫头联系了起来,继而魔修眼底一沉,心思迅速开始转动起来。   其实众掌门长老的降魔阵根本不是魔修的对手,之所以魔修还应付着众掌门长老,是想着将所有人活捉了,以祭献给天魔,给天魔滋补所用,若不是魔尊等着这些老家伙的灵气滋补,他也不可能跟这群老家伙瞎耗。   现在明显有更具威胁的人存在,而且此人还是曾重创了他,还让他毁了一件魔器的人,魔修对曾让他受了耻辱的人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齿,这等情况下,理清了个中关联,魔修哪可能轻易放过安晨夕,当即便不再跟众掌门长老耗了,长剑一转,朝着安晨夕攻来。   ☆、第三十章:世事难料!   安晨夕倒是没想那魔修比她还着急,看魔修凌厉的杀意和急切的气势,安晨夕暗道,看来这魔修发现了什么,不过再瞧那些掌门长老一脸不解之相,安晨夕便知,看来其他人是没从天魔的话中领会出关键来,如此也好。   看了眼同样不解的华老,安晨夕暗叹了一口气,其他人可以不理会,不过经此一事,师父是绝对不能隐瞒了,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解释。   “孽障!谁允你……”见那魔修迫不及待的放弃众长老冲向安晨夕,那天魔再度出声,只不过这次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紧接着,被紫火禁锢的冤魂鬼魄痛苦扭曲得更甚了。   天魔一喝,魔修动作一顿,倒是不明白魔尊怎么突然斥责他,其他人见魔修弃了他们转而攻击安晨夕,也是不明白这到底是闹哪出,众掌门长老还摆着阵法,魔修一撤,便有一瞬僵持,众掌门长老在跟魔修过招后,也知道他们列的降魔阵根本不是魔修的对手。   此时,众掌门长老心思分为两种,一种是自私保命派,心想,既然丹宗那丫头那么厉害,不如就让她去对付魔修,至于之后如何,再见机行事,另一种正义激进派,心想,既然丹宗那丫头那么厉害,完全可以跟那丫头联手,解决了这魔修。   列好的降魔阵因为两种南辕北辙的心思变得更加不协调,协作度再次降低,阵法也不稳了些,本来降魔阵就讲究默契,一看默契度又降了,那些正义激进派知道又有人心生了迥异心思,一时也是恼火,却不便说出来以免乱了众人心思,只在心里暗骂。   这时,安晨夕也敏锐的觉察出异样,为避免众人心思不一致,而乱了降魔阵,安晨夕及时出声道,“师父,各位师叔师伯,先封印了冤魂鬼魄!”   话音一落,安晨夕迎上魔修招数的同时,暗暗一运气,紫火在意念操控下,“咻”的朝着降魔阵飞去。   安晨夕这一招没给众人太多反应时间,眼见紫火包裹着冤魂鬼魄飞入阵法,就算心思各异,此时,众掌门长老也只能继续硬着头皮,接了这封印的差事。   那魔修在天魔出声后只是一顿,见天魔没再开口,也顾不了那么多,招招狠厉的攻向安晨夕。   如今魔修的双生魔器毁了一个,想着这看似不起眼的小丫头曾在她手上吃了大亏,魔修也不敢大意,对付降魔阵尚且没有变幻出那把魔剑,但此刻对付安晨夕,却毫不犹豫的将魔剑握在了手。   安晨夕看到那把魔剑就咬牙切齿,几乎也顾不了那么多,当即也把圆盘法器变幻在手,轻轻一抖,圆盘便软剑,直指魔修。   眨眼间,两人就过了数招,安晨夕不敢掉以轻心,倾尽全部实力,但跟魔修有差距是必然,而且显然魔修也是起了杀心,应付起来不易。   好在安晨夕也不是好对付的人,短时间来看,拼尽全力,还是能应付魔修,但时间一长,便会显出弱势。   安晨夕唯一能想到解决默许的办法就是启用圆盘的强大杀伤力,可若是那样,她岂不是就要陷入洗髓伐骨,这对她来说,可不是好事,而且旁边还有一个更强大的天魔虎视眈眈,还真是不好办呐!   不过那天魔也真是奇怪,刚才魔修动手时,天魔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怎么说了一半就停了?   现下,安晨夕是不会让天魔再通过冤魂鬼魄开口的,安晨夕想看看众掌门长老那边的情况,可惜魔修杀招逼得紧,安晨夕也是无瑕顾及其他。   就在安晨夕费力对付魔修,众掌门长老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封印冤魂鬼魄时,千年冰塔塔顶突然亮起了赫赫红光。   那红光在这有些暗沉的冰天雪地里显得格外的刺目,似一轮耀目的红日藏在了冰塔之下,仿佛下一瞬,那红日就会高升,照耀这片冰雪天地,融了这数千年的冰雪。   然而,这一切毕竟只是臆想,红光忽闪忽明,预想中的红日并没有升起,反而在冰塔塔顶笼罩了火红得让人不敢直视的光,光晕之下,有人的剪影若隐若现。   剪影出现的同时,又凤鸣龙啸之声,那声音很微弱,但此地已被魔气坏了气象,冰塔周围及时寂静,细细听,不远处那些个弟子因为害怕紧张而变得急促的呼吸都能听闻,因而,那凤鸣龙啸顷刻便引了人注意。   众人举目看向冰塔塔顶的景象,俱是大惊,下意识的便屏住了呼吸。   安晨夕已经觉察到了红光和异样,奈何被魔修缠的紧,愣是没办法抬眸看了一眼情况。   那魔修一门心思的只想将安晨夕杀之而后快,也无瑕顾及异样,加之,魔修知道魔尊已经冲破了千年冰塔第六层,就算有什么动静,也定是魔尊制造出来的,魔尊制造异象,必定有魔尊的理由,他只需要奉行魔尊的命令即可。   魔修对他心中所谓的魔尊有着迷之崇拜,毕竟他能有今天,都是魔尊大力提携的结果,所以,在魔修的字典里,魔尊是强大的,却不知,此刻的异象,还真不是那天魔制造出来的。   要说此刻的天魔也是恼得慌,想他被憋屈的压在千年冰塔之下数千年之久,一直孜孜汲汲,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冲破这束缚,养精蓄锐许久,终于累积了丰厚的魔气,只待合适的肉身。   要说那不腐真身天魔是看不上眼的,但想着冲破千年冰塔必须立马寻得肉身,否则之前谋取全部都要功亏于溃,所以才勉为其难的准备用不腐真身,谁想那八个区区凡人弄进千年冰塔后,其中一个冰系灵根的凡人居然从他眼皮底子失踪了,着实可气。   气归气,但天魔没有着急寻找那失踪的一个凡人,而是心心念念的想着先冲到冰塔顶层,只要冲破了冰塔,这冰塔压制不了他,还怕找不出那个失踪的凡人!   魔徒也如预想般将那些“大补药”送到了他跟前,只要将那些“大补药”拿下丢进魔池炼灵,便能进补,成功在即,没想天魔发现了更大的惊喜,居然送上门一个半仙之体。   有半仙之体,他还要那不腐真身作甚,当即欢天喜地,天魔立马放开了神识,用意念引诱那半仙之体本尊进了千年冰塔。   本以为是天赐良机,一切皆在掌控之内,谁曾想,这半仙之体居然是真龙真凤嫡系血脉!   如今天魔仅有魔魂,没有肉身,要强行占有半仙之体,就必须用意念攻击,扰乱了半仙之体本尊的心绪,吞噬了本尊的灵魂和神识,才能占据半仙之体。   但这具半仙之体却是真龙真凤嫡系血脉,这等血脉的灵魂和神识最鼎盛时期乃是妥妥的神魄,是魔魂的天敌,虽然这具身体本尊的灵魂和神识不是鼎盛时期,奈何天魔被压制在千年冰塔里数千年,魔魂也不复以往,所以,对上本尊灵魂和神识还真是半斤八两。   一时间,在强占时,本以为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却不想天魔并没有占得上风,更甚,天魔还发现这本尊居然还是个天宠之子,气运了得,这可让天魔废了不少力。   本是有所突破,已能操控着冤魂鬼魄与外界对话,谁料,竟发现这贫瘠的世界居然会有人身怀仙气异宝,着实让天魔郁结不已。   天魔正值与半仙之体本尊较量意念之时,突然闻得此地出了魔气的天敌仙气,意念一乱,倒是给了那半仙之体本尊反扑的机会。   眼见选定的魔徒还不知轻重竟先去对付一个身怀仙气异宝的人,反而供给他的“大补”迟迟没有拿下,天魔气不顺了,若不是那些“大补药”必须丢进魔池才能炼灵滋补,这个时机,天魔也无需魔徒给他打下手。   本来若是能迅速拿下“大补药”们,天魔占领下这具半仙之体也能多加一份筹码,谁想那魔徒如此看不清时局。   愠怒之下,天魔攻击意念一顿,结果半仙之体本尊彻底反扑成功,好不容易让本尊恍惚的意念随着反扑,竟是功亏于溃,天魔被本尊所逼,占领半仙之体已经落了下风。   正因为半仙之体本尊占了上风,才有了那等红光剪影的异象。   只是这些众人不知,但见那若隐若现的剪影有些熟悉,众人看的疑惑重重。   天魔已经没心神操控冤魂鬼魄,故而,冤魂鬼魄也没了实际的威胁性和攻击力,众掌门长老合力列的降魔阵虽不熟练,默契也不上佳,好歹封印几个冤魂鬼魄倒也不在话下。   就在众掌门长老堪堪封印冤魂鬼魄时,安晨夕应付那魔修已经出现了吃力,这也是预料中的事,安晨夕虽是使出了全力,却是不敢不管不顾的放开了打。   如今已确定还有一个更加棘手的天魔蠢蠢欲动,她必须保留体内的仙气,自然不敢再像那次一样,把仙气全部对付在这魔修身上,再者,又担心使用圆盘法器造成洗髓伐骨,所以,看似安晨夕拼上了实力,但瞻前顾后,倒是应付得有些憋屈了。   感受到紫火禁锢的冤魂鬼魄已经被封印,但安晨夕此刻无法分神开口,只希望众掌门长老能看清局势,加入战局,以合力对付魔修。   难得此时众掌门长老倒是跟安晨夕想到了一处去,只是未曾想,这时又突生意外。   众掌门长老还没加入,跟安晨夕战得正酣的魔修突然化作一缕黑烟,以闪电般的迅速,窜进了千年冰塔中。   这一突发情况让众人始料未及,本来是铆足了劲儿准备攻下魔修,谁想那魔修战到半途,逃了!   一众掌门长老面面相觑,安晨夕却是挑了挑眉。   目光一转,终于看清了千年冰塔塔顶的景象,这一瞧,安晨夕目光幽深。   姜澜果然如时运所言,进了千年冰塔,再看那红光和剪影,安晨夕知道,姜澜必定是遇上了事。   那剪影是姜澜的神识,神识忽明忽暗,十分不稳,再联想到姜澜的半仙之体,不好的念头袭上脑海,莫非……天魔已经开始在夺舍姜澜的半仙之体?   安晨夕紧紧的盯着那红光和剪影,神色凝重,半仙之体自然是比不腐真身好,姜澜的突然失踪,时运沉寂前已提醒,应是与天魔有关,之前已经给姜澜提醒,而且也做了防范,但还是防不胜防!   现下这情形一瞧就知道,天魔已经盯上了姜澜的半仙之体,只是这天魔也太能见机了吧!   姜澜能应付天魔吗!安晨夕表示深深的担忧。   咬了咬牙,安晨夕也来不及深思了,身形一闪,就进了千年冰塔。   眼见安晨夕毫不犹豫的冲进了千年冰塔,华老也顾不了降魔阵了,当先一撤,也冲向千年冰塔,几个正义激进派的掌门长老反应过来,紧随其后。   降魔阵随着人员的先后撤离,瞬间便散了,其他自私保命派的掌门长老收息,却是犹豫着立在原地,他们此时露出的退缩没人在意,只是缩在另一边的弟子们见留在原地的掌门长老,神色有些怪异。   再说安晨夕见华老等人追过来,当即就阻止了他们的举动,神色严肃道,“师父,各位师叔师伯,冰塔里情况不明,容我先进去打探一二,你们暂且留在外面,不要撤了降魔阵,以便有突发情况能及时应对。”   “安丫头!”华老蹙眉,担忧的看着她。   “师父放心,我有分寸。”   华老还想说什么,不过被一旁的一位掌门劝住了,“这孩子是个有主见的,你也别太担心,我倒是觉得这孩子的话在理,千年冰塔突现红光,这等异象历代卷宗也没记载过,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进去的人多了,反而容易生乱,反倒是留在外面,列好降魔阵,能以不变应万变。”   另一位长老看了眼站在原地的其他人,叹了口气,也道,“是啊!华老,如今同行之人中,都有人生了二心,倒不如相护监督牵制着,我看你这徒弟也是个有能耐的……”   ☆、第三十一章:浮沉梦境!   说着,那长老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安晨夕,想到刚才那句“身怀仙气异宝”的话。   安晨夕领会到了那长老的眼神,心思一转,安晨夕顺势说道,“师父,您忘了,临行前,您传了丹宗至宝给我护身。”   闻言,华老一愣,心想,他什么时候传了丹宗至宝给这丫头了,丹宗的传承至宝是一鼎丹炉,那丹炉是炼丹法器,哪能真护得了身!   不过华老心思也活络,见安晨夕暗暗给他递眼神,又环顾了一圈周围掌门长老的神色,很快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看来是刚才那“冤魂鬼魄”说的那句“仙气异宝”。   事实上,当时华老听到这话时,也是有些疑惑的,他小徒弟身上能有什么异宝,他还不知道,能称得上“仙气异宝”的,那当真是稀世珍品,虽然那空间法宝和能量圆盘算是少见的法宝,但应该还不至于用上“仙气”一词来形容。   这事到底怎么回事,华老也有些糊涂,但华老明白一个道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管小徒弟身上到底有没有“仙气异宝”,单单就那空间法宝和能量圆盘已经足以让人觊觎。   这般情况下,为了不让人生异心,最好是将那“仙气异宝”说成丹宗传承至宝,安上了丹宗的名头,也能暂且压一压那些异心。   想通这里面的关键,华老便应道,“虽有丹宗传承的至宝护身,但安丫头你还是要万分小心……”   见华老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安晨夕心里感慨,师父对她的话还真是丝毫没有犹豫,倒让自己对他的隐瞒,显得更加愧疚了。   华老亲口印证了“仙气异宝”的事,其他人了然,暂时看来,倒是没打算继续探究那“仙气异宝”的事,华老身边的掌门长老附和着说了几句,眼见华老已经被劝住,安晨夕又匆匆跟华老等人交代了两句,然后转身进了冰塔。   见华老等人折身返回,站在原地的掌门长老暗暗松了口气,心里那一丁点的矛盾也瞬间压了回去。   听了华老等人的提议后,众掌门长老重新列阵,没人吱声,众人目光落在千年冰塔上,各自心思沉沉。   再说进了冰塔的安晨夕。   踏入冰塔,便身处冰塔顶层,与外面的寒凉不同,这里面竟是有一股燥热之气,冰塔里并非是空无一物,大千世界缩于一塔,里面四季变换,沧海桑田,芸芸众生相,极是扰人心神。   既是神器,里面自然不是那么容易通过的,千变万化的阵法,种种念欲和诱惑侵袭,摄人心神,却也是对意念的一种锻炼磨合。   好在安晨夕意念一向坚韧,通行起来虽有些磕碰,却也没落下太大的阻碍。   想到此前时运说天魔已经冲破了冰塔第六层,而且塔顶还现出了红光,安晨夕猜测,姜澜应该就在第六层至塔顶之间,安晨夕细细感受姜澜的气息,同时放开神识往周围探。   就在安晨夕穿行在冰塔里时,此时,天魔的夺舍大战已经越演越烈。   要说这半仙之体本尊自然也就是姜澜,因为那一番插曲,姜澜扳回一局,眼看占了上风,天魔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快到嘴的肥肉,竟是一狠心,直接将他一手培养的魔徒给吞了。   诚然,众人并不知,魔修的突然消失实乃天魔所为,天魔行事狠厉,无所不用其极,为了强占半仙之体,天魔失了优势,要搬回优势,就必须进补强化魔魂。   这个时候进补,天魔等不了被炼化的灵气,若是进补灵气,必须得将那群“大补药”丢进魔池炼化,魔池与他相通,通过魔池,天魔才能进补。   如此一来不仅浪费时间,而且天魔没有实体,还得让魔徒代为行事,魔徒看不清时局,迟迟没有拿下那群“大补药”已经惹恼了天魔,加之,姜澜已占了上风,天魔哪有心思再给魔徒下达指令,索性直接把那个不中用的魔徒给吞了。   要说那魔修是天魔得力助手,在这个关键时候吞了自己的臂膀,并不是天魔狠厉失了分寸,实际是进补同源的魔气效果来的最快,   魔修是天魔一手养成,而且魔修手上还有他提点找到的魔器,若论进补效果,自然是本源魔气比灵气更好,而且,天魔只需意念一动,便能进补,方便又快捷,不似进补灵气需进魔池炼化这个过程,故而,天魔便毫不犹豫的吞食了魔修以用来进补。   在天魔看来,现如今找到了更好的魔魂“容器”,他也即将摆脱千年冰塔的封印,这魔徒留着已经没什么大用处,不如物尽其用,在这关键时刻给自己进补强化魔魂更实际。   那魔修是怎么也没想到他最后是死在自己敬重的魔尊手上,助纣为虐,又怎么可能善终。   言归正传,天魔进补了魔气,强化了魔魂,原本占据上风的姜澜立马处于弱势,虽是真龙真凤嫡系血脉,但毕竟血脉没有觉醒,应付天魔一波一波的意念攻击,全凭着意志力支撑。   天魔的夺舍针对的是姜澜的灵魂和神识,所以姜澜的半仙之体并没有遭罪,相反,因为天魔还想着占据这具半仙之体,反而会护得这具半仙之体完好。   其实,此刻的姜澜正陷入浮沉的梦境之中,对天魔夺舍的反抗,完全是因为对危险的敏锐觉察而潜意识生起的,天魔善于控人心神,挑动人心底里的阴暗,所以,此时姜澜的梦境并不算好,梦里,他再次回到了那次差点让他丧命的机密任务。   钢铁所制的通道泛着冰冷无情的冷光,头顶是光度极强的灯光,四面是铜墙铁壁,没有一丝的风,里面安静得让人心慌,但强光照射下,却又让人无处可逃。   这条通道蜿蜒着向下,似通往幽冥,给人极度窒息的感觉,沉闷的空间里,所有人衣裳都被汗水浸湿,大家都压抑着呼吸,全神戒备,继续前行。   利用之前弄到手的密码和验证信息,打开了那扇神秘的门,然而,门后的景象却让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两三米高的圆柱里装满了透明液体,液体里浸泡着一具人体,无数的线管连通着圆柱,此起彼得的仪器“滴滴”声,仪器上显示着满屏的代码,这样装了人体的圆柱摆放了十几个,看不出那浸泡在液体里的人有呼吸,但他们却面色安详,仿若只是睡着了一般。   这些人体是活人,也只是试验品,而且还是清一色的Z国面孔,他们是经过幕后之人精挑细选,以用来做实验的活体。   他们死了,却也没死,在特殊的手段下,这些人只是陷入了长眠状态,也就是通俗来说的“植物人”,但圆柱里面的营养液能保证他们的活体鲜活不腐,也能供给机体基本的营养。   这些人他们或许有可爱的孩子,有温柔的妻子,有慈爱的父母,更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但却被幕后的组织下了黑手,俘走通过非人手段,做成这样的试验品。   这是M国一个代号为R的绝密实验。   R——resurrect!复活!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这是为了满足某些贵族复生的贪念,生老病死乃天道轮回,但享惯了权利和人间之乐,紧握富贵权势的人就想一直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紧拽在手中不放,于是,他们开始另辟蹊径,违背天道伦理,人为造就复活的办法,这些年轻的实验体只是他们复活的载体。   他们将生平记忆用脑波的形势存储在电脑中,当他们死亡,将那些储存的脑波通过特殊科技的移植,植入另一具年轻身体,年轻身体里的记忆被替代,从此,那个年轻的身体就受他们掌控,以此剥夺他人人权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继续存活于世的欲望(ps:实际上这个M国的黑科技复活过程就跟夺舍类似,只不过是用的反人类违背自然规律的科技手段)。   道门中的长生大道是建立在天道规律的基础上,讲究万物、天地、人达到一种极致的契合,但M国的这种黑科技,却是以人为的手段,剥夺他人人权违背自然法则来建立自己的私欲。   梦境里,看着曾经出现过的场景,姜澜清楚的记得,他们此行的任务就是捣毁这个实验基地。   画面急速一转,眼前火花四溅,轰隆轰隆的爆炸声不绝于耳,报警声在封闭的地下空间里回荡,热气席卷着火热扑面而来,任务执行的很成功,但付出的代价很惨重。   他敏锐的听到了滴滴声,他感觉到为了危险,飞身一跃,猛推了身前的吴浩一把,紧接着“轰”的一声,他的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他听到吴浩声嘶力竭的嚎了一声“头儿”,可他眼前只有一片红光,他发现自己的意识轻飘飘的,在无止境的下坠。   黑暗里,有无数的声音响在耳边,那是那些同执行任务的兄弟的声音,他们在向他呼救。   他要救他们,他奋力的想爬出黑暗,但兄弟们的声音却从脚底下的深渊传来。   姜澜觉得不对,声音明明还是那些兄弟的声音,那些呼救声渐渐变了味,开始变成了埋怨和漫骂,仿若地狱里索魂的怨鬼,听得他很烦躁。   他觉得心里升起了一股邪火,那股邪火渐渐的在席卷他的理智,四周的黑暗突然就亮开了,他看到了很多脸,熟悉的脸,但那些脸却扭曲着冲他呲牙咆哮。   不对!很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姜澜说不出哪里不对,心里烦躁暴乱,还有戾气横生,他一向自制力极佳,然而,此刻被这些熟悉却扭曲的脸,那些来自信任的人的谩骂,逼迫得他快要爆发控制不住情绪,他抓住一根理智的稻草,意念摇摇欲坠,他凭着本能在稳住那已经快塌陷的意念。   四周呲牙咆哮的脸又是一暗,他再度坠入了无尽的黑暗,谩骂的声音渐歇,有幽幽的声音传来,说出的全是蛊惑的言语。   但这次听到那些蛊惑之语,姜澜却没有乱了心神,着实可笑,他不贪权不贪财不贪利不贪色,傲睨自若,世间万物入眼皆是清淡,一切不过随性随心,居然企图用权利财色来蛊惑他。   嗤笑而过时,姜澜心念一动,他一向自律,要说这世间唯一能让他贪念的,也不过是那一抹倩影而已。   姜澜不知,他这一念头刚过,便被天魔准确捕捉到,天魔邪性顿生。   突然,周围黑暗再散,姜澜坠入了另一番景象。   ……   当姜澜正在浮沉梦境里与天魔对抗时,安晨夕已经行到了冰塔第七层。   到了第七层,安晨夕发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只是这气息却不是姜澜的,而是失踪的靳云枭的气息。   安晨夕目光微微一凝,将神识所能探知的范围放大,在一个偏角,发现了气息的浮动。   细细的确认了一番,这气息确是靳师兄无疑,安晨夕朝着气息浮动的位置靠近。   安晨夕靠近时,并没有刻意收敛气息,与此同时,那边的人似乎也发现了她,他没动。   他们中间隔着千变万化的阵法,并不能直接看清对方,或许是不知道她是谁,安晨夕在这一瞬感受到了对方毫不掩饰的浓烈杀意。   咻咻咻!   无数的冰针直袭面门,安晨夕闪身躲,脚步快动,须臾来到靳云枭身前,扣住了他即将出剑的手,压低声音道,“靳师兄,是我!”   “小师妹?”靳云枭一向平淡无波的语调带了几分惊讶,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激动。   两人虽是近在咫尺,但因着阵法原因,依然看不清彼此,安晨夕松开靳云枭的手腕,身形在几个位置快动了几步,同时指尖运气,对着几个方向轻弹,几缕紫气射出,只听啪啪几声响,须臾,两人眼前的幻象渐渐消失,终于看到了彼此。   安晨夕仔细观察了靳云枭的脸色,见他除了脸色惨白一些,并没有什么其他异样,然后她两步上前,主动抓起靳云枭的手把了把脉。   ☆、第三十二章:执念!   安晨夕的举动让靳云枭愣了愣,自从被天魔俘到此处,他一直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状态,这里没有食物,他也不敢休息,唯恐一不留神,就让天魔发现了他的踪迹,因而,此刻他是极其疲惫的。   但这种疲惫在见到眼前的少女后,莫名的淡了许多,少女的手搭在他的脉搏上,却似一缕清风,扫过了他的心间,软软的温煦,靳云枭抿着唇,眸光深了深,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带着放松和信任。   探了探靳云枭的脉象,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没有进食又没有休息,显得元气不足,安晨夕赶紧将空间法宝里面的食物拿出来,让靳云枭先补充体力。   这个时候靳云枭也没跟安晨夕客气,他自然也明白自己如今的状态不好,为了不拖累安晨夕,当时是立刻补充体力调整状态,于是,靳云枭接过食物,便开始吃起来。   他动作不见得多快,而且吃的很优雅,但不过转眼的功夫,就吃了一半。   安晨夕适时递过去一瓶水,问道,“师兄,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   靳云枭点头,回道,“这是千年冰塔。”   在这里摸索了这么久,以靳云枭之智,虽是没有出塔,但也能猜出位置。   “师妹怎么来了?”靳云枭问。   “还得多亏了师兄留下的线索……”说着,安晨夕将靳云枭失踪后道门中发生的事以及到了这里后发生的事和当下的情况挑了重点告诉了靳云枭,当然,关于姜澜是半仙之体的事也告诉了他,这个时候时局非常,对于靳云枭这个自己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听了安晨夕之言,包括听到姜澜是半仙之体,靳云枭面上冷淡,说起来,在亚区的时候,靳云枭就隐约觉察到了姜澜的不同,只是他性情冷漠,对此反应也就淡淡。   但听到天魔时,靳云枭却是面色微沉。   安晨夕并没有过问靳云枭是怎么被带到这里的,稍微一思量就知道跟天魔有关,现在追问细节已经无用,如今最棘手的是找到姜澜,以及想想该怎么对付已经快压制不住的天魔,若能成功封印天魔,所有人都有活路,否则,大家都只能一起等死。   安晨夕把一些关键信息说完后,思及靳师兄从天魔手中逃脱,不知其他七人情况如何,安晨夕便对靳云问道,“师兄,你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靳云枭点头,“我们八个被关在同一个地方。”   “他们还活着?”   “不知道,我脱困的时候,有四个还处于昏迷状态,其他三人状态不算好。”   闻言,安晨夕没有再多问,想来师兄当时脱困已不易,若是能助其他人脱困,也不可能自己一人逃出来,当时情况必定艰难,其他七人是死是活暂时也不可知,当务之急是寻找姜澜,若天魔已经开始夺舍姜澜的半仙之体,姜澜此刻的情况必定堪忧,安晨夕已经不敢深思一旦天魔夺舍成功后的后果,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不能让天魔夺舍成功!   “师兄,我们必须先找到姜澜,他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若我所料不错,现在天魔定是想夺舍姜澜的半仙之体,这事绝对不能让天魔成功,否则我们所有人都得葬身此地,不仅如此,天下苍生也将受害!”安晨夕神色严肃的说道。   靳云枭虽没应声,却是神色认真的点了点头。   “师兄一直在塔里,之前有没有觉察到什么异样?”   “没有。”   又问了问其他情况,不知是不是因为塔里有千变万化的阵法,虽然靳云枭一直警惕的留意着情况,但却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两人又说了几句,交换了信息,便不再浪费时间,当即开始找人。   ……   满堂的宾客,喧哗和笑声夹杂,婚礼的音乐响彻了整个大厅,入目的喜庆昭示着气氛的浓烈,在一阵喧哗和掌声中,台上的主持人说着陈词,主持人旁边站着一个人,那人一身新郎装束,姜澜努力想看清那人长相,却似有一层薄雾蒙在那人脸上,让他始终看不真切。   婚礼?谁的婚礼?   姜澜对眼前的场景有些迷茫和疑惑,他游走在婚礼场景中,但周围的人却沉浸在热烈的气氛里,对他视而不见,仿佛没有发现他这个突然闯入的人。   所有的灯光和目光聚集在了门口,姜澜似有所感,猛地回头,便看到彼端站着的新娘。   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亦是他捧在手心放在心尖上的人儿,她穿着他想象了无数次的婚纱,那张倾城美艳的容颜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此等模样让他陶醉又恍惚,姜澜感觉他的心在这一刻停止了,满心满眼都只有眼前的人,直接忽视了陪伴在新娘身边的华老和周围的一切,他的脚步不受控制的朝着那丽人走去。   他走的很急切,但丽人却端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向他走来,他感觉丽人笑得那么迷醉,让他陶醉得脚步都有些虚浮,但丽人眼神却放在他身后,姜澜心里跳了一下,隐约觉得有些不对,这时,丽人距离他只有咫尺,姜澜痴痴的看着眼前人,呢喃开口,“晨夕……”   然而,下一秒,丽人却穿过了他的身体,径直往前走去。   姜澜如遭雷劈,整个人僵住,反应过来后,迅速转身,他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儿居然朝着台上的新郎走去。   那新郎是谁?   姜澜急切,他胡乱的开口,说了一些语无伦次的话,一遍一遍喊着“晨夕”,可丽人根本看不见他,亦没有理会他,他冲上去想抱住丽人,但抓住的却是虚无,连丽人的一席衣角都无法握在手中。   姜澜神情怔忡,整颗心止不住的往下沉,他听到耳边有一个犹如苍蝇般的声音响起。   她不爱你!   她根本不爱你!   她讨厌你,抛弃你,终于摆脱了你,她要嫁给她心仪的人……   姜澜摇头,心里传来了尖锐的痛,不是的!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她有说过爱你吗?   她没有,可她接受了我……   那只是摆脱你的一种手段,她一向懂得如何将人捧起,又摔进地狱!   不!不是这样!   为什么不是!你心里明明清楚,是因为你缠着她,她才被迫应下,她若是爱你在乎你,又怎么可能跟其他男人亲近,怎么可能嫁给其他男人!   不是!不是!   姜澜一遍一遍在心里否认,他想摆脱那道声音的蛊惑,但那蛊惑声却缠绕在耳边,嗡嗡作响,久久不散去。   姜澜心慌了,他害怕,他害怕他好不容易求到手的宝贝真的离他而去,他追着那穿着婚纱的丽人,可此时此刻,丽人眼里心里都没有他,她只看到了身边的新郎。   无尽的恐慌开始在心底蔓延,耳边的蛊惑声渐渐占领着他的心智,他理智在崩溃的边缘,他不能容忍,丝毫不能容忍看着他的宝贝丫头身边站着其他男人,更逞论,他的宝贝丫头要嫁给别人!   姜澜有点发狂,他想毁了眼前的一切,但无论他如何打砸,眼前场景犹如水中波纹,荡漾了几下,便又恢复了正常。   他看着他的宝贝丫头被那个看不清脸的新郎牵着手,越走越远,姜澜怒吼一声,追了上去。   眼前的场景快速往后退,姜澜已经看不见其他,眼里只有那两个手牵手渐行渐远的人,他感觉这是他这辈子跑得最急切的一次,恍惚间,追上那对新人时,他才发现眼前是一个房间。   房间里红的喜庆,却刺得他心痛难忍,目眦尽裂,他看着那新郎牵着宝贝丫头的手,一步一步走向大红的床,他冲上去想扒开两人,依然抓的是虚无,不管他如何发狂,一切都只是徒劳。   眼前的场景依然按部就班的进行,当新郎缓缓褪下丽人绝美婚纱那一刻,姜澜觉得心被撕裂了,仿佛被开了一个硕大的口子,血水不住往外涌,痛到极致,他已感觉不到痛,只有麻木和滔天怒火。   姜澜嘶吼长啸,心境崩溃,“轰”的一声,浮沉的梦境崩塌,无尽的怨和恨滋生着邪气,理智渐渐被怒火控制,这一刻,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生平所执只此一人,夺走我爱,我就毁了整个世界!   癫狂之下,环绕在姜澜身上的红光突然冉冉升起一股浓郁的黑气,冰塔塔顶的红光渐渐削弱,剪影也越来越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黑气飘摇在上空,还有压抑得让人心慌的戾气和阴寒,见此,冰塔之外的众人面上皆心惊又惶惶,皆一脸忧心的紧盯着塔顶,忧心忡忡。   塔里,安晨夕和靳云枭找到姜澜的时候,姜澜浑身已经被黑气缠绕,只一张脸还能看见,但脸色却极其不好,青白交加,隐隐有黑气在他皮肤之下涌动,他的唇色泛紫,一脸的阴沉戾气,还有扑面而来的煞气和狠劲。   安晨夕大惊,如此征兆,明显是天魔将要夺舍成功!   靳云枭也是一脸惊讶,显然也意识到情况不乐观。   然而,让两人更加焦心的是,眼睁睁看着情况危急,但他们却根本无法靠近,甚至帮不上什么忙,天魔攻击的是姜澜的意念,这种意志力上的攻击,只能靠姜澜自己抵抗。   就在安晨夕两人着急不已时,兀的,原本闭着眼的姜澜猛的睁开了眼,只见他双目血红似魔,眼里带着狠厉和阴鸷,眼神犹如寒光直直的落在了安晨夕和靳云枭身上。   那眼神薄凉,甚至带着怒火和怨恨,安晨夕从未见过姜澜如此陌生的眼神,看的她心惊且不安。   安晨夕动了动唇,想说什么,这个时候,她也只能企图用和善的言语来唤醒已经失了理智的姜澜。   可惜,安晨夕还没来得及开口,姜澜却突然抬手,一道火红的光化作利刃直射靳云枭胸口。   姜澜突然出手,而且对象还是靳云枭,这让安晨夕有些始料未及。   当然,安晨夕诧异的不是姜澜出手,现如今姜澜理智已失,不仅对姜澜本身,对其他人也很危险,所以在发现姜澜的情况时,安晨夕就已经暗暗留心。   让安晨夕诧异的是,姜澜出手针对的居然只是靳云枭一人,按理,她和靳云枭同时出现,姜澜失了理智,心神乱,对她和靳云枭都不识,出手攻击,是觉得他们对他有威胁,应该是对他们两人都攻击,但姜澜却只攻击了靳云枭。   而且姜澜看靳云枭的眼神,恼恨交加,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但姜澜看她的目光却带着痛苦和哀怨,这实在太诡异了。   姜澜这种反应不像是完全被天魔控制了心神,至少,对她有着不同寻常的情绪反应,说明他还尚存了一丝意识,只不过现在安晨夕也来不及思量更多,见姜澜一脸戾气,面对姜澜的杀意,他们可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何况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天魔,只能先稳住眼下的危机。   诸多念头一闪而过,安晨夕伸手去抓靳云枭,发现靳云枭刚好也伸手来抓她,两人的手在半空一碰,齐齐腾空一跃,奈何姜澜的攻击快准狠,虽是靳云枭虽是反应迅速,避开了要害,但靳云枭的手臂还是被犀利红光所幻化的利刃划出一道血痕。   彼时,姜澜目光落在安晨夕和靳云枭两人曾相触的手上,目光更加血红暗沉,紧接着,杀招再至,这次,同样是只对准了靳云枭。   “姜澜!住手!”安晨夕大喊一声。   在安晨夕喊姜澜的时候,姜澜目光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眼神依然是那种复杂且带着伤痛的情绪,实在让安晨夕有些摸不着头脑。   然而,只看了一眼,姜澜持续着攻击靳云枭。   “姜澜!你醒醒!”安晨夕又喊了一声。   然后安晨夕惊讶的发现,她每喊一声,姜澜就会看她一眼,同时,攻击的速度会微微停顿,这让安晨夕大喜,当即嘴上不停,努力的说话分散姜澜的注意力,本以为这会是一个好现象,但结果却不尽然。   ☆、第三十三章:大结局!   就算有安晨夕打岔,导致姜澜的攻击速度停顿了一下,但靳云枭跟姜澜之间的实力悬殊,何况还有一个天魔作祟,而且靳云枭现在的状态不见得好,能避开姜澜一次杀招已是拼尽了全力,哪能接二连三的应付姜澜的杀招,安晨夕明白这一点,在开口分散姜澜注意力的同时,也不忘帮衬着。   却不想,安晨夕的这一番动作似乎更加惹恼了姜澜,竟是杀招不断,甚至还带着毁天灭地的狠戾。   这情况实在有些不对劲,安晨夕心惊狐疑的同时,也发现姜澜似乎没打算真正伤害她,弄不清姜澜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安晨夕只能思量着,先让靳云枭脱离危险。   要靳云枭脱离危险,最好的办法是直接送他出塔。   送靳师兄出塔?当下的情况太不现实,且不说她不可能放任姜澜不管,就算有她配合,靳师兄现在出现,必是已经吸引了天魔的注意,要想再从天魔眼皮子底下脱身,难上加难。   安晨夕脑中一闪,主意上来。   姜澜再度出手,红光化龙,龙啸一声,一个俯冲,直袭靳云枭,安晨夕突然冲了上去,手指掐诀,暗暗运气,意念一动。   咻!靳云枭身形一闪,眨眼便从原地消失。   呼!火龙冲下来,补了个空,不满的龙啸了两声,目光炯炯的盯着安晨夕,作势要袭击安晨夕,却被主人控制,只能在安晨夕周围盘旋着,咆哮着发泄不满。   眼前一暗一明,靳云枭抬眼一瞧,发现攻击过来的火龙已消失,自己奇迹般的居然置身于一个绿意盎然,鸟语花香,晴空万里的世界里,靳云枭当即愣了一下,继而垂眸思量了片刻,便明白了原由,他看见花田中央有一座小房屋,当即便举步朝着小农庄走去。   且不说靳云枭被安晨夕反应迅速的弄进了空间法宝里,此刻,安晨夕暗暗用手指摩挲了两下手腕上的镯子,脑中快速的转着。   将靳云枭暂时安置在空间法宝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以天魔的能耐,必是能发现的,只不过现在天魔还没有完全夺舍成功,没有肉身,就算知道了空间法宝,也奈何不了。   目光落在姜澜身上,又瞥了眼来回盘旋的火龙,安晨夕心中一动,暗道,看来姜澜果然还没完全被天魔控制,只要想办法拉回姜澜的神智,不让天魔占了半仙之体,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只是,到底该怎么帮姜澜呢?   安晨夕蹙眉看着姜澜,彼时,姜澜也看着她,四目相对,气氛有着莫名的诡异。   想着刚才自己开口,能吸引姜澜的注意力,安晨夕默了默,开口道,“姜澜,你仔细看看我,你还记得我是谁,对不对?”   姜澜的神色动了动,没说话,但脸上却露出几分恍惚。   然而,姜澜这一恍惚,他脑中的魔音又开始疯狂的攻击。   安晨夕发现了姜澜脸上的变幻莫测,也发现了他皮肤下的黑气涌动得更加急切了,当即又开口道,“姜澜,你还记得吗?你说过,永远都不会站在我对立面,不论何时,不论何事,你现在是在干什么?你难道要反悔了吗?”   安晨夕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姜澜的神情,同时暗暗在脑海中搜索着姜澜曾跟她说过的话,企图唤醒姜澜的神智。   只是效果似乎并不显著,如之前一样,安晨夕开口,会吸引姜澜注意力,姜澜脸上会出现挣扎,但挣扎实在太短暂,压不过天魔的攻击,安晨夕明显感觉到姜澜体内气息的涌动,以及他皮肤下的黑气随着姜澜的挣扎在加剧。   似乎姜澜挣扎一份,那黑气就浓郁一分,这可吓到了安晨夕,本来以为这样能唤醒姜澜的神智,但似乎反而加重了天魔的夺舍。   安晨夕不知道,此刻她就是姜澜的执念,越是唤醒过往,反而对姜澜不利。   好在虽不明白这种适得其反的原因,但安晨夕发现异样,也不敢再胡乱开口了,索性闭嘴,目光担忧。   眼见这招没用,安晨夕开始愁了,说实话,对上天魔这等上古时期才存在的强大boss,就算有前世的经验和记忆,安晨夕也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该从何处下手,若是时运还清醒,有时运提醒和相助,或许还能有头绪,可时运却被天魔的威力压制得没办法沟通。   安晨夕从没有像此刻一样,希望时运能肆无忌惮毫无保留的跟她畅所欲言的沟通,这个念头在脑海中越来越强烈,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强烈意念起了作用,就在安晨夕暗暗着急时,丹田里,还真传来了时运虚弱的声音。   “主人……”   安晨夕大喜,当即从姜澜身上收回注意力,立即就回应了时运,“我在!我在!你感觉怎么样?现在我们已经在塔里,天魔的压制是不是更强了?还撑得住吗?”   安晨夕一边说着,一边用神识护住时运。   天魔如今还没有肉体,最善于的是意识攻击,虽然时运跟她已是一体,只不过时运是仙物,没有肉身,不似安晨夕这般有肉体可以扛下天魔的压制,故而,时运承受天魔的压制要艰难得多,为了避免耗损意识太多,时运才会选择自主沉睡。   如今,时运明显的感觉到了主人意念的呼唤,就算被天魔压制的有些虚弱,也只能强撑着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好在,安晨夕的神识本就强大,知道时运受天魔压制严重,赶紧用神识相护,有安晨夕的神识相护,时运身上天魔的压制也没那么强烈了,跟安晨夕的沟通也顺畅了一些。   “有主人的神识相护,好多了。”因明显感觉到了安晨夕神识的维护,时运身上的压制也少了些,故而回应起来也的确是顺畅了些。   闻言,安晨夕暗暗松了口气,不过因着分了神识护时运,自个儿身上的压制感倒是强了些,好在她一向坚韧,倒也能承受。   “你能不能感觉出姜澜现在是什么情况?”安晨夕问道,说着,抽空瞄了姜澜一眼,发现自己没跟他说话后,他情况似乎也不见好,皮肤下的黑气依然涌动得汹涌,脸上因为挣扎变得狰狞得有些吓人,这让安晨夕更加担忧了。   随着安晨夕分神关注时运,时运自然也能感知姜澜的情况,然而,这一看,时运“咦”了一声,随即吸了一口凉气,呢喃道,“我竟忘了这么重要的一茬儿!”   听到时运的呢喃,安晨夕赶紧问道,“发现了什么?”   “主人,或许我们有救了!”时运有些兴奋道,兴奋之下,又有些惋惜和心虚。   安晨夕并没有理会时运复杂的情绪,只问道,“怎么说?”   只听时运缓缓道,“姜澜乃真龙真凤嫡系血脉,这血脉是上古神脉,而且姜澜还是天宠之子,现如今天魔没有肉身,要夺舍姜澜的半仙之体,只能靠意念攻击,只要觉醒了姜澜的血脉,姜澜便是天神,有与天魔对抗的实力……”   闻言,安晨夕大喜,但欢喜不过一瞬,安晨夕想到当初姜澜晋升时没有觉醒血脉的原因,当即便道,“可你之前不是说,姜澜步入半仙之体,尚且没有稳固,在没有自主意识的情况下,若是突然觉醒血脉会摧毁他的神魂?你看他现在像有自主意识嘛!”   时运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只不过如今情况却不同,便解释道,“此一时非彼一时,当初姜澜连续晋级到金丹期,从凡胎肉体一跃跨进半仙之躯,没有稳固半仙之体的情况下,的确有风险,不过如今隔了这么长时间,他基本已经修炼巩固,现在虽然因为天魔夺舍的缘故,没有自主意识,但若是有仙气辅助相互,觉醒血脉,对神魂也无甚大碍……”   安晨夕听到这,也隐约明白了时运想表达什么,倒不是她舍不得体内的仙气,而是有所顾虑道,“可当初姜澜晋级时,我使用仙气,真龙真凤之气似乎对仙气有些排斥……”   “主人防放心,您忘了,你体内汲取炼化了不少真龙真凤之气,真龙真凤之气虽被炼化成了仙气,但毕竟还存有同源感应,你现在体内的仙气糅合了真龙真凤之气,入了姜澜之体,也不会再遭受真龙真凤之气排斥,只是,若是用到仙气,就得委屈主人您了……”时运吞吞吐吐,语气有些难掩的愧疚和不甘。   要说时运之所以愧疚不甘,是因为接下来若是安晨夕真的按照他所说的做了,不仅对安晨夕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对时运本身来说,也没什么益处,但若是不那么做,坐以待毙下,结局可能更糟糕,做了,还可能有活路,不做,那么就只有死路。   时运的心绪波动,安晨夕都能感知,她面上一凝,开口道,“我该怎么做,你尽管说,不必迟疑,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只有活着才有希望,若是连命都没了,便什么都没了。”   这样的道理,在重生到这个世界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明白了。   时运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虽然有些愧疚迟疑,最终还是选择将办法说出来,“主人,现在姜澜要觉醒血脉,没有外力相助,几乎不可能,而如今姜澜已经是半仙之人,而且又正值天魔夺舍之时,所需的外力必须足够强大,故而,你必须把你体内的全部仙气度给姜澜,只有用仙气刺激他体内的真龙真凤之气,同时护住他的神魂,方有一线机会,助力他觉醒血脉……”   时运的话音在安晨夕的脑海中娓娓回荡,早就料到情况会不利,但从时运口中听到要再一次牺牲她汲汲累积的仙气,安晨夕心里还是闪过了老大不乐意的情绪。   要知道,现如今的仙气不比以前,想她摸爬滚打混到如今,体内的仙气已经能支撑她修炼到金丹期,眼看就要完成半仙之梦,临到关头,闹出这么一出,实在让人糟心得很。   但不管怎么不舍不乐意,面对连命都可能没有的时局,安晨夕也只能认栽。   深吸了一口气,想她这次可真是牺牲大了,这些仙气一旦贡献出去,她便与普通人无疑了,安晨夕脑中一时间闪过了诸多念头,最终却只是幽幽叹了口气。   又跟时运确定了一番详细行动细节,安晨夕神识归位,深深的看了眼姜澜,身形动了。   依照时运所言,现在姜澜体内的情况也不见得好,若是以外力的方式将仙气度给姜澜,很可能会遭受魔气的阻碍,而且为了对抗魔气,仙气也会有所损耗,不能物尽其用,最稳妥的方式便是跟当初姜澜连续晋级时汲取姜澜体内的真龙真凤之气一样,采用口口相度。   深吸了一口气,安晨夕轻而缓的走向了姜澜。   索性现在天魔正忙着夺舍半仙之体,似乎也无瑕顾及她,而姜澜对她似还存有一丝认知,对她没有什么伤害的举动,只是盘旋在她身侧的火龙依然浮躁的游走着。   距离姜澜只有一两米时,安晨夕一改之前轻缓的步伐,站在原地仔仔细细看了姜澜一眼,她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受,她甚至不确定,她贡献上了她全部的力量,能不能压制天魔,她心里还隐隐有些恐慌,恐慌若是一旦失败,那么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看姜澜了。   她才确定自己的心意没多久,还没好好的谈这一场恋爱,谁曾想,会遇到这样的局面,也不知仅此一事,前路如何,安晨夕眼里闪过了迷茫,怅然和涩意,但现在她又不敢有太多消极的想法。   纷乱的思绪涌入脑海,所以,安晨夕看姜澜看得十分的仔细,看着看着,安晨夕又有些心酸,还有些苦涩。   最后调整了一下气息,压下纷乱的思绪,安晨夕长开双臂,轻轻一跃,一把抱住了姜澜,对着他的唇,吻了下去。   双唇相触,姜澜整个人怔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他下意识的反应还是别的什么,安晨夕没空深究,赶紧运气,将体内的仙气度入姜澜之口。   仙气入了姜澜之口,瞬间刺激姜澜体内的真龙真凤之气,安晨夕感觉姜澜体内突生一股强大的吸力,源源不断的汲取着她体内的仙气,不过几息的功夫,安晨夕体内的仙气就宣布告罄。   就在安晨夕体内最后一丝仙气将要出体之际,时运立马将存在它体内的仙气放出,又过了几息,时运存在体内的仙气也告罄,安晨夕感受到了时运嘀咕惋惜的声音,但却来不及理会,只一门心思的留意着姜澜。   从安晨夕突然抱住他吻下去开始,姜澜整个人似被施了定身术似的,整个人紧绷着,一动也不动。   度完仙气,安晨夕便迅速放开了姜澜,而此刻的姜澜还是个木桩子,呆滞着没什么反应。   就在安晨夕放开姜澜那一瞬,安晨夕发现姜澜原本有些青黑的脸突然泛起了红光,眨眼的功夫,浓浓的红烟就将姜澜包裹,一股炙热的火热之气扑面而来,安晨夕感觉到了姜澜身上突然升高的温度。   环绕在安晨夕周围的火龙龙啸了一声,一个俯冲,窜入了姜澜身体,紧接着,真龙真凤呼啸出体,盘旋姜澜头顶,姜澜整个人便笼罩在红光缭绕之中。   见此情形,安晨夕暗暗松了口气,这代表着她用仙气刺激真龙真凤之气,以助姜澜觉醒血脉的第一步成功了。   接下来,便看姜澜的表现了。   如今安晨夕体内没了仙气庇护,也不敢距姜澜太近,怕真龙真凤之气伤到了她的凡胎肉体,但又不敢距离太远,以免看不清姜澜身上的情况,安晨夕退到真龙真凤之气笼罩的边界位置,神情紧张的盯着姜澜。   要说从安晨夕大义凛然的将仙气全部度给姜澜开始,姜澜整个人就处于极度激越状态,先是安晨夕主动一吻,暂时压下了姜澜的执念,这或许是天魔也没料到的情况,谁能想到天魔费尽心思布出的假象会被安晨夕误打误撞给定住了。   姜澜执念一顿,仙气一刺激,调动了姜澜体内沉睡的真龙真凤之气,天魔立马感觉到了危机,奈何那仙气量不小,虽不足以对抗浓郁的魔气,但在姜澜体内,护住姜澜的神魂却是可以的,这便让天魔失了先机,想再攻击神魂,已是不易。   随着仙气的护航,姜澜只觉得自己处于高温火热状态中,四周的景象一变,他看见了一片火红,有一龙一凤徘徊在他身边,似领着他前行。   姜澜觉得此情此景有些熟悉,奈何此刻脑中却一片空白,有些想不起来,他只是下意识的迈着步子,跟着一龙一凤往那一片火红深处行走。   走着走着,姜澜觉得身体越来越热,似蓄积了无数的能量,要爆发了一半,憋得他整个人的血液都要沸腾了,他想找一个发泄口,喷发这让他有些承受不了的热量,然而却事与愿违。   就在他快承受不住体内来势汹汹的热量时,不知不觉间,周围突然多了一些氤氲的紫气,紫气缭绕环顾,脚步步入其中,一股清凉之感而下,似清泉沐浴全身,让体内的热度舒缓了不少,接下来周围一直有紫气相伴,体内的爆棚力量感还在,但却没有那么躁动难耐了。   火红紫气的尽头,是一团浓浓的黑气,那黑气张牙舞爪,看上去十分的嚣张,姜澜感受到了恶意和阴戾。   他站在原处,盯着那团黑气看了良久良久,久体内要爆棚的力量喧哗着催促着他冲过去,姜澜才眯了眯眼,动了。   ……   千年冰塔外,一道火红的光似曜日冲天而起,伴随着响亮的凤唳龙啸,在这雪域之巅遥遥回荡,惊得所有人瞠目结舌,只愣愣的看着头顶威武霸气的苍龙凤凰。   紧接着,奇迹的一幕出现了,苍龙凤凰缠绕盘旋俯冲而上,似要直入苍穹,却在黑云处停了下来,只见苍龙凤凰齐齐鸣啸了一声,那笼罩在众人头顶的黑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尽数被苍龙凤凰吸入。   天空的暗沉越来越淡,转而被一片红光照耀,当黑云尽数消失时,众人看到了头顶的星光和皎洁的明月,才知道,竟是夜晚已至。   白雪皑皑飘飘而下,先如点点颗粒,接着飘若鹅毛,千年冰塔附近的异象渐渐化解,大雪寒风而至,慢慢遮掩的头顶的苍龙凤凰,以及那冲天红光。   冰塔附近的气候恢复了正常,众人震惊不已,不知道这漫长的等待中,冰塔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众人都心照不宣的明白,危机似乎已经解除,皆暗暗松了口气。   再说冰塔之内,安晨夕看见侵入姜澜体内的黑气被真龙真凤叼着一点一点拽出体,有鬼哭狼嚎之声,还有黑气的扭曲挣扎。   当黑气全部出体那一刻,真龙真凤围了上去,也看不清真龙真凤包围的中心是怎样一番负隅顽抗和纠缠,安晨夕只听到了天魔沧哑的怒吼声。   “汝等小儿竟敢欺吾!”   “放开吾!”   “放开吾!”   “吾不服!不服!”   一番乱七八糟的嚎叫声后,终于渐渐停歇,安晨夕看着姜澜的脸,发现他脸上的青黑之色消失,皮肤之下的黑气也不见了,但整个人却泛着刺目的红光和金气,耀目得让人不敢直视。   须臾后,真龙真凤散开,那黑气已尽数不见,安晨夕感受到体内的时运松了口气,便立即问道,“怎么样?成功了吗?”   现在她是普通人,没有法力,探不出情况,只能问时运。   “主人放心,成功了,天魔已经被再次封印!”时运大大舒了一口气,道。   “现在姜澜是什么情况?”   “他……”时运有点迟疑。   “什么情况,你倒是说啊!”   “他觉醒了神脉,便是恢复了天神之尊,虽是有仙气相护,保住了神魂,但当今世界灵气稀薄,已然无法承受天神之尊,若是姜澜强行存于世间,会因为过于强大的天神之威,让世间万物无法承受,而毁了万物……”   “你就说他到底会怎么样?”安晨夕不想听这些啰嗦的话,只关心姜澜的结局。   “他会自封,沉睡……”   “他会跟上古时期的诸神一样,从此沉睡在冰塔里?”   “对。”   安晨夕抿着唇,不吭声了,神色十分难看,她只觉得心里很慌,而且乱糟糟的,还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仿佛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让她不安且惶恐。   她看着姜澜,只觉得这一刻的他圣洁耀目得让人不敢亵渎,她区区凡人之躯,本不该靠近,鬼使神差的,她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脚步,缓缓的朝着他走去。   “主人!别过去!你现在是凡胎肉体,若是靠近天神,会被天神之威击得魂飞魄散!”体内的时运哇哇大叫。   安晨夕没理会时运,依然脚步不停。   随着靠近,安晨夕感觉到了整个身体开始传来撕裂般的痛,她却恍然不觉。   在距离姜澜还有三五米之遥时,安晨夕感觉到了灵魂被撕扯,脚步因为强大的天神之威已经迈不动,双目直视姜澜太久,被金光刺得变得模糊,她觉得眼睛变得酸涩,有热流涌出,不过顷刻间,泪水便布满了整张脸。   心里泛起了剧烈的痛还有绝望,这一刻,她生出了一个想法,若是他从此沉睡于此,那么她便陪着他,魂飞魄散也无所谓。   这个念头让她强行举步,继续靠近姜澜。   时运感受到安晨夕的决绝,着急的不住的劝阻,但安晨夕却恍若未闻。   就在这时,原本神色安详宁静的姜澜突然朝着安晨夕直直的看来,紧接着,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只见姜澜突然飞身一跃,扑向了安晨夕,“咚”的一声,便将安晨夕扑倒在地,然后刺啦一声,姜澜双手狠狠一扯,就这么直直的将安晨夕的衣服撕碎了!   安晨夕愣住了,体内的时运也被这突发的情况弄得止了劝阻声,完全没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让安晨夕和时运更想不到的是,姜澜接下来居然兽性大发,埋头便对着安晨夕一通啃食,似要把她揉碎了吃进肚里一般,安晨夕感觉到了酥麻还带着微微的痛从身体传来。   天神也贪念红尘之事?   安晨夕脑子已经没办法转悠了,只愣愣的看着埋头在自己身上狂啃的人神情怔忡。   直到身体传来一丝撕裂般的痛,安晨夕倒抽了一口凉气,才惊醒过来。   他……居然就这么进来了!   安晨夕恼了,TM的她还未成年,而且他是天神!天神居然做出这等无耻之事!   居然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就这么强要了她!   安晨夕恨得牙痒痒,同时还有些委屈,脑子里乱哄哄的,根本无法正常思考,然而,身体在初时的痛疼后,随着趴伏在身上人的动作,居然传来一种奇妙的感觉。   似乎并没有其他初经人事的女孩那般痛疼难忍,安晨夕混混沌沌的,原本靠近姜澜灵魂般撕裂的痛感,随着这突来的交融而消失,安晨夕感觉到了一股暖热的气流冲进了身体,还有酥麻和飘然。   朦胧恍然间,安晨夕听见了体内时运咋咋呼呼的惊叫了起来。   “是仙气!还有真龙真凤之气!他把仙气还回来了!还附赠了好多真龙真凤之气!”   “天呐!主人,走大运了!这是神鸾双修!经此一次,您便能晋升半仙之体了!”   安晨夕迷迷糊糊的,只听了个大概,便有些受不住突来的气流冲击,混混沌沌的晕了过去。   千年冰塔一切恢复正常,只此一角,扑腾着火热之气,还有氤氲缠绵的春光,紫气和红光将两人团团围了起来,隔绝了春光外泄,无人知道那一抹春光如何引人艳羡,柳暗花明后的桃源里,正绽放了绚烂的烟火。   人生多苦,天道漫漫,因那一抹根植心底的倩影,那亘生不变的执念,他甘愿坠入红尘,弃了神尊之位,执她之手,悠悠同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